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年呢?”项莺看了项琛一眼,帮他拍掉正装肩膀上多余的灰尘问道。

项琛故作垮脸:“你这一来就问他我可不高兴了。”

“你就瞎想。”项莺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

“那你说我瞎想什么了,我这弟弟在你心里分量可比不上我未来的姐夫了!”项琛笑着逗她,见她脸色微红,也就不调侃了,指了指楼上:“在楼上谈事情呢。”刚说完,就只见蒋理从那边走过来,和他微微的俯身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出去。

见到蒋理下来了,他推了推项莺道:“一起上去吧,事情看来已经说完了。”因为自己正好要找陆慈,于是想着两人就一起上去了。

项莺路过梁组长那边的时候,很友好的轻轻俯身打了个招呼。看的组里的男同事纷纷为她竖起大拇指,那唐棣看的也是赏心悦目,推攘了下组长说道:“好奇怪,怎么我一看到她就会想起温先生?”

不止他有这种感觉,身后的同事也纷纷表示认可。

一同上楼的姐弟两却是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项琛往陆慈的房间走去,而项莺则是往温启年谈事的房间走去。

刚上楼不久,就听见楼道处温启年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慈,我想和你在一起。”

在交接方案的时候陆慈脸上的微小表情变化尽数他眼底。

“不用担心了,事情我已经解决了。”温启年抬了抬手但又突然停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会才放下来。

“谢谢。”她的眼神有些恍惚。语气淡漠的将两人间隔了好些个距离,并且在说完这两个字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她其实心里的战栗又因为他的突然到来所升起,她害怕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再多呆一会她会控制不住,她害怕自己对他的留恋会如止不住的洪水决堤而来,所以她必须尽快的离开这里,在自己还有毅力坚持住之前。

而温启年哪里会给她这样的机会,见她欲走,一把就牵住她的手,语气逐渐的激越,话到嘴边突发不妥,有些无奈的垂下头语气放软的说道:“陆慈,你知道我向来是个不肯轻易放弃的人。”

他所要坚持的东西,很少有坚持不下来的。当然,除了他与陆慈的婚姻。

那样的情况,任他怎样再想坚持,只要看到陆慈那疲惫的双眼,当时那些所谓的坚持都被扔在了脑后。甚至他都在怀疑那样的坚持只会让她跟着自己吃苦,那样的他无法带给她一个安稳的家,也无法带给她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

所以,他不得不选择暂时放弃。

虽然当时他已经做好了放弃就是永远的准备,但是庆幸上帝还留有一个机会给他,五年过去了,陆慈还在原地。

陆慈定了定神,回过头眼睫微颤的凝视着他说了一句:“离婚的时候就是选择放弃了,温启年,我只求你现在还我一个安静,我生活的真的够累了,我不想再为自己添另外的压力,你也很明白,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真的很尴尬,我很感谢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能在意我,但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她几乎是强按着自己的心脏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些话,她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的累,不知道应该让事情怎样的发展才能让她舒坦。

“我没有放弃你,”他黑眸暗焰骤起:“自始至终都没有。”

即使他这样说,陆慈还是欲想挣脱开手,温启年见状,突然气恼的挡在她的面前,径直的说了一句:“陆慈,我想和你在一起。”

Chapter 10(上)谢转

在温启年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突然敲打了一下,抬起脸来深深的凝视他。

与她对视的温启年再次笃定的开口:“和你在一起组一个家,我给你安稳,我给你依靠,我给你将来,你要什么我统统给你,我只要我们在一起。”

而现实却是只要她陆慈的名字和现在温启年的挂上边,不仅仅是陆家,还有她身边,以及现在的工作环境,都会发生很大的波动。她不确定波动会有多大,所以不敢轻易的越过这条线,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承担事情的后果。

