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喝了口温热的清茶,淡淡的微笑,“四皇子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奔到主题,说吧,你想要的是什么?总不可能是银子吧,世人都以为唐墨的福寿楼,跟木家商行是南晋最富的,只怕他们两人,在六皇子跟前,根本不值一提!”

唐焱笑容迅速收敛,“夫人说的太过了,本王只有几个闲钱而已,夫人想听真话,那本王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本王只要襄王的支持,不是支持我,而是支持六皇子!”

木香讶异他的直接,刚才还绕来绕去的试探,怎么现在不绕了?

支持六皇子,他可真敢说,他就不怕这事传了出去,不管是传到太子还是皇帝耳中,都是一个死字。

木香不会了解,唐焱既然敢说,就已经是有了八分的把握。

他了解赫连晟,也了解太子,更了解皇上,就是不怎么了解木香,所以刚刚才会被她气到。

眼看皇帝愈发老迈,太子若是不出差错,皇帝不会轻易废除太子,一旦太子继位,他们俩兄弟必死无疑,这让唐焱再也坐不住了。

赫连晟在朝中的地位,无人能撼动,他不支持任何一派,至少曾经他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最近襄王妃跟太子闹掰了,差点没跟太子干起架来。

这让唐焱看到了苗头,也看到了希望。木香是赫连晟的弱点,同时,也是一个突破口。

唐鑫眉头紧蹙,对于皇位,他誓在必得,但是他不喜欢哥哥为他做的一切,要争皇位,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去争,而不是靠着他的谋划。

赫连晟笑容很深,“皇位之争,与本王无关,四皇子的谋划,本王不一定非参与不可。”

唐焱笑了,“襄王何必自欺欺人,眼下的形势你我都清楚,太子已经将你视为眼中盯,肉中刺,先有边关滋事,后有御林军中刺杀,襄王敢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之后,还能保持中立吗?”

“他是否视我为眼中盯,对本王来说,并无大碍,即便他做了皇帝,也与我无碍,要跟你蹚这一趟浑水,有意义吗?”

“呵,襄王果真以为,等他当皇帝之时,你的地位,还能像如今一样稳固吗?自古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他现在将你视为眼中盯,继位之后,这颗眼中盯只有越变越大的份,或许他现在动不了你,但有朝一日,或许是五年,或许是十年,在他掌权到一定程度时,你敢保证他不会动你吗?”

赫连晟身子往后一靠,挑眉看他,“你想说,狡兔死走狗烹,对吗?可是谁又能保证,六皇子不会是这样的人?在本王看来,他跟唐昊并无太大差别!”

唐焱又被他的话堵住了。没错,帝王之家,自古便是如此,想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什么兄弟,什么亲情,都不重要。

他的确不可能在赫连晟面前保证,唐鑫坐上皇帝之后,会让他永享如今的权势与地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襄王,京城之地并不适合你,你就没想过得一块属于自己的封地,远离京城是非之地,做个天高皇帝远的逍遥王吗?”唐焱说到这,看了眼唐鑫。

唐鑫及时站出来,接下他的话,“我大哥说的没错,我可以承诺,属于你的封地,永世无须向朝廷纳税,也不受朝廷约束,再与南晋国无关!”

这个承诺,相当于划分一块封地,送给赫连晟。

说到底,这两兄弟是为自己打算。

留下赫连晟在京城,是他们的隐患,倒不如把他远远的送走。

杀了他,根本不可能,他在军中,朝中的实力太过强大,一旦对他动手,不过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会引来世人唾骂与讨伐。

木香心神一动,不得不是说,他们的话,打动了木香。

她的确不喜欢京城,是非之地,人心险恶。新皇继位是迟早的事,他们是该提早做打算,只是…

赫连晟站起身,“此事日后再议,两位先回去吧,等到真正抉择的那一日,两位自会知道本王的立场。”

唐焱见他如此说了,也只得作罢,此事急不得,“那好,希望襄王早做打算,六弟,咱们走了。”

说完了话,表完了态,唐焱收起咄咄逼人的姿态,又捂着嘴,咳了起来。

木香也站起来,十分好心的提醒他,道:“既然重病了,就得少操点心,否则死的更快,再免费送你们二位一句,不谋比谋更有效!”

