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尊处优出身官宦之家的白振声因保养得益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得多,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依稀仍是风度翩翩的中年成功男士形象。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他俩都完全像两个世界的人。

实事上,从她的角度看,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很难让人想象的,儒雅温厚的白振声和狂嚣叫嚷的母亲真是一点儿都不搭调儿,并且单从外表来说,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俩之间会有什么交集。

不由得有些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

可是,尽管她的怒火燃烧得如此旺,白振声仍旧好脾气的由着她打,由着她骂,脸上的无奈和痛苦,让旁边的元素看得心都有些抽了。

陶子君声嘶力竭地吼着,情绪明显很激动,那愤恨的双眼似要冒出火来,完全听不进去白振声的只言片语,一个劲儿的拽着他要撵出去。

“我不听,我不听,谁爱听你说话?我不认识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滚出去,你滚出去啊!”

白振声无奈地拽紧她的双臂,干脆豁出去反身把大门儿关上,语气温柔地安抚:“子君,你先不要激动,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当年…当年我们都太年轻,很多事情并不想你想的那样儿,能不能听我说完、说完再走?”

可是陶子君明显不卖账,发着狠的就伸手把他往外推,边推边怒吼:“滚,滚出去,谁让你到我家里来的?”

“子君…”温柔的男中音适时响起,再配上白振声紧皱的眉头,到很有几分小言的效果。

“你…你们…”

“素,快进来…”陶子君拉过女儿的手往里拽,可却在看到从边上闪身而入的白振声时,变了脸色。梗着脖子愤恨地指着他,又看了看元素,身体气得微微颤抖,激动得竟说不出话来:

纠结。

实在不能理解这些老年人处理感情问题的方式了,怎么会比年轻人更拖沓,更加放不开呢?

顺着敞开的门,元素轻唤了一声,瞅着明显哭红了眼睛的母亲,心里一阵酸涩难过。

“妈!”

这话递出去,里面终于有反应了,略等了一分钟,大门就被陶子君从里面打了开来。

又足足等了几分钟,元素才再次拍门,顺便再加上了一句:“妈,那个男人走了,就剩我和钱傲了,你快开门让我们进来啊!”

“好吧!”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目光闪烁着说:“稍安毋躁,过几分钟再敲吧!”

瞪了她一眼,钱老二不好意思了,这妞儿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这么诋毁自己的光辉形象呢?他,他钱老二啥时候翻过墙啊,哪次不是光明正大走大门进的?

了然地点了点头,元素撇了撇嘴,望向钱傲:“完了,我妈作上了。钱傲,要不然你再施展一下飞檐走壁的功夫,翻进去开开门儿呗?”

“她在家,唉…她这是不想见我啊!”紧绷着身体,白振声的声音里充满了颓丧,略微的湿意不经意地染湿了他的眼眶。

“咦,真是奇怪了,难不成我妈不在家啊?”

这回换元素郁结了,自言自语地嘟哝:

换以前吧,陶子君早就急匆匆奔了过来,哪知道这一次,左等右等里面都没有动静,甚至连声音都没有,更别提来开门儿了。

“妈,我回来了,快开门儿啊~”

这边儿,元素不停拍着四合院的门,高声喊道:

惊喜,内疚,难过,悲哀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间弄不明白,这究竟是老天对他的眷顾还是惩罚?

要不是那天施霖盛的一番话,他真没想到过去调查什么,哪知道一查,不仅严梅的事浮出了水面,还意外得知,原来子君当年为他生了一个女儿,那个他自以为早就流掉的女儿竟然还活着。

这一晃,就二十多年了。

感激的点了点头,白振声错开了身体,可双眸仍旧盯着她瞧,只要想到眼前这个女孩子,就是他和子君的闺女,那心底就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

“好。”元素迅速回过神来,带着歉意的冲他眨了眨眼,然后转过头望向白振声,微微一笑:“白叔,我来。”

“素素!?”见她半晌不吱气,钱老二眉梢轻挑,轻拍在她后脑勺上,担忧地询问道:“想什么呢?还不快叫门儿,这西北风喝着好受啊?”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作为旁观者,她非常清楚,想要妈妈彻底打开这个困扰了她一辈子的包袱,首先就得让她去面对自己的心,逃避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想想这么些年,她多少次尝试而没法儿解开的纠结,兴许今天就是转折的契机。

他眼底的真诚以及想见母亲的急切一览无疑,她几乎敢断定,这个白市长就是母亲这一辈子痛苦宿命的根源了。

静静挽着钱傲的手臂站在一边,元素凝目看了他一会儿。

白振声的语气里充满了落寞,似乎一点儿也没觉得他用这么亲热的口气和元素说话有多么的突兀,有多么的不合时宜。

“好,好,乖孩子!”眼睛舍不得挪开,白振声眉开眼笑地注视着她,然后颇为踌躇地说:“我跟你妈之间,有点儿误会…我连续来了三天了,她人都不让我见,看来今天得借你们的光了。”

说完,拿眼神儿疑惑地望他。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元素牵了牵嘴唇,礼貌地点头问好:“是我,白叔,你好。”

“你是…素素吧?”

