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盯着他,“你怎样了?上面写了什么东西?”她是有些好奇的。

但是她对云权真的无感,只觉着像云权那样的人应该活在九重天上,风华绝代,睥睨天下,浑身气势根本不像是凡夫俗子。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他浑身气势太阴了,看着浑身冷飕飕的,只感觉阴风阵阵,天生煞气太重。

她这借人壳子活下来的主儿,最是不喜欢靠近那样冰冷的人。

宋临辞倒是真的实诚,“我给烧了,上面就写了一点肉麻的话,我看不下去…。”

“我还没看呢,你就给烧了,那我罚你给我写十篇更肉麻的话,不然…”她沉声说。

宋临辞问,“不然如何?”

“不然不给你生姑娘。”她也就这个理由能拿捏宋临辞了。

他露齿大笑,“好,我写,别说十篇,就是一百篇都行,咱们可说好了,给我生个姑娘。”

“生,说好的。”她笑着道。

两夫妻在车上说着耳语之话,等话语说完,马车也到了跟前。

宋临辞下车,扶着阿楚出来,他们二人刚到府邸宅院,就看到唐氏三兄弟,一起走了出来。

“阿姐,你没事吧…。”三个小子,异口同声的喊。

宋临辞瞬间觉着不爽快了,“怎么没一个人担心我的?”

唐言倾听到后,立刻把擎之递到他怀里,“擎之最担心你。”他说完,继续看着阿楚,满面担心,“阿姐,你倒是说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没人敢欺负我,你阿姐已经不是昔日阿姐,自然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呢,很抗拒来临安城是因为担心你们的身份被人发现,会有性命之灾,现在咱们都是良家子的身份,你们宋姐夫又是将军,我们还担心什么,今后在临安城横着走,看谁敢管?”

宋临辞冷冷的投了一个眼神过来,“我敢管,不能仗势欺人,也不能欺负弱小,更不能滥用权势。否则的话,你们和那些欺负你们的人有什么区别?”

阿楚瞪着宋临辞,“你怎么就听不出来呢,再说,我和他们又不是那种人。”

“近期在家里安生的呆着,哪里都不许去。好生准备生姑娘。”他厉声而说。刚来临安城,已经闹了一场,现在不能再闹,先安静下来。

他这边刚到临安城,明日肯定得去早朝,不管好赖,洛阳城平复战乱之后,他的身份多少也有些变化了。

关于宋临辞是升官还是发财唐氏三兄弟都不关心,他们只盯着阿楚的肚子,欣喜的问,“阿姐这是有身孕了?”

阿楚愣了下,摆摆手道,“没有,我没怀孕。”

“那宋姐夫说什么让阿姐生个姑娘?”唐言毅不满的咕哝,接着低声说,“我以为阿姐又要生孩子了。”

“我也担心,虽然我们都很想要阿姐再生一个姑娘,但是、还是罢了…。”唐言倾担心,他脑海里清楚的记得,上次阿姐生擎之的时候,有做惊险,他想想还是先作罢。

他们是三个兄弟嘴上一直喊着说,要阿楚给再给个外甥女给他们,可是,当阿楚真的说要生的时候,却比谁都担心。

到底是三个弟弟关心自己,阿楚得意的笑着,与他们三人进去,留下宋临辞抱着擎之站在门口。

胡显带着百合与芍药进来,就看到宋临辞一人抱着擎之,他上前激动的笑问道,“这就是小少爷吧?”

宋临辞瞧见有人注意到擎之了,当下抱给了胡显,既然是将军府的管家,也算不上外人,“你来抱着。”

“是,奴才抱着小少爷。”胡显可是激动了,倒不是因为他没有自己的孩子,而是主子能把小少爷给他抱,这也是一种看重和对他的认可。

宋临辞自顾走到屋里,里面正屋之中,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他们姐弟四人坐下,等着他呢。

宋临辞看了下周围,并未发现孔鲤生,随即问身边站着的小厮道,“孔队长可曾见到了?”

“兴许是回家了,孔队长说,明早就回来了。”

宋临辞一听随即点头,坐在餐桌前,阿楚瞧着他见他双手空空,“孩子呢?”

