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接着孩子,哄在怀中,嘴里埋怨着唐言倾等人的不听话,那么老远的跑来这里,“所以,你们才带着他来找我了。在镇上大宅子里住着多舒服,跑到这里做什么。”

唐言桦轻声看向阿楚道:

“有阿姐在才是家,阿姐不在,大宅子就只是一处宅子。”

他的这番话,倒是让阿楚无处反驳,只得轻声道,“好了,跟我进城,好给大家安排好住的地方。”

暖阳与两个奶娘带着宋擎之小奶娃的用品在第三辆马车,等前面的人都下来,暖阳才从马车上下来。

看着眼前城门上刻着的三个大字,洛阳城。

她知道,洛阳城是属于西周,而他们是大唐,那现在城北攻破,自然这洛阳城就是他们大唐的了,她本就是大唐公主,对领地之事,当然是与有荣焉,洛阳城属于他们大唐了。

而其余之人尚且没发现暖阳也会跟着,阿楚还以为她这娇娇小姐,定然是回家去了,不曾想她也跟着,所以在看到暖阳在身边时,有些奇怪。

这次有的人来了,有的人没来,管理铺子的管事,家里的管家,薛瑶儿、杜大力等人都还在镇上。

来的,也只有阿楚身边伺候的那几个人。

孔鲤生找了一处宅子给他们安置下去,阿楚抱着孩子,不舍得撒手,晚上也搂在了身边。

今日孩子跟着她,倒是没吃奶娘的奶,全都是她自己的喂的,小家伙十分可爱,胖乎乎的小手总是抓着的她的衣服。

百合与少爷打扫了外室,也躺下了,时刻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宅子不如镇上的那处,里面的东西破旧不堪,但也算是个住处了。

晚上,等到大家都睡下之后,阿楚带着小婴儿去了空间。

宋擎之小家伙,一到空间就跟如鱼得水一般,任由阿楚放开了之后,在地上乱跑,看着根本不像是个才刚足两个月的孩子。

里面穿着小衣服,空间里的气温又十分适宜,根本不用小被子裹着,得了自由的宋擎之小家伙,爬的那叫一个快。

“这才两个多月,你都敢爬了,这小胳膊小腿的,不怕伤着。”她坐在地上,伸手拽着他的小腿,不许他乱爬。

兴许是她怀孕的时候经常进入空间,又加上给他喝了空间里的泉水,小家伙长得非常健壮,除了不说话,像是什么都懂似的。

被阿楚抓了腿,他哼哼唧唧的踢着小腿,往上抬。

阿楚轻笑,“你厉害,再往前爬一个试试。”她就按住他的腿,看他还往前爬。

没想到小家伙还真是往前爬,奈何后腿被抓着,他爬不起来,但手中抓着一把草,就往嘴里吃。

阿楚没瞧见,等她看到的时候,草棵子已经到嘴里了。

她赶紧抱起小家伙,把草棵子给拿了出来,“你这小家伙,怎么什么都吃,再不听话,我就留在你这里,我自己出去了。看你还敢这样吓唬我。”

倒不是真的害怕,就是担心他乱吃东西,养成这个坏习惯不好。

小家伙听到她的话,眼泪巴巴的看着他,也不敢乱动了。

阿楚抱起孩子,在果林里摘了一些果子,那处两个自己坐在空间里吃了起来,孩子在她怀中,伸手去抓,想着孩子太小,她并没给他吃,自己倒是吃了不少。

从空间出来后,小家伙当即就睡着了,阿楚把水果与鸡蛋放到房屋一角,改日拿出来,分给大家吃。

因为唐氏三兄弟以及家仆的到来,让阿楚对孔鲤生等人可以很好的解释这些水果和鸡蛋,说是他们带来的,对唐氏三兄弟他们又可以说,是城内民众送来的,倒是很好的解释过去了。

唐氏三兄弟并家仆们的到来很好的缓解了阿楚的疲累,一些事情也能交给百合与芍药去做,暖阳既然没离开,自然也跟着帮忙去,虽说阿楚不敢太用她,时而交代一个事情倒是没什么大碍。

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计划在做,千亩空地,被八百之人开垦完之后,阿楚把能准备的种子都给他们了,让他们当即种了下去。

