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倾丝毫没发觉,他与白洛说话的时候,语气不自觉的放开了,也打破了他温文尔雅的公子形象。

白洛皱眉,感觉唐言倾多管闲事,那是他娘,自己管就好,何必他这个外人前来插手。

白洛没想到,唐言倾进去之后,竟然真的扶着他娘出来了。

白氏看着白洛,“小洛,这是怎么回事?咳咳咳…。”她问后连连咳嗽了几声,她是老毛病了,只是病拖得久了,得不到治疗越来越严重了。

“娘,你没事吧。”白洛着急而担心的看着白氏问。

“没事,我没事,都是老毛病了,既然是你是朋友邀你去做客,你就去吧,我在家里没事的。”白氏怜爱的看着白洛,她是老了,不中用了,恐怕是等不到小洛金榜题名成为状元郎了。

白洛看着他娘,眼神带着一股狠劲儿,他是在爹死前发过誓的,必须为白家争光,亲手手刃盗取他们白家家产的贼子。

“娘,你放心,我肯定会考中状元让爹瞑目,你要好好等着,等我高中状元。”

这么多年了,白洛岂能不知她娘的病情,之前是因为战事肆起,他没钱给娘买药,就这样拖了好几年,现在…他同样没钱。

但是,唐言倾说他阿姐可以给他娘治病。

“你阿姐医术如何?”白洛问他。

“堪比扁鹊,现在带着你娘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其实唐言倾很想说,你娘的病都到这种地步了,不管是死是活都要试一试。

白洛点头,和唐言倾一起扶着白氏。

这边阿楚做好饭,等着唐言倾带白洛回来吃饭呢,一等大半个时辰不见人来。

抱着孩子的宋临辞饿的不行了,瞧着也不给吃的,直接抱着擎之回屋去了。

阿楚坐在医馆外面,盯着前面的街口,这才看到唐言倾白洛以及他们扶着的人的,快速走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瞧病的?”阿楚关心的问。

“夫人,我娘病的厉害,请求你救她一下。”白洛诚恳的看向阿楚。

他如何相信眼前这个娇气漂亮的小娘子,是个医术堪比扁鹊的人,但,还是想要一试。

“快进医馆,好生瞧一下到底是什么病。”

阿楚看着眼前的老妇人,年纪应该不大,但是浑身状态不佳,肌肤暗黄发褐色,眉眼之间带着深深的周围,不仅是身体有病,她心里也藏着事,郁结于心。

白洛与唐言倾扶着老妇人到了医馆,阿楚给她把脉瞧了下,果然是…

“身子都亏空了,平日里营养又跟不上,白母的病,不能下狠药,只能慢慢的一直调养,咳嗽是养成的旧疾,这个我可以写个方子抓点药,慢慢的调息,很快就能得到控制,但是白母的身体,怕是需要个几年,也不见得会有康复。但是,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危。”

阿楚说的话对于白洛来讲已经算是最好的了,他一直以为他娘会活不到他高中状元的时候。

“多谢你了,只要我娘能活下去就好,其他的我们慢慢来做。”白洛抓着白母的手说。

白氏咳嗽不止,想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没、没事的,大夫都说了,娘的病有得治,死不了,这样你就能安心备考了,等你中了省元,好生参加殿试,咱们白家就全靠你了。”

白母这是把整个把家的命运都压在了白洛肩上,承担这整个家的使命,担子重如千斤,但他是白家唯一的希望,肯定不会放弃。

阿楚瞧着这对穷苦的母子,倒是生了几分可怜之心。

“今后吃药只管来这里取,我分文不收就是,若是以后生活上有困难,也只管来找我。”

“多谢夫人,我能想办法养着我娘。”

这…是不情愿收她的好心了。

阿楚也不恼怒,轻笑说道,“随你罢。瞧着到了饭点,今日是我们家倾哥儿说要邀你来家做客。”阿楚说着见白洛张嘴要说,她直接打断,“你先别说,今日是倾哥儿邀你做客,明日你再邀他不就是了,何必拒绝。整个洛阳城可只有你们二人现在是得了参加省试的机会。”

