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绣又跟钱三贵商量说,“爷,咱们不能再容忍许家了,得想办法收拾他们。不然,冷不防就会被他们咬一口,太可怕了。”

钱三贵咬牙切齿地说,“是该收拾他们了。爷已经想好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许家除掉。这事不需要我们直接出面,他们手上可还有三条人命呢。咱们只需多花些钱,让那三家去县衙击鼓鸣冤,再请人帮他们写好状纸。黄铁花钱去找几个推波逐澜的人,把事情闹大…这种穷凶极恶坏透了的人,县太爷不是会放过他们的。”

说好这件事过两天就让黄铁去办。明天家里要多买些吃食,后天多办几桌席,把来家里绑匪人的人和一些帮了忙的人都请来,好好吃一顿。

只是惩治许阎王的法子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出了一个震惊溪山县,乃至整个冀安省的大案。

两天后,钱家三房正在请客,共请了十几桌,屋里摆不下,又在院子里摆了几桌。

众人正喝得高兴,崔掌柜派人上门了。说案子已经判了下来,许斧子因为牙硬,拒不认罪,没挨过重刑,死了。而另外几个贼人把责任都推到了许斧子身上,说钱家得罪了许家,许斧子请他们帮忙收拾收拾钱家,再顺道弄几个钱花。因为这几个贼人没有得逞,又受了重伤,县太爷只判他们坐两年牢。

虽然背后的人可恶,弄死许斧子把责任都推给了他。但许斧子死了,钱家一家人,以及附近几个村的人都高兴。这就是个祸害,该死。

席上的人喝酒喝得更畅快了。

第二天晌午。钱满川突然跑来宣布了一件耸人听闻的事,说许斧子的娘杜氏,竟然在昨天夜里把醉酒后的许阎王和许老大杀了,现在衙门里的捕快、仵作都去了许家大院。

钱三贵一听,就让钱华和黄铁去大榕村,看看怎么回事。

下晌他们回来说,现场吓死个人。血流得满屋都是。许阎王和许老大两父子被剥得精光。刀是从脖子处捅进去的,而且还被开膛破肚,完全是那父子平时杀猪的手法。刀也是杀猪刀。

捕快把杜氏押往县城,大榕村的一大半村民都出来为杜氏说情,说许阎王父子如何坏事做绝,害了几条人命。如何欺辱杜氏等等,请求县太爷能够轻判。还说。等到审问杜氏的时候,他们都会去给杜氏做证…

审问杜氏那天,不止大榕村的大多数村民去了县衙听审,连着花溪村的一些村民。还有被许阎王害死的几个婆娘的娘家人都去了,把审堂堵得水泄不通。他们帮杜氏求情,历数着许家父子的罪孽。

一时之间。这个最被无视的妇人成了溪山县城街头项尾谈论最多的人。

经医婆检查,杜氏身上的伤痕层层叠叠。有旧伤,也有新痕,可谓触目经心。

而且,杜氏已经疯癫了。不停地说自己会杀猪了,还杀了两头大肥猪,可以自己挣钱养儿子了,可以把儿子带出那个狼窝了…

让人掬了一捧同情的泪。

县太爷杨大人判了她无罪,当场释放。

杜氏被同村的几个妇人带回大榕村,又送回许家。不久,人们就看到她披头披发赤着脚,抱着一个枕头到处跑,嘴里还边笑边说,“斧子,斧子,娘终于把你带出来了…哈哈哈哈,真好,娘也学会杀猪了,能养活你了…咱们离开那个狼窝,离得远远的,让他们找不到你…”

人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别的女人进了许家院子都活不过几年就死了。唯独杜氏,竟然在那里活了十六年。她是因为她的儿子,忍辱含恨在那里生活了这么久。只可惜,许斧子被许阎王父子也教成了一个禽兽,可怜了她的一腔爱子之情。

