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忿然回身,正想喝骂魏明时,却又住了口。她一时间什么火气也没有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睛有些湿润。红衣抬头看了看,虽然她身在门内看不到上面,但是她能感觉到,萧云飞就在上面。

“你要同郡主谈什么?郡主看来已经累了,不如你同我们谈谈吧。”

魏明听到此话回头看去,是楚一白在对他说话,在他的身旁还立着靖安郡王。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莫测高深,看不出是喜是怒来。楚一白的眼睛眯了起来,靖安的眼睛深邃得看到尽头一般,熟知他们二人的长随们却知道,他们两个人已经动了真怒。

魏明终于自得意中清醒了过来:现在他还没有拿到红衣的真凭实据,想要胁她还并不容易,可是她身边的人非富则贵,哪一个人也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对抗的。

魏明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楚府的墙上站着一列侍卫,为首之人正正冷冷的、紧紧盯着他。魏明被该人的目光一看便感觉心中一颤,一下子胆怯了三分:他相信只要他说得话稍稍不对,那个侍卫长会毫不迟疑的当场一剑刺杀了自己。

魏明感觉那人的目光就如鹰般,而自己则变成了被鹰盯上的蛇鼠,根本就无路可逃。他不敢妄动一分,想了想后他还是向后退了一步,他感觉他离红衣远一些会安全得多。

萧云飞几乎就在那一声巨响发生的同时便立到了墙上,他狠狠的盯着魏明:他最恨的就是这种视人性命如草芥的人,而且他似乎还想要威胁郡主什么?只要他敢出口威胁郡主,萧云飞就打算要击杀了此人----有来喜儿在,他就是杀了此人也不会丢了性命,至于身上的官职他从来没有在乎过,他只在乎还能不能护卫在郡主的身边,其它对于萧云飞来说什么也不是。

萧云飞相信自己就算不是侍卫长了,郡主也不会赶他出府,一定会让他留在府中----所以萧云飞什么也不怕。

就算萧云飞会因此丢了性命,他也不会犹豫要不要杀了魏明此人:只要有人威胁到郡主的安危,他必要除之而安心;他虽然不愿意离开郡主的身边,但是他更容不得有人要胁郡主。

魏明被萧云飞盯得垂下了目光,立时便感觉左侧传来冷冰冰和被火烤灼的两种极端感觉。他有些奇怪的转头看去:那里站着两个老人,一个怒发横生的瞪着自己,双目就好像要喷出炎来,看他那个样子,就好似要把自己生生吃下去;还有一个就是冷冰冰的来源了,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可是却已经像一把出鞘的利剑,森森的杀意让魏明又打了一个寒战。

魏明现在忽然很庆幸刚刚他只赶上前去了一步,如果他再赶上去一步,他相信自己立时就会被这几个人给剁成八块也不止。

二百六十九杀不得也扣不得

现在魏明不要说得意了,他的胆子都要被吓破了,冷汗都已经浸透了衣衫:他识得这两个老人,虽然两个老人不识得他---怒发横生的人便是大将军了,还有一个便是楚老先生,这两个人有一个人来,魏明就已经接不下来了,居然还两个人一起出现在魏明的左侧,魏明感觉他今日真得应该看看黄历再出门的。

只是听闻这些人的威名,与亲自面对面的感受来自于他们的压力,真真是不同的感觉,魏明现在恨不得刚刚已经离开了,他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刚刚为什么不上车回府呢?

魏明知道这些人都是被那声巨响引来的,他现在非常后悔以此招来试探郡主,虽然试探出了郡主的真实身份,可是他自己也进退两难了。

“请吧,我们进府好好谈谈吧。来人,把那几个孩子送回家,找到他们的父亲请到府上来,郡主对他们有话要说。”靖安一面对魏明冷冷的说话,一面对旁边的侍卫吩咐着。

魏明只能躬了躬身子:“见过王爷与楚先生,在下正要回府,再说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改日再谈吧。”

楚一白一言不发,他看向了大将军与父亲,两个老人都点了点头。他便上前拎起来魏明就进了府:时间一长说不定二王爷就会到了,他看到了魏明再不让他带人走就说不过去了。

靖安与大将军及楚老先生都进了府,萧云飞当然没有忘了桃夭与芙蓉,他使人叫了婆子来把两个女人也带了进去。魏明的人都被萧云飞安排侍卫看住了,想去报信儿?那是门儿都没有。

