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管家弯腰抹合了聂仁世未瞑之目,冷冷地看着他的脸,眼神中露出了难以揣测的幽漾。

而此时,电梯的门,开了……

—————————

“快!快把大门打开!”秦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大门口。

几个下人用最快的速度推开了大门。

没过几分钟,就见到聂迹的车如同闪电一般急速驶来,经过门口的时候,两扇铁门被风顶的“咣咣”直响,接着戛然而止,停在早已准备好的担架旁边。

聂迹跳下车,几个人一起把聂痕抬到了担架上,火速送到了医疗室。

氧气罩、心电图……几十秒之内,聂痕的全身上下就被“全副武装”了起来,他已经不醒人事。

冷桑清一路未离开聂痕半步,进到医疗室,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就和刚刚在密室手术室里的感觉一模一样,这使得她心中再次惶恐起来,抓着聂痕的手使劲摇着,生怕他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

秦管家随后也赶到了医疗室,看到如此惨状的聂痕,眼泪一下子便急了出来:“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父亲知道吗?”聂迹询问秦管家。

“电话里我没听清具体的情况,还没告诉他。”秦管家擦着眼泪抽噎着。

聂迹深思了几秒,沉重的叹道:“通知他吧。”

一句话吓得秦管家身体都软了,抓住聂迹的手:“小少爷,大少爷会有危险吗?请您不要吓我!”

聂迹没有说话,紧咬的牙关已经涨疼,嘴角两侧低抿,有些发青。

秦管家哭着跑到了会客室的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轻轻敲门。

“进。”聂仁君吩咐了一声。

“先,先生,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您处理一下。”秦管家强制自己的语气平坦。

可聂仁君一眼便看出他红肿的眼睛,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总理先生,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正与政府官员面谈的他赶忙致了一声歉出了房间。

门刚关闭,秦管家的眼泪便接着释放出来,“先生,您快到医疗室里看看吧,聂痕少爷受了很重的伤,可能……”他没有说出口。

“什么?”聂仁君如雷击,“他不是走了吗?”说话间,疾步已经赶向医疗室。

一把推开门,里面混乱一片,医疗人员在用着极快的速度处理着一切事项,就连见到聂仁君的到来依然专业有素,井然有序。

聂仁君推开挡在前面的人,跨到了床边,看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聂痕,心电图上的跳动已经不足正常人的三分之一,一股彻心的悲痛充盈了他全身的每一刻细胞。

“是谁把他伤成了这样!”他雷鸣般怒吼着。

“父亲,您先不要着急。”聂迹走过来扶住了摇摇晃晃,快要晕倒的聂仁君。

聂仁君看到了他脸上的淤痕,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你们究竟干了些什么?”

“现在不是说事情的时候!先救大哥!”聂迹同样急躁的回吼着。

这时,一位年长一点的医疗人员有些紧张的开了口:“聂先生,小少爷,聂痕少爷体内失血过多,现在需要输大量的血。”

“我来!”说话间,聂迹已经挽起了衣袖,伸到医生面前。

“你的不行。”聂仁世焦急地说道:“你和痕儿是异卵双胞胎,血型不是一样的。”他攥着拳的手掌,已经被指尖碾出了血印。

“聂痕少爷的血型是AB型。”医生看着化验单说道。

聂迹焦躁的一拳打在了墙上,他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愤恨不已。

秦管家走到聂仁世身边:“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医院,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送血过来。”

“来不及了!”医生盯着心电图,手在聂痕皮肤上不短试着体温,“这里的人,谁和他的血型相同?”

所有人相互对视,着急声一片。

“我的一样,用我的血吧!”一直在聂痕身边的冷桑清,突然站起身来,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屋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盯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孩子。

“这……聂痕少爷需要的血液比较多,恐怕你给不了。”医生一脸难色,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需要多少?”冷桑清淡定地问道。

“可能是你体内百分之二十的血。”医生冷静地看着她。

冷桑清也是医生,她心里明白人体内被抽出百分之十的血液,就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抽出百分之二十,她的生还率基本上是零。

她再次抚摸着聂痕的头,他英毅的脸庞以及如刀刻般的五官完全应在了自己的晶瞳里,她要牢牢记住他,而此时心电图上的跳动挣扎般的加速了,所有人都知道,躺在床上的聂痕想要说些什么。

冷桑清没有顺从他,坚毅的说道:“我们现在开始吧。”

“冷桑清?我如何能信得过你?”聂仁君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个他原本想要除掉的女孩儿。

冷桑清没有看他,目光依然放在聂痕脸上,她伸出纤嫩的食指,在聂痕冰冷的嘴唇上撒娇地蹭着,温暖地笑了笑,笑的很美,却让人看着心碎,“我?这是我欠他的。”