“王妃嘴下留情,”唐鑫听不得别人咒他大哥死。

木香也送了他一句,“想成大事,最好收起你的侍傲,否则你一辈子也爬不到那个位置!”

“六弟,别说了,王妃说的对,走了,”唐焱咳的又重了,但还是强撑身子,拉着唐鑫离开。

出了前厅,唐鑫深吸几口新鲜空气,平复下焦躁的情绪,片刻之后,又恢复先外人所见到的青衣冷漠少年。

等到他们兄弟二人离开,赫连晟拉着木香,往清风院走去。

木香小心观察他的脸色,也不知他心里作何感想,他不说,她也不问。

直到两人步入清风院,赫连晟拉着她坐院子里。

今天阳光很暖,早上起来时,木香便让人搬了软榻在院子里,想着中午可以在院子里晒太阳,睡午觉。

赫连晟拥着她在怀里,一只手不规矩的探进她的衣里。

微凉的触感,还很痒,把木香挠的呵呵笑,佯怒打掉他的手,“大白天的,也不看看是在哪里,当心叫人看见!”

赫连晟低头看着她的娇颜,低沉着嗓音嗯了一声,“娘子也觉得封地这个提议不错吗?”他又怎会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木香眯起眼,看着蓝天白云,呼出一口气,才慢说道:“京城确实不是长久之地,要是能离开,最好不过,只是,他们说的话,能信吗?”

赫连晟呵呵一笑,“他们的话怎能信,除了想当皇帝的话是真的之外,旁的,一个字都不要信!”

尔虞我诈之地,唐焱的话,即便现在是真心的,但等到他达成愿望的一刻,身处之地不同,想法自然也不一样,谁能保证,他还能保持初衷。

“那我们要如何?不管他们哪一上当皇帝,结果好像都差不多,要不,唐墨?”

“他不会做皇帝,不止不会坐,他想逃离京城的想法,跟你相同,”赫连晟摇头。目前来看,似乎只有唐鑫最适合坐这个皇位。

木香仰着头,把玩着他的下巴,似乎很无奈的叹气,“这样看来,只有唐鑫了,你肯定有万全之策,对不对?”

赫连晟拉下作乱的小手,笑容自信,“这是自然,若是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还有何用!”

“谁是你的女人,我是我自己的,可不是谁的附属物,”木香故作生气。

“哦?那这样呢,”他忽然一把将她捞起,一个翻身,已将木香压在身下,紧紧相抵。

如此的情景,令木香想起,两人合二为一时,他脸上的表情,便是如此,好像两个人变成了一个,融为一体。

“哎呀,你快起来,万一有人进来,一眼就能看到,太丢人了,”木香推着他,紧张的朝院门外望去,就怕哪个不长眼的人,一头闯进来。

不同于她的紧张,赫连晟丝毫不担心,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空出来的手,悄悄爬上她的裙摆。

“娘子,这样是否就看不到了。”

“啊?”

