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璋让自己的下半身紧贴着男人,回眼看男人那动情的神态。

一双眼里粘湿着水汽,嘴唇红得滴血,偏偏神色里还带着恼羞成怒,衣服被他解得散乱,平时冷静睿智得可怕的男人,这时候忽然就染上了几分人气。

“果然是有颗奔放的内心嘛~”

魏南璋不介意让男人敏感一些,他贴近了男人,手指摸着男人的唇瓣,看他被他压制得脱不开身,不觉笑起来,“颜天明,你快老了。可我怎么还是喜欢你呢?”

这明明轻似鸿羽,却响如惊雷一般的话语,让颜天明浑身都紧绷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在会所外面花园门口,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男人觉得自己喉头发紧,神志都恍惚了。

江碧霄,他竟然就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快对这个故事没爱了,因为我又写了一个很好的大纲,好想开新坑……坑品一流,戳下面的图片进入时镜专栏,果断接受你的包养

☆、14、面具破裂

魏南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停下动作放开男人,转身看去。

那个是……唔?章毓秀的儿子?

“颜叔,似乎这么晚了,你该回家了。”江碧霄双手插在裤兜里,动作闲散,一双温和的眼里难得带上一点犀利的冷光。

颜天明觉得很难堪,走之前看了那神色未变的年轻男人几秒,考虑了很久,还是说了一句:“当年的事情我不清楚,你自己若是放弃,那也与我无关,你对我——实在恨得莫名其妙。”

是,可是也喜欢得莫名其妙。

魏南璋妖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意有所指地道:“你现在还不用理会这些,我觉得你的麻烦已经到了。”

男人不再说话,狠狠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向江碧霄走去。

他们这是在会所后面的花园里,而江碧霄——不用说,应该是章毓秀让他来接人的。

他这次似乎格外地迟吧?

魏南璋的目光,穿过庭院里那剪修得精致的花园植物,落到了江碧霄的身上。

二人对视片刻,又错开目光。

魏南璋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男人还在往江碧霄那边走,他看了一下来显,接起来,“怎么了?”

“魏总,那个女人在外面哭,说——”

“让她去死吧。”魏南璋薄唇轻启,冷冷地就吐出一句话来,语气很轻,似情人间的低喃。只是那话里隐含着的无情却让人禁不住地心惊胆寒。

颜天明站在江碧霄的面前,看着这个少年,隐约觉得少年的眼神很是阴森,可是看他的表情明明那么温和,他忽然就想起了章毓秀与颜照对自己说的话——江碧霄这个孩子,似乎很会伪装。

“颜叔,走吧。”江碧霄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车钥匙。

颜天明愣了一下,一摸自己的兜,又苦笑了一声,“钥匙怎么到你那里去了?”

“大堂里那位钱经理喊住我给我的,我本来是来找你,结果……”江碧霄耸了耸肩,满脸的轻松,他刚刚似乎什么也没看到。“颜叔,虽然我妈病了,但是你这样是不是——”

“你误会了!”颜天明急急忙忙地开口,可是话才从嘴里蹦出来,他就看到江碧霄的眼神一下变得嘲讽了。

“颜叔,颜照还在家等你,他心情似乎很糟糕。”

江碧霄丢下一句话,便打量男人的表情。

男人的嘴唇尤自嫣红,只是他自己毫无知觉,他只是皱着眉头,“他……我那时候不是故意挂断电话的……”

“我知道,颜叔你手机打不通,妈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否则,江碧霄又怎么会出来找这个男人?在他的认知里,这个男人应该去见阎王的。

现在,他看到了什么?原来他跟那魏南璋有一腿。

这消息,有够劲爆的。

在颜天明这边,听江碧霄说得如此自然平静,心里却很是不安,直到走到车前,江碧霄将他按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他才反应过来,“碧霄,及干什么?”