☆、050 误会加误会(1)

清晨的空气弥漫着甜甜的味道,滋润着每一个人的鼻腔,阳光铺洒在万物的身上,仿佛一切都是崭新的,象征着开始,也象征着重来。

一缕光线透过了窗帘的缝隙,在冷桑清的脸上铺出一道柔和,像是太阳公公的一条胡须,在骚动着这个沉睡的女孩。

冷桑清的眸子,在眼皮之中反射的滚动了几下,而后缓缓的张开,又马上屈了起来,用手挡住了射进来的光线。

都说人在死后,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一道强光,跟着这道强光走,就能升入天堂。

这个幻想家冷桑清,虚弱的倦容上付出了一丝尴尬。她尝试活动了一下身体,果然轻飘飘的。

“真的,就这样死了吗?”她长叹了一口气,之前经历的点点滴滴在她脑海里再次浮现,她尝试着勾画聂痕的的脸庞、五官甚至是头发,果然一张活生生的脸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总算在最后一刻牢牢地记住了他的样子。

“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他托梦?”她再次叹道,似有回味地赏析着自己想象中那张男人的脸。

大约有半分钟,冷桑清的一双美眸又逐渐诧异起来,“怎么?想象出来的这张脸竟然这么真!像活的一样。”她心中嘀咕着。

“原来他左耳耳根还有一颗痣。”她上下左右地打量着眼前这张脸。

突然,她反应过来了一切,“咯噔”坐了起来,由于太快,她本就非常虚弱的身体,感觉到了一阵眩晕,而起来的过程中,额头大力地磕到了眼前这张脸的鼻子上。

冷桑清捂着额头,急怨起来:“你,你怎么也死了?”

“你要是再大点力气,我必死无疑!”他捂着鼻子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手在脸上拼命地揉。

这就是两兄弟的分别,面无表情的时候很难分清谁是谁,可只要稍释放点本性或是开口说话,就很难分不清谁是谁了。

“聂迹!”冷桑清诧异地叫道。

“臭丫头,只要一睁开眼睛就要搞得整个世界都不安宁吗?”聂迹有些抱怨。

冷桑清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四处张望着,摸了摸床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天哪!我还活着!”

聂迹再次走到她的身旁:“如果你不想这样,我倒是很愿意帮你一把。”说罢,两只手掐住了冷桑清细嫩的脸蛋,左右一扯。

“放开我!你这个讨厌的双胞胎。”冷桑清拼命在他的手上拍打着。

聂迹勉强把手松开:“喂,知道自己的确没有死了吧。”

冷桑清揉着脸,怨恨地怒视着聂迹,瞬间眼神又闪烁了起来:“聂痕呢?他怎么样了?”

聂迹身体一侧,给冷桑清的视线让出了位置,冷桑清看到了躺在另一边床上的聂痕。

她勉强地下了床,聂迹赶紧上前搀扶,看到了心脏恢复正常跳动的聂痕,她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用了我多少血?”他回头问聂迹。

聂迹耸了耸肩:“据说是百分之三十。”

“那根本不可能,那样我是没办法活下来的。”冷桑清用一种看门外汉的眼神,上下扫视着聂迹。

“是这样的,在你刚刚昏过去的时候,医院那边及时把血送了过来,所以大哥身上用的是你的血,而你的身上用的是医院的血。”说话间,聂迹淡淡地盯着眼前这个女孩,刚刚醒来的她,脸上的皮肤依然透着惨白,可是把她那原有的清秀,彰显得更加淋漓尽致。

然而冷桑清根本没有留意到聂迹的眼神,听到聂迹说聂痕身上有自己的血液的时候,她的心里生气了一股莫名奇妙的暖意。

这时,房门突然开了,秦管家端着一个装有热毛巾的托盘走了进来,看到站在地上的冷桑清,他的脸上浮出了无比的欣喜。

“小姐!您醒了!太好了!”他放下托盘,赶紧跨到冷桑清身边扶住了她:“小姐,您的身体还太虚,不能乱走动。”

“没关系的,活动一下会舒服点。”冷桑清面对秦管家的热情,有些不好意思。

“不行,小姐还是回床上吧。”说着,秦管家已经搀扶着她走到了床边。

冷桑清刚刚坐下,秦管家回头从托盘里拿出一个毛巾:“小姐,我帮您洗洗脸。”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真的不用。”冷桑清搪塞着,接过了毛巾:“洗脸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才能洗干净。”她朝秦管家摆出了可爱的笑容。

擦完脸,她把毛巾递回给秦管家,又极其礼貌地问着:“这位叔叔,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小姐不用这么客气的,您叫我秦管家就行,您现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通知厨房准备一些补品。”说完,他兴致勃勃地跑出门去。

冷桑清看到他高兴得连门都没有关,倒吸了一口冷气,啧啧地问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秦管家把我和大哥就当做是亲生儿子一样,你现在救了痕,他能不高兴吗?准是将你当成准儿媳妇看待了。”聂迹邪邪地笑着。

冷桑清的脸一下子变得红扑扑的,这突然的充血,让她又有些恍惚:“我说,你没那么无聊吧,究竟是不是,你不是很清楚吗?”

