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拳头狠、准、快,没有华丽的姿势和优美复杂的动作,却很直接、干脆和潇洒,是他从没见过的功夫,他曾很多次试过米的功夫,发现她并无任何内力,也不会武功心法,绝非武功高手,最多算个三流武者。

如果说米是因为恃宠而骄而虐待她们,他完全不信,没有宠哪来的恃宠而骄,至于侍妾之说,绝对是栽脏,如若不是遭到她的拒绝,他也不会想到用这种极端的手法,借由别人的手让她吃点苦头,然后改变主意。

是的!他是故意的!让蝶儿叫米起床,一是这几年来蝶儿没少背着他对其他丫鬟施以惩罚,没少积累折磨人的经验,二是借这次机会也算是给她点教训,米的拳脚一向是对事不对人。

“是,她还说侍妾并不是她的最终目标,她最终的目标是太子妃的位置,”蝶儿为了让赫连焱相信她的话,不计后果地说着更加大逆不道的话,看来她打定主意制米于死地了。

“太子妃?”米曾经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如果她拒绝做侍妾是欲拒还迎、以退为进,那么她的心机确实很深,可是怎么看她也不像那么有脑子的人。

“爷若不信,可以问问月明和紫儿…”说完睇了一个眼神给一旁的月明,月明立刻磕着响头说,“爷,蝶儿姐姐说的全是真的,”

“既是如此,来人,将贝小米带上来,”他开始有点担心米的情况,三对一呀!

听到焱传唤贝小米,紫儿和月明不禁有点惊慌,毕竟是她们先动手在先。

倒是蝶儿却显得镇定多了,一来她伺候太子也有五年了,太子对她的宠爱不比其他侍妾少,一个刚升上来的四等奴儿怎么能跟她相提并论,二来就算太子对她另眼相看,可她身上明显的伤痕仅在头上,身上的伤痕但凡谁都不会撩起给别的男人看的,古代的女人看待自己的名节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

蝶儿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这场战争她赢定了。

很快,米被两个暗卫带了上来,进门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边咕咕囔囔道:“一大早的都抽风了,一波波地去闹我,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睡觉?你把人伤成这样你还能安心睡觉?说,你为什么将蝶儿她们打成这样?”赫连焱在米跨进房门之前,就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她的额头上隆起了一个好大血包,不禁感到心疼,好在除了那里,其他地方并没见明显伤痕,心放下的同时不免有些担心,看着浑身是伤的蝶儿,不禁在心里埋怨道:死丫头,下手这么狠,叫我怎么帮你开脱。

米听到焱受严厉的质问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跪在一旁佯装瑟瑟发抖娇柔无辜的蝶儿,走到她的面前蹲下,好奇地问:“这位姐姐,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跟癞蛤蟆似的,”真好玩!

“米豆豆,你少在这里装无辜,这明明是你打的,”蝶儿看到她,想到方才被暴打的一幕,没由来的发憷。

“我打的?我怎么不知道。”米豆豆一脸茫然地望着她们,就知道她们不会这么轻易得放过自己。

“你还敢狡辩,你当我们英明的爷会相信你吗?爷,她的房间里还有打斗中破碎的桌椅,如果爷不相信的话可以派人去看看,”蝶儿见她不要脸地装无辜,忙不迭要求要去案发现场,她不相信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她能这么快毁灭证据。

“你到过我的屋?难怪我一觉醒来就觉得屋里很乱,以为来了强盗,感情是姐姐们砸得呀!”想恶人先告状,有那么容易?

赫连焱原本想将案子尽快结束,可是看到米的反应,竟忘了要审理询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他不知道米打的什么主意,却很有兴趣继续看下去,女人之间的斗争,这次最有看头。

“谁砸的?明明是你打我时砸坏的。”蝶儿没有想到她会来这招,气愤中不免显得慌乱。

“你是说,刚才我们打了一架?”米摸了一下自己高肿的额头,疼的呲牙咧嘴的道,“难怪我的头好痛。”

“那是你自己撞在廊柱上时碰的。”

“哦?我自己撞的?这得撞了几下才能有这样的效果,至少也得五六下吧,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自虐症,难道梦中抓着我的脑袋朝柱子上撞得是我自己的手?”

