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那为什么我们不借着这个机会让大家都有所得呢?”蓝苍枫说着给白衣面前的酒杯填满,轻声说到:“晚上我设宴,请来那些有威望地人,席间便让云儿像别人介绍你,倒是你便可以把这消息说出来…”

“他们会信我吗?”

“只是你一个白衣的身份,自是不够,可是你是董家唯一地血脉啊,长春会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是你将怎么得到消息的地说于大家,我相信,大家会一起去剿灭那些余孽的。”蓝苍枫说着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看着白衣。

白衣动手抚摸着桌上的酒杯,略略沉思了一下之后说到:“我懂了,以我身后长春会的影子,此消息必然可获大家的信赖,那些望风看烛的人也不会缩在一边,而是会和您一起动手,若是事成,您蓝家可以拜托现在这种有些无人相应的尴尬,而我,而我就可以以长春会前话事人儿子的身份,重新出现在江湖,对吗?”

“对,不但如此,若事情顺利,我蓝苍枫还能助你成为长春会的新一任话事人,从此你和你身后的长春会便可以和武林重新合在一起,重现昔日的辉煌!”蓝苍枫说着高抬了下酒杯。

白衣端起了酒杯,但却并未和蓝苍枫相碰,而是轻声问到:“倘若万一消息不真呢?”

“年轻人,总会出错的嘛!”蓝苍枫笑答着。

“好,那在下和蓝盟主干了这一杯!”

第十八章 头角(四)

色不过是初入夜幕,便昏暗中又擦着点亮,夜空中最的云也在悄悄散去,将月姑娘的身影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众人眼前。这本该是个静谧的夜晚,因为漫天的星星都在眨着眼睛,这样美丽的夜在冬日里极为少见,大多的时候都是雾色的天,闷压着人心,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但是,这个难得清爽耀着漫天星的夜晚却又偏偏不那么安宁,因为无忧山庄的门前,热闹非凡:一盏盏明灯高挂摇曳在微微吹起的寒风里,似是呼应着天上的星;一张张带着各异表情的脸,在彼此的作揖拍掌间蕴藏着内心的盘算。

蓝云在庄外,一位一位的相迎,安排着他们的随从。此时大厅里蓝苍枫也在忙活着,忙活着应付那些一脸狐与猜测的宾客。

“我说蓝盟主,您今儿唱的是哪出戏?”在厅内看着蓝苍枫光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性格直爽的武僧郝大师实在憋不住了,直接再次询问了起来。

“大师您别急啊,我不是说了,一会就让你们大家知道吗?”蓝层枫呵呵地笑答着。

“不急,我能不急吗?一封信送来说是今晚共议武林大事,啥是大事?那都是刻不容缓的时,我这边急忙的跑来了,你倒好,从我到庄子口,你就给我说不急,一会一杯的茶是不断的送,难道你的这大事可以等?难道你的大事就是叫我们来你庄子里喝茶?”大师说着看向了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苍掌门:“苍掌门,你说蓝盟主今天不会是消遣咱们吧?”

蓝苍枫一听这话,无奈的摇下头,而苍掌门却慢条斯理的笑笑说到:“这般劳师动众的把大家都叫来,就算是消遣也是用心良苦了。”

“老郝,我说你就别催了,再催也催不出来,他觉得没到说的时候,你问也是白问,依我看,咱们前些日子来‘寻事’的七位,这会可坐这里仨了,恐怕是要等其他四位到了,蓝盟主要把我们给‘包圆’了!”膀大腰圆的威武镖局地赵当家此刻借着安抚郝大师的同时,用话揶揄着蓝苍枫。蓝苍枫听罢并不怒,也不解释,只装作听不见似的,给几位亲自添茶,这个时候又进来一位马兄弟,蓝苍枫便迎上去相请,众人也都起身抱拳。

厅内一下子热闹了许多,众人也不时的插荤打科起来。

而此刻,歇在梅园里的白衣则站在房前看着那一片模糊的梅花林,闻着满鼻的幽香,脸上则是一抹沉寂的表情。

他忽然眉眼一挑,略略偏了脑袋,声音低地几乎不可闻:“你怎么来了?”

