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帆洗完澡出来看到安宏正襟危坐的样子就笑了:“你去洗吧,洗完了我们出去吃饭。”

“我不洗了。”

“刚才爬山你没出汗吗?”路云帆瞪大眼,“多脏啊。”

安宏只得收拾了换洗衣服进了洗手间,她提心吊胆地洗着澡,生怕路云帆会闯进来

,虽说两个人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觉得非常紧张,也非常尴尬。

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安宏穿戴完毕走出洗手间时,发现路云帆已经换好衣服了。他的头发剃得很短,脑袋看着和寺庙里的和尚差不多,但是他头型不错,这样的发型令他显得很有男人味,尤其是脸上还带着一点瘀伤,眼角依旧贴着一个创可贴。

“洗完了?出去吃饭吧,我好饿啊。”看到她,年轻的男孩露齿而笑,一把就拉住了安宏的手。

在餐厅点完菜,路云帆要了啤酒,安宏有些担心。

她叫他少喝点,路云帆晃着酒瓶子笑:“难得的嘛,出来玩又不开车,天气那么冷,喝点酒还能暖暖身子。”

安宏垂头丧气,几天前,她还悠然自得地过着自己的单身小日子,几天后的现在,她居然和路云帆坐在一个郊县的小餐厅里对桌喝酒了。更恐怖的是,晚上他们还要共处一室,这是多么诡异的一件事。

酒足饭饱回到房间,路云帆果然有点喝多了,他脚步踉跄,勾着安宏的肩膀,低头在她耳边说个不停,一边说还一边傻乎乎地笑。安宏把他架到床边,路云帆踢掉鞋子就爬到了床上,捞过一个枕头抱在了怀里。

安宏有些累,刚想走开,她的手就被路云帆拉住了。

“安安,别走…”

男孩手上用力,安宏一下子就跌到了床上,路云帆顺势把她圈进了自己怀里。

他满嘴的酒气,眼神也早已迷离,寻到她的嘴唇就凑了上来,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安宏气道:“路云帆!住手!”

“不…”他咕哝着,已经开始脱她的衣服。

安宏用力挣扎,就差要大叫了,好不容易忍住气开始好言好语地劝他:“路云帆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喝多了,你先放开我呀。”

可是路云帆哪里听得进去,他毕竟是男生,力气要比安宏大许多,不消片刻就已经将两个人的外套、长裤都除了下来…

安宏气极了,忍不住往他手臂上狠狠咬去,路云帆只是咬着牙不吭声,依旧紧紧地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任由安宏拳打脚踢,牢牢地掌控着主动权。他的眼睛红通通的,嘴角还带着笑意,间或吻一下安宏的唇,手下却一刻都不停…

事实证明,路云帆就是个骗子!

安宏终于绝望了。

安宏是在路云帆的怀抱里醒过来的。看到身边的男人,她懊恼地又闭上了眼睛。

路云帆还没醒,可是他眉头舒展,嘴角微微地扬着,显然睡得很好,说不定还做了什么美梦。安宏扳开他的手臂准备起床,路云帆眼睫一动,眼睛还没睁开,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已经悠悠荡荡地出现在安宏耳边:“安安,早上好。”

安宏咬牙切齿地看

着他,狠狠地揉了揉他糙糙的脑袋:“早你个头!”

“嗷——”路云帆一下子翻身坐起,他眨了眨眼睛,挠了挠头皮,看到安宏立刻就笑了,“安安。”

安宏没好气地要下床,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她尖叫一声,干脆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路云帆只看见一堆被子缩成一团蹲在自己面前,他笑出声来,隔着被子抱住了安宏,说:“安安,起床了,我们去吃早餐,然后去庙里烧香。”

路云帆在宾馆前台退房时,安宏发现前台小姐与他有说有笑的,她顿时起疑,去寺庙的路上,她问路云帆:“宾馆其实是有房的吧。”

“呃?什么?”路云帆装傻。

“你是不是和她们串通起来骗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路云帆大笑起来,“被你发现了?安安,你真是挺聪明的。”

“路云帆你有毛病啊!”安宏真是气坏了,“啪”地打了他后背一下。

“会痛哎!干吗那么生气,昨天晚上你不是挺开心的么。”路云帆一边挠背一边嘟起嘴,咬住安宏的耳朵小声说,“你这么倔,我不想想办法怎么能吃到你,安安,我和你说了,回到我身边吧。”

“路云帆!”

“我知道,也许现在你不够喜欢我,但是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你并不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是?”

