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当琴音止,当那抹红白色围绕其中的时候,在浓浓地欢情爱语里,蓝羽有些抱歉地看着那两人厮磨在一处,有些无奈地怨着自己何必来惊扰了这对神仙眷侣。

“你现在能会我为什么想阻止了吧?为着一个渺茫的希望而让他们去天涯相隔吗?赌输了,你是可以和少主共赴黄泉,那他们呢?十年前,圣主带着他来,在这片地域开始新的生活,我看着他因为恼恨自己变成废人而愁眉不展,又看着圣主用心照顾,将他的心融化。如今他们相爱,他们在这山花中缠绵,尽管我知道从此魔血将相断,但是我也不忍打扰他们的这份甜蜜,毕竟我知道他们的不容易。圣主去赌,赌赢的机会很小,我不想看着这么就这么散了。你想和爱人在一起,难道就要去牺牲他人的爱吗?”

邢长老的话让蓝羽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笑着抬了头:“你说的对,我不该的。我们回去吧!”蓝羽说着就要转身,但邢长老抓住了蓝羽的胳膊:“不,你该见见他们,怎么也曾兄弟一场,而且山下的事,他们也该知道。还有,我们不该替他们选择,你让他们自己决定吧。”邢长老说着便是仰天长啸了一声,花海里的两人立刻笑闹的起身,而后再看见不是刑长老一人后,红衣抱着白衣,行走于花海之上。

终于他们在花海之上相对,相交于儿的略略愣神,蓝颜更是反应上来:“你,你是三弟!”

蓝羽着点点头时说不出话来。

众人离开花海到边的一处草地上的时候,安儿才将蓝颜放下任他随意的躺在地上。蓝颜注意到蓝羽扫视自己的目光便笑着说到:“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的全身武功都已经换给了姐姐,所以他要是不抱我出来,我只会踩坏那些花儿,不过这平地上我倒是能走,能跳只是从此便是个文弱之人了。”蓝颜说着一点也不在意的倒在安儿的怀里,倒是十分的洒脱。

安儿摸着蓝颜的发,看向蓝羽:“三弟来寻我们,可是有事?”

蓝羽点点头:“有些事,我想我该告诉你们。”

两人看到蓝羽脸色十分严肃与凝重,便也不在那般随性,也都正襟坐好洗耳恭听。

“不久前,山下一场正魔之间的较量,蓝家纠集了大部分的武林人士去了临镇的浮云崖教的部众大战了一场。这是一场由容艾早已布局的战事,这一战,蓝家毁去,武林与魔族都伤亡惨重,蓝盟主被,被宁儿在春夫人面前刺死,春夫人抱着蓝盟主的尸体,跳崖殉情…”

“你说什么?我娘殉情?”安儿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颜也是愣住了:“我,我爹被,被宁儿杀了?”他此刻早清楚了当年的事,但是这么听到还是不能接受。

“这到底怎么回事?”安儿激动着问着,蓝羽只好把知道的头到尾的都讲了一边,甚至连自己其实是容艾的孩子也没有隐瞒下去。

“怎么会这样…”蓝颜有些痴傻般的念着安儿却似乎是想开了:“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我没想到娘的爱是这般何必捆着自己呢?既然这么爱爹,干嘛要说什么报仇的话早就该和爹归隐于林啊!”

“他们不想我们能丢开世间事,他们就是捆住了自己。”蓝颜说着扑到了安儿的怀里,低声呜咽着:“为什么山庄要被烧掉,我娘怎么就这样去了呢?”

二人的伤感与问话,蓝羽没有再回答,他闭着眼,有些怨自己为什么全然都说了,也许瞒着他们,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更好?

“那现在宁儿呢?她怎么样?”安儿还是想起了妹妹,关心的问着。

“她,很好,她在苦药大师跟前,如今有了身孕不好上这雪山,我便是来报信于你们的,你们以后就在这世外桃源里好好过日子就是,以后若有机会了,我再带宁儿上来见你们!”蓝羽终于还是咬着牙说了谎。

“她有身孕了?”蓝颜和安儿都似听到了好消息,两人相视一笑说到:“等她生了之后,你们可要上雪山来看我们啊,三弟,尽管你不在和我们有血缘关系,但我们已经把你当兄弟。等到妹妹生产之后,你们不如也搬上来,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好不好,这里毕竟不会再有那些纠葛啊!”

