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主呢?”

“少主的情况有些麻烦。”苦药说着,便干脆把众人都叫到了隔壁来,留下了两个魔教旧部看着教主。

蓝羽此刻早在闻听着隔壁的动静,听到大家过来,便放下了舞衣的手。

灵媒随着苦药一进来瞧见蓝羽就是愣了一下,而后冲云妈妈问到:“这位就是蓝羽蓝公子?”

云妈妈点点头。

灵媒没有说话,她打量了下蓝羽后,却是转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容飒了:“那他呢?”

“他是圣女与其夫的孩子,因被容艾收去养大,如今叫做容飒。”

媒若有所思一般的点点头,然后才看向躺在床上昏睡的舞衣,这一见,她便笑了:“她和圣女长的很像,我看着她,就似看到了圣女小时的模样,弄不好她小的时候就和圣女是长的一模一样呢!”

云妈妈笑着点点头,没出声。

“她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瞧着好似中过蛊?”灵媒在夫君身边救了自然看的出是中了蛊,但夫君并不出谷,又

给别人下蛊,所以她一时倒有些吃不准似的问着苦药

“夫人说的是,她的确是中了蛊,不过这蛊却不是我下的,是容艾。”

“容艾?”灵媒愣住了:“他下蛊给她做什么?”

“这就要问他们了。”苦药抬了抬下巴。

酒菜铺桌,温水烫杯,众人在水上屋前搭了饭桌坐在一处,听云妈妈讲了容艾的那些计划与盘算算是明了了舞衣中蛊的因由。

“唉,我当年见容聪慧非常,是个奇才,十分喜爱,想要传他医药本事,却有所碍。蛊术一秘只传于圣女,见他要与圣女完婚,大喜之下便传了他几个我新研而出的蛊术,就连圣女都还不知。谁知一朝哗变,魔教隐匿,圣女嫁给了他人,我便忘了这茬,怎料那容艾却已经熟握此术,并欲将少主做手中傀儡而下蛊。如今他是悔过而请蛊,但魔血已激活与那媚心粉互成牵制强行以血虫吸走媚心粉而自噬,但魔血以成赤热之势,只怕以后都将成修罗之态啊!”

“修罗之态?你,你是说,她以都,都…”蓝羽有些激动的不能言语,他的脸色开始渐渐变白。

“化身魔人,修血。若醒来,必将以人血养其身,否则便会狂性大发戮不止,最后力竭而死…”苦药无奈地说着,话一出就连灵媒也震惊不已,急忙扯了他的袖子问到:“难道只能如此吗?”

“那也不是,还一个法子有所转机只不过生机只有三成不说,而且…”苦药说着看向了蓝羽:“而且有一个人恐怕要搭上性命。”

“什么法子说,你说!”蓝似乎明白苦药的意思此刻他已经不在乎了。

“魔教的魔向来为潜伏之态,若没有血舞大成过是周身保护而已,时代相传并不会有什么。而血舞大成之后,功临第一之外,也可永青春,似仙人自在,但血舞大成危险数倍,一不留神就会成噬咬之力,昔日圣女便是走火入魔已进入血狂状态而不能自已,但好歹她血舞未成,功力不足,反噬不重。本来少主炼成血舞,便可拜托反噬,但偏偏容艾下了血蛊令少主体内魔血依附成瘾。如今强行抽离,魔血无依不活,少主便昏迷不醒,适才昏迷不到二十日,待二十日满,无瘾相扶,血死而人亡。但若相扶以血,少主则狂性大发将以嗜血为生,所以选救便是将少主化身恶魔,若不救,再过数日,少主自亡,而若要险中求生,唯有一法,便是涅磐重生。”苦药说着又看了蓝羽一眼。

“可是要我一命一命?”蓝羽咬着牙问着。

“差不多。少主的血,必有依附才可活,但常人血只能让少主上瘾成魔,唯有同有魔血之人,以魔血相激,两血汇集成力相扶,少主才可还清明,以血舞之功,涅磐而生…”苦药才说着,灵媒便是质问到:“你说了不是白说吗?就算你是要蓝羽以他的血来救少主,但也要蓝羽他有继魔血才成啊!你别忘了,全然的魔血相传是只传一人的!”