夜幕中。似乎有团黑影在白衣地身边。但是却又不那么清晰。

“就不能不放心。过来看看。

“哼。难道你担心我没办法让他们今夜就动吗?”白衣低垂了眼皮。

“那倒不至于。只是担心你回到此处。触景生情。忘了自己该做地。或是做了自己不该做地…”

“该还是不该。我清楚地很。这个就不劳容叔您操心了。我总之是不会误了你那盘算了半辈子地计划。但是。你就没想过。你这么一来。万一被人发现了。不就有可能误了我地计划吗?”

“哈,这山庄的人,只怕要察觉我,很难。更何况那个老家伙现在在大厅里应付人着呢,人越多越乱的地方,发现我就越难。再说了,就算发现了,又有几个可以追上我?”

“蓝云追地上吗?”白衣出言揶揄。

“他,追的上又能如何,挂心的人太多,随便让哪个伤了,他都没办法追下去。”白衣的耳边是那自负地声音。

“那是,你那被称鬼影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不过,你既然来了,我正好和你说一声,今晚我们便要动。”

“看的出来,老家伙请了大帮子人来,不动才怪。”

“那你还跑来做什么?”

“只是和你说一声,大家的准备可能要稍微变下了,原本算着蓝家一人,演戏容易些,而现在若是大家都来,不出点血是不行了。一会真的打起来,我们的人会上前交手,我会叫人给你送些人到面前给你杀地…”

白衣闻言皱眉:“不是说好,去了你们刚好离开吗?干嘛要变?难道非要搭上自己的兄弟姐妹?”

“不不,送给你杀地不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不过是朝廷关押在天牢里地囚犯罢了。”

“杀他们?”

“对,都是些作奸犯科的家伙,死有余辜,你不必心疼或是下不了手,要知道这是你绝佳地机会。”

“你做了什么手脚?”

“待打起来,从后面涌上来的都会是那些囚犯,我会给他们吃下点东西,叫他们狂性大发,你等他们杀了些人之后再出手,一定要算好机会。还有,我会在暗中以魔教秘术伤人,让他们确信无疑那里就是我们的巢穴。”

“就是原来的计划也足以让我崭露头角的,用不着…”

“你没看到今日来了这些人吗,这么大的动静,难道魔教的人会不知道吗?”

“对啊,所以知道了你们刚好逃开

好吗?”

“你错了,别的一些污糟的帮派或是教系才会撤离,而魔教的人从来不会,当年知道大举来袭,也不曾撤离,今日更不会,若是只有蓝家,我们可以是发现‘泄密’而杀了那人,大家远离,而如今这么大的动静,那我们只有斗上一斗了。”

“其实你可以不必的,蓝家已经问其我长春会的事,我借着这个就能展露头角的。”

“不够,我们需要的不是你慢慢地躲,要的是你强力到无人可以忽视。”

“随你吧,反正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改变的。”白衣说着就迈步入了梅花林,显然不想和那鬼影多说什么了。

“机会就是今夜,他们有所得,我们也有,而你得到的会更多。”鬼影依旧在他的身后。

“哼。”白衣的唇角一勾:“现在的一切都不是为我。”

“是为你,等你今夜拿下头彩,我会有份大礼给你地。”

“大礼?难道是…是他的下落?”白衣的脸色微微变了。

“对于他你不该想着了,我送的大礼关系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位。”

“另一位…是他!”白衣有些猛然般的回了头,双眼直视着身后那藏在黑夜中的双眼:“你不是不许我进宫杀了他的吗?”

“没错,他还不到死地时候,你不能杀了他。但是,我可以让你给他折磨,因为我相信你很想知道现在的他是什么样子,也一定很想知道他当年怎么能那么狠心的对你,不是吗?”

白衣没有说话,而是咬了咬牙。

“有人来了,我走了,一切按我说的做,事成,这份大礼我会送上的。”鬼影留下了最后地话语在白衣的耳边,真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夜幕里。这开满梅花的林子,似乎只是刮过了一阵风。

“萧萧,十年了,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呢?”白衣心中问着自己,伸手碰了身边地梅枝。一丝冰凉入了手,他微微皱了眉,仔细看那手指尖,才注意到是一朵红梅被冰凌包裹其中。

恍惚间,他感觉到心底被微微触动了一下…

冻住的是什么?是那绝美的红颜还是曾经的娇艳?花开地一刻便是永恒,似乎是久远不变的美丽,但那份冰冷却在告诉我你的哭泣,冷,对吗?孤单的冷,如我这般,就算面对万物娇艳着变化着,甚至是高傲着,可是我的心…孤单到冰冷,只能记忆那一刻的美丽了吗?

