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从她手里掉落下去,脸孔一片煞白。

七七又一次遇袭,这一次她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大北陪着她吃饭的时候,耳边刚听到厮杀声,一柄刀锋被磨得雪亮的刀就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大北惊恐地看着她脖子上的刀,手中的碗砰一声落地,立即有刀刺向他。

今天6更,完毕,大家晚安,么么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1)

“别碰他!”七七惊叫,听到她的声音,那刀咻地回收来,在大北脸上划过一道血印,然后横在他的脖子上,大北完全吓懵,连哭都忘了。

“不许出声,不然我立刻杀了这个孩子。”有人威胁。

七七这才看清楚屋里站了足足有十多个人,而站在大北身后的恰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将军府下人,好像是孟然的心腹。

她又一次被孟然的人抓了?七七苦笑。

屋外的下人倒了一地,没有太多的血,似是全被迷药所迷倒,连保护她的暗卫也没有看见,可见做得有多干净利落,根本没想让她逃脱。

七七和小北被绑了个结结实实扔上马车,马车行到仁德郡主府的时候,七七一点都不讶异,明亮宽敞的大厅里,孟然同曲庭秋坐在上侧,陈炳荣坐于旁侧。

见七七被推跪在地,孟然身子一颤,双眼别了过去不再去看,陈炳荣摸着胡须笑出了声,一双精明的眼赞赏地看向曲庭秋,“还是郡主有办法,能将夏候聆家眷所在的地方摸得一清二楚。”

曲庭秋穿得富贵华丽,头上繁复的步摇金灿灿得直晃人眼,一手端着茶杯咯咯地笑着,“爹,女儿对夏候聆恨之入骨,当日他弃我不顾,我也要他尝尽种种痛苦!”

曲庭秋毫不掩饰自己曾相许过夏候聆,完全不顾旁边孟然的心情。

“现下抓不到夏候聆,抓他的夫人也好,一旦夏候聆逼宫,我们也好有筹码!”陈炳荣才不顾她小女儿的心思,朝押着七七的人挥了挥手,“把她们都关起来,严加看管。”

七七立即被蛮力拉起来,背上尚未完全复原的伤口立刻喧嚣着疼痛,面色一白,孟然当即站起来,却被曲庭秋冷眼一扫。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2)

“郡马,你怎么还在这里,皇上不是说要你领一支御林军吗?”

孟然的视线追随着那个娇弱如芦苇的身影被推攘着离开大厅,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口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知道。”

“那还不去?”曲庭秋瞪他一眼,“就你这散漫的劲,皇帝大行了你还在睡大觉呢!”

“郡主,不要乱说话!”陈炳荣面容严厉,曲庭秋殷红的唇一噘,“本来就是,不是靠着我们他还能在京城立足?逢人还称他一声郡马爷?他二哥还能有银子出去逛花楼?”

充满讥笑的口吻让孟然额上青筋凸显,僵硬着步子一步步走出去,曲庭秋还在后面冷笑,低声道,“真是没用的东西,夏候聆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只手遮天、拥揽大权了!”

说起来,他真是连夏候聆一半的能力都没有,可惜夏候聆目中无人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不然她早就助夏候聆打江山了。

“行了行了,他到底是你的丈夫,话别太难听了。”

……

狭小的杂物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摆放得满满,两盏火盆跳跃着炽热的火苗,火芯子如蛇般蹿跳着,纸窗上映着几个守夜人的强壮身影,两碗稀饭搅着烂菜叶摆在七七和大北的脚边,隐隐约约传来不远处茅房的恶臭味。

七七靠在一堆杂物上,全身被麻绳绑着,双眼怔怔地看着脚边的饭碗。

大北自认是男子汉,却经不过时间的推移,从被抓到现在憋太久终究抽抽嗒嗒地哭起来,“夫人,呜……呜,我想我娘……”

七七一点点挪坐过去,让大北依偎在她身旁,“别怕,会没事的,你娘会来救你的。”

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难以说服,大北却睁着一双大眼吸着鼻子,“真的么?我爹比较能干,他肯定比娘更快救我,呜,也救夫人。”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3)

七七点点头,她还在想着陈炳荣说的那句话,以她为筹码去面对夏候聆,如果真成这样,她岂不成了d夏候聆的绊脚石。

七七凝看大北一眼,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她会以死来断掉陈炳荣的计谋,可大北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大北安全无虞。

吱嘎一声,门被人从外推进来,一身红艳艳的裙袍映入她的视线里,曲庭秋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走进来,眉头皱成一团,“怎么臭成这样。”