“不错,魔血向来是只传一人,但适才云衣不是说了嘛,圣女在生下少主后不久,已经习练血舞,虽然是走火入魔之态,但血中魔血已激活,若是运气好的话,腹中之肉也必带魔血,那我们不就有机会了?”苦药说着看向蓝羽:“我没弄错的话,你是她的弟弟对吧?”

“是!”蓝羽点头承认:“我是在她之后娘所生的,应该有此机会带有魔血。

那是不是用我的命可以救了宁儿?”

“这个只能说赌上一赌,你也该是清楚,她腹中怀有骨血,若是腹中骨血为女,继承魔血的话,你便有一线生机,因为魔血相导,你反而不会被吞噬。可是若腹中骨血为男,不能继承魔血的话,只有你的魔血相承,你必血枯而亡,定然殒命!”苦药说着拍了蓝羽的肩膀:“所以我先前才说,你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赌与不赌。”

蓝羽没说话,而是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那辛辣的酒汁在嗓间划过的时候,他轻声说到:“我就知道我和她之间总是一层又一层的障碍,但是哪有如何?我赌!”

“你想清楚,这可不是儿戏…”

“我想的很清楚,苦药大师,我不能看着宁儿便成一个魔人去杀戮,那样纵然他活着,也不是她自己。但我也不能看着她就那么死去,所以我愿意赌,纵然会因此丧命,但她至少醒来的时候,还是她自己,我又有什么遗憾呢?所以我赌!”蓝羽坚定地说着,立刻让在坐的人感动不已。就连容飒在这一刻也嗤笑着自己那可笑的芥蒂了。

“蓝羽,你从小到大,可曾出过魔血征兆?”云妈妈忽然开口相问,蓝羽一愣,便老实回答:“无,但是我是娘的儿子,多少也会…”

“什么叫多少也会?”灵媒大声说到:“只有你体内没有,不但救不活少主,你自己也是必死!”

“那要怎样才能知道我有没有?是不是要我受伤才能知道?”蓝羽激动的站了起来,此刻他一心只想救下心爱的宁儿。

云妈妈抬手说到:“蓝羽,你坐下,有些事,我想也该告诉你了。”

灵媒闻言看了云妈妈一眼,竟是转头看了看容飒后,冲云妈妈说到:“是他吗?”说着还手指了容飒。

云妈妈一笑:“你这通灵的本事难道连这些也看的到吗?”

灵媒一笑:“血,谓之缘。我看到的血脉便是丝丝缕缕的缘,所以我知道。只不过,我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蓝羽和容飒二人对视一眼都是迷糊了,不明白他们再说什么,但这个时候云妈妈却已经轻声说到:“其实蓝羽,你和少主在一起根本算不上**,因为你和她根本就毫无血缘关系,你根本就不是蓝苍枫和春夫人的孩子!”

第五卷 浮云天 第十一章 药王谷(下)

你,你说什么?”蓝羽闻言愣住了,脸上的肌肉有余,还在强自寻着理由:“云妈妈,我也希望我和宁儿能没有血缘纠葛其中,毕竟我也不想和她背负什么**之命,但身世放在那里,是事实,我们也不求改变,如今唯有我能救宁儿,不能因为我要去赌,你就给我这样一个说辞而放弃的啊,你,你就别唬我了…”

“我唬你?”云妈妈说着长出一口气:“刚才我不是问过你吗?从小到大,你可曾出过魔血征兆?你答我啊,你出过吗?”

“我,我没…”蓝羽有些无措般的答到。*-*

“那就是了,重棒加身,皮鞭抽撩,你可有红眸反抗过?”云妈妈的问句似乎在证实着她的言论。

“我没,可是,我大哥他也没啊,他说过,他在七岁和十六岁的时候都受过鞭笞,但是他也没啊…”蓝羽试图找出一切理由来,这个时候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身世。