在木香惊讶的时候,赫连晟一道掌风扫到院门,将门关上了,只差没有落锁而已。

“你!你要干嘛?”木香看清他眼中的火焰,是她熟悉又叫惊羞的炙热。

赫连晟坏坏一笑,忽然倾身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在她唇上流连辗转的吻着。

一只手滑到她腰间,在暖暖的阳光之下,跟她做只有晚上才能做的事。

木香在新奇又紧张的心情之下,一次次被他推到高峰,仿佛躺在一片云海之中,飘飘荡荡,落不下去。

中午的时候,红叶派人给府里送一罐子牛奶。京城之中,倒也有喝牛奶羊奶的习惯。

只是大都是自家养的牛跟羊,不可能拿到外面贩卖。

看见这一罐子新鲜,却没有经过处理的牛奶,木香灵光乍现。

若是能做出蛋糕跟奶油,这种新鲜又甜腻的东西,不晓得好不好卖。

这两样做起来,成本不高,人手无须太多,只要护好配方,不让人盗去,绝对会是一项好买卖。

她来这里好久了,都快忘了蛋糕的味道,想到就动手做。

木香赶去厨房,找到陈妈,府里有铁锅或者陶罐锅也可以,木香让她将锅刷干净,待会做蒸用。

最简单的蛋糕,就是用面粉跟鸡蛋加入牛奶做出来的,如果想口味更好,可以加蜂蜜或是加水果,加果仁,还有芝麻。

“夫人,又要做什么新东西了,您需要什么,奴婢帮您准备,”陈妈对她的手艺丝毫不怀疑,就是好奇。

木香想了想,“这样,你替我准备二十个鸡蛋,把鸡清跟蛋黄分开,这个你会吗?”

“会,是这样的吧,”陈妈快速拿了桌子上的一个鸡蛋,在桌子上磕了个小口子,慢慢把蛋清倒了出来,留在壳里面的,就是蛋黄了,“这鸡蛋都新鲜着呢,是后院鸡下的蛋,昨儿刚捡回来。”

“嗯,新鲜就好,你再打十九个,把蛋清都集中到一块,等弄好了,我再跟你说下一个步奏。”

“呃呃,”哑婆摆着手,转身端了个盆过来,竟然全是鸡蛋,大概是准备做午饭用的。

木香教他们用三根筷子打鸡蛋,顺时针打,打到蛋液成奶油状,沾到筷子不会掉下来就可以了。

打鸡蛋的过程不能停,方向不能乱,时间久了手可能会痛,但是没办法,没有自动打蛋机,只能用人工去打。

打完了蛋清,再打蛋黄。

蛋黄加四勺糖,加一定比例的面粉跟牛奶。

这其中的比例,她也不确定,只能按着摸索的套路来,做不好就再做一次,失败了也没什么。

倒是陈妈觉得牛奶是好东西,很怕浪费,“夫人,你做这东西,非要放牛奶不可吗?奴婢觉得这牛奶还是得热一热,给主子们补身子最好。”

“牛奶也不稀奇啊,如果想多些牛奶,咱们可以让庄上的人养奶牛,不会养的话,可以找几个懂行的人教他们养,挤下来的牛奶,可以补贴家用。”

本身牛奶这个产业,也是一个赚钱的好路子。只可惜古人还不懂得牛奶制成蛋糕或是奶油的好处,要是喜欢上蛋糕跟奶油的口味,肯定要争先恐后的养奶牛了。

很显然,陈妈很惊讶她的话,“咱们这儿可从来没想到养奶牛的事,不过我倒是听人说,苍澜人喜欢放牧,不过他们喝的大多是羊奶,苍澜人走到哪,身上都一股子膻味,咱们这儿的人可不喜欢那股膻味,尤其是姑娘家,还是香粉的味好闻些。”

木香把盆递给她,微笑着道:“还是先把蛋糕做出来再说吧,等下在这个锅抹上一层没,油也不要太多,刷上一层就可以了,记得要用小火,不用用大火,蛋液不用倒太多,否则底下糊了,上面还没熟。”

话虽这样说,但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了,记得现代人用的是电饭锅,最好的当然是烤箱子,只是这里的烤箱,必须用柴火烤,难免出现受热不均匀的现像,看来这事日后还得改进。

陈妈一边记着她说的话,一边感叹。原来把蛋黄跟蛋清分开搅拌,还得有固定的方法,这样搅出来的鸡蛋液,完全不一样。

她按着木香说的法子,将蛋液装锅。

另外,木香又亲手,打了四个蛋清,加入一点盐,一勺糖,当搅拌到一定时间,再加一勺糖。

要连续打上十五分钟不能停,这事说起来不容易,做起来就更不容易了。

等到十五分钟之后,鸡蛋清就成了奶油状,这是最简单的奶油制作方法,至于其他的,还是得等到把牛奶深加工之后才可以。

比如制成汝酪,或是制成在奶油膏,这些都得摸索着来。

蒸蛋糕的时间不长,片刻功夫,锅里便冒出甜腻的香气。

陈妈惊奇不已,“这鸡蛋跟牛妈加一起,还能做出这样的香味来呢,哎哟,这个甜味,可真香!”

