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环顾了一会,紧拽着那张纸条去了楼上的储物间。

此时正是公司最忙的时候,储物间里没有任何人,就连那条走廊上都没有人影徘徊。陆慈趁此机会进入储物间里,捂住自己的心口暗自在心里鼓励了自己几声,经过上次设计别墅方案还有与钱好的经历后,她在公司仿佛已经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代名词,所以这次机会是得以让她证明自己的机会,不能够有所失误。

秉着这样的想法她开始在心里酝酿待会上台之后的演讲思路。而从温启年办公室拿东西下来的吴助理看到了储物间敞开的大门,他下意识的走过去想要关上,却不料一走近就听见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头,探头一看,惊觉是陆慈。

在门外站了几秒钟之后他转身就走开了,而陆慈一心扑在方案上面,对于吴助理的经过毫不知情。

练习进行的远不如意,无论她怎么想要克制住自己,但是心底的紧张就是挥之不去,话才说到一半要么脑子突然空白,要么舌头突然打结,要么就是结结巴巴一时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有些挫败的用额头撞了撞柱子,尽量的去克制。

虽说梁组长这么突然的将任务交给自己让她有些难受,不过细细一想倒也不怪她,新员工总归是新员工,她能做的,就是尽量的让自己做到最好,顺便也让前几次不好的印象反转一下。

而就在她屡屡失败的时候温启年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储物间的门口,他看了满身焦急的陆慈一眼,不动声色的从门口走进来,顺道将储物间的门带上。

在听到陆慈自顾自的念到中间卡壳的时候,他突然在她的背后开口问道:“你是定案演讲人?”

温启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里,陆慈惶恐的立马回过头,见到真的是他之后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你…你怎么过来了。”

在看到门没有被关紧还有一个微微的缝隙之后,心里不安的她走过去将大门锁上,就怕哪个员工突然来这里知晓了他们的关系。

温启年看到她的举动,微微的动了动眉眼,随后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手里的纸条拿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沉默了一会后才抬起头直视着陆慈的眼睛。

看到他情绪涌动的双眼,陆慈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

“紧张?”他薄唇微启,姿态淡然的突然走近她,视线固定在她微红的脸颊上,突然就猜想在他不在的这五年里,她又是有多少次如同现在一样在职场上的无奈之举,一想到这。心里不由的就涌来一片心疼之意。

他忽然伸手将陆慈的手举在半空中,一个反手就将她的十指紧紧的扣在自己的指节里。随即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待会不用害怕,有我在。”

陆慈尤其意外他的举动,如临大敌一般快速的想要将手拉出来,却没有想到整个身子忽的就被他拥入怀里,耳畔还传来他清晰的安慰之音:“待会若是遇上为难的,记得将你的视线移向我。”

“温…温启…”他的名字都没有叫完,就突然听到储物间大门被钥匙撬动的声音。她猛地一怔,下意识的将温启年连带着扑向柜子后面。

她想温启年绝对是来给她添乱的,说他过来安慰自己的一点都不可信,他的到来反而让她的心更加无法的平静,现在还要分出多余的精力来担心这个。眼看着外面的人一个劲的捣鼓门锁,陆慈的心也是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万一,这孤男寡女的躲躲藏藏在这个空间,若是被人撞见,她和温启年那岂不是…

“咦?这门怎么开不了了?”

门外传来一个特别郁闷的女声,而陆慈也是一边在心里紧拽心口,尤其庆幸刚刚自己过去将门反锁上了,如果没有锁上,她现在可谓是站在了刀尖上。

想到这里,她不禁瞪了温启年一眼,有丝埋怨的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弄出动静。

看到她紧张的扑在自己的面前,一心锁定在门外的响声当中,他竟觉得这女人突然有魅力极了,细细看她的容颜,这五年倒没有怎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眼睛下面的卧蚕有着不可退却的青色。

