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一步步逼近大宝妈妈的身边,惊得她连连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撒谎?你是瞎子还是傻子?我孩子手臂上的伤难道也是假的?”温暖向来护犊子,这个女人简直是无耻到挑战了她的忍耐极限,“今天这件事,你们家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和道歉,就等着和我的律师谈吧。”

大宝妈妈一听这话,瞬间就笑了,“这不就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吗?怎么还扯到要请律师了呢?你唬谁呢?当我是三岁孩子,好骗?”

温暖眼眸上挑,逼人的气势令人不容忽视,她一字一顿道,“是不是唬你,等你接到我的律师函就知道了。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小孩子间打打闹闹原本算不上太大的事,可是你和你的孩子不仅颠倒是非黑白,还毫无悔过之心,难道就因为他只是个孩子,做错事就不用负责?我家孩子磕得血肉模糊也只能算他活该?你未免把事情也想得太简单了点吧?”

顿了顿,她对着呆愣在一旁的班主任说道,“麻烦孙老师带皮皮去医务室处理下伤口,这里的事,我自会解决。孙老师放心,我有分寸,绝对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只是,今天这件事,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白白受人欺负了,这是身为母亲的本能,如果你也有孩子,就该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孙老师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着皮皮去了医务室。

办公室里瞬间之内,只剩下大宝与他的妈妈,还有温暖三人在对峙。

“你到底想怎么样?”

“道歉。”温暖冷嗤。

大宝妈妈烦躁地挥了挥手,“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倔呢?既然是两孩子打架,我孩子也受了伤,肯定是双方都有错,凭什么就该大宝向你家孩子道歉了?”

温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上怎么还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先是恶人先告状,后是死不悔改,连一句真诚的道歉都没有。

这种人真的是连最基本的是非对错观都欠缺!!!

温暖最后的一点耐心也耗尽了,懒得再和她废话,冷冷地扔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她说,“既然如此,那就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温暖直接去了医务室,看着小小的皮皮,在碘伏接触到伤口的那一刻,身子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下,他垂着眼,咬紧了牙,即使疼得冷汗直冒,也不轻易落泪。

温暖站在医务室的门口,一瞬之间,心疼得厉害。

她快速跑至了皮皮的身边,揽着他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柔声夸赞,“我的皮皮真勇敢。”

皮皮耳朵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圆溜溜的大眼晶亮晶亮的,“妈妈,这是你第一次夸我。”

不知为何,当这句话无意识地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口里说出来的那瞬儿,温暖的内心充满了心酸与愧疚。

是啊,她的皮皮这么好,为什么她以前竟是从来也没有夸过他?

是因为他本身比较调皮,时常不让自己省心,还是潜意识里连她也觉得他就是个惹祸精?

她曾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将姐姐和弟弟做比较,可她却时常在皮皮的面前,夸奖姐姐的乖巧懂事,而从来都吝啬夸一夸皮皮,这样的行为又是不是一种变相的忽略与比较?

想到这里,温暖的眸子微微湿润,捧着皮皮的小脸,亲了亲,凑在他耳边,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我的皮皮,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妈妈很爱很爱皮皮。”

皮皮长而卷的睫毛狠狠地颤动,心底里的喜悦不言而喻。

孩子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他们渴望父母的夸奖;渴望得到父母更多的关注与爱;甚至渴望从父母那里获得更多的认同感。

而身为母亲的她,不该一味地指责他,而是应该擅于发现皮皮身上的优点,并鼓励他继续发扬下去。

回家的路上,母子俩的心仿佛又近了一步。

温暖一手牵着姐姐,一手牵着弟弟。

皮皮今天仿佛比以往的每一天都要开心,因为,今天妈妈表扬他了,还不止一次。

小小的他侧目,仰着头,突然道,“妈妈,你今天为我和大宝妈妈吵架时的样子可酷了!”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温暖的心间充斥着满满的幸福感。

