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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府

  “宝珠那边还没消息传来?”李氏面色冷厉的趴在床榻上,表情狰狞至极。自从大闹了一回国公府险些被休弃之后,李氏的性子就有些阴晴不定。一会儿像个正常人,安静的躺在榻上休养,一会儿又像个疯子一样,只要双手能够到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

  碧玉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小声的答道:“暂时还没有。”

  “废物!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李氏一听答案并不如她的意,脸色又沉了几分,看起来更加恐怖渗人。

  碧玉吓得身子一抖,差点儿摔了手里的药碗。毒害公主,这事还算是小事?在夫人您的心里,怕是没有大事吧。虽然害怕她的暴怒,可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

  “夫人息怒…”碧草从外头进来,见李氏又在发脾气,忙上前劝阻。

  碧玉见到姐姐碧草,顿时安了安心,跟着一起劝道:“夫人,养好身子要紧。那事也急不来,何必为了一个贱丫头而劳心伤神?”

  李氏哼了一声,她哪里还有那个耐心等下去。她如今落得这个境地,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安宁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她就不会被罚,也就不会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一时的疏忽大意,让那个姓杜的狐媚子钻了空子。

  想到太夫人和老爷对那母子三人的态度,李氏又怄得气血翻涌。

  “我不管…这一切,都是安宁那个贱人害的!只要她还活着一日,我心里就跟猫爪似的。我不能等了,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她按了按还痛着的臀部,咬牙切齿的吼道。

  “夫人慎言…”碧玉没料到李氏会突然大吼一声,吓得面色都白了。这大逆不道的话若是叫人听去可不得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李氏正在气头上,哪里还听得进去劝告,一个劲儿的喊着要安宁公主不得好死。幸亏向妈妈将下人都打发的远远的,这才免了一场心惊肉跳。

  “夫人…”向妈妈看着李氏几近疯狂的举动,又是心疼又是后怕。她若是再这样下去,国公夫人的位子可真就保不住了。

  那杜氏,如今可是一直霸占着老爷的宠爱,还哄得太夫人答应将她的位份抬为贵妾。那可是只距离正室一步之遥了啊。夫人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在这儿胡乱使小性子,就不怕被她取而代之么?

  “妈妈,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李氏见到向妈妈这个心腹,顿时底气更足。

  向妈妈叹了口气,好言劝道:“夫人,眼看着大少夫人就要进门了,您该把心思收收,全力筹备大少爷的亲事。”

  李氏见她没有迎合自己的意思,不由把脸一板,道:“这府里,如今还有我说话的地儿么?!”

  “太夫人也不是故意针对夫人,您不养好身子,怎么掌家?不过是让杜氏暂管几日罢了,夫人的当务之急,就是挽回老爷的心,重新拿回掌家之权。”向妈妈不就是局外人,看得要透彻多了。

  李氏怔了一下,然后自嘲的笑了。“如今他的眼里就只有那个杜菀菀,我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妻早已人老珠黄,如何还能入得了他的眼。”

  “夫人…”向妈妈脸上浮现出一丝心疼,这可是她从小带大的小主子啊,是侍郎府嫡出的姑娘啊,怎能受到如此的对待。“夫人就算不为自个儿打算,也得替大少爷和大姑娘想想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向妈妈这一次算是戳中了李氏的死穴。

  她是可以破罐子破摔,得过且过。反正,她只要不犯大错,是绝对不会被休弃的。就算不得宠又如何,她仍旧是国公夫人,比那个杜氏不知道要高贵多少。只是,她的一双儿女若是因为她而失宠,就是她的罪过了。

  见李氏安静下来,向妈妈才继续劝导:“夫人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大少爷是将来的世子爷,是要继承国公之位的,他…可不能有事!”

  “你是说,那个狐媚子要害我的流儿?”李氏的声音突然拔高,尖锐而又暴戾。

  向妈妈也不敢隐瞒她,于是将杜氏近来的反常举动一一禀报。“夫人若是再不振作起来,怕是真要叫那贱人得逞了!”