“路云帆,我们之间有太多问题了,你究竟懂不懂呀?”

“我懂,我都懂。”路云帆的神情突然变得很认真,“安安,不管是碰到什么困难,我都会想办法克服的,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

“我…”

“好啦,先不说了,我们到了。”他咧着嘴笑得很开心,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寺庙大门。

路云帆在佛像前烧香请愿,他的表情很虔诚,跪在蒲团上深深地叩了三个头。

安宏拜完菩萨,把香插到香炉里,路云帆拉着她的手又走到佛像面前,他定了定心神,面向安宏,说:“安安,我在菩萨面前再对你说一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没有任何事可以让我们分开。我的确会出国,但是我会努力让你和我一起去。如果你不愿意去,我就会在每个假期都回来看你,硕士毕业立刻回国,和你结婚。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更不会变心,安安,我说过,我只喜欢你一个,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俩一次机会,好不好?”

安宏沉默了,面前是路云帆漆黑明亮的眼睛,耳边除了他的话语,只剩下自己的狂乱心跳声。

她知道自己的心墙正在被攻陷,她甚至能听到心墙上的砖块土崩瓦解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勇敢一次,虽然她清楚地知道面前的

男孩早已住进她的心里,可是那些早已存在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即使路云帆对她做了承诺,但她心里还是有一丝怀疑。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路云帆决定趁胜追击,他说:“安安,回到我身边吧,好吗?”

“路云帆…”安宏抬头看他,眼眶已经湿润,“我们真的会一直一直都在一起吗?”

“当然!”路云帆眼中闪起光亮,“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安宏咬住嘴唇,脑中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她想,赌一把吧。

她踮起脚尖,闭上眼,仰起脸吻住了路云帆的唇,路云帆一下子就愣住了,呆呆地不知要怎么办,头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感像海浪一样将他打翻,此时此刻的路云帆心中狂喜,却不知所措。很久以后,他的思想终于回归地球,他一把抱住安宏,用尽力气将她禁锢在怀里,他的声音都因激动而发了抖:“安安…安安…你答应我了,你答应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恩,我答应你。”安宏流下眼泪,脑袋贴着他温暖宽阔的胸膛,“路云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今生今世…”

“永不分离。”路云帆一边笑,一边哭,“我一定说话算数。”

离开寺庙前,路云帆拖着安宏去纪念品店里转了一圈,安宏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和尚打扮的老头,似乎是在解签。老和尚看到她就笑起来:“女施主,求个签吧,不收钱。”

安宏突然起了兴趣,对路云帆说:“哎,我最近几年都挺不顺的,去求个签,怎么样?”

路云帆回头看了一眼,眉立刻皱起来:“骗人的啦,佛教徒不算命不解签,这估计是寺庙承包出去的东西,你别去信。”

“试试看嘛,他都说不收钱。”安宏没理路云帆,就走到老和尚面前坐下。

“女施主,你要求什么?”老和尚笑眯眯地说。

“我想问问我后半辈子会不会顺。”

老和尚移过纸笔,让安宏写下自己的名字。安宏写下后,老和尚拿过纸戴上老花眼镜仔细地看,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女施主,你的命不好啊。”

安宏吓了一跳,这时路云帆已经坐到她身边,她与他对视一眼,急急地问:“怎么个不好法。”

“你瞧,你的名字是有两个宝盖头的,宝盖头是象形意义,代表的是房子,是家。你的名字如果只有一个宝盖头,就会一世安稳,全家安康,但你却有两个,还是相冲的,安字属土,宏字属水,土是克水的,所以你一辈子会居无定所,背着两个宝盖头的名字,颠沛流离,一生无家。”

安宏傻眼了,路云帆却已经拍着桌子大叫起来:“你这骗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谁准你在这儿招摇撞骗的?小心我揍你!”

他满脸

怒容,脸上还有伤,再配上薄薄的头发,还真像一个混道上的人。

老和尚有些慌,急忙说:“施主息怒,施主息怒,我…我也是实话实说啊。”

“放屁!你就是个骗子!”

安宏拉住路云帆,对老和尚说:“那…那有没有什么化解的办法呀?”

老和尚瞅瞅路云帆,嚅嗫着说:“有倒是有,就是…”

“师傅您请说。”

“我这儿有开过光的佛珠,很灵验的,你从现在开始戴在手上,慢慢地就能逢凶化吉了。”

路云帆“哼”了一声,抬高声音说:“要多少钱,你就直说吧!”

