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琛只是起身:“我们走吧。”他盯着走在自己前面陆慈的背影,心里就如一片翻动的船只,在陆慈掀起的涟漪里上下起伏。这个女人,看来真的已经住进了他心里。

两人走出餐馆的时候微微的起风,不同于之前,现在随着天气逐渐逼近夏天,空气中的微风也带着暖意。从餐馆到公寓的路是一条长长的上坡路,一路上项琛都不言一语,只听见陆慈在不停的找话题试图打破这个气氛,当话转到蒋理身上的时候,陆慈才不由的一顿,忽的停下脚下的步伐与他说了一声:“项琛,谢谢你。”

她真的很谢谢他能够在自己感到困难的时候朝自己伸出手,也谢谢他得知了自己很多经历后还能一如从前那样友好的对待自己。在他面前她仿佛也已经没有了屏障一般相处的很舒适。

项琛双眸凝视着她琥珀色的眸子,心中一动,忽的伸出手碰了碰陆慈的带着一些凉意的脸颊,在陆慈震惊之际,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抱。

“项…”陆慈刚要开口,项琛就打断了她的话,一边用手抚摸着她的脖颈,一边轻身的开口:“陆慈,能给我一个靠近你身边的机会吗?我不奢求一定能够与你在一起,我只想你不要抗拒我,让我有一个能够在你身边理直气壮的理由,好吗?”

他想,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内被这个女人所吸引,大抵两人的心中都有着一段灵魂契合的往事,并且至今还被溺在往事之中难以被抽离,所以才让他无意识的找到共鸣,越来越想靠近她。

而这一幕,刚好被一直在公寓楼下等待着的温启年撞见,他的双眸透过车窗看向那两个人影,目光灼亮。

坐在驾驶座上的吴助理也是撞见了眼前的景象,心中猛地一怔不由自主小心的将自己的目光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面目紧绷的温启年,心里暗暗的感叹公司是否得掀起一股大战,看到温启年这个眼神,想到温启年与项琛的关系,他不禁突然毛骨悚然,果然电视剧的情节都是由生活衍生而来。

眼前这个复杂的境况让他这个局外人都不禁要捏一把汗。

“走吧。”

温启年忽的开口,声音不带任何温度的响起来,吴助理一个激灵回过神,连忙启动了车子,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吴助理将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才在自己异常纠结的思绪当中鼓出勇气开口:“温先生,明天的行程是否继续?”

温启年今天过来的时候就有意向将明天的行程退后,想要找陆慈做一个了解,不能再放任她这么纠结下去,但是他看到那个场景,脑子瞬间就空白,行程目的什么的都统统被抛到了脑后,脑海中就唯独有一个念头,是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项琛?

“对了温先生,项老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让你有空去上海一趟。”

对于吴助理所说的话,温启年都没有听到耳朵里,他的目光专注在某一个点上,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过了半晌见到温启年没有答话的意思之后,吴助理也识趣的闭上嘴巴专心开车。

在陆慈迟迟没有答话后项琛才放开她,冲她微微一笑:“顺其自然就好了,不要觉得有任何负担。”他退后几步,说完就先走入了楼道。

陆慈盯着他的背影,缓缓的收回自己的视线。

Chapter 19(上)谢转

次日温启年就飞上海见项云生,陆慈也回到公司重新接了单子,蒋理的那个方案由项琛结果全权负责。日子就这么平息的过了好几天,最近公司普遍都忙,谁也没有闲心腾出多余的时间来八卦事情,加上合宜上次出的问题还是没有很好的解决,梁组长他们四组也是忙到腰疼。

陆慈这次负责的方案就是一个小的单子,一户复式的高层楼房,户主是个很好说话的女性,与陆慈在交谈方案中很是契合,所以方案也很快的定下来。对于陆慈做出的方案设计户主很是满意,这几天时不时的就请陆慈出来吃一顿饭,陆慈开始倒觉得不好意思,不过户主的热情难却,一来二去也就任她去了。

