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黄兔子包扔了一颗手榴弹

听雨扔了一颗地雷

去死去死卡扔了一颗地雷

微年扔了一颗地雷

我从文案旁边复制的,一开始都没注意到,炒鸡感动!~~就当是洒家的红包了 -//-!

另外说一下更新的事,唉,我今晚还不知道写不写,写的话就有明早的八点档了,我不就是想固定个时间么怎么就这样难TAT

还有...伦家有个Q群,记得之前在文案上放过的,后来被我删掉了,然后重点来了,现在群里只有两个妹纸(算上我就是三个人了。。呵呵好凄惨)她们应该是之前在文案上看到的吧,然后重点又来了,我的意思是,乃们想来群里玩儿嘛,群里好可怜啊都木有人啊,再没有人我就遣散了 = =。。

群号: 十三酥和小伙伴 86576307 我放在这里了啊。。

还有明天我就再发红包(阿紫君你放心不会独独少了你一个),刚刚还扫见一个长评,我都等等洗澡洗完了安下心了再看,好开森!~~

最后,大年初一,祝大家新的一年里—————策马奔腾!!

第六十三回

话说赫梓言打马回到侯府,一到大门首就把马鞭子扔给门上小厮,自个儿直接回了书房里,书桌上果然有一方锦帕子,绣的是什么他没细看,揉了揉眉心直接就往圈椅里一坐,闭上眼睛养神儿,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贴身伺候的大丫鬟碧荷端了一盏茶进来,抬眼见三爷闭着眼便轻手轻脚将那茶盅放下。

碧荷瞥见那方帕子,心思转了转,心话儿,这是将来少奶奶绣的物件儿,往后也不知这新少奶奶是怎样的人,好不好相处,若不是个能容人的,她们这几个贴身伺候爷的丫头可都没好日子过了,少不得都被寻了由头给撵出去。

赫梓言听见响动,撩了撩眼皮看见碧荷,见她打量那方帕子,蹙了蹙眉道:“瞧这个做什么,去把来信儿叫进来。”

碧荷连忙蹲身应个是,甫一出门就瞧见来信儿了,她有自己的盘算,笑脸盈盈打招呼道:“这不是来信儿哥哥么,爷在里头叫您呢。”

来信儿听见叫他立时便要进去,碧荷却堵了堵门,将他拉到一边儿上说话,“来信儿哥哥,咱们认识这些年了,也不是头一天打交道,我问你个事儿,你须得老实回答我,我念你的情儿!”

来信儿嘬了嘬牙花子,一脸为难的模样,嘴里却道:“好说好说,除了扫听咱们爷的事,旁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可不就是他们三爷的事么… …碧荷偷着向来信儿袖子里塞东西,来信儿歪着脸暗暗掂了掂,是几两零散银子,拿了好处自然就不一样了,笑嘻嘻道:“姐姐客气了,您有什么但说无妨。”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留了心眼子,且他都猜得到碧荷是要问什么,果不其然,碧荷张口后问的还真是三爷对那杨家小姐的态度。

来信儿笑道:“姐姐这么样的聪明人,什么事还用我来说么,你瞧见书桌上杨姑娘家送来的帕子了,那么好的绣艺,便绣的不好横竖也是人家姑娘的心意不是,可咱们爷看也不拿正眼看,才在宫里还说要与了我呢。”

“给你?”碧荷听了这话才肯定了,她瞧也是,他们爷明显的对那名动京师的杨四姑娘不动心。她弯唇笑了笑,这么的也好,对来日的少奶奶不动心,愈发显得她们几个在身边伺候了几年的老人贴心了。

只是爷也忒不解风情,身边的丫头他过去还摸摸手,间或调|笑几句,她们想着自己毕竟是太太送进爷这书房院里的,都是知晓人事儿的,这里头的意思谁还不明白呢。

三爷到了这年纪,男人家那上头需要疏解,可她们天天打扮得鲜艳在他眼前晃悠他却盲了似的瞅也不瞅上一眼,这么耗下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被开了脸收房。

本打算做了通房丫头后先在这府里站稳脚跟,回头等新少奶奶来了也奈何不了她们,可这如意算盘根本响不起来,甚至连一个子儿也没拨动过。

想着,碧荷堆着笑把将走的来信儿又给扯了一把,凑到他前边鬼鬼祟祟问道:“我话还没完呢,爷这会子在里头闭目小憩,想来一时也不急… …”

来信儿急了,“姑奶奶,您有事说事,别一句话分两头的,这意思是话还没说完?”