所以,她宁可选择不要爱情。

两人沉默的僵持,丝毫没有察觉到停留在几步之外的项莺。

而在另外一边寻找陆慈的项琛已经跑了好几个房间,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无奈之下只好拨打她的电话,一边握着电话一边下楼。刚要迈进电梯的时候突然看到失神倚靠在楼道口的项莺。

她脸上的神采全然不似刚才,项琛见到陆慈迟迟未接电话,索性就先挂了,朝着项莺走过去。

刚才的她就这样站在温启年与陆慈的几步之外,透过那微启的门缝,看到了他高大的身影。听到她从未听到过的语气,一瞬间,她就眼眶泛红。

她几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咽喉也像被人突然死死的扼住一般。就在自己不远处对着别的女人袒露心意的男人,是她守望了整整五年,不敢靠近又不敢远离的男人。

她在那顷刻间,意识好像已经被悬挂在了悬崖的边缘,她薄唇紧抿,指尖泛白的揪住衣摆,在听到陆慈的欲走的动静之后下意识的快速转身,小跑到下一楼,确定隐藏好之后才无力的倚靠在楼道处的墙壁上。

令温启年惦记了五年,守住心思五年的人竟然会是陆慈?那么朗朗…

她不敢想下去,就在这个时候迎面就走过来了项琛。

“姐,你怎么了?”项琛看到她有些不对劲的脸色,凑过脸问了问。

被他的声音立马拉过神的项莺摇了摇头,强制的迫使自己站直身子,几近勉强的拉出一个笑容,故作镇静的开口:“恩,胃有些不大舒服,我先去趟洗手间。”她说完之后还没有等到项琛有任何的回应之地,匆匆掉头走往走廊的尽头。

正要说话的项琛还来不及开口,就见到她快速转身的背影,无奈之下只好作罢,只是凝视着她的背影有些担心的叮嘱了一声:“记得按时吃饭啊,有事随时打我电话听到没?要不要我给你去买点药…”

见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的话音才落下来。

***

从温启年身边逃离开后的陆慈径直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下之后就往车站那边赶去。她给梁组长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坐上了回程的巴士。那时候的梁组长还在和大家等着温启年去吃饭,结果一听说陆慈已经上了回程的车,还来不及听陆慈的任何解释,下意识的就开口有些不满的说道:“我说陆慈,你要走的话好歹提前说一声啊,饭店那边我都订好桌了,虽然说少你一个也不是不行,但是这种事情难道还需要我现在跟你…”她越说越气,说到一半的时候索性就无语的挂了电话。

正好刚刚走到梁组长身边的项琛眉头一皱:“陆慈在车站?”

陆慈还来不及开口解释,就听到那边挂电话的声音。

她看着瞬间转黑的屏幕,鼻头微酸,如吞针般的难受。只见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去回想有关于温启年的事情,双手捂住胸口额头抵在前座的靠背上。

尽管她已经这么努力的去克制了,但是眼泪还是丝毫不受控制的噼啪几声就掉落在了浅色的裤子上,晕开的水渍显得异常的滚烫。

她就这么毫无留恋的不回头,把那个自己也想念了很久的男人彻底的抛在了身后,本来做的对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之后她会这么难过?她心口撕裂的挣扎着,往事还历历在目,不懂到底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牵绊着她,让她这么难以忍受。

因为已经临近晚上,这趟车上的乘客不多,而她又坐在后面最不起眼的角落,所以她的流泪,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太过难受,索性也就不擦泪了,任由它在脸上肆意横流。她只是紧紧的咬着下唇,只要不发出后悔的哽咽声,什么都好。只要难过这一阵,什么都会好起来。

虽说她在脑海里这么反复的告诫自己,但是温启年的身影从未消失过。她怪自己不争气,当时没能够说服陆母,也没能够保住孩子,没能够帮助他,在那瞬间,好像所有的错都被她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越想越无力…