温启年这一次去上海花费的时间比任何一次出差的时间都要长,经过项云生的推荐,他签下了一个大的工装,也算得上是尔本搬迁一来首次接的大单子。然而就在他回来的那天,家装小组所负责的别墅区项目出现了问题。

陆慈也是来公司之后才知道的,刚刚进公司就看见大厅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聚了很多人,每个人脸上表情莫测,她好不容易穿过层层人群挤到了靠前的位置,这才知道蒋理的叔叔带着其他别墅的户主都过来了,此时他们个个面目凶光的坐在大厅的等候椅上,在他们的面前,站着低着眉眼的项莺以及方才才赶来的项琛。

项琛听到事情的经过之后才赫然的将目光转向项莺,别墅区的方案都已经交接了,然而施工方面几乎每个户主都出现了问题,有的是材料方面,有的是方案上面,总之各种层出不穷的问题都接踵而至,更甚的是项莺所负责的那一户直接就做成了与初定方案不同的效果,户主看到施工现场,立马就暴怒了。

这么大规模的失误那是不可能的,但眼下也没有时间去追究对与错,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只能先暂时安抚好户主的情绪,表明公司的立场,该赔偿的必定会按照流程一个不少。但是越是卑谦的态度就越让户主更甚,尤其是蒋理的叔叔。

他本身就是刁钻的人,看到这样冤大头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亏他还那么信任这个在业界名声这么好的公司,由于一时气不过,直接就指着负责他房子的项莺喊话:“你们这都是什么破公司,还名声那么好,尽瞎扯吧?!对客户一点都不负责,你看看我的房子,之前你是说的天花乱坠,我信了你,但现在,你去看看,都是些什么玩意?如果我要的是现在这破效果我用的着花那么大笔钱找你们来装修?”

他嗓门尤其的大,声音在大厅里来回的吼响,从表面来看,公司吃了大亏,也没有堂然反驳的理由,加上这几个户主都是有权有势的主,在温启年没有出现之前谁都不想惹祸上身,而项琛与项莺两姐弟秉着客户至上事情没查清楚的想法,一直都是谦卑的态度对待他们,尤其是项莺,对于户主的谩骂也是无动于衷,一心表明自己的立场:“蒋先生,这件事情其中一定会有原因,我们尔本会尽到一个公司的责任,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们…”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户主强制打断:“原因那也是你们的原因!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不要求违约金,只要求你们把定金以及材料费吐出来,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若是不行,我们直接就会起诉你们!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好了!”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不仅仅是陆慈,其他的同事也不免为之一怔,若是尔本在这个时候吃了官司,对公司的形象那是大损。尤其这个项目还是家装小组的第一个大项目,若是被起诉,家装就彻底在尔本干不下去,尔本也会因为这个在业界名誉大降。

“蒋先生,我想我们尔本已经将立意表明清楚,双方的利益我们公司都会在合同之上保证,待查清事发缘由我们也会就事论事进行该有的赔偿,另外你们的损失我们也会…”项莺担心项琛在面对这个暴戾的户主沉不住气,她一边紧紧的拉住项琛的胳膊,一边自己站出来打算用最合理的方式解决。

然而她的话才说到一般,户主就突然朝她扬了一巴掌:“你算哪根葱?我要的是你们老板出来,你凭你这个小小的设计师在我面前唧唧歪歪那么久还不够,难道还要…”

“如果你想起诉,大可去。”户主的话刚到到嘴边,人群里就响起了温启年的声音,此时陆慈与众人一样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之中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

温启年的身影从人中走了出来,只见他径直的走向项莺的身边,默不作声的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自己挡在她的面前与户主公然对峙,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的直勾勾的盯着户主:“蒋先生,尔本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立场,若是你还不满意,你起诉我也没有意见,大不了我们打一场漂亮的官司,看到底谁能够笑的最后?”

他目光冷冽如冰,那个户主见他坚定的气魄,后背也不禁忽的一僵。温启年狠戾的眼神也证明了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户主的气焰也没有如同刚才那番嚣张,只是冷冷的回应:“你当真以为我不敢起诉?”