他嘴里叫着小傲,可视线却一眨不眨地盯在元素的脸上,瞧着这个和子君长得有几分相像的孩子,他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眼神里闪过一抹慈爱的光芒,久久挥之不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

“小傲,你来了。”

紧扣着门环的手收了回来,白振声转过头见到他俩,有些僵硬的咧了咧嘴,笑得有些狼狈。

“白叔,你嘛呢?这么大动静儿?”

好笑地挑了挑眉,钱老二再次加重了语气唤了一声。

不知是声音太小,还是对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了,总之,他的喊声又白瞎了,背对着他们的白振声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身后的他们,仍然如旧的紧扣着门环敲击着,嘴里喊着陶子君的名字。

“白叔。”

看见她担扰的模样儿,钱老二眯了眯眼,揽紧了她的肩膀,慢慢走过去靠近了浑然未觉的白振声。

“钱傲~咋办?”

联系之前母亲的种种反常行为,元素觉得好像有些东西已经呼之欲出了似的在胸间奔腾着,可仔细一想,又依旧是谜团重重。

那么——

所谓权贵,在J市,他不就是典型权贵出身么?

微微愣了几秒,元素突然有些恍悟了。

与钱傲对视一眼,两人眸底交流着观感,目光里都充满了疑惑,白振声跟陶子君?明明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扯得上关系呢?

怪不得刚才在胡同口看到一辆奥迪R8,原本是白市长的座驾啊?

这什么情况?

第141章 颜妈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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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淳偃

遗物?!

一阵沉默后,徐丰闷笑不已,在这宁静的夜里,他的笑声从话筒里传了过来,两人都能清晰的听见:“别,别,我说哥哥,我媳妇儿收拾我丈母娘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件东西,我猜你会感兴趣的,这不巴巴领赏来了么?”

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儿感觉着手心里的柔軟,他尖尖都燥热,牙齿磨得咯吱响,“疯子,你丫废话真他娘的多,赶紧说,不说我挂了!”

他急了,徐丰却不急,还扛上了:“呵呵,瞧,还急上了!哥哥,要是没急事,我哪敢打扰你的好事啊。”

“操!滚蛋!”想到他妞儿还在旁边,这疯子还不怕死的敢提当年,钱二爷满肚子都是气,“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噗哧一乐,电话那端徐丰低声揶揄道:“哥哥,这才刚到十点…不要告诉我,你正练着呢?嗳,想当年钱二爷风丶流倜傥的时候,那有这么早睡过啊?那回你在…”

“操,疯子,你丫吃饱撑的,三更半夜的打毛的电话?”

将电话接了起来,不等对方讲话,他首先一阵乱吼。

更加憋屈,他再次咒骂了一声儿,第一反应就是以后睡觉一定得关机。原想不理它,可铃声偏偏不知疲惫的狂叫,他扒拉着头发,觉得自己不知道究竟造了什么孽。

“他妈的…”

他低咒的话刚出口,手机铃声就哭爹喊娘的叫了起来。

“他妈的!”

那憋屈啊!

一声声浅浅的低唤,他脑子有些乱了,他想要她,可又不得不顾念着她的身体。

“乖妞儿!…乖宝贝…”

惊呼一声儿,她嘴里发出的声音,娇娇的,软软的,羞耻得让彼此产生了更为异样的情动!

“钱傲!”

可话一出口,她软糯声音听上去如同一首优美的大提琴协奏典,让钱二爷更是卯足了劲儿的在她身上使坏,弄得她浑身都没了力气,想躲开,就被他更狠地捉了回去,裹在他的怀里,手臂横过她的后背,将她的身子高高托了起来。

她认为她在拒绝,当然,她确实也在拒绝。

“钱傲,别闹了,一会你又难受~”被他弄得心慌气短,元素娇娇地推拒着他,实在是心痛死了他得不到舒解时的样子,又可怜又可气的使劲儿折腾,却无法得到满足。

而他,甘之如饴。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喜怒哀乐,已经完完全全与他的人生捆绑在了一起。

而她开心了,他就开心。她欢喜了,他就也欢喜。

在情爱之事上,钱老二本就是个中高手,更何况他安了心要讨她的好,而元素不过是刚入门儿的雏儿,哪里抵抗得住他的进攻,不过几句话,几个动作,就将她撩得忘了那些闹心犯堵的悲伤,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他给的欢愉之中。