“你们不一样!”云妈摆手说到:“圣女生蓝云的时候,那时她已经停止修炼血舞,而且魔血传男不传女,可是待到生下安儿和宁儿的时候,魔血早已在体内成活,不但宁儿所受魔血,就连安儿也会出现红眸,这便是为什么圣女也要把安儿接走不让他做太子的原因,因为他体内留着魔血,日后稍有不适就会作,那么纸是包不住火的。而宁儿,身为公主,无权位之争,终日不过是起舞,又有什么不顺心或是可以令她有性命之危的?所以她才得以留下,也是其主要因由。而你是在这之后降生的,如果你是圣女的子嗣,你必然会出现魔血征兆是你却没有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很显然你不是圣女的孩子…”

“不,不会的,我和我娘长的像,我怎么会不是娘的孩子呢?”蓝羽急忙地摇头。

“容艾是天:第一的易容高手,他不但能为人更换假面易容擅长替人改面,你在大漠里生存之时,每次受鞭笞之刑,烂乏其身的时候,都是他给你送药医治的不是吗?你别忘了,你可有一次脸上被他们以热水伤过他以药水为你医治,令你新生面肌,说到底,你今日的相貌也是他为你一手打造的,我可有说错?如果我没记错还收你做了徒弟!”

“是,他教我功夫,为我治伤,是我师,纵然那时我不知道他是魔教的人,可他对我是极好的,即便是今日我知道很多事都是他做的但是说到底我也并不恨他…”

“不恨他是对的。他在你身边看顾你,就是不想你被那些人折磨而死,其实他才是你爹,而你娘是他的妻子容夫人…”云妈妈才说了出来,蓝羽就一把抓了她的衣领:“你说什么?”

桌边地人都起劝了痴傻住地容飒。而云妈妈不过是摆手缓和了大家说到:“当日里。圣女与蓝家势成水火艾为了自己长远地计划。也为保圣女之子不死于大漠将两个日子相近地婴孩调换。当时时间不够。原本寻觅地孩子未能找到。情急之下。容艾便将自己地儿子与圣女之子做了调换。而后故意差人带圣女之子远走半年有余。借回乡祭祖为命。令容夫人不知孩子已换。而容艾则潜伏于大漠。名为保护。实际上是你爹他怕你会死在那些人地手里。日复一日。局势变幻。最终你也成为了你爹手里地棋子。但时至今日。我想我也该说出来。免得你枉死不说。你爹死前那一点看开地感悟也变做了空谈。”云妈妈地衣领被松开了。蓝羽想起了容艾坠崖之前与自己那莫名地一语。想起了。他因为宁儿有身孕。便愿意以命请蛊。他想到了容艾与容夫人那几句话。尤其那句我乐家地香火在。原来终归到底。自己才是乐家之后!

“原来我地儿子。原来我姓乐…我。我…”蓝羽激动地抱头痛哭。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不再是春夫人地儿子。可是他地爹也终究是魔教地人。虽是权侵朝野。但也是为魔教而打算。甚至要拿回乐家江山在手。但是最后依然是灰飞烟灭。那么。娘亲呢?那个痛哭地夫人原来却是自己地娘亲…

“你们说…他是我爹和娘地孩子?”容飒此时开了口。在看到云妈妈确认地点头之后。他也颤抖着站了起来:“你说。容。容艾是把自己地儿子和圣女之子做了调换。难道你是想说。我就是那个孩子对吗?”

“是地。容艾死前不是已经说了你是蓝苍枫和圣女地孩子吗?而且你不止一次出现过魔血之兆。不过是十六岁那年太过清楚。你才所知。想想吧。圣女为什么会

去看你。甚至教你武功。因为你就是他地儿子啊!”

容飒早已有心里准备。这些日子也已经接受自己是蓝家地子嗣。但是现在当他知道蓝羽才是容艾地儿子时。他还是震惊了:原来是他和我做了调换。原来我们才是彼此家中地子嗣。

“你,你别太伤心,至少你这样不是能和宁儿姑娘在一起了吗?”容飒强自找着理由想安慰他,但是蓝羽忽然脸带泪水的看着他,十分艰难的问了一句:“你会去赌吗?”

“什么?”

