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个似虫的颗粒在容艾与舞衣之间来回盘旋,过了一会,舞衣终于不在痛苦的挣扎,而容艾却是在继续的微缩下去。

终于当那一颗颗小虫消失干净的时候,舞衣周身的赤色火焰也淡了下去,她刚一倒地,那周身的火焰便彻底的消失,而那赤裸的身子,便不着丝缕的倒在青石地板上。

蓝羽见状,立刻心撤魂离了冰龙,那冰龙便是瞬间瓦解。他急忙起身跑到舞衣跟前,两下脱下自己的衣裳给舞衣穿上,便抱在怀里唤她:“宁儿,宁儿,你醒醒啊!”

“别打扰她…”容艾的声音便异常嘶哑,他十分痛苦而艰难地说着:“她耗费了太多的力气,歇息两天就会醒,不过,我的蛊术有些偏离,不收控制,只怕还有残留,我已无力再解,你带她去找苦药,一定有办法的…”

“好。

”蓝羽答应着,看到容艾那已经浑身都是血洞却又在急速干瘪的身子,不免担心地问到:“你,你怎样?”

“我,我马上就会死去。我用我的命换回了她的命…”容艾笑着可脸上的肉也在萎缩着。

“为么你忽然改变主意?为什么你会帮我们?”蓝羽不解的问着,而这是时候因为冰凝的瓦解,亦兰身上的冰凌也融掉了,所以她是直接冲到了容艾的面前,看着那已经扭曲的近似骷髅而恐怖的脸是一声声质问:“你,你怎么成了这样?你到底想什么?”

容艾的嗓子发出了似哭一般赫赫地声音。他艰难的抬着自己萎缩如爪的手说到:“我一辈子都在执着着得失,执着着我的错,可我总是一错再错,总是不能挽回和弥补前一次的错,直到此时我才明白,我的执着毁了我们所有的人。如今我要死了,但是,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的心里并不是只有春儿的心里也有你,因为你是我的夫人,至于飒儿你错了,他不是我和春儿的孩子蓝苍枫和春儿的孩子,而我们的孩子他活得好好地乐容铭乐家还有真正的香火在,我要给我的子孙谋取江山,那是我乐家的江…”容艾的话还没说完便是头颅低下断了气。

“老爷,老爷!”兰摇动着容艾的身子,可是容艾却是散架一般,尸骨碎裂只是片刻竟成了灰一般,而此时那些一直存在于舞衣和容艾之间似鬼似烟的音影便是狂笑起来单间那骨灰飞舞起来,只消片刻竟是全无而那魑魅~也消失干净。

亦兰伸手四处摸着,干净的青石板上什么也没留下艳阳的光芒照耀的却是那空空的瓷瓶。

“媚心粉,原来他是用媚心粉加上他的血做了血蛊,难怪死后尸骨都要交给魑魅~了。”蓝羽口中轻叹着算是给亦兰做了解答,但失去了老爷的亦兰,此刻完全僵住,好似不知道该做什么。

蓝羽看着那亦兰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同情,可是他要拣不出什么话来说,当下便将舞衣放在一边,将那容飒拉起,以掌心渡气入他的心肺,片刻后容飒便是醒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容飒一醒,口中便是疑问,当眼看到他娘跪坐在地,完全的痴傻样子,当下就爬了过去,急忙地又摇又问:“娘,娘,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亦兰抬眼看着这个俊俏的儿子,她一把抱住了他,哭泣着说到:“你爹走了,他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你说什么娘?”容飒大惊,急忙地问着,可是亦兰却转头冲着蓝羽他们说到:“走吧,你们都给我走,就连地牢里的人也都带走,你们从此不要再来骚扰我!”

