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过年,宫中宴请三品以上的大臣,又格外开恩,让大臣携眷进宫,那些大臣全是人精,一听说携眷,不单带了夫人,还皆带了家中最为美貌聪明的女儿进宫。

宴席未开始,叶素素先出去转了一圈,悄悄回到玉阶殿,见葡萄正给王倾君梳头,别的人皆不在身边,便上前道:“主子,我瞧了一下,那些小姐们,以尚书令罗冲罗大人的女儿罗心倚,永平侯陈平的女儿陈文慧,还有许参的女儿许玉琪最为美貌可人。”

罗冲带了女儿罗心倚进宫,志在唐天致。他是王启的好友,本就偏向王倾君,陈皇后时,他被贬官出京,好容易咸鱼翻身,又被王倾君召回京,官复原职,自然知道自己身家姓命,已是和王倾君系在一处,只有王倾君地位稳固了,他这尚书令才能做得长久。而王倾君令他们携眷进宫,自然是想为以后联姻作准备。之前王倾君帮唐天致洗清冤屈,唐天致这会应该还感激着王倾君,若是唐天致能瞧上自己家女儿,将来联姻,则唐天致就和自己串在了一起,也就是和王倾君串在一起,彼此有利。

永平侯夫人因夫君陈平不愿进宫,便自己带了女儿陈文慧进宫,她志在陈文安。陈文安本是陈家人养育大的,陈家于他有恩。他之前和陈文慧以堂兄妹的身份相处,情份颇深。若要娶妻,陈文慧当然是首选。再者,陈平手握重兵,若陈文安娶了陈文慧,便能掌握回原先陈家那部分势力,手中多了一条筹码。将来朝堂如何变化都好,陈文安都能立于不败之地。而陈家,也能借助陈文安之手,继续兴盛下去。

许参带女儿许玉琪进宫,自然志在唐天致。他本来忠于唐天致,唐天致流落在外时,他不惜得罪陈文安和王倾君,也要为唐天致洗白,如今唐天致洗清冤屈,他认为自己也有一份功劳。唐天致要娶亲,不娶他这个忠臣的女儿,还要娶谁家的女儿?

叶素素说着,又压了声音,“主子,木达将军求见!”

“悄悄带到清宁宫偏殿那边。”王倾君咬咬牙道:“一点儿风声也不能走漏。”

葡萄却恨木达,若不是这个蕃国人,老将军等人如何会死?主子还没得忘症那会,是心心念念要当女将军,杀死这个木达的。没想这个木达活得好好的,还来大唐耀武扬威,现下主子还想私会他?

“主子……”葡萄低声道:“木达是蕃国人,就不怕他……”

王倾君止住葡萄的话,叹口气道:“我知道他是蕃国人,和他合作,是与虎谋皮。但如今只有这个法子了。”

木达被叶素素领到清宁宫偏殿时,便见葡萄扶了王倾君进来,坐到上首,心里不由痒痒的,大唐这个太后娘娘如此年轻美貌,若能……。可惜啊,现下陈文安和唐天致不再相斗,朝政平稳,自己想搅动,也搅动不了。只有另想办法了,终有一天,要杀到大唐,把这个太后娘娘……。

见木达色迷迷看过来,王倾君暗怒,若不是小喜和小乐还小,大唐经不起动荡,必先拿下这个木达,令人杀至蕃国。

叶素素也不快,这儿是大唐皇宫,木达就敢这样无礼,这是欺大唐不敢跟他们开战啊!

王倾君举杯,见木达一饮而尽,方才道:“木达将军有何话要说?”

木达看一眼葡萄,清清嗓子道:“太后娘娘,我们蕃国人,一向心慕大唐风采,这次来大唐,也是想缔结两国永好之约。多格公主的娘亲,便是你们大唐公主。我们陛下一直心心念念,想让皇子也娶一位大唐公主为妻,不想你们大唐的千金公主一死,如今皇室中,却再没有适婚的公主了。如此一来,我回蕃国时,却无法向陛下交代。现有一法,也能缔结两国之好,不知太后娘娘肯不肯应承?”

“你说!”王倾君倒想听听木达说什么。

木达拱拱手,这才道:“我想求娶太后娘娘身边的葡萄为妻,缔结两国之好。”看,我堂堂将军,求娶一位侍女为正妻,够给面子了吧?

