老夫人客气两句便任由二夫人扶着了。她是十分受用这种殷勤地。老夫人由二夫人陪着。钱编修在前面引路。几人一路说笑着走了过去。老太太初见这位二夫人时。对于探花郎娶了这么一位丑女。还让她打理一切事情非常不解:他不怕丢了体面吗?这样地夫人实在是有些见不得人。

可是后来观二夫人地言行。那可是个极伶俐地人儿:就没有她落下地话儿。事事在她地嘴里说出来。都让人舒坦二分。”

老夫人心中感叹:家有丑妻如有一宝啊。没有想到二夫人居然如此地聪明贤惠。二夫人扶老夫人上座。老夫人推辞了几句也就坐了上首。钱编修与夫人在老夫人地左手边坐下相陪。老夫人看了看道:“府上地太太呢?”

钱编修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种场合按理应该由嫡妻出面打理。不过他已经快要忘了还有那么一位妻子了。现如今被客人提起他还真有几分难堪。

二夫人给老夫人满上了一杯酒:“我大姐身子不舒服所以不能出来给老夫人请安。还嘱咐我代她向老夫人问好呢。”然后一笑道:“老夫人。这酒极薄而且暖过了。这个时节吃上几杯身上立刻暖洋洋地。很是受用。老夫人您不妨多吃几杯。这酒不会醉人地。”

老夫人点点头:“谢谢夫人。夫人坐下吧,不必这样客气,让老身更是不安。府上的太太身子不要紧吧?我们倒是识得几个不错地大夫,要不要让他们过来瞧瞧太太?”

二夫人笑道:“要不说是远亲不如近邻呢?老夫人这不已经开始照应我们了?我这里代我大姐谢过老夫人。老夫人放心,我大姐是老毛病了,只是需要静养罢了,老夫人不必担心。”

老夫人点点头也就抛开了这事儿,同二夫人话起了家常。虽然老夫人近日来心事重重难得开颜,但还是被二夫人哄得笑了起来。

正说着话,李府的四位姨娘到了。大家又互相见了礼,二夫人握握这个的手,又拉拉那个的手,一个劲儿的笑道:“倒底是大家,与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就是不同。府里的姨娘可真是我见犹怜,人人都这么俊俏,而这言谈举止更是与别家不同,实在是老太太会调理人啊。如果没有人说,哪会有人知道几位是姨娘,说是夫人也不为过啊。”

二夫人一面说着一面先让香姨娘与明秀坐了:她们两个地肚子已经显了形。二夫人对搬来椅子地丫头婆子们喝道:“不长眼睛的东西们,也不看看客人的身子就只取了这**的东西,还不快去取软垫过来?”

二夫人喝完了婆子们就对老太太笑道:“老夫人还真是有福气啊,眼看就要抱上两个大胖孙子了。”

老太太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香姨娘与明秀她并不想多说什么:如果能不让她看到这两个人最好。只是在他人府中做客,这几分面子还是要给明秀二人的,所以老太太倒也没有给她们难看。

明秀和香姨娘立时对二夫人都有了好感:这位夫人是极有眼光的人,而且还亲切的很,虽然人长得丑了些,不过这与她们无关,人家相公都不嫌不是吗?她们二人对二夫人都存十分结纳的

安姨娘与宝姨娘稳当地很,她们先是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轻轻点头示意她们可以坐下入席,她们才坐了下来。而且安姨娘与宝姨娘也极少开口说话,倒是明秀与香姨娘与二夫人在一处说得极为热闹。

二夫人也真有一身地本事儿,一个人同这么多人说话,居然能做到面面俱到,没有哪个人感觉到二夫人忽视了自己。老夫人对二夫人当然也是极为满意,她甚至在想如果明秀和香姨娘有二夫人的一半儿,自己家哪会败落到这种地步?

钱府偏厅上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一片,而在厢房中钱编修地嫡妻却一个人冷清清的坐在桌前用饭。桌上也不过是二盘素菜一碗汤及几个馒头罢了。

一个小丫头在一旁坐着,就着屋中仅有地一盏灯在绣着什么东西:“太太,您回娘家为什么不同老太爷说呢?老太爷可是郡主府的西席,太太成亲时还是郡主给主得婚,老太爷只要同郡主说一声,她怎么敢这样欺辱你?你可是我们钱府堂堂正正的太太!”