一时之间,芙蓉帐暧,满室皆春。

“我也…爱你!”低醇如葡萄美酒的磁性男声在她耳边,带着钱老二身上罕见的腼腆,在两人之间流淌,显得异常的柔情。

“钱傲,我好爱好爱你。”

“这才乖,真是个笨蛋。”暖昧的光线里,钱老二笑容温柔如泉,狠狠地熨贴了她的心灵,让她的眼眶再度湿润,一句肉麻的情话脱口而出。

元素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脑子迷糊之下,哪里还听得清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只剩下不住的点头。

这话,换来了他恼怒的吼声,说着就将她再次拉近了距离,迅速俯下头用舌尖在她耳窝里滑动着,旋转着,如情话般昵喃着:“元素,作为你的男人,我希望自己是值得你信任和托付的,而不是一句‘没事儿’就将我打发掉,我喜欢我的女人全身心的依赖我,把一切都交给我处理,而不是报喜不报忧,闷不作声的默默流泪,你懂我的意思么?”

“闭嘴!”

这个男人接个吻也能一头热汗,多大的火儿?于是,她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地儿来凉快,然后轻轻摇头,“钱傲,我没事儿,你别担心我。”

凝视着他额前上细密的汗,元素有些无语。

“妞儿,现在心情有不有好一点?”

密不透风地将她紧箍在他的怀里,这是钱老二的习惯动作,将彼此贴得很近,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还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呼吸有些气促地哄她。

她想,哪怕未来的日子,还有千山万水要去经历,哪怕未来的道路,还有艰难险阻要去闯过,因了他,她都会无所畏惧。

好在,钱傲的身体,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刻对她起凝神静气的作用,就这样偎在他的怀里,感觉着他带来的这份温暖,她浮躁的心情慢慢就平复了许多。

一时半会儿的,放不下。

抬起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元素的泪水在眼眶里滚了好几转,到底还是没有再落下来,知道这个男人关心她,可失去亲人的疼痛感,搅得她五脏六腑都不得安宁。

‘心疼’两个字,很清晰的浮动在空气中。

钱老二搂紧了她,嘴唇滑过她的嘴,突然侧过,叼上了她微凉的肉珠子,低声喃喃:“素,你要乖乖的听话,我不许你再难过了,你这样子,看得老子揪心死了,我希望你快快乐乐的过日子,而不是跟个林黛玉似的,整天泪流满面,多膈应人啊!”

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和淡淡的薄荷清香,小手紧揪着他腰间的睡衣,元素无声而迅猛地回应着他的热吻,哽咽有声:“唔…钱傲…钱傲…”

这吻,只有绝对的霸道和占有。没有技巧,没有温柔。

没有为他自己的行为作解释,下一秒,钱二爷以绝对的身高和体重将她身侧的位置给弄得凹陷了下去,然后,整个人翻身将她压下,二话不说,扣紧她的脑袋,低下头劈头盖脸的一阵乱吻…

“钱傲,你干嘛?”元素委屈地看着他,虽说是超强弹力的床,乍然这么甩下去,还有些疼的。

力道适中。

然后,一把将她甩在了床上。

可要说不是骂吧,可偏又带了一点邪气儿,最主要的是,说完这三个字,钱二爷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扯过她的腿,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就往那张床上奔了过去。

原则上来说,虽然混蛋两字是骂人的,可这会儿从钱二爷嘴里说出来,真的半丝怒意都没有,完全是情人间的昵喃和情话。

“小混蛋。”

拍了拍她的后脑勺,钱老二用无比温柔和无比冷漠这两个无比矛盾的语气骂出了三个字:

“钱傲,有你真好…”

一念至此,她连忙笑着环住他的腰,脸上的神色松懈了不少,还狗腿地拍着马屁。

元素眼眶有些发热,这么一想,突然觉得最近总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好像是忽略了他,这样对他不太公平了,自己悲伤不能让他也跟着悲伤啊。

黑着脸叫她钱太太,这男人真生气了!

烦躁地捏了她的小腰一把,钱老二语气里有些不快:“郝靖这败类,是一定会抓到的,你妹死了也活不过来,你妈的痛苦你也没法儿分担。那么这会儿,亲爱的钱太太,能不能麻烦你抽个空儿,关心关心你男人?”

没料到他问得这么认真,元素压根儿不知道怎么回答,盯着他有些讳莫如深的表情,她又开始有些恍惚起来:“钱傲,我想到我妈,还有我妹妹…还有郝靖那个该死的还没抓到,我心里就犯堵,堵得厉害!”