陆慈可能不知道,在温启年眼里,她专注的样子是尤为吸引人的,无论做什么,只要一心集中了,他都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再靠近她,就如现在…

都说男人有时候是身体动物,行动往往都比思想要快。温启年也不例外,只见他飞快的低下脑袋在陆慈的唇上轻轻一啄,随后立即离开别过脸,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表情。

他这一快速的吻让陆慈愣了好几秒,反应过来之后她立马退开好远,连话都不说,正在她不知所措尴尬之时,听到门外的人逐渐的走远。她下意识的退后几步,打开大门后立马拔腿就离开了储物间,温启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了笑紧接着开口:“不要害怕。”

心乱如麻的陆慈按理来说此刻应该是备受着双重心跳的折磨,不过那个轻而快速的吻出乎意料的倒让自己的心逐渐的平静下来,她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是一双温暖的大手抚平了她眉间的褶皱,暖流入心田大抵就是如此。

但在她还来不及回想的时候,梁组长那边已经急的火烧屁股了,找了陆慈好久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现在见到她出现了连忙跑到她面前:“去哪了都,找了你好久,快,PPT弄出来了,赶紧去看看。”

她将手里的U盘递给陆慈催促她去看,陆慈一刻也不敢耽搁,拿过就小跑到办公桌上打开U盘,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心里盘算着待会需要叙说的话。

“陆慈,你心里也不必想着不平之类的,职场就是这样,想必你在司雀工作的时候也是差不多。今天要是弄好了,其他职员对你也会刮目相看,你也不用太紧张,好好做。”梁组长也自知将这烫手的山芋扔给毫无准备的陆慈有些过分,但是这也是必然之举,谁叫她是新员工。

陆慈一直以来对于这样的大场面打心底里还是有些怯场的,尤其是看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时,所有的忐忑与紧张都会在一时之间迅速的升起。

就如现在。

坐在工作区间的她能够清楚的看到陆续有人走进尔本并且径直的往楼上的会议厅走去,她努力的定了定神,看了电脑屏幕一眼然后关闭了PPT。

“陆慈,过来…”她刚刚关上电脑,电梯那边就传来了梁组长的声音,她不敢耽搁,拿上U盘就小跑了过去。

梁组长神色有些紧绷,看着陆慈小跑了过来,朝她伸手说道:“心里有底了没?你把U盘先给我,合宜那边的人已经过来了,你待会和唐棣他们一同进来,你现在要想你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们四组,而是整个尔本,这也算是你来尔本接到的最重要的任务,千万不能有差错明白吗?”

梁组长向来是个谨慎的人,如果不是这次来的太突然,加上唐棣的退缩以及钱好的极力劝说,她也断然不会让陆慈上台去的。她盯着陆慈走向旁边的背影,心里还是隐隐的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换人?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就算是换人,也没有谁会愿意上来。而自己身为组长,要是上去了还不得被三组那些人给看扁了。所以想来想去,到现在也没有辙了。

因为合宜之前是设计三组接的项目,不过中途也不知道温启年怎么突然将这个项目转移到了四组身上,固然与四组同设计的三组心里有着不服,尤其是三组的组长更是与梁组长暗地里竞争着。

所以在一方面,梁组长万万不允许自己的组在三组面前有任何的失态。于是她再三的叮嘱陆慈一定要好好的将项目从头到尾清清楚楚的叙述清楚,包括其中的设计理念以及他们在酒店那几天讨论的意见统统都要组织好。

Chapter 11(上)谢转

“陆慈,别太紧张,虽然这次合宜那边来的人比较多,但是你就当做平常和我们组员介绍方案一样就好。”

在看到站在旁边陆慈的身影,唐棣碰了碰她的胳膊鼓励她说道。虽然他知道这些鼓励也并不能起太大的作用,但是出于人道主义,他还是不忍心看到陆慈因为太过紧张在台上失态的模样。

陆慈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刚要迈步同唐棣他们一行人进会议厅的时候,她垂在身侧的右手突然被一个温热的掌心握住,她有些讶然的回过头,见到的却是项琛的脸。