钱太太转头看了丫头一眼:“我父亲身子一向不大好,我哪能让他为我生气着急而伤身?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好,不管事不是更清静些?上房住与不住的有什么打紧,有片瓦遮身便可以了。而且,就算我想说,你认为我有机会说吗?我同父亲说完后还回不回来了?我回来那人还不把我活活吃掉,惹这些闲气儿生做什么?只是让珠儿你跟着我受苦了。”

珠儿放下了针,揉了揉脖子道:“太太,珠儿受什么苦了?不跟着您就不用做事儿了?不过绣些东西或是做双鞋子,这就叫苦了吗?只是太太这性子实在是太弱,不然怎么会被人骑到头上,还要自己赚钱才能吃上饭?唉----!”

原来,钱府的厨房早已经不再给钱太太饭菜吃,想吃饭?行啊,您拿银子来,我们给您做!钱太太原来就一直绣些绣活或是做双鞋子什么的,让丫头珠儿拿出去卖,想攒几个银子给弟弟娶亲时用:能为老父分担些就为老爷分担些的好,她哪里会想到钱府居然不给她饭吃了呢?

钱太太性子懦弱,不敢同厨房的人理论,只得自己拿出银子来为珠儿和自己买饭菜----她哪里舍得多花银钱,所以常常吃不上一点肉。

钱太太吃了一个馒头便起身过去接过了珠儿手上的绣活:“珠儿你去吃吧,我已经饱了。”

珠儿看了一眼没怎么动过的菜道:“太太,您怎么能这样?你把菜至少吃一半儿我才会吃,不然珠儿绝不吃一口。”

钱太太只说是吃饱了,珠儿还真就不去吃,钱太太拗不过自己的丫头,无法之下只好坐回去双吃了一些菜,珠儿才喜笑颜开的用起了饭。其实对于主仆二人来说,这种日子也不是没有乐趣:至少两个人都是真心的为对方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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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一珠儿一状告到郡主府

珠儿一面用着饭菜一面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个法子才好,不然真说不定哪天太太被赶到后面杂事房里去住呢。嗯,不知道郡主府怎么走,如果不是每次太太回娘家,二夫人都使了心腹的人跟着,她哪里会不认识路?

珠儿不过十五六岁,出门也不过是随府里的采买车子去她常去的铺子里卖活计罢了,她哪里知道郡主府在哪里?

偏厅上的人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酒倒没有吃多少,毕竟女人占了多数。二夫人这时对明秀笑道:“说起来,我们府与你们府上还是有些渊源的。我的大姐就是贵府西席的女儿,我们也是租完了房子才得知的,要不说我们两家人有缘份呢。”

老夫人等人听到耳中,只是一时便明白过来是那个随了郡主走的西席,李府各人脸上的神色就变得十分有趣了:钱府居然是郡主府的人?大家都不太自在起来。

二夫人又道:“不过说起我这位大姐来,还真让我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唉,为人行事真真不像是出身于的人。”

老夫人只是用眼睛看了过去,却没有答话:同郡主府有关系的人,她当然要慎重一些才对,她的儿子还在郡主手里捏着呢。

二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些罗嗦事儿,瞧我这人,同老夫人还有众位姨娘们说得投机,就连家中让人不乐的事儿也顺口说了出来,讨打得嘴啊。不说了,不说了,免得第一日便扫了大家的兴。老夫人,来,我给您再盛碗汤。这汤可是我亲自下厨煮的,就是为了给老夫人准备的。”

老夫人接下了二夫人手上的碗:“倒让夫人费心,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二夫人笑道:“这哪里是费什么心?是老夫人您太客气了。”

香姨娘看了一眼老夫人。然后对二夫人笑道:“夫人不要说半句话啊,这不是让人心痒痒吗?说吧,有什么可扫兴的,不过也是话家常罢了。”

明秀看老夫人没有拦香姨娘的话,也没有不高兴便也跟着道:“就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夫人还是说说吧,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心里也舒服些。”

二夫人看了一些眼钱编修。然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吐吐苦水吧。老爷也可不要怪我。”钱编修无奈地一笑。只是一摆手却没有说什么。