“小白!”蓝云带着笑到了他地跟前:“黑乎乎的,你灯也不打,这般赏花吗?”

“月色上好,不用灯也看地清楚。

”白衣轻声回答着。

“你怎么了?似乎有些…”

“大哥,你看到这梅花了吗?”白衣说着将那句裹着冰的花朵指给蓝云看:“你看它美吗?”

“花红而艳,以冰清明,好似一个女子明明相貌妖艳却很是冰清玉洁,倒很是美丽。”蓝云有感而发。

“大哥地确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儿,可我看到地却不是,我看的到是它的无奈,美丽却带着寒气,娇艳却在冰凌中被困手脚,它艰难地美丽着,不知道这冰融掉的那一刻,它是不是也该陨落了…”白衣说着看了蓝云一眼:“走吧,大哥,看来人是到齐了,今晚也是该我展露的时候了。”

白衣大步的前面行走了,蓝云有些愣地看了一眼那冻在冰里的梅花,心中忽就现出那个红衣落泪的女子,她倔强而无助的眼神,她腰间流出的殷殷红血,还有那纷乱的红袖都曾让他的心痛着:妹妹,你在哪里?你现在是不是和三弟在一起,不管不顾的在天涯一角缠绵相恋呢?

“大哥!”白衣有些远的呼喊声。

“来了。”蓝云使劲摇了下头,赶紧打着灯追了过去。

过了许久之后,这片静谧的梅林里,只有呼呼地寒风声。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梅花林里,那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下的梅林中好似梦幻一般。

发白的手指,轻轻靠近那裹着冰凌的梅花,当碰触的刹那,那修长的身影却似是颤抖了一下。

指尖爱抚般的在冰凌上摩挲,那冰便开始融化,一滴滴地冰冷滴水似是眼泪一般,在那发白的指上划过。忽然,有风吹来,那无了冰棱的花儿似是绽放着它的微笑,但只是霎那,却在风落下的时刻,离开枝往地上飘落。

“不!”一个细微的声音带着不能认同的情绪将那坠落的花儿接住,那手掌与指尖的颤动都表达着那身影的激动。

慢慢地,那发白的指捏着那朵梅花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然后另一根手指围着那花儿,不听的绕着绕着,终于当双手都离开了那花枝的时候,那梅花又带着冰凌守在了那花枝上。

修长的身影退了退,然后迅速的消失了,无声无息的消息在夜幕里,正如他无声无息的来,而花枝上的红梅,依旧带着冰凌绽放着它凝结的美丽。

第十九章 头角(五)

忧山庄会客的大厅内,此刻也算是高朋满座。众人:+只是茶水糕点,而是一张大圆桌,桌上满是味美的佳肴,但是却无酒盏相陪,更无滴酒飘香。

众人狐色的彼此交换着眼神,而蓝苍枫此刻却一脸神秘的微眯着眼坐在桌旁,并不邀请大家入席也不与众人客套,只那样神秘的等待着。

轻声的议论在厅内如蚊蝇哼鸣,大家都不明白蓝大盟主今天到底玩的什么把戏。忽然蓝苍枫的眼一圆睁,起身抱拳于众人大声到:“各位!好时辰到了,大家快入席吧!”

蓝苍枫的反应出乎大家的意料,但是这般瞎琢磨了半个时辰看着蓝苍枫在故玩玄虚,众人也实在懒得再求个解释,也就彼此交换了下眼神,都客气着落了座。

“好了,蓝盟主,我们都到齐了,也陪着你耗了这半天了,您到底想做什么?到底有什么事要和我们说?”郝大师坐下就开了口,他可不想再等下去了。

“各位,蓝某今日请大家来,可不是真的让你们来陪老夫看戏,更不是如你们猜测的那样说老夫要寻事,老夫请你们来可的的确确是有要事急事商量。”蓝苍枫看着众人都已望着自己,便冲着大家一抱拳:“因为这事太过重要,老夫不敢马虎,人未到齐不敢言,所以才耽误了大家些许时间。而现在大家都已到了,这事,老夫也就要说了。”