只见他朝她微微一笑,在陆慈还没有缓神之际,就被他拉向走廊尽头的储物间。

“项…”陆慈刚要开口,只见他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下意识的闭上嘴巴。

他的嘴角浮现一丝清浅的笑容,而后突然将手伸向她的额头,对视上陆慈那双晶亮莹润的双眸,犹升私心的静静的放了一会,在见到陆慈眉间的疑惑越发的深刻,他立刻的抬手,如闪电一般的从她的脑后抽出一支红色的玫瑰放在了陆慈的面前。

伴随着他温柔的笑意,陆慈看的有些呆愣,随后转过脑袋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眼前那娇艳欲滴的玫瑰,惊愕的问道:“这花从哪里来的?”

项琛笑了笑,顺带着耸耸肩一脸闲适的说道:“恩…只是个让你心安的魔术…”

看到项琛那一股略带着狡黠的笑意,陆慈没有忍住的轻笑出声。她还没有开口,却让项琛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只见他有些疑惑的从玫瑰的旁边探出眼神,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是太幼稚了吗?”

陆慈也没有隐藏,带着一丝笑意的径直点了点头。

项琛在见到陆慈一直紧绷的脸突然放松了下来,心里也隐隐的高兴着,嘴上哈哈的笑了几声,故作幽怨的感叹:“看来我得找人请教请教对于你们这年纪的女人应该怎样做才能不幼稚。”

他开玩笑似的拿年龄来说事,陆慈也不和他较真。虽然这个让她心情放松的方法有些让她出乎意料,不过对于项琛的一片好意,她自是感激在心。

所以从他的手里接过玫瑰后,陆慈她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声:“项琛,谢谢你。”

项琛罢了罢手:“邻里之间本就该相互帮助,放心好了,没事的。上次在酒店里商讨方案的时候我看你认真的很,我想你这次肯定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吧,你把他们所有的人都想象成我,反正你在我面前也用不着紧张拘谨什么,怎么随便怎么来可以不?”

其实自从知道梁组长将定案演讲人定陆慈的时候他的目光就会时不时的投向她所工作的区域,在见到她眉头紧蹙,神情紧绷的到现在,他才在时间紧急之下想出这一招有些让人无语的招数。

陆慈没有多说话,只是很笃定的点点头,她在心里也给自己下了很大的决心,毕竟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将来迟早要克服的事情。

在她落座不到一会的时间,合宜那边蒋理一行人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从他进来的时候,视线就落在了与他斜对面的陆慈身上,或许是这样的视线太过于专注,引得陆慈也忍不住的抬头,忽的就撞入了那双别有用心的笑眼里。

她后背忽然一凉,心里咯噔的别开视线。蒋理那种人,在她心里就是厌恶的存在,不管他现在看来是有多么的道貌岸然,他之前的坏心思已经在她心里根种。同时在这么多人中,只有他一个人知晓她与温启年的关系,上次她不知道温启年是摆平他的,但只要看到他的脸,陆慈的心里就赌的慌。

蒋理挑了挑眉头,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看到陆慈不禁想起上次温启年对自己的威胁,纵使温启年已不比从前,但是他蒋理又岂是任人宰割的人,陆慈那个女人,他迟早会给她颜色瞧瞧。

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温启年是最后到的,他落座之后会议就差不多开始了。在接到梁组长的眼神示意之后,陆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开椅子逐步的走上台,伸手麻利的打开幻灯片的遥控…

看着台下那双双不约而同注视自己的眼睛,她的心砰砰直跳,就连拿着遥控的手都有些抖动。她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背过身去缓缓开口:“这上面是我们尔本对合宜这个项目所做的最终三种方案,因为合宜地理落座在…”