她的额头一遍又一遍撞在前座的后背上,一手紧紧的捂住心口受着内心的煎熬。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额头突然就撞上一个温热的掌心,与之前明显不一样的触感让陆慈突然抬起头,她那张被泪水浸湿的脸就这么直直的撞入了项琛的双眸里。

他微微一怔,看到陆慈慌忙的别过脸擦拭眼泪,放在前座后背上的手有些尴尬的收了回来。吞了吞口水之后欲张口说话,但一转头看到陆慈别开的脸,心里一堵,竟然不敢开口。

他不知道陆慈为什么这么突然回程,也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会如此伤心,难道还是因为今天在交接会上对自己的不自信吗?但是看这样子应该不是之前的事情,那么…她发生了什么突然的事情?

项琛没有想过会见到陆慈这模样,原本很说的开的嘴巴在这个时候也变得不知所措,尤其是身体都开始逐渐变得僵直。他在平常很会哄女孩子开心,通常他的几句好言甜语还有一个笑容就会解决事情,但此时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曾试图好几次想打破这气氛和陆慈说说话,但是一看到她的侧脸,就丧失了全部的勇气。看陆慈见到自己那么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想着自己的到来可能不是时候,但是他现在就是想下去也下去不了了,因为等他有此想法的时候巴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高速。

无奈之下,他只得正襟危坐在座位上随时的注意陆慈的情况。

而项琛的突然到来让陆慈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她这副模样令她感到一丝羞耻,就连回头对望他的勇气都没有。

两人就各怀心思的坐着互不打扰,气氛也是前所未有的尴尬,一直到A市,两人都没有交流。看到巴士缓缓的驶入了车站里面,他才正了正神色,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口。谁知道陆慈会突然抢在他的前头率先开口:“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一幕。吃过饭了吗?”

她已经在刚刚的行驶路途中逐渐的缓过神来,将心底那些心酸统统都吞入了肚里,佯装镇定的对项琛开口问道。

而项琛顿了顿,尴尬的笑了笑,见到陆慈逐渐的恢复过来了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从车座上站起身来:“去吃一顿?”

于是下车之后的两人就去了小区附近的一家餐馆,尽管项琛对陆慈为何会那么伤心感到很好奇,但是鉴于这样的气氛,他对于刚才的事情也是闭口不谈,而是转而话题尽量的让她心情放松。一想到陆慈对于工作的热衷,于是就将家装小组的事情趁着现在这个机会说了出来,一方面也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心情平复一些,另一方面,也刚好趁着这机会好好的交流下,在合宜这个项目完事之后家装小组的事情就会正式在会议上提出。

大抵是近些年做的工装做多了,没了新鲜感,对于项琛而言,做家装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尔本专做家装的设计师不是很多,算来算去也就钱好的经验比较足一些。在看到陆慈做的那些家装之后,果断的就想将她纳进来。

而陆慈在司雀的时候接的都是家装的活,现在项琛提出做家装,她自然是同意的。所以两人就着家装小组这件事情商讨着具体的行事措施,不知不觉她的注意力也被项琛带走,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怎样才能弄好家装小组上面。

而带着朗朗正在外散步回来的陶冶路过这个餐馆,正好看到坐在窗口附近陆慈的身影。她连忙抱着朗朗进屋,看到项琛之后她是微微一愣,回了笑容之后才就着陆慈身边的座位坐下来,捅了捅她的胳膊:“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给我电话。”

陶冶的突然出现让陆慈吓了一跳,低下视线看到朗朗的时候她面上的阴霾立马扫去,剩下的都是满满的爱意,只见她双手撑过朗朗的腋下,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朗朗想不想妈妈?”

“妈妈,陶阿姨说你明天才回来的。”

陆慈刮了刮他的鼻子笑着说道:“妈妈提前回来不高兴吗?”