瞧,原来不止是孩子需要父母们的夸奖,就连父母们也同样享受于孩子们的崇拜。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是深有体会的。我记得很清楚,我儿子一岁多一点的时候刚学会走路不久,还不是很稳,他的性格可能和文中的皮皮有些相似,活泼好动,调皮捣蛋,很喜欢跟大人对着干,然后有一天,他拿着我的衣服,在墙边擦来擦去,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又是故意要弄脏我的外套,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做过相同的事了,然后我就对着仅有一岁多的他,说了句重话,我说你再这样,妈妈就不喜欢你了。结果他过了很久才说了几个字“帮妈妈挂衣衣”,那是他在那个时期能够表达的极限了,因为事实上一岁多的孩子表达能力有限,大部分只能说些叠词。然后我当时就非常自责,心底很难受,才知道因为他太矮了,够不着我们家卧室的落地衣架,而我每天回来基本上都会将当天穿的外套挂在那里,可是那一天刚好因为忙,直接放在了沙发上,就做别的事去了,所以他想帮我挂,够不着,就抬手又落下来,看上去就像是在拿我的衣服擦墙。我当时的心情就和温暖差不多,很愧疚。其实很多时候与其说是我们在教会孩子成长,不如说是孩子在带领着我们发现这个世界的真善美,他们都是天真无邪的天使,非常美好,所以我们不能因为他平时的不好表现,主观臆断地断定他的行为就是错的。就像这个例子,很明显就是我误会了我儿子。

因此,皮皮我会更有代入感一些。可能小包子的番外里,我也会添加一些我平时还有我老公和孩子间的一些趣事或令我记忆尤深的事情,希望小仙女们能够喜欢。

然后注明一下:小孩争吵打闹,造成了一方受伤,是可以针对过错方的监护人提出诉讼的,并不是危言耸听哈,大家千万不要忽视对孩子的教育,总归是养不教,父之过。

☆、小包子成长史③

豆豆上小学一年级了, 她最近有些困扰,能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女孩都不怎么喜欢她。

漂亮的她很是纳闷,从小到大, 不论是爸爸妈妈, 还是外公外婆, 又或者是路上碰见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 没一个不喜欢她的。

妈妈曾夸过她,越长大越懂事, 又乖又可爱, 可为何学校里的小朋友们总是很讨厌她呢?

她很孤单, 也很难受,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

有一次, 皮皮无意间发现了躲在操场的一角偷偷抹眼泪的姐姐, 身为宠姐狂魔的他, 咬牙切齿地道,“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豆豆一双眼盈满了泪水, 抬眸,摇晃间,泪珠子一滴滴扑簌簌地滚落。

皮皮慌了,别看他才6岁, 但长到这么大,他最怕的就是看到妈妈和姐姐哭了。

“姐姐,你别哭啊。谁欺负你了, 我帮你打他!”

皮皮摇了摇头,吸着鼻子,委屈极了,“没有人欺负我,可是他们好像都不喜欢我。没人陪我玩。”

“怎么可能?”

在皮皮的认知里,他的姐姐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从小到大,就没有不喜欢贺暖的人。

大人们总在他面前夸豆豆有多懂事,院子里的孩子也都愿意与乖巧温柔的豆豆一起玩。

反倒是他,因为太过顽皮,经常被爸爸妈妈批评,同院子里的小孩子们,因为他性格霸道乖戾,全都怕他,躲着他,不愿意和他一起玩,可他却从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伤心。

但豆豆到底是女孩子,面儿薄,在学校里遭受的巨大落差,让她小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此刻的皮皮呆愣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姐姐,一定是你……你误会了。我帮你去问问他们,怎么可能有人会不喜欢我姐姐呢?”

开玩笑!他姐姐可是小仙女呢!

说着,他拉着豆豆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两人一起回到了豆豆的教室——一年级(3)班。

皮皮说话直白,刚进教室门,就非常冷酷地道,“你们是不是不喜欢我姐姐?”