她尽量不让自己去面对那些目光,只是侧过身子盯着幻灯片,想象着自己的周围没有任何人,想象着自己进了尔本之后所做的努力,想象着在酒店的三天同事口中所有的意见,越说到后面人也就没有之前的那么紧张。

她将三个方案大致的介绍了下后,才转过身子,刚刚转头,就撞入了最前面温启年那双幽深的黑眸里,此时他的嘴角带着笑意,双手合十的撑在下巴处,朝陆慈肯定的点点头。

陆慈微微一怔,嘴角不经意浮起一丝的笑意,定了定神情继续接着说下面。

起初她以为在介绍方案的途中,定然会受到来自各方的刁钻问题,为了从容的面对这些问题,她在上台之前就已经在心里做足了准备。但是全程介绍下来,全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困难,就连最危险的蒋理都没有开口提出任何的疑问。

而这平静的演讲却让陆慈心里越来越不安,在场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发表任何的意见,甚至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错误,等她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只见到钱好微微的露出一个笑意。

“做的不错。”唐棣悄悄的凑过身子在陆慈的耳边赞扬了一句,在陆慈上台之后他心里也是提着胆子,不过她讲的出乎自己意料,就犹如这个方案全出自她手,甚至一些细节的方面都没有放过一一的说了清楚。

陆慈拉了一个笑容,心里却一直没有放下心来,莫名其妙的就是有一股情绪在嗓子间堵着,让她隐隐的觉得事情仿佛没有过一般。

或许是她多想了,因为一直到会议结束敲定方案之时,都没有她什么事情。在走出会议厅之后她不免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最近是怎么了,老是神神叨叨的专注不到心思。

“温先生,今晚一起吃顿饭怎么样?”蒋理临走之时双脚突然停在会议厅的门口,温启年闻声点了点头,而蒋理突然指着陆慈他们那一边:“别忘了,设计师们也来。”他说完之后落下一个看不透的笑容转身就走出了会议厅。

梁组长他们一听说蒋理要请吃饭,心里不禁欢呼了一阵。她自然是不明白蒋理的别有用心,趁着高兴之际也是拍了拍陆慈的肩膀:“不错,出乎我意料。”

今晚上的这顿饭,站在陆慈的角度上来说,她是十万个不愿意去的。但是碍于组里的同事,也不得不去走一趟。

晚上的饭局定在了江边的一个中餐厅里,陆慈和梁组长他们早早的就到了那边,就等着温启年还有蒋理二人过来了。

她只是沉默的坐在远离他们两人的角落里,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和气无事的饭局也因为一个女人的到来突然掀起波澜。

项琛是同温启年一起来的,因为场面的需要,温启年与蒋理两人脸上相安无事的寒暄了一会,而项琛并不知晓蒋理与陆慈的事情,对待蒋理那也是真心实意的礼貌友好。在桌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火热,在看到陆慈不开一口之后,他找了个机会默不作声的挪动到了陆慈的身边。

轻轻的抿了一小口酒,稍微侧过身子朝着陆慈说了一声:“要不要回去我帮你开个小灶?”他能够看出来陆慈明显的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应酬,见她胃口也不怎么样,于是想着两人家也近,做几个拿手好菜给她尝尝,顺便看看朗朗。

陆慈好意的抿唇摇了摇头:“没事的,最近都没什么胃口。”

她的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了来自另一方直勾勾的视线,她手心一紧,情不自禁的与项琛拉了拉距离。蒋理在喝酒期间时刻注意着陆慈与温启年两人的微妙气氛,嘴角还噙着一丝邪恶的笑意,一想到等会就会有好戏上演,他的心情顿时就阳光灿烂。

饭吃到中间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来人撞开,因为来的突然,所有人的视线都齐齐的落到了来人之处。

在看到那个女人的脸时,陆慈心里忽的一怔,身体僵直的呆愣了几秒,而后迅速的扭头将视线放在了温启年身上。

而突然见到来人的温启年身子也是不由的一僵,眉间微蹙的看了一眼旁边幸灾乐祸的蒋理,目光瞬间阴沉了好几分。在谁都没有开口之际,来的女人突然开口:“温启年,你回来是帮你爸赎罪的吗?”