视线瞥到七七的一瞬眉头又立刻缓展开来,堆起满脸娇笑,“七七姐,看来郡主府你呆得不怎么舒服呀。”

七七更加靠近一点大北,半低着头冷凝着脸不去看她,曲庭秋一脚踢开两个饭碗在她面前蹲下来,娇艳的脸庞凑近她,“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惜啊,你成了我的阶下囚,夏候聆杀进宫之时说不定就是你魂归黄泉之日。”

七七仍是不理她,曲庭秋气从中来,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她偏过头去,尖长的指甲硬是刮出几道血印来,大北吓得大哭起来。

脸上火辣辣得疼,七七能感觉到血渗出皮肤的凉意,没有委屈没有发怒,七七就淡淡地看着她,像看一个胡闹无知的小孩。

“你以为你还是相府养尊处优的二夫人?你现在是在我的郡主府里!你以为你还可以对我说摆死人脸就摆死人脸?”曲庭秋掐住她的脸,指甲往死里掐进,恨意布满扭曲了整张脸,“你和夏候聆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接着又是一巴掌,七七被反手捆绑着只能任由她甩巴掌,头发散了一肩,几缕盖在血色通红的脸上,狼狈极了,双唇始终紧抿着不跟她说一句话,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4)

曲庭秋笑得格外美艳,“二夫人!你现在真像在路边乞讨的乞丐,啊……我忘了,你本来就是流浪乞儿。”

七七眸光黯下去,曲庭秋以为被她说到了痛处,笑声格外清脆,“看来我让你想起你的本分啊,你以为你凭什么,你不过是在路边像狗一样的乞丐,你凭什么能成为相国夫人,你什么都没有……”

曲庭秋对七七的嫉妒从见她第一天起就在心里生了根,她曲庭秋有家世有家世,要容姿可谓艳丽无双,但夏候聆就是会这个低贱的女子碎杯、杀人,她没有忘记他说那句她比不上七七时厌恶的神情,仿佛她才是那个低贱的人……

七七能感觉到曲庭秋强烈的恨意,在大北的哭泣声中,曲庭秋指了指身上的裙袍,“你知不知道这件衣裳是什么,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喜服,我爹说我会嫁给夏候聆,说我可以当上皇后……可到头来呢,我嫁了个什么都没有的庶民,你还是相府夫人!”

说到这桩婚姻,曲庭秋想到皇帝调查清楚原委,是夏候聆派人迷晕她扔在孟然的床上,她恨……恨夏候聆,恨孟然,更恨眼前这个得尽上天宠悯的低贱女人……

想到这里,曲庭秋一巴掌又要扇下去,一只手突如其来抓住了她,孟然青筋突出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一字一字咬着牙从他嘴里说出来,“你给我放手!”

“郡马?你怎么还没进宫?”曲庭秋疑惑这时出现在这里的孟然,却见孟然攥着她的手,眼睛则看向七七狼狈不堪的脸上,更加疑惑了,“郡马你把我的手抓疼了,还不放手!”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5)

曲庭秋立刻尖叫起来,连名道姓地喊道,“孟然,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孟然充耳不闻,走到另一边又把大北身上的麻绳切断,抽抽嗒嗒的大北显然被眼前的情况弄懵了,孟然将七七扶起来,大北立刻抱住七七的大腿紧缩成一团。

曲庭秋气得直跺脚,忽然发觉孟然眼中明显的情意恍然大悟过来,不敢置信地指着他们,“你们……你们……孟然!你真是不挑,这种下作的女人也要,她可是从夏候聆床上滚下来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露骨的话让孟然再也忍不下去,拳头握得喀嚓喀嚓作响,自成婚以来,他一直隐忍着曲庭秋的脾气,什么都能忍,唯独她不能扯上七七,绝对不能。

七七查觉到孟然的怒气,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但孟然眼中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曲庭秋向来视孟然如无物,如果不是他,她就算嫁不了夏候聆也可以嫁给皇帝。

“我回头就去状告皇上,孟然,我要你们这对乱男淫女死无葬身之地!”

曲庭秋大吼,七七来不及反应过来,身旁的孟然已经冲了出去,一拳挥出去,曲庭秋被打得连连后退,一下子倒在身后的火盆上,连带着火盆一起摔了下去,一头黑发首先着了起来……

“啊”曲庭秋凄厉地大叫。

曲庭秋猛拍着头上的火苗,尖叫连连。

孟然怔了下,随即拎过一捆柴火朝她身上扔去,又扔过去一捆铁制的废料,压着她的身体完完全全地倒下去。

刹那间,火苗顺势蹿起,曲庭秋身上大喜的红色与跳跃的火苗凝成一团。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6)

这一幕,让七七惊恐地忘了作何反应,孟然的手蒙上她的眼睛,七七只能感到大北更加抱紧了自己的腿,曲庭秋的尖叫随着呼哧呼哧的火声不停地响起。

“孟然,你不得好死!”

