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别装模作样了,你这个妖道!”姬鹤咬牙说,“因为赤蝎纹身被杀的那些大臣,包括现在即将被朝廷诛杀的我父亲,都有个共同点——他们曾经陪同皇上来过你这个道观!他们三年前从你这里回去之后,出现了两件怪事。一,皇上祭天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写着赤蝎乱政的神符;二,那些大臣身上陆续就出现了赤蝎的纹身,时隐时现。…我父亲也是一样,所以他才情愿去边境打仗,而且…我们收到家书说,他每次开战的时候都身先士卒,在别人看来是因为忠君爱国,实际上我知道,他是想战死沙场,就地埋掉,隐瞒身上有蝎子纹身的事,好让我们一家人不被满门抄斩!”

姬鹤红了眼眶,一把将插在杯子里的花抓了过来,摔在玄璃面前,“这种花,长得很像月季,可是一年四季都能开花。你送给每个大臣一盆,还给他们吃了你秘制的什么丹药…当然,皇上也吃了,可是身上却没有出现纹身,因为,你说牡丹是花中之王,所以你送给皇上的,是牡丹,这看起来合情合理——可是那个什么丹药,加上这种花,才能出现蝎子的纹身吧?对朝廷有功而且忠心的大臣一个个都死了,皇上身边忠臣越来越少,奸臣和无能的小人越来越多,这说明了什么——你想当皇帝吧!!”姬鹤扑过去,揪住玄璃的衣服,大声质问着:“害死了那么多人,你还不满意吗?!!我命令你!把解药拿出来!!我要送给我父亲去!!只要你拿出解药,我就不告发你,否则我就算死,也要到皇上哪里戳穿你的阴谋!!”

“姬小姐,你似乎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玄璃温热的掌心覆上姬鹤的手,“你为什么会有赤蝎的纹身,而且,和你父亲身上的不同,你的那个纹身根本不会消失?”

“一定也是你用了什么阴谋弄上去的。”姬鹤瞪着他,眼中充满了仇恨,“说不定就是你和我的丫鬟串通好了,想让我们一家尽快被发现,然后被灭门!你这个…你这个妖道!快把解药拿出来!否则我掐死你!!”

玄璃的左手从腰间摸出了一个小瓷瓶,姬鹤一把抢过,质问他:“这真是的解药?!你为何如此轻易就给了我?是不是还有什么阴谋?”

“既然你那么爱你的父亲,我不忍心让你伤心难过。”

“说谎!”姬鹤压根儿不相信他,“你想骗我?”说着,就举手要把瓷瓶摔在地上——

“那是真的解药,世间只有这一瓶。”玄璃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的野心,你是不会放过我的,我知道…你想让我闭嘴,可以!你派人把解药送给我的父亲,我任你处置。”姬鹤大义凛然地站直,视死如归。

“有勇有谋,不拘小节。”玄璃站起来,靠近她,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少婆婆妈妈的,解药!”

“你手中这瓶,真的是解药。”玄璃好笑地说。

姬鹤哪里肯相信,还是一副质疑的样子。

“你把解药送给姬将军,不要对他透露一个字,然后,你回来见我。”

“你认为我要是真的去了,还会回来吗?”

“会的。”

“凭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才是我的亲生父亲。”姬鹤狠狠白了他一眼。

“我如果说是呢?”

姬鹤简直想给他一巴掌,“你也配!你你…你才多大!”

“我很大。”玄璃一本正经地说。

见到姬鹤已经有要爆发的趋势,玄璃便不再跟她开玩笑,“你不回来,哪一天毒发身亡,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原来你对我下了毒!!”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对付。

“如何?”

“解药是真的?”

玄璃忽然从她手里夺过瓷瓶,作势要摔。“不要啊!!”姬鹤急急阻止,宝贝一样抢过,揣进怀里,气恼地问:“你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吗?!叫我送解药给父亲又回来见你,你究竟要做什么呀!”

“做我的女人。”

姬鹤气得“哼”了一声,摔门就走。

 

40、赤蝎5 ...