她的话音刚落,朗朗就双手紧紧抱住陆慈的腰,把小脑袋一个劲的往她怀里蹭,用行动表明他很高兴妈妈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陆慈不是一个勇敢的女人,

她在挂念温启年的同时又对于他的靠近很害怕,

说到底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当年她在他那样困境下没能陪在他身边很愧疚,还有自己母亲当时对待温启年冷漠的态度也很愧疚,还有一看到他就会想起当年流掉的小孩,所以她不敢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一退再退。

不过…老温有的是办法挖出她的内心。

可能俺个人比较钟爱那种细水长流慢慢来熬的感情(自己的感情也是这样,)所以才直接导致了俺写文节奏加快不了,但想来应该也不是啥坏事,哈哈…

尝试过写节奏快的文,不过还是写崩了,觉得适合自己的总是好的吧,俺尽管有拖延症,但是不会将文拖成裹脚布又长又臭的,会尽最大努力挺住!!

Chapter 10(中)谢转

坐在一旁的项琛看着陆慈怀里的那团,由衷的微笑起来,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母亲,他与朗朗差不多的年纪时也总爱粘着自己的母亲,想来陆慈对于朗朗来说,或许就是他的整个人生。

陆慈拍了拍朗朗的肩膀:“朗朗,叫项叔叔。”

怀里的朗朗一听到项叔叔这个熟悉的名字,立马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于是甜甜的叫了一声:“项叔叔。”而后还不忘与陶阿姨分享那天晚上的事情:“陶阿姨,项叔叔做的蛋花汤比你的也好吃,那天晚上我吃过了呦。”

听闻此话的陶冶双眼立马放光,在项琛身上上下打量。陆慈掐了她的后腰,示意她的眼神别这么□裸。

“项先生你好,我是陆慈好朋友,叫陶冶。”陶冶丝毫不理陆慈的示意,连忙朝项琛伸过手打招呼。项琛见到她如此热情,也是非常友好的回应:“你好,叫我项琛就好了,别生分。”

不得不说,项琛笑起来确实好看,用陶冶之后的话来说,项琛的笑容就自带阳光,看见他笑,整颗心都跟着融化了。

见他这么平易近人,陶冶也就放开了,没那么多拘谨,全程就如推销自己的女儿一样一个劲的说着陆慈的好:“项琛,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古板之人,如今单身妈妈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们陆慈虽然是单身妈妈,但是身心都健康的很,而且心地那个善良,现在像她这样的人都少见了,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心地有心地…”

她说到这的时候索性躲开陆慈在后腰的夹攻,很干脆的坐在了项琛旁边的空位上接着说:“别看陆慈是单身妈妈,你看我们朗朗也这么乖,而且她带着朗朗也确实是事出有因,现在好多男人一看到…”

“陶冶!够了够了,别说了。”陆慈打断她的话,有些尴尬的朝项琛笑了笑:“不要放心上,陶冶就是喜欢开玩笑罢了。”而后拉着陶冶快速的走出餐馆,显得有些气急:“陶冶,我和项琛也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你就别吓着他,刚见面就说那么多有的没的,还好他是不爱计较的人,没准人家帮你当什么看呢!”

陶冶死死的盯着陆慈的眼睛,看到那微微闪烁不敢面对她的眼神,就觉得她心里有鬼,不过看她这么焦急的份上,也就不调侃她了:“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还不懂啊,别不识好人心呐…这么地吧,朗朗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我看那项琛挺好的,我支持你,加油!”她咬着牙狠狠的朝陆慈做了一个奋斗的手势,下一秒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项琛对于小孩向来喜欢,加之自身又很让人亲近,这才没多久,就和朗朗交心了。朗朗也非常喜欢这个项叔叔,对于项琛的拥抱亲吻什么的举动来者不拒。

他喜欢朗朗,看到这么小的孩子双眼就失明,心里也不禁隐隐的为他感到难过。不过朗朗的活泼,让他在喜爱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