蓝羽闻言不好多说,当下起身走到亭子里摆弄了半天的棋子才终于是开了机关,此时云妈妈已经气息偏弱。

“请夫人借我两匹马,不然我…”

“马棚里多的是。你喜欢几匹就牵走几匹吧!”亦兰说着就冲还在吃惊中的容飒说到:“你也走吧,你自从红眸之后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儿子,而你也该是心里已经有所怀。刚才你爹走前已经说了,你是你爹和那魔教妖女的孩子,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也走吧,我不想再和魔教有一点瓜葛,我的心伤够了…”

“娘,您别这样,无论如何你在我心里都是我娘…”

“可我不能在把你当儿子!”亦兰忿忿地起身说到:“我恨了你亲娘一辈子,却又亲手把你拉扯大,我养了半天却是别人的儿子,你走吧,我要去找我的儿子!”亦兰说着便要走,但容飒立刻哭着抱住了亦兰的腿:“娘,娘不要丢下我!”

亦兰转身推开他,看到脚下容飒丢下的软剑一把就捡了起来,放在脖间:“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娘!”

软剑一动,亦兰的脖颈就见了红,容飒吓的急忙退步:“我走,我走,娘求你不要,不要!”

“走!”亦兰大喝着,持剑在颈入了屋,所行一路身边的下人全部都被她吼的滚开了。

容飒哭泣着跪在花园里只知道呜咽,而蓝羽想到他是自己的兄弟,便出言到:“我们是兄弟,现在夫人心情难以平复,你若凑过去,只会弄巧成拙,不如先和我离开段日子再回来好了。”

容飒哭泣着本想拒绝,可眼看到了蓝羽怀中的舞衣,却有点了头:“好”。

当下他帮着从马棚里牵了几匹马出来,云妈妈自骑一匹,舞衣和蓝羽一匹飒则照顾着昏厥的程

是一匹,三匹马便在艳阳的高照下,离了容府远行

出了容府才走几步就见大批兵勇朝容府涌来,蓝羽示意容飒和云妈妈,几人牵马隐匿让了那些兵勇过去。回首再看那大宅,此刻黑烟滚滚,显然先前舞衣丢出的烈火焚烧了这大宅不少地方。

“夫人应付的过来吧?”蓝羽有些担心的问着。

容飒点点头:“我娘是大司马之女,又是诰命夫人,她肯定应付的过来,只是我爹他…”容飒一时有些难言而蓝羽听了则忍不住说到:“无论是不是你亲爹多少都是有养育之恩的,当初我也恨我爹而给他找事,可现在我却不怪他,我相信他有他的苦衷。别伤心了里不是咱们久留的地方,先离开吧!”蓝羽劝着容飒人快马离了吴县,而云妈妈一路则不断的看着蓝羽和容飒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急行了大约两个时辰后,众人在一处林间道路里休息,容飒此时才想起问目的地是哪里便出言问着蓝羽:“我们是去哪儿?”

“按容艾的意思,找一个大师救人。”蓝羽说着心疼的摸了摸怀里舞衣的脸。

“是救她吗?”容飒轻声问着,露关心。

蓝羽咬着牙点头:“是的和她认识吗?”

容飒摇摇头:“说来不认,我连她叫什么名字谁我都不知道,适才听娘口口声声骂她乎她是我爹一直中意的那个人?”

蓝此时明白过来,连忙说到:“不那时天色并未大亮,你娘没看清楚,她不是春夫人,她是春夫人的女儿。”

“是这样吗?”容低了头,但眼还是忍不住看着舞衣。

蓝羽有些味,但他克制了自己,只低声询问着:“先前我见你和她打斗时,步伐甚为眼熟也透着诡异。显然是魔教功夫,你是和谁学的?和容艾吗?”

容飒抬头看了蓝羽一眼:“我爹不教我功夫的,那功夫是和别人学的,不过我不知道那是魔教的功夫…”

“你和谁学的?”

“她!”容飒说着动手指了指舞衣。

“你说什么?她?怎么会!”蓝羽当即否定,容飒便赶紧说到:“是她啊,每次都是半夜里来,一身红衣在月下教我功夫,我若做的好,她便送我傀儡戏的偶人玩,若我做的不好,她可能一个月都不教我,每次都是在月下教我,我能看到她的眉眼,只是从不清晰。不过她会跳舞给我看!就是,就是她的头发早就由黑变做了白,怎么这些年不见,却又变黑了呢?但是,她真的很美…”

“你弄错了,你说的不是她。那个教你功夫,为你跳舞,头发银白的红衣女子是咱们的娘。”

“你说什么?”