外面的人安顿好以后,萧云飞便到了红衣的屋子外面隐身不动了:屋子中的人商议如何应对魏明已经足够,智计一向不是自己所长。萧云飞非常的自知,所以他做事才做得本份与恰当。

红衣已经两三日没有看到父亲,当她看到大将军满眼的血丝时吓了一跳,上前柔声说道:“父亲,您怎么累成了这个样子?您身子还好吧?”红衣过去扶着大将军坐下:“父亲。明儿说什么也不能再出去了,就算事情着紧,也不是这么一个着紧法。再急也不急于这两日儿,您明儿要给我好好在家中歇息,女儿会看着您。决不放您出去。”

大将军拍了拍红衣的手:“好,好,听你的好不好?再说明儿是你回门的日子,父亲怎么可能会出去呢?我地身子很好,不要紧的,你不用担心,我很好。倒是你。为什么会让那么一个畜生纠缠上了?他纠缠你什么?天家的郡主、我大将军的女儿也是他一个小小书生能要胁的?”

红衣给大将军奉上了茶:“此人是魏明啊,我想兄长已经同您提起过这个人吧?他地夫人今日来给我送贺礼,说是贺我大喜,后来他便来接他的夫人,而兄长与伯父不在府上。我只好亲自待客了。”

红衣轻轻避过了魏明为何会纠缠自己:怎么向大将军说呢?红衣原来怕得就是。大将军一家人知道自己并非原来地那个红衣----让他们情何以堪?再有。自己在大将军地眼中。岂不是成了妖孽之流。

红衣很珍惜这一世来自于大将军一家人地亲情。她并不是世世都这样幸运地。父母也不是都爱自己地孩子。因为红衣因亲情也伤过很多世。所以她更知道大将军一家人地可贵。

楚老先生闻言看向了楚一白。可是楚一白却陷入了沉思。没有注意到老父地目光。靖安也在沉思。他同楚一白都在想一个问题:难道那个魏明真得已经探知了郡主地秘密吗?那郡主岂不是很危险了?

楚一白想到这里抬头向靖安看去。靖安也正看向他。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红衣。靖安二人以目光询问红衣:魏明是不是已经探知到了什么?

红衣轻轻叹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楚老先生默不作声得看着红衣三个人以目光交流。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平郡主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那个魏明地手中吗?不过能是什么把柄呢?

楚老先生刚刚听出红衣在回避大将军地问话。他当时就有些奇怪:自己地父亲面前有什么话不能说地呢?如果是碍于自己这些人在场。她也不会这样答大将军地话。楚老先生看红衣地神色。他可以确定红衣是不想同大将军说。那个魏明为什么会纠缠她不休。

郡主是个好女子。那个魏明当然是来找郡主麻烦的,但是什么样的麻烦。使得郡主只告诉了自己的儿子与靖安郡王,却不能告诉自己与她地父亲呢?楚老先生一面思索着一面留意着红衣、楚一白和靖安。

大将军听到魏明二字后没有继续再发作下去。他转头看向楚老先生:“二王爷想来快到了,此人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他们决不可能会眼看他落在我们手上。”

楚老先生沉吟道:“今日的事情虽然是他不对,但是并不能构成大错,无法把他送官。再者,如大将军所言,我们也不可以把事情闹大,此人----,我们一会儿就要放他走才行啊。”

楚一白听到这里咬牙道:“此人我们不交出去是不行的,可是交出去----?”他看向了红衣,红衣微微沉吟后便道:“无妨,他不过是一个小丑罢了,把他交出去就是了。我们留下他又能怎么样呢?杀了他怕是不行吧楚老先生摇头:“杀了他倒真真是去了一块心病,可是现在却杀不得。如果早日得到此人当然可以杀得,但现在杀了他反而会打草惊蛇,让那些人立即揭竿而起,岂不是坏了我和大将军连日来的安排?再忍忍吧,再有月余便齐备了。”

大将军叹道:“说得对,此人是杀不得,也扣不得。此人对那些人来说极为重要,那些人必不会放手,我们扣住此人,只会平白让那些人疑心罢了。他们疑心一起,事情会如何发展就不一定了。”

大将军看了一眼红衣:“最起码他们会担心魏明会帮朝廷做事儿,只此一样他们就不会轻易罢休的。”说到这里大将军一拍桌子:“只是此人着实让人恼火,居然敢来威胁我的女儿!虽然不能将他如何,但是也不能就如此便宜了他,一定要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些进退才可以。我的女儿,也是他能惹得起的?”