“我说蓝盟主,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郝大师还是催促了起来。

“好,我说。前几日沧州李家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不是吗?李家出了事,前去相助的兄弟出了事,但我蓝家的人却毫无损伤,因此惹来众位询问,猜,整个武林中再一次都是质我蓝家的声音。不过呢,在那天你们也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位白衣兄弟受我家云儿所托,前去救人,使李家遗孀带着李家血脉保住了性命,也使我蓝家的被质疑声小了些。”

“蓝盟主,你不会真是来算那天的帐的吧?我们是武林中地人,这等蹊跷的事,我们问问可是应该的啊!你不会是那天不好发作,今天把我们邀来,想要和我们说道什么吧?”立刻有人听的不乐意,站起来反驳。

蓝苍枫一摆手,脸上挂着笑:“我可没想着要说道什么,若然是你说的那样,我何必把大家都请来呢,难道老夫可以以一敌七吗?”

“那可不好说。这里毕竟是你地山庄。你地地盘。谁知道有什么陷阱。”赵当家此时也接话继续揶揄。

蓝苍枫闻言无奈地笑笑。大声说到:“我请你们来可不是斗嘴地。也不是要给你们什么陷阱。我请你们来商量事地。既然大家心中地火气这么大。看来我蓝苍枫是没办法慢慢说于你们了。罢了。既然如此。我还是请那位小兄弟和云儿与你们听吧!”说着蓝苍枫转身对着后堂说到:“白贤侄。云儿。你们进来见过各位长辈吧。”

大家一起看向后堂。先出来地蓝云一脸地谦恭。大家虽都心中有所不忿。但身为长辈。也能拉着脸。于是都或多或少点了头。而后一位走出来地白云。让大家都彼此交换了下眼神。

“各位长辈叔伯。武林中地前辈。在下白衣有礼了。”白衣对着众人抱拳行礼。而后一笑。

“小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大师见是白衣。眼前似是一亮。起身问话。

“大师。晚辈白衣有礼了。

”白衣客气的行礼之后才回答了他的话:“大师,日前我和蓝云已经结拜为兄弟,他如今已经是我大哥,而身为小弟的我,也于今日正午前,带着我的兄弟们,入了这无忧山庄,打算为江湖出一份力,一起与大家为武林效力!”

“哦?”郝大师一听乐了:“好小子,原来你是要在武林中冒头了啊!”

“大师以后要多多关照啊!”白衣客气的笑笑。

“白衣?你虽然说你不介意姓氏,但是你若入这江湖,又打算以什么身份来入,一个闲人?还是说,董家之后啊?”此时苍掌门闭着眼问了一句。

“苍掌门,白衣也,董家之后也好,无论那个身份不都是我吗?虽然江湖排辈讲的是资历是身份,但在下可没想着要借我逝去的爹娘来为自己挣名寻资,我想的不过是入江湖,为武林出力罢了,难道说一个凡夫俗子就不能入武林?若是没点什么身份,难道就算不得进了江湖了吗?”白衣说着毫不客气地盯向了苍掌门闭着的眼,且眼神灼灼。

“好一张利嘴儿!”苍掌门冷哼着丢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此刻蓝苍枫冲各位一比手势说到:“大家不是很好奇,我请你们各位来商讨地是何等大事,急事吗?现在该告诉各位了,其实我,我也不知道。”

“什么?”蓝苍枫的话一出,好些人都有些惊讶的表情,而蓝苍枫则急忙

“各位切莫激动,待我说清楚,其实呢,是白衣贤侄请来,说是有大事要事和你们说,而且缺一不可讲。我见他一脸郑重,猜测也许有什么事他要告诉大家,我想到昔年董兄弟身后代表的长春会,不敢耽搁,只好请了各位来,现在人到齐了,我也要和诸位一起,听听是什么事了!”