“我说不是她,教你的是咱们的娘,是春夫人。”蓝羽认真地说着。

“那个教我的就是春夫人,就是,我,我娘…”容飒一时语塞,有些激动起来,而这个时候一直照顾着教主不出声的云妈妈开了口:“圣女也是无奈才做了选择,她实在担心孩子会遭了何秋颜的毒手,才出此下策,你别怪她。”

容飒一时不知可否只出声问到:“那,那我娘呢,她,她在哪儿?”

云妈妈看了一眼蓝羽,蓝羽便无奈地说到:“上个月的那场大战,宁儿被容艾操控亲手杀了咱们的爹,娘知道宁儿是无心的,但是她心中爱着爹,便陪着爹一起坠崖殉情了…”

“啊?”容飒一直虽亦兰在吴县生活并不知道这些,就连他爹跑回来一身伤,亦兰告诉他的也是他爹自己不小心滚落山崖。所以他并不清楚,而且自从那次她表现出红眸之后,他变发觉娘待他差了许多,加之听过一些流言,也听过亦兰和容艾吵架,所以他早就清楚,自己很可能不是亦兰的亲生。如今事实被告知,算是有所准备还算好,只是却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爹娘已经死去,自己竟是不能相见一眼,所以一时有些恍惚。

“人已去,伤感也是徒劳,现在我们这里有两个人都是危险,还是先找到苦药才是大事。我找教主前,给苦药大师去过信儿,但发生这许多,我不知她的下落,你们可知道?”云妈妈操心着教主,关心的问着。

“我知道,大战之前我和娘还有外公找到了苦药大师,他现在隐居在一个山谷里,做了隐世的高人,我们去那里寻他就是。”蓝羽说着便抱了舞衣起来上马,准备出发。

“是在哪儿?”

“药王谷。”蓝羽说着又叫了容飒起来帮着把程逸飞抱上了马。

“那不是雪山脚下的一个庄子?”云妈妈说着就嘴里嘟囓到:“到处说是走的远远地,结果弄了半天就在山脚下,当初那么大的事,他也就真能作势不理!”

蓝羽冲云妈妈笑了一下:“当初的事我不清楚,不过听外公说过,很多都是他的意思。”说完就冲容飒笑到:“走吧,和我们一起去雪山下转转,咱们蓝家的几个兄弟总是要见见的。等和我们转一圈了再回来,相信容夫人也能想开些了。”

“兄弟?我有很多兄弟吗?”容飒有些发愣,蓝羽笑笑:“是啊,有很多兄弟,还有这个姐姐。”

“你说她是我姐姐?我听你喊她宁儿,她叫什么?蓝宁?”容飒好奇的问着,但蓝羽却低声答到:“别在她面前提起,她说她要忘记她姓蓝,我想在她的心里,她还是希望她叫乐长宁吧!”

“乐长宁?”容飒别的可能不知道,但前朝长公主的名字他却知道,当下就很惊异,不过云妈妈却说到:“你想知道她的故事,一路上慢慢讲吧,咱们赶路要紧,我很担心教主的身子!”

“我更担心宁儿的身子,如今她有了我的骨肉,这一路颠簸,真不知道她受的住不…”蓝羽的话才出,容飒就激动的叫了起来:“你说什么,她有了你的孩子,你们,你们可是兄妹啊!”

第五卷 浮云天 第十章 药王谷(上)

飒的话立刻让蓝羽的脸色变的很是尴尬。

他忘记了这个人是他兄弟的身份,他只想着云妈妈是很清楚两人情感的事,结果一时不在意的说了出来,却让自己和舞衣之间的**关系给暴露了出来。但既然已经错了,他也不想隐瞒下去,便看着舞衣说到。

“你错了,我们不是兄妹,是姐弟。”

“什么?”容飒更是睁大了眼。

“她是我的姐姐,但是哪有如何呢?我们知道彼此是姐弟的时候,已经晚了,情根深种,孽缘已定,我们是不能分开的…”

