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突然疼……”金貅困惑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有些不解地捶了捶。

“会心疼?这是不是说明……仙尊并没有将恩人忘得一干二净?她潜意识里,还是有些记得恩人的?所以才会在惹得恩人难过之后又自己心疼!”突然想起了方才大家商议时说的要让天似“既抱着希望又不安忐忑”,白漫透眼睛蓦地一亮,心中奸笑着举手惊呼道。

让她添加添加柴火,助火势更大吧哈哈!

“嗯,有道理!走,咱们这就各自回去,查查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错误,帮助金儿早些想起来。不然,我看梼杌那家伙可是会真的疯掉。”冰麒赞许地扫白漫透一眼,紧皱的眉头松开,率先站了起来。

“好。”兰纠和古月也起了身,“翡翠,馒头,你们好好照顾金儿。”

“是,仙尊。”翡翠和白漫透连连点头。

“你们,这就走了?”金貅自突然的疼痛中缓了过来,有些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眼儿一斜,红唇轻撅,“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刚刚那个奇怪的家伙真的是我曾经的爱人吗?可是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你们不会是一同玩我呢吧?”

“自然不是。你别急,我们会想到办法让你想起来的。现在,你胸口还疼么?”天似突然开口,温柔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藏在袖子的另一只手,却早已是攥得死紧,青筋暴起。

“我们也就罢了,翡翠会有那个胆子玩你么?”古月媚眼轻轻一挑,尽是说不出来的风流肆意。

金貅哑言,扫了眼将自己当成老娘在崇拜尊敬的翡翠,顿时气馁又困惑地瘪瘪嘴,耸拉了脑袋:“那我怎么会突然这样……”

“别急,我们在呢。”天似扬唇,轻声安慰。

“……嗯。”金貅垂眸,看着他落在自己肩上的手,心下轻轻一叹。

低着头的她没有看见,天似看着她的目光里,一抹猩红森冷的杀意飞快地闪过。

他要她,即便代价是万劫不复。这一次,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机会,他都要全部占为己有。

*****

翡翠是被一阵压抑破碎的呻/吟声给硬生生吵醒的。

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坐起身来,飞快地用被子将自己自己高高隆起的某处挡住,他无比羞惭地喘了口粗气,脸蛋热得几乎要烧起来。

居然……居然做了那样恬不知耻的梦!而且,而且梦中与自己抵死缠绵的,竟然……竟然是……

一想到梦中那春光无限的场景,翡翠的小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翡翠,居然做了春梦!

耳边隐约的呻/吟声还在继续,教他脑袋又忍不住更加晕眩了一分,满脑子都是方才荡漾的春梦场景,无法挥散。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那啥清晰明了点,接下来叫男主就都叫梼杌了嗷,毕竟凤冥是上上辈子了,而且现在男主的身子还是梼杌的身子~

嗯,然后,家里事情特别多,最近每天都头疼得要死,更新可能不那么稳定,希望大家谅解,我会尽量努力跟上脚步的。

☆、59房上黑影

房上黑影

脸上的热度随着对面房间传来的暧昧纠缠声不断升高,满脸通红的翡翠闭了闭眼,终于受不了起身冲出了房间,朝着院子外盛水的大木桶而去。

他需要冷水降温!

一把将自己栽进那大木桶中,翡翠冻得倒吸了一口气,浑身那灼人的燥热这才降下去了一点点。

泪流满面地坐在木桶里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翡翠又是愤怒又是羞窘。

都怪师弟那个大色魔啊混蛋!每到晚上便要偷偷潜进师傅的房间里,缠着师傅做那……亲密之事,教他这个睡在他们隔壁的可怜蛋夜夜要听着那暧昧的呻/吟入睡,再每每总被那火辣辣的声音吵醒……

他是个成年的雄竹精了啊混蛋!就算素来清心寡欲纯真无知,但妖精的本能还在啊混蛋!再这样听下去他一定会因为流鼻血过多,憋那啥别多翘辫子的啊混蛋!

正捏紧拳头铁青着脸在心中咒骂那混蛋师弟的时候,翡翠的视线中突然惊悚地出现了衣衫不整的白漫透。

那货正揉着朦胧的睡眼,跌跌撞撞地从茅房方向而来,圆润却仍是凸凹有致的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亵衣。她好似正半睡半醒,揉着眼睛无比迷糊地摸索着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月光水泻般落在她的身上,穿透了她那薄薄的亵衣,精细地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段……

翡翠的喉结猛地一动,身子突然颤了颤。接着,他发现自己可耻地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

脑袋里,又闪过方才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荡漾梦境,他迷离地瞪着眼睛看着白漫透许久,半晌才好似反应过来一般,猛地将自己的脑袋扎在水中,哭号出声。

“师弟啊——你饶了我吧——”再这样被折磨下去,他一定会早衰的一定会!

