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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荣华说:“若是直接告诉大哥那些流言蜚语,以大哥的心性,怕是难以接受。可若是隐瞒,不告诉他,有朝一日他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结果反而更糟。与其从别人嘴里听到那些不实的谣言,还不如咱们告诉他,并加以开导,尽可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许一开始他无法接受,可日子久了,他就会转过弯儿来,不至于走进死胡同。”

  谢卿洛面色微微有些泛白,低下头去。“是我让家族蒙羞,让父亲母亲大人担忧了,是我不孝!”

  “大哥,吃一堑长一智,谁年轻的时候不犯点儿小错呢?祖父常教导咱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日后多长个心眼儿就行了。”谢卿璃轻轻地拍了拍兄长的肩膀,好言安慰着。

  谢卿洛是个心性耿直的,他只会责怪自己的无能,并不会将责任推在别人的身上。“错就是错了,若是连累了谢家,还望父亲母亲不要顾念父子之情,就将我逐出家门吧。”

  “大哥,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谢卿璃听到他这番话,差点儿没气得跳起来,心里更是将那罪魁祸首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事情还不到那个地步。若是叫父亲母亲听见了,指不定多伤心呢。”

  谢卿洛紧闭双目,一双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向身下的床铺。“枉我自诩聪明过人,却偏偏…”

  “大哥无需自责…”谢荣华不知何时踏进门来,她先是瞪了二哥谢卿璃一眼,觉得他实在是太没用了,连话都不会说。

  “小妹…”

  “娇娇…”

  谢荣华闭了闭眼,决定先不跟谢卿璃那个没记性的计较。她莲步轻移,走到大哥谢卿洛的跟前,大声质问道:“大哥,何为大丈夫?”

  谢卿洛缓缓地抬起头来,干巴巴的回忆着自己的所学。“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既然大哥知道,那为何会被这样一个小小的困难所打败?大哥如此颓废,难道是想让亲者痛仇者快?到底孰轻孰重,大哥会分不清楚?”谢荣华一向快人快语,对大哥这种榆木脑袋,就是要狠狠地敲醒。

  “可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自己心里那一关,他过不去。

  谢荣华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解决问题的办法从来都不是回避,而是疏导。“若是大哥觉得心里有疚,那就尽量弥补过失。让那些不知所谓的人瞧瞧,欺负到咱们谢家头上,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大哥最在意的是什么,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只要涉及到家族的底线,他都是无法容忍的。

  微微蹙眉之后,谢卿洛很快就想通了很多事情。“小妹说的不错,我的确不该自怨自艾。”

  “那大哥想好怎么做了?”

  “这件事,仅凭一个青楼女子,怕是无法单独成事。”一旦恢复了理智,谢卿洛的聪明头脑又开始运转起来。

  谢荣华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道:“大哥说的不错。我猜想,她一个犯官的后人,也没那个能耐。身后,必定有什么人主使着这一切。”

  犯官二字,似乎是触动了谢卿洛的某根神经。知道小妹聪慧过人,他便将心底的疑惑给她说了。“我与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就算是要算计,也不该是那样一种带着仇恨的目光。”

  谢荣华也觉得奇怪,试探的问道:“莫非,她将她的不幸,归咎于咱们谢家?”

  除了这种设想,她没有更好的理由。

  谢卿洛觉得这个推论简直太匪夷所思。“荒谬!咱们谢家行的端,坐得正,如何会暗地里做出栽赃陷害这种事?更何况,父亲与那傅大人从无来往,如何能够暗中举报?”

  “她是这么跟大哥说的?”谢荣华觉得这事儿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看来,被蒙在鼓里的,不止大哥一人啊。那个叫嫣然的姑娘,怕也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叫人给忽悠了。

  嗯,楚昀欢这步棋走得,还真叫一个大胆。只不过,事与愿违,他的阴谋并没能得逞。到底是哪个好心人暗中插了一脚呢?

  大皇子府

  “首领,龙七领罪来了!”

  “龙八也自请处罚!”

  龙一刚陪着主子回了府,两个黑影就从暗处跃出,单膝跪倒在他面前。

  “怎么回事?”

