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焱再也窝不住火,带着堵气的口吻道:“本王只喝水,不喝茶!”

去年存的,她居然敢拿去年存的茶叶招待客人,这女人是故意的,还是本身抠门?

木香一听他不喝茶,再对康伯吩咐道:“四皇子既然不喝茶,那你提一壶水来好了,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看你的脸色就知你夜里肯定经常失眠,不喝也罢!”

唐焱气急了,再看看她认真说话的小脸,竟怒气反笑。

只是这笑,在他意识到不妥时,很快便收了回去,再度板起脸来,那模样,说有多怪,就有多怪。

康伯的步子闪了下,他家王妃不是那小气的人,之所以这么对待四皇子,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一个做下人,自然不会多问。退一万步说,就算王妃是故意整四皇子,他也会站在夫人这一边。

茶刚端上来,襄王府门外突然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一人。

几日不见,木清扬还是那个木清扬,只是头发乱了些,衣服皱了些,脸色憔悴了些。

一身紫红袍子,再配上这一副憔悴的样,怎么看,都容易叫人心性怜悯。

他冲进来,谁也不看,如一头开足了马车的汽车,直对着木香冲了过去的。

险险的,在三步之外停下,不等别人质问,他朝木香手一伸,吼着声道:“契约拿来!”

这一吼,实在是大。

震的坐在那儿的两个人,一个掏耳朵,一个转开头去。

这个掏耳朵的,自然是木香,“什么契约?不知道你说什么?这两天我们见过吗?没事别来我家里瞎吼,我最近把老家的看门狗弄来了,想让它招呼你吗?黑宝!”

随着她的一声叫唤,一声凶恶的狗叫,从后院火速奔来。

黑宝这小子,越长越大,气势也越来越足,小半米的个头,跑起路来脚下生风,再龇出那一口尖牙,谁见了不害怕呀!

木清扬本来气势是足的,可是一看见这只大黑狗,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蹭的一下跳到了院里的石台上,满脸惊恐的指着那狗,“把它弄走,你快把它弄走啊!”

木香笑了,“哟,没想到你还怕狗呢!”余光瞄见唐焱的神情,发现他身子后仰,如盯一个怪兽一样的盯着黑宝,“原来不止一个人害怕,早知如此,明儿我在府里多养几条狗,即可看门,又可防贼!”防那些心怀不轨的贼。

唐焱嘴角抽搐的厉害,知道说不过她,多说多错,索性不理她,想等木清扬离开,再问她关于重要东西的事。

木清扬本来是害怕的,可是被她这话一刺激,骨子里的傲气又上来了,“谁说本少爷怕了,我只是被它的模样吓到了!”

这样说,只为了壮壮胆气,因为那狗居然一直盯着他,一动不动的盯着。

他试着把脚放在地上,可这脚还没挨到地呢,黑宝又汪汪的叫了两声,吓的他把脚又给缩了回去。

“哈哈,你可笑死我了,”木香见他蹲着的模样,太他妈的怪了,没忍住,抱着肚子放声大笑。

乐极生悲,笑的太过,刚刚喝下去的牛奶呛到了嗓子里,又咳个不停,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

一只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在她没有看见时,又缩了回来,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还真以逗弄别人为乐,你虽是襄王妃,便最起码的品德,也注意才是,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唐焱以一个长辈的口吻教训她,其实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说这一番话,是为了刚刚的失态遮掩的。

木清扬还在躲着那只黑狗,没注意他们说了什么,只一边盯着狗,一边逼问木香,“你别跟我装糊涂,那晚你骗我签了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过了几日,想必你也揣够了,是不是该还给我!”

一想到那晚的事,他便气到吐血。

起初在青楼里喝酒的事,他记得。心情烦恼,家里又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去喝个酒,纾解一下心里烦闷,有什么不可以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会在那里碰上这个杀千刀的女人。

说好的,请他喝酒,怎么就签了劳什子卖身契,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嘛!

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卖掉呢?他凭啥要把自己卖掉,谁脑子抽了,没事卖自个儿玩,这不是脑子有病嘛!

唐焱也是一愣,“他把自己卖给你了?”

当然,这问题是冲着木香问的。这几日,他只挑重要的消息看,至于木清扬的事,还真没有在意。

木香重重的点头,笑的奸诈,“没错啊,他的确把自己卖给我的,那晚他欠了五百两银子的酒钱,那店家拦着不让他走,说好了,我替他付那五百两,他就把自己卖给我,白纸黑字,抵赖不了的,木清扬,你就认命吧!”

唐焱端水杯的手一歪,杯里的水洒了一地。他怎么听着这话很不对呢?