靖安沉吟了一下:“今天晚上此人是要放的,不过不能让他好好的就走了,二王爷来了也不能让他把人带走。至于怎么样招待此人,就要看楚兄地手段了。”

楚一白哼了一声,倒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在名义上来说,由他出手教训魏明,不要说二王爷说不出来话来,就是皇上来了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魏明居然敢说出类似于调戏地话语来,还隐含有威胁,楚一白这个挂名的丈夫就是发发威,谁也不能说他不对。

靖安看向红衣:“王妹,魏明再来你能应付得了吗?”

红衣一笑:“应付地了,王兄放心就是。”楚一白又追问了一句:“郡主,真得没有问题吗?”

红衣点点头:“能怎么样?我至多不再理会他就是了。”

大将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靖安与楚一白,不过他极快地转开了目光,并且什么也没有说。

靖安听了摇摇头,楚一白也叹了一口气:“不理会他?唉---”不理会他可能吗?

楚一白与靖安虽然还不知道魏明怎么试探出了红衣的秘密,但是他们都知道红衣想不理会魏明是不可能的:就算魏明没有探出红衣的秘密来,只要魏明以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杀人或是害人,红衣都不可能坐视,只要她出手,魏明早晚会找上红衣,那么试探不一样会发生?

红衣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自己一直不理会魏明,就是不见他,是不是他就不会探到自己的底细,不会再做纠缠了呢?几乎在兴起这个念头的同时,红衣便也知道这法子根本行不通:魏明只要守在楚府门外,在自己出府门的时候,他扔一枝那个爆竹到人群中,自己能忍得住不出声儿?红衣暗暗一叹,她知道自己输了给魏明----输给了魏明的无心肠、无人性。

红衣如果能忍得住,那她就不是红衣了。千百次的重生磨练,红衣依然是一个人,一个有人性的人,所以,她不可能看着他人在自己面前有生死危难而不出声救人。

魏明吃定了红衣会救人,他不过是认为红衣是个女子,当然不会眼看着小孩子有性命之忧或是受伤而不出声。他的判断是因为他认定红衣同他一样,是直接自二十一世纪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他知道红衣已经历经了千百世,那他绝不会这样试探红衣了:他会想当然的认为红衣已经没有了心肠。

不过,魏明如果真得知道了红衣已经重生了千百世,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她:世上有一个他这样的人就足够了,不需要多一个同他争风,即便是女人也不行。

二百七十都有头疼的事儿

红衣知道不理会魏明并不能解决问题,楚一白与靖安都知道,可是现在有两位老人在场,他们不好详细说什么,便住口不再提魏明的事情了。

楚一白暂时放下了替红衣担的心,他转向大将军道:“义父,一会儿二王爷如果真来要人,那么只能请您去打发他了。”

靖安听到也点头:“大将军,也只有你才能打发走那个讨厌的人。不然,我们谁去了,他一准儿不买帐。”

大将军道:“嗯,我知道,你们不就是让我豁出脸面去找他闹上一闹吗?也行,就当是给红衣出气了,他居然总来算计我家的女儿,我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

红衣嗔了大将军一眼:“父亲,是让您打发他走人,你可千万不要动真气儿啊。您现在已经很累了,如果再生气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大将军摆手:“知道了,红儿,为父的身子为父自己知道,没有问题的。就是楚小子再加上靖安,他们都不是为父的对手。”

楚一白与靖安闻言一个翻白眼,一个望向了他处。大将军狠狠的瞪了过去,那意思就是说:你们两个小子居然敢泄我的气儿,找打是不是?

楚一白先咳了咳:“在下早已经是大将军的手下败将。”

靖安也只好表态:“我哪里是大将军的对手?”

