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净面色变了变。找个不重要的人,自然是为了完事后灭口。历代罗睺、计都的命门,应该就只有皇帝一人知道。

“父皇。”她试探道,“儿臣也颇懂几分内息运行,不如就由儿臣来完成这最后一步?”

承庆帝瞥了她一眼:“不想杀人?”

“不是。”叶明净解释,“只是觉得没必要。必须要死的人儿臣自会下手,这可无可不无的,就算了吧。”

承庆帝不高兴的道:“心软者难成大事。”

叶明净汗颜。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心软。她的那个布局计划,真要实施成功,死的人何止上万。善良的人是岳晶晶。叶明净一点儿也不善良。

承庆帝到底还是同意了:“依你。打通经脉后,计都会闭关一段时间。你的安全就由冯立照管。”

冯立。叶明净怔了怔。心中长久以来的猜想被证实。

“不高兴了?”承庆帝斯条慢理的盯着她,“还是早就猜到了?”

叶明净抬头,坦然道:“从安全和完善角度来看,只有计都一人显然不够。儿臣猜到会有第二人。只不过还以为会是绿桔。”

承庆帝笑了一下:“木曜是掌管宫廷暗线的重职,女子喜欢在情情爱爱上打转,难以担任。”

叶明净不置可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绿桔就很不待见男人。只是这事没必要和父皇争论。

得到了承庆帝的支持,叶明净的亲兵们开始了剿匪行程。为了配合继续而来的文化学习,同时也参照一些前人的经验。叶明净又添加了江涵进入这支队伍。孙承和戏称要封他个军师做做。叶明净给他的定位则是政委外带管家。

江涵见着了孙承和如今的模样,大吃一惊,同时也有些不一样的感触。对于这份职务,则有些意外。

叶明净在送这批人出京城的时候,身份的秘密被揭开了。

众人震惊。原来,那个黑黑的小姑娘就是太女啊天天帮他们补习识字,和他们一起出操、射箭、骑马、挥舞大刀砍木桩子。这个有些唠叨的黑皮小姑娘原来就是太女啊

神话一样的人物突然变得亲切起来。

叶明净一一给他们敬酒,如数家珍的报出这一百六十五人的名字:“魏三谋、何二壮、贺安鹏、杨秋槐…”最后一个是孙承和,她目色柔和:“小和,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孙承和和众人一样,仰头满饮碗中酒。

叶明净又走到顾朗身边,称呼他的字:“清辉,一路平安。”

顾朗拱手:“定不负殿下厚望。”

叶明净从冯立手上取过一个盒子,交给顾朗:“此物送于清辉,望清辉能一路凯旋。” 示意他打开。

顾朗狐疑的打开。盒子躺着一个黑色的长筒,两头镶嵌着厚厚的玻璃。

“这…”熟读兵书的顾朗开始颤抖双手,“这是…”

“千里镜。”叶明净微笑着接下话,“周太祖的遗物。孤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顾朗深吸一口气,再次深深的行礼:“殿下,臣定不负殿下厚恩。”

叶明净厚脸皮的收下了他的感激。其实,望远镜这东西,制作起来并不复杂。只是李若棠出于战术上的考虑,一直把这东西藏着掖着。后人才只能从书籍记载中赞叹它的神奇。

叶明净手上这支,是在东宫密室里找到的。

实在不想再唠叨,可是评论区总是不停的有指责。每天总看到这些,真的很心情复杂。我只能再次解释。

第一,我在一百三十七章中写道“在战胜一个城池后,允许士兵们去掠夺属于私人的财富。”

什么叫“战胜一个城池以后”,不用我再解释了吧。就是打了胜仗,完全控制了那座城池。为什么还有人叫嚣着说“女主的兵还没打仗先想着抢东西可知纪律如何”什么的。

第二,什么叫女主的兵?我在文中写了,那是李若棠定下的军纪。李若棠不是叶明净。我什么时候说叶明净也定这条军纪了?