容飒还是听不去蓝羽的解释,只摆手说到:“不不,这不是理由。你们不能在一起…”

“在不在一起的,你们以后争吧,还是先赶路要紧!”云妈妈说着便是打马前行,容飒和蓝羽也不好在争论下去,便也相继跟随,只是路上却不再说话而已。

就这样走了天的路之后,云妈妈倒是开口了:“小子,你喜欢过人吗?”她是冲着容飒问的。

容飒有些腼的一笑说到:“我叫做容飒,您可以喊我…”

“小子,我问你什么,你答么。”云妈妈说着眼神已经飘到容飒背后背负的程逸飞身上。

云妈妈地度让容飒有些不喜。但此时众人结伴而行。人家问了。他也不好不答。因而也就略红了脸地答到:“喜欢过。”

“怎样地一个姑?”

“她是左都尉地女儿做柔儿。知书达礼。十分温婉。”

“能讲两句你和她地事吗?”云妈妈轻声问着。难得地温柔。容飒本不想讲。但看到云妈妈那有些忧伤地眼神。他还是讲了起来:“我和柔儿是巧遇在赏灯节地时候。那时猜谜。我们两个总是很巧地相遇三次。猜同一款灯谜。连中三元之后。为与他人争个名头便邀她与我一同应对。相较五场之后。我们赢了。也便忽有了好感。她有才学。又美貌。更是人如其名。温柔可人瞧着心里发热。一时都说不清楚喜欢与否。后来常常相邀着一起观花赏雪。倒也不错。”

“两人就有了感情?”

“算是吧。

毕竟也曾到过谈婚论嫁的地步。”容飒说完似有些幽叹。

“曾?看来你们终究未能一起,不知是何故?”云妈妈依旧探问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婚事爹的态度很是奇怪,先是前几年娘曾与爹谈过我的亲事,意思要爹给我寻一门,可爹说不急,由着我自己喜欢,等我钟意了哪家的姑娘再说。后来我与柔儿的事被娘亲发现瞧了柔儿,又打听了柔儿的身份,觉得也是门当户对的,便和我爹说了去提亲。我爹允了便去了。可谁知他回来之后却告诉我,我和柔儿不能在一起。”

“嗯?为什么?”

“柔儿与别人订有婚约,不过是指腹为婚,柔儿不知。从我知道那消息以后就在没见过她了。”

“她嫁了人?”

“她们举家搬迁往别处,听说不久之后就嫁人了。我心中伤感,娘便带着我来到此处。”

“那之后呢?难道你没再喜欢过姑娘?”

“怎么会没喜欢呢,但都因各种原因后散了…”

“是不是都是你爹一提亲之后便事情发生了变化?”云妈妈不客气的直接问着,这话让容飒顿了一顿之后,还是点了头:“是,我只顾喜欢人家姑娘,却从不知人家家事爹又是当朝宰相,我的婚姻大事也不能儿戏早已和我说过要门当户对之外,也一定要慎重…”

“你现在也有二十三了吧?像你这般年纪只怕人家的孩子都有两三个了,你竟还是孤身一人…”

“没办法家成亲不是儿戏…”

“我看是你爹不想你成亲吧!”云妈妈说着冲容飒一个冷笑:“我有说错吗?想必你自己都清楚是因为什么!”

容飒听着云妈妈的话,一把拉住了缰绳,他看着云妈妈说到:“你到底是什么人,明明是魔教里的,为何那般操心我的家事…”

“你的家事?哈哈,你可知你爹曾和我们一起共事?我是看着他一天天变成现在的样子,可是因为他的痴心,我便感动,一心帮他,也想着能帮教主圆了心愿。所以我会与他狠心的将少主逼进绝地,为的就是让她魔血激活,为的就是让她因恨而存在。可是到了今日,我却后悔了。她不该这般牺牲为棋…”

“你说什么?云妈妈,你刚才说什么?”蓝羽听着云妈妈这般言语,也是惊讶,急忙出言而问,但云妈妈却摆手说到:“你别问了,等到药王谷,苦药给他们医治的时候,我会把你不知道的都告诉你的。”说着她冲容飒说到:“我想容夫人起先是操心你婚事的,当她得知自己的夫君要将江山占为己有时,她为他的鸿鹄之志所震撼,更为自己的儿子能成为一代帝王而高兴。皇帝身边的女子总不好随便,她便也拖着你的婚事,而当你出现红眸之后,她才明白你不是她的儿子,所以从那以后不但淡漠了你,更是不再提及你的婚事,我有无说错呢?”