这一号,没有让屋子里断断续续的暧昧呻/吟彻底断掉,而是把犹是半梦半醒间的白漫透给吓得彻底清醒了。

“谁?谁在那?”白漫透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就好奇又警戒地朝着大木桶靠近。

翡翠吓得小心脏狂跳,埋头在水中硬是咬牙不出声,脑中却如海浪一般涌起方才梦中那翻云覆雨、甚是激荡的场景,再次……可耻地陷入了猥琐的燥热中。

“谁在那?给姑奶奶出来!我已经看见你了!”白漫透越走越近,翡翠的心也越跳越快。他几乎要痛哭出声了,这模样委实太丢人太可耻了,死兔子瞧见了,一定会耻笑他一辈子的!

不行!不能让她瞧见如此模样的他,这笨兔子八卦又大嘴,定会喋喋不休地缠着他问原因,她一旦知道,那整个北华山都要知道了,那他这北华仙尊座下第一弟子的形象……

不,这太可怕了!

就在翡翠心一横,停住呼吸憋住气,憋得俊脸通红,几乎快要窒息之际,白漫透突然惊叫一声:“还敢逃!”

话音未落,脚步声便已经随着东北方向远去。

翡翠心下一凛,他人还在水桶里,那她追的……会是谁?

翡翠被水泡过的脑袋在此刻还是很清明的,白漫透那单纯耿直的脑袋,绝对不会想到要故作离去来引他现身,她那么做,定是真的发现他人了。可这北华山上现如今,只住着他家师傅、兔子和他,就连色鬼师弟也是夜间偷摸着回来偷香的。那馒头追的这人……又会是谁?

见情况不对,那些旖旎绮丽的遐思全部瞬间被横扫出脑海,翡翠不再多想,冲出木桶就追着白漫透的方向而去。

那只笨蛋还穿着亵衣呢,这大半夜的乱跑,万一遇见见色心起的恶人或者恶兽,看她怎么办!真是蠢毙了!

又急又怒地跟上了上去,翡翠全力提速,过了半晌终于看见了前方正精神勃勃向前冲的白漫透。

她正追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团黑影,边追边挥着拳头暴躁大吼:“死蝴蝶,老娘都已经看见你了,还不给老娘停下来!”

那团黑影瞧着甚是眼熟,翡翠不作他想,一个点足以幻影之术分/身而出,如鬼魅一般挡在了那黑影前方,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手中翠绿光刃一闪,已化出一根光滑柔韧以竹叶编制而成的墨绿色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缚住了那刚欲挣扎反抗的黑影。

“放开我!”那黑影瞧着甚是惊慌,连连扭动着身子挣扎,企图逃走,但却不想与挣扎却叫翡翠的绿绮鞭束得越紧。

“你是那只上回被我师弟从肥遗兽口中救下的蝴蝶?”接着月光明亮,翡翠定眼一看,终于认出了这黑影就是那只曾被师傅带回山,后来莫名失踪的巨大蝴蝶,“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此?”

“我……”那只蝴蝶又惊又慌,只顾挣扎却是说不出流畅的理由来。

“这还用问吗?大半夜鬼鬼祟祟地躲在仙尊的房顶,定是在干什么坏事!”白漫透终于喘着气儿追了上来,叉着腰无比愤怒地瞪着那蝴蝶,末了才后知后觉地看向翡翠,“你怎么会在这儿?咦,还浑身湿透的!莫非……”

语气拖长,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翡翠。

翡翠心下一跳,却见她无比诡异地一笑:“半夜出去采花,打不过人家被丢下河了?”

翡翠猛地一口气堵在胸口,又见她身上的亵衣轻透,玲珑娇躯若隐若现,不由得眼神一黯,面上一红,一拂袖幻化出一件袍子丢在了她的脑袋上,撇嘴哼了一声:“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么?还不穿上!”