“恩?难道你没喝酒?酒后驾车不行的吧?”江碧霄挑了挑眉,回眼看他。

颜天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必了,还是我来开吧。“

“颜叔你还是在车上好好地想清楚吧,我猜你现在一定觉得很混乱吧?”江碧霄不动声色地勾着唇笑得冷冽。

男人又愣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却又被江碧霄截断了话头,“我会开车。”

于是颜天明彻底没了话说,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今天晚上摸到方向盘了。

车载的时间显示已经是凌晨两点,颜天明看着江碧霄,觉得很过意不去,“碧霄,你明天上课不要紧么?”

“哦,颜叔你这是担心我吗?”那少年的手掌着方向盘,已经是青葱的年纪,那手指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春的感觉,“放心好了,我妈都不担心我的。”

颜天明伸出自己的手掌来看,因为长期的执笔工作,他的手指骨节显得要突出一些,一根根手指都很有力,他握紧了手掌,淡淡说道:“你妈最担心的就是你,别说这种话。”

章毓秀对江碧霄是真的疼,男人什么都知道的。

他昔日的章姐,如果不是对这个儿子爱到深处,有怎么肯低声下气地跟他商量闪婚的事?

章毓秀将来所有的遗产都会留给他最爱的这个儿子。

颜天明是打心眼里敬服章毓秀的,可以说,没有章毓秀,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光鲜的颜天明。

他见不得谁说章毓秀坏话。

江碧霄是没想到颜天明会这样说,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越来越近的目的地,只说:“你这样觉得吗?”

他觉得章毓秀可能已经不喜欢他这个儿子了,因为他的父亲,背叛了他的母亲,从那以后,章毓秀就越发冷淡了。

“不是我这样觉得,而是事实就是如此。”颜天明耐心地解释着,“她跟我说起过你,你很听话,虽然也叛逆过,但是绝对没颜照厉害,阿照那孩子……总之,你不要多心。”

依旧穿过别墅区里那水泥大道,又看到了自家那蓝色尖顶别墅,进了车库,江碧霄停下车来,打开车门,先下来了。

颜天明也跟着下了车,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车旁边,江碧霄的手还搭在冰冷的车盖上,“颜叔,你跟那个男人——怎么回事?”

颜天明浑身的血都要冷了,他怔然看着一脸坦然问出这个问题的江碧霄,嘴唇动了动,眼神一下脱去沉稳的外壳,变得锐利,他听到自己那有些阴沉的语气,“碧霄,你想说什么?”

“不是我想说什么,是颜叔你——想要做什么。”江碧霄隔着中间那辆车,眼神终于冷了下来,“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么荒唐的事,颜叔,你跟那么年轻的男人都能够搞起来?那个人……据说是四国的老总吧?听妈说,你准备跳槽?”

江碧霄曼曼然往前走着,车灯还亮着,他就那样走进了灯光里,看着男人那苍青的脸色,他一手压在车盖上,向着男人,第一次露出了他深藏的獠牙——“颜叔,怎么不说话了?我以为黑暗的只是模特界,没有想到,你们设计师还要跟老板打好关系啊……”

“啪!”

狠狠的一耳光。

颜天明冷静得很,今天遇到的事就没一件是正常的,连江碧霄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胡言乱语起来了。他看着满眼都是震惊的江碧霄,语气冷淡地道:“你终于还是脱下面具了。”

“你早知道?”江碧霄没还手,只是重新站直了身子,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脸颊。

“不是早知道,是现在才知道。”颜天明看着眼前这个神色突然淡漠的少年,明明他之前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可是他反而觉得江碧霄突然之间更顺眼了,“你终于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了,挺好。”

所以就赏了他一耳光?

江碧霄觉得很讽刺,“你不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吗?外表比谁都光鲜,却连我妈都没看清你的面目。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怕吗?”

