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寿王妃一笑开口:“王爷,妾身觉得眼前的日子比天堂还要好,儿女在身边,家里安全又安静,没有纷争,又不缺衣少食,这样的日子,就算是修几世也修不来的。”

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东方若雪闻言点头:“是呀,我们寿王府与世无争,过得神仙一样的日子,多好。”

寿王看着桌上的儿女妻子,不由地叹了口气,但接着就展开了笑颜:“好,本王也是这样想的,来,我们吃饭,一家人永远这样,开心生活,远离是非。”

见他突然地有了兴致,众人不解,但是这样的欢颜绝对是好事,好像是拨开云雾见到晴天的感觉。

寿王想得开,但又无法和太后明说,眼见着太后越来越烦躁,若是他说出实情,不知道她会怎么样的盛怒呢,所以,他拖一天是一天,自己是绝对不主动进宫现眼的,不过,太后宣了。

太后看着地上堆笑的寿王,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着?这些日子过得很如意吧,瞧瞧你,都胖了,只是我交待你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这…一时间倒不太好作大动静,因为太子遇刺的事情,皇上盘查得很是厉害,风吹草动都怕会被有心人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所以,暂缓一下行动计划,母后,放下心,这段日子儿臣没有进宫,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不太敢走动后宫。”

太后一听他说的也在理,便微微点头:“你想的倒很是,是哀家没有考虑周全,那你就暂时缓一缓,当然,哀家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这件事情很好办…算了,还是哀家自己想办法吧。”

寿王不解,但明知道,她让自己去办的事情,一定是破坏性的,她不让自己去做,他心里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又担心。

但到底没说什么。

太后指着旁边的硬木椅子:“你坐吧。哀家有话问你。”

寿王依言坐了下来。

“润儿和挽月现在关系可好?”

“啊?”寿王很惊讶,“他们关系以前不好吗?”

太后愣了一下笑了:“瞧瞧哀家问的这个问题,小两口好不好,也不敢在公公面前表情,我就是问问,有点着急要重孙子,别的问题倒没有…”

寿王松了口气,笑了笑:“倒还好,天天的一起吃饭,也瞧不出不睦来,至于重孙子的事情,也是急不得的,他们都还小。”

“你怎么知道我的心切,你倒什么都不急,你这样的性子…哎,也不怪你,特别像先皇,现在想想,你比皇上更象先皇。”太后一提起先皇,脸上半是哀怨半是感慨,还有着一丝幸福。

寿王也没有开口,他知道太后在思念父皇,心里也不禁阵阵的纠结,如果父皇知道母后在他去世之后,如此这般地谋江山,让自己临位,不知会如何感想。

其实,皇上现在做得很好,他刚接江山的时候,边境作乱,国内也是发了自然灾害,内困外乱的,百姓很是怨言,都是他铁手腕对外,内抱以怀柔政策,只两年,国家恢复了元气,若是换成自己,怕是也做不到这一点,从小母后就教育自己要一心效忠,辅佐皇兄,他也习惯了,这会儿让他造反,他怎么可能转换过思维来。

东方润倒没有明确地表示过什么,只是他的性子一直淡然,若当真同意他,怕也是得经过一番细细地思量,现在他也奇怪,自己都不知道一天东方润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儿子很是不可琢磨。

寿王回到府内,寿王妃担心地迎上来:“太后是不是又逼你做什么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爱妃,寿王心疼得很是尊敬,所以,遇事也不瞒着她,便摇了摇头:“没有,太后只是关心了一下我们准备的速度,我只是敷衍了一下。”

寿王妃面色平静似水,嘴角微扯出一丝笑容,上前掸了掸寿王衣领处的尘埃:“寿王,昨天你还说,我们这样的日子就是神仙的日子,对不对?”

目光如秋水般平静,却很执拗地看着他,直到寿王轻轻点头,她脸上的笑意才慢慢地晕开,如水墨画一般,带着江南水乡的氤氲雾气,美得朦胧而有诗意…

******

御书房。

云启帝看着地上站着的暗卫一拍桌案:“真的找到了,还不带来?”

那暗卫犹豫了一下:“皇上,属下无能,却让那人自尽了…只是自尽前他企图毁灭的证据到了我们的手里。”

“拿上来。”云启帝对于这个说话说一半的暗卫很是不爽,但到底还是关心结果。

那侍卫将东西拿出来,服侍的公公用托盘接了,送到了云启帝的面前,那盘中间摆着一块破铁样的东西,细看,却是一块被砸了还是拧了令牌,那花纹正是宫中的,是赏给两个王爷的令牌!