碧荷越发小声了,觑了觑门里边儿,挨着来信儿耳朵道:“咱们爷是不是背着老爷太太吃花酒了?我近来总听见爷夜里边睡着睡着说胡话,他睡着了爱蹬被子,前两日我守夜,半夜里进去给爷盖被子,你猜怎么着,我听见爷嘴里嘟嘟囔囔说什么‘书’啊‘香’啊的,这却是哪家院里的粉头么?”

来信儿听了猛“呸”了一声,嘴上道:“粉头?你道那一位是粉头戏子之流?你倒是有胆子猜!”心里却为他们爷委屈,真可怜见儿的,怎么想女人想的这样呢,这不是听碧荷这小蹄子碎嘴还真不知道爷连梦里边都要叫人家宁家姑娘名儿了。

是这样思念入骨的程度,也难怪不把人家天仙似的杨四姑娘当一回事,非要这宁二姑娘不可。

他不再同碧荷罗唣,赶紧小跑着推了书房门进去。

书房正中的兽纹熏笼袅袅吐着香烟,赫梓言正在边上对着细长的香雾掸了掸袖襕,那缕烟顷刻间变得缭乱起来。

来信儿低着头走上去道:“爷您叫我。”不等赫梓言问他马上解释道:“才在门口上撞见碧荷,叫她扯住说了几句话这才耽搁了功夫… …”

赫梓言“唔”了声,来信儿抬头觑他,见也不是恼了的模样,脸面上却蒙着一层清愁,半分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也没有了。

站了一会儿,赫梓言平声静气地道:“桌上绣着野鸭子的帕子赏你了,快拿走。”

来信儿张了张嘴,一边把那方帕子小心翼翼往怀里塞一边辩道:“这不是野鸭子罢?小的瞧着这叫做鸳鸯… …”

“我没看出差别来,”赫梓言看了来信儿一眼,抬脚就往门外走。来信儿颠颠儿的在后头跟着,这才也想起来老爷正找着他们爷的事。

赫钦这会儿正在赫夫人房里坐着,儿子到的时候他已经喝了整整一壶茶,品茶的意趣儿活活没了,喝得多了便是牛饮。

他心里头不痛快,门口丫头打帘子道了声“二爷来了”,话音方落,赫钦便一杯子狠狠砸了过去,喝道:“你还知道回来么?才往哪里去了!”

赫梓言闪身避开,讷讷道:“陪殿下下棋。”

赫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是你娘把你宠坏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去向?”

也是,知子莫若父,他知道并不奇怪。赫梓言一言不发,赫钦怒道:“你该晓得轻重了,璟国公那女儿这会儿板上钉钉是皇家的人,你怎么好去找她?!竟魔症了不成!”

说着还有拿杯盏砸人的迹象,这父子俩一旦杠起来总是要见血的,赫夫人看得心惊肉跳,忙拦在儿子跟前护着道:“老爷千万别动怒,妾身见过那宁二姑娘,生得委实是好,比起杨家那位不遑多让… …这,御都他年纪轻,动动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晾着他过几日便好了,哪儿这么大邪火呢。”

赫夫人却不知道赫钦的忧虑。

太子是在他这舅爷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打小便是个猜忌多疑的性子,性情更是凉薄,这点不知是随了谁,也不像皇上也不像他妹妹。

其实原本若早知道那宁家女儿是个姑娘家,讨了进门来没什么不能够,可那时候她不是个哥儿么,谁成想这里头另有乾坤。

赫钦抹了把胡子,找回往日的从容气度,开口道:“秋后要往边关去了,儿女情长跟这比起来…何止是小事,”他知晓儿子的性情,转了声口幽幽提醒道:“在兵权跟前,连皇权都是纸老虎,当权者愈是忌惮你,却愈是轻易动不得你——”