人的性格都是复杂的,苏格拉底说“认识你自己”,可是认识自己是一件挺困难的事,世界上大多数人只是无畏无惧不知所以地活着,很少思考自己,颜天明不是什么圣人,也不会经常去想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人的性格太复杂,他怕还没想清楚,他就被自己逼疯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胡说呢?”颜天明就站在灯光里,周身都镀着淡淡的光圈,“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

“你是在履行自己作为继父的教养权利吗?”江碧霄冷笑了一声,他看着男人,眼光放肆地在男人身上来回巡查,“恩,我是没有说话的权利,但是我觉得你可以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

男人僵硬了一下,江碧霄,说话太毒太狠,以前根本就看不出来。他还真是眼拙了一回。

颜天明暗自感慨了一声,章姐,你家孩子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

江碧霄脸上还火辣辣地疼,指引清晰地呈现在脸颊边,看上去很是狼狈。

他背过身去,先离开车库。

颜天明微微窘迫了一下,咬了一下牙,竟然生出恼怒的心思,他是败了,他败给了一个十八岁不到的孩子!

江碧霄站在外面,看着整理好衣服的男人那坦然的脸色,目光一转,却又瞥见那微微红了的耳根,心中复杂,“我不会告诉我妈的。”

“……我跟魏南璋不是你想的那样,最近我遇到的事情有些乱,你要你妈小心一些,章姐她……”只半句话,颜天明又说错了话,他自己摇头叹了口气,忽然很想一头扎进被子里,睡他个天昏地暗。

江碧霄那是误会得死透死透了,他也解释不清,更无从解释。

进了家门,江碧霄依旧很自然地接过他的衣服,挂在衣钩上,自己却先一步上了楼。

客厅里的灯亮着,阿照跟章姐应该都睡了。

颜天明想着就上了楼,临睡前又想起江碧霄脸上的伤痕,他翻箱倒柜找出了药膏,去敲了江碧霄的房间门,“碧霄,睡了吗?”

“睡了。”分明是没睡,颜天明又能怎样。

他将那药膏放在地上,“你脸上的伤……药,我放在门外了。”

里面没声音。

江碧霄躺在床上,睁眼看着黑暗里的吊灯,久久睡不过去。

第二天早上,颜天明在垃圾桶里发现了自己送去的药膏,完好无损地,躺在垃圾桶里。

江碧霄,这孩子,还真是喜欢把别人的心意都践踏干净,一点都没阿照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远目,我觉得能够忍受我的无聊,看到这里的孩子,都是勇士了。哈哈。假如我去开灵异奇幻题材的文,会有人跟么?坑品一流,戳下面的图片进入时镜专栏,果断接受你的包养

☆、15、新邻居

“阿照?”

一大早,颜天明就看到了头上裹着纱布的颜照。

然而颜照只是看了他一眼,装作没听到他的声音,转身就下楼了。

江碧霄的房间门还没打开,颜天明站在走廊上,一个人孤零零的。

他忽然觉得有些心力交瘁。

拖着沉重的脚步,男人慢慢地走下了楼,看到章毓秀跟颜照安静地坐在桌前吃早餐。

颜天明强拉起声音,道了一声“早上好”,章毓秀的脸似乎更没有血色了,她的身体状况已经越来越糟糕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享受这样平静的日子多久。

“听说我们隔壁来了新邻居,一会儿有空的话去拜访一下吧。”章毓秀淡淡地提议着,手中的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白粥,眼神里带着几分思索。

“邻居?”颜天明想起昨天出去的时候看到的那家,于是点了点头,“住得这么近,也的确该去拜访一下,远亲不如近邻嘛。”

过了一会儿,江碧霄穿戴整齐走下来了,昨夜的事情似乎根本没有在他脑海里留下印象,当然,也仅仅是似乎而已了。

颜照冷冷地瞥了江碧霄一眼,喝掉碗里最后的一口粥,起身去了门前,穿上外套,推开门就出去了,颜天明在背后问了他一句,“这么早就走?”