“你会拿命去赌,去救你的姐姐吗?”蓝羽激动的抓了容飒的手问着,而容飒却张着嘴无法回答。

“你说啊,你说啊,和她可是姐弟,你不能看着她这样死去,你救她好不好?好不…”

“够了!”苦药出言打断了蓝似狂的举动,他看着蓝羽说到:“如果他是被逼而非自愿,我恐怕救不了少主,要知道魔血相合之时,要的是他有意识的去引导,若是他怕死,又或有丝毫顾虑,那么只会增加风险,甚至会立时使少主保体而亡。”

“什么?那宁怎么办?怎么办?”蓝羽激动的摇起了苦药的肩膀。

“我们只有从长计议了…”

“从长就能找到魔血了吗?如果一要蓝家子嗣才有用,我去找大哥,他疼爱宁儿,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蓝羽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而云妈妈却喊住了他:“蓝羽,你何必舍近求远!”

“?”蓝羽愣着眨巴了眼睛。

“你别忘了蓝云没集成魔血的,你求来他也是无用,若是体内还有魔血的,除了眼前这小子,雪山上可还有一位。”云妈妈说着便是起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饭桌,进了教主昏睡的房间。

“雪山上?,可是那,那和宁儿一胞的那位?”蓝羽口中念念着,回答他的则是苦药:“明日里我叫人上雪山相请吧,兴许能求他来帮忙,不过我不报什么希望,虽然都是魔人子系,但安儿背负了太多,失去了太多,如今只是求和那人在雪山上享受一片安宁,说真的,我真不忍心打扰…”苦药说着转了头,灵媒则叹气说到:“我也是赞同不去破坏他二人的,可是圣女有难,我不能看着她就这般死去,你,你就真没别的办法吗?”

“没了…”苦药无奈地摇着头。

“你们能帮我照顾宁儿几日吗?”蓝羽咬着唇问到。

其余的人相互对视一下,苦药便已明白:“你是要亲自上雪山?”

“对,这等事,该我去求的。”

“你可糊涂?那人是谁难道你不清楚?”

“这些年也有耳闻。”

“那你还要去?”

“曾为兄弟过,而且我相信他们都不会作势不理。”蓝羽说着一抱拳:“宁儿托给你们照顾了!”说着便是深深地一个鞠躬进了宁儿所在的房间。

蓝羽伸手将舞衣的脸摸索在掌心,他轻声说着:“宁儿,我们不是兄妹,你不用怕将和我一起坠入地狱而饱受煎熬,你更不用担心我们的孩子会被世人所唾弃。

你要坚持着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求来生机,让我们团聚,如果真的没有了可能,那也是我们一家一起团圆而去,你不要怕,无论是何种结果,你都不会孤单!”蓝羽说着在舞衣的唇上一吻,便起身而出。

床榻上的舞衣,眼皮抖动片刻后,一滴泪滚落了出来…

“我陪你去吧,雪山之后的路,没我只怕你进不去。”苦药说着手拿一件大氅递给了才出门的蓝羽。

“不行,你若和我去了,宁儿怎么办?”蓝羽急忙摇头:“我一个人去就是了,虽然我没上过其顶,但外公曾和我讲过许多,大体我是清楚的。放心吧,若是三日我还没下来,你再带人去寻我,都不迟。宁儿就拜托你们了。”蓝羽说着又是作揖。

灵媒递上一些干粮与水囊轻声嘱咐着:“实在不行,你就和他们说,教主昏厥的事,他们只要下山来,我想自然会答应的。来,他是魔教里的人,虽是下山二十载了,但怎么上去怎么走还是清楚的,他会带你出谷陪你上山的,你叫喊他五叔吧。”

随着灵媒的话,一个有些年纪的壮汉出现在蓝羽眼前,他十分利索的将干粮水囊一拿,又卷了些毯子抗在肩上,便大步而去。

蓝羽点点头表达了谢意后,便是立刻随着五叔上马出谷了。

火把在山林里穿梭,最后的希望便只能在那雪山之巅。

传/-

第五卷 浮云天 第十二章 雪山仙侣

风凌冽,即便是五月开花的好时节,雪山上也总是风,与阳日下会反光的白雪。

“各三差五的眼瞄一下就闭眼前行,过一会就看看手上的红布,千万别在这日头下看雪,那会被雪灼了你的眼的。”身边的五叔出言提醒着,他怕这小子没上过雪山而着了道。

“我知道的,五叔。”蓝羽和程逸飞在雪山下也住过些日子,自然是清楚的。他看了看手上的红布,扫了一眼前方,便闭眼而行,估摸着步子差不多了,再睁眼瞧瞧。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前行着,渴了便抓口雪入嘴,饿了就摸出干粮就雪嚼着,两人始终没停下来休憩过,终于在一天一夜之后登上了雪山之上最高的山峰。