“起诉对谁都没有多大的好处,耗费金钱耗费精力,尔本那么大一个地方既然已经表明了立场,就有条件会做到满足你们。若是你们还不相信,起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并不介意。”

这不同于工装出现的问题,每个设计师都负责一栋房子,如果其中一两个出现问题倒有可能,但是这么规模的出现错误谁都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意外,并且项莺都没能够幸免,居然犯了最低级的错误,做出的实际效果与方案完全不同,这如果不是有人刻意调换了方案或者刻意收买了工人,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差错。

这么低级又明显的找茬,他温启年会害怕?

户主见到温启年这副模样,也一个个都没有其他的话可说,说了不到几句话就好聚好散了。

温启年转身之际,瞄了一眼身在人群中的陆慈,目光闪烁了几分,转身朝项莺说道:“你们来我上面一趟。”

上次合宜出现的问题在这一次的事件上连带被放大,一时之间业界的一些论坛网站上都是关于尔本的消息。在公司内部,也是众说纷谈,而其中一个被大家所放大的说法也得到了众多人的认同,别说是同事了,就连陆慈本人,都觉得这件事与自己有关。

这件事情,蒋理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从蒋理上次来公司讨说法之后,都不难想到那蒋先生的背后少不了蒋理的扇风鼓动,尤其是像调换方案以及材料镶错这种事情,倒像极了他的作风。

这件事情,陆慈难免成为了话题。

她真的恨的蒋理牙痒痒,但是无奈自己毫无能力与他抗衡,所以只有在心中默想人贱自有天收,他那么多的坏心思,上天不会让他就这么享受的过一生。

相对于大家这么简单的想法,项莺却是心思紧绷。在她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项云生开始出手的征兆,只是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用这么低技俩的方法来提醒她。

心有不甘的她连夜赶到了上海,不顾项云生门外秘书的阻拦,一路大步的推开项云生办公室的大门,秘书也是紧随其后喊道:“项小姐,你不能就这么进去啊,项先生他…”她的话才刚说到这里,就被项莺冷厉的眼神驳了回去。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平静的项云生,在得到眼神示意后才小步的走出办公室。项云生抬头看了一眼项莺,放下手中的笔,一脸等待她发话的模样盯着她。

项莺的手心里涔出一层薄薄的汗,她顿了几秒才开口:“我被调换方案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项云生微微低头,看了一眼目光坚定的项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嘲笑的意思,勾了勾唇角从椅子上起身,扬起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你这么对父亲说话的吗?”

项莺的背后不禁扬起一阵恶寒,话还没有开口,就看到项云生忽的眯起眼睛,老辣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项莺,面色也是一改往常的谦逊,狠戾的双眸凝视着她,随即开口:“就算是我做的又能怎样?难道你的能耐就是来质问我这么一点?那我现在劝你,最好收手乖乖来上海准备结婚。”

那点小伎俩,在项云生的眼中连一粒沙尘都不如,但是见到项莺这么冲动的胡乱判断,心里对于她反抗自己这件事,权当做一个笑话,最终,她是斗不过他的,这个婚她是结定了,谁叫她在项家的院子里长大,在他的羽翼下成长。

极力忍住怒气的项莺咬着下唇,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几步,项云生周遭的戾气已经让她有反胃的冲动,不管调换方案的事情最终是谁做的,看到项云生这个态度,项莺就断定自己要与他死磕到底了。

让她为了毫无血缘并剥夺了她十几年自由的项家而赔上自己的终身,她怎么都不会甘心。

就在她转身准备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项云生突然敲响了桌面,随即冰冷的说道:“你有种就让温启年娶了你,我就放你们所有人自由!如若不然,定会令你悔不当初。”

他久经商场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对于温启年那个人,他已经看透了,包括他心中的情感,所以他断定,只要温启年的前妻还活着,他就不可能接受项莺。

听闻此话的项莺猛地攥紧自己的手心,在他的不屑还有威胁当中,她咬紧牙关大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Chapter 19(中)谢转