那玄铁的材质可不是能被随意模仿的,更何况那云龙的花纹是他替他们选的,这宫里统共就有两块!

一个上面是宁字,一个是康字。

可是破坏成这样,下面的字已看不清楚,只看到上面的一点一横,他竟然端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云启帝抬眼:“那个杀手有没有透露别的消息?”

“回皇上,那是一个死士,他没有立刻服毒自杀,就是想破坏这块令牌,好在这是玄铁牌,他内力很深也不过磨去了一部分…”

这暗卫是云启帝派去调查太子被刺一案的,这回他可是下了狠心,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查清楚,自己的身体已大不如从前,如果自己有生之年,不能为太子铲除异已,等自己闭眼后,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大乱,如果真的无法避免,倒不如自己亲手来执行。

“好,你们继续查下去,看看这些日子两个王爷的行踪…”

****

后宫。

椒香殿。

云启帝走了进去,正好贤妃也在,两人忙起身拜见了皇上,云启帝看着她们,点了点头:“都起来吧,朕走到这里,也累了,你们陪朕说会儿话,还有,今日的午膳就摆在这里吧,贤妃也留下来一并用膳吧。”

两位妃子自然大喜。

云启帝坐在上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来,但他今天的举动到底与往日不同,还与两位共同进餐,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贤妃不敢就座 ,站在那里等着服侍,云启帝看了她一眼:“你也坐吧。”

贤妃才谢恩地坐下来。

菜都上来了,旁边的宫女试过菜后开始布菜,云启帝端坐在那里,慕容舒将他的盘碗摆正,然后赔着笑脸:“皇上,最近龙体康复,当真是可喜的一件事情。”

“有什么可喜的,现在宫里这般不太平,太子遇袭,这绝对不是小事。”云启帝一开口,就是替太子说话,两位妃子都是一怔,脸色有些尴尬。

但是又不能冷场,慕容舒立刻开口道:“是呀,提起这件事情,真是让人气恼,不知皇上查得怎么样了,一定不能姑息,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种事情,想害太子,原因也不过那两种,一为寻仇,二为得益,这样一想,涉及到哪些人也不过那几个吧。”

她知道不是自己儿子做的,所以,有些话就敞开了说了。

贤妃听出话音不对,也开口:“皇上,可是查到了什么?”

“最近宁王表现如何?不让他处理政事,他可是有怨言?”云启帝盯着贤妃的眼睛说道。

贤妃一听,那手就抖了一下,都不是太笨的人,这样的话,里面的含义太不同了,尤其在这样的时刻,她忙道:“宁王怎么可能会有怨言,现在太子的身体恢复了健康,本来做那一切,也是替皇上和太子分忧,他现在倒是乐得自在,前两天到宫里来请安,还说,只是在家里读些书,长长见识,并未有任何不愉言行。”

“嗯。”云启帝没有发表什么言论,这让贤妃的心里更加没底,她弱弱地看着云启帝。

“皇上,难道是炎儿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有,康王最近如何?可是有进宫里来?”云启帝突然问起了舒贵妃,本来正在看热闹的舒贵妃吓了一跳,她忙道。

[第二卷 : 第二卷 溺宠太子妃 第四百零六章 夫妻同心]

“都还好,康王现在忙得很,因为麟儿总是病着,哭闹不已,所以他一直都是在照顾麟儿,提起麟儿来,这孩子虽然弱也爱病,但又长了不少,那样子,与夜儿小时候一个模子里出来,哪天皇上有空,我让夜儿把他抱过来给皇上瞧瞧?”

云启帝点了点头:“也好,只是这个小孩子真可怜,让太医好生地给他瞧病,不可怠慢了,至于康王…最近他请安的时候少了,知道他是为麟儿忙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眼里没有我这个父皇了。”

“怎么会?皇上,夜儿曾经问过妾身的意见,只是近几日,皇上龙体不适,又出了太子的事情,我怕夜儿现在去打扰到皇上的思绪,所以,我便按了下来,不让他去给您请安,皇上若怪,就怪妾身自作主张吧。”

云启帝也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他的这两番问话,可是让两个女人心里发虚,都知道,他在怀疑两个儿子,确实也是,发生这种事情,当然与另两个皇位的继承人有着很大的关系。

不过,两个妃子谁都没有真的太害怕,因为她们都私下里问过自己的孩子,得过的答案都是两位王爷什么都没做。

贤妃这会儿又开口:“皇上,是不是真的查到了什么?”