种田本就是看天吃饭,幸好三月过后,四月初期迎来了第一场雨,这场雨一下就是两三天,倒是把低给浇的透彻。

外面小雨绵绵,阿楚带着孩子与婆子在屋里,唐氏三兄弟也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

唐言倾看向阿楚,见她眼神总是若有似无的看向外面。

“阿姐,宋姐夫他去临安城有多久了?”应该是想念宋姐夫了,不然怎生总是出神。

“有一个月了。”

“兴许是刚到临安城,阿姐也不用担心,宋姐夫肯定会回来的。”唐言毅在旁边说了句。

“怎生听你这么一说,他还不想回来似的。”阿楚笑着打趣。

“怎么会。”唐言倾看了下唐言毅,心想,下次得千万嘱咐好他,别在阿姐面前乱说什么话。

她正想着宋姐夫,你却在她面前说宋姐夫不回来的话,这不是欠打吗。

——

话说,刚到临安城的宋临辞,为了不被苏以恒知道他到了临安城,过家门而没入,直接在客栈住下,这次跟着他来的是杨震以及他部下的三个人,他们一行五人住下之后,杨震即可去打探临安城最近发生的大事。

久等,知道晚饭后杨震才从外面回到客栈。

当即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宋临辞。

“将军,属下打探之后,发现临安城的人根本不知道洛阳城发生了疫情,还有,最近临安城并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杨震说着,吞吐起来。

“只是什么?只管说。”宋临辞抬头看了他一眼。

“属下听来一些小到消息,说当今圣上龙体欠安,许久不过问朝事,现在很多事情都是静妃娘娘在旁协助陛下,如此看来,这皇位的继承,应该更偏向于三皇子宋霍衍,只是,咱们常年在外,不懂临安城的风雨欲来,将军,您是如何想的?与谁站在一侧?”杨震也想问。

毕竟以宋将军现在的能力,除了没苏将军手中掌握的军队多,能力以魄力都不可小觑,若是这次洛阳城被宋将军收归麾下被临安城内人知晓,宋将军的名声啃声会名声大噪。

“我谁的阵仗都不站,只为圣上出生入死。不过,目前看来,应该是静妃娘娘更得圣宠,明日先下奏章,托秦铮秦大人帮忙递送进去,等圣上召见。”

宋临辞现在对临安城的政局还不太了解,但以他重生之前在临安城小呆过一段时日,对于临安城,他知道能引得起大家注意,有皇位之争的应该有三位皇子。

其中,当属最受圣宠的静妃娘娘并三皇子,宋霍衍。

以及低调行事,有国舅爷暗中扶持的沅妃娘娘并二皇子,宋霍羲。

还有就是前任丞相,之前被抄家的衣家衣泠锦,锦妃娘娘并四皇子,宋霍瀛。

宋临辞只对其中的一位皇子有些记忆,那便是沅妃娘娘所生的二皇子,宋霍羲,听闻他是个沉稳大气,做事极为冷静之人,常深入简出,从不过问朝事,但只要大唐国土出现洪水涝情,他定能上奏清兵处理,但,这三个皇子之中,唯独他身后没有兵力支持。

或许这个是个出入口,宋临辞想着。

第二天,一大早宋临辞就让杨震去给与他关系有些交好的秦铮送信出去,让秦铮作为代交,帮他上了一份奏折。

而宋临辞则去了临安城最大的酒楼:小吊梨汤。

和渝州城镇上的名字一模一样,很容易就想出,这幕后之人是谁。

只是,在临安城好像并没有查到叫何戢之人,宋临辞觉着有点奇怪,他记得阿楚说过,小吊梨汤背后的东家叫何戢,但是他刚进来就问了里面的掌柜,这当家的东家不是何戢,他再问是谁的时候,那掌柜的就不说了。

宋临辞吃了一点东西,听到里面一些消息,无外乎是公主嫁娶,名门大臣几家风云,倒是正常之事,唯独不正常的就是,没有人知道洛阳城已经被他拿下,现在成为大唐领土。

一晃早朝之后,宋临辞立刻街道了秦铮派人来请的消息。

秦府离他的小将军府十分近,但宋临辞过去的话还是走的比较隐蔽,乘了秦府的马车而去。

刚入府内,便见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在院子里踌躇走着,似是很着急般。

“秦兄…。”宋临辞入内,冲那人喊了一声。

“宋兄,果然是你,我就猜到了肯定是你,你且放心,那奏折我已经上奏,只等圣上批阅等召见。洛阳城当真已被攻破,我记得,这城池像是有十几年之久,迟迟未破。”秦铮比宋临辞年长十几岁,他们属于忘年之友。