“…”

赫连焱终于明白米的意思,她是在用一种温柔的方法阐述自己的委屈。

旁听的下人亦明先动手的是蝶儿,而米豆豆只不过是受不了痛楚反抗了而已。

“哎呦,为什么我浑身上下又氧又痛呢?像蚂蚁咬过一般。”米不给蝶儿任何反击的机会,一把扯过身上的带子,接着紫色的外衣顺势摊在地上,她的身上只剩下粉红色肚兜和纯棉亵裤,望着嫩白的肌肤上密密麻麻针和簪子扎过的痕迹,故意大叫道,“也?这蚂蚁也太不是玩意了,竟在我身上咬了这么多洞,难道是想建个人体蚂蚁巢?”

她这么一脱,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蝶儿三人吓得脸色苍白,她没有想到米会如此大胆,不顾自己的名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外衣脱掉,露出自己被扎的血迹斑斑的身子。

其他的奴仆直接石化,这也太震撼了吧!针扎肉身的惩罚在府邸是最为平常的,因为伤口小,不易感染又不易暴露原因,成为时下最流行的十大酷刑之首,主人生气时就喜欢在奴婢身上戳几下撒气。

被扎的婢女们也都是有苦难言,暗自流泪,像这般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米豆豆乃第一人。

“姐姐。这个是怎么回事?不会也是我自己戳的吧。”米落落大方地蹲在蝶儿的面前柔柔地质问道。

“你…不知廉耻…”

“我这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免得有些人伤了别人还满天下地喊冤,”然后举起手摸了摸蝶儿红肿的脸颊怜惜地问:“很疼吧!”

接着以迅雷不遮掩耳之势,‘啪’的一下脆生生地打在她的脸上。

“你…你居然敢打我?”蝶儿惯性地捂着自己的脸颊,不可置信地问道。

米吹着微微犯疼的手说:“既然你这么喜欢被我打脸,不打似乎对不起你,”

她的一掌让在场的很多人都大快人心,她们中有很多人都受过蝶儿非人的折磨。

赫连焱反应过来,不作他想地一把将几近□的米拉进怀里,用披风紧紧裹住,脸成猪肝色地冲着在场的其他下人吼道:“都给我滚出去,蝶儿三人私下设刑伤害其他身体罪暂被关押进黑屋,听后处置,”

完后不等蝶儿求饶抱起米边朝内室走去边说:“唤上官来。”

下人们还没见过如此盛怒的太子爷,从前的太子爷一直温善和蔼,很少动过怒,今天像吃了炸药般,大伙望着瘫坐在地上的蝶儿三人,幸灾乐祸地说:“恶有恶报。”

赫连焱将米豆豆放到床上,望着她身上针扎过斑斑点点的痕迹,有些地方都是些簪子戳过勾起的红肉。不禁心痛地问道:“米,疼吗?”

“不疼,”

“别说赌气的话,我知道一定很疼,”赫连焱将米转过去的脸又勾了回来,四目相对,眼里满满的都是怜惜和愧疚。

“你TMD知道还问,”米不耐烦地甩掉下巴上的爪子,看着焱皱起的眉头鄙夷说,“少在我面前假惺惺装忧郁,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你什么意思?”焱有些生气。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学封建地主老婆子,为了给我一下马威,故意让她们去教训我,这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唬谁呢?当我没看过宫廷大戏是不?”

“谁说她们是我派去的,再说我为什么派她们去给你下马威呀!”焱心虚了,底气明显不足。

“哼,你个小肚鸡肠的家伙,就因为我说你的吻是狗舔过,所以你怀恨在心,借由她们的手报复我,”米用棉被包裹这自己的身子气咻咻地指责道,眼里蕴着泪水不知是气的还是疼得。

说赫连焱借机报复是她一时气愤得出的结论,不过即使不是她也不会道歉,怎么说她身上的伤跟他也有间接的关系。

“我在你的心目中就这形象?”焱松口气的同时,不免气愤地朝着米豆豆的额头就是一巴掌,接着杀猪般的怒吼声响起,“疼…”

上官幽兰到来,看到米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痕,不禁心疼问道:“怎么几天不见就成个马蜂窝,”

米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一旁的赫连焱,让他本就心虚的心更加的惭愧,凉凉地说:“封建残余下的恶主子就喜欢欺负像我这样善良、无害、可爱、纯洁…(以下省略五百字自夸)的小奴儿。”

焱苦笑,害人之心不可有,尤其对方是米豆豆,奴儿?有这么得力不饶人、咄咄逼人的奴儿吗?