而且,她也不回许家院子了。晚上,她在村外被废弃的一间破草房里睡,白天就出来到处跑。饿了,会去别人家的门口要,甚至还跟狗抢过吃食。

村民们看她可怜,都会给她一些剩饭剩菜。

第三天,杜氏就失足掉进洪河淹死了。

由于不知道杜氏的娘家在哪里,大榕村的村民们出钱买了副薄棺,才把她葬了。

杜氏下葬后的那天夜里,许家无故起了场大火,把整个院子都烧光了。令人称奇的是,那火只把许家大院烧了,挨着许家的地方连棵树都没伤及。听说,那几天夜里,大榕村的许多人都能听到上空响着一个妇人凄惨的哭声。而且,许家院子遗址上还刮起了阴风,把灰尽一圈一圈地卷上天空。

大榕村的万里正又请了道士来许家院子的遗址抄渡亡灵,说恶人已经死了,该报的也报了,请她安安心心去投胎吧,那个哭声才没有了。

至此,许家在世上的一切一切,就如那座院子,灰飞烟灭。甚至许阎王的那个在县城当衙役的亲戚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连县衙里的人都没有再见过他。

村里传着许阎王父子作的孽,说着杜氏的可怜可悲和最后的那把鬼火。都一致认为,杜氏死了也是一种解脱,但愿她来生能嫁个心疼她的好人家。

钱亦绣觉得或许有可能,自己都当了七年孤魂野鬼,有个怨鬼点鬼火也是有可能的。

钱家三房远离村里,依旧过着自己平静的小日子。

此时已是冬月中旬,荒原上的草已经全部枯黄,许许多多的小石头也裸露出来。

钱三贵的身子虽然依旧不好,却远没有往年严重。他盖着厚厚的被子倚在枕头上,被子里有暖暖的汤婆子,一天几次的补药汤滋润着,还能给吴氏和钱华、黄铁分派事情。

点心铺子还在开,老兄弟点心依然大受欢迎。不过因为那场祸事,三兄弟好像心里有了些芥蒂。特别是钱二贵和钱三贵两人,远不如以前亲热。但因为钱满河帮了三房良多,许多事钱三贵都忍了。

汪氏和唐氏也不像原来那样无事就来大院子“巡视”工作,再顺手拿几块点心了。特别是唐氏,一般不敢来三房,因为三房的所有人都不再给她一点好脸面,包括几个下人。

她就让王氏每天回家给她带几块。王氏也会带,但不多,也就两三块。她嫌不够,因为几乎每天钱满朵和李阿财都会来家吃几块。只要王氏带少了,她就会找由子骂王氏一顿。

钱老太的病好些了,只是半边身子不太灵活,走路要有人扶,反应也比往常慢些。能说话,只是特别慢,有些含混不清,嘴角还有些歪。

她没瘫在床上,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这还得感谢张仲昆,不仅保和堂那位专治痰症的大夫经常来给她施针,连张央都来过两次。

小神医很招人喜欢,俊俏,腼腆,多才,温文尔雅,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他一来,村里一些小姑娘就会找理由来钱家三房找钱满霞说几句话,然后在张央离开的时候偷偷瞄他几眼,其中还包括钱满蝶和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钱晓雨。

若是那些贵公子,哪怕再俊俏这些小姑娘肯定也不敢来看“美男“。那些人霸道蛮横,高高在上。而这位小神医就不同了,平易近人,随时都笑咪咪的,多看他两眼他也不会沉脸或者发脾气。或许是他从小就经常跟着父亲给人家看病,被看习惯了吧。

钱亦绣知道她们没有其它的歪心思,就是纯粹的欣赏小帅哥。不禁偷着乐,小姑娘们喜欢欣赏美男,无论哪朝哪代都一样呀。

不过,单纯的小姑姑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更不知道能近距离偷窥小神医在别的小姑娘眼里是莫大的福利。她仔细地跟张央说着钱老太的一些病情,还不时问,“小张大夫,我奶能站起来吗?”