宋临辞之所以能与他当朋友,还是前世,他同年四十岁余岁,病重而死时,是那个时候的秦铮对他多有照顾。

秦铮是所有人中,对他不抱私心的人,当然前世他是不知道为何。

今生,却是宋临辞亲自主动先找的秦铮,与之交好,成为挚友。

秦铮说着,带了宋临辞入内室,又让下人准备酒水,打算说个通畅。

宋临辞自然也没拒绝。

酒席言谈把洛阳城发生的事情,悉数一遍,听的秦铮直呼惊叹。

“事情也就这么个大概,现在只等着面圣,洛阳城需要粮草救济以及饷银的安置。”宋临辞喝下一杯酒,长叹而言。

“这事情迫在眉睫,十万火急。倒是让为兄觉着叹息的是你口中说的姑娘,医者父母心,她这深怀天下的胸怀是我们在朝为官等人的所不能比的。”

“她是我宋某人的妻子。”宋临辞握着酒杯,想着阿楚淡雅的面容,嘴角勾起轻笑。

秦铮一听,反应过来,“原来是宋兄的贤内助,你这福气不薄。”

“自是。”他宋临辞什么事会后福气薄了,娶了娇妻,生了大胖儿子,又攻占城池,获得赫赫功勋。

秦、宋二人,把酒言欢,一直到深夜,秦铮安置宋临辞直接住在了秦府。

宋临辞差人给杨震送了消息,说他在秦府之内。

今夜就此而过。

第二天,天刚亮,一道圣旨从宫中一路传到秦府,圣上旨意:宣宋临辞入宫觐见。

尚且有些酒醉的宋临辞在接到圣旨的时候,差点磕到在地,当下身上跟前的大公公孙德喜,连忙扶起。

“宋将军不必如此大礼,圣上体恤将军舟车劳顿,特意派了马车带你觐见面圣。”

“皇恩浩荡,圣上万岁。”宋临辞喊了两句,接着对那孙德喜道,“有劳孙公公了。”

孙德喜掐着嗓子笑了下,这才把圣旨递给了宋临辞。

秦铮在其后跟随,对宋临辞道,“看来,今日早朝,圣上会有话当面问你。宋兄还要做好完全准备才是。”

“我心中有谱,一切照实而说即可。”

“如此也好,宋兄先乘车而去,我这就跟随过去。”

“昨夜多谢亲兄热情款待。”宋临辞说着,抱拳作揖,随着孙德喜上了宫轿。

这一路入宫,可谓是畅通无阻,也是宋临辞重生之后头次入宫。

宫门内外,红墙绿瓦,瞧着甚是高大威严,他坐在轿内,思绪满满,前世今生,终是在这皇宫城墙内外走了两遭,若是有可能,这是他今生唯一一次足够。

入了宫内的宋临辞紧随孙德喜直接去了乾坤宫,也就是圣上起居宫殿。

孙德喜是唐明皇的贴心大公公,深的唐明皇的重用,宋临辞在殿外候着,孙德喜先走了进去。

宋临辞这才明白,圣上这是要单独见他的意思,难道不能直接在早朝之上坦言说洛阳城之事?

没等宋临辞多想,里面那位已经召见。

孙德喜在外客气道,“宋将军,圣上让您去里面。”

“多谢孙公公。”宋临辞也不是没规矩之人。

进入乾坤宫瞧见伏案而坐的男人,一身明黄色衣衫,未着黄莽之袍,低首看着东西,似是他的奏折。

宋临辞进来,唐明皇抬眼,当看到真人时,方觉着有些熟悉。

也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浑厚大气的声音,“宋临辞,何故为国姓?”

宋临辞没想到,唐明皇会直接这样问,因为奏折之上定然会注上姓命,宋临辞倒是没想到,圣上会直接问。

“这个,臣实属无法回答,臣自幼便姓宋。”宋临辞当即跪下,不卑不亢而道。

“宋乃国姓,本王在朝期间,也只有赐一人敢用国姓,就是十几年战死沙场的…。”唐明皇说了一半,眼神暗沉,并未继续再说。

接着又问,“洛阳城是你拿下的?”