幽对于太子府的勾当多少了解一些,虽有埋怨,却也不便指出,从衣兜里拿出一瓶粉色药膏递给米说:“每天三次将这个药均匀地涂抹在身上,一会我再给你开几副内服消肿的药,一日三次,按时吃下,保准你的伤在半个月后就会痊愈,”

焱顺手接过,打开闻了一下,望着幽,表情很是怪异。

红娘

“幽,我身上会留下疤痕吗?”米抓着幽的手臂,紧张地问。

要是因为身上的针眼被男主嫌弃因而砸在古代,她非将蝶儿那个臭娘们的脸划成塞子不可。

“这可是九转凝肌露,别说是针痕,就是刀伤也不会留下任何疤痕,”赫连焱酸味十足地抢答道。

“九转凝肌霜?”米想起穿越的女主在受伤或者即将嗝屁的时候总会遇到灵丹妙药或者神丹的救助,看来自己也不例外,九转凝肌露,听名字就知道货好,从赫连焱刚才对这药的紧张程度来看,这药绝对是圣药级别的,于是她‘咕噜’一下从床上爬起一把将药瓶从焱的手上歘(chua,抢的意思)了过来,哈着脸问,“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能永葆青春、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停停停…”焱幽受不了她的异想翩翩,同声叫停。

焱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记恶狠狠的水煎包说:“又抽风了吧你,你说的那些都是仙丹,”

“它确实是用了一些稀有药材炼制而成,却没有你说的那些功效,不过对活血化瘀、愈合伤口、嫩滑肌肤却有很好的疗效,”幽笑着解释道。

“这样呀,”米有点失望,只是一般的药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可知道这药幽只主动给过我和…用过,就是当今皇后也是求了好久才得到一小瓶,”说道这里的时候,语气不免有些怪异。

“真的,嘿嘿,我就知道幽够哥们,”米听到连皇后都要降低身份求这药,不禁乐了,千金难买呀,随后喜滋滋地勾着幽的臂膀半撒娇半恭维道:“幽,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还真怕落下疤痕,你说要是那样,我以后要怎么嫁人呢?”

赫连焱看到两人亲密勾搭的样子,又听到她说要嫁给别人,心堵的难受,闷闷说:“嫁人?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在府邸当值的一天就不准想嫁人的事,”

“凭什么?我在府邸当值却不妨碍我的人身自由,我有自由嫁娶的权利,”只听过明星签约有限制婚姻的条列,没听过当丫鬟做短工不准找老公的。

“哼,你签协议的时候难道没看清?第四十三条上明确写到一等奴婢的嫁娶需要主子的同意,”

“有吗?”米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看那些条条款款的文字,看那功夫不如去看几本小说来的有感觉,再说当初签合同时也没想到会干那么久,所以做人呀不可以学她这般目光短浅。

“切,反正两年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到时候我才二十,一朵鲜花刚刚开放的时候,有的是大把追我的公子哥,”米恶狠狠地顶道,“反倒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愿意嫁给你的人,”

“嫁我的人多的是,”

“这倒是真的,谁叫你是太子呢?只是你敢保证嫁给你的人就一定爱你吗?”

焱愣了,关于这点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古以来皇族联姻以利益为主,爱情这东西又有谁真正关注过,嫁给他的女人看重的都是他的权势。他确实有几个侍妾,都是父皇赐予他的,这里面的女人有多少是因为爱他而跟他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他只知道他不曾爱过里面任何一个人。

幽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人的斗嘴,随着两人的激烈谈话,他看着米的眼睛越来越深邃,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在两人还未察觉之前慢慢隐去。

受伤对于米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为要静心修养,所以获得了两个月的修养时间,本来赫连焱只批准一个月的,后来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的埋怨和控诉,终于妥协延至两个月,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米简直是爽呆了,专用丫鬟自是少不了,经常还会收到幽、叶丫、狄仁、乌玛钥、映月两兄妹等人的慰问礼物,赫连夜居然也有送,还真是受宠若惊,尤其是叶丫,得知她身上的伤是蝶儿弄的,将她狠狠地教训了一番,虽然没有被撵出太子府,不过日子却不好过,被贬为四等奴婢,流到浣衣房了。