“来人啊!救命啊!”

“孟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救命啊……”

“来人啊……”

……

曲庭秋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七七全身不停打着寒战,怎么都想不到孟然他会……杀了自己的妻子。

门外持续响着打斗声,不一会儿屋里屋外都安静下来,只剩下熊熊燃烧的火声,即使眼睛被孟然蒙着,七七还是能感觉到那强烈的光芒。

门被推开,孟然看向自己的心腹于忠,只见他脸上身上到处溅着鲜血,手里拿着的刀已经被鲜血染透,望着屋里越来越大的火势,于忠恭敬地低头禀报,“这些看守的人已经解决了,六爷,快走吧,事不宜迟,被陈炳荣发现就晚了。”

孟然凝了一眼快蹿上屋梁的火苗,点了点头扶着七七转身走出去,外面夜色正浓孟然这才放开蒙住七七眼睛,七七甚至没有勇气回头再看一眼,只能愣愣地牵着大北随孟然走。

“嫂子,我们离开这儿。”孟然紧抓着七七的手急迫地说道,“我目前还有办法离开京城,等离开京城后我们就再也不回来了,我不报仇了,你也不用被他们当成权利争斗的筹码!”

“你说什么?”七七还没恍过神来。

孟然改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说,构划着自己以为的宏图,“我们离开这里重新生活,没有仇恨,没有阴谋,我们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7)

没有仇恨,没有阴谋……

七七张了张口,看着孟然兴致勃勃的样子却说不出来,拐过好几个回廊后,七七终于开口,“孟然,我想去找爷,我不想出京。”

孟然的步子当即顿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话未来得及出口,迎面走来一个丫环,杀得浑身是血的于忠往旁边挪了挪,让自己更隐于夜色中。

“奴婢给郡马请安。”丫环是只扫了一眼孟然也并未多加留意,孟然嗯了一声,丫环端着药罐又向前走去,然后像想到什么似地又回过来头来,“奴婢给郡马爷贺喜。”

“贺喜什么?”孟然被她的没头没尾弄得莫名其妙。

“就是郡主有喜了啊,奴婢这就是给郡主送安胎药的,是今早大夫把出的喜脉。”丫环说完又伶俐地走开。

七七心中被深深震憾着,孟然一如石像呆在原地,好久好久,孟然双膝跪了下去,年轻的脸庞灰败得一塌糊涂,“有喜……嫂子,你听见了么,我有孩子了。”

“孟然……”七七轻轻地出声,孟然猛地攥紧她的衣裳,“我杀了自己的孩子,嫂子,我杀了我的孩子!嫂子,我杀了他,我亲手把他杀死了,他是我的孩子!!”

“嫂子,怎么办,我孩子没了……”

孟然的声音悲戚得如哭如诉,歇斯底里,每一个字都像石击过她的心,如感同身受,七七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肚子,她差点也杀了自己的孩子,她和夏候聆的孩子。

“六爷,快走吧,这个时候不能耽搁。”于忠不由得出声。

“不出京了,再也不出京了。”孟然呐呐地说出口,抬起头来,月色映衬着他年轻而绝望的脸庞,鲜明的红缟布满双眼,“反正你也不会跟我出京不是吗?”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8)

七七语塞,弯下腰缓缓伸出手抚过他的头,指尖传递着暖意想要安抚他。

孟然跪在地上,将脸埋进她的怀里,如迷失的孩子终于找到依赖一般,孟然放下了自成婚以来所有的压抑,哭了出来,“如果我知道她有了身子,我不会杀她,我不会……”

“我知道。”七七的声音软软地响起,于忠和大北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们。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那时候你要跟他走,你要是留下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她要是留在他身边,他会听她的话,他会为她生为她死,他的生命里不会出现曲庭秋,他不会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七七酸涩地闭上眼,她知道他说的是夏候聆在北国被俘虏的事,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那时义无反顾的追随会带给孟然这么大的阴影。

“孟然,一切都回不去的。”七七说不了谎,就算给她再一次重来的机会,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她的生命里无法不顾及到夏候聆,这就是她的宿命。

“嫂子,你知不知道你对夏候聆的情不止毁了我大哥,也毁了我!”