二夫人便编排了很多钱太太地不是。听她说地事儿。钱太太就是一死也难以谢天下。

老夫人听完后心下安定不少:钱府虽然与郡主府有些瓜葛。但是看来钱太太并不得宠。而且钱编修似乎也对郡主府有不满。明秀和香姨娘听着二夫人地话。感到每一句话都说自己心坎里去了:做到二夫人这样才算是痛快。明秀和香姨娘对二夫人更是亲热了三分:她们极想知道二夫人是如何让丈夫什么事儿都听她地。连府中地大权都交给了她一个人。

这一顿饭众人都吃得极为尽情。老夫人带着四位姨娘与二夫人是好一阵子地道别。二夫人直送到老夫人几人进了李府才转身回去。

第二一早珠儿便随采买车出了钱府。到铺子里卖完了钱太太现她自己做出来地东西后。对钱府地买办谎称自己腰疼。要去买些丸药便同买办分手了。珠儿直到看买办走远了。才开始找人打听平郡主府地所在。一路上不断得打人询问着方向。珠儿急急奔向了郡主府。

珠儿到了郡主府外。看着那高大地门户有些不敢上前。可是想到自己主子受得屈辱。她还是硬起头皮走了过去。

门房的小厮早已经看到了珠儿,因为不认识所以并没有起身迎过来。只是看她在那里犹犹豫豫,即不过来也不走。感觉十分有趣,多注意了她几分。

珠儿走到门前还没有说话呢,小厮便迎了过来问道:“这位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珠儿没有说话脸先红了:“我想找贵府的西席夫子。”她怎么也是一个未嫁地丫头,这样同一个陌生男子说话还是头一次。

小厮看了看珠儿:“不知道姑娘是哪位?”

珠儿道:“我是贵府西席夫子大姑娘身边的丫头。”

小厮听了点点头:“夫子同他的公子去拜访朋友了,要到下午才能回来。你是进府中等一下呢,还是下午再过来?”

珠儿地小脸都急红了:“要、要到下午吗?可是我没有时间啊,我有急事儿要见夫子。”

小厮不知道珠儿有什么急事儿,可是看她急得直跺脚便道:“不然你留下话儿转告夫子也可以。”

珠儿想了又想没有办法只好把钱太太的境况一古脑得都说给了小厮听,小厮听到一半儿时便请她进了门房中坐下,一面使了眼色,让人去二门上送信儿,一面应对着珠儿。

珠儿说完已经泪流满面:“我们太太受再大的委屈也不说,那二夫人实在是太过份,现在钱府里哪还有人拿太太当主子?我想来想去没有办法,只好前来郡主府找老太爷想办法。”

小厮安慰了珠儿几句话,内院就来了婆子请珠儿进内院。珠儿不明所以得看向小厮,小厮笑道:“你放心的随了婆子去吧,你同你们家主子的事情,只要去了一定会有人为你们做主的。”珠儿看了看小厮再想想自家主子,一咬牙便随婆子进了内院。绸儿早已经等在厢房里了,她看珠儿进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是钱府的丫头吧?”

珠儿上前给绸儿见了礼,她不知道这个坐在椅子上的地人是谁,看她地装扮是个姑娘家便道:“珠儿见过姑娘,奴婢是钱府的丫头。”

绸儿看珠儿给她行大礼吓得连忙自椅子中跳起避开:“你不要称我为姑娘,你也不要自称为奴婢,我同你一样也是丫头。你可以叫我地名字绸儿。”

珠儿呆愣愣的看着绸儿,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丫头呢?遍体地绫罗,满头的珠翠,言谈举止间也没有一丝一毫为奴为婢的样子,非常非常的大方得体。

绸儿上前拉起了珠儿:“我刚刚问你的是,为什么是打发你来见你们家老太爷呢?不是有两个陪嫁的丫头嘛。”

珠儿这才醒过了味儿来:“我不是太太打发过来的,我们家太太不知道我来呢。太太的那些陪嫁丫头婆子与小厮什么的都被二夫人给卖了。”

绸儿皱了皱眉头:“卖了?为什么?”

珠儿叹了一口气:“因为二夫人同太太说话太过骄横,那些丫头婆子喝止她让她说话注意身份,二夫人当日便当她们卖了。”

绸儿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们太太就没有说什么嘛?她是嫡妻,又有什么不能做主的?”