第三,关于李若棠的兵在战后掠夺财物。(请重读“战后”二字)。那是因为她身处的时代她身在乱世。她以海盗起家。

还有,如果有人对抢劫有什么不满的话,我只想说一句,曹操还屠城呢

再有,为了防止又有人看不清,请重点读“抢夺城池中的财物不代表要杀人屠城。”这句话。

还有的话,实在不想说了,这样的解释很累。

另外,非常谢谢大家的粉红票。看到有这么多人支持,某瞳很感动。

第140章 晋国公府

亲兵们离开,内务府的事有齐靖帮忙,叶明净的时间空闲出了不少。计都的打通经脉一事进行的很顺利,而叶明净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谭启就是罗睺。

罗睺是内侍、木曜也是内侍。叶明净颇有些无语。要不是还有计都,她差点要怀疑天波卫已经变成东厂了。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父皇大人对内宫掌控的重视。

时间在忙碌中过去,很快到了薛洹之要进宫的日子。

薛洹之是侧卿,如果将男女位置调换,常安算是妾,侧卿则有资格被称为平妻了。故而,他的入宫,就多了很多礼仪。

首先,东宫要向晋国公府下聘。但是,这个聘礼又比正式娶亲的聘礼要简单。简单不是简陋,事实上,聘礼很丰厚。从东宫抬出了无数金银绸缎、古董玉器、珍馐美食入晋国公府。可是这里面恰恰缺少了一对大雁。鸿雁传书。大雁,是娶正室时才能用上的。

晋国公薛惟有些遗憾。到底还是差了一步。

东宫下聘是大事,虽然男女位置的对调让人有些窘迫。不过,依然还是有很多人来晋国公府道贺。

这些人说着吉祥话,场面热闹。至于各人心里怎么想的,就另当别论了。

客人散去后。薛家书房。晋国公薛惟、世子薛渭之、老五薛凝之以及老九薛洹之,四人安静的端坐。正中的书桌上,摆着今日的聘礼单子。

“老五,这事你怎么看?”薛惟率先打破沉默。

薛凝之瞥了一眼礼单:“殿下很看重我们家。”

“看重我们家?”薛惟微微皱眉,“你是说,她看重的不是洹之?”

薛渭之扫了薛洹之一眼,薛洹之面色平静无波。仿佛这些话题和他毫不相干。

薛惟很不高兴:“我记得那次秋狩,小九和太女一同作诗画画,相处的不知道有多好。她分明就是对小九有好感的。都怪那该死的谢老贼,闹出刺客。生生搅乱了好事。若不然,只消小九和她再相处几天,定能生情。”他愤愤的抱怨,又问:“老五,你也和她这么多年处下来了。可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薛凝之怔了怔:“我,我不知道。”

薛惟恨铁不成钢:“朝夕相处近十年,你竟然都不知道?你真是,真是木头!”他越想越生气。这个木头儿子,怎么就没一点儿继承他的风流潇洒呢?换了年轻时候的他,十个小丫头都被拿下来了。他倒好,没夺得美人芳心不说,连美人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真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些年!早知道,当初还不如换个人去…

薛渭之和薛凝之是一母所生,又大了他十岁。此刻不由替一向爱护的亲弟弟说话:“父亲。凝之他爱专研学问,不近女色。您又不是不知道。”

“你——”薛惟长叹一声,万分后悔没有早早给这个书呆子儿子安排通房。弄得他都十九了还未知女色滋味。满京城勋贵家就找不出第二个。未知女色就不知道女儿的好,自然也不会讨好女人。真真是失策!

薛渭之再度转换话题,提醒他:“父亲。现在还是讨论九弟的事要紧。”

不错,过往无法改变,现下更重要。薛惟回过神,道:“小九,你照实说,殿下对你可有特别之处?”

薛洹之平静的道:“我和殿下只见过两面。秋狩是在四年前,殿下那时还年幼。最近一次的赏春宴,有四个人在殿下身边。她对我并无特别。”

薛惟“哼”了一声:“这不怪你。王家、刘家、曹家,都来凑热闹。找的这三人,生的都是难得的好。”

薛渭之道:“父亲,从东宫传来的消息说。太女更喜欢刘飞云一些。”

薛惟嘿嘿一笑:“这个是当然的。男人还是要健壮一些才招女人喜欢。生的好,不过是中看不中…”他突然止住话题,变换了口气道:“总之,从这里看以看出,太女毕竟还是女子,更喜欢有阳刚之气的男子。但对面貌姣好者也甚为喜爱。东宫里,目前只有曹湛不招她喜欢。所以,小九。你入宫后,必须特别注意这一点。你生的比刘飞云好,又不像那王安筑一般孩子气。地位又在他们之上。要好好把握这些优势。”

“是。父亲。”薛洹之恭敬的应答。

薛渭之皱了皱眉头:“父亲,您是想要九弟…”‘争宠’这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来。