木香也闻见了,“差不多了,把锅端出来吧!”

“好嘞,我来端,夫人您别动,”陈妈也不用抹布包着,赤手上阵,拎着锅的两只耳朵便提了起来,“真是挺烫的,哑婆,快把今中午的菜放炉子上温着,待会该要午饭了!”

哑婆连连点头,把一锅红绕肉炖豆腐,端到小炉子上。

这红烧肉炖豆腐是她们按着木香的方法烧的,这两日,她又忙又累,没顾得上烧饭。今儿好不容易有了空,想做饭,可是陈妈跟哑婆心疼她的身子,便只让她站在一边指挥就好。

陈妈将锅放下,揭开锅盖,那股子奶油的甜香味更浓了,这是她们从未闻过的香味。

木朗突然从外面奔了进来,跟他一同窜进来的,还有大飞。

按说大飞这样的男人,不该喜欢甜食,木朗喜欢也就罢了,毕竟还是个孩子,可是你瞧瞧大飞这一双眼睛,都快长到锅里了。

“这是什么东西,是用甘蔗糖做的?是不是糖饼?还是糖糕?”大飞其实很想伸手戳一戳,因为这黄橙橙的东西,看上去就很软乎,感觉很好摸。

木朗也迫不及待的问:“姐,我可是尝尝吗?”

大飞怒了,在心里暗骂:你小子可真够的,爷都没敢说要尝尝,你倒是敢说。

当然了,要骂也只能在心里骂。

木香淡定的把他俩的头推开,拿来一把尖刀,沿着锅沿,将蛋糕起出来,切成很多小块。

“去拿筷子,一人拿一块尝尝,若是好吃,再让陈妈他们做,锅里还有,对了,加点这个。”

她用刀子挑了些奶油,抹在黄橙橙的蛋糕上。一白一黄,看着倒是挺好看,就是不知吃起来味道如何。

木朗从没怀疑过大姐的手艺,当即就咬了一大口,奶油都糊在了嘴上,模样好笑极了。

大飞也不等她抹奶油,直接一口就将蛋糕吞了下去,差点没把他噎死,但是,这味道…

顾不上说话,大飞就冲她竖起大母指。

木香打掉他又伸过来的手,“这是样品,不是给你一个吃的,木朗,你把这些端出去,叫其他人都尝尝,陈妈,哑婆,你们也过来尝尝味道。”

另外,她又交给木朗一个任务,这一锅的蛋糕总共切了大概有二十块,她让木朗端出去,给每个人都尝一块,然后再把每个人的意见都反馈回来。

木朗嘴巴也塞满满的,只能冲她点头,端着剩余的蛋糕就出去了。

“嗳,小少爷,你等等我,这个你拿不动,我给你拿着,”大飞不甘落后,紧步追了出去。

陈妈跟哑婆两人,吃的倒不快,细嚼慢咽,她们虽然年纪大,但极少吃过带有牛奶香味的糕点。又新奇,又觉着好吃。

陈妈说道:“夫人,您是不是要拿这样品赚钱哪,以老奴看,这东西小娃喜欢的最多,若是做起来,兴许可以赚钱,可是咱府里没那么多牛奶,这可咋办呢?”

“这样,我去找红叶,她肯定有办法,如果可以买的话,咱们买几闲奶牛回来,再挑些好的面粉,在街上找个店面,再打造一批模板,就可以开店了。”

蛋糕店,虽然不可以挣大钱,但是她也不想放过这等大好机会,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康伯这两日在盯着转盘桌子的事,她去看过,也快下线了。