米在床上躺了几天,终于耐不住寂寞在府邸开始流窜活跃起来,当然都是在焱不在的空挡。

一个半月的功夫,她再次成功地俘获了府邸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心,不仅如此,还让她发现一个新的商机——做红娘,

古代的人很保守,不像现代人这般开放,不管是男女,看顺眼就追。古人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男女之间相互钦慕,也只能意传而不能言达。

她这段日子来,就发现了好几股蒙蒙爱意,闲来无事之余便充当起了爱神丘比特,点破朦胧,直接栓上红线,倒也成全了好几对,因此在府邸也有了一些名气,哪个丫鬟对上哪个家丁,那个家丁瞄上了哪个丫鬟,便都会偷偷地跑来找她。

遇到郎有情、妾无意者,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者,她还能出谋划策一番,令其夫妻双双把家还,当然急了也会使些怪招,但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方,再加上她的巧舌如簧,配对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遇到看不上别人,也没被人看上的困难户,米还有一个办法,她曾学过几年的绘画,对于快速临摹人像有着相当高的造诣,这会运用自己的特长将所有认识的男人、女人们整理成两本画册,供前来求偶的姐妹、哥们参考,你别说,还真的有成效,于是乎米的名声大噪,一时间找她来说媒的人踏破她的房门槛,当然都是在太子焱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随着对子越来越多,她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当然媒婆费也越来越高,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她成功地将业务发展到府外。

其实她除了做媒婆之外,还兼职做新娘化妆,且这个业务有突破红娘事业的苗头,城里其他大府小姐成亲都会请她过去帮忙化妆,当然费用相当高昂。

这天,天刚过晌午,闲来无事的米到厨房找柳红玩,顺便看看有没有东西可以打打牙济,看见长廊阶梯处正一脸愁容的柳红,连跑带跳地奔了上去:“红姐姐,发什么呆呢?”

“米,你就这么溜出来了,不怕太子找你?”柳红看了她一眼,恹恹地问道。

她特羡慕米,她觉得米是那种特幸运特幸福生活过的特滋润懂得东西特多的女孩,到府里不过四个月有余,就已经出名了,不仅事业有成,听说太子爷对她不错,为了她竟然将伺候他五年多的碟儿贬为四等奴婢。

可她呢?十九岁了,却什么都不是,周围好多姐妹都成亲了,可她?依旧是孑然一身,不是她想嫁人,只是古代的封建思想让她无法不关注这件事,毕竟十九岁还没嫁出去就是老姑婆了。

可是她的条件她知道,那么胖谁要她?

“他呀,进宫了,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回来,”焱受身为太子公务自然繁忙,否则她的第二、第三事业也不会发展的如此迅速,他在府里的时候对米的监管绝对严密,若非叶丫的掩护下进行的,她的外出任务也不会如此顺利。

“米,姐真羡慕你,活的这般潇洒、自由,太子对你又这么好,”说完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对我好?你哪个眼睛看到的,他将我当犯人似的看管着,动不动就冲我吼两声,”看到柳红用‘你少不知好歹’的眼神瞥过她,米住嘴了,停止了辩护,转移话题道,“干嘛一副愁容满面的,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米啊,姐过了年就十九了,”对于米,她一向没有秘密。

米看出来了,红是思春了,古代的女人二十岁嫁不出去就是老姑娘了,她也是才知道,不过,她相信自己一定在成为老姑娘之前找到她的命定男主。

圈上红的水桶腰,米嬉皮笑脸地问:“看上哪个哥哥了?给妹说一声,”

“你就寒碜姐吧,就我这样谁能看上,”说完给了她一个琼瑶女主角般幽怨眼神。

这话说的不假,米点头认同道,后发现那幽怨的眼神突然变的恶毒起来便立刻反驳红的论点道:“谁说你长的难看?谁敢说姐你长得丑,我就跟她急,你长得丑吗?绝对不丑,你这叫丰满,就这身材要是放在几百年后的唐朝,绝对是国家级别的美人,你只不过提前引领时尚潮流罢了,”

“真的吗?米,你说的都是真的?”柳红用手拐顶了一下小米,欣喜地问。她被米夸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以,虽然对方是个女的,亦不妨她虚荣心的高涨,至于唐朝是什么东东,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脑子里盘旋的都是美人二字,整个人晕眩眩的。

被崛到阶梯下摔的狗啃泥的米挣扎着爬起来,‘呸呸’地吐着嘴中的黄泥,说道:“真的,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来着?”