容飒听着云妈妈的话,句句中的。仿佛就在一边看着一般,他此刻才相信云妈妈真的是和爹一起共事过,只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又成了对立之人,因而他出言问到:“你们为什么会反目成仇?”

云妈妈一笑:“**大过了情感,超过了人性,为世不容,我们的反目不过是老天的报应。”云妈妈说着深吸一口气:“不提这些了我本就是想和你说这些的,我是想问你,到了此时,你可还想着你说的那个姑娘柔儿?”

“只是偶尔想起…”

“有无失落与伤感?”

“偶有…”

“小子,你对那姑娘只不过是有些好感罢了,可谈不上喜欢,若真是喜欢到了心里,到了骨子里,就是这个世间众人都想分开你们,你也会尽最大的力去和她在一起。就算真的

也会陪在她的身边,看她平安开心,你也会满足,时,陪伴你的便是无尽的思念。”

云妈妈的话语在容飒听来有些震撼,因为他还没经历过这些是蓝羽听了却是立刻应到:“云妈妈说的不错。我和宁儿从第一面相见时,我便知道她是我今生要找的女人,后面一连串的相遇,如今我虽不清楚那是我和她的缘分,还是被你们所设计,但我与她却是真有了感情。

记得那日里我冷面占了她的身子,瞧着她落泪的时候,我真的有心疼。可是我心中想着那张笑脸,想着我必有一日找到我认定的人,我漠视了她。即便是她备受侮辱也为了防止自己踏进与她的情感纠葛而选择漠视,甚至是狠心的推波助澜。但世间事,总难料。宁儿伤心之下的求死之舞,让我看到了我所等待的舞与笑颜,那一笑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都在雀跃,我找到了她,她还正好就是我已经动心的姑娘,天知道那份欢喜让我有多开心,可偏偏却有与她进入了新的磨难。我们一路坚持着在我以为她可以做我的妻子的时候,偏偏让我知道她和我是一家人,她甚至还是我的姐姐。”

蓝羽说着脸色十分的忧伤,他伸手摸着昏睡中舞衣的脸说到:“我曾想过远离,流落于世我行走在江湖的每一日却都是如行尸走肉,我想着她念着她,痛苦的不能自已。还好外公寻了我带我去了雪山脚下。在那里他告诉我,我还能做的一件事便是相伴相守。纵然不能与她成为夫妻但至少我可以保护她,在她的身后留下我的爱,我的心。我十年来,辛苦的练下一身功夫,为的就是能保护她,帮她。可当我们再相遇的时候我才明白,其实我的心,只想将她拥有。”蓝羽说着看向了容飒:“你还没有爱过人,当你真正的爱过一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众纵然世间毁灭,你都还是愿意和她一起同生共死,那么若是这样了,也何苦在意世人眼光呢?”

“说的好!”云妈妈笑着冲蓝羽说到:“只要真心去爱,又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舞衣能和你在一起,也真是她的福气了。”

容飒见他二人相赞赏自己却难以言语,尽管蓝羽的言语中流落的情感,让他有所感动,但到底还是心中芥蒂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便皱着眉不再多言。

云妈妈见容飒依旧放不,也不多言,便打马前行,众人又接着赶路了。

从雪山脚下这吴县的路程,正常行马需要十日,当初春夫人因为担心舞衣便可谓风雨兼程,不惜用内力为自己提速,终于在三日里赶到。而当他们一行出来时,春夫人终于是累倒了。教主程逸飞担心自己女儿,自然抱着她去了苦药那里,蓝羽才知道临近自己所住之地竟有着这么一个药王谷,也有着这么一位高人。当他娘春夫人醒来之后,冲苦药描述了舞衣的事,苦药才告诉她了种种,几人一听十分害怕便要苦药随行出山,但因为苦药身边的灵媒有次不小心误服了毒药而伤了身,不能出谷远行,所以苦药不能出谷,才叫他们来带舞衣去山谷里。只是不想却发生了这许多的事。