话里暗藏了玄机,赫夫人没听出里头的门道来,赫梓言却蓦地抬了头,幽深的眸中掠过一线光亮,只这光亮转瞬即逝。

他对父亲长长一揖,道:“儿子记下了——要我赫氏一门长盛不衰,御都此番必得为大懿立下不世功勋,待得胜归来,才能叫朝臣百官信服。”

他这话落了,赫钦的目光变得悠远起来,“此番你是临危受命,料着日子也差不多了。我估摸着,也就是这一两日… …阿池他该动手了。”

这是一桩天大之事,若成了,便是王,若败露… …连赫家也要遭到牵连。

父子两个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噤了声。

却说宫里边,书湘闷头闷脑地回了朝露宫,不多时就被薛贵妃叫过去一道用膳。书湘哪有什么吃饭的心思,她神思惘惘的,不经意便要出神想到别的。

薛贵妃知道她今儿被皇后召过去的事儿,她却暂还不晓得璟国公已经暗暗把嫡女“送”给太子了,只盘算着自己那点子心计。

书湘愣头愣脑地回说自己不曾见到皇后,薛贵妃又问那见到太子没有,书湘停了下,诚实地点头,“见到了,只是没说上几句话。”

听得对面人眉梢眼角都飞起来,小皇子在书湘膝上拱来拱去的,书湘一面摸摸他脑袋一面向贵妃姨妈道:“湘儿在宫里住了这几日确实受拘束,且您叫我办的事儿我怕是完成不了的… …”她寻思着薛贵妃这是一准儿还不晓得太子今儿告诉她的事,若洞悉了,拍才不会和颜悦色对自己。

“你慢慢着来,尽可多往宁坤宫走动走动,”薛贵妃掩唇一笑,转了转长长的护甲道:“我没看错,皇后娘娘喜欢你,便是太子对你无意也无碍,湘儿多的是机会。”

她好像意识到什么,忽而又握住外甥女儿的手,拧着柳叶弯眉状似关心道:“只是此事你要小心,切莫叫人发现了,说起来,我也不全是为我,我为的是咱们薛宁两家。你说要是叫姜池顺利即位了,不说我,便是湘儿的父亲也要遭罪不是?”

书湘咬了咬唇,“嗯”一声。后面薛贵妃说什么她也没听进去,左不过是些动听悦耳的场面话。

进宫容易出宫难,书湘嘬唇一头走一头琢磨着往宫外家里边送信儿,再不济最好在下早朝时候偷摸着把信送到父亲或二哥哥手上。

家里边也难,她这是薛贵妃接进宫去的,皇帝首肯的,大老爷在家里头有心也无法把女儿弄出来。除非是书湘自己想法子,只这法子也不轻易就有的,还是得先和家里通通气。

书湘走到偏殿门首脚步就顿住了,还在凝神思量着给哥哥爹爹送信的事,茗渠见外头有个人影儿便走将出来,她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视线却被她家姑娘脖子边边上靠近锁骨那块儿吸引住了,一急就吊了嗓门子惊道:“这,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又青又紫的?姑娘叫人给欺负了么?”

书湘起先被她打断了思路还有点儿恼,后来变得一脸茫然。

“谁还敢欺负我了么,”她兀自抬脚往屋里走,摸摸脖儿没什么好气,倒是嘴里嘀咕着,“不知所云,哪儿什么呀,怎么就又青又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吻痕什么的小姑娘都是脸红心跳初体验嘛-//-捂脸~

赫赫——“百度上说吻得激烈才会有吻痕的。”(严肃脸)

——“... ...所以?”

我真是太无聊了=-= 晚安咯么么哒~

第六十四回

书湘方才在薛贵妃处并没有用多少东西,这会儿肚子里饿,便叫宫人另端了小点心上来。

茗渠跟着进屋后抓了两把银锞子作为打赏支使小宫女出去了,跟着就急吼吼从内殿里取出一只雕花小铜镜,趁着书湘拿帕子拭了拭唇的功夫,委婉将铜镜递上去道:“您自己瞧,出门前还没有的,这会儿怎么就有了?”