“哎呀施主你这样说就有辱佛法了,这不是钱的事,这是关系到你心诚不诚,佛珠是无价的,女施主,你看着给吧。”

“安安,走啦,你还真信啊!”路云帆气坏了,想拉安宏,却发现她低着头不吭声。

“安安,你怎么了?”

安宏叹口气,她轻声说:“其实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他发疯你也跟着他发傻呀?哼!”路云帆突然对着老和尚笑起来,“师傅,不如我也求支签,你帮我算一下吧。”

老和尚推了推老花眼镜,移过一个签筒说:“施主请摇签筒。”

路云帆看也没看一眼,单手拿起签筒摇了几下,就有一支签掉了出来。

老和尚拿起一看,就交到路云帆手上,说:“第四十一签。”

他拿过一本纸质签文,翻到四十一签给路云帆看,签文写着:诗曰:鸳鸯惊散各西东,无限凄凉数落红,二十四番花信退,相将重戏碧波中。后象:好事多磨难,而今遇过时,离菊方有信,笑语华堂中。断语:功名贵显,行人还乡,六甲生子,出行大吉,多拜佛祖,家宅平安,求财有保,谋望即得,病运良方,万事皆昌。

老和尚说:“施主,这签虽不算上上签,但也是支好签哪,我想,你和这位女施主应该是经过了许多磨难才重新走到一起的吧。就像签上说的这对鸳鸯一样,即使分了西东,但是只要不放弃,一直努力,历经艰辛,迟早还是会重戏碧波中的。所谓好事多磨,就是这个道理,只是,需要相当大的耐力和毅力。”

路云帆愣愣地看着那签文,安宏也呆住了,心说这真的很准啊。

路云帆突然拉着安宏站起来往外走,老和尚也没喊他们,倒是安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老和尚满是皱纹的脸笑吟吟地看着她。

“我觉得他真是挺准的呢。”安宏拉着路云帆的手说,“你干吗不多问他几句呀。”

“都是骗人的!”路云帆嗤之以鼻,“哪个和尚会给人算命解签,泄露天机不怕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啊!安安,这么拙劣的骗局你也信。”

安宏不再说话,路云帆

四下张望,说去下洗手间,他跑开后,安宏想了想,突然跑回了那个纪念品店。

她花了200块钱从老和尚那里求来两串木质佛珠,一串珠子大一点,一串珠子小一点。

等到路云帆回来后,安宏拿起那串大珠子的佛珠戴到他的右手腕上:“戴着吧,说是开过光的,挺灵的,可以保佑你。”

“天哪!你真的买了?”路云帆觉得头疼。

“不是买的,是求来的。”安宏一本正经地说,又把另一串珠子戴到自己的左手腕上,“还挺好看的嘛。”

路云帆哭笑不得,心想只要她喜欢就随她去吧,难得安宏会信这些,他倒是有些吃惊。

“安安,你别去想那老头的鬼话,什么一生无家,颠沛流离的,都是放屁!”他搂过安宏的肩,“从现在起,我会开始努力,我会为了我和你的家而奋斗,到时候,我会送你好大好大一幢房子,那就是我们的家。”

“…”

“哎,你给点反应好不好?”

“我不需要什么大房子。”安宏轻轻一笑,“路云帆,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了。”

听到她的话,路云帆整个人都愣住了,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一颗心似乎暖得要融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内啥,快了!你们懂的!

路云帆的烦恼

与离开J市时的各怀心事不同,回J市时,路云帆和安宏已经完全换了一个状态,似乎之前分开的半年都是不存在的,他们在车上有说有笑,一下子就找回了两人热恋时的那种感觉。

路云帆特别开心,安宏看着他带笑的侧脸,心里既感慨,又觉得庆幸,兜兜转转,他们又走在了一起。安宏心里有了一丝放松,却不得不开始考虑接下来的问题。

路云帆会去美国,她是留在J市等他呢?还是和他一起去。

只有一年时间了,这个决定很重要,也许会关系到他们的结局,安宏觉得为难,家里还有萧琳需要她照顾,她实在做不到一走了之。

新学期开始,路云帆回到学校,安宏则继续上班。周末时,路云帆会带着安宏和程旭、许洛枫聚会,喝酒打牌搓麻将。安宏在程、许面前一直说话不多,她知道他们不喜欢她,也知道因为之前的分手,他们对她有了更深的成见。

程旭和许洛枫当着安宏的面不会说什么,私底下却颇有微词,许洛枫已经懒得和路云帆说什么了,程旭却是气不过,问路云帆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程旭真是想不明白,“她当初眉都不皱一下就把你甩了,现在她被人甩了,你又当个宝贝似的把她找回来,这世上难道没有其他女人了吗?你晓不晓得你和安宏重新在一起后学校里有多少人在笑你啊,你是不是男人?你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路云帆不屑一顾:“我去管其他人干吗?我和安宏在一块儿只是我和她两个人的事,开心不开心我自己知道,我需要依着别人的眼光过活吗?”