陆慈这些年,肯定过的不容易。

想了这些后的项琛在心里不禁对朗朗多了一份疼爱,以致于在以后的日子,即使他离开了这个地方,他还会时不时的想到朗朗这个小孩。

***

而没了陆慈的聚餐对于温启年来说就像没了主食的无味饭局,尽管在吃饭间隙偶尔会回答员工时不时投过来的问题,不过大部分的时间他还是沉默的坐在那里独自思考着。而其中像梁组长那样会看眼色的人也很识趣的尽量不去打扰他,他看似温和的脸上却有着让人猜不透的心事。

直到组里有人提到项莺,温启年的双眉才微微一簇,不禁扭头在梁组长耳边问了一句:“项莺过来了?”

温启年的突然发问让梁组长有些惶恐,她下意识的点点头:“温先生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

他听到梁组长肯定的回答之后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见到上面并没有想象中项莺的电话,才感觉到一丝奇怪。一般来说,她如果过来了没有理由不见他。

于是他很自然的拨通了项莺的电话。

而此时的项莺正站在江边,事情的错综复杂让她一下子缓不过神来。治疗朗朗时候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只要稍稍闭上眼睛,她就会想起当时候的场景。

同作为女人,她是同情陆慈的。第一次见她,就是她刚调来医院的时候,那时候陆慈跪在医生的面前,双眼含泪的乞求着让医院先不要停药,她没有想象中的吵闹请求,而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医生面前一字一句的恳求。虽说情绪看起波动不大,但是她脸上几近绝望的表情倒是让路过的项莺狠狠的一怔。

后来在治疗朗朗的期间,陆慈整日整夜的不合眼,一直守在朗朗的身边,尽到一个母亲最大的责任。

还有朗朗,命运给了他一个不健康的身体,甚至还残忍的夺去了他看清世界美好的权利。但是他却没有灰心,在陆慈每天的教育下,渐渐的懂得与人亲切友好的相处,小小年纪却有着同龄孩子所没有的懂事,而且在治疗期间每天都要和自己说故事,她到现在也忘不了朗朗出院的那天双眼蒙着纱布,拉着她的手和她告别:“项阿姨再见,朗朗一定会经常来看你的。”

而这些,她曾心疼的一切竟然都与温启年这个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想到这,她就犹如迈进了一滩死水里,无法呼吸。甚至酸涩到眼泪都不知道该怎么流,她记得在治疗朗朗的期间,与陆慈有过一次长谈,也就是那次,是陆慈唯一提到过朗朗爸爸的。

她说的话不多,只是表示朗朗爸爸有着不可避免的原因只能远走。

项莺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当时口中的朗朗爸爸,竟然会是温启年…

***

“江边有风,上车…”

从她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闻声回头,就看见日思夜想的那个身影轻轻的倚靠在车窗边,此时的良辰美景都显乏味,只有他才能让她感觉到亮光的存在。

她的双手隐隐的发着抖,顺着晚风一路走到温启年的身边,在他准备弯腰帮她开车门的时候她突然拽住他的手腕,褐色的双眸深深的凝视着他,还没等他有任何的反应,她主动上前拥抱住他。

这个拥抱,是她用五年时间换来的。

而对于她如此突然的举动,温启年一时僵愣在原地,双眸垂立,欲拉下她的手时岂料项莺抱的越发的紧,顺带着还响起了她突然变得有丝哽咽的声音:“温启年,我打算放弃你了,你可高兴?”