她的眼神三分好奇七分探究,看得书湘不自在起来,她便一手举着小镜儿一手拨开自己的衣领。

娇白白的皮肤上凭空出现一小块青青紫紫的痕迹,因她皮肤细腻柔白,这么点颜色便显得触目惊心,茗渠懂得的东西多,此刻悠悠转转倒想明白过来,她咽咽嗓子不敢说出口,却拿眼一眨不眨死盯着她们姑娘。

书湘反应地很快,雕花小镜儿“啪”的被她拍在檀木长桌上,面上自持着,耳朵却一厘一厘红扑扑起来,镇定道:“怎么,很明显么?”

茗渠点点头,“看是从什么角度,总之我是一眼瞧见了… …”心里一突,不确定地问道:“姑娘刚儿不是在贵妃娘娘那处,娘娘没问您?”

书湘慢慢把脖子往下缩,没说话。心道薛贵妃看见了么,还是根本就不曾注意到?

不管看没看到,这处痕迹可怎么是好呢,赫梓言是属狗的么,她当时思维迟滞,意识到二人太过亲近了才推开他,哪里想到他居然这么…这么用力…!

茗渠依稀猜测到是谁,姑娘大了,开窍了,从她这个打小一处玩到大的看来姑娘情生意动是好事,只是规矩礼教却不准许,赫三爷也不晓得轻一点儿,怎么还豺狼虎豹似的,要是叫别人瞧见了可不得了的。

茗渠早年在书院里结识了好些小厮,虽没有混玩在一处,不过她也是“见多识广”的,便叫书湘不要急,她拧了温热的面巾敷在书湘锁骨处,小声道:“这么的便有活血化瘀的作用,咱们这几日小心些,不消三日料着就能去了。”

“知道了。”书湘心里急,面上却端着,抬抬手撑在下巴上道:“我才都想过了,咱们不能再这么跟这儿住下去,要出事的。明儿一早你早点起来,揣包银子身上,宫里人手面大,一点好处不见得瞧得上,你只管给,别为我省钱。”

茗渠听得云山雾罩,“这是要做什么?”

“过两日我装病,所以你明儿到金銮殿边儿上兜圈子去,寻个机会找个内监也好什么宫女儿也罢,叫人家帮咱们向前头递个话儿。这又不是作奸犯科的事,你只管亮明身份,别人知道你是薛贵妃宫里出来的,想来帮着把话传到爹爹那头不是问题。你见到老爷旁的都不必说,只把我病了的事告诉老爷,他一听就会明白了。”

要不是三品官员以下不上早朝,书湘其实更倾向于茗渠找到宁书齐。毕竟大老爷事情多,且这时候若叫人以为尚书大人同薛贵妃宫里有来往并不好。

茗渠听了默默记下,一时又为书湘打水重新换过一条面巾敷着不提。

到了第二日,茗渠带了一小包金锞子就往前头宫殿去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接近御前的人更是胃口大,不光金锞子孝敬光了,还顺带赔上了几只钗子,好在大太太手里有钱,书湘来时是带足了银钱的,她手面向来大,这些都不算什么。

银钱收了,别人自然办事,茗渠回来告诉书湘自己见到大老爷了,说是只要一听到她感上风寒的消息就会使人来接。

能办的都办妥了,书湘心里的石头落下,只盼着出宫前不要再横生枝节。

这一日,恰逢上老太后在畅音阁,请了宫里大大小小的妃嫔一道儿吃果子听戏。薛贵妃如今是皇帝内宫里的大拿,这样的场面她势必要出席的,老太后年纪是真的大了,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管不了皇帝这把年纪了专宠薛氏一人,纵的她眼高于顶,怕是什么心思都生出来了。

薛贵妃自然是要带上书湘一起去的,外甥女儿来宫里陪住,有热闹怎么能不捎带上。因此上,书湘自打一进畅音阁就领略到了周围各色嫔妃对薛贵妃的复杂视线,连带着她自己也浑身不自在。

旁人或嫉妒或羡慕或憎恨的眼神薛贵妃都是习惯了的,她领着书湘上前给太后和皇后请安,走路永远是袅袅娜娜的,仿佛风一吹便要倒了。

这就是宠妃啊… …

眼观鼻鼻观心,书湘老老实实站在薛贵妃的光圈里,不妨她问过安后一向温婉的皇后却把她拉到了近前,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后道:“真真出落得益发标致了,我瞧着打心儿眼里喜欢,”她侧头看向宝座上的老太后,“您瞧着呢?”