  李氏瘫坐在床榻上,久久无语。好一会儿,才幽幽的开口。“药端过来吧。”

  向妈妈心里一喜,眼中不由得泪花闪现。“快,将夫人的药端来。”

  “姨娘,听说正院那边儿的那位乖乖的开始喝药了。”负责盯着李氏院子里一举一动的探子一发现异常,就急着来杜氏的院子禀报领赏。

  杜氏正泡完花瓣早,浑身上下娇软无力,更增添了一分慵懒的气质,使得已年过三十的她,看起来跟二十多岁的少妇一般明媚妖娆。“这么说来,是想通了?”

  “那又如何,如今您才是最得宠的。”那高密的婆子一脸谄媚的奉承着,完全将杜氏视为了她的新主子。

  杜氏拢了拢耳边的发丝,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春雨,打赏。”

  那婆子听到有赏,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分。“谢姨娘,谢姨娘。”

  杜氏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春雨便领着那婆子从后门出去了,临走前还一再的叮嘱。“以后别随随便便的跑来这边,省得给姨娘惹麻烦。”

  婆子笑眯眯的点头应了,将装着碎银的荷包往衣袖里一塞乐颠颠的走了。

  “人送走了?”回到屋子的时候,杜氏已将换好了衣裳,通身的绫罗绸缎,气派丝毫不输给李氏这个正头娘子。

  春雨恭敬地站到她的背后,拿起梳妆镜前的梳子。“送走了。”

  “以后这种人,不要轻易的放进来。”杜氏的地位虽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仍旧不敢大意。李氏就算失了宠,可到底还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有着国公夫人的名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取代,她只能慢慢熬,一步一步的来。

  这么些年来,她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几日。

  想到昨儿个突然出现在她枕头下方的那张字条,她的心还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若是不她反应快,只怕就要被谢大老爷看见了。那上边的内容,可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不过,既然对方有意帮忙,想必应该是同一阵营的。她何不顺势而为,与那人合作呢?

  “是,奴婢会叮嘱守门的婆子。”春雨应了一声。

  “老爷就快下朝了吧,一会子你去厨房看看拿到笋丝鸡做好了没。若是做好了,就一并带回来,老爷昨儿个说很想念那味道。”杜氏能够将谢大老爷迷得神魂颠倒的,自然有她的特别之处。尤其是在伺候人这方便,可谓是体贴周到,善解人意。

  李氏除了容貌性情上不及这杜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自认为出身不低,根本放不下身段去做这些丫鬟做的事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够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可她不屑去做,相处起来也就少了那么一份情趣。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问。”春雨是杜氏跟前的一等丫鬟,传膳这种活儿,本就不是她分内之事,自有三等丫头去做。

  杜氏嗯了一声,再次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抬手摸了摸仍旧丰腴光滑的脸蛋,喃喃道:“熬了这么些年,总算是要熬出头了…”

  “娘亲,您在念叨什么呢,什么熬出头?”谢悦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屋门口,听到杜氏对着镜子痴笑,不由好奇的问出了口。

  “没什么…娘只是替你们兄妹俩感到高兴…”杜氏自然不会将真实的想法跟女儿说,于是敷衍了两句。

  谢悦华也没多问,在杜氏跟前腻歪了一会子,就将话题扯到了此次的宫宴上。“娘亲,您是不知道,皇宫里头可气派了,就连吃饭的勺子都是金子做的呢。”

  自打跟着太夫人进宫一趟,谢悦华的虚荣心就无限的膨胀起来,心也跟着大了起来。

  杜氏见她开口闭口娘的,不由得睨了她一眼。“我是怎么叮嘱你的,怎么还乱叫。叫人听到了,可是要被人诟病的!”

  谢悦华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根本就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府里如今是娘亲管着家呢,我看有谁敢说什么!”

  杜氏觉得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儿不够多。而且,被太夫人带出门几回,越发的骄纵任性,将她的教导都抛在了脑后。

  太夫人那般自私的人,又岂会真心对待他们母子三人?她们娘儿三个尚且还有些利用价值,所以才会宠着。等到有朝一日,她们失去了利用价值,怕是就会毫不留情的翻脸不认人了。

  “娘,女儿还见到了当今的皇上呢。虽说有了些年纪,可感觉比爹爹看起来要年轻多了。他端坐在龙椅之上,当真威严无比…”说起那位威严却不失儒雅之风的帝王,谢悦华就有满肚子的话说不完。

  见到女儿这幅模样,杜氏的眉头不由得皱紧。这个傻丫头,该不是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文昌帝可是年过不惑,年纪大的都够当她的父亲了。