梁组长他们一行人惊觉不妙,心里纷纷竖起了八卦因子。

女人穿着一件白衬衫,全身的肌肤苍白的欺霜胜雪,任谁都能够看出来她眼底的戾气。那双凄厉的双眸让陆慈不禁回到了当时候。

当年这个女人如同残花败柳一般的跪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腕上还在不停的流着鲜血,不顾医生所有人的劝阻,只是紧紧的咬着牙双眼猩红的瞪着陆慈和温启年两人,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说着:“你们都会不得好死,都不会善终!滚!”

她的思绪还没有完,就骤然听到女人突然扬起巴掌“啪”的一声拍在温启年脸上,那响声彻底的响彻在房间里,干脆利落。

Chapter 11(中)谢转

梁组长他们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愣了神,身体猛地僵直在原地,万万没有想到像温启年这样的人会有一天被人执掌而拍,愣神之际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举动,而那个女人的心越发的激动,她看中桌上的一杯酒,迅速的抽过手将杯里的酒倒在地上,举起右手就向着温启年的方向砸去。

而就在她伸手拿杯子的时候陆慈就想到了她的下一步举动,她都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下意识的就朝温启年身前跑了过去,一手阻挡住从上砸下的玻璃杯。

想象中的杯子碎裂声音响了起来,女人大惊,愤怒的将已经破碎的杯子在她的手上重重的划了一下。陆慈吃疼的紧皱眉,刚要躲开只见温启年一手拉过她,一手将女人推至老远。项琛见到陆慈无故负伤,也是紧忙的从那边朝她跑过去,场面一时混乱无比,楼下的保安也是闻声迅速的赶了过来。

即使是几个壮实的大汉,也没能够完全阻挡住女人的步伐,只见她一边挣扎一边用脚将玻璃杯用力的踢到温启年的腿上,那炸开的锋利碎片轻划过他的手背,其中还夹杂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声:“你竟然还会有脸回来,我告诉你们,这个人的父亲,是个双面禽兽,披着教授的衣服强/奸女学生,他父亲是个强/奸犯!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作为受害者,即使是不要脸面,我也会揭穿你之后禽兽的面目,就算你爸死了,那也是他罪有应得,是上天…”女人被保安强制性的拖离了房间,声音也越来越远,但是前面那几句让人震惊的话却是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在场人的耳朵里。

“温先生,那不过是个疯女人罢了,别放心上。”见到女人被拉走,蒋理试着打圆场,但是他眼底的那一股股挑衅的味道却经久不散。当年温家的事情他可是明看着过来的,他现在虽然没有能力当面给他颜色看,不过暗地里的事情那就不一定了。

温启年双目幽深的看了蒋理一眼,心里倒也十分的清楚那个女人为何会过来,但是现在这个场面他只能维持着一贯的镇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坐回了原来的座位上,顺便还无比淡定的召唤服务生多拿了一些纸巾上来。而陆慈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项琛也是双眉紧蹙的朝梁组长使了一个眼神,眼尖的梁组长立马就会晤过来了项琛的意思。

于是连忙说了几句话,拉着组员纷纷的离开了房间。并在出房间之后万般的叮嘱不能将今天看到的事情明目张胆的散播在公司。蒋理在见到计划得逞之后自然也是“友好礼貌”的离开了房间。项琛拉着陆慈走了出去,顺便招呼了一声站在外面的吴助理过来:“哥这边你多注意些,我先送陆慈去医院。”

陆慈的视线依旧定格在面色紧绷的温启年身上,方才看到梁组长他们震惊到合不拢嘴的脸,心想着这么多年关于温家的事情他一定是隐藏在心底没有向任何人提起,那段事情也是他一直无法释怀的事,而如今却让人这么□□裸的提了出来,她想,此时的他心里一定是犹如利刃划过。