葡萄腿一软,差点软倒在地,只缩向王倾君身后,低声道:“主子,我不嫁。”

王倾君听而不闻,淡淡道:“木达将军只想娶一位侍女,而不是更好的女子?”

“什么?”木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太后娘娘想赐给我一位更好的女子?”

王倾君看定木达,缓缓道:“没错,只看木达将军敢不敢要了。”

木达也不是傻子,马上道:“愿闻其详。”

王倾君挥一挥手,叶素素和葡萄马上退到房门口,守住了房门。

不送侍女,却要送更好的女子?木达疑惑,接着又释然,不管如何,凭王倾君现时的处境,绝不敢得罪自己,没准她真是要笼络自己呢!

王倾君低头呷茶,待茶入喉内,润了润嗓子,这才笑道:“木达将军,你瞧我长得如何?”

“太后娘娘美貌动人,堪比天上的月亮。”木达心跳加快,这是……

王倾君一笑,低声道:“比葡萄又如何?”

“葡萄不过小小侍女,怎能跟太后娘娘相比?”木达手心冒了汗,吞了吞口水,莫非今晚有艳遇?

“哪么,木达将军愿不愿为我杀掉一人呢?”王倾君举杯,眼睛在杯沿觑木达,媚态横生。

“杀谁?”木达问道。

“待会进来的人。”王倾君搁下杯子,却又拿起,跟木达的杯子轻轻一碰,语带双关道:“杀了他,咱们再碰杯。”

木达“哈哈”一笑道:“太后娘娘不是开玩笑吧?想杀人,哪儿找不到人?怎的要用到木达?”

“不是开玩笑。”王倾君朝木达脸上轻吹了一口气,“我是女流之辈,只想平安过日子,不想打仗,但有些人却想打仗,杀了这个一心想打仗的人,日子便太平了,大唐和蕃国也能签下和约,结为永好之国。”

木达至此已明白了,王倾君想杀的人,是陈文安。陈文安一直是强硬派,主战不主和,就是陈平,也一直不愿讲和。自己来大唐这些时候,也极为明白,朝中有陈文安在,在和约上,别想占到太多便宜。现下王倾君想杀陈文安,正中自己下怀。但在宫内动手,事后会不会?

王倾君道:“将军若出事,大唐和蕃国便会陷入战争中,所以将军放心,纵你杀了人,也必能全身而退,安全回国,又能在你们国君跟前领功,一举数得。”

“太后娘娘说的有道理。”木达一下抚上王倾君的手背,只觉又嫩又滑,心里痒丝丝的,盘算着多讨些好处再答应杀陈文安。

王倾君不忙着缩手,只看了看门外。

“放开你的手。”房门口人影一闪,陈文安冲了进来,一眼见得木达去握王倾君的手,王倾君挣扎不开,不由大怒,大喝了一声。

“将军……”王倾君低声喊了一句,缩回了手。

木达早已看见案台下放着一柄剑,一弯身已是拣起剑,二话不说,直刺向陈文安。

剑声呼啸而来,陈文安闪避不及,忙拿手中的洞萧一挡,挡住了剑尖,一边大喝道:“来人啊,有刺客!”

木达一剑刺在洞萧上,只用力贯穿洞萧,直刺向陈文安胸口,一边道:“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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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千千结

叶素素作过安排,这会清宁宫并无值守的侍卫,任陈文安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出现的。王倾君退往一边,嗓子眼却有些发紧,眼睛酸酸的,陈文安,为了小喜和小乐,不得不这样,怪不得我呀!

陈文安手中的洞萧被贯穿,“啪”一声断为两半,已知不妙,一个倒仰身,避过木达的剑,弃萧在地,抽下腰带一舞,缠上木达的剑,借力站直身子,同时右足踢向木达跨部,逼得木达向后退半步,左手在怀中一掏,一把银针洒出,听得木达嘶吼一声,知道得手,又飞起一脚。

眼看木达差点得手,一下却被银针刺中,差点握不住剑,王倾君大急,一时咬了咬牙,从靴子中摸出一把匕首,揉身而上,狠狠插向陈文安后背。

陈文安洒出银针时,缠在木达剑上的腰带已碎成一段一段,再不能用,一侧头见得王倾君持了匕首冲过来,想也不想,向左一避,绕到木达侧边,右足一踢,踢在木达腿弯上,把木达踢向王倾君冲来的方向。

“噗”一声,王倾君收手不及,匕首直入木达胸口,热血喷了她一手。

叶素素和葡萄闻声冲过来,皆呆在当地。

王倾君松了手,看着木达圆瞪着眼,直直倒向地下,也呆住了。

陈文安看向王倾君,眼神有些冰冷,她适才那动作,是要刺向自己吧?