  谢悦华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些后妃的排场和威风,还有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她幻想着自己也是她们其中的一员,高高在上,端坐在高台上睥睨着下边的文武大臣,达官贵人。即便是尊贵如公主郡主,见到帝妃也都得行礼呢。那种滋味,肯定特别的扬眉吐气。

  谢悦华一门心思的沉静在美好的幻境中,连杜氏唤了她好几遍都没有听见。

  见她这般的沉迷,杜氏的担忧更深。

  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看来,她是时候好好的教导她一番,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后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是远离一些吧。

111 摆他一道

  舒城

  “将军,军饷已经花费的差不多了。四皇子那边儿,什么时候动手?”眼看着手下的将士情绪越来越燥,粮草越来越少,跟随着晋北侯一起离京的将军们,再也按耐不住,纷纷问王敬之拿主意。

  晋北侯何尝不心焦。楚昀欢让他暂缓行动,又没有新的指示下来,他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退回西北,或者提前起事吧?

  “军饷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心,四皇子殿下押送银两的车队已经在路上了。本侯绝对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心里急归急,可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需要稳定军心。

  将领们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稍安。只是,有几个习惯了享受的老油条在山上憋得久了,就忍不住想要溜下山去城里逛逛。“侯爷,这里距离舒城不到二十里地。咱们在这山上都呆了快两个月了,身上都要长出虱子来了。不如,乔装一番之后去城里寻个澡堂搓个澡,顺便寻寻乐子?”

  晋北侯并不是个贪图声色之人,自然是不赞同的。不但没给个好脸色,还严厉的警告了他们一番。

  “侯爷也太小心了一些…咱们躲在这儿几个月都没被人发现,出去逛逛怎么了?”

  “这鬼山林里,连只兔子都没有,我闲得身上都要长毛了!”

  “唉,在山里过了几个月,感觉好像过了几年…我可是很怀念西北城里如玉姑娘那柔软的身段啊…”

  “哈哈哈哈…。”提到窑子里那些知情知趣的姑娘,将军们都忍不住赞同起来,更加的心痒难耐。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汉子压低声音,提议道:“不如,趁着天黑的时候,咱们偷偷溜下山去乐呵乐呵?”

  有胆小的立刻绷紧了脸色,反对道:“不好吧,万一叫侯爷知道了,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咱们不让侯爷知道不就行了?”有人受到蛊惑,想要下山的心也更急迫了。

  “可…可是…”

  “别可是了…不是说想念姐儿们的娇软身躯么,难道只是随便说说?此处去城里,来回不过一个时辰,咱们偷偷的下山,天亮之前赶回来,侯爷如何会得知?”看着山脚下那璀璨的灯火,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动身了。

  “侯爷每晚这个时候都在帐内喝酒解闷,不会知道咱们偷偷溜出去的。”见有人还在犹豫,劝说的人就更加卖力起来。

  “可这个时辰,城门怕是已经关了吧?”

  “我早就打听清楚了,舒城每日丑时末开城门,酉时正闭城门。如今正值盛夏,天黑的晚,还会往后延迟一个时辰。咱们这会儿过去,刚好能赶上。”不愧是行兵打仗的将军,行动之前都会有完全的准备。

  听他这么一说,很多人都动了心。

  于是,趁着天还未完全暗下来,几个人便悄悄动身,从一条小路偷偷的溜下山去。

  舒城这座城池并不算大,横竖就那么两三条街道,连京城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也不比京城热闹繁华,可对于在人迹罕至的山里呆了好几个月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下了山的几人,还真的去澡堂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然后才奔着销金窟——舒城城南的青楼而去。

  “这就是晋北侯手底下的将领?”负责监视他们一举一动的暗卫见到那几个色中饿鬼,不由得啧啧摇头。

  才两个月而已,就耐不住寂寞,宁可违背军纪也要出来找乐子。这种意志,居然也能坐上将军的位子,真是可笑之极。

  “一盘散沙,根本不足为惧。”

  “不如,咱们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二皇子底下的人?”这种渣渣还不够他们出手的,坐山观虎斗才更有意思呐。

  心领神会的两个暗卫扯了扯嘴角,飞身隐入黑夜之中。

  京城,大皇子府

  “主子,晋北侯的几个属下去舒城了宜春院了。龙十四请示,是否能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二皇子一派的耳目?”

