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左右分别有着两扇门,一共四个房间。

这是专属他们自己人休息的地方,比如说温启年,如果他来了Perfume,一般晚上就会在这里解决睡觉的问题。而申成也是,若是不回家,一般的情况都会在这里睡。

他每次来C市,都很少住酒店,通常也会选择来这里睡。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上的陆慈微微的偏了□子,他双脚突然一滞,因为害怕弄醒她,所以就没有打开房间的灯,只是很小心翼翼的将她轻手轻脚的背进房间,把她放到床上。随后拉过被子给她盖好,不到几秒钟便关门离开了。

而他并没有发现,蜷缩在床最里头没有盖被子的温启年。

***

温启年的酒量差是众所周知的,一般情况下他喝酒很有节制。今天来Perfume也只是准备小抿几口,毕竟还有一个人挂在他心上。

但是申成他们却不知他心中所想,想到好友许久未见,这次定要整整他,于是在他不注意的间隙,将他的酒换成了高度数的烈酒。

自然而然的后果,就是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人就差不多倒了。

“哎…就这么倒了太没意思了,也不耍耍酒疯,害得我连摄像机都准备好了。”

一群人看着温启年就这么直直的倒在沙发上酣睡起来,不禁显得异常扫兴,本以为他的酒量和酒品成正比,还想着拿摄像机拍拍他的丑样整整他的,结果却未想到他醉得快,睡的也快。

无奈之下,只好由人扛着到地下室里睡去了。

而扛人的那个男士并不了解下面几个房间分别是谁的,于是选了一个最近的房间,也就是申成的。而当时项琛问得就是申成自己房间,他自然说是没人。

所以,陆慈才会翻几个身就贴在了他宽厚的后背上。

两人起初睡的都比较沉,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样。

直到温启年翻身后不久感觉到自己呼吸有一些困难的时候,才难受的惺忪了下眼睛,虽然是睁开了眼,但意识却未跟上眼睛的步伐,全然不知现在是什么状况。他只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脸被软软的头发挨着,上面还带着特别特别熟悉的香气,这让他大脑里突然就回到了他与陆慈每天同床共枕的时刻。

陆慈的头发是他见过的所有女人的头发里面他最爱的,很多男人都会有小怪癖,他有时候就特别贪恋女人的头发,特别是陆慈那一头青的发亮,软的服帖,慵懒松散的秀发,老是让他有想摸一摸的冲动。

那时候晚上两人睡一起的时候,他便经常抱着她,自己的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软软的发丝就轻拂在脸上。

现在这种感觉,就像极了从前。

于是他下意识的就伸手抱住她,但却丝毫不知情,一心就沉浸在了梦境与现实的不断交替中,意识模糊,朦朦胧胧。

他的举动惊醒了陆慈。

当她有些迷糊的抬头将视线移动到上方的脸上时,震惊的已经忘了下一步应该干什么,身体僵直的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但是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之后才愕然的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梦境。

她很迅速的转过身子,就在这一刻原本意识模糊的温启年也看到了身边的身影,就在陆慈起身离开床的那一刻他突然起身一把将她重新拉到床上,一个翻身将她牵制在自己的怀里。

她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温启年,胸口闷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他不知道陆慈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这个问题在现在这样的场景面前已经显得尤为不重要,他在乎的是自己那颗日渐沉寂下去的心,他们两个已经见面了这么久,但是中间的距离却犹如划了一片海。

“陆慈…”他的声音沙哑暗沉,甚至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在里面。他的心里挣扎了很久,在见到陆慈逐渐的别开她的脸之后,他的心忽然一沉,那故作的情绪突然消失,他喉中梗塞,松开扼住陆慈手腕的双手,侧身倒在了她的身边。

他转过头伸手捞住她的细腰,如一个孩子一般紧贴在她的侧身,在她的耳畔处响起他细若蚊蝇的声音:“对不起…”

他知道她过的不容易,也知道自己当年没有像一个真正男人一样在她身边。温父发生那样的事情谁都没有预想到,那件事情所带来的牵扯影响也是谁都没有预想到。但是在那一段艰难的路程里,他唯一所庆幸的恐怕是让他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若不是两人离婚,他恐怕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在乎这个女人,甚至每天晚上都会想起她,甚至想要放弃眼前所有的一切想要找到她,甚至…