七七动容,闻言眼泪自眼眶中垂落下,孟然放肆地哭着,在这个夜里宣泄着自己的压抑……

天蒙蒙亮的时候,青云进入房中恰巧看到夏候聆在用白缎子包裹住自己的手掌,一地的碎杯夹着水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见青云进来,夏候聆云淡风轻地将受伤的手掩到身后,清冷地问道,“怎么样了?”

青云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信函交到他手上,“和郡主府的兵马打了大半夜总算将郡主府夺下来,不过陈炳荣、孟然都不见了,应该是已经入宫做筹谋。”

8更,今天更完,大家晚安

绝情(1)

夏候聆颌首,转身走到铺着京城版图的长桌前,“皇宫的令德门、玄英门、成贵门一定要通通拿下……”

“她的确是被郡主府的人劫持了。”青云打断他的话,夏候聆执着小旗帜的手一顿,青云见状继续说道,“郡主府的杂物房里发现烧死的女尸一具,据府中下人所说陈炳荣是将她和大北关在那里。”

夏候聆冷漠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转过身冷嗤一声,“如果是你,你会杀了她么?”

陈炳荣不可能把人劫持到郡主府才杀掉,要杀早杀了,他是要拿小奴才威胁她,怎么可能会杀她,绝对不可能,绝对不会……

青云点点头,“的确,但如若是这样,皇帝会拿她来威胁相爷,相爷想好应对策子了么?”

夏候聆将手中的旗深深定在版图上令德门处,声音冰冷如寒霜,“为这个名正言顺,本官消磨了多少光阴,不牺身陷牢狱夺天下美名,眼看大业即成,本官不会看着它功败垂成。”

他从来不是拘泥儿女情长的人。

“我明白了。”青云凝了他被白缎子裹住的手一眼,苦笑一声,不知为七七还是为夏候聆。

“天要亮了……”

定天下,或生或死,在此一举。

“既然如此,我去邀几个将领前来商讨闯宫事宜。”青云转椅而出,蓦地回头一眼,夏候聆倚在桌边的颀长身影竟雪白得模糊不清,寥寥成影……

看着桌上宏大的版图,夏候聆扯开了手上的白缎子,鲜血一点一滴掉在图上,糊了图上的淳字,也糊了他的眼。

“在七七的心中,除了爷也只有爷。”

……

掌上的疼撕力牵扯着,夏候聆深深地闭上了眼。

绝情(2)

烽火台燃起,远远的天空翻起鱼肚白,太监轻轻推开厚重的门,然后七七听到有人在说。

“天亮了。”

道不尽的苍桑,她甚至没有胆量去想这三个字背后代表着什么。孟然将她带到宫中后就不见了,随即便有太监传皇帝的圣旨召见她。

正广殿里连太监宫女也显得焦躁难安,领路的太监又关上门,立刻隔绝了外边不绝于耳的号角声,一股淳淳的钟乐伴着清扬的歌声响起,七七往前面看去,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身着颜色不一的舞姬带着眉间忧虑欢歌载舞,乐班子轻弹着,硬是将一曲欢乐调唱出些许压抑的伤悲。

“皇上,兰淑夫人到了。”领路太监穿过舞姬停在一旁躬着腰回禀。

七七牵着大北走向前在乐声中跪下,大北显得拘谨不安,好久听不到淳于宗的回应,七七才慢慢抬起来,只见淳于宗着一身玄色的冕袍,黑袍上以金线针针绘绣出繁琐威严的章纹,他坐于金玉互嵌的桌案前,执酒杯饮尽,才看向地上跪着的七七,英俊而憔悴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你来了。”

“皇上……”

“朕还记得在夏候聆寿宴上初次见到你,你为朕斟酒还差点洒了。”淳于宗推推桌上的酒壶,轻笑着说道,“过来给朕斟上一杯酒。”

七七放开大北的手,缓步上前执壶替他斟上酒,不亏不盈一分,淳于宗又笑起来,“比那时好多了,现在想起来,竟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

“皇上,酒能伤身,还是少饮一点。”七七低眸凝视着他说道,她其实不明白淳于宗,外边夏候聆的人马已经杀进来,他却在这独自赏舞饮酒,看起来好似与外面隔绝一般。

绝情(3)

“孟然他有自己的事要做,他求朕无论想尽什么方法都要把你送出京。”淳于宗微微侧着头,俊气肆意的面庞带些几许认真几许不羁,睿眸里清晰地映着她的脸,“可朕不会放过你,不会。”

七七无言,半晌才轻轻地问出,“既然皇上有办法出京,自己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