张央极有职业范儿的点头道,“钱姑娘放心,我会尽力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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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画出来了

老太太好些后,钱三贵就想让老两口以后就跟着三房过,可钱大贵两口子不同意。钱大贵说怕别人戳脊他梁骨,老人身子不好了就推给了三房,他还做不做人?汪氏也贤惠地表示愿意继续留老两口在大房过,大房奉养老人是义务。

只是钱老大说的是真心话,汪氏还是有些私心。她觉得无论以后三房发达了还是四房发达了,都会孝敬老人,那么也就等于孝敬他们大房了。

老太太前两天就被接了回去,钱三贵还让黄铁专门在县里买了个人送去照顾老太太。汪氏没接奴契,那么这个奴才——陆婶子就还是三房的,三房要负责给月钱和伙食钱。

这一点让吴氏很有些不忿。说现在那几房也不缺钱,请人的钱和伙食费应该几房一起出。

钱三贵摆手道,“她们完全可以说不需要请下人,几家人轮流去大房服侍娘就行。”

吴氏气道,“就唐氏那懒婆娘,能把婆婆服侍好?”

钱三贵道,“既然知道她这样,干嘛还让我娘受罪?我娘她老人家为儿女辛苦了一辈子,特别是为我和锦娃操碎了心,我希望她能够享享咱们的福。”

吴氏听了便没有再言语,之后每个月初都会主动把二百文月钱给陆婶子,还要给汪氏五十文的伙食费。

钱大贵和汪氏都说不要,但吴氏想着大头都给了,没必要为这点小头让人说嘴,还是硬给了他们。

如今一家人都在忙碌,包括每天上山的大山和猴哥,还有偶尔会下山一趟的白狼。只有钱亦绣和奔奔跳跳闲的蛋疼。

家里人都不害怕白狼了。每次它来了都会受到热烈欢迎。请它吃肉,请它喝水。白狼孤傲,除了对它的媳妇儿女及猴儿子好,就只愿意钱亦锦兄妹靠近它。当初它送的灰獾皮已由崔掌柜转送给了县太爷,感谢他的帮忙。

村里的人听到狼叫也没有那么害怕了,许多人讲着白狼跟钱三贵家孩子的亲近,都是唏嘘不已。却原来狼不只记仇。还记恩。

钱亦绣无所事事又想起了洞天池。那群赤烈猴早已经离开那里了。目前自己的身子骨也勉强还行,又有猴哥如虎添骥,不仅能找路能壮胆。还能帮自己取东西。她还有一个奢望,就是若是白狼能够同行,那么不只安全系数提高了,还能多弄些东西回来。

只是此时已经过了去那里的最佳季节。

按直线距离计算。洞天池离他们这里并不算太远。但地理位置极隐密,被几座直上直下的陡峭石峰包围着。

若是想去那里。得翻越多座陡峭山崖,这条路不仅远得多,还极危险,弄不好就会掉下悬崖摔死。所以。这条路线是人就过不去,除非有前世的直升飞机。

但因为特殊的际遇,她当了几年的鬼。钻来钻去探出了第二条去洞天池的路来。这一条路主要是穿岩洞,绕过个一石峰。打通一处看似绝路,其实只有薄薄一层的石壁,再穿过十几个岩洞及洞中洞,便能达到。

这条路听着好走,其实比翻越山崖还危险。若不是她把路探好记牢,又找好了参照物,走错一个地方就找不到出路,只有困死在山里面。

穿越过来后,她怕自己时间长了忘记路,还悄悄用木炭在小爹爹留下的一张旧纸上记下了方向,拐几道拐,钻第几个洞,正对第几个石头是唯一通往前路的墙等等。为了怕人认出来,她用的是拼音和阿拉伯数字。为了以防万一,还在她的一件小衣服上备注了一份。

等小哥哥上了学,她便偷偷拿他的毛笔在一张纸上记下来。碳条写的字容易脱落。

五至六月是吃桃子的季节,那时群赤烈猴会呆在洞天池。九至十月是吃藕的季节,赤烈猴也会在那里。

这两个时间段不仅自己不敢去跟它们抢食,更不能让新猴王看见猴哥这个“前朝太子”。

冬月到二月之间都不能去,山里太冷,她的小身子骨受不了。

那么,去洞天池最佳季节就是三初到四月底,和七月初到八月底,这两个时段气候适宜。十月下旬虽然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但还勉强可行。