“胡显看着呢,先吃饭。”

虽是简单的午饭,但瞧着菜肴却极为丰盛。

几人吃过之后,加上舟车劳顿也是累了,宋临辞便带着阿楚回屋去休息,唐家三个公子也各自安排好了。宋府有胡显这个管家存在,还是很能办事的。

临安城内,在一个富庶区,红墙绿瓦,高墙垒砌的地方有一户门面上不挂身份的住户,这便是从渝州城烽火村回到临安城的衣家。

衣步尘与衣步青、赵氏并衣晚清,他们虽是没有往日的官爵以及高不可攀的身份,但到底衣家出了个贵妃娘娘,因此,他们在临安城的生活,倒是极为不错。

内室之中,有一女人正与床上躺着午休小眠,睡梦中一阵惊醒,她有梦到那个孩子了,那个被她送走的孩子,怎生这几日总是想起她。按说那个孩子可不算是她的,是晚清姐姐的,她不过是替着晚清姐姐生了下来而已,只是为何,心里总感觉隐隐作痛。

赵氏提了乌鸡汤并各种几类小糕点从外面进来,面色清和,笑的极为灿烂,身边跟着两个小丫头,瞧着她现在虽是没往日气派,倒是过的很是滋润。

“晚清我儿了,可是睡醒了,娘带了你最喜欢吃桂花糕、红枣泥,还有这党参乌鸡汤。这几日见你总是心神不安的,娘带了东西给你补补身子。”赵氏说着,两个小丫头开了门,她走了进去。

内室躺着的衣晚清随即起来,随意弄了下头发,因为她是借了衣晚清的身体活着,怕人知晓这个秘密,身边就没带下人,一个婢女都没跟着,独自一人住着。

她起身,面容带着无奈,她根本无法拿赵氏当做亲娘,平日里表面上温和相处就够,尤其是这两年多,她觉着自己快要装不下去了,她隐藏了很久,一直在暗中默默的找着自己的,却一直无果,她觉着自己快疯了,根本没时间去管赵氏。

但是,她又不得不起,一些事情,她还只能与赵氏商量,寻求她来帮助。

“娘,您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胃口不好是因为这几日是变了天气,等天气暖和下来,我就好了,用不着您这样往小院里送东西,我一切都很好的。”衣晚清面上甚是客气,走着出来,立刻扶住了赵氏的手,格外亲昵。

“娘也是担心你啊,总是吃不好睡不着的。”赵氏瞧着衣晚清满是心疼,接着转了语气又道,“听闻宋家小媳妇要来临安城了,你可还记得,当初帮咱们的阿楚姑娘,她现在可成了将军夫人,好生气派的。”

“阿楚姐姐,她来临安城了?”一听到阿楚,衣晚清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她身上发生的这件稀奇古怪的事,她只告诉了阿楚姐姐,她来了,自己就有很多事情可以对她说了。

衣晚清觉着自己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当下惊喜起来。

“来了,前两日才刚到临安城,我也是听了几个交好的夫人说的。听闻第一天就闹了苏将军给宋将军准备的接风宴,这才过两日,就已经被临安城人尽皆知,当初那冷淡的劲儿,现在变的泼辣了不少。”

“泼辣一些也好,当初阿楚姐姐也并沉默冷淡,她只是不愿意多说,现在应该是解了心结。再说,人都是会变的,有什么好奇怪的。”像她,用了衣晚清的壳子之后,不也变的越来越软弱,哪里还有之前当衣泠亦的时候,那股子男儿气势。

环境逼迫人必须去做出改变。

“娘的意思是,阿楚现在是将军夫人了,你以后多与她走动一番。过些时日,天气再暖和了等白花齐放的时候,娘给你个请帖去参加临安城的百花宴,届时会有很多英年才俊,你且仔细的看着,要是有相中的,身份不算太高的,回头找你姐姐要个旨意。等你这婚事成了,娘也就不用担心其他的了。”

衣晚清心里再是不情愿,嘴上却依旧说着,“是,听娘的话。要是没其他的事情,娘就先去忙吧。”

“成,成,我这就去,刚约了几个夫。”赵氏来到临安城,衣食无忧之后,也顿感无聊,每日都是找几个身份比她低的人,聊上一番。也好受人吹捧称赞。

衣晚清等赵氏离开,立刻换了衣衫,稍稍收拾了一下,打算出门。

一两年没见了,她有很多事情想和阿楚说,当初,那个孩子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她这挤压了几年的悲痛和怨念,真想找个人好好倾诉一番,但是她自知身份特殊,根本不敢找其他人说,能找的只有阿楚。