蓝羽点点头:“好,一定。”他艰难地说

个字,便起身告辞:“我就是来传个信儿的,宁儿我不放心,这就回去了,你们要保重!”蓝羽说着转身便要走,但安儿却拉住了他:“你急什么,在这里待几日嘛!”

“不了,我挂念宁儿,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的,哥哥们就别难为我了。”蓝羽故作戏言,而后便转身而去,但刑长老却出言说到:“等等!”说着他冲安儿说到:“少主,我一辈子没下过雪山,这会想到外面去走走,要是山下有我喜欢的,以后就不回来了,倘若寻不到喜欢的地方,我再回来,这次下山,我帮你们去看看少主好了,怎么样?”

邢长老的话让蓝羽很诧异,而安儿和蓝颜也很奇怪,安儿当即说到:“刑长老,你怎么要下山?你已入了魔道,肉身虚无,下山之后的污可会伤了身的啊!”

刑长老呵呵一笑,摸着胡须说到:“我去的是苦药那里的药王谷,那里总是干净的,再说了,我有些想着老小子了,听蓝羽说他如今还是四十来岁的样子,我十分好奇他是不是学我一样入了魔道,我要去看看。”刑长老说着便拉了蓝羽就走,根本不管他们两个的叫喊了。

安儿和蓝颜喊了两句见邢长老根本不管,知道这老头脾气上来了,也再强扭只冲蓝羽喊着“三弟,照顾好刑长老啊!”

蓝羽只能应着,在远离他二人之后忍不住说到:“邢长老,你怎么要和我下山了?”

“你怎么不求他们下山救了?”

“你说的对,不能为了一己之幸福而让他们面对那么大的风险,他们也太不容易了。”

“但是他们不下山的话,你们可就必死了啊。”

“没关系宁儿是愿意和我一起入那:狱的。”蓝羽说着冲邢长老一笑:“长老,您就别去了,教主没什么事来这个时候都已经醒了,你还是在山上吧!”

“我在上的话,那少主可真就死定了。”刑长老呵呵一笑,看着蓝羽。

“您,您什么意思?”

邢长老看着蓝羽到:“你不懂的,苦药他懂。他叫你来找他们两个不如说是来找我,走吧们即刻下山。”

“可是,您有没魔血怎么能帮到宁儿呢?”

“魔血的作用便是魔化,可我早已堕入魔道,全然魔化了,难道还救不了少主?”邢长老呵呵一笑,继而抓了蓝羽的衣领,便是急步而行。霎时间,蓝羽只觉得切花草都在眼前飞掠,转眼便成一片冰雪,紧跟着呼啸的寒风将两人包裹住,叫不畏冰寒的蓝羽也忍不住咬了药,因为他似乎是和邢长老急速下坠于雪峰之中。

正当蓝羽被寒风吹的眼都要睁不开的时候的脚下却是一片松软,他急忙的抹去脸上的雪粒眼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和邢长老站在了药王谷的谷口。

“哈哈哈!”刑长老大笑着,扯着蓝羽就走即便是行走到那片雾气之中也未停步。

“长老,这里有毒的。

”还有些迷糊的蓝羽急忙出言提醒,可邢长老一笑抬手便是几下舞动,但见那云雾竟是散了:“傻瓜,这是奇门遁甲里的障眼法,苦药这小子对你们还是称着毒雾,可见他还是记得我当年说的话。”

邢长老的话弄的蓝羽稀里糊涂,但是他没时间在这上面思考,他只是很诧异怎么一晃,自己就已经回到了药王谷。

“小子,我说了,我已经魔化,来去自如,你上山难,我下山易,咱们跳下来,不就晃眼就到了吗?”邢长老似乎看穿了蓝羽的心思,才解释完毕就把他丢到一边,冲着前方显出来的路口喊到:“苦药,还不快带女儿来见我!”

蓝羽寻声望路口看去,就看到苦药已经带着那灵媒女从洞口里闪出身来:“岳丈大人,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

“哼,不见最好,一见就是打我的主意。”刑长老说着看向那灵媒:“你个丫头,不用说,这次就是你想我下山救人才出的主意吧!”