男孩们有的摇了摇头,笑着答,“喜欢啊。”

因为豆豆可是他们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了,比他们的妈妈都要漂亮呢。

即使他们年龄小,可能并不懂什么是所谓的爱情,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更何况异性相吸的这个真理,不论是放在哪个年龄都无一例外。

可女孩子们却不一样了,班主任经常在她们面前夸奖贺暖聪明懂事,让她们像她学习,最重要的是,她贴在墙上的小红花永远是最多的,不论她们怎么努力,都比不过贺暖。

或许是人类特有的嫉妒心,哪怕她们只有六、七岁,但也同样知晓,贺暖的存在,就是别人嘴里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

最主要的是,她的弟弟实在是太凶了,凶到他们下意识地觉得,他的姐姐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都不敢去招惹她,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他们俩姐弟给狠狠地欺负一顿。

女孩子们即使心中了然,却又不敢实话实说,只得面面相觑,埋着头不回话。

皮皮冷冷的眼神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班里的同学本以为他会发火,又或者像是传闻中的那样,把那些孤立他姐姐的同学们全都狠狠地揍一顿,但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小小的他,竟是微微前倾,弓着身子,仿佛在向所有人鞠躬一般,诚恳地道,“我姐姐刚刚哭了,因为她在班里没有一个好朋友,她很难过。我希望你们能和她做朋友。”

到底是年纪小,说起话来并没有那么深刻,但越是如此,越是令人动容。

3班的班长是个女孩子,即使成绩不如贺暖,但胜在人缘好,班级号召力强,也因此而得以胜任班长这一职务。

她略显愧疚,缓缓走向了豆豆,主动牵起了她的手,微笑道,“贺暖,对不起,以后,我和你做朋友。”

豆豆猛地抬眸,一双眼全亮了,开心得如同一个三岁的孩童般,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慕思琪,你真的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慕思琪甜甜地点头,“是的。”

自此以后,豆豆便有了她在班级里的第一个好朋友——慕思琪。

也是从那以后,女孩们渐渐地发现,贺暖并不像她们想象中的那样高傲冷漠,或是和她那个凶巴巴的弟弟一样,动不动就用拳头解决一切问题。

时间久了,贺暖的朋友也越来越多,人缘越加的好,甚至一度忘了从前那个因为被人孤立而独自躲在操场的一角,偷偷抹眼泪的自己。

那一天回家后,贺暖将这件事告诉了温暖与贺渊,两人直夸皮皮做得好。

又一次得到了父母夸奖的皮皮,显然是开心极了,他一开心就想着更亲近妈妈一分,从小的那份黏人劲儿就又上来了。

“妈妈,我今天晚上想和你睡。”

贺渊几乎想也没想便开口拒绝,“你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还和妈妈睡,丢不丢人啊?”

“不丢人啊,我们班的苏烈也和妈妈一起睡啊,他也是小男生啊。”

贺渊撇了撇嘴,一声叹息,“那他爸爸可真可怜。”

温暖,“……”

贺渊见皮皮坚持,便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赶忙向豆豆使了个眼色,贺暖从小善解人意,立即心领神会。

但她现在的内心还是挺纠结的,若是这样的事情搁在平常,她肯定会无条件地站在爸爸这一边,帮他搞定黏人的皮皮,可是今天皮皮很明显在学校帮了她一个大忙,甚至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为她鞠躬,诚恳祈求她们能与自己做朋友,不要再继续孤立她了。

如果说现在,她再什么也不管,就毅然决然地站在爸爸这一边,未免也太忘恩负义了点。

她红着脸,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假装没看见贺渊的暗示,气得他一口气顺不过来,差点没背过气去。

温暖无奈摇头,这小的小的爱黏人,大的大的也黏人,家里统共也就两个男人,全部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了抢妈妈和抢老婆的戏码上了。

就好比以下的对话,简直幼稚得让人怀疑,这真的是那个开创了暖心集团,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冷面总裁吗?

“爸爸,你不能每天都和妈妈睡觉。”

“为什么不能?”