但今年四月底的时候自己的小身子骨不行,七月至八月的时候家里太忙乱,又没找到外出两天不归家的借口。前阵子家里出了大事,根本顾及不到这事。

这么一耽搁下来,就到了现在,只能等明年了。

还有就是,自己去洞天池来回要用两天的时间。她该找个什么理由离开家里两天两夜,如果闹失踪会把家人吓死。

正想着,后面传来钱满霞的叫声,“绣儿,咋还傻站在那里呢?天晚了,快回屋,别凉着了。”她刚去大院子把鸡撵回了圈里。

钱亦绣看看西边的斜阳,红红的大火球没有一点温度,给广漠的荒原镀上了一层金光。她答应着关上了院门,转身去了东厢房。钱亦绣前些日子就让人在一间房内摆了桌子和绣架。

他们住的左厢房本来窗户就小,光线也不好,偏偏屋顶的房檐还特别宽,更加遮挡了光线。她便建议小娘亲去东厢画图和绣花。

在修缮东厢时,钱亦绣为了光线好,专门让他们把那几间房子的窗户开大了些。

她刚进屋,小娘亲就向她招手说,“绣儿来看,娘把最喜欢的花画出来了。”

小娘亲天天在屋里忙活画花,钱亦绣之前还看了两眼,后来就没有看了,实在是看着着急。傻傻的小娘亲追求完美,每画一笔都要推敲半天。怪不得那些科学家、学者都有些与众不同,太执着的人让她这种普通正常人有些接受无能。

小娘亲“心中最喜欢的花”是画在接在一起的几张大纸上,大概长四尺,宽两尺。共画了两幅,她大概想绣双面绣吧。

当钱亦绣看到那两幅画时。第一反映不是惊艳和赞叹,而是流出了眼泪。

可怜的小娘亲,她对小爹爹得有多痴情,对那十几天的爱得有多刻骨铭心,才能在脑袋不清楚的时候画出这样的图,写出这样的诗句。

她还不知道,她日思夜盼的江哥哥。已经在两年前死在了千里之外。早已成了一抔黄土。

钱亦绣抱着小娘亲,用脸蹭着她的胸口,反复念叨着。“娘亲,可怜的小娘亲…”

程月吓坏了,慌道,“绣儿怎么了?不喜欢这张图吗?可是怎么办。娘很喜欢呢。”

钱亦绣擦擦眼泪说,“绣儿喜欢这两张图。喜欢得紧。图里的花好好看,跟娘一样好看。图里的这个美人虽然只有个背影,但也能看出是娘亲,对吧?我是太喜欢了。所以才哭的。”

程月才松了口气笑起来,“绣儿喜欢就好。”

钱亦绣又说,“娘。这两幅图真的真的好美。不过,这么复杂的图。画出来都不容易,绣出来岂不是更难?况且,有些地方是绣不出来效果的。算了,还是别绣了,咱们把它裱起来也一样啊。”

“不,这是娘最喜欢的花,娘要绣出来,绣出来肯定比画出来的还好看。若是江哥哥看到了,他才知道娘有多想他,才会早些着家。”程月固执地说。

钱亦绣听了,又抱了一会儿小娘亲说,“娘一定要绣,那就绣吧。只是每天不要绣久了,太费神,也费眼。”

“嗯,好。”因为女儿同意她绣了,对于女儿提的其它要求她倒是都接受。

晚上,大山和猴哥又没回来。

钱亦绣叨唠着它们的心玩野了,把奔奔和跳跳放进两个篮子拎回他们住的小屋。现在它们长大些了,猴哥的小床已经不能同时睡下两条狗了。

第二天,钱亦绣给了准备去县上采买的黄铁两个银角子,让他买二十斤半肥瘦的肉和两副小肠及一些调料回来。

天冷了,她想把香肠弄出来,让姑婆家赚些银子,自己也能解解馋。再就是听说崔掌柜要回京送年货了,一直在寻摸着稀罕东西带回去。

上次乘了他那么大个情,她想做些香肠送他。还有就是张仲昆家,钱老太能大好,他们帮了大忙。

下晌,黄铁就把肉和猪小肠买了回来。

吴氏看着这一筐的东西诧异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绣儿竟然花房私钱给家里买肉改善伙食了。不过也是,有钱就应该买这些有用的东西。”又笑道,“肉腌起来慢慢吃,今天晚上红烧个猪小肠就够了。”