薛惟微微一笑:“不错。小九,你要想办法让太女在三年之期之前和你圆房。”

薛凝之猛然抬头。薛惟冷笑:“打这主意的,只怕不止你一个。我原先一直怕这三个月会出什么变故。现在看来,太女还是很清醒,很能把持的住的。不过,越是这样的女子,对她的第一个男人就越是看重。你只要能夺得她的芳心,就可以影响她很多事。包括让她生下你的孩子。”

薛洹之到底只有十八岁,听到由天下最尊贵的女子生下他的孩子,不禁心头一热,微微动容。

薛渭之忧虑的道:“这样一来,只怕会触怒到陛下。”

薛惟一脸无所谓:“只要让她有了身孕。剩下的事,皇后娘娘自会插手料理。你们不用担心。”

薛凝之突然插话:“父亲,这事您和皇后娘娘说过?她也同意?”

薛惟嘿嘿一笑:“虽然没说过。但为父可以保证,她知道了,只会更高兴。太女没有正卿,只要生个儿子。到时候,将小九立为正卿都是可能的。那时,这孩子就是嫡长子。呵呵…”他陷入了美好的憧憬中。即使薛洹之不成功也没关系。三年后还有薛凝之。皇后已经和他做了保证。正卿的位置,一定是薛家人的。

随后,薛惟留下了薛洹之单独叮嘱一些事项。薛渭之和薛凝之兄弟先离开。

“你觉得父亲的想法可行吗?”薛渭之陪着弟弟走了一段路后,突然问道。

“大哥问我?”薛凝之诧异的反问。

薛渭之目视远方,并不看他:“五弟,你已经长大了。你了解太女吗?”

薛凝之沉默,又走了几步后道:“我知道一些,可父亲不愿意相信真相。”

“那真相又是什么?”薛渭之定住脚步,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薛凝之避开目光:“知道真相又如何?大哥难道可以掌控晋国公府吗?避开祸事?”

祸事?薛渭之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什么?难道皇上对我们家…” .

“目前还没有。”薛凝之平静的道,“再由得父亲这样闹下去,只怕就快了。”

薛渭之脑袋飞快的转动,恍然大悟:“你是说,皇上知道父亲的心思。可是…”他困惑,“明明皇后娘娘那时传了消息来,说皇上很中意你做正卿的呀?”

薛凝之面露戚色:“大哥。皇上对父亲的心思很不满。却依然同意由我做正卿。如果我真的做的正卿,和殿下生下嫡长子。大哥,你以为我们家会怎么样?”

薛渭之终于震惊。他二十九年的饭不是白吃的,史书不是白读的。京中权贵被抄家灭族,热闹也不是白看的。

“皇上要对我们家动手!”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

“现在还没有。”薛凝之分析,“皇上和太女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任由两代皇后都出自薛家。况且,还是女帝之后。大哥。女帝的丈夫,对于叶氏皇族来说,是禁忌。”

薛渭之面色肃然,完全相信了他的话:“我知道了。这是全族人的大事。不能由着父亲闹下去。”

女帝的皇后,再怎么样改变称呼也改变不了那是一个男人的事实。叶氏的江山是怎么来的?没有一个叶氏的皇帝会忘记。

“父亲年纪大了。”薛渭之毫不含糊的道,“也该享享清福了。”

薛凝之提醒他:“这事不能急,得慢慢来,还需和母亲提一提。皇后那边,不能露一点儿口风。”

“不错。皇后娘娘要瞒住。”薛渭之面色如水。儿子掌握国公府比丈夫掌握国公府更有利,所以他的母亲一定会支持他。而对于皇后来说。侄子掌权当然不如亲哥哥掌权。这一点,他分的很清。只是父亲到底还是国公,这些只能暗中谋划。突然又想到一事:“对了!小九那边,他要是真的照父亲说的那样成功了怎么办?”