“主意?没有啊!”灵媒双眉一抬,转身就掐上了苦药的耳朵:“你给我爹下了什么药了?你骗了他什么了,怎么他一下山就这么问我。”

苦药只呲牙咧嘴并不答话,倒是邢长老笑到:“你就装吧,你掐掉他耳朵,我也不会心疼,还说他下了什么药给我,我看是下了药给你,竟连你爹都想算计…”

灵媒一笑,当下丢了苦药的耳朵往邢长老跟前去,口中念到:“爹,您说错了,我们才没打什么主意,是您善心一片,听到少主有难,便来相救的嘛!”

“哼,要我相救,为什么不直接言明,上山来求我?”邢长老故意夸着一张脸。

“爹已经堕入魔道,不受轮回之苦,救人虽是容易,但必定耗费爹的功力,万一有差也会伤及爹的虚体,我们怎么能让他去求您呢,所以我们还是希望去求了圣主下山来治…”

“屁话,他那点魔血如何治?你们知道我与教主有约,要保下魔教一脉,所以故意让他上山来求,我自然阻拦,他再讲给我教主与少主都在你药王谷里为难,不就是要我下山来救嘛,还在我面前装!”刑长老说着便是戳了灵媒一下:“真是女儿都是外姓人,一点都不像着我!”

“爹!”灵媒竟是撒娇起来,但邢长老却冲着苦药说到:“明明都要七十的人了,在我面前还装你四十岁啊这女儿可是连我的修身之法也告诉你了?”

苦药一笑说到:“岳丈大人,你我好歹也曾同为长老,不必这么小气吧,再说了,我不

练你着修身法的,实在是你的孙子孙女说,不要看见爹才只好修身啊,而且我这般也才配的起您的宝贝女儿不是?难道你想灵媒终日里看着一个老头子不成?”

“爹…”灵媒此时也撅着嘴巴。

“得了,我能真的怪你吗?你们相亲相爱我很高兴的说了,教主可好?”邢长老当下也不在与之嬉闹,而是问起了正事。

“教主已醒,正在谷中等您。”苦药说着赶紧引着邢长老前去,而灵媒此时也拉了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蓝羽说到:“小子,还发什么呆,少主有救了。”说着就拉着蓝羽往谷中去。

邢长老一进山谷瞧见那水上屋前一头花白紫发的背影当下便是纵身而去。蓝羽看着邢长老似幻的身影忍不住问那灵媒到:“你们说邢长老什么虚体的是什么意思?”

灵媒瞧着蓝羽笑:“我说了你可别怕。”

“不怕,你说。”

“我爹的肉身早就死去了,也是修炼魔功的人,但他无魔血,只能修出一半的能力,就和你一样,虽会冰引之功,却功力大有折扣。当年教主夫人无心修炼魔功因为看见我爹苦恼,便割脉为我爹留下一盅魔血。我爹有此魔血而功力大成,也是炼成了血舞的人,只不过他无法传承魔血而已。但爹因此而新生感激,与教主约定一定会守护魔教一脉并因此而苦心修为,将自己遁入魔道。我爹无七情无六欲有心魔,他魔功大增而终于圆满肉身,以魔功虚拟成身你别看他似是活生生一个人在你面前,你若向他击掌打去,就会知道,你打的是空。所以说,我爹他已经不受轮回,只不过他不是佛而是魔了。”

蓝羽听着的话,十分震惊,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样的事。

“其实我们要你上山,就是为了叫他下,因为爹是知恩图报的人,只要他知道圣女已死,少主深陷为难,他必然会来帮忙的,只不过咱们不能去求他,负责我爹总会觉得自己是在还债,反叫他心有负担,而容易出事了。”

“那他能救宁儿?”

“能!他若出手,宁儿便有七成可活!只过他一旦出手,少主体内的魔血将不再有魔力,因为我爹以他的魔血推宫洗脉,这般之后,血洗周身,少主也就算是真正的涅磐重生了。”

“你是她会变成一个常人?”

“对,周身的功力尽会被我爹带走。而我爹也因为承受了少主的魔血,而要重新吸收魔力,只怕他的虚体也会因此而烟消云散,要过些时日才能重新聚集成体。”

蓝羽听着灵媒讲了这些,完全的呆住了,他从没想过魔教的力量竟可以强大到这个地步,在他看来,能够操控四元之力就已经很厉害了,而今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不过是站在魔教之外,原来魔教的力量已经这般强势了。

“少主将会变成一个常人。你会好好照顾她吧?”