“不要问了,我就是问问你们他们的情况,你们也不必惊慌,不是你们做的,自然也不会冤枉到你们的头上,来,用膳吧。”云启帝心里有了数,从这两个女人的身上,看不出什么来,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不便再问下去。

这一餐吃得三个人心里滋味各异,等皇上离开后,两个女子面面相觑,终于舒贵妃一笑:“皇上也真是的,怕是在怀疑我们又不明说,难道是敲山震虎吗?不过我的心里是不惊的,康王最近什么都没做,倒是贤妃你,该回去好好问问宁王的行踪才是…”

“贵妃娘娘,这是在暗示什么吗?”贤妃这个时候可是不太客气。

“什么暗示呀?我只是关心一下,他若是有什么行踪无法证明的时候,该去找找证人才是若是皇上当真查起来,好也有个应对才是。”

贤妃笑了:“宁王我是很放心的,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辅佐太子,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来,再者,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从小他就是一个没有主意的孩子。以前可是总以康王马首是瞻呢。”

舒贵妃闻言脸沉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马首是瞻?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康王有问题,是康王做的?”

这两个女人可是先较量了起来。

舒贵妃立起了眉毛,本来她的位分就比贤妃高,哪里会受得了这样的话,不由地拿起了威严来:“你真是大胆,别以为我们都是宫中的老人,我会对你网开一面,不讲礼法,目无尊长,可是宫里最大的忌讳。”

慕容舒拍起了桌子,咬着银牙。

贤妃一见慕容舒发起威来,不由地低声下气地道歉起来,后来终于慕容舒算是吐口不再处罚她,而是趾高气扬地赶她离开。

贤妃这个生气,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她立刻让人去找宁王。

宁王来的时候还满嘴酒气,当贤妃再一次问他到底有没有刺杀太子的时候,宁王摇晃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之后,摆了摆手:“母妃,儿子哪里有空去管什么太子不太子,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我看,就是康王做的,他可是一直想当皇上,现在太子监国,父皇病重,他可是等不了了。”

“你小声些。”贤妃眼瞧着宁王比比画画的样子,心里不由地暗恨,“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般没有个正形,你可知道,若是当真有了什么事情,我们什么下场。”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会有什么下场,母妃,您就是胆子太小了,被舒贵妃他们母子给吓的,我就不信父皇会没有选择地认定是我们做的,他一定会查清的,肯定是康王,再不会有别人。”宁王说话的时候一连打了几外酒嗝,头一低,歪在了那里,醉态十足,贤妃见状不得不让人扶他到里边休息,而她自己只是又叹起气来,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到底能不能指望得上?她现在都不敢想了,只求他别给自己惹来祸端。

东宫。

东方锦从外面回来,眉头紧锁,安倾然上前,揉捏着他的肩膀:“怎么?今天又处理了许多国事?”

东方锦却摇头,反手牵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我查到了一些情况,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什么情况?”

“我查到了种种迹象,月华寺的那件事情是东方炎所为。”

“既然有证据,你为何又觉得不对劲?难道哪个证据有问题?”安倾然一听有了消息,很是紧张,不过听说是东方炎,她也有些意外,按理说,东方炎这个人,是小奸小滑的,不该有如此大的举动,她现在算是明白东方锦的意思了。

“捉到一个人,就是当时刺杀我们的杀手,他全交待了,说是宁王让他们下的手,还说事成之后如何如何,可是这个杀手的功夫并不高,回想起当日,那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则我们也不至于受困。”

“难道有人冒充杀手?那有什么好处。”安倾然好像在问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她又想起了上一世,上一世东方炎与东方夜交好,不由地开口,“这件事情当真是他自已做的?会不会与别人合谋?依我看,东方炎还不敢这么做。”

东方锦微微点头:“父皇那里好像也查到了什么,只是他没有告诉我,看脸上的愁色,怕是也关乎两个王爷。”

“确实如此,除了那两个人,别人再不会这样做的。至少我觉得太子殿下做得很好,不至于惹下很多仇人,除非…除非你卖的茶水太贵。”安倾然菀尔开起了玩笑来。

事实上,她确实也是瞧东方锦这段日子太过辛苦,才这样说的。

东方锦也是浅笑:“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我还会继续查下去,如果当真是东方炎所为,我也不会放过他。”