  龙七和龙八对视一眼,最后由龙七开了口,老老实实的交代。“属下擅自做主,杀了四皇子府的一名暗卫。”

  不就是杀了人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们暗卫,不经常干这种勾当嘛。只不过,杀的是四皇子的人,来头有那么一咪咪大而已。可自家主子是谁啊?用得着畏惧一个毫无反击之力的四皇子吗?

  他关心的是,有没有暴露他们的身份。“尾巴可清理干净?”

  两名暗卫同时摇头,信心十足。“属下们是首领您教出来的,自然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杀就杀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这种小事,就不用禀报了。”龙一对他们的回答很是满意,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龙七龙八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担忧说出了口。“首领,此事分明就是针对谢家而来,要不要禀报主子啊?”

  龙一轻咳两声,道:“本座知道了,你们先行退下。”

  “是。”龙七和龙八见首领上了心,也就放心了。

  楚旻宁见龙一在外面呆了许久才进来,头也没抬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龙一斟酌了一下,将闹得满城风雨的青楼杀人案讲述了一遍。“若不是龙七龙八反应快,那谢家大公子怕是已经着了人家的道儿了。”

  “暗卫,马捕头,青楼花魁…楚昀欢培养的心腹倒是挺多的。”楚旻宁平淡的嗓音说出这番话来,听起来有些怪异,却叫人脊背发凉。

  龙一暗暗的为那位四皇子殿下点了无数盏灯。

  “主子,这谢家的事,咱们插手不太合适吧?”龙一轻咳两声,故意反着问道。

  “的确不太合适。”楚旻宁赞同的点头。毕竟,他尚未娶谢荣华过门,的确不好太过干预。

  龙一有些诧异,正想说些什么,却又听见主子低沉的嗓音想起。“不若,去提个醒?”

  这么想着,楚旻宁还真就这么做了。

  龙一正想问派谁去合适呢,就感觉眼前一花,一阵风撩起他的衣角。而端坐在书桌前的主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题外话------

  龙一:主子,您是不是太心急了一些?这大晚上的…

  某楠竹:月黑风高夜,偷会佳人时,难道你不知道么?(当然,这句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只不过那挑眉的姿态,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某女主:…麻烦你进来的时候能不能顺便把窗子关上?想冻死人啊!

95 功亏一篑

  舒城二十里地外的小树林内,身穿铠甲手握兵器的将士们正蹲坐在树丛中,或聚在一起小声的说这些什么,或躺靠在背后的树干上瞌睡打盹儿。只听几个小兵压低声音,小声的嘟囔着。

  “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你不要命啦?!”其中一个看似精明的打探了四周一番,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说话,这才狠狠地教训那口没遮拦的小兵。“你想死的话,别连累咱们!”

  “难道我有说错吗?咱们吃着朝廷的米粮,不该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吗,这才是好男儿所为。这般偷偷摸摸,潜回京城,算什么事?”那小兵不服气的低吼着,反正心里就是不踏实。

  “你懂什么?”那精明的将士嗤笑一声,道:“在战场上熬,什么时候能出人头地?倒不如富贵险中求。”

  “这没有诏令,私自回京,可是大不敬的叛逆之罪,是要被砍头的!”小兵家里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他可不能拿全家人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就你这黄豆大点儿的胆子,还想建功立业?”那人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似乎很是瞧不起他这唯唯诺诺中规中矩的样子。“人嘛,怎么都逃不过一死。与其窝囊的过一辈子,还不如堵上一把。更何况,谋逆之罪,从来都是胜者赐予败者的名头。若侥幸赢了呢?咱们这些跟随将军的人,那可都是功臣,将来怎么样都能弄个小官当当。”

  胆小的士兵听了直摇头,他可没那个胆子拿命去赌。

  “切,就知道你没那个胆量。”见他不吭声了,那个满脸精明相的将士对着他勾了勾嘴角,眼底满是嘲讽之意。

  大将军的账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

  帐中,晋北侯的亲信们正围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侯爷,京中还没有消息传来?”这些急着想要建功立业的将领们从一开始的热血沸腾,到如今的焦灼难安,已经变得有些沉不住气了。