如今教主程飞已是昏迷,舞衣也昏厥不醒,加之云妈妈一腿已伤,众人也不能快行,便是一路上歇歇走走的,用了整整十三天才赶到了药王谷。而这十三天的路上,容飒也实在因为好奇,而让蓝羽讲了他和舞衣之间的所有故事。如今他心中虽有芥蒂,但毕竟感动于两人十年来不忘的情感,所以他已经选择了沉默,而当一行人到达药王谷的时候,他也默默地希望舞衣能赶紧好起来,然后与蓝羽一起双宿双飞了。

药王谷在雪山脚下是近五月的天,但这里却依旧凉爽。山谷腹地,因着气候宜人,倒是开着许多美丽而叫不出名的花儿,五颜六色的将投眼处都渲染出一片舒爽的姿色。

山涓溪流,水叮咚,藤蔓蜿蜒,虫鸟啼鸣。美丽的山谷景色令人都觉得这些日子的倦意消失殆尽。但随着他们的深入,一些雾气般的烟偻便将前路阻碍。

“云妈妈,前面我可走不了了。”蓝羽瞧着那雾气轻声说着伸手扯了身边树上的几片叶子。

“可是有毒?”云妈妈轻声问着。

“正是,若是你我强进倒是可以,但外公和宁儿都已在昏迷中,不能闭气,看来只有请谷主迎我们进去了。”蓝羽说完便将手里的树叶卷成了细管在口中吹了起来。

一声声似笛音般的音律便穿透着这片雾气。

吹了数声之后,众人便就地而歇片刻功夫就见一个身影出现在雾气之中。

“何人来扰?”那严肃的声音似是飘渺。

“苦药大师,你快别故弄玄虚了,我外公他已经昏迷二十来日了!”蓝羽大声应着,就见那雾气中的身影刹时消失,下一刻就在众人的身边:“你说什么?”

容飒眨眨眼,看着那个一出现就冲到自己身边看那昏迷老头的人,此人胡子颇长,但论身形,处处都显出一份逍遥洒脱的气势来。他心中暗道:如果不是他们相识,只怕自己与他在雾中相遇会怀是仙人下凡吧。

“教主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会伤心动气到乱了心智?”苦药只捏了一下教主的脉,便已发觉他整个脉象已乱。

“我也不清楚,我找到教主的时候她已经如此,可能是被…”

“我知道,外公这般,是因为我爹死后,娘又殉情跳崖,他眼见我娘坠崖之后就似疯了一般跑了,想来是太过痛心…”

“她这是…”苦药一转眼看到蓝羽怀里昏睡的人,当下也凑了过来其把脉,但这次他却说到:“咱们先进谷吧!”

“苦药大师,宁儿她不会有事吧?”蓝羽不放心的问着,但苦药却没答话,只从身上的小葫芦里倒了几颗药丸分给众人叫他们吃了喂了教主和舞衣各一颗后,便带着他们入了山谷。

气里切都是模糊,苦药叫大家手牵着手七拐八拐出了这片雾气之云。此刻一片清清湖水映入眼帘那湖水之上更是坐落着几间水上屋。

容飒从未见过此般美景,自然被美色所吸引蓝羽先前来过,又心中挂着舞衣的情况,便无心赏景,只小心地看着苦药的脸色。

几人的马匹才靠近了湖边索桥,三个少年娃子就跑了过来,嬉闹之中还不忘大声喊着:“爹,爹!”

苦药蹲下身子迎接了这三个娃子,便说到:“山儿,水儿,你们去叫下人来帮忙,云儿,你去告诉你娘,说故人来访。”

三个孩子应着就跑了,云妈妈瞧着孩子们的背影冲苦药说到:“想不到,一别近二十年,你的孩子们都满山跑了,诶,你这里怎么还眷养着下人?可是魔教里的?”