大将军这才转头看向红衣:“我说吧,我的身子一向很好,没有一点儿问题,你自管放心就是,红儿。”

红衣哭笑不得看着大将军:“父亲----!”

大将军举起了双手:“好了。我知道了。红儿。你能不能不念我了?我现在回大将军府。你地那几个嫂嫂也常常念我。不是说让我喝补品。就是让我好好休息;而且我发现她们越来越不怕我瞪她们了。唉。你们都这样能念可怎么得了。”

楚老爷子白了大将军一眼:“我看你是乐在心头吧?不要再装了。当我不知道你多么高兴吗?”

大将军似乎已经忘了魏明地事情。没有再问红衣他为什么要纠缠红衣。只是他在说笑地时候。眼中偶尔闪过地寒光显示他地心情其实很不爽。

所有人没有提如何处置魏明。似乎所有地人都把这个人给忘记了一样。

二王爷终于来了。大将军听到楚府地总管一说便自椅子上跳了起来:“我去会会他。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大将军便向外急急地走了。楚老先生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我也去前面看看。大将军那个脾气。我还真不太放心。打伤了二王爷倒不要紧。我怕他把自己气着了。”

红衣闻言福了一福:“有劳楚伯伯了。”

楚老先生一笑:“郡主不必客气,我与大将军交情莫逆。这也是应当的。好了,我先去了,郡主慢坐。”

说着话楚老先生走了,楚一白送出去了父亲回来便问道:“郡主,那个魏明倒底有什么法子试探你?”

红衣便把魏明以爆竹欲伤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靖安一拍桌子:“畜生!”

楚一白也是气得不轻:“他倒底是不是读书人,居然如此不把人命看在眼中。”

红衣苦笑了一下:“他这个人,没有心肠了吧?”

楚一白和靖安静默了一下,楚一白才道:“那个什么爆竹就是用那个危险的东西做出来的?”

红衣点点头:“那个东西地名字应该是火药,他如果以其它的法子试探于我,我必不会如他的意。但是,我实在无法漠视那几个孩子落得终生残疾。”

既然已经被魏明知道底细,红衣想这火药的名字就没有毕要再隐瞒下去了。

靖安气得又拍了一下桌子:这个魏明实在是太过卑鄙无耻。不,太过阴毒,这样的试探只要是人就会露了马脚的。

楚一白长叹一声:“现在居然不能除去他实在是可恼。”

靖安看向楚一白:“你没有法子现在除去他,难道没有法子让他不再来纠缠郡主吗?”

楚一白想了想道:“并没有很好的法子,郡主地弱点他已经知道了,可是我们却不知道他的弱点,而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接近郡主的真实目的,试探出了郡主的秘密又能如何呢?”

红衣紧皱着眉头:“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他最终地目的是什么。”

靖安恼得站起来在屋内踱起了步子:真得没有法子让这个魏明离郡主远远的吗?

大将军到了厅上。二王爷正坐椅子上不耐烦的喝斥着楚府的仆从:“你们楚府就是这样待客的吗?本王都到了盏茶的时间。为什么楚家父子还没有出来见本王。”

二王爷的心情也不好:魏明这个笨蛋为什么会到楚家来惹事儿?如果不是他弄得那些东西没有其他人可以做出来,二王爷还真不想要管这个笨蛋地事情了。

原来二王爷还一直认为是魏先生是个智计出众的人。哪里想到在这位魏先生居然笨得如此让他受不了。魏明不但不能帮他对付楚家父子,而且还净给他添麻烦。

大将军也没有上前同二王爷见礼。他看到二王爷就大喝一声:“王爷,我正要找你,不想你却来到了楚府,正好,正好,也省得我去你府中找你了。”

二王爷一看到大将军就感觉今日的事儿不妙,他就是有理也未必同这位大将军讲得清楚。二王爷只好起身道:“大将军也在亲家府上?看起来大将军气色很好。”

大将军不吃他这一套,上前重重坐在椅子上:“王爷,你御下不严该怎么给我与我的女儿陪罪?”