白洛这下无话可说了,只得点头。

这次准备的饭菜,她是想着大家一起吃呢,瞧见白洛这般冷面冷心的,阿楚也不好意思凑上前,随即让唐言倾陪着他们母子二人吃,她端着饭菜去了里屋,小桦方才闹着饿,让百合煮了面条,早吃完去对面医馆了,他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研究药丸。

宋临辞与儿子玩的甚好,正是有趣呢,瞧见阿楚端着饭菜进来了。

“怎什么了,人家瞧不上你,不许你上桌吃饭?”宋临辞闷哼说她,逗着儿子别提有多开心了。

“白家那小子不上道,自命清高瞧不上倾哥儿,像是不屑与我们交好。”阿楚轻声道,把饭菜放到桌子上。

宋临辞抱着擎之起身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要走,“白家之前是世家,后来陆续出事都死了,只剩下白洛和他爹娘,看他一心想考中状元应该是有仇要报。”

阿楚立刻围在宋临辞身边,问道,“你可知道他的仇家是谁?”

“我哪里知道,这些都是在举荐白洛成功参加省试之后,我让人查的资料,要不是你一路保他,我才懒得管。”

“那可是人才,你要是不管,岂不是可惜了。”

“人才不是我的,我不选拔,让临安城高高在上那位去管。”

洛阳城是现在百废待兴,一切都需要新鲜物,阿楚觉着偌大的洛阳城只出了两个参加省试的人,到底还是少了。

她提议宋临辞,在洛阳城多开办几所书院,这样好能多培养一些学子,奈何宋临辞双手一摊,说,没钱,没人,开办不了,只能等新官上任。

——

时年十一月中旬,可算是迎来了新官。

出乎意料的是唐言毅等众商人也从临安城回来了。

城南门外,中午时分,一众之人,快速进城。

这次新来的官是三年前的状元郎,在临安城呆了三年,娶了朝中大臣的女儿,这些前来洛阳城,却不见儿女,只有他一人并身边四个小厮。

宋临辞知是文官,听了阿楚的话,在他的官邸设宴招待着。

因为没有女眷倒是不用阿楚去管,她只要在家里数钱就好了。

唐言毅带着他的武馆镖师,全数回来了。

“阿姐,这可全都是银票,临安城票号里换的,一张一千两。”唐言毅躺在软塌上,浑身慵懒自在的说。

“知道辛苦你小子了,今日你带着你的镖师弟兄们去喜大楼好吃好喝去,我不管你们。”

“唐言毅一听,立刻起身坐了起来,“当真?”

“当真,告诉里面掌柜的,说账挂在我头上。你也告诉你的镖师弟兄们,这一路的辛苦费定然少不了他们的。”阿楚瞧着那慢包袱里的银票,这可是十几万的银票。

“阿姐,他们有幸苦费我也得有点吧?”唐言毅笑嘻嘻的凑了过去。

“你是我弟,所以,没有。”她啪的一下把唐言毅的手拍掉,自己抱着银票。

唐言毅瘪嘴,无奈,“就知道这钱不会分我。”

“武馆以后就是你的了,这样还不够啊。”她轻笑,望着他说。

唐言毅听后,说道,“洛阳城一个可不够,我要在临安城也弄一个,我听说了,宋姐夫过了年要去临安城了,那时候阿姐和擎之肯定都会过去,我也跟着,我不留在这里小洛阳城。”

“成,都跟着,但这边的事也要交代好,你得在年前走的时候培养出来一个镖师队,不然,你洛阳城的武馆那可就没人了。”她不帮小毅做主,让他自己去操心,这样才能成长的更快。

“想好了,就让那个军师来当武馆的师傅,前提是得我走了之后。”