自从温启年回来后,陆慈的视线就会时不时的投向他所在的方向,脑海当中也时不时的就回想起那天晚上在他的公寓门口听到项莺所说的话,不禁也在心底埋怨自己的犹豫不决,埋怨自己胆小如鼠。被心思烦扰的她就如一直寻找不到出路的耗子,东闯西撞的也无济于事,索性就埋头在了工作当中,当她临近下班再次凝神投注视线的时候,温启年的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有一丝的沮丧落空,收拾了下背起包就坐上了去朗朗学校的公交车。

而令她意外的是,她居然在学校的门口看见了温启年,以及他手上牵着的朗朗。

她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朝那边跑过去,左右环顾了下才紧张的张口就问:“陶冶呢?!”每天接朗朗都会经过陶冶的手,而他今天没有任何预兆的就来接朗朗,那么陶冶肯定会看到他,那么…想到这里她都不敢往后想象,脸上担忧的模样显而易见。

率先开口的不是温启年而是朗朗,只见陆慈刚刚说完那句话,朗朗听到是陆慈的声音便开了口:“妈妈,陶阿姨没有来上课。”

听闻此话的陆慈才赫然的想起那天陶冶在餐馆所说的话,那时候的她以为她只是说说罢了,现在听到她并不知道这一切,心底的石头才蓦地放下来。

温启年注视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那天晚上他在陆慈公寓下面所撞见的一幕,短短几秒钟就开始心塞起来,脸色也逐渐变得不好。

他拉紧了朗朗的手,将朗朗抱在怀里,与陆慈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往车旁边走去。陆慈见到他不言一语就走的模样,一脸雾水的跟在他身后:“温启年,温启年…”

可是无论她叫他多少遍,温启年都没有答话,他只是打开副驾驶的门,将朗朗小心的抱上去系上安全带,摸了摸朗朗的脑袋后关上车门。

“温启年,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话?你今天为什么…”她站在温启年的身后看到他无视自己的举动,一脸疑惑的再次开口,车门刚刚一关,话还没有说到一半的时候只感觉自己整个身子突然被他拉过去,温启年不由毫分的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她还没有缓过神来,就惊觉自己的双唇被他重重的一吻。

只有短短几秒,还不够陆慈大脑反应的时间,他就放开了她。

温启年双目如含泪一般,莹润的凝视着她开口:“上车。”

陆慈身子一怔,看到他简单的说完两个字后就走向驾驶座,突感脑子一阵轰鸣,鬼使神差的打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全程她都在反应方才温启年所做的一切,对于温启年与朗朗说什么全然不知。

车子本来是朝着温启年的公寓驶去,结果没想到车到半路的时候吴助理的一通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只见他双眉忽的一蹙,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沉默的陆慈,挂了电话之后才在前方的路口调转了车头朝着岔路口的另一条路开去。

最后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陆慈的公寓楼下,回过神来的陆慈有些愕然的下车,温启年将朗朗抱下车之后一手牵着他,另一只手拉过旁边的陆慈,开口朝朗朗说道:“朗朗,今天叔叔突然有事不能陪你看动画片了,下次陪你好吗?”

朗朗倒也不是很失望,一听说温启年还有事情,晃了晃他的手仰起头扬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好的,下次我们看一个新的好不好?”

他一边和朗朗说话一边一手牵着一个人往楼道走去,陆慈感觉到手心里的微微发热,她心忽然一动,眼光闪烁的找不到焦点,只是一味的紧跟在他的身边顺着他的步伐走入电梯,甚至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感觉到他的气息她心都是安定的。

她咬了咬下唇,心里的情绪再一次的翻涌,无数的画面在这短短的几秒翻覆过脑海,看着自己的手心在他的手里逐渐的发热,心中隐隐的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直到温启年将朗朗带到门口,陆慈才连忙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大门将朗朗抱了进去,她蹲□子麻利的帮朗朗换好鞋,顺便接下她的书包带。