“会,当然会,我会好好保护她,再不让她伤心,再不她难过,我会让她以后的日子只有笑颜。”蓝羽坚定地说着,他的诺言誓词听的灵媒眼里散播着感动的情愫。

“教主…”邢长老的言语此刻全然的少去,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能说什么。

程逸飞慢慢地转身,再看到邢长老时,轻轻地笑了:“你果然练成了,这算是立地成魔了吧?”

邢长老点点头:“您放心,少主不会有事。”

“我知道,可是我一想到春儿去了,宁儿也会变成常人,我这心里就难受,我怕,我对不起死去的夫人…”

“教主,时至今日,也许我该告诉你一句,夫人当日给我魔血时,我就已经领悟的意义。”

“什么?”

“物有所求,亦有不求,我视魔血为宝,终其一生必求,可教主夫人却使其为流水,丝毫不在意,我想教主夫人应该更希望自己是个常人,能和教主您相伴才是。”

“可是我终究和她不能…”

“教主,如今少主得以做常人总是好的,毕竟魔血之困,总是带着纷扰的孽缘,纠缠数代,如今也该是终结了。而且,教主,你也该学会看看身边的人。”邢长老说着眼已经扫向远处云妈妈的身影。

“你心里介怀吗?”教主轻声问着。

“不,我一心都想入魔,在她生下灵媒之后,我便更是抛弃了她,其实我从来不怪她,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喜欢的是你,也愿意为了在了身边而嫁给了我。这些年我都不告诉灵媒,她是她的娘亲,也是不希望会因此而阻隔她和你在一起,她这般不离不弃,你是不是也该给她个机会呢?”

“我的心里只有…”

“不要说,这话你不是说给我听的,这话是你用来锁住自己的心的,如今一切都将过去,烟消云散下,你也就释怀了吧。都一把年纪,都要入土的了,何不安详最后的日子呢?你想想圣女吧,直到最后才明白,便殉情而去,如果两人早看开这些枷锁,不早就在一起幸福而快乐吗?人啊,这一生别太想什么都占全,有的时候要舍去一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我得到了,你呢?”

程逸飞看着刑长老,终于笑了:“你说的对,你丢开了**,得以成魔,而我该丢开执念,享受最后的人生。”

水屋前,只有两个人舒畅的笑声。

本书即将完结,圣诞节前哈!

第五卷 浮云天 第十三章 浮云天之放下

我要把你的腿骨拧断再接,有些疼,你可要忍着。$*万卷提供该”云妈妈说着,一边拿了一些药膏木板之内的东西放在云妈妈的跟前。

云妈妈点点头,表示知道。

“苦药,你看看,弄的可以了吧?”程逸飞一边问着话,一边手端一盆似泥非泥,似药非药地东西进了屋。

苦药用竹篾搅动了一下,点了头:“成了,来把这些药粉弄进去,她能好的更快。”说着又倒了一包黑色的药粉进了那盆泥糊糊地东西里。

“那是什么?”云妈妈好奇地问着,

“接腿用的药。”苦;说着,走到云妈妈跟前,直接很不客气的将云妈妈腿上的裤片给撕开了。当下云妈妈还是有些似羞愧般的低了头。

本该是细腻的肌肤,此刻些昏黄,膝头的肿大伴着青紫,看起来有些狰狞。

“教主,您,您还出去吧!”云妈妈低头说着,不知道是担心腿上的狰狞坏了自己的形象,还是身为女人,总多少是娇羞的。

程逸飞将云妈的话语,置若罔闻,他低头看着云衣腿上肿大的部分,直接伸手去摸。刺痛的感觉立刻冲上了云衣的心肺,虽是硬憋,但多是还是闷哼了一下。

“痛就叫出来,忍着伤身。”逸飞说着,再次捏上了青紫而肿大的部分在云衣的呻吟声里冲苦药说到:“好像不止是断了骨头…”

“是啊看里。”苦药说着轻轻抬起了云衣地腿。膝盖侧面一条刀疤便是清晰地出现在程逸飞地眼前:“你瞧。这里有刀痕。而这一刀不但伤到了她地腿筋也使地她膝盖骨周边被毒鱼地体液所侵蚀。你看到地肿大。就是因为那毒引起地。”

“现在该怎么弄?”

“破肤放其毒。再骨再接。”苦药说着却皱了眉:“云衣。你受地住吗?要不我先点了你地穴?或我给你吃些麻痹地药物?”