然而颜照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关上门就去了。

江碧霄低眉敛目,食不言寝不语而已。

用过早餐之后,江碧霄也去了学校,临行前看了颜天明一眼,笑得很灿烂,“颜叔,今天你恐怕还是好好儿在家陪陪我妈吧?”

颜天明一愣,他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其实……这个孩子也许还不知道章毓秀为什么要跟他结婚吧?是章毓秀瞒着他吗?

颜天明目送着江碧霄去了,而章毓秀背对着门坐着,似乎有些恍惚。

章毓秀是昨天就知道新邻居来了的,她叹了口气,看着一脸忧思郁结的颜天明,男人眉头紧皱,根本看不出什么轻松的意思。

“礼物我准备好了,一会儿一起去?”

颜天明听到她的话终于回过神,点头表示自己同意,“好。”

眼见着开始收拾餐桌了,颜天明沉吟许久,终于还是问道:“碧霄不知道你的病严重到什么程度对吧?”

章毓秀苦笑了一声,“还是被你发现了,他只是知道我病了,却不知道我已经是晚期。”

……

颜天明默然无语,最怜天下父母心,他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上,似乎也不能说什么,换一下位思考,他作出的决定必然也是跟章毓秀一样的。

“我相信你的人品,碧霄总还是需要有个父亲,他还没读完大学,他还没有真正长大,我看他的眼睛就能够将他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我知道他不喜欢你,可是他也不会作出什么太莽撞的事来。”

其实章毓秀还不够了解她的儿子,江碧霄能够作出的事说出的话出格得那就多了,只是他不可能对章毓秀说什么,算了,还是找个时候跟江碧霄好好谈谈吧。

顺便,也必须找颜照谈谈。

夫妻两人并肩出了家门,扣响了隔壁的别墅大门。

整个别墅区里安安静静地,也不知是不是没人。

颜天明总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但他还是又按了一边门铃,清脆的铃声在耳边作响,门依旧未开。

“你们在干什么?”

微微冷冽的声音,似早晨带着寒气的露水,即便映着阳光,也有几分化不去的冰凉。

章毓秀跟颜天明闻言都转过身去,颜天明的表情显得尤其尴尬。

邻居,是他?

竟然是他。

“恩?颜大师?”这就是那个妖邪的男人,魏南璋。

他才从自己的车库出来,脸上带着彻夜未睡的疲惫,他外面穿着的衬衣皱皱的,像是在公司的皮椅上坐了一夜,“好巧。”

真是巧。

巧到颜天明已经不敢相信了。

他忽然就明白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男人已经开始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生活,就在他的身周织网,要他逐渐逐渐像是一只小昆虫,被那巨大的蜘蛛盘在网中。

颜天明的脸色难看是难看,但章毓秀却没觉出什么异样来,相反,颜天明甚至知道章毓秀其实很欣赏这个年轻的男人。

不带私心地说,颜天明也佩服魏南璋,可是前提是不带私心,一旦加上个人意见,颜天明就觉得魏南璋连禽兽都不如。

他恨他恨得莫名其妙没有缘由就罢了,现在突兀地闯进他的生活还扬言要拆散他的家庭,他颜天明要是还能对这样的一个男人不抱偏见,那他还当什么人?他颜天明得是神!

“原来是魏总,我们倒是耳目不灵通,原来魏总已经成为我们的邻居了。”章毓秀笑着,温婉有礼。

颜天明也只好扯出一个笑来,“还真是挺巧。”

惊异于他的冷淡,章毓秀回头看了他一眼,然而想到他前妻苏然,她也就释然了,跟魏南璋成为邻居,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啊。

魏南璋拿房卡开了门,比了一个请进的手势,这时候倒是彬彬有礼起来,“二位请进,匆忙从公司回来,实在不知二位是要来拜访。抱歉得很呢……”

“魏总说笑了,那么就稍打扰一会儿。”章毓秀知道颜天明跟魏南璋之间可能说不上话,便转身代着颜天明开口,二人将礼物提了进去。

那时候魏南璋就站在门边,先前还淡淡的表情在章毓秀走过之后就改变了,谁让颜天明走在章毓秀后面呢?