他的那句道歉却令陆慈突然就抑制不住眼泪,顷刻间就已经夺眶而出。她慌忙的扭过头,紧紧的咬着唇掩饰即将要哽咽的声音。现下她的心里也是柔软一片,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温启年这一句道歉,她却无法接受。

当年的事情,他并没有错,他们两个只不过都是敌不过现实而已,如今的场面已经形成,想要回去那也只是美好的想象罢了。

这五年,改变的太多。

她再也无法轻易的接受住这样的情感,也无法让自己毫无顾忌的抽身陷入一段爱情。她有家庭,有责任,她的感情与那些东西相比,显得无足轻重。虽是痛心,但又无法不割舍。

“陆慈,”他的下巴移到她的肩膀处,双眼盯着她别过去的脸,轻声的开口:“我不是有意威胁你继续留在尔本,我只是想让你呆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

在见到她没有挣扎离开自己,温启年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笑意,目光温和的收紧双手,似是贪恋这样平和的气氛,也是怀念这样彼此依靠的温度,一时竟无法放手。

而陆慈心里却是矛盾相交,这片刻的温存也是令她无法狠心割舍,她只好静默的躺在那里。

***

后来,她还是抽身退出,抓开温启年的双手快速的从床上起身,连话都不说一声就匆匆的走到门口夺门而出。

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一直没有缓过神来,她快速的离开房间之后惊觉双腿无力,她有些踉跄的扶住墙壁,在确定温启年没有追上来之后才猛然的深深松了一口气。

她的反应让自己有些后怕,刚刚就应该第一时间推开他的手,但是她却没有那样做,相反,对于他的靠近与拥抱,她竟然是无法推却。

她心思复杂的走上楼开门离开了里面安静的气氛,外面噪杂与喧嚣第一时间就将她包裹,同时也让她被逐渐模糊掉的意识彻底的清醒过来。

她是现在的陆慈,是朗朗的母亲,是一个已经与温启年毫无瓜葛的女人。像刚才那样的突然悸动已经无法属于她,她与温启年是回不到过去的…

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反复的提醒自己,试图想要甩掉内心深处那时不时就突然冒出来的眷念。却没有想到在通往大厅的一个狭窄走道上突然碰到了迎面走来的项琛。

项琛似乎也是发现了她,面带微笑的加快脚步走过去,在陆慈还来不及打招呼的时候就被他突然拥在了怀里。随后那铺天盖地的酒味就散发出来,她僵直的身体被他强制性的推到了墙角。

作者有话要说:老温狠的了心也软的了心,必要时还撒的了娇,

拿下陆纠结指日可待。

Chapter 9(中)谢转

“陆慈,梁组长她们已经被我灌醉,她今天晚上也不会找你麻烦了,你要赶在她面前进房间睡觉,知道吗?”他带着一些醉意开口说道,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整个人就挂在了陆慈的身上。

他在尔本工作那么久,像梁组长他们他很是了解。倒也不是说人心坏,可能就有那么点小心思存与心底,这人,总是有缺点的,他都可以理解。但是看着陆慈被他们小欺负,他还是决定尽量的帮助她。想着今晚如果梁组长不醉,估计又会打陆慈的主意。于是他就过去将梁组长他们统统灌了一个遍,但没有想到自己也走到醉酒的边缘。

而听闻这席话的陆慈心里隐隐有暖意涌过,见到项琛是醉了,所以刚才那突来的僵直也逐渐的消散。她抓住项琛的肩膀,将他扶到走道那边的一个沙发上面,见他尤为难受的想要拽开衣领却又怎么都没有解开后,陆慈俯身帮忙解开衬衣的两个扣子。

却没有想到他一个抬手将余下的扣子撕裂开来,胸膛敞开着。

她微微一惊,刚要别过脸却无意撇到了他肩膀上凹凸不平的伤疤。

“我想要喝水…”他东倒西歪的试图从沙发上站起来,陆慈连忙缓过神来将他按在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水,并一再的叮嘱他就躺在那里。

紧接着,她就快速的穿过人群走到大厅组员所在的区间。

此时的梁组长已经半躺在沙发上醉的不省人事,其他的几个组员有的与梁组长一样,有的醉眼微醺的继续和手里的酒作斗争。

倒是钱好,尽管下肚很多酒,但是一点醉意都没有。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陆慈从那边走过来,见她走近了忽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她一眼勾起一个笑容:“陆慈,你去哪里了?”