说一顿饭,要五百两?京城哪家酒楼这样贵了。再说,真的要付钱,木清扬还能没钱,就算当场没银子,店家也该认得他是谁,怎敢拦着不让他走呢!

木清扬心中本就有气,再一听木香此番歪曲事实,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也不顾黑宝就在下面,猛的跳下来,怒声道:“你少胡说八道,我问过那店家,他说你诓了他,根本不是五百两,是五百文,你分明是乘着酒醉,骗我签了那一纸卖身契,此事不做数,就是告到皇上跟前,我也不惧!”

要不是忙他亲爹的事,还得琢磨查证,他早杀过来了。

唐焱再度震惊,又转头问木香,“你用五百文骗他签了卖身契?”

木香斜瞄他一眼,不悦道:“是五百文还是五百两,有区别吗?再说了,这是我跟他的事,又不是你把自己卖给我了,等哪天你把自己卖给我了,再跟我谈!”

唐焱又被雷劈了,劈的头晕眼花,心火暴涨。忍的眼睛都绿了,才从牙缝里蹦出这么一句,“本王不可能把自己卖给你,做你的白日梦!”

他已经许久没有动怒,没有这么生气过了,突然用这种口气,说出这么一段话,他自己都诧异了。

不同于他的愤怒,木香笑的云淡风轻,“事世无绝对,别把话说的那么绝对绝吗?要知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所以呢,我奉劝你一句,这世上永远都有你算不到的情况,也不是每件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知道不?”

唐焱盯着她,忽然不语了。这丫头分明知道他想说什么,也知道他的目地。却故意绕这个圈子,逗弄着他玩。

得到这个认识,唐焱瞪着她的小脸,再盯着她的小细脖子,曲起的手指很痒,他很想掐着她的小细脖子试试手感如何。

木清扬见他俩又要扯开话题,又急又怒,“旁的不要说,把卖身契还来,此事根本就是你蓄意陷害,这卖身契当不得真!”

他急于要回卖身契,当然是有他的理由。

南晋国并不限制卖身契转卖,或者转增。

万一这该死的女人,拿着他的卖身契,搞出什么事来,那绝对是后患无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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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轻烟被雷劈,哦,错了,是家中网线被雷劈,所以目前只能由我这个代发君代发。字数略少,早上会再补多点字数。代轻烟群么!

第207章 气到吐血(二更)

木香捂着胸口,故作惊恐状,“你这么凶干什么?可别吓着我肚里的宝宝,野蛮人!”

宝宝?

木清扬在被这两个字,刺激的好像被人点了穴,怔怔的愣在那,一动不动。

猜到的,跟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那能一样吗?

此刻,木清扬盯着她的肚子,莫名的,心里涌起一股寒意。

天哪,有她这样的个娘亲,生下来的娃儿,会是个什么样子。

唐焱也盯着她的肚子,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滋味太多了,品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他也有意模糊掉了。

有时候,太清醒也未必是好事,譬如此刻。

木清扬在呆愣片刻之后,以古怪的姿势缩回自己的手,忽然以低八调的声音,对她道:“既然你有宝宝了,那更得积德行善,你把卖身契还我,等你孩子出世,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何安去而复返,还有站在那,充当隐形人的吴青,他们二人嘴巴抽搐的厉害,同时也觉得不好意思。

那天坑骗木清扬时,吴青是唯一一个在场的,只有他知道,木清扬当时被骗的有多惨。

尤其是当木香提出要让他待青楼,被一群女人五马分尸,当时木清扬的神情可怜极了,像个被人遗弃,又遭野狗追赶的流浪儿。

连他看了都不忍心,真不知道夫人怎么下得去手。

要问木香怎么下得去?呵,若是让她听见这个问题,一定仰天大笑三声。

这世上,从来只有她坑别人,如果有人敢坑她,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木坤的事在那摆着,即使这些事跟木清扬没有关系,可说到底,他还是仇人的儿子呢,没有株连他,就已是善心大发了。

木香笑看着他,难得正经了些,“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转卖,更不会拿你的卖身契去抵债,只要你以后乖乖的听我的话,不再跟我做对,木氏的家产还归你管,你还是木氏一族的大少爷,你挣的钱,我也不要,但若是你哪天背叛了我,哼哼!”

她这哼哼之后就没有话了,即便不说,木清扬跟唐焱都能想像得到,那哼哼的后果。

话虽如此,可木清扬还是不放心,这就好比,他把心挖出来,交到这个女人手上,她整天握着他的心,想着各种奴役他的办法,更说不定哪天一个不高兴,就给捏烂了。

“不行,你非得把卖身契还我不可,你…你敢不还我,信不信,信不信我!我!”