阿楚说的所谓军师,就是一个军师,他的名字就叫军师。

当初在送唐言毅等人离开的时候,她故意这样说,就是逗宋临辞玩呢。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管,去吃饭吧,我得好生数数我的钱。”

“财迷,那么多钱看你什么时候花的完。”唐言毅说了生,这次真的出去了。

阿楚盯着她的背影,笑说,“我花不完存着啊,我还要给擎之娶媳妇置办家业呢。”

唐言毅是头也不会的走着,嘴里不忘回应,“阿姐之前说挣钱给我们哥三娶媳妇,现在有了擎之都不管我们了,果然是有了儿子,万事足啊,连弟弟都不管了。”

“你们也要娶的,少不了你们的娶媳妇钱。”

阿楚这样掰着手指算着,她要给四个小子娶媳妇,不成,若是到临安城,这点钱哪里够啊。

宋临辞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个敛财的小女人,不吭声不发表任何意见,唐言倾也不言语,唐言桦闷声道了句,“现在说娶媳妇,着实太早了,而且我也不想要媳妇。”

“你个傻小子,娶了媳妇多好,冬天也有人给你暖被窝了。”她道。

宋临辞这才回答,“是啊,娶个媳妇暖被窝,不听话就按在床上狠狠的打。”

唐言倾闷声笑,“我也没瞧见宋姐夫狠狠的打了阿姐,我阿姐可算不上听话的。”

阿楚瞪了倾哥儿一眼,“你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别开你阿姐的玩笑。这几日天冷,让你给白家送了一些银钱你给了吗?”

“给了,不要,还骂了我一同,说我是有钱没处试,故意羞辱他的。”唐言倾说道白洛,当下就冷淡下来了。

“给银子不要,就多拿点药材,补身子的。米面也送一些过去,反正粮仓那边多的事,蔬菜啥的你瞧着送点。总不能看着他们白家饿死在茅草屋里,明明穷的要死,还清高的不要人救济。”阿楚说着发了下唠叨。

宋临辞道,“他们祖上是书生,他爹都是秀才身份,你想能不清高吗?多少给送食物,瞧着没人的时候扔进去。”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比较会出招。

唐言倾是受教了,起身从软塌上下来,“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去吧,医馆里那些药草,你拿着一点。不要钱这个给白母续命的东西,他总不能也再给扔出来吧。”阿楚抱着钱,对那些钱外之物倒是大方了起来。

宋临辞摇头无奈,“人都说钱乃身外之物,到你这里可好,只有钱最好,人都比不上你怀里的钱。晚上你抱着钱睡吧。”

“好啊,我正有此意,抱着钱睡是什么感觉。”

唐言桦在一侧道,“肯定是臭味,钱,带着重重的铜臭味。”

“合着你们都是嫉妒我有钱才这样说的。”她抿抿嘴,也不搭理他们。

自顾的把钱整理了好了之后,说要放起来,起身往屋里去,宋临辞把孩子给唐言桦看,跟着走了进去。

阿楚回头看到宋临辞,“你跟着进来干啥?”

“瞧瞧大财迷把钱放到什么地方。”

“你就是知道了也不许动我的钱,这是给…。”她抱着钱说。

宋临辞直接给她打算,上前连她并钱一起抱在怀中,。

“给擎之和你三个弟弟娶媳妇的钱,这话你说了几十遍了,别把自己想存钱的心思找那么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说完,低首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连我的那份也都给你,可好?”