老太后老眼昏花,眯了眯眼睛才瞧清那宁家二丫头的眉眼,老人家瞧人总带了旧年的眼光,见其眉目清远明澈,行动间是很有教养的做派,并不似她姨妈薛贵妃那般跋扈凌人,便有几分喜欢。

瞧着皇后的面儿终究是赞道:“前年杨家四丫头来请过安,那时便觉是绝盛的一副面貌,如今哀家瞧着璟国公家这个二丫头也好,稳重端方,端的是个讨人喜欢的。”

书湘被夸得心里打鼓,迟了一下便跪下按着一道固有的说辞自谦拜谢,语调不卑不吭的,皇后更加喜欢,亲自起身拉起她,倒把薛贵妃晾在一边。

戏台上一出戏拉开了帷幕,老太后聚精会神起来,众人便都静下来看戏。妃嫔们按着位分依次而坐,书湘就坐在薛贵妃边儿上。

一道锐利的视线不时落在她脸上,她起初还道是自己多疑了,等看过去时,见那是一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女孩儿,头上抓了个小髻,身上穿着葱绿底缠枝宝瓶妆花对襟小袄,下边系一条白花百褶裙,五官十分精致,唯一不足的是,她看着她的眼中始终含了几分挑衅。

书湘面色淡淡的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对方似是气馁,向她比了个到外头去的眼神。书湘看懂了,然后点了点头。

那女孩儿出去后书湘略扫听了一下,方知晓那是锦妃的女儿柔平公主。然后书湘就搔了搔后颈,将领口按实了坐着一动不动认真地看戏了。

锦妃今年四十上下,是早年便在宫里侍候皇上的老人了,好容易后来才有了柔平公主,疼惜若宝,也亏得这个女儿,她才能跻身妃位,溥徳帝偶尔还能想到她。

柔平公主见不惯薛贵妃在宫里头处处压人一头,让自己的母妃受了委屈,因此一见着薛贵妃边上那看似温婉可人的宁家姑娘便没好气。薛贵妃不是她能动的,她的外甥女儿她堂堂一个公主也动不了么?

哪里想到,她在外头左等右等都不见那宁书湘出来。秋风何其萧瑟,吹了好一会儿的西北风,柔平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她在原地恨得牙痒痒,挑眉支使自己的宫女进去叫人。

眼见着宫女进去了,柔平深呼吸一口气,孰料才一转身却瞧见一抹颀长的人影经过——

柔平眼睛一亮,也不顾自己原要找里头宁家姑娘麻烦的事儿了,直接就跑了过去,“御都哥哥,你好久不来看看柔儿了。”

赫梓言脚下微顿,被半路杀出来的柔平公主惊了一下。他朝她行礼作揖,倒退一步道:“公主不在看戏,却在这外头做什么。”

柔平摆了摆手,羞答答凑上去道:“不做什么,就是发现一个讨厌鬼,我想找点乐子。”她突而又欢喜起来,攀住他袖子摇了摇,“若不是这样还不能见到你呢,我听太子哥哥说你要离京了是不是?”

“你瞧!”她从袖袋里掏出一枚平安符放在他手心里,仰着脖子凝着他道:“有了这个便可以保平安啦,不是太子

哥哥提醒柔儿还想不到呢。”

“… … 是殿下叫公主送平安符与我么?”他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微微笑着把平安符握进手心里,隔了一会儿,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又收进怀里。

柔平公主抿着唇羞涩地点头,点完头却又摇头,手指头在他袖襕上紧了紧,“平安符是太子哥哥特特派人在庙里求的,心意却是柔儿的… …我知道你如今定亲了,可是没关系,那什么杨家四姑娘不算什么,回头我求父皇撤了你们的亲事,父皇最疼柔儿了,一定不会不答应的。”

赫梓言眉头皱了一下,柔平脸上飘上两抹红云,吞吞吐吐又道:“御都哥哥,你此番去外头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柔儿…柔儿会在宫里等着你的。”

“自然凯旋归来。”

他眸中没什么情绪,太子利用柔平公主来试探他是他着实没有料到的。低头瞥一眼这个同书湘一般大的女孩儿,柔平与书湘不同,她是真正的娇生惯养,又有公主脾气,幸而本性天真可爱,只是略淘气些。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问:“里头是在看戏么?”