珠儿道:“我们太太当然不许二夫人卖那些人,那还是我们太太进了钱家后第一次与人争执。当时太太就同二夫人理论起来,不想二夫人看太太发作发她,转头哭着去找了老爷来。老爷来了后,什么也没有问上来就打了我们太太两个耳光,让人把太太关到房里,让她闭门思过禁足三日。那些丫头婆子就被人牙子当时给带走了,我们老爷都同意卖那些人,还有哪个还敢说话?”

绸儿听得暗暗咬牙,她沉吟了一会儿:“你是如何跟了你们太太的?”

珠儿道:“我原来是个粗使丫头,太太禁足三日后我就被调到了太太身边。”

绸儿扫了一眼珠儿的手,那双手满是老茧叠老茧,心知她原是粗使丫头是真的。绸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你们太太身边除了你还有谁?”

绸儿摇头:“没有谁了,只有我一个人。就是连个婆子也是没有的,二夫人说太太要静养,不宜人太多了反而吵到了太太。”

绸儿吃惊的很:“翰林编修的嫡妻身边只有一个丫头?”

珠儿点点头,绸儿叹了一口气道:“把你们太太的情形说说吧,也许我有法子可以替你们太太做主。”

珠儿非常相信绸儿的话:虽然珠儿并不认识绸儿,也知道绸儿只是个奴婢,可是这个奴婢行事说话可比二夫人还要有大家小姐的样子,而且珠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绸儿可信。

珠儿便把钱太太的事儿从头自尾的说了一遍,绸儿只是听着,即没有怒也没有笑,也不打断珠儿的叙话,她看上去倒像是在听故事似的平静。

不过绸儿听到珠儿讲到伤心处流泪时,便过去为她抹去了泪水,轻轻的安慰她。珠儿最后扑倒在绸儿的怀里大哭着把钱太太的事情讲完,她自小没有母亲,只得一个钱太太真心怜惜她,可是两个人一样在钱府受气,她哪能当着钱太太的面儿哭泣,让钱太太更伤心呢?绸儿的温言软语,让珠儿长这么大所受的委屈的一下子都哭了出来。

绸儿哄了珠儿好一阵子才止住了她的哭声,便叫了两个小丫头来带环儿去洗脸上妆。珠儿看到两个小丫头也穿戴的比自己齐整不知道多少倍,心里更替自己主子不值:郡主府里做一个奴才,也强过去钱府做主子啊。

二百四十二

绸儿直到珠儿出去了,她才变了颜色:表哥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把郡主的脸面都给丢光了,她一家人岂不是对不起郡主----就是因为是她家的亲戚,郡主才会管表哥成亲这样的闲事

绸儿越想越生气,不过她现在没有打算立刻便去钱府:这些事情虽然听上去**不离十儿,不过还是要打听一下的好。绸儿跟着红衣这么多年,待人处事已经非常的老道。

珠儿收拾妥当后,绸儿让她用过了饭再走,可是珠儿记挂着钱太太,想立时就回钱府。绸儿感念她待主子的一片赤诚,也就没有再留她,只是让小丫头包了好些点心让她带回去。

珠儿千恩万谢的走了,绸儿便去找爹娘告知他们表哥的事情。魏厨娘一听到绸儿的话儿就急了:“这不是打我们郡主的脸吗?这个捉死的畜生,这个挨千刀的!在家里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一进京就变得不似人了呢?”

魏买办皱着眉头:“在庄子里时看他那个样子还真是个妥当的人,怎么一沾功名两个字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让我们郡主如何有脸见人家老夫子啊!我们这一家人真是害了郡主,真真是害了郡主。”

魏厨娘与魏买办越想越懊恼,当初真不该去求郡主,不然这个该死的钱书生哪里会与老夫子家结亲?两个人恼得狠狠打了自己几个耳光:“自己的儿女都没有让主子丢脸,一个外甥倒把我们几世的体面都丢了,还连累了主子!真真是该死。”

绸儿急忙扯住了自己的爹娘:“爹爹,娘亲,你们不要这样,这不是让女儿心疼吗?都是表哥的错,他真是太过份了。”一看到钱书生,绸儿当然也是恼火的很:“他的事情让我怎么有脸同郡主说?我也恼火。但是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商议着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如此待表嫂啊,不然郡主怎么同老夫人交待啊。”

魏厨娘急道:“我现在就去你表哥家。不有让他任性妄为下去。”

