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马瑨带足了人手赶去原先的营帐处设伏,郗清觉得自己不是目标,优哉游哉地下山去查看情形了。

白檀只能待在刚搭好的帐中等候,大概是太过紧张,精神出奇的旺盛,丝毫不觉得疲惫和饥饿。

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寒风卷着帐帘,白檀连忙起身,鼻尖已经嗅到一阵刺鼻的血腥气。

司马瑨一手提着剑一手扯着个半死不活的人走了进来,随手扔在地上,所过之处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白檀险些吐出来,这人双手已经被齐齐斩断,却还没死,在地上扭曲成了一团,她皱眉避开视线。

“殿下打算做什么?”

“审他。”

司马瑨刚抓住他时便已迫使他磕出齿后藏的毒,如今此人生的痛苦又断了死路,已处在崩溃边缘。

他从靴中摸出一柄薄薄的匕首,一脚踩在那人断手处:“幕后指使的是谁?说出来本王给你个痛快。”

那人顿时一阵嘶嚎,白檀忍不住捂了捂耳朵:“殿下。”

司马瑨好整以暇地看向她:“恩师也看到了,他活不了多久了,本王不趁现在审问,难道还能拖到将他送去廷尉?”

白檀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也不可能对着个刺客善心大发,何况此事事关重大,不计代价也要审问出结果。但他这段时日好不容易有些收敛,一旦放任可能又会和以前一样肆无忌惮地嗜杀,她不得不提醒。

“为师只希望殿下不要太过纵容自己,公事公办即可。”

“本王记住了,不过接下来的场面,恩师最好还是不要看了。”司马瑨解了发髻上的发带,长发披散,走到白檀面前,蒙住了她的双眼,按着她坐下来。

白檀背过身去,想想又塞住了耳朵。

尽管如此还是时不时有惨厉的叫声钻进耳中来。

白檀心惊肉跳,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没了声响,她简直心累,往后一仰,靠在桌案边上。

司马瑨审完了将人拖了出去,恰好遇到上山来的郗清。

他下去探查了一下,发现陛下一直没离去。老虎是捉到了,可不知道有没有人伤亡。司马玹还在殿中坐镇,召了所有人去见驾,清点人数,这才发现司马瑨和白檀不见了。

“陛下已经派高平来接应了,殿下可以下山了。”郗清一边说一边瞄司马瑨,他头发散着,身上又沾了血,实在阴森至极。

司马瑨冷笑:“他是来接应本王还是来接应白檀的。”

郗清一愣:“自然是接应殿下啊。”

司马瑨声音低了几分:“难道你不知道白檀与陛下以往有交情?”

郗清想了想,恍然大悟:“年少时白檀的确与豫章王交情深厚,可这些年也没见白檀提起过啊。”他瞄瞄司马瑨,义愤填膺地捶了一下手,“陛下怎么这样啊,天下三才他是打算占两才不成?如果白檀入了宫,那他日我岂不是也要入宫了。”

司马瑨冷冷道:“入宫做宦官的话,本王随时都可以成全你。”

郗清讪讪一笑,溜之大吉。

司马瑨转身进了帐内,发现白檀还靠在桌案边上,微微垂着头,似有些疲惫。

“殿下审完了?”

司马瑨不答,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她的双眼还被发带蒙着,几丝散乱的鬓发贴在脸颊,似觉得冷,脖子缩了缩。

入宫?嗬。

他捏着她的下巴,猛然将唇贴了上去。

白檀陡然一惊,唇上重压,灼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眼前却是一片黑暗,想要惊呼,一启唇反倒叫对方趁虚而入。一只手扣在她腰间,她想挣脱,反而迎来更强烈的压制。

终于想起伸手揭去眼睛上的发带,正对上司马瑨冷幽幽的双眼。

他散发披肩,衣襟染血,缓缓退开,舔了舔唇,似意犹未尽。

白檀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摸了摸唇瓣:“为师嘴上有血?”