“到了!”五叔喘着粗气有些激动地说着,蓝羽看着面前那一座高高的呈现出冰色的庄园有一半似是坍塌着。“他说过外面的庄子是被毁了的,看来就是这里了。”蓝羽口中才喃喃着,便察觉背后一股气流朝他掀来,当下他便是扯了五叔的肩膀向前一个扑到,将自己埋进了雪窝子里,并就势一个翻滚转了身相看,于是一抹黑白交织的影子若鬼魅一般从他头顶闪过,而后落在了洁白的雪地上,收了翅膀歪着脑袋看着他们二人。

蓝羽抬头看着大约有半米长的家伙,还有那似弯钩一般的喙,便是大声说到:“雪儿,对,你一定是外公说的雪儿!”蓝羽话才一出,便发觉自己还是喊的程逸飞为外公可这个时候五叔却起身,从怀里摸出一块肉干丢给了它,口中念着:“这不是雪儿,当年我下山的时候,那是雪儿,如今都这些年了,该是新养的了。”说着他竟是大胆的伸手摸向了那苍鹰地背口中轻声冲那苍鹰说到:“报信儿去吧!”

那苍鹰歪着脑袋看了看叔,抓子抓着那肉干,扑闪而去了。

“它是去报儿了吗?”蓝羽有些好奇五叔摇摇头:“看样子不是,若是教主的那只雪儿,它这会早就蒲扇着翅膀往庄园后面去了。你瞧,它都往别处飞了,看来咱们只有自己去找门路了。走吧。”五叔说着,一手指着那蒙着厚雪的山庄说到:“这里面有机关的,就是不知道还顶用不。”说完便大步而去蓝羽也只好赶紧跟着。

厚雪掩埋了这庄园里的道路,但依照那些残垣断壁,蓝羽还是发觉这山庄里的布局极为雅致,有些地方那细致的木料虽被冻成冰柱,但细致的花纹与饰品,还是处处体现出这里的华贵。

蓝羽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摆设,轻问着身边的五叔:“五叔啊,这里是什么庄子啊怎么这般精致优雅?”

“这里前是教主地家。听说是他地父母想要隐居。便花巨资叫人背了材料上着雪山。辛苦打造了这个庄园。”

“啊?这么冷地地方么住人啊?”蓝羽摇着头表示无法理解。

“傻瓜。教主地家人本就是魔人部族里地常年生活在雪山雪域早已习惯了寒冷。不过呢说地也地确是。谁不愿意住到春暖花开地地方去呢?所以不久之后他们发现就在这山体相隔地另一面可是四季如春地好地方所以他们有专门挖了洞穴通到另一面去了。”

“就是嘛。住到舒坦地地方多好。”蓝羽笑着随意地打量着。

“教主在山后修建了新地庄园来是想接教主夫人回来住地。但是教主夫人没接回来。只抱回来一个几岁地娃娃。哦。就是后来地圣女。”五叔说着领着蓝羽走进一间摆设似冰雕一般地屋子。伸手掀着一张山水墨画。

常年地冰冻。让这山水墨画似冻成了硬地。这么一掀。竟是断裂成了两半。尽管是露出了一个小小地机关。但这幅画却是完蛋了。

“哎,以前我们在的时候,市场出来打扫下,画也不会被冻成这样,安少爷他们上了雪山,怎么也不出来打扫下。”五叔口中念着,伸手抓了那机关,“喀喇”一声,旁边的一面墙就转动了起来,然后露出了一条道来。

但是山道一显,蓝羽和五叔又等无言的对望了一下,原来那本通人的冰道不知何故竟堆满了山石冰凌,显然已经无法行走了。

“外公说的没错,路已经毁在当年的一战里。诶,那他们是怎么入的山呢?”蓝羽诧异地问着五叔。

“邢长老在山上的,相比他找了新路,但是我们就不知道了啊。这可怎么进山呢?”五叔刚念叨完,蓝羽便口中喊着:“谁!”随着语音未落,人便闪了出去。

此刻一个身子有些佝偻的老者正站在屋外,打量着蓝羽。五叔也立刻随了出来,与那佝偻老者打量了一会,两人便是激动的相拥在一起:“薛老哥!”