  晋北侯五十上下的年纪,身材魁梧,五官硬朗,驰骋沙场多年,两鬓和胡须已经染上了秋霜。他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副将,脸上的神情冷硬中自带一股威仪。“这才半个月,你们就沉不住气了么?做大事者,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

  身穿铠甲的将军们羞愧的低下头。

  “忍一时之气,方为人上之人。京城里有皇后娘娘和四皇子坐镇,你们还担心什么?只要你们跟着本侯,封侯拜相,指日可待。”晋北侯不仅是一个能上阵杀敌的将军,更是世家大族的当家人,激励人心还是很有一套的。

  听他这么一说,方才还心生动摇的将领们犹如吃了定心丸一样。“我等愿追随侯爷,奋力一搏!”

  晋北侯抬了抬手,对他们的表态很是满意。“等熬过这些日子,本侯在京郊替大家伙儿设宴,大块肥肉,大碗美酒,自不会亏待大家!”

  “多谢侯爷。”

  “时辰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即日起,值守的将士增加两倍,切不可放松大意。”

  “谨遵侯爷将令!”

  等到这些部将们散去,晋北侯这才换了副面孔,一脸阴沉的问道:“京里还没有消息传来么?”

  家臣摇了摇头,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回主子,尚无任何消息。”

  “不应该啊…莫不是传信的方式泄露了?”晋北侯一辈子谨慎小心又多疑,猜测道。

  家臣也不大确定,只得宽慰道:“京城局势复杂,想必四皇子殿下尚未布置妥当,故而迟迟没送消息过来…”

  “不。还是小心为上。你即刻派心腹之人潜回京城,联络暗线,消息的传递可是一刻都不能耽误!”晋北侯打断他的话。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搞不好会人心涣散,到时候走漏了消息,想要成事就难了。不把事情弄清楚,他也无法心安。

  “是。”家臣抱拳鞠躬,转身退了出去。

  这边心急如焚,在距离这片小树林不远处的山里,几个身穿黑色衣衫的年轻人却闲适舒心无比。

  好酒喝着,烤肉吃着,不知道多快活。

  “王家养得这批鸽子不错啊,肉香味美!”龙十三灌了一口酒,砸吧砸吧嘴,十分享受的感慨着。

  “嗯嗯…再来几只就好了…”龙十五嘴里嚼着肥美的鸽子肉,含糊的应和。

  “哎,你们说,这么久没收到消息,那王老儿会不会有所怀疑了?”这群暗卫中,总算还有一个头脑清醒的。

  龙十三一边拨弄着火堆上的烤乳鸽,一边嘚瑟。“起疑又如何?拖了这么久,也够主子布置一番了。”

  提到主子的能耐,几个暗卫皆是佩服不已,心里的一点儿疑问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算算日子,咱们离京也有十来日了,不知道何时能够回去啊。这里虽然有吃不尽的野味,可天天这么也腻的很啊…我还是怀念飘香楼的东坡肉!”龙十三扔掉手里的棍子,将双手往脑袋后面一枕,抱怨着。

  “嗯…我也怀念…”龙十五点点头,附议。

  龙十四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忍不住摇头。这两个吃货,整日除了吃还是吃,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发胖的迹象,还能成为一等一的暗卫,还真是不可思议。

  “十四…听说你在老家娶过亲了?”百无聊奈之下,龙十三只好胡乱的找话题打发时辰。

  龙十四怔了怔,点头道:“嗯,怎么了?”

  “哎,那你说,娶了娘子是个什么样的感受?”龙十三又问。

  龙十四轻咳两声,道:“咳咳…也就是多个说话的人…干完活儿回家,有口热饭吃…”

  “十四,你也太谦虚了吧。不还有人给你暖被窝嘛…”龙十三冲着他挤眉弄眼,笑着调侃道。

  龙十四脸上闪过可疑的红云,并没有否认。

  说起这个话题,几个人瞬间觉得日子没那么难捱了。连最小的龙十五也一副似懂非懂的神情望着两个同伴,好奇的问道:“那…是不是娶了媳妇,睡在同一张床上,十个月后就有小娃娃了?”