威胁人的事,他可从没干过。情急之下,他抄起桌上的茶壶。

姿势摆起来了,也准备对着木香砸去,可是…

吴青跟何安都紧张了起来,康伯更是吓的腿软,“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呀!”

话未落音,又有一个人迈过襄王府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了。

此人进得门来,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有些诧异。

“太子殿下?”康伯最先反应过来,赶忙给他行礼。何安跟吴青也随之跪下行礼,好歹人家还是太子,又没有被废,见礼是必不可少的。木清扬亦是,怎么说人家也是太子,不给面子,是不是不太好,所以他乖乖行礼了。

木香坐着未动,“请殿下见恕罪,我身子不方便,就不起来给殿下行礼了。”

唐焱也站了起来,对着‘唐昊’抱拳,“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哪阵风把殿下吹来了。”

‘唐昊’呵呵一笑,笑容有三分真,七分假,“本王在府里就听见几位谈笑风声,所以就想来看看,几位在聊什么,唉,本王养病这几日,甚是烦闷,又得了母皇的命令,不得出府,也是襄王府的最近,否则本王还不敢出来呢!”

听他说的语气,好像还不知道皇后已经挂掉了,尸体就摆在宫里,用冰棺装着。

不得不提一下,皇后宫里,现在摆着两口冰棺了。

这两日,还有人造谣,说皇后宫里闹鬼。

呵呵!闹鬼,就是不知,是真的闹鬼,还是假的。

木香懒洋洋的瞧他一眼,唐焱见她这副模样,就知她要说话,真赶忙搁下杯子,调整好呼吸,以防再度失态。

木香仔细盯着‘唐昊’的耳朵,神情是疑惑的,“太子殿下长了顺风耳吗?离的这样的远都能听见,肯定是长了顺风耳,我家黑宝听觉也很灵敏,不知跟太子比起来,你俩谁听的更远!”

其余众人,全都看向黑宝。这家伙正仰面躺在地上晒太阳,肚子跟那啥,大赤赤的露在外面。众人皆是一脸的黑线,外加头顶成片的乌鸦,排队飞过。

“你,”‘唐昊’谩骂的话,都滚到嘴边了,又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不是来跟这个女人吵架的,也不是跟她斗嘴的,千万不能被她拖沟里了。

想通了这一点,‘唐昊’倒也没那么生气了,“本王竟不知襄王妃连皇室太子,都敢侮辱,这襄王府本真是要反天了吗?”

康伯见他神情不对,急忙让何安把椅子搬来,又给他打圆场,“殿下息怒,我家夫人说话一向如此,但她没有恶意…”

“嗯,确实没有恶意,要有的话,黑宝早扑上去咬你了!”木香打断康伯解围的话,她就是要逼着‘唐昊’,就是要激怒他。

黑宝虽是只土狗,可也得看人家跟了谁做主子,跟木香混,能善良得了吗?

一听到咬这个字眼,它就觉得牙痒痒,半撑起身子,龇牙咧嘴的瞪着‘唐昊’。

“呵,这狗挺肥,杀了吃狗肉倒是不错,”‘唐昊’很意外的没有生气,反倒是微笑着说的。

木香抬头正视他,这个人,不是千真万确不是唐吴,如果是唐昊的话,这会早暴怒了。

但眼前的这个披着人皮的男子,定力也没好到哪里去,信不信他再激几回,他非得跳脚?

她用眼神问唐焱,大家都是聪明人,唐焱又岂能不知道她这个眼神的意思。

他笑着点点头,既不参与,也不点破。

木清扬只关心他的卖身契,眼见围着木香的人,又多了一个,他郁闷死了。

同时,也想到一个点子。

他何不乘着人都在这里,去这女人住的清风院偷呢!

契约这种东西,她不大可能会放在身上,既然不在身上,那肯定是放在住的地方了。

想通了这一点,木清扬激动坏了,他赶紧将所有的激动压下去,故意轻咳了一声,“呃,你们先聊,我去如厕!”

木香看了眼吴青,吴青冲她点点头,悄无声息的对暗处的人,打了个手势。

木清扬想在襄王府偷东西,不是胆大,而是脑子坏掉了。

如果他知道唐焱派了好几波人,都是个中高手,却都是有去无回,不晓得他还敢不敢想到偷这个点子。

唐焱也看见了木清扬闪进后院的身影,还是一声吭,连他在襄王府都找不到想要的东西,木清扬?笑话!