半个月的快马赶路,姬鹤终于在朝廷派人在追杀姬将军之前把解药送到了他的大营里。姬将军喝下解药之后,身上那个蝎子的纹身果然没有再出现,看来这个解药是真的。姬将军询问姬鹤从哪里得到的解药,姬鹤只说是一个云游的老僧给的,瞒过了一心战事的父亲。

姬将军本要派人把姬鹤护送回家,姬鹤在马车经过品月观所在的那个地方时,偷偷溜走了。来回一趟,花了一个半月,不知道玄璃给她下的毒究竟离毒发还有多久。

再回品月观,姬鹤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沿着熟悉的山路,她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种感觉直到进了品月观,姬鹤才知道来源于哪里——品月观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没有道士们忙碌身影的品月观,充斥着一种阴森的恐怖感。姬鹤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踏进大殿,她看见玄璃背对着她站着,还是那么仙气呼呼的,哪里想到他竟然是一个阴谋家。

“其实你不用多此一举,我不来找你拿解药,过个十天半个月,我毒发死了,省的你再杀我。”姬鹤搬了个椅子,坐在大殿中央。

“谁说我要杀你。”玄璃的身影幽幽传来,他慢慢转身,姬鹤本来没想去看他,只是瞥了他一眼,谁知这一眼,竟把姬鹤吓了个够呛。

玄璃还是玄璃,只是他眉心那个朱砂痣变成了一个赤蝎的标记,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本来黑黝黝的眸子此时竟变得红彤彤,艳丽而妖异。

姬鹤猛地站起来,双腿微微发软,“原来你才是真的赤蝎!!”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心也砰砰乱跳,“你…你是妖怪吧…道观里的人,是不是…是不是都被你吃了!!思修…思修不是被剧毒蝎子蛰死的,是你…是被你蛰死的…你你…你是蝎子精!!”

玄璃听完,幽幽一笑。姬鹤心里暗骂,该死,变成妖怪了,你还这么漂亮…

“我,就是赤蝎。”玄璃走近姬鹤,让她把自己额头上真正的赤蝎标记看个清楚。姬鹤看着看着,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似的,捂住自己的左胸,感觉自己左胸上那个赤蝎的标记隐隐作痛。说实话,她也试着喝了一点点玄璃给的解药,可是身上的记号一点也没有消失。如今,看见玄璃额头上的记号,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她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似乎她和玄璃,有一层隐秘的联系。

姬鹤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要冷静,“这么看来,神符上写的‘赤蝎乱政’也不能算是谣言吧,你确实开始篡位了。”姬鹤的余光好像瞟见一丝明黄色,她往神像下一看,那里赫然摆着一件只有皇帝才能穿的衣服——龙袍。

姬鹤虽没有见过真的龙袍长的什么样子,可是仅凭明黄色布料上绣着的龙头就知道那是一件什么东西。这厮都准备好龙袍了,看来是准备杀了她之后就飞到京城去夺下帝位?她有点好奇,就径直走过去——她一个将死之人,无论做什么,玄璃也该成全才是。她托起龙袍,展开一看,觉得有点奇怪。最后,她提着龙袍比了一比玄璃的身高,发觉那龙袍很小,玄璃不可能穿得进去。

这时,玄璃说:“那不是我的龙袍。”

姬鹤心里“咣”地一下,猛然发现这龙袍…如果她穿,那就刚好合适。

“这是你的龙袍。”

姬鹤手一抖,赶紧把龙袍甩在一边,碰也不敢碰一下。

“想当皇帝的人…是你。”玄璃走过去,安慰性地拍拍姬鹤的肩膀,爱怜地把她散落在脸旁的发丝勾在耳后,“我亲爱的…妹妹。”

“谁…谁是你妹妹!”姬鹤退后一步,胸口的赤蝎记号越发涨疼。

“一母所生,同胞兄妹。你和我,都是赤蝎!”玄璃猛地撕开姬鹤的衣服,她胸口的赤蝎标记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受到玄璃额头上赤蝎标记的召唤,它似乎非常兴奋,微微闪出红色的光芒。“你许是忘了…但它没有忘,你一及笄,它就自己显露出来,而我感受到它的呼唤,开始着手完成它毕生的夙愿——当人间的帝王。”

姬鹤捂着胸口,痛得说不出话,隐隐约约听见玄璃的声音:

“即使是异类,兄妹相爱也是天理不容。还记得武则天吗?那时,你指着武皇出游的队伍跟我说,你要当人间的女帝王,这样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受约束地跟我在一起。于是你不顾我的劝说,几次潜入皇宫想篡位夺权,最后…被天师所灭。你临死前拉着哥哥的手,说妖不能当人间帝王,于是你要成人,成人之后再当帝王,要我等你,助你,等你当上女帝,再和哥哥共有江山!所以我等你长大,为你做好龙袍,除掉朝中忠君之臣,只等着今日,让你穿上这龙袍,到京城去登上你梦寐以求的女帝之位。”

“你说谎…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姬鹤咬牙,大颗的汗水从脑门滑落,“我没见过你,也不知道你是谁…我也没有想过,要当皇帝!!”