二王爷一听到大将军居然也是为了魏明同自己纠缠,他的心中更是恨极了魏明:“大将军所言何事儿?小王听不明白大将军的话呢。”

二王爷现在只能装糊涂了,他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打听清楚谁在楚府就赶了过来呢,如果知道大将军在楚府中,他等到明日再来就是了。

那魏明想来楚家父子也不敢把他怎么的吧?魏明如果想活命应该不会吐露什么才对。二王爷越想越感觉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大将军却已经把桌子拍得山响:“你们府上的一个什么先生居然敢来欺辱我的女儿,你说这个事儿要如何说吧?”

二王爷吱唔道:“大将军,事情你问清楚了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将军又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了轰然大响:“误会个头!有什么误会的?你是不是不想承认,想来个死不认帐啊?”

二王爷苦笑:“小王哪有这个意思?”

大将军继续吼道:“没有?没有就好!现在你就说要如何同我与我地女儿陪礼吧?”

二王爷道:“大将军你莫要着急。我们才问清楚了事情好不好?如果真是----”

大将军已经跳了起来,就差指着二王爷地鼻子了:“问清楚了?问什么清楚,我大将军地话你信不过,偏要去信一个小小地书生是不是?你是不是信不过我大将军?你说啊,王爷。你要同我说清楚,不然我明儿与你金銮殿上见。”

二王爷忽然发现自己的头疼得厉害,他根本就不能让大将军听进他地话去,大将军只是在自说自话----想来他是气得不轻。二王爷更是把肠子都悔青了:自己为什么要送上门来被大将军骂呢?

二王爷决定摆出王爷的架子来脱身,不然同大将军纠缠下去,他什么理也讲不清,事情也绝对办不成。

二王爷脸色一沉:“大将军。不管罪大罪小,我们都要问问才能定罪吧?岂能凭一人之言而入他人之罪?你也是朝廷大员,怎么可以这样无礼仪、不分尊卑上下地对小王呼呼喝喝呢?”

大将军一听二王爷的话,好似被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二王爷,您的王威厉害。我现在就去面圣讨个说法,我的女儿岂能让人白白欺了去?”说着大将军就要往外冲,二王爷急得跺脚:“还不快快拦住大将军,这么晚了怎么可以去叫内宫的门呢?”

大将军不管不顾的只管往外冲,二王爷的人上来拦他,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就打一双;哪个人都没有在大将军手下讨了好去。

这里闹得正热闹呢。楚老先生终于到了。他一进大厅便好似被吓了一跳,然后急急忙忙地上前拉大将军:“大将军,亲家,您这是为了什么呢?冲撞了王驾总是不好,有什么事儿我们坐下好好说就是了,王爷怎么会不给你我个说法呢?”

二王爷本来看到楚老先生进来后就去拦大将军,他认为终于来了一个可以讲道理的人,不想他听着听着,就听楚老先生的话越说越不对劲儿,最后还是同大将军一样的说法。二王爷的鼻子差点儿给气歪了。可是面前地这两个老人。慢说他打不过,就是打得过他现在也不能打他们啊----自己那些人慢吞吞的。到现在也没有按排好,不然他哪里用受大将军的这种闲气。

二王爷底气不足。只能低声下气的道歉:“大将军,我的大将军,是小王说得话造次了成不成?我们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要打扰皇上休息的好。”

大将军听到二王爷这句话,才不在闹着要出去,他转过头来道:“王爷,你为我女儿和我做主不做?”那意思就是说,你不做主我还是要去面圣。

二百七十一打发二王爷

二王爷听到大将军的话十分的着恼,可是再也不敢拿出王爷的架子来,只能道:“大将军,你想让小王怎么为你做主?怎么也要把那个惹事的根苗弄来让小王见一见,让我知道是哪个人如此大胆冒犯了王妹吧?然后才好处置他是不是?不教而诛的事情小王可做不出来。”

大将军大手一挥:“就是你们府上叫魏明的那个书生,你就说怎么为我们父女做主就行了,还用问什么,我说得话就足够了。你说怎么处置他吧,我立时让人按王爷的吩咐去做就好,也省得王爷您再费心了,是不是?处置完了那个混蛋,我和王爷正好还可以吃杯酒聚聚。”