***

次日,原本是休假的陆慈一大早就接到了尔本那边打过来的电话,说是合宜那边的人今天会来尔本,无奈之下原本定于今天带朗朗去看音乐会的不得不取消。

早上她收拾好之后牵着朗朗出门,刚锁上门的时候就撞见了从楼上下来的项琛,只见他走到朗朗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朗朗早上好啊。”

“项叔叔早上好。”

项琛在听到楼下的开门动静之后就立马走了下来,在听说陆慈要将朗朗送到外婆那边之后,果断的将车开到母子两的身边拉下车窗玻璃示意她抱着朗朗上来。

左右也等不到公交车的陆慈也很干脆的坐了上去。

为了避免引起上次陶冶在的那种状况,于是在离房子还有段距离的时候陆慈就让项琛停了下来,自己抱着朗朗快速的到达陆母家,刚好陆母做好早餐。

“你不吃点东西再走?”陆母看到陆慈来了不到一分钟就开始穿鞋欲走问道,而陆慈也是表示公司那边有紧急情况,饭就不吃了,晚上再过来接朗朗。

项琛倚在方向盘上看到陆慈匆匆的从屋子里跑出来,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的笑意。

合宜那边的总负责人也在今天赶到了尔本,因为个中原因不得不将原本计划好的定案日期提前到今天。而由于那边太突然的通知,梁组长他们一行人一时间有些忙乱。

定案日的话就意味着这个项目的最终敲定,包括方案到工程。而且组里要派出一个人将他们设计的方案从头到尾的清楚的叙述一遍,关键是由于突然提前,定案的PPT还没有开始做,整个方案都没有做好最终的整理工作,而且组员一听说合宜那边来了不少人,就连平时做了多次定案演讲的唐棣都有一丝胆怯,况且这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时间,更加不敢贸然前行。

梁组长此时也是头都大了,接到消息开始就一大早的通知了全体组员来公司整理方案,务必在合宜那边的人来之前将方案整理完毕。

“唐棣!你赶紧去朝其他组里看看有谁穿了正装的,换下!”梁组长看到唐棣还穿着昨天那件休闲的衬衣不禁连忙使唤他说道,而唐棣一听说梁组长的话,立马就猜到了自己是这次上台的代表。

他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顿了顿有些担忧的朝梁组长说道:“梁组长,你看这来的太匆忙,什么准备都没有,我这人你也了解,没有任何准备的话指定给尔本丢脸,万一这要…”

唐棣的话还没有说完,钱好就从他的身后冒出了头,只见她扫了一眼陆慈的位置,轻轻扬了一下嘴角对梁组长建议道:“梁组长,我觉得今天定案演讲这件事情陆慈再适合不过了。”

Chapter 10(下)谢转

陆慈刚刚进公司,就被唐棣快速的拉到了茶水间,陆慈见到他这个样子有一丝的疑惑,话还没有开口只见唐棣朝她递过来一张纸条:“陆慈,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随即消失在了陆慈的视线里。她微微蹙眉,低下头看了一眼那张写满了字的纸条,待她看完之后心里不免隐隐的紧张起来,一丝不祥的预感也紧接着就侵袭而来。

“陆慈!”那边突然响起了梁组长的声音,她立马将纸条踹在兜里,深吸了一口气朝那边走去。

此时梁组长手里拿着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她见到陆慈走过来了,才把手里的衣服小心的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并且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放置在她的面前:“现在的情况紧急我想你也是知道的,今天的定案演讲由你来,衣服什么的不用担心了,他们还在整理昨天的方案,待会我让唐棣把PPT交给你,你先看下昨天的方案心里好有个底。”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心里顿时一咯噔,想开口说拒绝的话,但是一看到梁组长面无表情的脸,那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得以沉默应答。

不管心里如何想,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本来陆慈对于这种大场面就不怎么适应,加之这次来的突然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所以心里很是没有底。尤其是翻开文件夹一看到这么大的工装项目,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心里顿时就如被挖了一个深坑,她仿佛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的那颗心一点一点的往那个看不见的深渊里掉去。因为太过忐忑,拿着纸张的双手都是微微颤抖。

她双手握拳,匆忙的跑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之后就往脸上浇了好久的凉水,试图让脑子彻底的清醒一点缓解下内心的不安。

她掏出方才唐棣递给自己的纸条,上面写了一些演讲时所必要的语言,还有一些工装项目的专业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