“人类有时便是这样…”玄璃负手而立,血色双眸温柔地望着大口喘气的姬鹤,“在为梦想而奋斗的过程中,经常忘记自己的梦想,只是一味前进,前进… 好比学子寒窗苦读,心中所愿就是一朝金榜提名,可是越来越多的人在苦读中却忘了自己最后金榜提名的梦想,努力过后之留下深深的空虚。”

姬鹤摇摇头,不愿再和他对视。

“你真的不想吗?”玄璃前趋一步,重重按住姬鹤胸口赤蝎的标记,“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真的不想吗,嗯?”

姬鹤的瞳孔开始变色,在红和黑之间闪烁交替着,她闭上眼睛,推拒着玄璃以避开他的触碰。对她来说,玄璃是陌生的,皇位是陌生的,她固然想干出一番大事业,可她所认为的大事业就是和她的父亲一样,上战场带兵打仗,而并不是要拥有江山。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玄琉。上次听你一字一句说哥哥是个妖道,哥哥觉得,人世间再没有比你聪明可爱的蝎子了。”玄璃从后面抱住姬鹤,亲昵地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姬鹤的身体越来越难受,胸口的标记一闪一闪的也越来越光明,当她再次睁开眼睛,一双眸子已然和玄璃一样,是通红通红了。

“哥哥…”姬鹤如梦初醒,转身拉着玄璃的袖子。

“玄琉,哥哥这就带你去京城,杀了那皇帝,让你登基——”玄璃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身后的道袍隆起,一条带着毒钩的鲜红尾巴从袍子下方伸出,慢慢弯向天空。

谁知,姬鹤按了按他的手,表示自己不愿意,“或许你会生气,可我早就已经不想当皇帝了。临死前我都想明白了,我这一生的志愿只是想和哥哥不受约束地在一起生活,所以我认为只要当了皇帝,就可以不受他人的管制。可是,最后我没有当上女帝,还和哥哥天人永隔。我怕哥哥因为我的离去而想不开,所以让哥哥等我。我是犯了天条的,不知道能不能转生,如果不能,让哥哥一直等我,哥哥就能一直带着希望活着,如果转生,我也记不得往事,哥哥就不用为了我再犯天条。因此我压抑着赤蝎的记号,就是不让哥哥找到我,可是我没有想到,哥哥你是那么执念,竟把我唤醒,还为了我设计篡位…哥哥,我不想当皇帝了,我…我只想和你一起生活,就像以前一样…”

“傻孩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哥哥永远等着你,只要你活着,哥哥就要唤醒你。我之所以要设计篡位,也只不过为了让你能安安心心和我在一起…”玄璃眼中的鲜红闪了一闪,恢复了人类的模样。

“那么哥哥,我们走吧,不管这世上谁当皇帝,咱们到一处没有人认识你我的地方,安安心心一起生活好吗?”姬鹤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好。”玄璃摊开手,手心忽然冒出一团火苗,他点燃了龙袍,点燃了道观,在一片赤红的火焰中,带着姬鹤走向不知名的森林深处。

☆赤蝎?完☆

珍珠1 ...

“老师…老师…”

“嗯…”

“老师…老师!”体型劲瘦而颀长的男孩释放了自己,趴在一旁低喘着,一双柔媚纤瘦的手抚上男孩布满薄汗的背,安慰似的,平息着男孩急促的喘息。男孩从强烈的刺激中回神,带着迷恋和宠溺,抱紧身下娇软的女性身体,紧紧地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证明自己并没有在做梦。

甄竺的黑色长卷发披散在裸*露的背部,她随意披了件衣服,走进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叮叮咚咚的流水声。李元若的目光好像粘在她身上似的,明明隔着磨砂玻璃,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仍坐在那里,虔诚而狂热地注视着玻璃后面那模糊的影子。

床边的书桌上,有几本摊开的英语书和练习册,另有黑色和红色水笔若干支。椅子上斜斜挂着一个墨蓝色的书包,书包上挂着刚刚被胡乱扔出去的一个黑色文胸。

甄竺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长发高高盘成一个凌乱和风致的髻子,还有几缕发丝妩媚地贴在颈旁。她看见李元若仍旧赤*裸地坐在床边,手里捧着她的文胸,低头嗅了许久,最后偏头,眯着眼睛笑,问:“老师,这个送我?”