“不会的。”薛凝之似想到了什么,自信的一笑:“殿下可不是任人摆布的人。”

薛渭之一愣,小弟的这个眼神,这个口气。他试探的道:“那刘飞云、王安筑的得宠…”

薛凝之嗤笑:“就那几个小丑?大哥,虽然我最近不怎么去东宫了。齐靖可是日日都去的。你见他将那几个人放在心上过吗?”齐靖最近那张春风得意的脸,他都要看不下去了。由此可知,东宫那三个常安,根本不足为惧。

“你…”薛渭之对幼弟的口吻深深的忧虑。太过熟稔、太过自信。透着一股和太女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

明明都已经被东宫嫌弃了。三个伴读都有了重用,只有他赋闲在家。竟还这样自信…十年相处,老天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薛渭之嗅到了危险。

得给五弟找个妻子,生他四五个孩子。他立刻做出决定。回头就和母亲说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薛凝之必须有一个正常的家。一如齐靖。

第一百四十一章侧卿入宫

薛洹之的入宫是件大事。在东宫没有正卿的情况下,他就是奉君中的老大。

入宫的仪式比那三个常安要复杂些。同样坐了彩绘画车,穿着红色喜服。头上戴了孔雀羽毛装饰的帽子。叶明净身穿红色凤凰袍服,站在东宫门外,将他迎出彩车。

薛洹之对着她微微一笑,光华流转。

叶明净轻叹一声,在礼官的吟唱声和礼乐声中和他并肩走入霞影宫正殿。

寝室里,雕花架子床上铺着百子被,红色的帐幔边垂下金黄色的流苏。一对儿臂粗的红烛灼灼燃烧。叶明净和薛洹之在皇后派来的礼官协助下,完成了合卺、交杯、撒帐等仪式。如同聘礼中没有大雁一般,这里则是少了结发的环节。

一系列仪式完成后,礼官退出,合上了房门。

成婚不圆房的话,叶明净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可这样一来,明显是不给侧卿面子,不给薛皇后面子。总得待上半个时辰才行。她暗自琢磨。

两个人不能干坐着冷场。叶明净生怕薛洹之问一些不方便回答的事,比如她在上林苑忙些什么之类的。便主动问起他:“洹之平日在家中有什么爱好。”

薛洹之道:“也没什么,只是写字、画画、看些杂书。有时也练些骑射。”

“君子习六艺。”叶明净笑道,“正好,宫中有专门的跑马场。洹之若是有意,可去那里逛逛。”

薛洹之睁大了眼睛:“可以吗?那样不是要出东宫了?”

叶明净微笑:“无妨。马场恰巧在东宫北面,有专门的路通向那里。后/宫去马场则是另一条路。况且,后宫的娘娘们,够的上品级去骑射的,如今都上了年纪,不大爱动。那些年轻的,品级低,还没资格去那里。”

薛洹之目光转动:“那,我听说刘常安好武,是否也常去此处?”

叶明净淡淡一笑:“他的品级不够。”

薛洹之笑了笑:“怎么?他没向殿下要求过特许吗?”

叶明净意味深长的道:“自然,他找过孤要求特许。只是,孤为什么要答应他?”

“殿下拒绝了?”薛洹之讶异。

“不错。”叶明净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孤想不出任何理由给他特许。”

薛洹之赶紧起身,接过她手里的水壶,放到桌上,疑惑的道:“可是臣听说,殿下对刘常安颇为照顾。”

聪明人。叶明净感慨,哪怕是庶子,到底还是大家族嫡系出来的质量有保障啊。当下便给他说了自己的原则:“孤身为储君,照顾自己的常安,使之生活过的舒适,是分内之事。同样,孤是储君。严守大夏朝的各项律法和规矩也是分内的职责。后/宫二品以下者,不得使用跑马场,这是规矩。”

薛洹之微微欠身:“殿下,臣明白了。”

很好。叶明净心里轻松了些,口气也轻快许多:“洹之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孤说。”

只管说,办不办又是另一回事了吧。薛洹之心知肚明,微笑着应诺。

两人详谈甚欢,半个时辰后,叶明净嘱咐他好好休息,离开了霞影宫。

小厮墨松和墨竹进来替薛洹之更衣:“公子,东宫的素洁姑姑给我们这儿安排了四个太监、四个宫女,您看…”

薛洹之神色不变:“别的人是怎么安排的?”

墨松皱眉,墨竹的眉宇间则露出几分骇然:“刘常安那边,是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全部在内殿伺候。王常安那边,也是一样。只有曹常安,留了两个太监在身边,宫女打发去了外间做事。非经传召,不得入内室。”

薛洹之沉吟:“这些太监和宫女多大年纪?长相如何?”

墨竹道:“太监俱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宫女则是十六七。长得都很清秀。其中有几个宫女颇为出色。”

“颇为出色?”薛洹之露出几分诧异,“怎么个出色法?”