程旭知道路云帆的脾气,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其实,学校里的闲言碎语要比他说得难听百倍,可是程旭实在是说不出来,有些同学认为路云帆被安宏戴了绿帽子,而安宏被新男友抛弃则是报应,女生们都觉得安宏活该,可令她们难以忍受的是,已经形同破鞋的安宏,居然又和路云帆在一起了。

大家都惊异于路云帆的择偶品味,纷纷猜测是不是安宏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才让自己重回路云帆身边,这一切路云帆自然不知情,他依旧快乐地过着他的大学生活,在课余时间和安宏谈着甜如蜜的恋爱。

路云帆真的向自己的父亲说了秦月的事,他当然没说得多复杂,只是拿出了高中时的军训合照,指着上面的秦月说生病的是自己的老同学,需要帮助,路建宇就记在了心里,答应他可以帮忙。

面对自己的儿子,路建宇心中觉得欣慰。路云帆快要20岁了,他真的已经长大、懂事,在路建宇眼中,路云帆一直还是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而现在,他已经知道为了病重的同学来请自己

帮忙,虽然这样的行为和心态并不符合在商场上博弈厮杀,但不可否认,路云帆已经具有了一个男人的担当,所以,路建宇决定一定要帮到他这个忙。

安宏兴冲冲地带着这个消息去医院告诉韩晓君和秦月时,他们却并未显得高兴。

安宏觉得奇怪,她知道路云帆承诺下的事一定会做到,这就意味着秦月的病有机会痊愈。可为什么两个人却显得心事重重呢?

“路云帆说有了消息就会立刻通知你们,供体有了以后需要在两天内就进行手术,所以,秦月,你一定要积极地配合治疗,等有消息时能有良好的身体状态进行手术。”

安宏微笑着说完,秦月却是低着头不说话,面如死灰。

“怎么了?”安宏觉得不解,她看了眼默不作声的韩晓君,“这是个好消息啊,路云帆答应的事儿一定会做到的。”

“做不做得到又有什么不同…”秦月的声音很低很低,她抬起头来看着安宏,眼神冷到极致,“就算换了肾又能怎样,我还不是和个死人一样,一辈子都是个废物…”

安宏皱起眉:“秦月你别这么说,肾移植以后你就不用再做透析了,就可以回复正常生活了呀。”

“你懂个屁!”秦月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吼起来,还抓起病床上的枕头向安宏丢去,“滚!滚!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什么正常生活,都是放屁!放屁!都是胡说八道!你们都在骗我!骗我!你就是在幸灾乐祸!你们都在看我好戏!啊啊————————”

她在病床上挣扎起来,像个疯子般大吼大叫,眼泪早已决堤,韩晓君立刻扑过去抱住了她,一边按响床边的救护铃,一边拍着秦月的背连声地安慰她,秦月却是不管不顾地嚎叫着,还狠狠地掐着韩晓君的脸,安宏看到韩晓君脸上都被秦月抓出了血痕,却依旧没有松手。

安宏已经吓呆了,站在边上完全不知所措,这时,陈航和护士快速地跑了进来,陈航冷静地为秦月注射了镇静剂,秦月终于停止了挣扎,渐渐地睡了过去。陈航看看韩晓君的脸,叫护士为他做一下处理。

一切都弄妥后,陈航看一眼边上呆若木鸡的安宏,她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陈航说:“你…要没什么事就先走吧,让他们俩…静一静。”

安宏点点头,跟着陈航离开了病房,陈航往走廊尽头走去,安宏忍不住叫住了他:“医生。”

陈航回头:“什么事?”

“他们…刚才,我不明白,他们究竟是怎么了。”

陈航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说:“他们之前闹了些不愉快,你来得不是时候。”

“我是给他们带一个好消息来的,我是秦月的老同学,我男朋友能找到关系尽快帮她找到肾源,可是我把这事儿告诉他

们,却…”

“肾源?”陈航皱起眉,“到我办公室去谈吧,在走廊上说这些不太好。”

在办公室,陈航为安宏泡了一杯茶。

他问:“你和秦月很熟吗?”

安宏实话实说:“我和秦月虽然是老同学,但其实我是和她男朋友比较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