甄竺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和害羞的表情,她勾出一抹笑,松开固定髻子的簪子,长发又披散下来。她坐在李元若身边,用小指将头发勾在耳后,轻抬眼睫,挑眉看着他,“要这个做什么,穿了一天,还没洗呢…”

——甄竺说话的时候,尾音总是很轻,轻得上挑,像是勾*引。

“洗了我还不要了。”李元若如获至宝似的,“这上面有老师的香味。”

“送你可以,只是…你拿走一个,我就少一个,怎么办呢?”

“我买一个新的跟你换?”

甄竺笑起来,如冰莲初绽,星眸迷蒙,李元若忍不住又把甄竺抱个满怀,急切而真挚地表白他的少年心事:“老师老师…我喜欢死你了!老师每次上课,我都想扑上去爱你,当着全班的面,狠狠爱你!”

“好孩子…”甄竺轻拍他的背,鼻间盈满少年特有的青涩体香和掩不住的雄性荷尔蒙,当俊俏少年的薄唇再次向她的红唇压来的时候,少年书包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九点多了,再怎么不负责任的家长,自家高三孩子放学后几个小时还没到家,也该着急了。

李元若放开甄竺,漫不经心地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从书包的夹层中把手机抽出来,放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慈父要来接补习的儿子回家。”他把手机丢在一边,翻了个白眼,颇为讽刺地说。说罢,和甄竺对视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意外地红了脸,开始在床下、枕头下、被褥上找着自己的衣服和裤子。

甄竺望着他那不情愿的小模样,不禁也笑,跟他一起从各种地方找出自己的衣服,穿好之后,明媚而楚楚动人。学校发的教师夏季制服,白色的衬衫,黑色的套裙,胸口还别着白底红字的校徽。李元若穿好校服之后,转身看见甄竺正坐在镜子前扎头发,一想到只有他才见识过甄竺的纤腰,只有他在触摸过甄竺胸前的柔软,只有他才听过甄竺不同于讲课的魅惑嗓音,他就感觉今生从未有过的畅快。

整理好之后,李元若继续坐在书桌前写着那份还没有完成的练习卷,甄竺则将凌乱的床铺弄的整整齐齐,一丝褶皱都没有,让人丝毫感觉不出她和这个少年刚才在这里经历了怎样翻云覆雨的交缠。

蓦地,李元若颈前一凉,他抬头,发现甄竺正在给他戴什么链子。他随即低头,发现甄竺给他戴的是一条黑珍珠吊坠的项链,非常精致的设计。李元若以前觉得只有女人才戴项链,可他觉得这条项链非常适合自己,不仅不觉得娘,反而觉得整个人的气质提升不少。

李元若是个识货的主儿,虽看不出这条项链出于哪位设计师之手,但绝对价值不菲。

你们可能不知道李元若是谁。

——李元若,国际中学生物理奥林匹克竞赛一等奖得主,全省高考模拟排名第一,国内知名企业总裁李卓兮的独子。

甄竺翻看着李元若的英语听力题,勾出他的几道错题。李元若的英语相对于其他科来说,算是比较差的,比如,他数学一般是满分,理综通常扣七分,但英语会扣十分——所以英语最差。李元若最差的英语成绩,却也还是年级第一。

补习,不知是谁邪恶的借口。或者是李元若,或者是甄竺,或者是李元若和甄竺。

“叮咚。”

单身公寓的门铃声总是格外清脆。

甄竺要去开门之前,李元若硬是按着她吻了许久,才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用黑色的水笔在红色字迹边写写画画。

“李先生,您好。”甄竺打开门,巧笑倩兮。

李卓兮三十八岁,丧偶,身材挺拔,举手投足自有成年男子的一番成熟魅力,一双深邃的眼睛,总让人觉得魅力难挡。即使是如此夜色,他仍旧穿着笔挺的手工西装,奢华却低调的条纹领带,精致的袖扣。

李卓兮扬扬唇角,淡然却不疏离地说:“甄老师,辛苦了。”

李元若慢吞吞把书本收进书包里,走之前还把手探进书包底层,看看他向甄竺要来的文胸还在不在,当摸到文胸上蕾丝布料的一霎那,他放心下来,然而年轻的身体却忍不住再次冲动,不禁瞥了一眼正背对着他的甄竺,那黑色套裙包裹着的挺翘丰臀,以及裙下修长白皙的腿。