“呃,我忘记穿外套了……”白漫透一愣,眨眨眼,乖乖地拉下袍子套上。

翡翠又好气又好笑,这只迷糊的蠢兔子。

“喂,别看我了,快点问问这家伙,为什么大半夜的躲在仙尊的房顶上啊!”见翡翠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白漫透不知为啥脸有点发热,连忙若无其事地推了推他,凶凶地瞪了那蝴蝶一眼。

翡翠扫那仍是看起来不愿开口的蝴蝶一眼,拽着他转过身,一边敲了敲下白漫透的脑袋:“先回去再好好审,笨兔子。”

“死竹子你又打我!”白漫透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打她,自己心下的感觉却和以前一点

儿也不一样了。以前是恼怒不认输,这会儿……怎么变成了,微甜、想傻笑呢?

*****

“说吧,大半夜的爬在爷的房顶上干什么了?”衣衫凌乱随意地散开,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梼杌懒洋洋地坐在大堂中间的太师椅上,搂着腿上坐着同样懒洋洋还在打盹的金貅,把玩着她纤白的玉手,漫不经心地扫了堂下满脸惊恐却硬是闭眼不语的蝴蝶一眼。

翡翠坐在边上,看着自家师傅和师弟那荒/淫帝后的嘴脸,有些恍神,有些感慨。

素来觉得这个师弟胆大妄为,不顾世俗人伦,嚣张狂妄得可恶,可现在想来,如此这样张狂而直接地做自己想做的,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虽惊世骇俗,却实在潇洒恣意得有些叫人羡慕。

并非谁都有这样的勇气,为了自己所爱,与天地人伦对抗,与世俗道德为敌的。他这样的人、这样的感情……莫怪连师傅这样冷清冷心的女子会倾心千年且不曾改变。

他们两个,有一样桀骜孤独的性子,有一样对感情永世无悔的坚定,也有颗一样离经叛道、不愿妥协的倔强的心。

“……没、没做什么。”蝴蝶眼睛微闪,结结巴巴的样子实在很没有说服力。

“还是不愿说?那,别怪爷凶残了。”梼杌也不恼,只是凤眼邪魅地一挑,空出一只手来,凌空一握。

跳跃的黑色火焰凝成一个夹杂着幽冥雷电的诡异光球,跳动在梼杌的指尖,那光球夹杂着的狰狞凶恶之气,叫那蝴蝶猛地瑟缩了一下,惊恐地往后退去。

“好了,别吓他了,怪残忍的。”一直窝在梼杌怀里的金貅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终于出声了。她眨了眨迷蒙的眼睛,撑着梼杌的肩膀微微直起身子,接着云淡风轻地说道,“南海蝴蝶性子胆小纯善,肉却是极为鲜美的,要不今儿早饭,咱们就吃蝴蝶炖蘑菇吧。”

那蝴蝶脸色猛的变白,抖着唇说不出话来,泪眼汪汪的模样瞧着委实有些可怜。

“好呀好呀,我还没尝过蝴蝶肉呢!”白漫透贼笑着拍手叫好。

翡翠同情地看着那只胆小如鼠又偏生嘴巴超硬的蝴蝶,心想它还不如被别人抓去吃了来得干脆。落到自家这腹黑狡黠的师傅手里……怕就是吓也得吓去半条命吧。

“我说,要不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不然一直这么抖阿抖的,看起来怪可怜的。你知道,你若不说我们不会放你走的。要不,我去带你的媳妇孩子来一起陪着你,这样你会不会愿意合作一些?”翡翠善良地建议道。心想人在困境肯定很想念家人陪伴的,也许这么建议的话,他会更愿意合作?

梼杌、金貅和白漫透顿时侧目赞许地看着他。

那蝴蝶的脸色却是猛地由白变得惨白,身子抖动如秋风中的落叶,热泪滚滚淌下。

用他最心爱的家人来威胁他……混账啊啊!

“我、我只是奉了天、天似殿下的命令……来、来看看金貅仙尊是、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梼杌……”思前想后半晌,他终于颤巍巍地开了口灰败着脸妥协了。

作者有话要说:贴一下这个南海蝴蝶的介绍:南海蝴蝶,巨型蝴蝶。有人曾捕之,去掉其翅膀和须足,仍有八十斤,极其鲜美。《岭南异物志》有载。

因为此文架空,所以我就随意结合yy了一下,大家随意看就好。

然后,唔,撒花君们都在哪?\(≧▽≦)/

☆、60反间谍计

反间谍计

“天似殿下?”翡翠闻言,一愣。心下早以为这蝴蝶定是不怀好意,但未曾想到他竟会是天似派来的人。

“这个混账心眼儿真多!疑心真重!”白漫透怒了,气愤握拳,狠狠地朝空中挥了一下。

“都说南海蝴蝶除了肉质鲜美,隐藏气息与无息追踪的能力也是闻名三界。竟想得到千里迢迢去南海找了你来做间谍,这天似殿下,真是煞费苦心呐。”金貅眼睛微眯,带点寒意地扯了扯唇,微讽道。