‘唐昊’见这两人一副不太想理他的样,自尊心可受不了了,“本王说错了吗?它的确很肥,人跟狗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起初都得付出忠心,但等到忠心用尽,或者主人不需要它了,就得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本王说的对吗?”

唐焱笑了一下,“殿下说的也不全对,这世上如果没忠心,皇权如何管理臣子,没有忠心,你我也不可能安然的坐在这儿了。”

木香重重的点头,“嗯,他说的不错,如果没有忠心,你俩死八百一千回了,还有,拜托太子殿下,别拿我家黑宝跟朝中的那些大臣相比,我怕我家黑宝会不高兴,因为你侮辱了它!”

‘唐昊’本是借用黑宝一下,也没真要拿它比,可这女人却说比不得,他恨恨的盯着这个女人,咬牙切齿的道:“本王这是比喻,比喻懂吗?”

唐焱暗自偷笑,终于不再只他一个人被气的跳脚了。

木香眨眨眼睛,甩给他两个字,“不懂!”

“你!”‘唐昊’拍桌而起。这个女子,他真的无法跟她沟通,本想调头就走,可是想到今日来此的目地,他忍了又忍,额的青筋突突的抖动着。

唐焱故作好心的劝道:“太子殿下莫要生气,王妃不是那个意思,呃…她只是比较在乎家里宠物。”

有了台阶,‘唐昊’也不介意,爬台阶下楼,“襄王妃身为女子,就该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怎能失了女德女行,本王不同你计较,本王听说,那日父皇召你单独觐见,本王只问你,父皇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不是真正的唐昊,待在太子府,也是如履薄冰,又怎敢不提着心过日子。

当然,他问这话,也是有用意的。并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他只是做了唐昊应该做的事。

唐焱看着他,一时之间,倒是无话可说了。

木香看着他们二人,似乎都在等着她的答案。她此时无论回答是与不是,在他们眼里,都另有一番定论。

回答是,他们不会相信。若回答不是,他们肯定以为她是在欲盖弥彰。

此时,堂屋里摆着那只五彩斑斓的鸭子,正睁着大眼,盯着院里发生的一切。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木香觉得吊胃口吊的差不多了,忽然抬头,在那两人期盼的眼神中,又只说了两个字,“你猜!”

“噗!”

“咳咳!”

有人喷了嘴里的茶,有人吐了一口老血。

‘唐昊’又暴怒了,“你敢耍我,木香,你别得寸进尺!”

唐焱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今儿一天,不是短寿的事,而是再待下去,他只怕要命丧当场了。

他站起身,“本王先告辞,你们慢慢聊。”决定回去吃些补药再过来,以防自己话还没问到,就先血尽而亡了。

“咦,四皇子要走了吗?小心看路,出了门记得让下人把你扶好了,今天有偏北风,别把您吹走了,”木香对着他的背影高喊。

唐焱脚下一滑,还真的险些栽倒。幸好身后的下人扶的很及时,否则,画面可就好看了。

‘唐焱’不看走掉的人,只专注的看着木香,要是当初,他把这个女人弄到手,是不是现在处在上风的人就是他了,再不是那个可恶的二皇子。

木香看着唐焱走远,还没回头呢,就觉着有人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她,这让她很不舒服,她挑起眉,不悦的甩给唐昊一个白眼,“太子殿下还有事吗?”

‘唐昊’也不跟她绕弯子,直言道:“本王问你,皇上到底交给你什么了!”

木香忽然抓住了他的语病,“咦,怎么是皇上,而不是父皇?你这翻脸翻的可够快的,就是可惜了,隔着一个面具,看不清!”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极慢,好似从嘴里蹦出来的一样。

‘唐昊’面色一变,眼中划过一抹狠厉,突然朝着木香出手。

在这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

吴青动作也不慢,就在他身形刚一动弹时,吴青的身影已经闪到木香跟前,接住‘唐昊’的掌风。

吴青内力不弱,两人掌风相缠,这个假唐昊,又怎是他的对手。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让事后想起此事的某人,后悔的想去撞墙。

人家的地盘上动武,他绝对是鬼上身。

他俩打斗时,木香始终坐在那未动,即便偶尔时刻,他俩的掌风,近在她眼前,她还是不动。

做主子的,就得有这份定力,否则怎么服众。

黑宝围着那两人,好奇的观战,一会瞅着空子钻进去,再从另一头钻过来。

忽然,木香眼角瞄见一个人,“黑宝快去抓贼!”