偏生阿楚在遥远的渝州城,她是有话不得诉说,现在可算是等到她来临安城,衣晚清有了机会与阿楚说道自己的事情和心中的各种怨念。

衣晚清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找阿楚。

而这边,在府里闲了两天的阿楚,将军夫人,除了带包子就是应对各种无聊的人来。

尤其是那苏以恒家的两个小姐,见天的过来,倒是不嫌无聊的很。

听百合说外面有人进来找她,阿楚抱着擎之也不动,料想也只知晓应该是苏雅楠,那个长相不俗、身材纤细、文弱得体,又不那么让人太讨厌的苏家二姑娘。

“让她进来吧,也不嫌累,天天的来。”

“夫人,这次来的可是个陌生面的姑娘,说是与夫人您是旧相识。”百合笑着道了句。

阿楚抬眸看了下百合,嘴角淡淡的挂着笑,心中有些奇怪的问:

“旧相识?哪里来的旧相识啊?”她在临安城可没有旧相识,当初在临安城也只认识宋临辞这么一个旧相识,现在他已经是自己床上的男人,自然算不得旧。

说是个姑娘,有听百合道是旧相识,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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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难写斗智斗勇的了

我还是喜欢写腻歪的

但是怕你们看的腻

就加点恶趣味

195 当妾做不做?

见到来人,阿楚这才确定了,那个旧时相识,当真是衣晚清。

瞧见她来,阿楚立刻把孩子给了百合,低声交代,“带好擎之。”她起身走去相迎,“我道是谁说旧时相识,想了一圈在临安城也只有认识你了,这几年瞧着可好?”

对于衣晚清的遭遇,阿楚是报以同情,却并未施舍,权当是一个普通妹子照拂般,早先在烽火村她对衣家多有帮助,不过是看其可怜罢了,但在知晓衣家二小姐,衣泠心曾经抢了唐家小姐的男人,她对衣家也没什么好心思。

这两年倒是因为不经常见面,没什么矛盾,今日瞧着衣晚清找来,貌似是有事情…,衣晚清看着比几年前更老了,沧桑让人显得衰老,尤其是她双眼之间毫无光彩,一点都不想这个年纪的女子该有的神采。

衣晚清在阿楚问到她这几年过的可好时,眼眸一下夺眶而出,根本受不住,拉着阿楚的手嘤嘤哭了起来。

“阿楚姐,我有好多的话,好多的心事都想找人倾诉,但是我不敢,只能找你,也幸好能在活着的时候遇到了你。你不知道这几年我过的有多艰辛,时间快把我折磨死了。有时候在想,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衣晚清见到阿楚,早就忘了什么规格女子该有的规矩,只想抱着她好生大哭一场。

阿楚被她抱着,其实有点不舒服,她身边的人,除了宋临辞以为,还真没有人对她这般搂搂抱抱的。

阿楚挥手让百合与芍药下去,这才轻拍衣晚清的肩膀,渐渐挪开被她抱着的身子,“你有什么话好生说,我只管听就是,你哭的这般伤心,让人家听到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

看她哭的折磨委屈,相比这几年过的也不好。

衣晚清这才稍稍收敛一下,眼中还是含着泪水,“我失态了,也是见到阿楚姐心想终于能知道说话的人了。”她说着擦拭了下面庞。

衣晚清本就长的不差,只是可惜了,衣泠亦既然借用了她的身体却没好生保护,她是一心扑在找自己芯子的事上,平日里不出门,少见客,自顾自怜,觉着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最不幸的人。

哪有心思去花在打扮自己的身上。

阿楚等她情绪稳定下来,让她坐在自己一侧的椅子上,这才轻声问起,“去年,你可收到我给你的信函?”

“阿楚姐给我的信函?我不曾收到啊。阿楚姐你写了什么重要的事吗?”衣晚清轻声问,语气里带着暗哑。

看样子衣晚清是没收到,当初她在第一时间看到上官玲玲的时候,就偷偷的给衣晚清写了一封信,那封信竟然没送到衣晚清的手中。

甚是奇怪。

阿楚这才又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问问你现在过得如何,见你没回信,还以为就此不再与我联系了呢。”

“我怎么不会与阿楚姐联系,当初你帮我们的事情,我始终记在心中,怎敢忘记。阿楚姐与我,与衣家对有说不完的恩情。”这点,衣晚清倒是看的清,对于阿楚的照顾她们一家老弱小的恩,那是自然不敢忘记。

“当初也不过顺手帮了一下,这些恩情不值得一谈。但是你,可是找到了?”