  楚旻宁刚练好一篇大字,心情似乎还不错。“近来的确太清闲了。”

  龙一愣了好一会儿才会过意来,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写回信。”

  楚旻宁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他的做法。

  龙十四那边收到回信,偷偷的去了一趟舒城知府的寝房,将一封匿名举报信偷偷的塞到那位知府大人第八房小妾的枕头底下。临走时,还不忘敲了敲房门,让那位知府大人适时地清醒过来。

  “有刺客!”胖的都快要看不到自己脚尖的知府大人从睡梦中惊醒,大喝一声,从小妾的床榻上弹跳起来。

  门外的护院听到屋子里的响动,忙循声找了过来。“刺客在哪里?”

  小妾不满那么多人一拥而入,尖叫一声,拉起被子将外泄的春光遮住,并娇嗔的瞪了知府大人一眼。“老爷…你看他们…怎能随随便便的闯进来…”

  知道是虚惊一场,知府大人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是就好…”

  “老爷,您看…”小妾终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并将藏在枕头下的书信拿出来递到了知府大人的面前。

  胖知府狐疑的看了那封信一眼,后背又不知觉得泛起阵阵寒意。他刚才分明就没有听错,绝对有人来过。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若真的是刺客,那么他的这颗头怕是早就搬家了吧?想到这种可能性,他不由得毛骨悚然。

  “老爷…”小妾见他愣愣的朝着那封信发呆,不由好奇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知府大人回过神来,这才拆开信件,细细的读了起来。这一看不打紧,差点儿没吓尿了。顾不得小妾依偎上来的香软娇躯,胖知府飞快的披衣而起,唤来府里的侍卫,匆匆的去了前院的书房。

  舒城距离京城只有百余里路,鸽子飞过去,顶多也就两个时辰。

  二皇子楚昀齐收到加急情报的时候,尚未入睡。当看清字条上的内容,一直愁眉不展的他忽然就有了一丝笑意。“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当天夜里,二皇子的人当真在青楼花魁的床上,将几个酩酊大醉的汉子一举拿下,并悄悄地将人押解回京。

  翌日,文昌帝上朝的时候,就有人站出来参奏了一本。

  “启禀皇上,臣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奏。”拿着玉板留着八字胡的兵部侍郎从队伍中站出来,将手里的折子高高举过头顶。

  文昌帝瞥了这位侍郎大人一眼,心中一沉。莫不是边城又有什么动静?

  内侍不敢耽搁,忙走上前去接过折子,并快速的呈到皇帝陛下跟前的高总管手里,再由高总管呈交给文昌帝。

  文昌帝将折子翻开,一目十行的打量起来。这一次,兵部侍郎大人的奏折还算简洁明了,三五句话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写清楚了,也省了很多的麻烦。当看完那奏折上所写的内容后,文昌帝的脸色就沉得不能再沉了。

  见皇帝变了脸色,站在朝堂上的臣子们屏住呼吸,眼观鼻鼻观心,头低得不能再低,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陛下的怒火。

  高全盛瞥了一眼那奏章,很快又移开视线,心中了然。

  “查,给朕仔细的查。胆敢擅离职守,私自回京,他到底将朕的谕令置于何处!”看来上一次的口头训诫并没有起到震慑的作用,反而让他生出了谋逆之心。

  光是私自回京这一条消息,就足够令人震惊的了。故而,朝堂之上,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无诏不能入京,究竟谁这么大的胆子?”

  “难怪皇上脸色这么难看,原来是有人谋逆…”

  二皇子站在朝臣们的前方,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上一回没能将王家扳倒,这一次他倒要看看,王家还如何翻身。而没了靠山的楚昀欢,又拿什么跟他争。想到得意之处,楚昀齐不由得扫了楚昀欢一眼,想要看看他是如何的反应。

  早在擅离职守这四个字从文昌帝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一旁的楚昀欢虽然面上不显,可广袖下的一双手却紧紧地捏成了拳头。舅舅晋北侯离开西北悄悄回京的事情,只有极少数的心腹知道。这消息,究竟是谁透露出来的?