“怎么个睡不着法儿?”钱老二淡淡地问。

被他的吼声震得回过神来,元素愣了愣,便对他浅浅一笑:“对不起,钱傲,你先睡吧,我今儿晚上,估计睡不着了,我再呆一会儿。”

生气了?

不悦地皱了皱眉,钱老二大手一伸,关好窗户,顺势拉上厚重的窗帘,坚定地掰过她的身体来,冷声道:“元素,你喜欢找虐呢,是吧?嗯?”

缩了缩脖子,元素不吭声,哭得红肿的眼睛依然如故的往外黑漆漆的夜空,想着自己那点儿心事。

“大冬天的开着窗,你也不怕冻感冒了?快,赶紧去洗个澡,今晚上早点睡,这些日子,我看你也够呛。”

颀长的身影慢慢地踱了过去,带着沐浴后好闻的清香靠近了她,低低唤了一声,从身后紧紧环住她的身体,轻声道:

他摇了摇头,这妞儿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心地又太过纯善,不管发生啥事儿都往心里去,喜欢一个人琢磨,这会儿估摸着又担心起她妈来了。

她在难过。

果不其然,等他从浴室出来,就见到元素站在大开的窗户边上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发呆,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这妞儿的背影说不出的凄怆和落寞。

可这素妞儿的焦灼,该怎么缓解?!

这些天,他也忙得不可开交,里里外外一大堆的事情都得他来处理,可有他妞儿陪在身体,也不觉得累,相反的觉得这心里真是特别的充实。

回到家,两人去婴儿房看了孩子回到卧室,瞧着她还心神不宁的样子,钱老二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细细地安慰了几句,便先去洗澡了。

虽说离开的时候母亲脸上平和安静,看上去情绪并不算太糟糕,可是元素一直心神不宁的胡思乱想着,做什么事儿都觉得心慌意乱。

安顿好陶子君,元素和钱傲坐了好一会儿才和她告别,回到了钱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但愿,一切都好起来吧!

尽管她对着白振声说得振振有词,但作为一个母亲,要说不想念亲生的那个女儿,不为她操心,那指定是假的,她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为了堵住姓白的嘴和缓解女儿的焦躁罢了。

这样,她心里那个结,那道疤,也就真正的痊愈了。

如果,素就是自己的亲生闺女,该多好啊?

说着这番话,她的心里一直处于五味陈杂交战的状况,有些酸,有些苦,又有些甜,有些涩。

毕竟是心疼女儿和外孙的,只略略思索了几秒,陶子君就点头妥协了:“好好,妈说不过你,那就这样吧,等小宝和小贝百天之后,我再走,到时候你可不要拦我啊!”

百日宴!?

元素的眼泪控制不住‘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真的,妈,我特感激你,不过,我还是不赞同你一个人单独远行,还有哦,用不了多久,小宝和小贝就满百天了,你难道不想参加孩子的百日宴么?”

“傻孩子!”

真怕她又开始新一轮的悔过,元素赶紧替母亲擦掉眼泪,顺便也抹了把自己的脸,眼圈含着泪,正色地说:“妈,你一直做得很好,一直都是一个好妈妈。”

疼爱地看着她,陶子君轻叹:“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的女儿,我当然得养你长大,素,妈以前做得不好,真的很不好…”

揉了揉眼睛,元素受了感染,也有些难过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感叹着她的不容易:“妈!谢谢你把我养了这么大!”

呜咽声,让她整个人伫立在风中,身体显得有些凋零而单薄。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再次呜咽起来,不知道是想着素爸了,还是感叹着自己二十几年的悲苦和心酸,感叹着时光的流失和岁月的无情,感叹着女儿的突然离世。

真真儿的,我打心眼儿里感激他啊,你出生以后我就想啊,我不能那么自私,我再怎么祭奠我的爱情,也得为你爸留个后啊,要不然他这辈子就断送在我手里了,所以才有了灵儿,后来你爸一病不起,这些你都知道的…哪曾想,灵儿这孩子这么不省心,最终,落得这个下场,都怕我没管教好她,你爸要是泉下有知,一定得怪我了吧?”

后来,我遇着了你爸,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老好人,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对我好,也不嫌弃我残败之身还挺着个大肚子,不嫌我脾气太差一急就乱折磨人。

无语地看了元良好一会儿,陶子君才小声道:“如果我要要替你找老爸,年轻的时候就找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其实,在我跟白振声分开后,就没想过要再结婚,可是我一个女人家,在J市无依无靠,如果不嫁人,连肚子里孩子的根本生活都没法儿保证,生孩子要钱,养孩子要钱,不结婚,甚至连孩子的户口都没法儿解决…

可如今,历经岁月沧桑的妇女,这种美,又是另一番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