她那别有用心的笑容令陆慈不禁后脊发凉,她顿了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大家都有点醉了该回去了,我看我先出去帮忙叫车好了,还有主管在那边的沙发上躺着,我…”

“你是真不知道吗?这里是温先生的地方,他们醉了自然有人送他们回去,你用不着操心。我以为…你会知道呢。”她话中有话,在她看来,陆慈绝对不是简单的一个新人而已,这么多天,她能够感觉到上面的人对她的照顾。

所以她在心里断定陆慈与上层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可能是谁的亲戚,也可能是通过谁的关系才来的尔本。毕竟,那次她唯一的一次方案设计差的让她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能靠着那点实力来尔本。

自然,陆慈为何会交质量那么差的方案,以及赶方案的那天晚上她遇见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陆慈被她的话生生的堵喉不知道怎么回答,到最后也只得拉了拉嘴角胡乱的说了几句话,就独自从里面出来。

走在空旷又陌生的大道上面,她不禁突然想起刚才的温启年,眼眶蕴热的几乎看不清眼前的道路。那如鲠在喉无法表达出的情感憋在胸口让她难受的快要喘不过气,索性她停在路边一直捶打着胸口。

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温启年这个人就深深的扎根在了心里,只要一提起他,她的心里就如海啸席卷过,关于他的那些不多的记忆会一遍遍的反复在脑海中放映,顺便,还让她记起那个令她心碎的日子。

本来可以非常非常高兴的告诉他,你要做爸爸了,所以不管面对着怎样的困境,我们都要坚持下去。

但是她没有想到那天他会突然的发怒要求离婚。

有时候她都会想,如果她比他早一分钟开口,那么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离婚,孩子也是不是可以保住…

但事实却是让她无可奈何。

到现在,谁都没有对错之分,只能接受如此的结果。

***

次日,陆慈是最后一个到达套房的。

她去的时候所有的组员都已经到齐了,包括温启年还有项琛。

若不是昨天她亲眼看见在场的人都喝的烂醉,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今天这么神采奕奕的人居然是昨晚上烂醉如泥的那些人。

不得不感叹下他们的状态恢复的太快。

其实像他们在尔本工作了几年的员工,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前一秒钟还可以为了疯玩而疯狂,后一秒钟他们更可以为了工作而精神百倍。

他们时刻都谨记着自己是尔本员工的同时,也是一名出色的设计师。

梁组长有些不满的朝陆慈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做到那边的空位上去。陆慈见状也不敢耽搁,匆匆的走到位置上之后就坐了下来,而站在对面的项琛则是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她拉了拉嘴角之后便迅速的低下头。

努力抑制住自己不要抬头与温启年对上视线,所以把心思都专注在了桌面上的案例分析上。

他们来此的目的每个人都很清楚,在昨天放松过后今天就是奋战的时刻。讨论会上,层出不穷的意见都被提了出来,陆慈有些讶然的看到他们提出不同的方案,惊觉自己了解的太少,久而久之,她自己的那点心思早就被抛到了耳后,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工作上面。

她抱着一心求教的态度很认真的倾听每个人的意见,并且时刻的做着记录。当然,在场的都是专业人员,在工作面前,私人的心思统统都放在了脑海。

这么一来一去的讨论,一天就特别快的过去了。

即使晚上散会了,大家各自回房还是在不断的修改着方案。

本来温启年还想着晚上去找陆慈,但看到白天她那么的专注,也就不打扰她了,免得还扰乱她的心思。

他知道,陆慈对她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她一直在逃避着她自己的心。他要做的,就是帮她正视自己。

之后的两天都是这么过来的,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而在最后一天确认方案的时候却不小心来了个不速之客。

方案确定之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合宜那边的人,所以大家都在等着合宜那边的人过来查看方案,然后再具体的讨论下,基本就可以成型了。