众人听到长春会便是一愣,纷纷往白衣的身上投去关注的目光,每个人脸上那或生气或惊讶或不快的表情也都渐渐收了,换做了等待的表情。

“白贤侄,你可以说了。“蓝苍枫比了个请的手势就落座了。

白衣此时对众人一抱拳说到:“各位都到了,我也就简单地说了:请你们来,并要缺一不可,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有消息要告诉各位,而这消息关乎地是整个武林。“

“什么消息?”赵当家昂着头。

“魔教余孽的下落!”白衣轻轻地说出几个字,众人的脸色却是迥异,但片刻之后都是一张张激动的脸,或问着详细的消息,或问着消息地来源,也有人问起了长春会地事务。

白衣看着眼前这些前辈先辈们地激动,心中无奈的一叹,而后对着众人一一解答,直到讲了一遍消息是如何得来地之后,蓝苍枫开了口:“白贤侄的意思是,这个我们不可失去地机会就在眼前吗?”

“那是自然。”白衣配合着,就当是第一次在蓝苍枫的面前提起,说了一大堆现在蓝家局势与整个武林的被动,而后才说到:“所以只要抓住这个机会,那就是一次翻身的机会啊!”

“可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苍掌门此时拧着眉问话,那双总闭着地眼也睁开了。

白衣闻言摊摊双手:“我没什么东西要你们去相信,我有的就是这一条命,如果非要我说个什么理由的话,也许我可以对你们说,因为我背负的血海深仇让我在意他们的下落,如果还要我找什么理由地话,那或许可以说,因为我是董家唯一活着的人,我是董靖。但,我不愿意这么说。无论我身边的兄弟是否与长春会有瓜葛,也无论这消息是真是假,我都无从知晓,但是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我得到的消息给你们,而之后怎么做由你们做决定,信与不信皆由你们!”

白衣说完就自顾自的坐在了一边,留下众人对望之后,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大家的意思倒是大致确定了,那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就在大家开始商讨什么时候动手的时候,蓝苍枫出声了:“各位,你们不觉得与其大家回去准备再行出发倒不如此刻就去吗?”

“今夜就动手?”赵当家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

“对啊,择日不如撞日,既然知道了消息,咱们就该马上动手,与其耽误了错失,倒不如即刻就去,今夜难得无云遮月,不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吗?”蓝苍枫说着眼扫众人。

“蓝盟主说的没错,就是为免夜长梦多,咱们也该现在就动手!”郝大师也立刻相应着。

众人交换了眼神后,一直表示那就出发,于是身为盟主的蓝苍枫十分激动的分配着部署,再安排完各路的负责后,他大声地说到:“今晚就由我来做先锋!”

夜,寒风中星月照耀着数骑骏马飞驰,摇曳的火把带着一腔腔热血前往那个位于山脚下的一片荒村。

那是一个破败的荒村,数年前因为一场瘟疫,那里全然没了人烟。

“是哪里吗?”蓝苍枫指着远处依稀可见的屋影,询问着身边地白衣。

白衣看了看说到:“我并未来过,说不清楚,但我的得到的消息是如此的。”

“我说,你这消息是长春会给你的吗?”赵当家眯着眼眺望着,插言问到。

“我还没搞清楚我地兄弟们是不是长春会的呢,怎么回答你呢?”白衣耸了下肩。

“哼。”赵当家冷哼一声看向蓝盟主:“这黑糊糊地一片,谁知道在哪儿啊?这万一不是,又或者被布下了圈套的话,可就麻烦了。”

“虽有月照着,但依旧黑糊糊地,你消息得地是这片荒村,可是他们藏在荒村的哪里呢?”苍掌门也出言表达着他地隐忧:“敌在暗,我在明,似乎于我们不力…”

“爹!不如我带着一些兄弟先入荒村查看下如何?”蓝云听着众人的担忧明白眼下的情况是大家都有所顾虑,便只好出言请求自己先去查探。

“恩,好,你带上人马,先入荒村查找,看看可有什么藏身的地方或是有什么蛛丝马迹,哦,对了,多燃些火把,务必将没一处都照的透亮,我就不信,他们能藏的不留下丝毫的痕迹!”