皮皮因为生气,脸颊涨得通红,“因为妈妈说了,她不喜欢跟你睡,她比较喜欢跟我睡。”

向来从容淡定的暖心集团总裁瞬间就炸了,拎小鸡似地逮住自己的儿子,翻了个面,抬起手,边吼边欲朝着他的屁股打下去,“小小年纪不学好,撒起谎来还一套一套的。你妈妈最喜欢和我睡了!你这小崽子胡说些什么,是不是皮痒痒了?都六岁了,还没有一点性别之分,不知道你不能再和妈妈一起睡了吗?丢不丢人啊你!出去别说你是我贺渊的儿子!”

贺渊处于暴怒的边缘,皮皮被他吓得胡乱蹬腿,又哭又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救我!爸爸要杀我!”

温暖无奈扶额,长叹了口气,幽幽地吐出了一句话,“贺渊,你把皮皮放下来吧。他没撒谎,那句话真是我说的。”

贺渊整个人都懵了,“……”

他的老婆居然不喜欢和她睡了!!!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严重了!

片刻后,温暖温柔地将皮皮抱在了怀里,细细解释着,“皮皮现在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男子汉就该独立,不能再和妈妈一起睡了。知道了吗?”

皮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即使仍旧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妈妈,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不会缠着妈妈一起睡觉了,因为我是男子汉。”

温暖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皮皮真乖。”

谁知,皮皮竟在一瞬之间突然变脸,倏地垂眸,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一瞬不瞬地睇着温暖,当着贺渊的面,冷不丁地道,“妈妈,你真可怜,每天晚上都要勉强自己和爸爸睡觉。妈妈,你放心,等我长大挣钱了,就给你一个人买张大床,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和不喜欢的爸爸一起睡觉了。”

贺渊,“……”

他真想一巴掌打死这个小兔崽子!

温暖,“……”

她只是说她不喜欢和贺渊睡,当然其中缘由,有些少儿不宜,她就一带而过了,但她什么时候说过她不喜欢贺渊了?现在的孩子,理解能力都这么新奇的吗?

豆豆叹了口气,无奈感慨:爸爸和弟弟的关系看来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哎……他这个傻弟弟哦,难道还看不出来,在爸爸的心里,妈妈永远都排第一,而他们俩,或许只能位居第二吗?

全场看得最透彻的豆豆拎起了她的小书包,步伐轻快地上了楼,不再理会这个家每日都会上演的“斗争戏”——两男争一女,实际就是贺渊和皮皮为了从温暖那里获取更多的关注与爱,而产生的“较量”。

皮皮洗完澡,独自爬上了他的小床,一个人仰望着外面的星空,猛然间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他咬着后槽牙发誓:等他有钱了,就买栋大房子,带着妈妈和姐姐搬进去住。哼,至于他的坏蛋爸爸,想都别想!

此刻,在另一间卧房里刚洗完澡的贺渊,连连打了三个喷嚏。

温暖突然抬眸,担忧询问,“感冒了?”

贺渊勾动唇角,缓缓摇头,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夫人放心,我的身体好着呢。今晚你想要多久,就有多久。”

温暖一听这话,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贺渊,我警告你,你……你可别乱来。”

贺渊缓缓走至她的身边,俯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语气里的气压极低,“来,解释解释,皮皮为什么会说你不喜欢和我睡觉?”

温暖,“……”

为什么你心里没有点逼数吗?

还不是因为你他妈的体力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小孩真的是太成熟了,一年级就开始搞小团体,然后讨论各个男团女团,对美丑已经开始有了初步的定义,啧啧啧,之前亲耳听到一对一年级的小女生的对话,简直是把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感觉自己已经成了超级老阿姨,跟不上这个时代了!所以,别觉得这一章假,小孩子的嫉妒心从一年级开始就有了,又或许更早,哎。

☆、第90章 小包子成长史④

皮皮读五年级时,就陆续有高年级的学长来向他打听姐姐贺暖的喜好, 起初他并未放在心上, 只当是他姐姐人缘好, 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自然很多人想和她做朋友, 可时间久了, 他渐渐地发觉莫名有些不对了,但具体是哪里不对, 他却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最终, 还是皮皮身边的好友苏烈一语点醒了梦中人,“贺翎, 我说你姐姐在学校真的挺受欢迎的啊,喜欢她的男生都能从教室排到西操场, 再绕着小卖部,围学校一圈了。”

他猛地抬眸,表情里满是震惊, 他就说有哪里不对来着,弄了半天, 是这些个狗东西居然敢惦记上他姐来了!