“是,臣带领终将一举攻打拿下,但,洛阳城内遍布疫情,几乎算是空城,若是臣等发现稍晚,那洛阳城就成了死城。”

“哦,竟有这等情况?你详细的说来。”

宋临辞一听,不知道这唐明皇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派人送来的消息,难道他派来的那些人不是唐明皇杀的,不是他的话,那又是谁?

苏以恒?

容不得宋临辞发呆去想,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的说了个详细,之后,久等这位唐明皇,迟迟不语。

他继续在下方跪着,等他回话。

“岂有此理,事情如此严重,竟然无人上报朝廷,所幸疫情得到控制。还有那个姑娘,倒是个不错的,下次你带那位姑娘前来觐见,朕想瞧瞧是怎样的女子,能做到临危不乱的地步,的确,洛阳城是她救了全城性命。”

一个女子能救全城性命,这点让唐明换深感兴趣。

“臣斗胆向圣上给她要个免死之令。”宋临辞噗通跪下,直视唐明皇而道。

“何故,又是怎么回事?”唐明皇抬头看向宋临辞问。

其实,唐明皇并未昏庸无能之君,只是身在深宫之中,加上久病难医,又不能四处出巡,对于外面民间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都是大臣各种粉饰过后的。若是不知实情的话,难免会做出一些失误的决策。

当然,若是宋临辞亲自对他说出事情,一些事情唐明皇自然会酌情处置。

宋临辞也就是赌了一把,他愿意相信唐明皇是明君。

从他用国姓—宋之姓,而唐明皇并未追究之意,也没治他不敬之罪。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他这国姓,应该和唐明皇有关系,只是什么关系,唐明皇没说,他怎敢去追问。

184 宋姐夫流氓属性

唐明皇正襟危坐看着宋临辞,等他要说的话。

宋临辞道,“那个救洛阳城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女子,正是唐九龄之后,唐家嫡女,也是臣的发妻,唐珞施。”

他说完我看向唐明皇,见他并未露出任何神情,暗想,不愧是当了一辈子皇帝的人,不动声色的本事,简直无人可比。

宋临辞继续又道,“我与她相识于市井之中,遇到她时,他们姐弟四人浑衣衫褴褛,犹如街口乞讨的难民,当时臣并不知她是唐家之人,后来,渐渐相处,虽是知晓她是唐家之后,却也不舍得离弃,倒是她生怕毁了臣的前程,自愿与臣和离,这等情分,臣自然不敢辜负。先前,臣母在世常年生病卧床不起,便由阿楚照顾,一直到臣母病逝,她一路从临安城徒步走到渝州城,寻臣,毫无怨言,臣想,此生得她这般一个妻子足矣,故此,想用臣这一身的功勋给他们姐弟换取一条性命,还望陛下成全。”

大唐最是注重孝道和妇道,显然这两个阿楚都做的极好,在家侍从卧病在床的婆母,在外协助出兵打仗的夫婿,破城之后,知晓宋临辞有难,又亲自带了药草与他并肩处理。

宋临辞把他所了解的阿楚,都对唐明皇说了。

唐明皇沉默许久,这才缓缓道出,“聪明的女人大都一致,从你的话中,倒是不难听出,她的确各方面都极好。但是,唐九龄城外结党营私,又贪污受贿,是该杀之人。”

“但他们姐弟四人,却与唐九龄完全不同,据闻唐九龄的夫人,平日里深出简入只在府中管教子女,臣觉着,唐家姐弟四人,与唐九龄实不相同。”

“你心念着唐家嫡女,自然是为她说尽好话,虽说她是救城有功,但倒底是重囚之身,女眷终身为奴,男子发配边疆,尚没说必须要了他们的性命,既然你诚心求饶,我就应允你下来。但是你是忠臣之后,又为国屡建奇功,娶她为嫡妻,尚且不合适。锦妃有意想招你做驸马,你有何意见?”

唐明皇心中已经明了,宋临辞是前宋将军之子,对于前宋将军唐明皇绝对不会承认他有愧于他,只是,如何对待宋临辞,但真是让他头疼。

是削减兵力收回兵权,还是继续重用让他像他爹一样为大唐卖命出?