绸儿拉着魏厨娘道:“娘亲,你先不要急。依我看,爹爹,如果您没有什么差事儿,就出去打听一下钱府地事情,如果真真是珠儿所说。我们决不能这样算了,不然我们一家人还有什么脸去见郡主?到时娘亲再去钱府也不迟。”

魏买办一拍大腿:“对。我们家大妞说得对。不能轻饶了那个畜生!我现在就出去打听他们那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娘,你也不要生气了。”

魏厨娘一面答应着一面说道:“你可要问仔细了,我们不只不能放过那畜生。还要去夫子那里赔罪才是,问不清楚到时候如何同人家夫子说个明白呢?”魏买办连连点头,取了衣服出门去了。绸儿用手帕包了一些点心追上去给了魏买办:“爹爹,你拿着这些点心吧,到了外面你一准儿不舍得花钱买东西吃,可是眼瞅着就要用午饭了,你只要再要碗茶就好了。您也不要心急打听消息,而不吃东西。您去钱府附近的茶馆坐着不只是吃东西呢。茶馆里地人多着呢,大多也是附近的人。您正好也可以打听些消息不是?记得要热茶啊,在已经凉了莫要吃冷的东西。”

魏买办道:“我记下了。不要担心我。我自会吃东西地。我们现在要把此事处置妥贴了才可以。不然还有什么脸见主子?我先去了。你也回去伺候着吧。万一主子找你呢。快回去吧。啊。对了。劝着你娘也用些饭。莫要只顾着生气不顾身子了。”

绸儿答应着。魏买办那里已经行走如飞地自角门远去了。

绸儿回来又劝了魏厨娘一回。魏厨娘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地。只是一想到主子地恩德。再想想那个畜生。我心里这口气就堵得难受。我会吃东西地。你放心去吧。主子一会儿该找你了。”

绸儿又嘱咐了一遍让魏厨娘记得用饭。这才急急回去了。布儿看到她回来道:“可是伯父去了钱府外打探消息?”

绸儿点头。布儿想了想道:“这种事情我们还是稳当些地好。不能让人错待了夫子家地姑娘。丢了我们主子地脸面。可是也不冤枉了好人不是?你地父亲我想钱府地人总有认识地吧?不如我们另找个小厮。让他换下我们府中地衣服出去探探如何?”

绸儿道:“这样最好。布儿姐姐思虑地周全。只是我们让谁去呢?”

布儿想了想道:“找贵总管吧,让他安排人去必不会有错。”

绸儿同意了,布儿使了小丫头去请李贵。李贵已经处理完事情,正在门房里听小厮说钱府的事情,便有婆子来请:“布儿姑娘与绸儿姑娘有请总管过去一趟儿。”

李贵一听便明白是怎么一回子事儿,急急得向内宅奔了过去。

绸儿见到李贵也不想隐瞒什么,正想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李贵已经道:“姑娘们是不是因为钱府的事情找了我来?”

绸儿一想便知是前门小厮说与他听了,那可是机灵鬼儿,不是他送了信儿进来,自己一家人还不知道表哥错待了表嫂的事儿呢。绸儿点头道:“是地,李总管,就是为了我那个没有出息地表哥,此事儿还要劳烦你帮个忙,我这里先谢过总管了。”

绸儿说着话福了下去,李贵不方便拦她,只能避过一旁道:“绸儿姑娘何必如此客气?这事儿当初是郡主为他们夫妻主得婚,我们岂能不闻不问呢?不过我们也不能听人说了两句便要打上门去,我看不如找两个伶俐的小厮去打探一下地好。姑娘们认为呢?”

布儿笑道:“我们正是这个意思,却被总管全说了,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话了。”

李贵一笑:“姑娘们鲜少有事儿能用得上我这个粗人,我哪能不巴结着?为姑娘们去了心头地烦恼,姑娘们也能安心的伺候主子不是?而且此事还关着主子的脸面,我更是要巴结着才是。”

李贵一顿后不笑了:“我让门房的那个机灵鬼儿再带着一个人去好了,姑娘们认为如何?”

布儿和绸儿都点头:“那个小猴子一准儿能行,就他吧。”

红衣用午饭的时候看到绸儿才省起一上午没有看到她:“绸儿,你一上午到哪儿去了?”