而陆慈怎么都没有想到,合宜那边派过来的人,竟然会是蒋理。

蒋理是谁,温启年比谁都清楚。

而对于陆慈来说,蒋理也算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蒋理不似他的名字,陆慈不知道他是怎么凭着那点小聪明混到合宜这个大酒店内部当经理的。他之前总是不务正业,高中就与陆慈同在一个班,从高一到高三给了陆慈诸多的困扰。自认为凭自己的家境与相貌,追陆慈不在话下,但是整个高中,陆慈坚决的态度让他无法下手。

最后导致陆慈越拒绝他,他就越有征服欲,甚至有天晚上居然将放晚自习之后的她拦截在半路欲轻薄。在陆慈强硬的反抗下没有做成事情,原本愤怒的他碍于陆母的威严,也不敢有多大的动作,但是那天晚上倒是成了他一直的耻辱。

之后也骚扰过她几次,但上了大学之后就少见面了。当时受他困扰的陆慈也不敢将这样的事情告诉陆母,只得暗自吞咽在肚里,她当时候对于蒋理是又恨又怕,一方面是他原本就不受什么管制,一直在学校横行霸道,另一方面也是碍于他的家境和自己的面子,所以她一直很小心,不过所幸的是蒋理到后来就逐渐的消失在了她的身边。

一直到陆慈结婚,他才又出现。温启年知道蒋理这个人存在时也是因为一个意外。

那个时候他与陆慈结婚不久,在一天晚上看到陆慈战战兢兢的从门口回来,神色紧张,并且连眼睛都找不到焦点。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陆慈那么害怕的样子,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所以想要问,但是陆慈却怎么都闭口不谈。

但是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惶恐和不安都被他看在眼里。于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因为害怕她出什么事情,于是晚上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回家,却不料在半路撞见了陆慈被一个男人突然按住的一幕。

那人就是蒋理。

将陆慈从蒋理的手里救过来之后就知道了蒋理的事情,那时候的他还尤为的愤怒,居然还有这样的渣男存在,一个好好的大男人居然这么去要挟一个女人,真不是男人。还在心底暗自的教训了他好一顿。

蒋理也是碍于当时温家的面子,也不敢多造次,只得逐渐的消失在陆慈的视线里。

现在细想起来,最后一次见蒋理,应该是在温家倒下的那时候。她还记得特别的清楚,当时的蒋理开着轿车在路上遇见自己,朝自己卒了一口唾沫并说了一句破鞋便走开了。

这让陆慈又气又恨,不过自那以后,他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而今他的突然出现,不仅让陆慈震惊,就连温启年也是眉头紧蹙。

在他走进房间的时候,陆慈与梁组长他们收拾好摆放在桌面上的文件。

“陆慈,待会合宜那边的人要过来,你去跟前台说一声送点东西上来,就说是温先生要的,他们就知道了。”梁组长招呼陆慈说道,顺便还使了一个眼神给她:“顺带买几杯咖啡上来提提神。”

收到任务的陆慈点了点头,手脚麻利的从房间走出就赶往楼下。不过一会,她就瞪着高跟鞋从酒店一楼旁边的咖啡厅走了出来,直到电梯门一打开,蒋理那张桀骜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不由的全身一僵。

Chapter 9(下)谢转

电梯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另外几个身穿着正装的男人。

而蒋理也是没有想到会碰到陆慈,嘴角逐渐的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开口反问:“不进来吗?”眼神还朝四周瞄了一眼。他的声音让陆慈突然回过神来,她眼神有些慌乱的看了电梯里的那些人一眼,双脚怎么也向前挪动不了步伐,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电梯的门关上。

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

当年的事情她现在还历历在目,尤其是最后一次见他的那次,他眼神中对自己的不屑一顾到现在她还尤为的记得。不过她还来不及多想,梁组长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进来:“陆慈,你还没有上来吗?合宜那边的人都已经过来了!”