钱亦绣赶紧道,“这东西可不是现在吃的。是我又想出了一样好吃的东西,等我做出来给你们吃。”

说完便把小姑姑、钱晓雨和钱晓风叫进了厨房。如此这般吩咐一遍,然后看着他们弄。吴氏进厨房看见他们这样折腾,皱着眉念叨起来,“你这孩子,咋这么浪费呢?多好的东西呀,可惜了了。”

“这是我的钱买的,我要这么弄。”钱亦绣撒娇说道。

吴氏拿这个孙女没有一点办法,念叨几句便出去了。

他们把肠子洗干净,撕扯不要的油和肉,刮肠衣,泡肠衣,再把肉切好,用调料拌好。已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饭桌上,吴氏又开始唠叨,说钱亦绣不知节俭,若养成了这个毛病,将来可不好说婆家。

程月听了眼泪都急出来了,瘪嘴说道,“绣儿这么好看,会说到好婆家的。”

钱亦锦也说,“奶放心,有我这个哥哥,妹妹肯定会找到好人家的。”

钱亦绣的脸皮多厚啊,笑道,“奶真是操空心。像绣儿这么美貌聪慧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到时候一家有女百家求,奶就等着挑花眼吧。”

说得桌上的人都大笑起来,钱满霞笑得直哎哟。

吴氏又好笑又好气,拍了她一巴掌说,“哎哟,这可咋办,女娃家家的,脸皮这么厚。”

饭后,钱亦绣就开始带人灌香肠。小竹筒子是之前让黄铁帮她锯的。

香肠装好后,就晾在了房檐下,说七天以后就能吃了。

一直撇着嘴的吴氏看见装好后的香肠也稀罕起来,“哟,这东西红红亮亮的,看着就好吃。”

刚把香肠装好,大山和猴哥就回来了。猴哥流了一身泥,红毛变成了黄毛,还是大山背回来的。钱亦绣不高兴地说,“看你这身皮,现在你比奔奔和跳跳更像大山的儿子了。”

猴哥并没理钱亦绣讽刺它的话,直接跳上钱亦绣的怀里。钱亦绣尖叫一声,“脏…”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咽进了嗓子眼。猴哥手里拿的那是什么东东?有些像黄白色的萝卜,还有许多须须…

她又尖叫起来,“啊,猴哥,大山,哈哈哈哈…”

屋里传来吴氏的骂声,“绣儿,大晚上的,啥动静,别把人吓着。”

钱亦绣冲进他们卧房,跟床上的钱三贵说,“爷,快看,猴哥和大山拨回来的人参。我在保和堂里看见过,值大价钱。”

钱三贵见了,半天才说了句,“这猴儿,真成精了。它咋知道人参值钱,还知道把它拨回来?”又仔细看看孙女手中的人参说,“可惜,有些根须弄断了,不然会更值价。”

钱亦绣呵呵笑道,“我把爷药里的人参给它闻了闻,告诉它只要有东西发出这个味,,就把东西弄回家。”

吴氏惊道,“猴哥只闻了闻参片,就拨回了根大人参。天哪,这也太神了。”

听见钱亦绣的笑声,钱满霞和钱亦锦都来了。见猴哥和大山又为家里带回根人参,都极高兴。

吴氏笑说,“我去给猴哥蒸碎肉鸡蛋羹,再给大山煮盆萝卜猪油饭。”

钱亦绣看到跟进来的大山看自己那殷切的目光,笑道,“大山放心,我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办,明天就去县城给奔奔和跳跳两个打铜项圈。”见猴哥也看着自己,又道,“给猴哥也打个铜项圈。再让我姑姑和晓雨姐姐给奔奔跳跳和猴哥一家做身漂亮的新衣裳。”

大山听了,这才放心地跟两个孩子亲热起来。

钱满霞笑说,“不光猴哥成精了,连大山也成精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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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慢半拍

之后,几人又给动物之家洗了个澡,还给它们打了泡泡。钱亦绣边洗边问大山道,“奔奔和跳跳像不像天上的白云?”见大山点头,钱亦绣又笑道,“看吧,我没有失言吧?以后若有这东西再拨回来,我给它们打更好看的银项圈。”

看到大山和猴哥亮晶晶无限向往的眼睛,钱亦绣心道,自己这算不算诱骗不懂事的小朋友做不平等交易?