于是乎,再有同年级,或是高年级的男生, 向他不怀好意地打听他姐的喜好时, 他直接一拳头挥了过去,揍得人家满地找牙, 边打还边嫌不解气似地警告对方,“少打我姐的主意,你瞧瞧你那熊样,连我都打不过,还敢惦记我姐?她可是仙女,能看得上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一来二去,被打的人多了,贺暖那边倒是消停了不少,最近收到的情书数量也有了明显的下降。

她当然不知道在这背后,是他那个宠姐狂魔的弟弟把人给打了。

直到又一个课间,同桌慕思琪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教室,脸色难看至极,“贺暖,不好了!你快去看看,我刚刚经过校长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你弟和我们学校的校霸许木泽,说是因为他们打架闹事,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这会儿正被校长找去谈话了,我看你弟弟脸上那伤,这次是真的着了对方的道,据说当时是你弟弟单挑八个男生。但即便如此,搞不好你弟弟还要背处分的。”

贺暖一听这话就慌了。

他那个弟弟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急躁、易怒,但实际上没什么坏心眼,对她也是好得没话说。

或许,她和皮皮给外人的感觉都是贺翎那个做弟弟的,比较迁就护着姐姐,但那只是表象,因为皮皮的脸上是藏不住喜怒,爱憎分明的。

可亲情都是相对的,豆豆对弟弟的好,却是不动声色,不善于表达的。

因此,当所有人都以为贺暖对她这个弟弟很头疼,也很冷淡时,贺暖却是犹如一只护犊子的母鸡般,毅然决然地冲进了校长办公室。

此时,校长正在气头上,冷着一张脸,刚准备对着两个打架斗殴的孩子劈头盖脸地训斥一番,结果话还未出口,办公室的门“嘭”的一声就被人给打开了。

小姑娘因为快速奔跑,胸膛起伏明显,她倚在门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下一秒就能因为缺氧而死掉,却仍旧强撑着身子,几乎是挤出了一句话,“校长,我弟弟还不懂事,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她望了过来,皮皮的心间更是不可抑制地震颤着。

“姐……”他低低地唤了她一声。

贺暖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道,“闭嘴!”

说罢,她一步步走至校长的身前,学着皮皮在她一年级时,为她所做的那样,微微倾身,向着校长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校长,我保证这次回去一定好好教育我弟弟。我听说这次是许木泽带着一群人打我弟弟一个,您看他脸上的伤就能明白了,他这回也吃了不少亏,也应该会从这件事情上吸取教训,回家后我和爸妈一定好好管教他,保准他日后不打架了。是不是啊?贺翎。”

皮皮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更何况他姐姐都帮他周旋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再把面子放在第一位,倔强得不肯服个软,那岂不是白费了贺暖的一番苦心?

他立即心领神会,堆起了满脸讨好的笑意,“校长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校长沉吟了片刻,见他们认错态度良好,满肚子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大半,他思索了一会儿,叹息着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回去以后写800个字的检讨,下个星期的升旗仪式,你就站在主席台上当着全校同学的面给我做检讨,这件事就算了了。至于,许木泽嘛……”

许木泽在学校里再如何横行霸道,也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到底是年纪不大,心底里瞬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都快被吓哭了。

“记一次大过处分,和贺翎一样,全校师生面前检讨。”

许木泽,“……”

这……这怎么还能区别对待呢?难道就因为他贺翎有个能说会道的姐姐,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她说贺翎脸上挂了彩,那是他没看到他那几个兄弟被贺翎给打成了什么样!

还有他的肋骨,现在还他妈的隐隐作痛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给踹骨裂了。

但他不敢说啊!一来是被贺翎那不要命的干架架势给打怕了;二来是他怕再多说几句,人家校长一个怒气值上升到顶点,他就被直接给开除了。

算了算了,惹不起他躲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