朗朗一进屋两三下就跑到沙发上去自己脱外套,陆慈把鞋子摆好正准备转身的时候,温启年的双手突然就从后面环住了自己,他鼻间的气息也靠近在她的耳畔处,听到他微微的呼吸声,陆慈身子猛地一僵,拿着鞋子的双手都有些微的颤抖。

“不要再犹豫了,我之所以会再次来到A市,之所以会不惜威胁将你留在身边,之所以会对你生气,都是因为你,陆慈,你看看我…”他胸口被那些话堵的慌,尤其是一想到陆慈对自己渐渐远离的态度,还有她身边其他男人的身影,他就恨不得将所有的话一股脑的都倒出来,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摆在她的面前让她看的清楚无比。

他强制的扳住她肩膀,将她转过身,迫使陆慈对上他的视线,异常坚定的开口:“只要你愿意,谁都不能阻挡。”

他带着希冀的目光期待陆慈的回答,却在她的犹豫之际吴助理的电话再一次的打了进来,上次通过项云生才揽下的项目有点问题急需要去处理,所以无奈之下他只得放手,临走之时握着陆慈的手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好的回答。”他凝视着她的双眸,怔忪了一会缓缓开口:“我爱你,以后也将用这份爱去爱朗朗,勇敢的把你自己交给我。”

他的话刚说完,吴助理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进来,温启年低了低眉眼,转过身子走向了电梯。不知怎的,在看到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时,陆慈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那个时候的她,多么想立马的跑到他的面前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可是事实却没能让她这么做,她终究迈不出心里那个莫名的关口,堵在那里痛楚连连。

与此同时,裴允已经和项琛在江边的桥墩之下会和,裴允一见到项琛的身影过来了,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骄傲的看了一眼自己车里的装备。

项琛脸色紧绷的朝她走过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缓缓开口:“蒋理发现是你了没?”

听到项琛关心自己,裴允雀跃的就如一只小鹿一般走到他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着说道:“如果被他发现了你会帮我吗?”

看到项琛回看自己的目光,她的笑容僵硬了几分,就在两个小时前,她堵在了蒋理别墅的必经之道上,招呼了几个朋友摆了蒋理一道,将他狠狠揍了一顿才罢手。上次蒋理来尔本找陆慈茬的时候她就想教训他一顿了,但那次被项琛拦了下来,这一次,不仅仅是为了上次解恨,更重要的是这次她听人说尔本差点惹上官司也是因为这个人煽风点火。其实细想起来,项莺这一次因为太过紧张导致判断出错,冲动的去找了项云生,在从上海回A市的路程当中,她也逐渐的想明白,调换方案这种伎俩确实不像是项云生的行事风格,大抵是之前自己对他关注的神经太紧绷,以致于一出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项云生。

而没有项莺这种顾忌的人转动一下脑袋就想到其中不缺蒋理的活,裴允又是一个行动想法兼并的人,这次果断的就将蒋理打入了医院。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没事你放心,就是想给那男人一点颜色瞧瞧,他当真以为尔本的人都是傻子,对了,他和陆慈是有什么过节吗?感觉是针对陆慈一样。”裴允放开项琛的胳膊问道,项琛顿了几秒,想到上次见到陆慈失魂落魄的从那边跑过,心里隐隐的猜测到了什么,于是立马二话不说的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裴允半张着嘴巴眼睁睁的看着项琛一会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一时被转晕了脑子,不明白项琛为何突然离去。

而坐上车的项琛加快油门到了蒋理所住的医院,上次因为公司的事情压着还有陆慈一味的躲避那个话题,他没有深入的去思考,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恐怕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此时的蒋理还半躺在床上脚上胳膊上都缠着纱布,项琛一手就推开了并病房的门,走到病床旁边,还未等蒋理看清来人的时候,他一拳就揍上了他的脸,疼的蒋理瞬时哇哇惨叫,大吼着:“你是谁?神经…”

“你对陆慈做了什么?”