钱满霞听着钱亦绣的话,再看着猴哥和大山跟她的眼神交流,小声嘀咕道,“天哪,天哪,我家不只有个猴精和狗精,还有个人精。”

钱亦绣笑道,“小姑姑还少说了一样,咱家还有个狼精。”

钱满霞噗嗤一笑,“可不是。”

给动物之家洗完澡,再把毛擦干。猴哥长高了也长壮实了,毛发比之前浓密了些。钱亦绣说,“好在我有先见之明,早让我爷给你和奔奔、跳跳编了两张大些的小床。”

奔奔和跳跳生在了好时候,比它娘可享福多了,不仅没挨过饿,还能跟猴哥哥一样睡“小床”。不像大山,随便往地下一躺就了事。

大山是个好母亲,自己再简陋都无所谓。若是委屈了奔奔和跳跳,不让它们跟猴哥享受同等待遇,那它可不干。

第二天,吴氏和黄铁一起去了县城。他们去保和堂卖人参,还要给奔奔跳跳和猴哥三个打铜项圈,再顺便买些布和棉花。不仅家里这么多人要做冬衣,猴哥和奔奔跳跳也要做小衣裳。

下晌,吴氏刚一进院子,猴哥就迎了上去。吴氏笑道。“打铜项圈哪有那么快,要明天才能打好。”

她进了屋,早就盼着她的钱亦绣和钱满霞也跟着进了屋。

吴氏从怀里取出荷包,笑道,“卖了八百两银子。张老爷说那是根千年老参,只是根须断了一些,影响了卖相。不然。会更值价。”

存款又增至一千一百两,几人欣喜若狂。

因为钱挣的多,吴氏买布的时候没吝啬。买了细布粗布各三匹,也给几个下人也做两身。又让钱晓雨别的什么事情都不做,专门同钱满霞一起给家里人做衣裳。给人做之前,先把给动物之家的衣裳做了。

钱亦绣又强烈要求给家里的几个人发月钱。钱三贵是个好家长。采纳了这个建议,说有钱了。就不要过得太节省,以后每人每月五十文。程月知道女儿喜欢钱,拿到月钱后马上交给女儿保管,钱亦绣也乐滋滋地接了过来。

晚上。加了几个肉菜。不仅给有功的动物之家专门做了吃食,还让钱亦绣给钱家大院送了两碗肉过去。

钱亦绣走在路上,想着汪氏还真是精明。把老太太留在大房,既显示自己贤惠。又得了实惠。陆婶子照顾钱老太的同时,也帮着大房干了不少事,自家和钱香家还经常送孝敬。

第二天下晌,去县城的黄铁把三个铜项圈带了回来。钱亦绣给三个小盆友带上,又把新衣裳给它们穿上,让它们美了好久。两天后,大山还专门把白狼带回家看它们的漂亮宝宝。

白狼又带了只肥兔子回来。见了漂亮的宝贝它也高兴,很给面子地在家里住了一天。

一晃又过了四天,香肠可以吃了。

钱三贵专门让黄华用车去把钱老太接来了三房,跟她说吃稀罕东西,钱亦多自然也跟了来。

又给回家吃饭的许氏和王氏一人拿了两节让她们带回家去吃,自家蒸了八节,四节辣味,四节甜味,让钱晓雨拿了四节去大院子吃。

吃晚饭的时候,吴氏把钱三贵扶了出来,他穿着又厚又长的大棉袍,头上还戴了顶帽子。往年的隆冬季节,钱三贵已经躺在床上进气少出气多了,可如今还能来堂屋吃饭。

钱老太则是歪嘴靠在椅背上,吴氏把菜装进饭碗,她还是能自己吃,只是吃得比较慢。

一家人吃着香喷喷的香肠,都不住地夸着说好吃,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吃食。

这么多香肠数钱亦锦吃得最多,大概吃了四分之一。老太太见孙子喜欢吃极高兴,看着不知谦让使劲夹着香肠的钱亦绣和钱亦多很是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