绸儿答道:“正要向郡主请罪,因有些私事儿所以没能在郡主跟前伺候着。”

红衣一笑摆手:“我不过是问问罢了,哪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什么事儿,可用得着我出面儿?”

绸儿福了一福:“谢谢郡主,不过是一点儿家事儿,我的老子娘已经去处置了,郡主不必挂心。”

红衣点点头便没有再问起:绸儿几个人早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她们说可以处理得了应该就没有问题才对。

到了下午时分,魏买办先回来了,魏厨娘使了人过来请她过去。绸儿同布儿说了一声便去了后院儿,花嬷嬷看绸儿一天总是忙忙碌碌的样子,便过去悄悄问布儿出了什么事儿。布儿叹了一口气拉了花嬷嬷到外面把钱府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花嬷嬷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又是一个坏男人!

其实让绸儿等人非常生气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们在钱编修身上有移情的作用----贵祺怎么说也曾经是她们的主子,以她们的身份来说再恼再怒也不好真得开口骂他,但是钱编修就不同了。

魏买办一看到绸儿便道:“钱府的事儿绝不是假的,我根本没有特意去打探什么,只坐在茶馆里吃了那些点心,喝了一壶茶就全部都清楚了。钱府的事情人人尽知啊,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也是我回来这么晚的缘故,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魏厨娘听得那个急:“你总是说话颠三倒四的,你有话快说不行吗?急死个我了。”

魏买办是个慢性子,魏厨娘偏是个急性子,夫妻两个人平日里就没有少斗嘴,不过却越斗嘴孩子们越多----绸儿的弟妹可不是只有一两个。

魏买办道:“我到钱书生原来住得小院子,可是他已经不住在那里了。我问了那里的人才知道他搬到了一个大院子住了,我急急赶过去,大院子里也没有一个人。大院子的守门人说他们刚刚搬家了,才搬了没有几日。我这个时候也饿得狠了,便在大院子附近的茶铺里吃茶用点心,我开口一问钱府的事儿,那茶铺里的人们就对我说了一通钱府的事情,真真让人瞠目结舌啊。”

绸儿也等得心急了,爹爹说来说去就是说不到重点:“爹爹,倒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回来的晚了?”

魏买办道:“别急别急,这不是要说到了吗?那人说钱府搬家了,我便问了一下搬到何处去了,那人说是搬到了李府的后院中,我一问地址还真是就是李府。我当下还不相信,吃完了茶便亲自去李府的后院看过,钱家的人居然真得赁了李家的后院!”

绸儿听得那个气啊:“他真是好本事儿,好本事儿!考了个探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小女人生日了,撒花!没有蛋糕,没有庆生酒会,可是小女人有亲们的陪伴,一样很高兴。今日庆生三更中!

二百四十三先打你两耳光清醒一下

魏厨娘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个畜生就是不想走人道儿了,居然和李府的人混到一起去了!真真是畜生找畜生,气死我了。”

绸儿想了一下道:“这个事儿我要快快找布儿姐姐商量一下,看是不是要同郡主说一声。”

魏厨娘点头:“说得对,你们好好商量一下,依我看还是告诉郡主一声儿的好,大不了先不提你表嫂的事情。去吧,去吧,快去。”

绸儿急急赶了回来,因为一路上小跑,跑了一身的汗水:“布儿姐姐,我告诉你----”绸儿刚掀开帘子,就急急的想同布儿说,可是话说到一半儿看到李贵与门房的那个小厮保全也在屋中,便住口没有再说下去。

布儿看到绸儿跑得脸红红、又一头的汗水道:“你急什么呢?这么两步路走成这个样子的?”

绸儿没有回答先问保全:“保全,钱府现在是不是同李家住在一起?”

保全点头:“是的,姑娘,我们正要说呢,您就进来了。”

布儿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绸儿你说什么?钱府同李家住到了一起?”

李贵也没有坐住:“保全,你刚刚要同我说得就是这个事

保全苦笑道:“可不是,可是总管你却没有让我说,急急带了我们来见两位姐姐。而且钱府待李家非常不错呢,听他们府里的小厮说,昨日晚上钱府请了李府的老夫人与姨娘们过府欢聚。”

布儿、绸儿和李贵三人互相看了看,然后都叹了一口气:什么房子不好找?什么人不好交?为什么偏偏非要找上李家呢?