“我、我不许你这么说殿下!他才没有找我来、来做间谍……我、南行是自愿帮殿下的!”谁料,那南海蝴蝶南行却是突然仰头反驳道,言辞间尽是对天似的袒护。说着说着,最后竟扭头看向金貅,端正净白的脸色满是愤懑,“殿下对你一番深情厚谊,苦苦守你候你千年,你却受制于身后这邪恶黑暗的男人而不自知,并因此辜负于殿下!殿下救过我家族,是我家族恩人,我南行有恩必报,定是要帮他夺回妻子,报仇雪恨的!”

满腔怒火、黑着脸正欲发怒的梼杌突然神色一沉,犀利的双眼直勾勾的朝那蝴蝶刺去,讽笑道:“帮他?妻子?谁告诉你金貅是他媳妇?给老子听好了,金貅,从来都是老子的女人!你要帮他?你他大爷的是在帮他夺爷的媳妇,破坏爷与金儿夫妻感情,做卑鄙恶劣的小三!还他娘的一副替天行道的恶心模样,真叫人想一爪子捏爆你的脑袋。”

金貅也是冷冷淡淡扫他一眼:“你不会真的认为,自己这是在报恩吧?都说南海蝴蝶性子温和纯善,耿直中厚,原来,也不过是盲目蠢货。”

“就是,什么受制于恩人负了他呀?真好笑,仙尊根本就不曾喜欢过你那什么殿下好么!我们仙尊与梼杌恩人相恋千年,你那天似殿下纯属跑来凑热闹捣乱的!自己喜欢就要占有,真变态!不知道坏人姻缘是要遭雷劈的么!”白漫透愤怒地瘪瘪嘴。

“不知道你哪儿听来的这些不实流言。我师傅从未喜欢过天似殿下,他又何苦如此强求。”翡翠叹口气,只觉得自己心中天似那个优雅慈悲的神子形象破碎了干净。

这人斯文优雅的外表下,怎么竟会是这样一幅偏执恐怖的性情呢?

那南海蝴蝶被几人这连珠炮似的一番或讽刺或愤怒或叹息的话说得顿时愣在了那里。

“你们、你们乱说!殿下、殿下和仙尊曾是天帝赐了婚的未婚夫妻……分明、分明当初就是这个坏蛋凤冥施诡计夺走了仙尊,叫仙尊忘记了殿下,导致他们有情人苦苦分离的!我帮殿下夺回仙尊……才是对的……”南行猛地跌坐在地,一阵轻烟散过,一个穿紫衣的年轻男人蓦地出现在原地。他面色通红,双拳握紧,不可置信又有些惊慌地辩驳道。

金貅和梼杌对视一眼,然后往梼杌的怀中缩了缩,淡淡地开口:“本座爱的,从来只凤冥一个。所有人都知道那赐婚之事纯属误会,你族人久居南海之崖,不知三界世事,怕是被他利用了。”

梼杌冷哼鄙夷道:“蠢货。”

南行蓦地就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连连摇头,吼道:“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会这样做的……不会的……”

说着说着,却不自知地气虚了。先前一味想着报恩而忽略的事情,此刻却突然从脑海里翻了出来。那些隐约的疑点,那些自己的怀疑,那些偶然间听见的与自己所知相冲的细节……

南行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你要是不信,随便下山找个人问啊,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就你不知道!”意识到这南海蝴蝶可能真是不知情,被天似利用了去,白漫透的语气软了下来,气儿也消了不少。

“你只知道向天似殿下报恩,却忘了我师傅和师弟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当日他们从肥遗兽口中救下你,带你回去欲给你疗伤,你却不告而别,害我师傅还牵挂了好几日。莫非你这有恩必报,还搞区别对待的?”翡翠眼珠子转了转,故意嘲讽道。

金貅顿时欣慰地看着他,这孩子终于机灵聪明了一回。

那南行回过神,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他猛地低头,羞愧不已地嚅嗫道:“我……我、不是这样的……那、那时,我无意间偷听到了金貅仙尊与、与梼杌的谈话……骤然知道、知道金貅仙尊违抗天命,没有杀了凶兽梼杌……那时、那时我的家人刚死于凶兽饕餮口中,我、我心中悲伤愤怒,于是不做多想便去禀告了天似殿下……我、我恨这些无恶不作的凶兽……也怕梼杌也会和饕餮一样出去为恶……所以,我告诉了天似殿下……对不起,我……我不该迁怒……后来、后来,待我冷静下来走出了丧子之痛……却又听了殿下的话,知道了梼杌便是以前的凤冥……所以、所以……”