“有几个是,当初山一战伤了手脚便与我们在一起,终日里还能互相照顾,也不至乏味。还有些是附近的村民,入了山谷,被我救治以后,发现这里是世外桃源,便也迁居到这里了。”苦药说着指了那水屋说到:“那里是我的诊室,咱们先去那里,我们住的地方全在山林里,稍后灵媒会带他们过来的。”说着他又指了指一片郁葱的山林。

容飒此时看过去才注意那片山林里有些竹屋藏在其中,真是若不提,而难以发觉了。

苦药叫大家马匹留在此处,而后要容飒扶上云妈妈,蓝羽抱上舞衣,自己将教主程逸飞背负上,一行过了索桥到了那几间水上屋。

他将教主送一件屋子之后,便要安排,云妈妈不管苦药,自己到了教主跟前,小心看顾,苦药轻轻摇头之后便将舞衣安置在了隔壁。

“她昏迷了这些日子,身还无大碍,看来你照顾的很好。”苦药冲蓝羽轻声说着。

“她虽昏迷醒却有些意识,一路上,我都喂她吃了些粥水汤汁的,倒也吃下去了一些,就是太少,大多时候,都是靠我每日里给她灌输真气…苦药大师,宁儿她不会有事吧?”

“一时无碍,只不要她彻底醒来除了要费些心神外,只怕也将有一次选择。”苦药的脸色变的有些凝重。

“是什么?”

“现在说给你还早等到明日了吧,这会儿我还是先去给你外公施针吧。”苦药说着转身出了屋子,倒把蓝羽给弄的有些心神不安了。

他回身看着一脸安详睡去的舞衣,深出一口气,将她的手抓起贴在脸上:“宁儿,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会陪着你的。

苦药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的时候,灵媒也已经到了水屋,她一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紫发老头时,就忍不住抓了苦药的肩膀:“他,他怎么了?”

“圣女坠崖殉情,教主伤心过度,伤了心智,又被脑袋上击了一下,淤血滞留于脑中把淤血散去就无事了…”

“圣女坠崖?”灵媒有些激动,那个小人而可是自己辛苦带大的,如今自己就…

药说着拍了拍灵媒的肩:“人各有命。”

灵媒眼中已经泛起泪花,但闻苦药之眼,则点了点头,她看着程逸飞那昏睡而又一脸老态的脸,忍不住说到:“要不是这一头紫发,我真认不出是他,他,他怎么变成这样…”

苦药低着头说到:“人总要老的我儿女都在长大,你我也在日日老去,何况是他?他心里背负的事太多,自然老的快些,夫人也无谓在给他添些情感纠葛得他老的更快…”

苦药的话中话,明显的带着醋意不说云妈妈听着无言,容飒是发愣只灵媒自己都是一顿,继而伸手冲着苦药的胳膊就掐了上去:“你犯什么混!当年我是喜欢他到底迷的是他的英姿气概,我最后跟了谁?还不是你!孩子都满地跑的,你还来吃着闲醋!”

苦药被着一掐,虽痛却心中甜蜜当下说到:“我错了,一见夫人如此,我,我担心…”

“担心什么?难不成我还跑了去?你没看到云姨在这里嘛!你就只当我有情?有情的在这里呢!”灵媒瞪了苦药一眼,便是到了云妈妈跟前,拉着手说到:“云姨,当年你随教主下山去时,我不过还是个孩子,如今二十年未见了,你和教主如何了?”

云妈妈淡淡一笑:“只求相伴不求其他。”

“你真是痴心…”灵媒说着拍了下云妈妈地腿。她本事无心之举,却在一拍之下发觉异样,再一仔细看便惊异到:“云姨,您的腿…”

“断了一只。”云妈妈不当事地说着。

“怎么弄成这样?哎,苦药治是治的了,可你的骨已错长,只怕要断腿再接才行,那可很疼…”

“我不在乎…”云妈妈说着笑了笑,转头冲苦药问到:“你这针扎了教主多久才能醒?”

“两到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