“都给我,你没有什么企图?”她才不信,宋临辞会把准备给洛阳城兴建的钱给她。

“企图就是,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我做的不够多,还是喂的不够饱,竟然没任何反应。”他双臂才缠着她的身子,手掌在她小腹上下摸着。

“兴许是你的那儿坏了,道是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她笑着开玩笑说。

他闻言,张口咬住她的耳朵,下狠劲儿的那种,“这话你也敢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坏没坏。”

“我才不管你的坏没坏,反正我是没怀。”她怎么可能会怀,她每次都是要吃药的,根本没机会怀上孩子。

宋临辞纳闷了,他们这小半年一直在一起啊,恨不得每天都要做一次,除了阿楚的月信时间他不碰。这么密集的办事怎么就每一次中的。

阿楚怀擎之的时候,那可是一次就中了,怎么到了想要个姑娘就那么难。

也是接近隆冬,宋临辞的事就越发少了,总归有个兢兢业业的文官,在管理洛阳城大大小小的事情,孙策与程真帮忙打下手,闲下来的宋临辞,隔三日去一趟军营训练营,检查大家的训练情况,这些兵力,是他一手组建起来了,暂时肯定先养在洛阳城。

洛阳城虽是大唐的,但也是他从西周夺来的,必须用兵力镇压威慑到西周,不允许他们来犯。

次年正月,宋临辞准备率众人前往临安城。

打造了最舒适的超大号马车,里面准备的东西一应俱全,被褥棉衣、毯子帽子,但凡能带的全都装在了马车里面。

因为临安城下雪,尤其是现在正是正月了,圣上让宋临辞三月到临安城,他们必须得从正月就要开始出发,不然,到三月的时候根本到不了。

唐氏三兄弟以及他们身边的是从,阿楚身边只准备带两个人,百合与芍药。

渝州城镇上宅院里的管事,铺子里的掌柜的,以及宅院里的薛瑶儿等人,全都留在了渝州城。

好在之前有唐言倾全权打理,他们现在只有收租子、收银子,其余事情也不用多管,按照宋临辞的话讲,要是轻松又有钱,那你就要放权,把权力给你信任的人,让他们给你挣钱。

这才有了,让渝州城内的管家、铺子里掌柜,以及洛阳城的农田管事,酒楼掌柜,铺子掌柜,他们每年做了账簿,每一年往临安城送总账以及收益情况。

当然,阿楚想着,等她到临安城的时候,肯定也会培养几个得力管事,让他们时而到渝州城和洛阳城查看生意铺子。

阿楚抱着擎之上了马车,百合往马车里面塞了三五个暖手炉子,倒是没那么冷。马车内外前后上下,都围着厚实的帷帐,也是以防会透风,这边马车准备要走,却不见唐言倾的人。

阿楚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倾哥儿还没回来?”

“回来了,正往这边走,你抱着擎之坐在里面,别乱撩帘子,外面冷。”宋临辞顺手帮她压下,省的冻着里面的人。

“外面等,你也上马车吧,让百合与啥药坐在其余一两马车上,该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咱不学人家那样,让身边下人跟着马车走,外面多冷啊。”她在帘子里面说着。

宋临辞闻言只是点头答应,看到唐言倾从远处走来,他当即问道,“可是交代好了事情?”

“白洛那家伙根本就不听我的话,给钱也不要,说让他天暖去临安城备考,到了临安城只管去找我,他也不说去。等考试的时候再提前去,简直不识好人心,明明是帮他,他却感觉像是在害他一样。”

宋临辞没多说,催促他道,“赶紧上马车,现在要出发了。”

白洛不是担心唐言倾害他,而是不想承了他的恩情,有种恩情是无法换的,尤其是像唐言倾这般不计回报的付出,白母和白洛觉着,他们无法承担,怕是将来还不了,就不想接受。

唐言倾收起刚才莫名发起的火气,当下点头,“嗯,我这就上车,阿姐和擎之都上去了吧,小毅和小桦二人呢?”