到时,把这两个店铺紧邻而开,既方便管理,又方便监督。

她定下的事,也不想耽搁,吃过午饭,便去找红叶,问她有关奶牛的事。

红叶在京城市里路子很广,认识的人也多,有她牵线,木香很快便寻到几家要卖奶牛的人家。

这两家,原先有小娃要养,便从很远的地方买了奶牛,可是谁知道,府里小娃挑嘴,牛奶吃不惯,他们只好请了奶娘。

既然有了奶娘,这奶牛也就成了多余的,况且奶牛每天还要喂很多的青饲料。大冬天的,想搞到青饲料可不简单,所以就想着能把奶牛贱卖,只要不亏本就行。

通过红叶,又找到两个会养奶牛的仆人。

因为在京城里不方便,木香便让人将奶牛安排在老宅的一处后院。

为此,赫连明德倒想抱怨,谁不知道养牛气味重,吃喝拉撒,若是到了夏天,臭气就更重了。

木香才不理他们是否愿意,只说了一句:可以让他老人家去店里随便吃蛋糕。

有了这个保证,又亲自尝过了蛋糕的滋味,老人家总算消停了,甚至因为闲的无聊,还帮着她们找店铺。

木香看中的一个店铺,位置最好,在一处四岔路口,两间足有上百平的店铺。

卖转盘桌子,只需摆几个样品就可以了,转盘样式都差不多,不同的是花色,所以也不需要多大的店面。

剩余一大半的店面,都用来做蛋糕店,还可以再摆几张桌子,再弄些有个性的装饰。

蛋糕店的装饰都是木香画出来,再交给吴青找人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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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你们的月票呢,看着票票啊,偶心痛要死了!

第156章 算账了

起初画的时候,她也不是有信心,毕竟谁敢没见过,即便她画出来了,但最后做出的效果,肯定差强人意。

但是没想到,吴青只用了两天时间,便把开店所需的东西,都整理好了。

让木香感叹,这人不做生意,简直太亏了。

开业的那一天,陈妈跟哑婆被叫去店里帮忙,另外,又从府里抽调石头跟喜鹊。

他们几人主要负责后厨这一块,前面的伙计,木香另外招了几个人。

为了避免有人剽窃秘方,伙计都是从吴庄跟蒲山庄找来的。

都是知根知底,况且他们家还种着襄王府的地,自然不敢生出二心。

开店的那一日,老爷子请了一支锣鼓队,又放了一卦长长的爆竹,给足了木香面子。

木老爷子也不甘落后,自从那一日见过木香之后,他心里就一直惦记着,奈何木清扬说他身子不好,让他在府里休养,又借口说木香最近很忙,不易去打扰。

于是乎,一直拖啊拖的,好不容易今天偷溜出来,听说木香要自己开店。

他在惊愕之余,也十分赞同她的做法。

在他老人家看来,女娃就该自力自强,只要用心去,肯定不能输给男人。

红叶这一日也送了几盆花卉过来,恭贺她开张大吉,同时也惊讶无她的创新。那叫蛋糕的东西,她也吃了,跟所有的糕点味道都不同,甜腻不说,还很松软,她发现,开张这一日,来买蛋糕的,以姑娘跟小娃为主,尤其是小娃,喜爱的不得了。

后厨烤的蛋糕居然都跟不上前台卖的,想像一下也可以知道,这回木香赚发了。

有人高兴,就有人不爽。

木清扬算一个,本来这一处门面是他的,这么好的位置,他根本来不可能轻易拱手转卖。

可是…可是这个女子,太可恶了,居然在城中散布谣言。

他真的想不到,木香很会找到传播谣言者,或许从她来到京城的第一刻开始,她就要筹划着,如何拉拢城中乞丐。

没错,她拉拢的对像,既不是官,也不是商,而是身无分文,整日靠行乞为生的臭乞丐。

这些乞丐散布谣言,说他铺子里闹鬼,还编出个夜行女鬼的传言来,甚至还有人半夜里看见,有个身披白衣的女子,夜里在米铺四周转悠。

说来也蹊跷,这女子连续几晚都米铺周围转悠,像是在找什么,可是没过多久,她就会突然消失,到了第二天子时,她又会重新出现。

木香在听到这一传闻时,很轻很轻的笑了。襄王府后院也有个女鬼,白天躲在房里,夜里出没,偷偷从襄王府的小后门离开,自以为跑出去了,可是第二天一睁眼,发现自己还在原来的房间,连房门都插好好的,所有的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连续好几天,都是如此,某个女鬼,开始变的神经兮兮,总觉得四周都是鬼,床底下有,门后面有,房顶上也有,整个人变的很不正常。