他挂起一个得意的笑容,故作阴险地朝着颜天明扬眉,颜天明无语了片刻,不理会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却又被颜天明拽了一下手。

这时候章毓秀回过头来,恰见到这二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的场景,她是知道颜天明跟苏然之间没有事实感情的,只是看这魏南璋年轻英俊,并且事业有成,怎么就偏偏看得上苏然?无数种想法在看见这场景之后都消散了,她觉得这二人可能是之前就已经有仇怨了。

颜天明只觉得刚刚被魏南璋摸到的手背上爬上了一条条冰冷丑陋的虫子,他强忍住自己擦手的冲动,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为了掩人耳目,竟然还对魏南璋友好地笑了笑。

魏南璋那一刻心脏的跳动骤停,男人的笑挺疏离,可是似乎只要打破那疏离的坚冰,他就能触摸到冰下男人那真实的灵魂。

他知道是自己当初意志不够坚定,不该那么轻易地就放弃自己的梦想,可是他也知道当时的自己其实已经穷途末路。

人都是很现实的生物。

魏南璋的家人当初极其反对魏南璋从事设计专业,可是魏南璋执意要如此。他父亲希望的是自己的儿子能够继承自己手里的产业,可是没想到魏南璋竟然如此不争气,一怒之下断了给自己儿子的任何资金,魏南璋那个时候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生活来源,他跟自家父亲有过赌约,只要他能够在规定的期限里完成自己的承诺与目标,在那次颜天明到来的时候得到一个最佳的点评,那么他将得到自己父亲的支持,可是他终于还是失败了。

现实的问题就是吃饭。

魏南璋只是一个没有工作的大学生,设计本来也是要砸钱的,他已经左支右绌,除了向自己家里妥协之外,那时候的魏南璋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也许现在的魏南璋能够有无数手段得到一大笔钱,可是那时候的魏南璋,其实挺单纯。

在他将自己的设计作品丢进垃圾桶的时候,纯白色的魏南璋才真正开始染黑。

也许一开始他不是太恨颜天明,可是后来的日子里他每天都会关注男人,那些微的恨意似乎是扎根在心底的剧毒曼陀罗,在时光的浇灌之下不可抑制地就长大长高遮天蔽日了。

他自己从商,穷困潦倒时看看颜天明的消息,恨他一点,告诉自己将来要将这个男人踩在脚下;内心因为不安而饱受折磨时也看关于他的消息,再恨他一点,告诉自己,这些阴谋诡计都是必须的,还有一个男人等着他去征服;他成功喜悦之时,依旧看他的消息,继续恨他一点,却是提醒自己不要被成功冲昏头脑,因为还有这样一个男人在多年以前用那样严厉的措辞侮辱了他的心血。

也许颜天明只是吹毛求疵,但那毕竟是他支离破碎的尊严。

这个男人,当初毫无知觉地将他所有的骄傲自尊踩在脚下!

魏南璋觉得自己的心跳又恢复了,眼前男人的笑依旧是那样淡淡的一点,他也跟着友善地笑起来,眼底却一片沉黯,不能心软,这个男人——他势在必得。

苏然走了,章毓秀会死,男人也许会伤心,他还有一个亲儿子,一个继子,然后男人还有什么呢?他这么多年几乎都沉浸在成功之中,似乎从未见男人有过失败。

章毓秀说进来坐坐不过也只是客套话,既然已经提了礼物到魏南璋的地方了,又遇见了主人,魏南璋要是不邀请他们,那是魏南璋自己不懂待客之道,可是魏南璋要请了他们,但是他们不进来坐的话那就是他们失礼了,然而魏南璋一身都是疲惫,颜天明与章毓秀自然不好不识相地待下去。

是以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三个人相互客套了几句,颜天明跟章毓秀就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