云衣摇摇头:“没事。”

程逸飞抬眼瞧了云衣一眼。忽然起了身将云衣一把抱进了怀里。就在云衣诧异地时刻他地指尖已经凝气成冰刃直接划上了云衣那青紫地肿大。

坐在他地怀里。云衣地心猛烈地跳动着。二十多年地追随。她从来没想到可以这样在他地怀里。她甚至做梦都不敢这般梦地这般亲近。

膝头有微微地痛,她不过一笑相近的眼眸和呼吸都已经把她带进了痴迷之中。

苦药见程逸飞帮了自己,二话不说就拿出一只白色的冰蟾放在云衣的膝头,点点血水的流淌里,冰蟾也有了淡淡地绯红。

苦药眼见如此而皱眉,他知道,毒已入体,要把毒吸干净的话,这么放血,只怕云衣也要失血过多而亡,可是如果不把毒吸干净算重新接了腿,毒在体内,过的几年,云衣的这条腿也会废了,而且一旦耽误的太久,那腿废掉的几率就更大。

程逸飞看着云衣那眼中翻涌的激动,用手将云衣的脑袋按在了的肩膀上,当他转头看到苦药那份眼底的凝重时,他便知道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当下便问到:“怎么了?”

“我起先只以为她是腿断而未接致错长,虽有毒也未在意,可是此时放血抽毒才现,这毒竟以融入体内,云衣是魔教中人,中了毒你不会不知明明可以逼毒出来,又或息工止毒么会让毒不但入体,更已如了心脉呢?”苦药实在不解更多的是一份责怪,在他的眼里,云衣根本不会如此,难道她根本不管自己的吗?

云衣闻言未动,依旧趴在程逸飞的肩头,她贪婪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口中轻轻说着:“责怪已是无用,不必说了,能救就救,不行,就随天意吧…”

苦药当即一声冷哼。

程逸飞叹了口气,望着云衣那膝头流出的血液,轻声说到:“你是因为我才毒液入身的吧?”

云衣闻言趴在程逸飞的肩头轻轻地摇头,但程逸飞却说到:“我那时虽迷失了心智,但也至于想不出那日的凶险。说来,我一直不知道,其后的时,不如你此时讲给我听?”程逸飞说着,手上的冰刃已消,却是手指上凝结着一股寒气,放在了云衣的膝头之上。

丝丝冰凉从膝头逆上,在体内开始游走,云衣没有回头,没有直身,就趴在他的肩头轻声地说着:“我从少主那里知道大战将至,我本是打算帮着容艾打完着一场,便去雪山脚下找你,毕竟有些日子不见了。可是我去找容艾的时候,却正好看到他在和他夫人脾气,我当下不好出面,只好躲在一边等着,我以为容艾听到我的脚步声,很快会来见我,可是奇怪的是容艾没察觉我的到来,而是在责怪着他的夫人,不懂他的心,不懂他所筹谋的一切。”

“他的筹谋就连我都只看到了一半,何况他的夫人呢?”程逸飞轻声说着,似在自嘲。

“容夫人抹着眼泪劝他留下,劝他别去,可容艾却说这是他最好的时机,当他对容夫人说这一役之后,魔教与江山都将归他掌管时,我心中便是诧异,只好小心的屏住呼吸偷听。结果两人的争执里,我才知道少主已经被他控制了心脉,成了他的棋。

我当下大惊,立刻想要离开告知你们,可是容艾早知我在偷听,他将自己的夫人点了睡穴,也将我抓住,未免我伺机而逃,不但点了我的穴,更是将我关进地牢。”

“你冲了穴?”苦药似乎明白了一点。

“是,我在地牢内很是担心,要是圣女出什么麻烦主必然伤心,而少主出了事的话,圣女和教主也将心痛,我不能看着少主真的变成一个傀儡,便强冲了穴道,找了机会从地牢里逃了出来。可是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一路不停歇,连气息都不曾调过便上了那浮云崖,可是满目全是死尸,除了洞口的我看的出那是刀剑之伤外内的大多都是少主以袖力拧断了脖颈或是撕碎了身躯。我小心的找,我小心的看,可是我没找到教主,我站在崖边痛哭的时候却听到山崖之下有阵阵长啸。我听的出,那是教主的声音,于是我即刻下山崖底开始找寻,当我终于看到教主的时候,她正在圣女与蓝盟主的尸旁,抓着脑袋而