第二十章 交战

,爹。”蓝云大声应着喊了好些家丁带上了不少行,此时白衣打马而出:“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小白,前面比较黑,容易出事,你还是在…”

“大哥,消息是我带来的,现在周围一片漆黑,我若不上前去点亮火把为大家找到余孽,只怕我从此以后都无法在江湖立足了,大哥还是带上我一起吧!”白衣说着也转身喊了几位兄弟出来。

蓝云见状无奈,看了他爹一眼,见他爹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也就和白衣各带了些兄弟先纵马入了荒村。

数奔直荒村前,看见很多废屋荒铺,旧时的街道也因着早已长满荒草此刻而承载残雪,盘错了一地,将路都变的有些泥泞。

“大哥,你看这村子是一条线上的,不如你我分头寻找,我东,你西,咱们带着人马每个点都插上个火把,若是发现了余孽的行踪,便以口哨寻之可好?”白衣眼扫了荒村建议着。

“成。不过你要小心啊!”

“知道,恩,大哥,不如我们的人马混一下,你的一些兄弟过来,我的一些兄弟过去可好?”

“嗯?这是为何?”蓝云拉着马绳有些不解。

“为大哥好啊,如果是在我这边发现了行踪还好,若是在大哥你那边发现的,万一将来有人质是你早做了安排你可不好辩解啊,我们两边的人混在一起,就不会有作假的嫌。”白衣一脸的体贴。

“多谢贤弟地提醒。”蓝云听罢点头应了。立刻两边都互换了一些兄弟。而后两人分头行动。一东一西地开始巡查荒村。并将一个个火把插在了所过之处地房屋或是垣壁上。

蓝苍枫和众人看着火把在前方地村庄里渐渐展开。并未见有异。也就彼此交换了眼神打马上前。

“仔细地找。大家都小心些!”蓝云说着眼注意到一件废屋内有烧过地木炭。探手而触。试其温微热。便脸色一变。然后立刻退了两步。一边大声说话于身边地人。一边以眼神示意:“大家都注意。我们来地突然。魔教余孽还未及撤退可能就藏身在我们地身边。大家小心些。看看可有余孽留下地痕迹。”他这般大声地说着。却以眼神注意到屋内地火堆。并以手势告诉大家。人未走远。于是立刻有两个人。一个往东去告之白衣一个则往后方通知蓝盟主他们。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衣也带着人马行至一间荒铺地面前。有两个兄弟入铺巡查他则眼神周边。忽然瞧见身边不远处地树上挂着一只残破地纸鸢在火把地照应下于微风中轻摆。他便下了马。带着几个兄弟往那树对面地一间院落里走了进去。

倒伏地桌。落灰地椅。破碎地家什在院中散落。似乎诉说着当时疫情时。这里地慌乱。他一步步地往院中房屋走去。那门楣处。蜘蛛结下地丝网在月夜与火把地照耀下。飘忽着一些诡异。

“大哥!你来看!”身后地兄弟忽然发出了声音。白衣急忙转身。就看到一位兄弟站在院墙角落处。举着火把关注着什么。他快步上前。就看到那角落处地残雪上竟是好些红色地冰滴子。

他打着火把凑上去,刚抽了身边兄弟的剑挑了一点要看,就听到另一人指着不远处说到:“这里也有,好像是血!”

火把靠近冰滴,刹时融化,滴滴血珠成了血水渗入残雪,一股子血腥味也了起来。

白衣拧了眉:“这里怎么会有血?难道已经有什么人先到了这里与之厮杀?”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有一个开口:“消息咱们又没外漏。就算漏了谁来杀?会不会是他们自己内讧?”

“不会!魔教这些人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他们心齐的很,才不会内讧,要是能内讧,我们蓝家早就可以借机灭了他们!”蓝家换过来的兄弟否了可能。

白衣拧着眉说到:“先不想这些了,总之大家仔细点,看看可还有什么痕迹!”他话刚说完,就见一位兄弟打着火把跑来。他便走上前去:“跑这么急怎么了?”

“大哥,蓝大爷那边好像查到魔教的痕迹了。”这人话音才落,西边竟是传出了一声惨叫,众人你我对视一眼,全部出了院落往西跑去。

此时蓝云看着倒地的人睁大了双眼,他捏着铁扇四处寻找却为看到半点人影。身边的人也以背为心,彼此环成一圈将倒地的兄弟围在了中间。

此时马啸蹄音在屋外响起,蓝盟主的声音响在门外:“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被袭。”蓝云回答着十分警惕地注意着四周。此时蓝盟主也带着好些人进了屋。众人见状,让了开来,地上倒地的兄弟已是双眼圆睁早已闭气。

“这是怎么回事?”蓝盟主皱了眉:出来就先死一个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