静儿若是知晓宋临辞的存在,又会作何感想,当初她跟他进宫,说是已经安排好了宋临辞,这十几年,也的确未曾见过这孩子一次,静儿对他的忠心,天地可鉴。

唐明皇想着,单于静虽说是宋临辞的亲生母亲,但却从进宫之后,并未看他一次,反而在深宫内院帮他处理后宫之事,教养子女,对于政事也多能提出有用的意见。

单于静对于唐明皇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宫妃,还是一个良友般的存在,这才是唐明皇为何一直盛宠静妃,其他女人无可替代的原因。

若是宋临辞不是单于静的儿子,他倒是愿意招宋临辞为驸马,给静妃娘娘的女儿平遥公主,但是,唐明皇心中清楚的知道,平遥公主和宋临辞是同母异父,岂能为夫妻。但,锦妃那边又苦苦相求,要给长平公主招宋临辞为驸马。

唐明皇自然知道锦妃是如何打算的,但是老四混迹临安城谁人不晓他花名在外,其实在唐明皇心中早就把老四给撇开了,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在没找到完全证据之前,先抄了衣步尘的家,当时就因为衣步尘在朝结党营私,暗中为四皇子谋划觊觎皇位,这才一窝端了锦妃的后台,衣步尘一家。

四皇子宋霍瀛完全没有皇位之争的机会,唐明皇暗想,是否把长平公主赐给宋临辞,借机把兵权收回?但是,他又有些忌惮手握八十万总兵权的苏以恒,因此,还不能确定是否先动了宋临辞。

宋临辞自然没唐明皇想那么多,也不知道唐明皇刺客正算计着,如何利用宋临辞,来达到朝政的稳定。

但是对于唐明皇说他与长平公主的婚事,宋临辞是拒绝。

“臣,已有妻子,嫡子刚出生不到三个月,这再娶公主的圣命恕臣难以从命。臣本就有辞官归田,与妻儿过市井生活的打算,还恳求圣上答应。”

宋临辞知道,事已至此,只能先辞官为要挟,先赦免了阿楚姐弟的重犯之身,娶公主的事,他若是没了官职,成为一介布衣,公主可还会下嫁?就是锦妃娘娘也断然是不会同意的。

宋临辞的辞官之举,倒是让唐明皇没想到。

“朕已答应让唐氏姐弟恢复良民之身,不过是让你另娶公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朕,别那么冲动就下了决定,成为朕的女婿,可是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唐明皇愠怒。

宋临辞低声叩首,没再多言,圣上正在气头上他选择保持沉默,自己的心意已经说了,单看圣上是妥协还是逼迫他强娶公主了。

唐明皇唤了一声孙德喜,大公公孙德喜立刻走了进去,带着宋临辞出去。

直到出了乾坤宫门,孙德喜才回来。

唐明皇从书案前起身。

低声道,“前宋将军之子,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是个天生的战士,现在朕也很难决策拿他如何办?是留还是去?”

“奴才以为,这件事您还是和贵妃娘娘商量下。”

“嗯?”唐明皇瞪了孙德喜一眼,“你个老奴才,忘记当年的事了。”

孙德喜被唐明皇一瞪,当即跪在地上,磕头大呼陛下饶命。

“起来吧,当年的事,不管怎么说…。”他也有责任在其中。

他能如何为自己找理由,说他堂堂大唐明君,在重用的臣子战死沙场之后,一次意外,看上了臣子的遗孀,故此带入皇宫?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朝堂之中,无人敢乱说,但市井百姓呢,他们又如何道一世明君,唐明皇。

“奴才有个折中的方法,自打苏将军从渝州城那边归来,凭着手握重权,根本不把一众大臣放在眼里,而且,最近似是与静妃娘娘走的较近,相比应该是想拥护三皇子一党。奴才觉着,若是用宋临辞来权衡好苏以恒让他们两个相互敌对,陛下您趁机把兵权收回,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兵权也该是落在陛下您手中。”孙德喜一番话正好说到唐明皇心坎里去了。

当了几十年的皇帝,他除了拥有暗卫众万人数,关于兵权素来不在他手中,他深知兵权理应交付给有本事保家卫国之人,但,身为权利的最高执行者,他对于兵权同样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