项琛的脸上阴云密布,双眼狠狠的盯着床上那个不得动弹的人。

“项…项…项琛?你你你竟敢打我?我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蒋理的话才说到一半,又被项琛一拳掴倒,他无法为陆慈排开心结,也无法堂然的站在她的身边,唯一能够让自己解气的办法就是在蒋理这个罪魁祸首身上添加陆慈当时所受的苦痛,虽说可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但至少比让蒋理潇洒快活来的强。

蒋理碍于身上都是伤,只得躺在床上如同一只钉在板上的鸭子任由他宰割,最后还是他在挣扎之中按下了响铃,项琛才被来的护士给叫人拦住。

“你要敢动她半分,我项琛一定不会让你好过!”即使被护士拉开了,他还不忘警告蒋理,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已经放在了陆慈的心口之上,只要她有难过的地方,自己也会跟着难受,这大抵就是他人所说过的爱情之苦。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试完了 !!

要泪崩了...

这几章写的有点不尽人意,

所以想找个时间抽空改改,

八点以外显示的更新都是俺修文导致的伪更,

每章都是八点准时更的,若是前台没有显示出来的话可以直接从前一章点进去。

么么哒!~

Chapter 19(下)谢转

通过项云生所接的项目就在这几天开始动工,温启年在这几天也是好不容易得空。就在今天,陆慈没有想到会在公司里看见陶冶,而且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在温启年的办公室所遇见的。

当时候她坐在自己区间只听见有人在说温启年的办公室进来了一个女人,那目光简直就像是温启年欠了她好几百万似的。据说平常那通透的办公室现在百叶窗都给拉了下来。一时间人们纷纷把目光转向温启年的办公室,而陆慈听后也不例外的抬起头,轻轻的朝上面瞄了一眼。

心里隐隐的在想,不知道是谁去了他的办公室。

“是不是…温先生她前妻?”周遭突然有同事这么猜测,一时之间那些带着小八卦的女人纷纷凑过来表示有鬼:“肯定的,要不是前妻的话谁还敢直冲冲的跑上去,而且你看办公室都拉上了窗帘,这不明摆着吗?”

陆慈放下手中的笔,走到茶水间倒了一杯开水,而她刚刚出来,就看见吴助理在电梯旁边冲着自己招手,在确定是自己无误之后陆慈才将杯子放置在一边走到吴助理的身边问道:“吴助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助理脸色僵硬了几分,用眼神示意让陆慈上电梯,一头雾水的陆慈跟随着他走进了电梯,等电梯的门关上,吴助理这才开口:“陆小姐,你认识叫陶冶的女士吧?”

陶冶的名字从吴助理的口中蹦出来,这对于陆慈来说太稀奇了,在稀奇的同时她的心里隐隐变得不安起来,脸色发白的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温启年办公室,吴助理见到她的目光也大概猜测到了她心中所想,于是开口道:“我想你进去一下比较好,不然温先生可真就…”

吴助理说到这里,陆慈的手有些发抖,快速的走出电梯,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在见到陶冶严肃的脸还有被泼了一头水的温启年时,她身子瞬间僵硬,就连脸上的表情变得不正常。

她跑到陶冶的身边,愣了一会,随后又将视线转移到额前的发还是*的温启年身上,从桌子上抽出纸巾帮忙擦干了一番,才低下眉眼轻声说道:“对不起。”随即又连忙转过身过去拉陶冶的手:“我们先回去,回去之后我再跟你解释,你怎么突然过来我都不知道,而且你…”

“陆慈!”陶冶忽的甩开她的手,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打算要瞒到什么时候呢?他回来就回来了,为什么你还要在这里工作呢?”

陶冶见到这个模样的陆慈越想越气,若不是她回学校听同事说朗朗是被一个姓温的男人接走她起了疑心才调出监控,她会不会就一直这样瞒着自己?一想到当年她因为温启年受的苦,她就替她感到心痛,都这么多年过来了,为什么陆慈就是没有反省过来?反而还让她有要陷入进去的错觉?