绸儿想起她娘地话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还真就是畜生找畜生。真真是臭味相投啊。”

布儿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急急跑回来地?”

绸儿点头:“我们要不要说与郡主听呢?”

布儿和李贵都沉吟了起来:只是住到了一处。相交很好也是他们地事儿。按说是不用告诉郡主。让她又想起原来那些烦心事儿;可是李府地人总是会做一些出人意料地事儿。这钱府地嫡妻也同郡主府多少有些关系。还是告诉郡主一声儿。让她有些防备也好。

李贵先开了口:“虽然说他们两家应该做不出什么可以伤到郡主地事儿。不过我感觉还是说一声地好。那李家地人。唉---

布儿点头:“我也是如此想。说一声地好。免得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郡主一点防备也没有。”

绸儿道:“现在我们是什么都说呢,还是只说钱府与李家住到了一起?”

布儿看了看绸儿:“你认为呢?”

绸儿有丝尴尬,毕竟钱编修是她的表哥。钱府做的事情实在让她没有脸面:“我想去看看钱府地情形再告诉郡主,唉----,郡主免不了要去给夫子家道歉,这事儿不能不说,只是我想先去钱府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为郡主何留些体面,也好在夫子面前让郡主好说话。”

李贵与布儿都同意绸儿的话,绸儿如果能让钱编修明白过事理来,郡主同老夫子道歉时也有些交待不是?

布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天色虽然不早了。不过依我看,如果绸儿你能今日去比明日去要好。万一夫子听到了风声,我们这番心思不就是白费了?再说我们也不能在知道了钱太太受苦后,却没有一丝举动吧?到时老夫子那里,郡主也不好说话。”

绸儿点头:“我也想早些去,我现在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李贵道:“绸儿姑娘你去准备一下,最好同魏厨娘一起去得好。我现在就去让人给你们准备车,然后我再去找萧护卫。让他给你们安排几个侍卫跟着。以防万一。”

布儿道:“好的,郡主那里你们不必担心。只要问起你或是伯母,我自会应答。不过。绸儿,你狠得下心来也要狠,狠不下心来也要狠,不然可就害了我们郡主了。”

绸儿道:“布儿姐姐放心,我自是明白地,这样的亲戚我恨得没有呢,哪里还有什么情面好讲?”说完绸儿谢过李贵与布儿,又急急去找魏厨娘。魏厨娘母女二人换过了衣服急急的就自角门上了车子直奔钱府而去。

钱府的门房看到绸儿她们所坐的车子,便知是大府里来地人,一点儿也不敢怠慢,上前来先行了一礼,然后才问是哪个府中来得人,好进去禀报一声儿。

绸儿扶着魏厨娘下了车子,理都不理那个门房,径直就向钱府里面走去。

门房想拦又不敢下死力拦,只能一面使了人进去报信儿,一面跟在魏厨娘一旁问个不休。跟在绸儿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听得烦了,喝道:“你有完没有?给我一旁呆着去,恼了姑娘小心把扔到大街上去。”末了小丫头的眼睛一瞪:“你如果不信可以再跟上来试试。”

门房看了看绸儿身后跟着的几名侍卫,非常知机的乖乖退了下去:他看绸儿和魏厨娘一脸地怒气,就明了这些人决不是来做客的,如果真惹恼了她们,把自己扔了出去一点儿不稀奇。

二夫人正同钱编修在房里说话,听到人报前面有人闯府心中都是惊疑不定:钱编修不过在京中定居没有多久,又从未得罪过人,会有什么人如此不顾礼节的乱闯呢?

钱编修拍了拍二夫人的手:“夫人莫要害怕,我前去看看。”

钱编修说完随着来人向前院行去,二夫人不放心随后跟了出来。

魏厨娘与绸儿气冲冲得走得极快,钱编修还没有行到二门处,绸儿和魏厨娘已经进了二门。钱编修一看是姨母来了,虽然看她们母女满脸的气恼之色,但心下已经大定:不是来闹事儿寻仇的人。

钱编修急赶了几步上前给姨母请安,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来,姨母一个耳光已经响亮亮、脆生生的打在了他地脸上。钱编修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他地脸立时就起了一个红红的掌印----魏厨娘可是在厨中做惯了活儿地人,她的手劲儿可与一般女子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