聂迹刻意地使劲摇摇头。

“双胞胎,帮忙解释一下吧,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昏了头,会那样说,可这样继续下去,我会很尴尬的。”冷桑清精致的大眼睛无辜地一眨一眨。

聂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抻了个懒腰,不屑地说道:“一个不要命地去救另一个,另一个又不要命的要救回来,上帝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还是等大哥醒了之后再澄清吧。”随后,双手插在兜里,用屁股顶开了门,扬长而去。

“哼!兄弟两个一样那么讨厌。”冷桑清挤了个鬼脸,眼神又不自觉地落到了聂痕的身上。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踱到了聂痕的床边,温温地盯着聂痕的脸,此时他双眼紧闭,像极了一个熟睡中的婴儿,眉宇之中看不到了那令人寒栗的慑气,看不到了那野兽的附体,安静,温顺,好像夜晚皎洁的月光。

☆、051 误会加误会(2)

她双唇微抿,有些紧张,轻轻地把手贴在了聂痕的脸颊上,纤玉的手指在他起伏的轮廓上来回游走。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吓得冷桑清赶紧收回了手,只见秦管家推着一台轮椅走了进来,脸上尽是和蔼可掬的笑容。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很抱歉,不过聂先生吩咐我过来接您去室外,和他共进早餐。”秦管家略显尴尬地请示着。

“聂先生?”冷桑清一双灵珠,在眼眶里又转动了起来。

秦管家连忙解释道:“哦,我所指的就是聂痕少爷和聂迹少爷的父亲。”

冷桑清一愣,那个怒睛如龙,有着如雷贯耳的声音,而且疑心还很重的老伯,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使得他不禁地哆嗦了一下。

“呵呵,怎么搞的?突然间头变得好晕。床呢?我看我得休息一下了。”说话间,她一路小碎步颠到了自己的床前。

秦管家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意,如长辈宠溺般的笑着:“小姐,不用怕的,聂先生很和蔼的,终归是要面对的,再说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对您的身体也有好处,而且,恐怕就算小姐不去的话,聂先生也会到这里来的。”

冷桑清一副绝望的神情看着天花板,经过这几天的事情,虽然他对姓聂的这群人不是太了解,不过她敢肯定一点,就是这群人的意图,没什么可商量的余地。她无奈地做到了轮椅上。

时隔多日,和阳光再一次温存着肌肤之亲,冷桑清感觉自己真的好像重生了一样,他爱死了阳光照在身上的暖融。别墅的庭院大的好像一个公园一般,每一处景致,每一个细节,都看得出是经过极其用心的设计。看着这些美景,她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一块偌大的草坪上中间有一处凉亭,凉亭之中坐着一个健壮的身影,凉亭旁边还有五六个家仆模样的人,陆陆续续推着餐车忙碌着。

“聂伯伯,您好。”进到凉亭后,冷桑清从轮椅上站了起来,鼓足勇气先开了口。

聂仁君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他的面部表情不大,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冷桑清,然而嘴角也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冷桑清看到聂仁君的举动,觉得有些不自然,她向前挪了挪座椅,刻意,又不敢太大声地咳嗽了几下。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被别人发现自己的不礼貌,都会向对方表示歉意,可这种事情永远不要指望发生在姓聂的人身上,聂仁世的眼神中依然趾高气昂。

“怎么样?好点了吗?”聂仁君爽朗地问道。

此时,旁边的仆人已经为冷桑清分别在不同的四个杯子里,斟满了牛奶、咖啡、果汁和柠檬茶。

“就是还有点没力气。”冷桑清选择了果汁,牙齿紧张地咬着杯口,拘谨的笑着。

“结婚了吗?”聂仁君斩钉截铁的继续问道。

“喷!”冷桑清一口果汁还未入喉,便全又喷回了杯子里,溅的自己脸上一片狼狈。仆人赶紧拿起了餐巾,为她擦拭。

冷桑清接过了餐巾,擦着自己的脸,表面上是擦脸,可实际上是用餐巾挡着自己的脸,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自己说过的话。

擦了能有五分钟,冷桑清才一点点地把餐巾退到了鼻梁位置,露出了那神情忐忑的双眼,轻声细语地回答:“没有。”

他想干什么?不会老人家这么操心想要为她操持婚事吧?老天。

“哦?”聂仁君眉梢一挑:“打算什么时候结?”