二王爷坐下吃着茶一时间没有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处置魏明?怎么处置他?还指着他让神火油器的威力更大一些呢;再者,据他试说着,他还在做另外一样东西,如果成功的话,比神火油器的威力还大---今儿的巨响会不会就是他已经把那个东西做出来了呢?如果真处置一下魏明,魏明那个笨蛋很会耍脾气的,他一定不会再好好为我们做事儿,那可怎么办?现在可正是用他的时候呢。兵马本来就不足,就指着魏明捣鼓出的玩意来立威,再就是可以很好弥补兵力的不足。现在,魏明是不能处置,确切来说,魏明是不能得罪,而且一定要保住才可以。谁能想到魏明这个笨蛋,居然也会留后手:到现在他也没有交出神火油的制作法子,少了他还真真是不行。

那制作的法子好似也不难,许多人盯着魏明看,可是其他人却无法做成功。而这个法子就是魏明保命的东西,用强他肯定是不会交出来的。

二王爷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大将军,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大将军也不是个好打发的人,他从来就是上了脾气就闹,什么人也敢打,打完他还要去告御状;就算是大将军的错。皇上除了狠狠的斥责他几句以外,也没有降过他的罪。与大将军硬碰硬铁定是赢不了,这可怎么办呢?

二王爷不说话,大将军等得不耐烦了:“二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要你一句话。你给我们做主,还是不做主?你是不是就是不想为我们父女做主啊,那我就去寻能为我们做主地人好了。”

二王爷连忙起身拉着大将军坐下:“我的大将军,小王不是正在想怎么处置这个魏明吗?他居然敢冲撞小王的王妹,他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小王岂能饶了他?小王我…”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大将军给打断了。

大将军重重一击掌道:“王爷。我就知道你会为郡主主持公道,来人,王爷已经发话了,把那个魏明给我杖毙!”

外面便有人答应着,二王爷急得站了起来大喝一声:“慢着!小王没有要魏明性命的意思。住手。听到没有?”

大将军不说话,楚老先生倒是说了一句:“你们回来,一切要听王爷地安排。”

二王爷听到外面的人答应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坐回去。他现在十分生气,可是张了张口,那想骂出来的话却一个字也没有骂出来。

大将军也是一副十分生气地样子:“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刚刚才说了魏明活得不耐烦。我便按你地意思吩咐人去处置魏明。你怎么立时又反悔了呢?王爷你怎么可以做这种出尔反尔地事情。你可是堂堂地王爷。言而无信可是有失你地威严。”

大将军地话就是胡搅蛮缠。二王爷有没有这个错。他也要硬扭了来按在二王爷头上。

二王爷还没有答话。大将军又向楚老先生吼了起来:“楚家老头儿。你是怎么回事儿。胳膊肘儿往外拐是不是?还是你压根不想好好待我地女儿。对不对?那个什么魏明这样欺侮我地女儿。你居然不给她撑腰做主。你还是她公爹吗?”

楚老先生对着二王爷苦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大将军道:“你先不要着恼。我没有说不问魏明地罪啊?只是王爷他说得-

大将军断喝一声打断了楚老先生地话:“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地女儿我自己来为她讨个公道。指着你们楚家那真是不可靠地很。”

大将军便又开始纠缠二王爷。那拍桌子地响声加上大将军地吼声。二王爷不只是头疼了。他感觉自己地头已经大得可以分成两个。

楚老先生在一旁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才悄悄的对二王爷说道:“王爷,您看大将军激动成这个样子,根本就听不进去话儿。就连我说句话,他也一样骂回来啊。”

二王爷深有同感,点点头悄声回道:“楚老先生,这个事儿我不是不为王妹做主,怎么也要问个清楚明白才好处置不是?”

楚老先生叹道:“您看大将军这个样子今儿晚上能说个清楚明白吗?不如,您先回去吧,等明儿大将军地气儿消得差不多了,您再来或是我们到王府止,到时候这个事情就好说的多了。”

二王爷被大将军吼得实在是有些怕了,他略略一想便道:“那个魏明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吧?就算是死罪也要送到官府去定罪才能处决的啊。”

二王爷十分想走,他恨不得马上就走,但是魏明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他不能置之不理啊。

楚老先生道:“旁的不敢保证,但是魏明的性命一定不会有事儿,他是王爷的人,这个面子老朽还是要给王爷的。但是大将军的那人的脾气您也知道,如果他就是要打魏明几拳出气儿,我们楚家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