“你们三人都是分开乘,我与你阿姐带着擎之一辆马车,前面是丫鬟和奴才的,有什么事你只管喊,我们在你们后面。”宋临辞丝毫不嫌麻烦的解释着。

唐言倾点了下头,走到后面一个马车前,“阿姐,我回来了,这就准备上车了,你不用担心我。”

阿楚正在马车里面,听到唐言倾的话,道,“快上车吧。”

等到了唐言倾这马车才开始前行,这次去临安城宋临辞带了李赫与孔鲤生,程真带军队留在了洛阳城,等他回临安城复命,听唐明皇是何意,再做决定。

马车从洛阳城南方行走,一路向北,顺着管道往前下一个关卡要过渝州城。

程真与那新上任的文官,送了宋临辞之后就回去了。

只等着宋将军到了临安城给他准信消息,其实程真在外征战多年,也想回到临安城,安稳生活下来。

看着宋临辞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他比宋临辞可大了将近十岁所有,心里怎么能不着急。

洛阳城以及渝州城隶属岭南,常年不见积雪,但天气却也冷的可以。

阿楚与宋临辞一家三口在马车里面,连续走了两天之后,眼看着到了烽火村前往镇上的那条管道,宋临辞说停下来透透气。

他出去走了一圈,阿楚瞧了下擎之在睡觉,随即也跟着下来了。两人站在村子前的道路,若不是因为时间匆忙着急,她倒是想再回去村子里看一下。

左右走了一圈,大概听了半个时辰,宋临辞抓了她的手,往回走,“走吧,也该回去了。”

“嗯,下次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呢。”

“等临安城稳定了,你想什么时候我都带你来。”他承诺说着。

等到临安城势必要交出兵权,没兵权他也只有一个空架子,那就闲了下来。心中虽是不满意,但,这也是当初他答应唐明皇的,以他的功勋换取阿楚姐弟四人的性命,值的。

阿楚笑了下,她也只是离开的时候忧伤难过了一下,人谁没个离别伤怀的,不过是心里头难过一阵子。

现在她是要跟着宋临辞去临安城过好日子的,再也不用像她与宋临辞刚认识的时候,家里穷的连饭都吃饱。

马车准备启程,宋临辞推着阿楚到了马车内,因着帘子厚重,里面显黑,他推倒压在她身上想缠绵一番,阿楚半推半就的正欲答应,待她躺下,这才摸了下身边。

发现,擎之不见了…

立刻推开了宋临辞,“孩子呢?擎之怎么不在马车上?”

“方才不是睡着了,这会儿能去哪里?别着急,我去问问倾哥儿他们有没有瞧见。”宋临辞马上往身上穿衣服,赶紧让前面的车夫勒紧马头停了下来。

宋临辞下去后,阿楚找遍了车里,当真没发现擎之,孩子给丢了…

还是她弄丢的,阿楚当场吓到不行,紧跟着宋临辞下了马车。

宋临辞到了前面唐言倾的车内问了下,“倾哥儿,擎之可在你这里?小毅和小桦有没有抱走擎之逗着他?”

“擎之不见了?”唐言倾一听宋姐夫的话,当下就想到了这个,跟着赶紧下了车。

阿楚也跟着过来了,“方才不是休息了会儿,见擎之睡着了,我们下车走了一圈,等回来发现擎之不见了。”

“糟糕,我们三人都没往后去,只是在马车前说了会儿话,没瞧见擎之。”唐言倾这心瞬间也被提了起来,接着又问马夫,“咱们走多久了?”

“有二里地了。”马车谨慎的回答。

阿楚差点吓软了脚,擎之还很小只会爬,那么一点点的孩子,他能去哪里?

阿楚与宋临辞当然没想到,擎之那小东西就是因为太会爬了,睡醒之后发现车上没人,他这来回爬来爬去,直接爬到马车下面去了,而那马夫只注意前面,并未仔细看马车底下啊。

加上当时众人都停了下来,大家说话吃东西喝水的声音那么大,没注意到小小只的擎之也是正常。

看着天色渐黑,宋临辞的意思是让阿楚在原地马车里等着,他带着孔鲤生回去找。

阿楚摇头,“不行,是我的疏忽差点丢了孩子,我得跟着去找。沿着回去的路去找。”

宋临辞看她难过自责,自己何尝不是,当即道,“好,我们去找,别着急,擎之肯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