黑宝压根不停顿,身子一转,就从吴青腿间窜了出去,直奔后院。

没多大会,就听见某人鬼哭狼嚎的叫声,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从后院跑了出来。

他跑的太急,没注意那边有人打架,闭着眼睛就撞了上去。

劲儿太大,吴青被他撞开了,‘唐昊’一时没防备,直接被他推倒在地。

“汪汪!”

“啊,别追我,别追我!”木清扬一回头,瞧见那狗又对着他冲了过来,也不看身子底下压的是谁,直接踩上去,从两腿间踩一直踩到脸上,在唐昊身上留下一排鞋印。之后,夺门而出。

“黑宝,回来吧,以后只要看见他出现,就死命的追,听见了没?”木香从口袋里掏出牛肉干,喂给黑宝吃。

‘唐昊’火烧屁股似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木清扬离开的方向,又回头狠狠瞪了眼木香,最后,只留下一个重重的冷哼声,便拂袖而去。

没关系,她尽管戏弄好了。以后他有的是时间磨,除非赫连晟回府,否则,他非把东西弄到手不可。

他相信,这个蠢笨的女人,一定会把东西藏在隐蔽安全的地方,有可能是她厢房的密室,也有可能是埋在地板的某块砖下面。

也有可能,派了重兵把守。总之,这个女人就算再神经大条,玉玺圣旨这么重要的东西,她肯定得小心,就算不为她自己想,也得为赫连晟考虑。

想到这儿,已经走到门口的‘唐昊’,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将襄王府挨个扫视一遍,在他扫视的时候,肯定是要看见主厅,以及主厅内的布置,当然,还有那只难看的鸭子。

他也的确注意到了,但只是为木香这个女人的品味不耻,这种丑陋的东西,怎能摆在供桌上,实在太没品味,太没水准了。

当此事过后,‘唐昊’得知那只鸭子真正的用意时,真真切切的喷了一口血。

等人都走光了,木香搓着暖洋洋的手儿,朝着吴青跟康伯,无奈的摊开了手,“看吧,东西摆在那,他们都看不见,这能怪我吗?行了,咱们快去军营吧!”

吴青跟康伯,还有何安,三人皆是一脸无语的转过身,不想看她。

鼓捣个那么丑的东西摆着,你不说,旁人打破脑袋,也猜不出那是个什么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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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补更一章,轻烟的网好了,会努力写的,但明天还是一更,因为轻烟不想把两章拆一章写。

还有,轻烟谢谢妞们费力投的月票,不管别人如何,轻烟希望妞们一直在烟身边。

有票的妞,要投给轻烟哦!投票!投票!快投票!重要的事,说三遍,嘿嘿!

第208章 狭路相逢(一更)

今儿街上也很热闹,天气转暖,人们脱去厚重的衣服,换上春天的新衣。

也正因如此,红叶的摩登一品,生意好的不得了。

工人们加班加点,赶制新衣。

红叶跟木景华合离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像是破茧新生的蝶儿,光彩照人。

加之,还有木香的支持,胆子更大了,也更敢干了。

听说,今日在街市口搭台走秀。

上台的女子,都用面纱蒙着脸,叫人瞧不出长相。

她们穿的衣服,比之现在卖的,很前卫,也很新潮,但也没敢露的太多,只在款式跟花样上,格外大胆。

比如有一款,裙摆是鱼尾样式的,还有一款,是泡泡裙样式。

这样的衣服,可没人敢穿出去,红叶本来不打算用这样的衣服走秀。

但在询问过木香的意思之后,又改了主意。

木香告诉她,做服装走秀,是为了提升品味,格调跟档次,不是非要跟现实挂勾。得让客人看见他们作坊的技术,何等的高超。

他们的品种,又何其的多,这样才能走在时尚与银子的最前头。

今日的一切,都是红叶亲自操办,主要是考虑到木香身子不方便,她和离,两个娃儿,也有丫鬟看着,能腾出时间来。

木香的马车从台子旁边走过时,就瞧见那一处围的人山不海。

有好多是来看热闹的,普通人就在台子底下,抱着袖子看,稍稍有几个银子的,就去茶楼挑个好位置,一边喝茶,一边看美人。

红叶在后台看见木香,使劲朝她招招手,又一想到她不方便下来,便挤开人群,艰难的走到马车边。

“妹妹,今儿街上人多,你怎么出来了?”红叶脸蛋红扑扑的,一点都不像生过两个娃的女人。

木香笑了笑,从马车里拿了茶杯,倒了杯水给她喝,“我要出城去军营,路过你这里,想看看你办的怎么样,没想到人还挺多,是你宣传到位。”

“宣传?啥叫宣传?”红叶说了一个上午的话,嗓子都快冒烟了,只一口就将水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