木达死了,蕃国定然不肯罢休,若不肯割地赔款,就得打仗了。可是……,王倾君看向陈文安,沙着声音道:“他要杀你,我只得杀了他,现下怎么办?”

陈文安冷冷道:“不是你想杀我?”

“怎么可能?”王倾君瞪大眼,“小喜和小乐那么喜欢你,我怎么可能杀他们喜欢的人?”

“哦!”陈文安想起唐天喜和唐天乐的笑脸,心里一颤,暗叹了口气,别开脸道:“木达进宫之事,瞒不过去的,他死了,更加瞒不过去。传话下去,说道木达在宫中调戏宫女,被侍卫误杀。把尸体抬去还蕃国使者,送蕃国使者等人回国。我们这边再派人去蕃国赔礼请罪。蕃国提出什么要求,先周旋着,不要拒绝。”

“不行,木达这次过来签和约,提的要求已是极过份,这回木达死了,蕃国定然变本加厉,再提高要求,怎能答应?”王倾君咬牙道:“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拿什么跟他们拼?”陈文安转过脸,“先帝那会,不得已让寻香公主去和亲,你以为不想拼么?是没拼赢的把握。去年至今年,天灾*,国库空虚,一旦打仗,哪儿来的财政支持?”

“打仗没钱,赔款便有钱么?”王倾君可以想像到蕃国到时会如何狮子大开口。

“所以说要谈判周旋着。使者一来一回,再一谈一拖,起码能拖一年。这一年,足够我们招兵买马,筹集资金。一年后,谈判崩裂,直接打。”

“只能这样了!”王倾君转向叶素素和葡萄道:“今晚说的话,一句也不能漏露出去。”

“是!”叶素素和葡萄忙应了。

陈文安转身出殿,突然又停了脚步,背对着王倾君,嗓子微涩道:“如果要我死,让我死在战场。”

王倾君怔怔看着陈文安出殿,再看看地下的木达,只觉自己做了一件极蠢极蠢的事。

叶素素待陈文安走了,手足发起抖,颤声道:“原来千乘王武功这样高,却是低估他了。”

葡萄也害怕了,小声道:“千乘王若要对主子不利,谁也挡不住的。”

王倾君紧紧闭着嘴,这回,是狠狠得罪陈文安了,只不知道,他会不会报复自己?

木达调戏宫女,被宫中侍卫误杀的消息,终是传了出去,朝野震惊。

蕃国使者不肯罢休,几次提出质疑,又扬言回国会禀报国君,不会让木达白白死了。

王倾君让人去赔礼请罪,再三安抚使者,又召了朝臣商议此事,忙得不可开交。

还是陈文安出面,不知用了何法说服使者,使者这才停止了闹腾。待过了年,使者和多格公主便扶了木达的灵柩回国,再不作停留。

王倾君使人护送,又厚礼相赠,再照陈文安的计策,另派使者去蕃国谈判讲和。

神机二年,大唐国是在和蕃国反复谈判中度过的。

王倾君至此也明白,不管陈文安有没有存别样心思,这当下,没有他帮着策划,自己在对蕃国一事上,将会束手无策。

莫嬷嬷悄悄劝王倾君放软态度,甚至暗示,为了唐天喜和唐天乐,可以从了陈文安。陈文安却是自从木达死后,尽量避着王倾君,若想见唐天喜和唐天乐,也是尽量挑王倾君不在玉阶殿的时候进去的。

神机二年的年底,使者传来消息,说蕃国态度越来越强硬,陈文安便和王倾君道:“看来蕃国再无耐心了,最迟明年初,便会开战。宜先调兵遣将,作好准备,一旦开春,大军便可以开拨。”

王倾君道:“大唐四位将军,除了陈平镇守京城,其余三位,各镇守一方要害,现下的将领人选,除了陈平,便是司徒元了。只是司徒元年轻,只怕不服众。”

陈文安道:“当然要派陈平出战。京城镇守,让司徒元全面接管。这样,你也好安心。”说着意味深长看王倾君一眼。

王倾君有些尴尬,隔一会道:“小喜和小乐念叨着你,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说起唐天喜和唐天乐,陈文安眼神一柔,点点头道:“还不足两周岁呢,居然想跟我学武,这一去,定又缠着要打拳了。”

两人到了玉阶殿,陈文安左右瞧了瞧道:“年初便说,要搬到清宁宫,为何至今未搬?”