她是她的好朋友,不能再一次看到她两次都栽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所以对于陆慈这种态度她气不过,愤怒的连和她没有打招呼直接找到了公司并且径直上了他的办公室,泼他一杯水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罢了,当年陆慈因为他所经历的,哪怕是一桶的水都无法弥补。

“陶冶,我们先出去再说,这里是公司,我会来这里有…”

陆慈再一次的将陶冶拉到自己身边,脾气火爆的陶冶本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了,说什么也得多骂骂那个温启年,要让他清清楚楚的明白当年他到底怎样践踏了一个好女人,让人家生活在如此的水深火热当中而自己却一走了之,她还想要教教他责任两个字怎么写!但是碍于这个公司,看到门口站着的吴助理还有身边陆慈恳求自己的眼神,她只好将心里积压的愤怒吞入腹中,用不争气的眼神看了一眼陆慈才跟着她移动着脚步离开办公室。

拉着陶冶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公司,她深呼吸一口气,抢在陶冶要开口之际率先开口:“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感到很抱歉,但是事实也不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我下班之后会和你解释。”

陶冶紧紧的盯着陆慈想方设法逃避的眼神,沉默到最后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提出离婚把你抛弃的,就算你能原谅他,你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原谅他吗?陆阿姨会再次接受他吗?你想你很清楚这些问题。”

陶冶说完这些转身就离开了公司门口,只剩下陆慈一头的乱麻站在原地,她和温启年之间的问题她都很清楚,但是感情这个东西不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她现在一直徘徊在爱情的中央,迈不动步伐也后退不了。

头顶炽烈太阳照的人发慌,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久久的思绪中回过神,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一番,咬着下唇提脚走进了公司。

然而总是会发生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就在陆慈趁着温启年去施工地勘察的时候,她大概的整理了下公司的事情,做好了辞职的准备。

这一次不管怎样,她都得狠下心远离。

但是那天下午的一通会议,将她的计划彻底的打破。

正值陆慈下班之际,梁组长匆匆忙忙的从四组那边赶到了家装小组区,看到陆慈立马说道:“陆慈,你待会先别下班,来会议室一趟,合宜那边出了大事。”

她一愣,带着疑惑的心情上了楼。

会议室里之前所有的四组员工都到齐了,她顺势坐在了梁组长身边的一个空位上,唐棣也是坐在她的身边,见到陆慈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唐棣轻声的附在她的耳边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听完此话后的陆慈身子不禁一僵,反问了梁组长一句:“梁组长,工程材料都是我们亲自检验过的,怎么可能出现偷换材料这种事情?”

原来,在合宜装修不到几个月里,就出现了天花塌砸伤了数位员工,合宜那边的负责人则以尔本偷换材料为由起诉。同时负责主设计的四组自然而然的进行了紧急会议,从当时候的流程开始一个不漏的坐了具体的分析。

梁组长也是无比认真的核对当时候的材料记录,从购入到联系工人,这期间都没有错,更何况当时候她还时不时的就会去施工地查看,施工的工人找的也是与尔本合作了很多次的熟悉工。

项琛等人先去合宜尝试沟通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而温启年是在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才进来的,他得知这一消息后就从上海那边的施工地赶了过来,四组所有的人见到温启年后都不由自主的放低了眉眼。

梁组长看到温启年面无表情的脸,难免心生畏惧,但作为组长只得硬着头皮喊了一声:“温先生,你来了。”

整场会议虽然温启年没有埋怨过着责怪任何一个人,但是他全身所带的冷气场,就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陆慈一想到自己还会提出辞职的要求,心里更是过意不去,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会议刚刚结束,她就在他的目光下匆匆的离开了会议室,离开了公司。

陶冶因为温启年的事情这几天对陆慈的态度都是不理不睬,不管陆慈怎么解释,在她心里就抹不去温启年当年负心汉的罪名。

“陶冶,当年他也是迫不得已,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这样吧。”陆慈尝试与陶冶搭话,陶冶现在对自己生气她也能够理解,自己不仅瞒了她那么久,还在口头上一直维护温启年,这怎么不让她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