“老师再见。”李元若路过甄竺身边,告别同时,手背擦过甄竺的腰。

“谢谢甄老师。”李卓兮微笑道,等着自己的儿子半跪在门口穿运动鞋。他看上去非常年轻,加之身材高大,丝毫不像李元若的父亲,甚至可以说,像是李元若的哥哥。

“哪里,元若是个勤奋的孩子,老师们都很喜欢他。”甄竺轻声说,低头看了看李元若——他虽然在系鞋带,可是眼睛可一直盯着她的脚踝呢,难道是在回想方才交缠时,她将脚架在他肩膀上的那个姿势?…这样不好,不好呢。

磨蹭了好一会儿,李元若才站起来,微鞠一躬,跟着李卓兮走向电梯。

甄竺倚在门框上,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她看见在等电梯李卓兮忽然回头望了她一眼,她回以一个礼貌的点头微笑,然后将目光移到李卓兮精致的袖口上。

一对袖扣,每个都是用半颗黑色珍珠做成,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仍然能形成孔雀开屏型华美的光泽。

李卓兮移开目光,眯了眯眼睛,拇指抚过半颗黑珍珠。

珍珠2 ...

电梯从二十三楼开始下降,李元若单肩背着书包,双手插在校服裤子口袋里,靠在角落里闭目养神。李卓兮瞟了他一眼,继续盯着数字渐渐减小的楼层显示。

“爸,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英语老师姓甄?”李元若忽然问,“我记得,你连我们班主任是男是女的不知道。”

李卓兮很淡定,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目光也没有丝毫的闪烁,即使连家长会都是由家中保姆代为参加,他仍然不觉得自己知道儿子英语老师的姓名有什么奇怪。刚才,在李元若蹲下去穿鞋的时候,他看见了儿子领口掉出来的项链,他也是那么的不动声色。

李元若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李卓兮却假装很糊涂,连儿子的班主任都不知道是谁的他,居然敢问都不问一声,直接轻车熟路地到儿子的英语老师家里。

父子俩各怀鬼胎,默默走出公寓大楼。

隔日刚好是周日,甄竺赖床到十点多才起来,打电话叫了一份外卖,早餐和午餐一并解决。甄竺的睡裙是白色的,长度刚到大腿,胸口有蕾丝的花纹。她无时不刻不是明媚和性*感的,即使是这样头发凌乱地坐在镜子前拍着化妆水。

不多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甄竺熟练地用一根古色古香的簪子将头发随意盘起并且固定住,散落的几缕发丝又是那么的恰到好处。门铃响的同时她开了门,说: “放在地上就好了。”说着便去找钱包付外卖的费用,但当她拿着二十块转身的时候,发现门口并没有外卖的盒子,一个高大的男子堂而皇之坐在沙发上。

甄竺微微惊讶,眨了眨眼睛,“怎么是你?”

李卓兮露出嘲讽的一笑,但笑完就一刻不离地将目光落在甄竺姣好的身体上,品味似的细细打量,一寸也没有放过。

甄竺去关门,顺便探头去看看外卖来了没有。

还没有。

身后忽然欺上一人,簪子被抽出,头发一松,便如流水一般披散下来。男性硬实的手臂就这么圈住她纤细的腰,甄竺脚下一轻,蓦地被男人拦腰抱起来,身后传来李卓兮用脚把门踹上的声音。从这个角度看李卓兮,下巴坚毅的线条和紧抿着的唇,格外有魅力。甄竺不禁抬手去摸他的脸,指尖还能感觉到微微冒出些头的胡茬。

李卓兮昂贵的西装外套被抛在鞋架上,黑色的布料下,是女人红色、白色的高跟凉鞋,有一只黑色高跟鞋掉了下来,刚好压在李卓兮扯掉的银色领带上面。男人的衣服,女人的高跟鞋,交织成一道暧昧的风景线。云雨过后,二人一动不动,靠着对方的身体,平复自己的呼吸。

“该死的妖精…”李卓兮踹掉碍事的裤子,横抱起甄竺进了浴室。甄竺像只小猫一样窝在李卓兮的怀里,等着浴缸里温热的水慢慢没过他们的身子,餍足地闭着眼睛。

李卓兮在大浴缸里伸直双腿仰卧着,一手圈着甄竺的腰,一手揉捏着她细嫩的耳垂。

“我的外卖怎么还没来?”甄竺心里居然还想着她的外卖,皱着眉头,就要起身去找手机。李卓兮一把将她按回怀里,抬腿压住她。

“电梯里遇见了,我退了。”他压着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