所以一番衡量之下,觉得天似这恩该报,梼杌那恩不该报。因为,天似殿下做的,可是对的事情,不像那梼杌或者说凤冥,坏人姻缘,夺□子,杀戮无数,狰狞凶恶……

谁料,到头来,一切并非如此,反而还恰恰相反。

看着蝴蝶那羞愧的样子,金貅正想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一怔之后便猛地正坐起来,面色凛然、双目凌厉地看着他:“所以,当初天帝会知道梼杌没死,继而派人来追杀,是你说出去的?!”

梼杌顿时面色一沉,同样微微直起了身子,周身气息骤然变得阴森狰狞,目光幽暗地刺向那蝴蝶。

翡翠和白漫透也是一愣,随即复杂愤怒地看向他。

当日,就是他害得师傅受罚,师弟被诛杀?!

南行身子猛地颤了颤,惊骇地连连摇头:“不不不,此事、此事我只告诉了殿下一个人……并没有向天帝告发!”

金貅森冷地扫他一眼,慢慢地起了身走至他身前,蹲了下来,一字一句道:“你告诉天似,与告诉天帝有何区别?”

南行只告诉天似,那么,天帝会知道,只能是天似在背后搞鬼。

金貅心中怒火狂躁爆发,几乎要忍不住了。早就怀疑当初梼杌身份暴露的事情定是有人在背后操作,后来也曾怀疑是天似搞的鬼,但此刻真的知道了真相,这怒火却是骤然一发不可收拾了。

又想起那时自己竟还拜托他去查那告密之人,如今想来实在可笑。

第一次,金貅对于天似对自己的那份爱恋,感觉到彻底的愤怒与排斥。

他说爱她,却是以这样不择手段的方式。他说爱她,却是以这样背后算计、伤人无形的方式。他说爱她,却从不曾想她的感受,只要自己得到就好。

这个人,真的好疯狂好偏执。他这样的爱,她承受不起。

南行猛地呆住,眼中浮现恍悟与浓浓的羞愧之色,但却是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只是面上羞愧欲死。

“与他废什么话,让老子一爪子拧断他的脖子了事。”梼杌拂袖起身,冷冷地说道,慵懒却带着致命的压迫。

那蝴蝶吓得浑身颤抖,脸色刷白,几乎落下泪来,可是却不知为何硬是咬牙不求饶。

翡翠和白漫透见此,虽心中愤怒却又有些不忍,刚想开口求情却听见金貅早一步开口:“慢着。”

梼杌顿住,侧头看她,蕴藏浓烈杀意的暗金色眸子闪了闪:“嗯?”

“念你不知实情,又因生性耿直单纯,故而遭人利用,本座不杀你。”金貅扫了南行一眼,拂袖起了身,重新拉着梼杌坐回去,再优雅地牵起裙摆旋身坐上他的大腿,重新懒懒地靠在他身上。

梼杌眉眼一沉,刚欲说话,却叫她玉手捂住双唇。

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他按下心中的狂烈杀意,将注意力转化到捂住自己嘴巴的这双玉手上。

邪气地捏了金貅的腰一把,他眸子微眯,突然伸出舌头勾引似的舔了舔金貅的手心。

金貅吓了一跳,脸色一辣,嗔怒地着瞪他,玉手一移,重重地捏了他的脸颊一把,示意他老实点。

梼杌的心情这才好了些,心中的杀意也降了下去。

那南行却是愣了好半晌才回神,见梼杌没有再对他动手,只觉得一阵阵后怕,连忙羞愧又坚定地拜谢道:“多、多谢仙尊!南行、南行以往误听人言,遭人利用,做出伤害了两位恩人的事情,以后……以后南行全凭两位恩人差遣,以报当日之恩,赎其后之罪!”

翡翠和白漫透这才满意地相视一眼,又微觉尴尬地各自脸一红,别开了脑袋。

金貅颔首,盖去眼中精光:“如此也好。那么,便请你一如往常地回到天似身边去,告诉他,金貅仙尊真的将梼杌和凤冥忘了个,一干二净吧。”

作者有话要说:头疼得要炸了,每天早起晚睡帮母上看店做生意的日子真的好辛苦,向咱伟大的爹娘致敬!他们是真的非常非常辛苦~~

☆、61摄魂锁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