王倾君道:“住惯了这儿,便不想搬了。”

“还以为你怕搬了,离我的温室殿太远,见面不方便,这才不搬的,原来我会错情了。”陈文安随口开了一个玩笑。

这一年,两人是第一次这样轻松说话,王倾君心中一松,笑道:“若我说,确实是这样呢?”

“信你才怪!”陈文安进了殿,喊了唐天喜和唐天乐一声。

唐天喜和唐天乐听得陈文安的声音,欢呼着冲出来,哈哈笑道:“皇兄,你来了?”

陈文安一听皇兄这个称呼,鼻子一皱,接着又恢复了正常,笑着举起唐天喜称了称体重,点头道:“不错,又重了。”说着去抱唐天乐,同样赞许道:“不错,也重了。”

唐天喜站到陈文安身边,以他的腿弯为标准,感觉自己高了许多,一时挺胸凸肚,示意陈文安看自己的个子,一边笑嘻嘻道:“朕比他高。”说着指指唐天乐。

唐天乐一听,也挺胸凸肚,指指唐天喜,宣布道:“本王比他俊。”

“哈哈……”陈文安忍不住笑了,心情大好。

唐天喜和唐天乐趁机缠着要学拳,陈文安便在殿中间打了一套慢拳,看着唐天喜和唐天乐学得有模有样,不由笑道:“好好学,将来谁个不听你们的话了,就上去揍他们一鼻子。”

“王爷,可不能教这个,要讲道理才行。”莫嬷嬷见陈文安每次来,都说谁不听话了,就上去揍一鼻子,这下再听不下去了,终于抗议了一句。

陈文安摸摸鼻子道:“等讲完道理,已被别人揍一鼻子了,怎么行?”

莫嬷嬷无语,王爷,您这样,会教歪皇上和安阳王的。

王倾君听得动静出来时,见莫嬷嬷冲自己使眼色,只得道:“王爷午饭在这儿用罢,正好有事要说。”

陈文安看着王倾君期待的眼神,却自嘲道:“还没打胜仗,可不想死在饭桌上。”

王倾君眼神一暗,低了头道:“不吃就算了。”说着转身进房。

陈文安立在原地一会,这才跟了进去,坐到王倾君对面,敲敲桌面道:“你也别担心,跟蕃国这一仗,迟早要打,且一定会打胜。”

王倾君一下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小声问道:“真的么?”

陈文安挪近了身子,俯在王倾君耳边低语道:“记得六雪么?”

“记得,公主殿□边的侍女。她怎么了?”

“多格公主一行人出京城时,我潜在他们身边,见到六雪混在多格公主侍女队中。自然,我找机会和六雪谈了谈,她答应到了蕃国,会做我们的眼线。据她传来的消息,蕃国皇帝年老,诸子争权,并不像表面看着那样强悍不可败。”

陈文安说着,看着王倾君耳垂处,好容易忍了想掐一把的冲动,坐回原处,垂眼道:“差不多过年了,想法让各处地方孝敬多一点,偷偷存着。待打完仗,家里才有余粮。”他说完,站了起来,转身走了。

王倾君待要喊住他,又止了声音,只怔怔出神。

莫嬷嬷颠进来道:“主子就是一个没手段的,居然留不住王爷?”

王倾君苦笑,陈文安心结难解,肯和自己说话就不错了,还想如何?