  龙十三爽朗的大笑,摸了摸龙十五的脑袋,道:“怎么,十五也想娶妻了么?”

  他才多大,好像刚十四岁吧,会不会太早熟了一点儿?

  十五憨憨的笑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儿。“俺娘说,等攒够了银子,就给我说一门亲。”

  “你小子什么时候冒出个娘来了?”龙十三怪叫一声,满脸的惊讶。要知道,他们龙卫大都是孤儿出身,算这龙十四先前娶过亲,可后来他娘子因病不治死了,他才被招募到龙卫中来的。

  龙十五嘟了嘟嘴,圆圆的眼睛眨呀眨,显得很无辜。“是干…干娘…”

  “干娘?”龙十三的双眼瞪得更大了。

  “孟执教…”感觉两位兄长那嫉妒的恨不得杀死他的眼神,龙十五越说声音越低,暗提一口气,都打算逃命了。

  然而,龙十三和龙十四却只是羡慕的瞪了他一眼。

  “果然,长得俊俏就是不一样啊。劳资加入龙卫都十年了,也不见孟执教给个笑脸。这小子,居然能够入了她老人家的青眼,还收了做义子!”龙十三语气略带酸涩的说道。

  龙十四也觉得匪夷所思。“孟执教…高岭之花啊…”

  其实,孟执教年纪并不大,也就三十来岁,是暗部唯一的女性执教。面容干净白皙,身段玲珑,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半张脸上有一道从眼角蜿蜒至下巴的刀疤,乍一见甚是渗人。举止倒是优雅得体,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呢。

  她在暗部负责暗器的研制,教学严谨,不苟言笑,对他们的训练可谓严苛变态到了一定的境界。故而,龙卫们对她是敬畏有加,连玩笑都不敢开的。

  见龙十三和龙十四误解了孟执教,龙十五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道:“其实,干娘人很好的…她时常给我做鞋子做衣裳…”

  “龙十五,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龙十三已经够嫉妒的了,被龙十五这么一解释,心里更不是个滋味。

  龙十五哦了一声,乖乖的不吭声了。

  不一会儿,一只鸽子再次从三人头顶飞过,啪啦啦的挥舞着翅膀,正往不远处的军营驻扎地而去。

  “别扯闲话了,先干活儿。”龙十四眼尖,最先看到鸽子出现。从腰里摸出一支飞镖,就朝着那灰色的鸽子射去。

  能够进入前五十的龙卫,才有资格在主子跟前效力。排行十四的他,功夫自然是不错的。那鸽子被射中,一声不吭的从天上直直的坠下,落到地上,溅起尘埃一片。

  “来,让我看看,这次又筹谋着什么?”龙十三距离那死去的鸽子最近,伸手一够,就将它擒到了手中。

  取下竹筒里的纸条,龙十三便将鸽子扔给了一旁的龙十五,并交待道:“仔细着点儿,别再烤糊了。”

  龙十五哦了一声,伸手来接。

  龙十三展开纸条,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将纸条递给一旁的龙十四。“看来,京城是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了…”

  “这四皇子,还真够狠毒的!为了防临近几座城池的援军,竟以他们在京的家眷为要挟,逼迫他们不得带兵增援。”

  自古以来,储君之争都十分的残忍。就算是战场也,也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更别提祸不及家人了。

  龙十四微怔,双拳不由自主的握紧,似乎想到了某些过往。“如此残暴之人,怎配成为一国之君!”

  “他当然不配了!”龙十三鄙视的理所当然。“有资格坐上那位子的,也就只有咱们英明神武的主子!”

  龙十四点了点头,问道:“要将这消息传回京城吗?”