衣晚清知道阿楚问的是什么,听后,苦涩而笑,“我找了许久,一点音信全无。”

阿楚看着衣晚清,她知道衣晚清的身体在就在临安城,但是能不能要回来,还是另外一回事。

“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找到了,但若是被其他人占了那个身体呢,你该如何办?”阿楚冷静的问她。

衣晚清显然没想过这个情况,所以当阿楚问她的时候,她一脸懵意,“阿楚姐,你的意思是?”

“对,你的身体可能正巧被人用着,而你不知道而已。即使有天你找到了,但是要不回来呢?你怎么做?”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衣晚清根本无法相信阿楚说的话,即使明知道她说的可能就是事实,但是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一切皆有可能,你要有心理准备。”阿楚简单的说,是希望有天衣晚清看到上官玲玲的时候,不要被吓到。

衣晚清沉默不语,偏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吵闹,接着便是两个府内的丫鬟,形色匆匆的跑了过来。

“夫人,外面苏将军家的二小姐和三小姐来了。”

“又是她们两个?”阿楚听到苏将军家的两个千金,顿时无奈起来。

她都推脱了三次,这次又来了,瞧着衣晚清在跟前,其实说实话,她也有点不想听衣晚清一直在抱怨,随即招手,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是夫人。”

两个丫鬟下去,没多会儿,苏雅楠和苏雅枚就并排走来。

苏雅枚,阿楚是见过的,没什么好印象。倒是这个苏雅楠的姑娘,头次见,模样长得比较周正,看着文文弱弱娇态十足,倒是让阿楚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这两个正值花骨朵一般,十三四岁,正是好美好的年纪,阿楚细细的算着自己的年纪,都可以当她们娘了,这将军夫人的架子,她得好生端着。

阿楚这架子一端,倒是让苏家两个小姐不知所措了,她们还以为,她们二人前来势必让眼前这个女人乱了阵脚。

苏雅枚推了下苏雅楠,想让她上前打破眼前尴尬的沉默气氛,但苏雅楠看着是文弱备受欺负的小可怜,其实股子里也强硬的好的很,不过这种人不会轻易显漏自己的强势。

苏雅楠她看着三妹这般推她,文文弱弱、十分秀气的说道,“三妹妹你若是有什么话想对夫人说,只管说,毋须紧张才是。”

苏雅枚瞪了她一眼,“我才没有…。”

阿楚冷哼,轻声道,“苏家三小姐啊,你找我有何事?没事的话我也要休息了,瞧着日头到了正空,该是午休的时间了。”

“哼,就你会享受,像个老婆子似的,听人说,你比宋大哥还大了好几岁,你那么老又很丑身份也低贱,怎么可能配的上宋大哥。”苏雅枚对着阿楚一阵夕奚落,接着又问,“宋大哥在哪里,我们是来找宋大哥的,可不是来找你的。”

“打着拜访我的名义来找我的男人,你觉着我会让你们去见他。”阿楚冷哼淡笑。

苏雅枚气的张牙舞爪,倒是一阵沉默的苏雅楠抬头看了下阿楚,立刻又低首下去,她竟然这般大胆而露骨的说,宋大哥是她的男人,这女人好嚣张,而且看着不好夫对付。

苏雅楠到底是苏以恒派来的人,自然不想苏府的人在阿楚跟前丢了人,随即巧笑文弱的说,“夫人误会了,我们对宋大哥并未有情义,只是我爹,他到底是带宋大哥出来的人,若是没有我爹的话,也不能有夫人这般享受富贵的生活。”

阿楚闻言不爽了,合着她家男人的功勋是苏以恒那个老东西给的。

“照苏二姑娘的意思,我们全家都得感谢你爹苏将军了?”阿楚反声相问。

苏雅楠淡笑不语,苏雅枚直接不带脑子的说道,“宋大哥就是我爹带出来的,宋大哥跟着我爹回临安城小住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当初,宋大哥的意思是想娶我们姐妹其中一人的,奈何,被你抢了先机,霸占了将军夫人的嫡妻身份。”

“哦?原来还有这样一件事呢?”