听到那边的人已经到了,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那么多,赶忙摁下电梯,匆匆赶了上去。而她一进门,就撞入了温启年的那双黑眸里。顺着他的目光,她心微微发凉的看了他身边的人一眼,刹那间,惊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

而蒋理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两个人居然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倒是还很清楚当年陆慈拒绝他时那故作清高的模样,还有在葬礼上看见的温启年那如乞丐似的堕落模样。

在交接方案的那一刻,他的视线落到了陆慈的身上,一边接过温启年递过来的文件,一边颇具玩味的说了一句:“几年不见,陆小姐倒是越发的女人了。”

他的话一说出口,立马就遭到了温启年凌厉的眼神洗礼。而陆慈也是微微一怔,尽量的将身体往后退,此时的她双手已经忍不住的开始颤抖。

她是害怕蒋理的,一想到从前的那几次被他吓着经历,还有他桀骜不驯的态度,她心里就发颤。尤其是现在的场面,更是让她害怕,他们三个人已经打了照面,万一若是他不小心就将她和温启年的关系说了出来,在场的还有那么多的同事,她该怎么办?

她忐忑不安的情绪已经爬到了脸上,而梁组长他们也是纷纷看了一眼在场唯一一个姓陆的人,并纷纷在心里表示陆慈有鬼的时候,温启年突然语气淡漠的开口:“蒋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蒋理合上方案本,看了一眼温启年后挑了挑眉点点头。

见到两人均离开了房间,梁组长他们正要问陆慈关于蒋理的那件事情时,没想到陆慈突然转过身说了一句:“我去下洗手间。”随后,就只见洗手间的门被快速的关上。

一脸疑惑的梁组长看了一眼,随后也作罢,大家都拍拍手表示散了。这接连三天的辛苦也到头了,谁的兴致点都不会放到陆慈的身上,于是纷纷表示先要去搓一顿才好。

而陆慈走到洗手间双手就颇无力的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忐忑不安的自己,情绪如海浪一般在心里拍打,任她怎样的深呼吸,心里就是平静不下来。

而项琛则是双手抱胸的倚靠在房间的一根柱子上,盯着洗手间的门一动不动。直到陆慈稍稍的平静下来走出来后,他才正了正自己的神色,扬起一个笑容从手中抽出两张票放在陆慈的手里。

陆慈刚开门就愣住了,见到他将东西放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她才缓过神来。定睛一看,是两张音乐会的门票。

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项琛抢先一步开口说道:“我看了下时间,明天你不用上班,朗朗也应该不用上课吧。”

陆慈蹙了蹙眉头,他的意思是要朗朗去…

“门票是我朋友给我的,反正我也不看,放着也浪费,你好不容易有时间,陪他一趟是很好的。”项琛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随后还补充道:“还有,你的方案还可以,不用很紧张。”

他以为刚刚陆慈所表现出的忐忑,是对于大场面还有自己设计的东西不自信所以才有的反应,他也没去深究。

还没有等陆慈开口说感谢的话,他就表示有事先走了,并叮嘱她明天一定要带朗朗去音乐会。

陆慈盯着手里那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手里心微微的发热。平了平心情之后才踱步的走出房间。

在他准备坐电梯下楼的时候,身子突然被人猛地拉过,她惊愕的回头发现是温启年。她刚要开口,就被他快速的拉着走进了安全通道。

而另一边的梁组长他们在大厅里商量着待会的行程,同时还等着温启年从楼上下来,准备搓一顿之后嗨一把。而项琛则是与合宜的另外一个负责人在闲聊,谁都没有注意到已经进来很久了的项莺。

她独自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面看着书,在项琛下楼不久就见到了他的身影,正准备伸手打招呼的时候发现他在和人谈事,于是就打消了念头,继续埋头看书。

聊完之后的项琛看了下腕表,环顾了下四周在看见没有陆慈的身影之后,便准备上楼找她。却不料无意间撇到正在看书的项莺。惊讶的喊了一句:“姐,你怎么过来了?”

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坐在那头的梁组长他们纷纷顺着他的声音把视线移动到那边,在见到项莺之后,纷纷愣了一下。尤其是钱好,蹙了蹙眉头。

项莺微笑的站起来,把书整理好放进包里。她原本就生的好,那微卷的长发尤为自然的散在脑后,一席淡色的风衣显得她气质颇好。尤其是那恰当好处的笑容,就连梁组长都忍不住扭头叹了一声:“果然是项主管的亲姐。”

虽然项莺之前是在上海工作,但是却从未去过工作室。所以尔本里没有几个认得她的,但钱好却是认得。

撇开其他不说,项莺却是让人嫉妒。女人嘛,没有嫉妒的话也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