  “事关重大,是得向上头请示。”这个龙十三还真没法子做主。

  “那四皇子府那边,要不要回个信儿?”龙十四又问。前几次截下京城来的信件,他们都是模拟晋北侯的笔迹回复的,至今仍未露出破绽。只是,过了大半个月了,晋北侯反应再慢,也会提放起来了。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龙十三屈起食指,戳了戳脑门儿,好一会儿才说道:“嗯,这一次的确不能再用原先的老法子。”

  “要不,咱们将这纸条给晋北侯送去,看他有何反应?”一直没吭声的龙十五忽然插话道。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一旦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遇事就会犹豫不决。假的东西,他或许会看成是真的,真的倒未必会相信。这个法子,倒是不错。”龙十三忽然觉得眼前一亮,然后拍了拍龙十五的肩膀,说道:“十五,没想到你也有脑子开窍的时候啊!”

  龙十五依旧只是憨憨的笑着,清秀稚嫩的脸上盈满了笑意。

  四皇子府

  “殿下,侯爷那边又来信催问,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冯先生收到一百里外的消息,忙凑到楚昀欢跟前,不敢有半点儿耽搁。

  “愚蠢!”楚昀欢按了按脑门,不悦的低声咒骂。他这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舅舅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催问,当真是一点儿信任都没有。

  “殿下,四皇子府近来被盯得紧,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冯先生个性沉稳,凡事都讲究一个稳妥。

  楚昀欢当然知道自身的处境。本来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可是谢家那一环出了些意外,后面的计划就无法执行。他比任何人都要心急,可也知道没有万全的准备,是绝对不能出手的!

  虽然王家在朝中的地位超然,手里又握有重兵。可皇城却固若金汤,他能够收买的内应有限。一旦起事,他也没十足的把握能够一举成功。夺嫡之路有多艰险,他心知肚明。这次趁着父皇病重动手,也是冒了一定的风险。若是不成,他的下场可想而知。更何况,三皇兄那边儿,可是一直虎视眈眈。他只要稍有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

  “本皇子何尝不知…当务之急,是要先除掉谢弛豫那个老家伙。”楚昀欢捏紧拳头,眼底的寒冰遍布。“谢家始终乃本皇子心头大患,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便只能毁去。只是,谢弛豫一直深受父皇信任,并无任何把柄。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

  上一次算计谢卿洛那个呆子,原本以为十拿九稳。可最终被一股不明势力插了一脚,结果鱼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的腥。

  冯先生捋了捋胡子,脑子里灵光一现。“对付谢大统领的确没那么容易,可要扳倒一个谢家,却易如反掌。”

  “先生的意思是?”楚昀欢抬起头来,急急地问道。

  “奉国公。”冯先生高深莫测的一笑,吐出三个字来。

  楚昀欢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记起这么个人来。“先生是否已经有了良策?”

  冯先生弯下腰来,在楚昀欢耳边低语起来。

  皇宫大内,延禧宫

  “贵妃娘娘,三皇子殿下给您请安来了。”宫女快步走入内殿,笑着向主子禀报。

  听到这个消息,文贵妃大喜。“快些请进来。”

  文贵妃正对镜梳妆,一张精致娇媚的脸蛋儿因为喜悦而染上嫣红,明明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

  “孩儿给母妃请安。”楚昀齐大步走进殿内,来到贵妃跟前,一撩衣袍就跪了下去。

  “快些起来…”文贵妃见到儿子,一张嘴都笑得合不拢嘴了。“最近不是忙着帮你父皇分忧么,怎么有空来看母妃了?”

  楚昀齐虽然长得人高马大,身段肖似文昌帝,可一张脸却与文贵妃长得有七层相似,眉目清秀,英气中带了一丝妖娆。

  说到与父皇分忧,楚昀齐殿下的脸上便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刚才去探望父皇,父皇夸孩儿是个有才干的。听说孩儿为了户部征税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这才命孩儿好生休息几日。孩儿也有好些时日没进宫请安了,特来给母妃请安。”

  儿子被皇上夸奖,文贵妃自是喜不自胜。皇后娘娘心里愤愤不平暗中打压又如何?皇上心里到底还是更喜欢她的齐儿。

  “可用过午膳了?”文贵妃对朝堂之事并不擅长,也不想过多的干涉儿子,只能在一些小事上多家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