好你个宋临辞,竟然还想着娶人家一对姐妹花呢,也不想想,自己那屁点大的年纪,能不能消受得了。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想睡你的时候想着法子的说花言巧语,瞧见鲜嫩的小姑娘时,瞬间又被勾搭走了。

苏雅楠见阿楚眸子暗沉,似是生怒了,继续添油加醋的说了句,“的确是有这样的一件事,不过后来是被爹拒绝,宋大哥还对我爹承诺说,等到他功成名就的时候,自然会来迎娶,只是没想到,宋大哥先娶了夫人您。”

这是明着暗着说她们自己人好,宋临辞之前先喜欢她们的呗。

“那又如何,他现在娶的是我,我才是正儿八经的将军夫人,就是他有心想让你们进门,那你们进来也得做妾,怎么着都的叫我一声夫人,我且说明了,在我眼里,做妾的还我没身边的大丫头身份足。”

阿楚故意说的,她想着晚上得找宋临辞好生问一下,听听他是作何解释的。

这苏府来的两个小花朵,像是都瞧上他了。

阿楚语气说大了,苏府两个的两个小花倒真的被她唬住了,知晓瞧不见宋临辞,她们二人也找不到由头与阿楚周旋。

之前苏雅楠听了苏府里的吓人对阿楚的传言,以为她会是一个脾气暴躁,不好相处、而且年长宋临辞的大婶,没想到,听闻年龄比宋临辞大,可这长的,与她们站在一起,不差分毫。

而且,她本以为新来的将军夫人,听到苏雅枚要嫁给宋临辞会大发脾气,想着法子责罚或者找她们的茬儿,没想到,这新来的将军夫人,竟然没什么反应,语气楚氏都这般淡然,毫无感情起伏。

像是她们在她跟前闹的再很不过像是个笑话。

向来聪明的苏雅枚也看不懂这个新将军夫人了,说她是从小乡下来的,但之前她可是养家嫡女,那身份可不必她们苏府的人差,再说了,她们孙家三姐妹可都是庶女出身。

若是之前,她们肯定比不过,担心现在不同了,她们至少家世清白,又是教养良好的闺中小姐,而她,已然沦为了最底下的身份,虽是免了奴役之身,再高也不过是个平民。

苏雅楠暗想,这唐家小姐,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得了宋临辞的眼,能从一个落魄的囚犯之女身份,转身成为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

瞧她侧躺在椅子上的骚狐媚子劲儿,定然不是什么好手段。

看着娇弱的苏雅楠,其实也不是个善茬,但是没办法,睡觉人家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脸呢,这种姑娘在临安城可是很吃香的。

阿楚盯着那对姐妹实在是想不懂,她们到底在想什么?

真心喜欢宋临辞,送上门做妾的?

若真是如此的话,回头她问问宋临辞,他要是喜欢,哼,她就把这两个女人收进来…好好折磨。

阿楚也不理会她们,低首瞧着衣晚清道了句,“过几日有个百花宴什么的话,出去瞧瞧,你若是有时间的话,就来找我。我在这临安城没几个熟悉的人,你算是一个。”

衣晚清一听是百花宴,她娘才说的,她本不想去的,现在听到阿楚说起,倒是应下来。

“好,到时候我来阿楚姐这边。”衣晚清稍稍带了些笑意,方才大哭过,胸腔内积压的阴郁倒是发泄了不少,这会儿心情瞧着好了不少。

“那今日咱们就叙到这里,本想能多说会儿话,偏生被人打断了,瞧你精神也不太好,在家里多注意一点。”

衣晚清点头,起身,施施然,行了个礼,“阿楚姐,那我就先走了。”

阿楚点头,嘴角勾着笑意,她倒是越发喜欢衣晚清了,瞧着大方得体,除了痴痴找寻曾经的自己,其他倒是没什么,至少没有算计人的心思。

不像眼前的这两位,满肚子花花肠子。

“你们要是没事,就回去吧,省的在我跟前碍眼。我也不藏着掖着,你们要是想嫁给宋临辞你呢,回去先问问你们老子爹,看他愿意你们来当妾吗?”阿楚起身,语气自然没有对衣晚清的和善。

苏府两个小姐顿时无语凝噎,不知道怎么说,阿楚笑意升起,看到她们吃瘪,倒是觉着有趣。

府内的两个丫头,看着面色黑沉的苏家小姐,张口语气不善的说道,“夫人说了,让两位小姐离开,奴婢这就带你们出去。”

主子斗不过,这下人还能任由他们欺负到自己头上,苏雅枚当下就甩了脸子,“什么东西,真是什么样的主子跟什么样的下人。”

苏雅枚刚说完,身后传来一声少年的声音。

“你们是谁,来这里作何?怎么、还想教训我宋姐夫家的下人。不对,你们俩,莫不是前来欺负我阿姐的吧?”说话之人正是天不怕地不怕,已经在临安城弄了一个武馆的唐言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