  敏锐的察觉到二皇子楚昀齐得意的神情,心中顿时了然。兵部侍郎不正是二皇子楚昀齐的走狗么,这事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只是,楚昀齐又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楚昀欢一边努力的维持着面部的平静,一边思索着对策。

  只是,不管他如何的表现得平静,始终还是撇不清跟王家的关系,也引来了文昌帝的质疑。“老四,你说,朕这些年来对王家到底如何?”

  楚昀欢身子一僵,眼帘低垂,上前两步,语气平静的答道:“父皇对王家的恩德,日月可鉴。”

  文昌帝冷冷的看着他,似乎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既然朕对他们不薄,可为何晋北侯还要做出此等以下犯上的谋逆之事?!”

  一提到晋北侯,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晋北侯要谋反,我没听错吧?”

  “王家如今的地位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四皇子可是将来皇位继承人最有力的竞争者,王家还谋逆个什么?脑子有毛病吧!”

  “莫非,皇上心中太子的人选并非四皇子殿下,所以王家才会有如此作为?”

  一时之间,各种揣测,层出不穷。

  楚昀欢紧紧地拽着手指,深吸一口气。“父皇,儿臣并不知此事。不若,派人将晋北侯召回京城,再做定夺?”

  楚昀欢没有替晋北侯喊冤,却也不会见死不救。只要拖上一拖,等到京城这边布置妥当,一切便都在掌控之中。

  他这话一出口,立刻就有四皇子一派的官员站出来声援。

  “皇上英明,可不能就因为张大人的一面之词,就轻易的给有功之臣定了罪啊!”

  “是啊,皇上…晋北侯乃是皇后娘娘的胞兄,贵为一品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肯定是有人诬陷啊,皇上…”

  “皇上…”

  楚昀欢本来已经控制住了局势,没想到这些秘密投靠他的人在这个关键时刻犯了傻,平白的跳出来惹人误会。

  他们不帮着辩解还好,父皇还会有一丝的疑虑。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求情,这不是将舅舅往死路上逼么?楚昀欢暗暗咬牙,恨不得将那些好事者揪出来痛扁一顿。

  果不其然,文昌帝稍稍缓和一下的脸色又变得暗沉下来。晋北侯谋反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些臣子们却还睁着眼睛说瞎话,替那个逆贼开脱,分明跟晋北侯是一伙儿的。他这个皇帝还没退位呢,他们就急着找好了下一任的靠山,当真是可恶至极!

  狠狠地瞪向那些跪在大殿之上的臣子,文昌帝喉头一紧,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高全盛暗暗担忧不已,从内侍的手里接过茶盏,小声的提醒道:“皇上三思,晋北侯手里可是握有二十万大军…”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那个狼子野心的晋北侯。若是将他逼急了,起兵造反,以目前京城的防守兵力,根本就无法应付那二十万大军啊。

  文昌帝闭上双眼,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兵部刑部连同内阁,共同推举出一位钦差大臣,前去西北军营速速召晋北侯回来见朕!”

  “皇上英明!”见文昌帝最后还是妥协了,跪在地上的臣子们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楚昀齐心中暗暗不忿,觉得父皇也太过软弱了一些。晋北侯的谋逆罪证就摆在眼前,却还要受这些王氏一党的胁迫,这皇帝做的也太窝囊了。

  楚昀欢却并没有因为文昌帝的这番话而放松警惕,反而觉得事情变得有些麻烦。若只是让刑部和内阁参与其中,他倒有把握能够拖延上一段时日。可加上兵部的人,事情就有些棘手。兵部尚书属于中立派,行事向来谨慎。兵部侍郎却是二皇子的人,他若是插上一脚,想要私下做些手脚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退朝!”伴随着一声尖利的高唱,楚昀欢这才从愣神中清醒过来,慌忙的低下头去叩拜行礼。

  文昌帝一回到内殿,身子就开始摇晃起来。

  高全盛眼疾手快的将他搀扶住,然后命令服侍的宫人全部退到殿外。“陛下,您忍一忍,老奴这就去召梁逢春来。”

  文昌帝脸色苍白的点点头,任由着他搀扶到龙榻上躺下。

  梁逢春被内侍叫走的时候,太医局的其他人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这梁老头儿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够得到陛下的青睐。我看过不了多久,他怕是有望升为御医了。”

  “御医?我看院判都有可能!”

  空气中四处飘散着酸酸的味道,各种羡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