“我记得,我当时很伤心,但之后就不大清楚了。”程逸飞说着下意识的将怀里的云衣抱的紧了些。

“你伤心过度而至长啸不已,我拉你,劝你,都被你甩开,无奈之好对你出手将只知道长啸的你击晕。我知道我来晚了,什么也做不了,却没想到已经变成了这样的结局。少主没找到,圣女和蓝盟主都已经坠崖。我很伤心,但看到圣女嘴角的笑意,我却相信她是解脱了。我见你昏倒在地之后,便用你的刀为他们挖了坟地,当我将他们送进去的时候,你醒了,你不一言的和我一起葬了他们在立牌的时候,忽然又了癫狂,丢掉了木牌不说,一路口中呢喃着春儿便往外冲。我是冲穴而来,一路不停不得休息时间调息,见到你被你几番甩开,心脉受损这之后你又这般跑出去,我怕你出事便是追逐的心脉受损虽大,但好歹是追到了你,在你的身边,正当我想待你寻处方休息,而后调头来找苦药的时候,却不想被一伙歹人围住,若在平时,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可是那时你,只知道口中呢喃,任凭别人招呼在你身上,你都不管,而我心脉受损,已经无力可用,抵挡了片刻,也终于被俘,而在这其中,有人的刀砍上了我的膝侧。”

“你中了毒?”

“是的,刀一入肉,我便感觉到酥麻,我便知道着了道,我当时不想我们出事,便奋力挣扎,以致有些毒微侵,但我实在无力抗衡,不但受伤断腿也终究与你一起被抓,我本想找个机会缓过劲来再说,却未曾想到竟是容艾找人抓了你我,容艾怕我攒力而救你,便给我喝下了散功水,我的一身功夫便化作流水,哪有本事为自己逼毒?而且你又终日里呢喃痴语叫人担心不说,容艾还各三差五到你的面前也和你一样疯癫般的自语,我被你们两个折磨的也算筋疲力尽,而你也终于自己昏睡了过去,先前还每日里有段时间醒来,后面连叫都叫不醒你了。就当我已绝望的时候,少主竟是来了。看到她活着而且清明我好开心,便要她带你走,谁知道,容艾还是出现,而少主的体内已经被他种下了蛊,做成了傀儡。只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在我失望的时候,倒地还是有了一线生机…”云衣说到这里终于直身看着程逸飞说到:“现在好了,你已经无事,我终究可安心了,其实要不是错长了腿骨,我实在不便的话,我也不会说要再接,即便现在我身有毒,怕难医治,但是这又何妨呢?你不好好地吗?云衣能尽心的照顾教主,就是云衣最开心的事…”

“不!”程逸飞将云一搂抱紧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骨说到:“我们每个人都在执着,可每一个都要和别人相错。我和玉娘相爱,却因为我一心要创下基业,而将玉娘孤身留底,以致她因魔力而死,之后我对玉娘虽心中有亏,却怕牵挂,而对女不认,并要老邢,老黑还有苦药为我激她的魔血。爱女的心我有,可是我把容艾给了她,我以为我选对了人,却不料又是一场相错的情缘。但是我却没及时的悔过,只想着如何将我的魔教光大,以致我觉了容艾的野心,也选择了沉默,我总觉得我需要一头野豹为我去打拼,可十年与蓝羽的相伴,却让我明白我的年纪和心境,也许适合的该是颐养天年,但是内心的执着依旧让我不曾放下!直到春儿坠崖的那一刻仿佛看了玉娘在火海中默默地承受,她望着我流泪的眼里,没有怨恨却只有希冀,她希望我给女儿幸福,可是我给女儿了什么?所以我恨,我恨我的爱总是自私,我恨我的爱总是让身边的人痛苦,这也包括你。之后的事我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每每看到容艾,我就觉得看到了年轻的自己面相信自己的本事,一面却又只能在错过中悔恨。”

“这些事都过去了,你不该想着了。”云衣试图安慰程逸飞,但程逸飞却说道:“老邢说的对,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给不了你爱把你放给了我,他安心的去找,找到了他要的魔道,也没耽误了你,可我呢?一面去找,一面去放不开…”

“我…”