二王爷看了还在拍着桌子大吼大叫的大将军叹了一口气:“嗯,小王明白。好吧,那魏明就托付给楚老先生了,小王明日一早再来议魏明地错儿。”

二王爷不担心楚家父子会要了魏明地命,也不担心楚家会对魏明用刑问些什么:如果真到了这个份儿上,大将军又何必同自己来这一出儿,直接把魏明的头扔给自己,然后他们也会一并解决了自己才对。

楚老先生道:“嗯,王爷放心就是。只是王爷要怎么走呢?大将军想必不会让您就这样轻易回去吧?”

二王爷地眉头又皱了起来:“嗯,还真是不好走。”如果大将军一直纠缠到大街上,这也十分不好看呢。大将军从来不要脸面,可是他堂堂的王爷,脸面却是一定要要地。

楚老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过他还是替二王爷谋划道:“我过去同大将军说两句话,以身子遮挡使大将军看不到您,王爷您就趁这个时候走吧。我们眼下也没有什么好法子,这个大将军的脾气那可是朝野尽知啊。”

二王爷听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有劳楚老先生了。”

二王爷看到楚老先生站到了大将军的身前,便急急起身向门外走去。他刚刚出了厅门,就听到大将军大喊:“王爷,留步!你一定要留下话儿才能走。”

然后二王爷听到楚老先生说道:“大将军,您还是消消气儿,有事儿我们明日再说不迟。”楚老先生的话音刚落,就听厅上桌椅一阵乱响,二王爷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大将军一定在同楚老先生动手,他走得更快了:被大将军打了那也是白打,皇上最多不过是斥责他一番,也不会真得降罪于大将军,他招惹这个煞星做什么?

二王爷走得没有影儿了,大将军与楚老先生都停下了手。大将军又活动了一下手脚:“楚老头儿,你的身手没有放下啊,哪日我们俩个要好好比试一下。”

楚老先生不理会大将军的话,他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大将军道:“他明日一定还会来的。”

大将军点点头:“一个晚上已经足够我们收拾那个魏明了。”

楚老先生道:“这个事情就交给那些年青人去做吧,我们两个老家伙不参和的好。”楚老先生认为红衣几个人既然不想让他们两个老家伙知道,那此事就全由他们折腾去得了,左不过也就是让魏明吃些苦头而已,人总是要放的。

大将军走过去也坐了下来:“行啊,只是我不亲自修理一下魏明,心中怒气难消啊。”

楚老先生道:“我已经同二王爷把话儿说过去了,你就是打了魏明那也是白打。反正被你打过的朝中大员也不是一个半个了,王爷你也不是没有打过;最重要的是皇上又不会真得怪你,今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魏明,就算旁人再打不得,你大将军尽可以打个高兴,哪个也说不出话来。就算二王爷他气个半死,想来也不敢明目张胆得来找你麻烦。”

大将军抚掌:“好,打他一个鼻青脸肿也让他长长记性。”

楚老先生与大将军都知道,想让他们那些人不疑心其他,大将军打了魏明更能消掉那些人的多疑:大将军不打人岂不是太奇怪了?

今日为粉票340张加更,依然是三更!谢谢亲们的支持。下次加更360张,请亲们继续支持小女人。

二百七十二楚老先生的疑心

楚老先生听到大将军要打魏明的话只是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端起茶来吃了一口,看着府中的仆从们把厅上收拾妥当出去后,他才转头看着大将军道:“大将军,平郡主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两个人呢?”

大将军听到楚老先生的话很不以为然:“是吗?你老头儿的疑心病又犯了吧?我的女儿能有什么事儿瞒着我?瞒着你倒是有可能,你又不是我女儿的什么人,有事儿凭什么要告诉你。”

楚老先生的眼睛眯了起来:“大将军,你真得没有察觉吗?”

大将军也端起了茶来吃:“察觉什么?”大将军似乎有些不自在,他以吃茶来掩饰,但是他瞒得过别人,能瞒过几十年的老朋友么?

楚老先生眯着眼睛盯着大将军看:“郡主有事儿没有同你说啊,郡主没有说出的事情,好似一白与靖安郡王都知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