严忠来汇报时,木香没有怜悯她,自古以来,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她心存不轨之心,如何会遭此劫难。

话题再拉回米铺的事,木清扬得知这一情况之后,本想补救。去告官不可能,以那女人能言善辩的一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他所进行的补救,还是促销,以薄利换取顾客的信任。

可是他却忽略了某个女人,最喜欢干的事,是落井下石,在在人家伤口上狠狠踩一脚。

木香只需命人传一句,促销是心虚,大大的心虚,如果不心虚,何必要让自己亏本,也要把东西卖出去呢?

瞬间让他做的事,变成了徒劳,越抹越黑。

当然了,仅凭这一点,想让木清扬放手,也不可能的事,他哪怕不赚钱,让店面空着,也断不会卖给木香。

除了这一招,木香还很损的想了另一招。

主意说给府里的几个人听,众人纷纷在心里后怕,幸好没得罪这个女人,否则现在吃亏倒霉解就是他们了。

木香出的点子,跟之前青楼一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却比那个更狠,更无耻。

她让何安,把京城之内所有的媒婆都找来,告诉她们,如果她们能给木清扬说一门亲事,且这门亲事成了,媒人礼是一千两!

没听错,她这个小气鬼,开口喊出一千两,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一千两,足够再买好几间门面了,为啥要用来给木清扬说媒呢?

只有赫连晟知道她的心思,木清扬那样的人物,又岂会没有女子钟情他,没有女子爱慕他呢?是他对女子敬而远之,甚至畏之如虎,避之尤为不及,只因他也有很严重的洁癖。

木香突然出那么高的价钱,让全城的媒婆对木清扬围追堵截,那样的场面,想想都觉着可怖。

在那之后的两天时间里,京城的居民都可以看到这样一幕。

一群浓妆艳抹的媒婆,追在木清扬身后,从家里追到店里,从店里又追到家里。

媒婆的本事何其厉害,简直可以说神通广大,眼线又多,不管木清扬躲在哪里,她们都有办法找到。

为了一千两媒人礼,她们能不疯吗?

一千两啊,她们赚好几年也赚不到的银子。

不止她们疯了,全京城待嫁的姑娘也疯了,木清扬虽没有官职,可人家家财万贯,内宅中连个小妾都没有,这般专情又干净的男子,哦对了,长的还一表人才,试问,哪个女子不爱呢?

在木香跟红叶的推波助澜之下,木清扬被这一群人追的无处可躲,又不能动武把她们都灭了,更不能动粗,否则他有一百张也说不清。

百般无奈之下,他只能答应木香的条件,想着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再说。

红叶也是个人精,她跟木香两人,一唱一和,饶是木清扬这等精明的人,到了女人堆里,也难免要犯晕,竟然在转让书上按了手印。

等他醒过神来时,身边除了他的仆从,哪还有人。

在百般无奈,转让已成事实的情况之下,他们也只有认了。本想着,既然他认了,那这帮子媒婆的事也该了了吧?

可是谁能想到,他第二日打开门时,看见仍是这一堆刚从面粉里捞上来的脸。

躲了两日之后,他今天专程来找木香理论。

却意外碰上,两间铺子开张大吉。

他站在街道上,看着两块醒目的牌匾,一块上写着:甜香阁。很显然是她的糕点铺子。

木清扬呲之以鼻,不过是糕点,她还能做出花来?等过几日他非在她对面开一家糕点铺,挤跨她。

至于另一个,口气简直太大了,居然叫做:天下第一桌。

看见这块匾额,木清扬快气炸了。

与他同样快气炸的,还有唐昊、唐宁、赵念云,还有俆一志夫妇俩,外加一个徐睿跟赵天霸。算起来,木香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至于上官芸儿,她这几日自身难保。贴身婢女失踪,舒良娣的肚子越发稳固,她能坐安稳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