柔平点点头,心里正如同吃了蜜糖似的,一抬眼却见到那讨厌的宁家二小姐戳在眼前。

“我还道你不敢出来呢,”柔平对站在赫梓言身后的宁书湘挑了挑眉,摆摆手道:“本公主这会子没功夫陪你,你哪儿来哪儿去罢。”

书湘把目光从赫梓言身上调开,心头不期然重重的。像积了水。

她还是头一回瞧见赫梓言同别的姑娘亲近。他甚至抚了抚这位柔平公主的脑袋,两人都亲密成这般了,可以想见是怎样熟稔的关系。

“我叫你走你听不见么?”柔平古怪地盯了宁书湘一眼,扯扯赫梓言的袍角抱怨道:“呐,柔儿先前说的讨厌鬼就是她了,她连我都敢戏耍,果然很讨厌是不是?既然她不走,那咱们逛园子去罢?太子哥哥说桂花林的桂花都开了,叫柔儿带你去瞧瞧呢!”

他的背影有一瞬的僵硬,沉默了好一时才道:“那便去罢。”

“赫梓言…”书湘呆致致立着看着赫梓言的背影,她蹙了蹙眉头,冷不防太子的声音却响起来。

“才还寻你呢,原来在这儿。”

话是对赫梓言说的,脚步却向着书湘迈过去,赫梓言转过身微微笑道:“殿下来了,我这儿正要和柔平逛园子去。”

他目光丝毫未曾往书湘的方向倾斜,她有些失落,不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姜池却忽而关心起她来,低头问道:“是哪里不舒服么,脸色怎的不大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一定会甜甜的甜甜的... ...

第六十五回

“… …有么?”书湘摸摸脸,愣了一会儿神,一时想到自己正好要装病,便道:“秋来风凉,我近来是觉着不大舒服。”说着看了太子一眼,歪着头轻轻一笑。

姜池看着她清浅的笑靥,眼眸子眯了眯,书湘只觉得额头上倏地一凉,惊讶之下瞪大了眼睛。

姜池却神色自如,他把手在她额头上反复探了探,倾下|身,附耳道:“书湘小时候到了秋季便要有个头疼脑热,怎么,如今还是这么着?”

他的手四季似乎都是冰凉的,然而呼吸却热热的,若有似无拂在她的面颊上。

书湘面皮儿薄,老大的不自在,却不敢躲开他的碰触。意识到自己现今儿要装病,顺着他的话应下似乎很合适,忙就对着太子殿下颔首,“谢过殿下关心,其实如今较之旧年已经好上许多了,只是这几日在宫中住着,是一时之间没留意受了风的缘故,才…才有些头晕。”

她说话的时候姜池一直在靠近,导致她后面的话几乎难以为继,终是小小地向后退了一步。

此时远远有一列宫人缓步经过,姜池稍站直了身子,修长冰凉的手指这才从她额头上滑下,小指指腹沿着她眉骨若有似无地掠过去。

书湘陡的颤了颤,姜池却轻抚她的背,抬眸朝远处眺望着,云淡风轻地道:“天凉好个秋嗬,身子弱便自己注意着些。”他故意一顿,没有温度的眸子弯了起来看向她,“书湘若病了,我是会担心的。”

他们的互动落在赫梓言眼里简直比针扎还刺目,他的手在袖管里紧紧握成了拳,理智像退去的海潮一波一波越来越远。

如果一个男人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忍受的,除了尊严,大约就是自己喜欢的人被另一个男人碰触了。

就在他难以自控的时候,视线却不期然和书湘的交织在一起。书湘咬了下唇,梗着脖子转过视线并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