时尚,有时候引领的太早就是非主流了,她擦着脸上的黄土,瞅这红硕大的身影,有点纳闷:就贫你这身神力,怎么就不能抗个男人上床呢?

米很想给红一个忠告:爱情有时候也需要一点武力和摧残的!

“姐相信你,姐一直都知道你就是我的贵人,”柳红抓着米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双目炯炯,满是坚定的信任说道,“那姐的终身大事就交给你了,”

“恩,包在我身上,”看着柳红希冀的目光,她脑子一晕,将这个伟大而艰巨的工程拦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随身的人物素描,递给她,毫迈地说:“这里面的男人随便挑一个,”

“随便哪一个都行?”柳红接过画册,小心翼翼地翻着,一边翻一边问,“万一人家看不上俺咋办?”

“没事,您尽管挑,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她豪气地拍着胸脯保证道。实在不行就下点蒙汗药、□,直接将生米做成米饭。

柳红从不怀疑米的能力,在得到她的保证后,包子脸笑成一朵花,低头认真地搜索着自己的意中人,画册在翻到倒数第五页时,眼睛移不开了,指着摊在腿上的人像,颤音说道:“米,这个,这个——”

什么男人居然让她如此兴奋,米好奇,头移过去,顺着她的手指看下,看着画像上的人,米懵了,望着柳红狐疑问道:“你确定你要的人是他?”

画像上的人居然是当今太子赫连焱,这本是她用来吸引王公小姐和名门闺秀们特别定制的贵宾画册,一时手误,拿错了,这本画册除了焱外,倒数后几页依次是幽,赫连夜、映月斐然和狄仁,乌玛钥因为名草有主,所以暂时没有记录在册,她并不指望他们能按照自己的安排钓到大金龟,但是偶尔客串一下婚拖赚点茶水费奔波费应该不难吧!

“确定,”柳红点头如捣蒜道。

“你知道他是谁吗?”米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正喜欢并迷恋着他,”柳红如少女见到心目中的偶像般,双目痴呆,并伴有红心冉冉升起的激情,后感觉米的为难,脸又皱成肉包子状,小心问道,“米,是不是有点困难?”

“确实有点,”米点头承认道。

“我也知道人家长得那么帅,那么有气质…(省略一百字对他的崇拜之情)一定…”

“红,跟外表没关系,”主要是身份上的悬殊,她打断了柳红的话,小声问道,“你见过太子没有?”

她知道,古代不比现代,网络信息发达,别说是国家领导人长得什么样,就是人家老婆是谁?孩子几个?情妇住哪?都能查的一清二楚,而古代,讲究的就是一神秘,别说是皇上、太子等地位尊贵如天神的人,就是小小一府衙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可是她不相信,同在一个府邸十几年,红居然没见过太子?这也太TMD天方夜谭了。

不是有句话那么说来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吗?

“太子天颜尊贵,哪是我们四等奴婢想见便能见到的?不过我曾到前厅找阿爹的时候有幸跪拜过太子殿下,米,你问这些干嘛?”

“他是太子殿下,”

米知道,红口中所说的跪拜就是跪着磕头的意思,当然磕头期间是允许抬头直视、斜视主子的,否则会以大不敬罪处置的,

“啊?”红作势就要晕阙。

她哀叹:为什么人和人之间差别怎那大呢?她不想见的人,每天都必须围着他转。

“其实他太子的身份并非你们中间最大的阻碍,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欢女人,”米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道,看见红放大的瞳孔,因震惊而呆滞的面孔,四下张望一番后,低声说道,“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

接着一番耳语后,说的人神采奕奕、口若悬河、唾液横飞,听着的人瞪目结舌、目瞪口呆、无法呼吸,

几日后,一传十、十传百,太子不爱红颜爱蓝颜的消息在府里渐渐流传遍开来。

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