“云衣,我适才老邢说过了,以后我要好好享受我余下的日子,你陪着我可好?”程逸飞说着揉了揉云衣的。

云衣眼中是的点点头。

程逸飞笑着转头看向衣的膝头,此刻他收了自己一直送进寒气的手。

苦药捧着全变成红色的冰~丢进了一旁的清水里后捏上了云衣的骨头,就是一个施力,云衣立刻是惨叫了一声,但随即便看到苦药重新为她小心的摸骨,捆绑,最后便是把那一层层黑糊糊的东西抹上了腿骨,再用木板一夹一捆,包扎起来。

“三天换药一次,我这里养够三个月,就无事了。哦有你的毒已经解了。”苦药说着端了东西出去。

“毒解了?”云衣有些诧异,但程逸飞笑着说:“我用寒气使你的血流速度变缓,而冰蟾遇寒气,吸毒更盛,再加之我用功力入你体内为你逼毒然以解。”

“谢谢教主。

”云衣浅浅地笑着。

“叫我逸飞吧,以前这个名字只有玉娘可叫我相信你能叫我这个名字,她在泉下也是含笑的。”

“我可以吗?”云衣似乎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程逸飞将云衣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你可以,从你下定决心跟随我的那天起你便可以!”

水屋之外,苦药看着一直站在湖边的邢长老轻声说到:“心里什么感觉?”

“最后的遗憾终于不再是遗憾。”

“你就不觉得难过什么的?”

“为什么要难过?”

“好歹她也曾是你的人啊,多少你也要以此敲教主一点什么吧?”

“我没什么可敲的,我毕竟得到了魔血。不顾话说回来,他们的事其实与我无关,毕竟从一开始云衣的心里装的就是他,他们这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吧。”邢长老说着就要转身,但苦药拉着她说到:“可是你说的在和自己无关,她也是我的长母娘啊,难道你和她剩下灵媒

,就没动过情吗?”

“昙花一现的迷失而已,只不过,我能有灵媒那么一个宝贝丫头,我已经很幸福了。”邢长老说着手指着远处和孩子们玩在一起的灵媒说到:“老大他们呢,怎么只剩下这几个?”

“他们早已年长出谷打拼去了,放心吧,我苦药的孩子个个出去都是悬壶济世的主儿!”苦药说着一笑:“你还是操心明天的过血之功吧,稍有差池,我可要有些日子看不到你了。

邢长老拉着脸哼了一声:“你是在和你的岳丈说话吗?”

“我也不知道。”苦药呵呵一笑,向湖边玩闹的孩子们以及灵媒走去,而不久之后,程逸飞竟抱着云衣走了出来站在了邢长老的面前。

“老邢…”

“哈哈,恭喜你们,:于花开圆满。我祝你们白头到老。”邢长老真心的祝福着。

“天哥…”云衣感激地想要说谢,可邢长老却转头看向灵媒说到:“别和我这般说话,且不说日后教主吃醋寻我的麻烦,只那丫头我就不好应付,还好通灵看不到自己的血脉,要不然,咱们有够头疼的。”说着邢长老呵呵一笑冲程逸飞说到:“放心吧,少主,不会有事的。”

这一夜,众人是举杯而饮,在篝火的照应下,每个人都说着当年的种种。蓝羽和容飒也在其中们听着传奇一般的故事,心中却是感触良多。

当醉梦的言四散,当酒汁淋漓倾泻,蓝羽摇晃着身子往宁儿屋里去时,就看见容飒蹲在宁儿的面前,似是在想着什么。

“在看什么?”蓝羽轻声问。

“你们刚才姐姐长的和娘很像很像,几乎一模一样,我就想多看看姐姐,好把娘的样子记下。”容飒说着便低着头打算离开,但蓝羽拽住了他:“不必忌讳什么明日里就是治病的时候,你我都不知道会怎样,尽管他们都和我说没事,但是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要不然为什么今日不就医治了呢,恐怕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蓝羽说着拉着容飒坐在了宁儿的床边轻声说到:“其实我对娘也不熟悉的时候我记忆里只有在大漠里的痛,当我回到京城看到那一抹红的时候,心便为之悸动,从此,便将一切都看淡,只想找到那末红相伴。当我知道春夫人种种的时候,我便以为我爱红是因为娘,可是现在想来,根本没有,我想我和宁儿一定是上辈子就是夫妻以这一生注定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