尽管她担心,但在这个时候,却无法站定脚步陪在他的身边。

项琛端握着她还在出血的胳膊,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温启年,而后推着陆慈离开了房间,并且径直的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快速的缝合了下伤口:“你先坐着,我过去拿药。”他一手扶着陆慈坐在等候椅上,随后小跑到药房那一边。

玻璃划得说不上很深,但是也不是很浅,这个层次只是简单的进行了缝合,结束的也快。而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自己身上,一直在想着此时的温启年,心里铁定难受到不行。

其实她在两人短短的两年婚姻里,对温启年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比如说她知道他这个人异常的隐忍,有什么事情都会憋屈在肚子里,即使是自己烂肠穿肚了,他也不会表现在脸上给任何人看见。

关于刚才那个女人,陆慈也是认识的。当年她闹着要自杀的时候,还是她和温启年及时发现将她送到医院。至于温父的事情,即使是现在的他,也是无能为力的事。

因为温父的离去,他强/奸女学生的事情也是不了了之,当时候被爆出来时影响尤其的大,那时候的她好不容易进了一个好公司,也正是因为温家的事情被上头炒了鱿鱼。她和温启年最终的离婚,也是由于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

尽管当时候法院敲定温父是肇事者,并且证据确凿。但是陆慈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样严于律己受人信任的温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连与温父好友这么多年的陆慈父亲,也坚决不相信。

后来温父含恨突发疾病离去之后,从温母的口中才得知温父实际是得罪了他人,才受到了如此冤枉的罪名。但是无奈没有任何的证据,只凭着一面之词也难以翻案,况且当时候事情已经敲定,温启年也没能足够的钱权去摆平,尤其是人心向背,令已经倒下去的温家怎么也站不起来。

她心里不禁骤然一凉,当时候她的离去,还有温启年身边所有朋友亲戚的远离,还有温母的出事,那样的他到底是以怎样的毅力坚持下来的?

当初的她没有想到这些,而现在的她心里就突然被人打开了一扇门一样,仿佛看到了那个暗自将所有苦痛吞咽下去并咬着牙一步步的爬到现在的温启年。

他一定很辛苦,看到自己没有能力帮自己的父亲翻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所有人都逐渐的离他远去,就连平常不舍不忍放弃的东西都被迫放弃。当年的事情也如倒刺一般长在他的心里,如果不碰就不会疼,让人狠力一拽,鲜血就会从撕裂的□□里溢出来。

现在的他,就如一根被拔掉倒刺的人,疼意虽不长,却刻骨。

想到这里,她鼻翼不禁泛酸,胸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难以喘气,一旦想起那样艰难的事情,就如打开了洪水堤坝的闸,心酸难受就像汹涌而至的滚滚洪水,迅速的淹没了故作无事的内心。

等项琛从楼上药房拿着药走过来的时候陆慈已经不在了,此时的陆慈也摸不清自己的内心,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返回去,为什么要一遍遍的想起温启年。

当她拽紧手心准备朝那个房间迈出步子的时候,门口突然就出现了吴助理的身影。陆慈有些措手不及,张了张口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而吴助理看了一眼她缠着绷带的胳膊,而后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陆慈开口说道:“温先生在车里,你的伤还能开车吗?如果可以的话你送他回去吧,地址是…”

就这样,吴助理将温启年交付给了陆慈。

陆慈看着自己掌心里的钥匙,咬了咬嘴唇将它紧握在手心。快速的走到停车场打开驾驶座上的门。透过后视镜里看到此时坐在后座的温启年倚靠在车窗上双眼紧闭,可能他也没有发现开车的并不是吴助理。

见到他沉静的样子,陆慈没有开口,看了一眼之后才启动车子,将他安全的送到了公寓楼下。她小心的拐进地下停车场,停下车子的时候才转过头。

“温…温启年…”她轻轻的开口唤了他一声,见到他毫无反应之后不禁提高音量又唤了几声,而他只是微微的动了动身子。陆慈见状,索性从驾驶室走下来打开后座的门将他胳膊搭到自己的肩膀上,准备扶着他上楼。