“谭小五!”两个有些年岁的人激动的不能自已。

“你小子怎么上山来了,我还以为我再看不到你呢!”

“苦药长老的吩咐带人上来见圣主的。”

“哦,是这样啊,那,走走,我先带你们去见邢长老,等他同意了,我再带你们过去。”

“好好。”五叔笑着应了,倒是蓝羽忍不住扯了五叔的衣袖,轻声问到:“邢长老多大年岁了啊?他…”

五叔呵呵一笑:“邢长老早已遁入了魔道,不堕轮回了。”说着便扯着蓝羽跟着那老者行走。

别看老者年岁不小,还佝偻着身子,但步子稳健不说,还十分的快,几人跟着他在庄园里七拐八拐的走了一些莫名的弯道之后,忽然眼前的墙壁便是转动让开,一条隧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走吧。”老者十

地说着迈步向前,五叔拉着蓝羽钻了进去。

“不要燃起灯火!”黑暗之中是老者的声音,大家便手牵手的向前。蓝羽闻出硝酸的味道知道这里应该有不少的**。三人摸索着前行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眼前便是豁然开朗。当蓝羽一迈出隧道的时候,尽管早已耳闻,但依旧被眼前的美景给惊住了。

翠竹盈幽,郁色葱葱,微风吹拂下,轻摇绿纱端的是逍遥自在。

藤蔓蜿蜒碧枝琼叶,相连纠缠中,丝偻牵挂端的是心境悠然。

“薛老哥怎么觉得这里比以前更美了?”五叔感叹着。

“圣主入庄之后,天倒腾着这里,能不美吗?”那老者说着,便是伸手相请。五叔立刻拉着蓝羽跟随。

一路上蓝羽都在欣赏着里的一切,美景在眸,只叫他心旷神怡。

随着青石路而行,很快就看到一纵溪流飞瀑于山石高耸处坠下扬扬洒洒里,很是如人间仙境。

而就在飞瀑坠流的不远处,便是一些楼石屋相错而林立,独有着一份趣味。

“长老在里面,请随我来。”老者说着将们引入一间绣屋,自己便去了,片刻功夫,一位胡子快要拖地的老者着银发银须与银眉,一脸笑意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刑长!”五叔激动的行礼,蓝羽也忙跟着。

“好了,能看到你们好,就好。”老者悠然自得一般抬手扶了两人接就看着蓝羽到:“上山来何事要打扰圣主?”

蓝羽抱拳说到:“圣主说的就是安儿吧?”他不确定,觉得还是问问的好。

那老者点点头是做了回答。

“我是来求他下山救人的。”蓝羽如实回答。

“救谁?”

“宁儿,哦是圣女的女儿。”蓝羽感激回答,那长胡子老者微微点点头:“苦药不是在山下的吗?他懂医术人不就是了,找圣主有什么用?”

“我来就是苦药要我上山寻他的,因为宁儿的情况必须请圣主下山才行。

”当下蓝羽就把宁儿的情况做了交代,顺带着连山下的事也都提及了。

刑长老打量着蓝羽,叹了一口气道:“也许你是白跑了,圣主体内的魔血并不多,要知道,他不过是因为圣女曾过血给他,才使得他有魔血之性,而且他练就的是火引之功,两生旺血,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帮不帮的上总要试一试…”蓝羽才一出声,只觉得一股凉气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当下他便吃痛的倒地了。

“你…”蓝羽很诧异的捂着脸,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打,也更是惊异这老者一身的功夫。