神机三年四月,大唐和蕃国谈判宣告失败,蕃国正式宣战。消息传来时,陈平准备领兵出战,临行前,上表要求王倾君给陈文慧赐婚。

王倾君一看到折子,便明白了陈平的意思,召了陈文安晋见,把折子递到他跟前道:“陈平的意思,是想让你娶了陈文慧,只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哪太后娘娘的意思呢?”陈文安把球踢了回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王倾君。

“如今国孝之期已过,许多被耽搁的贵女纷纷出嫁,陈文慧年岁也不小了,陈平想看着她出嫁,再行出征,情有可原。”王倾君避重就轻,说道:“我当然希望陈文慧嫁个好郎君,好安陈平的心。”

“哪太后娘娘认为,我是不是一个好郎君呢?”陈文安嘴角起了笑意。

说他是一个好郎君,就是赞同他娶陈文慧,说他不是一个好郎君,便得罪了他。这叫人怎么回答?王倾君继续避重就轻,笑吟吟道:“是不是好郎君,得叫陈文慧来品评了。”

“我认为,唐天致更适合陈文慧。”陈文安终于不再纠缠是否好郎君的问题。

“只怕许参不这样认为,只认为他女儿许玉琪才适合唐天致呢!”王倾君淡淡一笑,许参觊觎唐天致,不是一日两日了。若自己让唐天致娶了陈文慧,只怕同时就得罪了陈平和许参两个人。

“太后娘娘是女人,在婚事上,当更有法子才是。至少,要比当初杀死木达一事上,办得更漂亮才是。”

王倾君一听陈文安这话,知道他不愿意娶陈文慧,不由皱眉,陈平方面,要如何交代呢?

简老太妃听得王倾君的苦恼,提醒道:“太后娘娘有四位儿子啊,可不止千乘王和昌平王两位儿子。”

“呃!”王倾君愕然,小喜和小乐才两岁,怎能娶陈文慧?

“陈平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保障。只要太后娘娘给出承诺和保障,他自然安心。”简老太妃抿嘴一笑道:“倒不一定要娶陈文慧。陈平还有孙女呢!且陈家一直出皇后,家教一向严谨,他家的孙女,就算相貌不出众,别的也定然不错的。”

王倾君回到玉阶殿,却有费公公领着人搬了一张新床进来,说是陈文安让人定做的,一共做了两张,送了一张过来玉阶殿。

王倾君进去寝室一瞧,见是一张沉香木雕花大床,床帐垂着金缕球,极是华丽,不由道:“这床如此费功夫,不是新近才吩咐人做的罢?”

费公公应道:“千乘王殿下吩咐做这样的床,足足做了两年,这才做好呢!”

王倾君点点头,待费公公走了,她躺上雕花大床,嗅得沉香木的香味,不由微怔,摸着床道:“好像以前也躺过这种床呢!”

“没错,你以前跟我一起,躺过这种床。”陈文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接着缓步走近床边,坐到床沿上,俯身看着王倾君。

王倾君吓一跳,猛地坐了起来,抬眼看了看,便知道叶素素等人,是被陈文安遣开了。

陈文安敲敲床沿道:“听说你想让小喜和陈家孙女定亲?”

“你知道了?”王倾君抬眼道:“还没决定要定下那一个呢!”

陈文安不满,皱眉道:“小喜才两岁,怎能这样轻率定下亲事?要知道,未来的皇后是要母仪天下的,若是陈家孙女长大是一个平凡的,怎配得上小喜?”

王倾君叹一口气,“你又不愿娶陈文慧,除了牺牲小喜的婚事外,还能如何?”

陈文安哼一声道:“除了牺牲我和小喜的婚事外,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

“若不然,就牺牲小乐的婚事?”王倾君脱口道。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二章,再次谢谢订阅的亲们!

☆、俏脸开桃俏花

陈文安黑了脸,斜睨王倾君道:“除了牺牲儿子们的婚事,你就没别的本事了?”

“我又不会打仗,要是会打仗,我就自己去了,不用陈平去,就不用受他要挟了。”王倾君也急了,“这当下要他去打仗,他提这样一个要求,如果不答应,怎么行呢?”

“你不会打仗,我会。”陈文安见王倾君一急,俏脸潮红,不知为何,心里又软了,转开脸道:“明儿早朝,我会自请领兵出征,跟陈平争这个将军之位。度着他一听我要领兵,心里必然着急,也就退让了。”

“万一他真的把将军之位让给你呢?”王倾君脱口道。

“哪不是如你所愿么?”陈文安冷声道:“我死在战场,你便能安心了。”说着站了起来,扬长而去。

王倾君突然抓起枕头扔在地下,气恨恨道:“小鸡肠肚的男人,究竟要记恨我多久啊?”

“主子,您要杀他,这可不单单是小鸡肠肚那么简单。”叶素素闪身进房,悠悠道:“皇上和安阳王还小,主子身边没有他帮着,确实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