东方锦眼里射出一道寒光:“他杀我可以,却不该还企图杀你。”

“我们是夫妻,我们自己都不分你我,没有道理一个杀手会分得这么清楚。”安倾然笑着道。

东方锦点头:‘好,倾倾说的什么都有道理,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我饿了。’

“我给你炖了汤,补补身子,这些日子真是太辛苦了。”

“以后怕是不只如此,会更甚,倾倾到时候可是苦了,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还好,我身体好,而且年轻。不怕苦。”

“好,不过,你既然不怕苦,那么,我们就做点别的事情,再造出一个小人儿来,让你看看到底还辛苦不辛苦…”东方锦俊美的脸上露出了邪笑来。

安倾然闻言几乎跳起来,她就怕他这样没个正经。

不过,她哪里逃得掉,很快,两个人就滚到了床单上,开始努力起来,也许真的该有个小人儿了,安倾然在心里想道。

******

宁王府。

秦香凝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桃枝仍旧每天到她的屋子里请安,秦香凝看着她越来越丰腴的身子,不禁脸色难看起来:“宁王昨天可是宿在你的屋子里?”

“回王妃,昨夜宁王又喝醉了,午夜才回来,吐了一阵子,就睡下了。”桃枝很想明确地告诉她,宁王只是睡在她那里,什么都没做。

秦香凝一听,果然脸色缓合了一下:“这些日子倒是你一直在照顾宁王,也算是辛苦,前些日子皇宫里送来了两匹缎子,做秋衣用的,你先挑,挑剩下的给那几个妾送去,让她们选吧。”

“奴婢谢谢王妃厚爱。”桃枝忙拜了下去。

“你听话,我自然有好处忘不了你,不过,你可是知道,有些话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奴婢清楚,现在青鸾也比较得宁王的欢心,宁王送给她一颗珠子,听说怎么也值个百十两,玉兰倒是很消停,也不怎么多言多语,宁王几乎把她都给忘记了,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每天都是自己在屋子里绣花看书,还有一个不省心的,就是欢歌,宁王因为喜欢听她的歌,她的目光就无人了,倒忘记了前车之鉴,我瞧着她就是一个不省心的,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情来了…”

桃枝见秦香凝眉头蹙起,好像很爱听的样子,不由地开始了渲染的语气:“宁王倒是最爱王妃的,梦中还喊着王妃的名字,想来,我们这些做妾的,不过是高级点的奴婢罢了。”

秦香凝吁了口气:“嗯,你每天也辛苦,坐下说话吧,宁王今天去哪里了?”

“宁王早早地离开府里,是宫里的人来找的。好像是什么急事。”桃枝边回忆边说道。

秦香凝闻方眉头也皱了起来:“怕是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卷 : 第二卷 溺宠太子妃 第四百零七章 宁王遭殃]

桃枝等着她往下说,她又不说了,只是有些焦急的样子,站起身来,扯着手里的红色帕子,走来走去,桃枝也跟着站了起来,眼睛看着她,等着吩咐。

秦香凝没有等回来宁王,却等来了宫里宣她进宫的旨意。

她只是匆匆地收拾了一下,甚至还来不及装扮就进宫了。

结果进宫之后,并没有见到谁,只是被送到了合欢殿,那里挨着冷宫,她一进殿里,就看见宁王摇摇晃晃地从大殿里走了出来,看到她,好像没有看清楚,凝眸细瞧,半晌直起身来:“你…你怎么来了?我喝点酒,你至于进宫来找我吗?”

“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在这里,到底是谁宣我们进宫?”秦香凝当然清醒,所以她才知道事情比较严重,她扯着宁王的袖子,却被宁王不耐烦地甩了开来。

“你干什么?追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来争风吃醋?我在皇宫里,会乱来吗?”宁王眼睛几乎贴到了秦香凝的鼻尖,好像将自己的弄得头晕,不由地后退几步,坐到了台阶上,后面跟着的宫人退了出去,秦香凝挤出笑脸:“各位公公,请问是谁宣我们进宫?”

那些宫人也不回答只是出去了,将大门还关上了。

秦香凝见事情不好,到宁王身边拼命地摇晃他,却不料,他本来就是醉酒,这样一晃,身子一歪,倒在那里,连话都不说了,传出了鼾声。

把自己关在了这里,除了皇上,还会有谁!