“圣女已经死了,少主又陷入血舞的魔化里,如今的魔血一脉似乎只有圣主那一点了,我怎么能看着那一点随你下山去断了?再说了,他那点魔血恐怕也帮不到忙。你们还是下山吧!”邢长老说着便要离开,而这个时候蓝羽却说到:“慢,这位长老,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魔血之脉并不是只有安儿一个。”当下蓝羽又把容飒的事说了出来,也交代了自己的身份,末了,他下跪而言:“刑长老,您一片保护之心,蓝羽懂的,但安儿毕竟与宁儿是一胎兄妹,救与不救,应该他自己决断啊,再者,无论如何我们也曾有所渊源,如今十年不曾想见,您也该让我见见他们,而且现在教主也昏迷在山下,身为魔教子嗣的安儿,是不是也该下山看看自己的外公呢?”

邢长老转头看着蓝羽出言道:“你还真是想你爹,心中总是有一份执着。罢了,你去见见他们吧,但有件事你要答应我,如果圣主有些迟疑,你便不能强求,若是圣主有一句不愿,你必须即刻下山,不得劝说,可行?”

蓝羽见这刑长老给了自己机会,当下自然连忙应着叩谢,于是这长老亲自带路,两人便去往了竹楼不远处的一片花海。

风拂过,叶婆娑,花摇曳,香似海。

好一片灿烂的花海将目染成绚烂之色,而依稀有琴音歌色在耳边悠然。

蓝羽看了一眼那老者,便寻声望去,遥遥地就看见花海的深处有两个身影。

“他们在那里们悄悄过去,别打扰了他们。”邢长老说着便是迈步行走于花海之上,那足足轻踏花瓣的功力,立刻让蓝羽心中赞叹。虽然他也能在花海上行走,但端的是一个快字,又或者只立而不前。可老者那步步慢性,仿若散步一般才是真正的大成之人。

蓝羽心中佩服,当下也小心于花海上行走,当然如他自知只能急行几步后,便顿于花瓣之上,待老者再走了些距离后,才能急步轻踏而过。

“你小子是快好料,想不到你身上倒有着三家之功。”老者轻声说着,似是聊天一般。蓝羽连忙应答:“小的时候是和容艾师傅修习过,大了又和蓝盟主学了蓝家功夫后来便是跟着教主练了魔功。”

“你说你之前以为自己有魔血,便愿意赌命救少主,你有没想过,你若是赌输了呢?”

“输了,就都赴黄泉。”

“你不觉让少主化身修罗也比死了强吗?至少她活着啊,而且还能为你生下子嗣不是吗?反正那些正派之人如此讨厌,他们的生死又与你无关。”

“我想过,但是我知道宁儿不会。宁儿是无奈的陷入了纠纷中其实她只是想安静地过着轻松的日子,化身修罗之后,她只知道杀戮,那便不是她了,就算是她人嗜血才可活,她的心也是痛的。所以我宁愿去赌成,我们再

世事孽缘纠缠不成,至少我们也能一起去黄泉。自己的心里话刑长老只是不出声的打量着他。

慢慢地,他们离那两人近的了时候,刑长老出手拉住了蓝羽,示意他噤声倾听。

蓝羽当下便看着那花海中一红一白的身影,听着那醉心的曲乐歌声:“灞桥岸,柳依然,长亭外,春意暖。天涯黯,烟岚淡,惊觉处,飞絮散。:u尘,何日染?江湖夜雨只笑谈,倚高楼,薄酒寒,挑灯看,青锋乱。犹记得初相逢,丹心同,年少懵懂。回首处望苍穹,千里共,当时明月。

总难却凡事冗,寄游踪,南北西东,临风闻羌笛,新雨望断虹…”

白衣的衣衫白色的裙裾白色的背影漂浮着一头黑发倾覆在一张古琴之上,那悠扬的曲调在丝弦的勾挠里伴着暗忧的歌喉唱着缠绵的曲调。红色的水袖红色的纱罗红色的舞影带着飘逸的长发在一片花海里旋转而舞,在那曲调的烘托里,与之眉目传情,与之相醉情愫。

蓝羽立在花海,被眼前的美景所迷,他分明的感觉出,眼前的两人正浸在浓浓地情愫爱河里,若是自己贸然的打扰,便真的是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