那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她微微的蹙了蹙眉头,在她抬手之际,温启年也睁开了双眼,见到距离自己这么近的陆慈,起初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直到腰上传来了她真实的手感,他才猛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双眼凝视着她,那是一个男人看着心仪女人的眼神,既温柔又绵长,仿佛要将她牢牢的刻在心尖上。

陆慈的心就像漏了一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慌慌忙忙的别开自己的视线将他从车里扶了出来,慢慢的移向电梯那边,期间一直沉默的温启年突然在陆慈要迈进电梯的时候停住了双脚,只见他异常正经的开口说了一句:“你走吧。”

他不愿意自己的这个模样在她面前展现出来,也不愿意让她这么轻易的看透自己脆弱的内心,更加不愿意她是因为同情而来到自己身边。哪怕是一点点的自尊,他也想要维护住。

听到他冰冷的声音,不放心他,陆慈不发一语的摁开电梯的门将他带了进去。

看到她摁下自己楼层的数字,温启年侧了侧身子,再一次的开口:“陆慈,你有听我说话吗?我让你离开。”

陆慈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一点点脆弱,就如从前,只要她安慰他不要担心温父的事情他就会生气一样,但是他越是这样陆慈就越放心不下,她也不会忍心看到他一个人在那样冰凉的房子里独自承受着苦痛,也不忍心已经抛下她一次的自己再一次的抽身离开。

所以无论温启年怎么质问他,她都在心里下定决心要亲眼看着他进房子才走。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温启年的猛地将走出电梯的陆慈又重新拉回电梯里,语气迫切的压迫性说了一句:“我已经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了,你确定你真的不走?”

陆慈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等她缓了几秒的神之后,她的整个身体就倏地被他拉出了电梯,并且快速的输入密码开了房门,随着他猛地一拉,陆慈一阵天旋地转糊里糊涂的被拉进了房里,他宽大的身躯迅速的就向自己压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们的留言俺都有认真看的,

但这几天不知道为毛我一直回复不了,,,

等俺寝室过几天重装了网线再试试,

Chapter 11(下)谢转

他热烈的双唇迅速的覆盖上她的,那样的狠烈与攻击不给陆慈留有任何的余地,长驱直入的在她红唇上辗转反侧,扶在她腰际的大手骤然收紧,似乎在那一刻要将眼前这个柔软的身体无限制的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惊愕的陆慈挣扎了几分,莫名的升起一股抽痛,心里柔软一片,在他不断追逐反噬的吻里逐渐的迷失,身子战栗的逐渐靠向他,她双手也情不自禁的逐渐爬上他的胸膛,而他那滚烫的温度,似乎在一点点的灼烧自己的心。

她毫无力气去推开他,也毫无力气去推翻自己的内心。她的每一个呼吸,都带着他的气息,就如曾经的梦一般,让她无限的留恋也无限的向往。

她拥着这个宽大的臂膀,骤然发现在这带着凉意的夜里,她那颗坚定不移的心已经摇摇欲坠,只需要他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深深的掉入再也拾不起的深渊里。

“陆慈,好想好想好想你,陆慈…”他喷着热气声音响彻在陆慈的耳边,沙哑低沉的将她包裹在里边,他轻轻的远离她几分,低着眉眼细细的看着陆慈的脸,在心里描绘着她的鼻子,她的眼睛还有她的嘴唇以及她的一切一切。

“陆慈,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在我心里变得那么重要,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已经将你视为己有。”

他似是同陆慈诉说,又似是在喃喃自语,就连那眼角都不自禁的淌下泪水,如获至宝的将她紧紧的拥抱在怀里,不敢松手半分,他生怕自己一个松手,那样的陆慈又会回来,径直的推开自己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