墨竹看看四周,放低了声音:“虽然不如殿下,却也是难得的美人了。和府里的几个年轻姨娘差不多。”

薛洹之沉了脸色:“我这里也是如此?有几个这样好颜色的宫女?”

墨竹和墨松对视一眼:“您这里和那三位常安一样,都有一个。”

薛洹之失笑:“都有?那就是故意的。也罢,我虽然坦荡,却也没必要惹麻烦。四个宫女就如那曹常安一般安排,在外间伺候好了。让她们多做些针线活,照看花草。”

说到针线活,墨松面露几分忧郁:“公子。小的刚刚和素洁姑姑打听了一下。这东宫奉君的衣物鞋袜、荷包香囊等物,除了针工局每季发的份例,竟都是由身边伺候的宫女做的。中衣、亵衣、荷包,全是各宫宫女所做。”

薛洹之一怔:“这…”他也为难了。贴身衣物,原本该由最亲近的人缝制。男子未成婚时由身边的大丫鬟做,成婚后由妻子身边的人,或是妻子亲自动手做。太女毫无顾忌的让自己的男人,穿着别的女人缝制的贴身衣物。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根本就没有把他们真正当成她的男人

打死薛洹之也想不到,现代男人的内衣全是在商店里买的。叶明净刚到这个时空就被皇帝陛下教养,没有经过这方面的培训。脑子里压根就没这根弦。

薛洹之另辟蹊径,从某种程度上神奇的真相了。

第二天一早,叶明净过来接他,两人要去拜见父皇、母后,以及一众庶母。

承庆帝和薛皇后一同坐在昭阳宫中,接受了他们的大礼。薛皇后笑的合不拢嘴,将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递给薛洹之。

虽然场景有些诡异,薛洹之还是神色自若的接了,朗声道谢:“多谢母后赏赐。”

承庆帝的心里也很囧然。好在薛皇后十分捧场卖力,将现场气氛活跃的十足,什么“小两口好好相处,别红了脸。”什么“缺什么只管来告诉我。”什么“平日无事,常过来看看母后等等。”

放眼整个宫廷,也就薛皇后能说这样的话了。她是薛洹之的亲姑母,薛洹之来向她请安,完全不用避讳。

叶明净很合作的配合薛皇后,什么“母后您真是体贴。”什么“洹之昨晚还说他平日喜欢骑射。”

薛皇后眼睛笑成了弯月。承庆帝颇为无语的看着两人唱做俱佳,想来他不用担心日后女儿会镇不住这位太后了。

见礼结束。薛皇后和叶明净双方都很满意,好聚好散的离开了昭阳宫。

下一站是安妃的长春宫。

不同于对他无所谓的皇帝、嫡亲的姑母皇后。这一位是叶明净的生母。薛洹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安妃早就知道今日女婿要来,穿的体体面面的在正殿等候。等到看见风神如玉的薛洹之,心底立刻涌起十二分欢喜。

多俊俏的孩子啊光是长相,安妃就先满意了三分。薛洹之对着她跪下,行了和参见皇后一般的大礼。这是对叶明净生母的尊重。安妃又多了三分欢喜。

接着,薛洹之接过安妃的见面礼后,送上了给安妃的礼物。如同女子给夫婿家的每一人都要准备针线活一般,薛洹之送给安妃一幅他画的画。

安妃看了画后,再次添上了三分喜欢。多有才华的孩子呀这要是在民间,就是完美的夫婿。

薛洹之恭敬的听着安妃的夸赞。心里有些诧异。没想到太女的生母竟是这样的性格?如同一潭一眼望见底的清水。叶明净真的是她生的?

叶明净惨不忍睹的垂下了头。好吧,她家娘亲过分热情了。这也不能怪她。

薛凝之她没见过、孙承和她没见过、江涵她没见过、陆诏她没见过、杜悯她没见过、就连顾朗她也没见过。她家娘亲大人一辈子见过的男人也就是慈祥的祖父、贪婪的叔叔、族兄,以及年纪恰恰好可以当她父亲的丈夫。

薛洹之应该是她见过的综合指数最高的年轻男子。

不怪她如此高兴。可怜天下父母心。至少在这宫廷中,她是唯一一位为着她有了一位如意夫婿而高兴的人。虽然是不是真的“如意”目前还很难说。

其余几位妃子的见面就千篇一律、善乏可乘了。除了一些小插曲。

贤妃病重、免了见面。瑾妃出身永泰侯府,和刘飞云有远亲。对薛洹之十分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