秦香凝想到贤妃也在后宫里,她若是知道了消息一定会来救他们的,所以,倒是心安了不少,走到门口拍门:“公公,麻烦你们帮我通知一下贤妃娘娘,告诉一下我们的际遇,这里有几件首饰,你们拿去喝茶。”

她摘下了自己发上的钗环等物。

不过,大门仍旧没有开。

她送礼都送不出去。

只得又回来,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宁王半拖半拽地扶回了屋子里,屋子里的摆设倒一应俱全,完全可以过日子了,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家好像不会和他们开这样的玩笑。

秦香凝现在觉得自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她的男人,此刻却象死猪一样,鼾声震天。

她不禁悲从中来,自己心比天高,自认为才貌不输于任何一个女子,结果喜欢的男人没有得到,孩子也失去了,等等,难道安倾然?

她知道自己陷害她,所以,这会儿是来报仇的?

如果当真如此,那她可真是太可怕了,自己面对的是这样的对手,那她岂不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秦香凝在合欢殿里走来走去。

她已经没有半分的主意,终于走到床头站定,看着熟睡中的东方炎,不禁咬着牙道:“我这一世,算是毁在了你的手里,若是你还有韬略,我们还有活路,若是继续草包,我也顾不得你了。”

宁王回答她的只有更大的鼾声。

她终于将自己气到了,坐在一角,垂起泪来。

却说贤妃。

她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的近侍竟然进到她的屋子里来将宁王给架走了,她一路跟着,却被人拦了下来,她虽然不比贵妃,可到底也是皇上的妃子,而宁王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怎么会受到如此的待遇,连个说法都没有?

她径直来到了御书房。

皇上铁青着脸,好像正在等她来,贤妃一进屋子就跪了下来:“皇上,妾身实在糊涂,炎儿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他这会儿还醉着,什么都不知道呢,妾身倒是清醒,还请皇上明示。”

云启帝也不说话,直接将那个残缺的令牌扔到了贤妃的面前,贤妃吓了一跳,哆嗦着捡了起来,翻天覆地的,越看越是心惊:“皇上,这是玄铁令牌…”

“是,当初雇佣杀手刺杀太子的人,就挂的是这块令牌。”

“可是这令牌一共有两块,不代表就是炎儿的…对了,我听炎儿说起,前几天这令牌不见了,他只是提了一句,我并没有当回事儿,想着,便是他没有令牌也是皇子,却不想…一定是被人利用的,或者,这也不一定是他丢的那块。”

“康王的令牌还在,刚才朕已经验过了。”云启帝沉着脸,“你还想说什么?说宁王的令牌是被人偷走的?说那人用他的令牌去雇佣的杀手,说他与此事没有一点儿关系,你认为这样的巧合在一起,会说服朕吗?”云启帝皱着眉头。

贤妃六神无主,她一会儿又翻看了一下那令牌,一会儿又看向云启帝:“皇上,妾身了解炎儿,他不敢这样做。一定是别人,若当真他是一个阴谋家,不会儿成天的只知道喝酒,找女人…”

贤妃一急之下,将这些平日不利于东方炎的行为都说了出来,想成为有利的证据。

结果说完之后,也觉得这样不能证据儿子无罪,反倒更证明宁王品行不端,添了嫌疑才是。

云启帝冷着脸:“你下去吧,不要想替他求情,朕绝对不会姑息,这是你说过的原话,现在想收回?”

贤妃摇头:“皇上…”

“下去!”云启帝冷声道。

那旁边的宫人见势不好,忙上前轻声请起,贤妃只得起身告辞,她出了御书房,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对了,去看宁王。

她问了人,然后往合(欢)殿走去,到了大门口,才发现有不少的侍卫守着,她根本不能近前,那是皇上的命令,她只隔着墙喊宁王的名字。

不一会儿,却听到秦香凝的声音传来:“母妃,我们在里面,母妃,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会被关在这里,母妃救我们…”

贤妃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母子儿媳的会如此凄凉,声音哽咽着:“香凝,炎儿呢,怎么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母妃,宁王没事,他只是醉倒了,母妃告诉儿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父皇认为你们同太子刺杀的案子有关,他找到了宁王的令牌,证据指向宁王,所以才动怒的。”

“母妃,我们什么都没做,母妃,儿媳想见父皇。”秦香凝一听果真是这件事情,她怕什么来什么,所以只想见到皇上,说个清楚,她心里明白,宁王那个窝囊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大事来,若当真是他做的,她倒会有几分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