“啊?”她更是不自然地看了一眼聂仁君,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老伯,我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结婚?”

“年轻人要诚实,谈恋爱就是谈恋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聂仁君显然不相信她的话,跟着又说了句,“痕儿康复之后,你们就在这里把仪式举行了吧。”

挂在鼻梁上的餐巾和她的心,一起掉了下来,愣了半天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聂伯伯,您误会了,事情不是您所认为的那个样子的,我觉得我有必要跟您解释一下,我和您的儿子,哦,那个聂迹,不、不对,是聂痕,我们不结婚。其实事情挺复杂的,之前的那个聂迹我以为是聂迹,其实不是,然后现在又跑出来个聂迹,哦,是聂痕,他救了我,我是那天才知道原来聂痕是聂迹,不老伯,我这么说您明白吗?”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

“什么?这我可不能同意!”聂仁君表情骤然严肃了下来,声音也有点大,搞的冷桑清更紧张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根本不懂的婚姻有多么重要。”

“糟了,越描越黑……”冷桑清脸上的肌肉微微地跳动着,他果然是没听明白,她连忙站起来给聂仁君斟满了咖啡,思绪开始有点混乱,“聂伯伯,您先听我说,不是我们想要不结婚,而是我们根本不可能结婚。”

聂仁君脸上有点迷茫,不解地看着冷桑清:“痕儿能这么对你,看来你们也不是玩感情游戏。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即使是总统反对,我也有办法解决。”

冷桑清的脸上比他还要迷茫,匆忙的再次解释:“不是有没有困难的问题,也不是谁反对的问题,更不是我们要不要结婚的问题,其实,结婚的话完全没有问题,可问题在于我之前说救他,不是因为和他要结婚,他救了我,我救了他——”

冷桑清始终没好意思把她欠了聂痕钱的事情说出来,抿了抿嘴唇,拿起果汁喝了一大口,怔怔地看着聂仁君很是困惑的脸,小声地问着:“聂伯伯,你,你懂了吗?”

聂仁君脑子里的凌乱全都写在脸上了,他蹙着眉,对秦管家说:“呃,冷小姐可能还没恢复好,你先送她回房吧。”

刚刚乱七八糟的解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别人怎么会懂。冷桑清不好意思的对聂仁世笑了笑,心中想道:“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聂痕来解释吧。”她的手按在了太阳穴上,向所有人表示自己现在有些晕,其实这清新的空气和明媚的阳光,让她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只不过她十分想早点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

☆、052 消失的萧宗

“聂伯伯,真的很抱歉,我的头一直很晕,思绪也都是乱乱的。”她挤出了难受的表情。

“恩,我也发现了,你一醒来就把你叫出来吃早餐,是我大意了,毕竟你还是个女孩子。”随后,他对秦管家道:“送她回房吧,叫医生再过去给她检查一下。”

“是。”秦管家施了个礼,便把冷桑清搀到了轮椅上,推着她离开了凉亭。

“秦管家,和我一起的两个人,他们在哪?”冷桑清突然想起他们来,同时也为才想起来而有点内疚。

“冷小姐指的是查尔教授吧,他在您昏迷的第二天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说是有要紧事。”秦管家如是回应着。

“要紧事?”冷桑清心里一阵酸楚,自己跟随了那么多年的教授,本以为已经相处出了很深的感情,可在这种时候还是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了。

闷闷地问道:“萧宗呢?他在哪里?”

“哦?”秦管家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就只有一个人啊。我只见到了一个人,没见过其他的人。”

冷桑清的心里突然间提了上来,双手抱头,大声叫道:“哎呀!糟了!他还在后备箱里!”

“后备箱?”秦管家一怔。

“快!我们去找那天到这里时,我坐的那辆车。”冷桑清一下子站了起来,着急地甩着秦管家的袖子。

当时那么匆忙,秦管家也记不清究竟是那辆车,而且别墅里的车,少说也有二百辆以上,他赶紧说道:“冷小姐先坐到轮椅上吧,我推您到车库。”

冷桑清乖乖做到了轮椅上,她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

“我昏迷了几天?”颠簸中,她回头问秦管家。

“今天是第四天。”秦管家气喘吁吁。

“糟了!渴都渴死了!”冷桑清挠着头发,满脸都是歉意,当初就是自己让萧宗钻进后备箱里的。

到了车库拐角处,刚拐过一个急弯,便“砰”的一下,和一个黑影撞到了一起,而冷桑清也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刚好压在了黑影的上面。

“小少爷!”秦管家定睛一看,撞上的人正是聂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