司马瑨眸光暗敛:“没有。”

白檀意识到不对了,脸色一沉:“殿下,你该不会是看上为师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狼嚎三声,可算更了,让大家久等了!谢谢大家的关心和问候,你们也要保重身体哈,千万不要大意像我一样病了,好麻烦的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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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现在还在感冒中,明天的三更肯定赶不出来了,双更肯定会有的,后天会再双更补上,还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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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意在卖萌,不会大虐,结局HE,这些我是可以保证滴。在这里也呼吁喜欢这篇文的爱人多多出水留评打分,这是可以给文文增加积分的方式,可以帮助文文让更多的同好看到哈,大玉拜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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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共居

世上没有哪个学生敢随便亲师长的。

白檀问出这个问题时,心底已经纠结起来,因为不管哪个答案都让她觉得不妥。

是,此举有违师生伦常;不是,不是你还亲个毛啊!

然而万万没想到司马瑨根本什么都没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起身出了营帐。

随后祁峰和顾呈进来请她下山。

白檀从离开营帐到一直走下山都还在思索他那个笑的意思,直到郗清叫她才回神。

他站在山脚,举着火把走过来,细细看了看她的神色:“你怎么了?”

白檀远远望着司马瑨打马而去的背影眯了眯眼,低声道:“你说凌都王有没有可能看上我?”

郗清顿时来了精神:“他向你挑明心意了?”

“没有。”

“那你何出此言啊?”

“若是他言行明确而言辞不明呢?”

郗清顿时对司马瑨刮目相看。高啊,这一手撩拨的,既让白檀不好反击还悬着一颗心在他身上。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殿下居然这么精明呢!

夜已深,司马玹却依旧没有就寝。

白唤梅坐在一旁,紧蹙着眉头,早已自责了千遍。

若非她当时没有顾及到白檀,此时也不至于连她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凌都王现在是不是与她在一起,二人有没有危险…

司马玹看出她愁绪,出言宽慰了几句,转头就见高平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陛下,人找到了。”

尚有不少世家子弟与藩王重臣陪皇帝等着,此刻全都挤在偏殿里歇脚。

司马瑨当先打马而至,除剑登上台阶,正要入殿去见驾,视线蓦地向偏殿方向一扫,探头出来观望的几位藩王讪讪地收回了视线。

但也有人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回去。

白栋扒着门框壮着胆子问他:“我、我家阿姊呢?”

司马瑨朝身后一瞥,举步入殿。

先前司马玹下了皇命,为防意外,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但白栋眼下却是顾不了了,悄悄摸出了殿门,一路小跑,很快便看见一行人举着火把从山林方向而来。

白檀一路都在心烦,刚走到宫殿附近,眼前白影一闪,白栋已经扑到了跟前。

“阿姊,你去哪儿了,我都担心死了!”

白檀哪有心情回答,转了转头,问道:“无垢呢?”

白栋急得很:“闹虎患时就跟陈道长回去了,哎呀你到底去哪儿了,快告诉我啊!”

有内侍过来请白檀,她随手指了一下郗清:“问他吧。”说完跟着内侍朝台阶上走。

刚到殿门前,迎面撞上了司马瑨,他当风而立,碰上她的视线,微微勾起嘴角。

又是这种笑!

行,跟为师装深沉是吧!白檀冷着脸埋头走路。

是白唤梅特地要求见白檀的,她实在放心不下。

先前为不打扰司马玹与司马瑨谈话,她已经去了侧殿,此时就在门口候着,远远看到白檀立即迎出了门来。

“听闻出事了,到底怎么了?”她握住白檀的手:“都是我不好,走得急,竟也没顾上你。”

白檀连声宽慰她,一边将山中的事情捡不紧要的跟她说了。

“还好有凌都王在,没想到这乐游苑里还有这样大胆的人。”

白檀一听到那称呼就头疼。

是啊,还好有他在,清白都被毁了…

白唤梅见她发愣还以为她是被吓着了,本打算留她在此过夜,可出了这事,想必陛下不会久留,势必要起驾回宫,只好作罢。

她吩咐内侍去安排人手送白檀,一边朝外看了看,恰好看见月色下在外等候的郗清,笑了笑道:“郗清倒是一直对你很上心,现在还在等你呢,此番出事他肯定很担心。我记得他总是打趣说喜欢你的啊,你何时能与他成了也是好事。”

白檀讪笑:“阿姊错了,若真喜欢一个人,岂会舍得拿出来挂在嘴上开玩笑呢?”他真喜欢的是你啊,藏在心底不敢轻触,一点点微小的变化都能让他难过到在雪地里蹲上半天。

可这些都不能告诉她,毕竟她已经是贵妃。

她道了别,转头出了殿门。

那边白栋已经听郗清说完事情经过,惊骇着呢,就见白檀由几个侍卫护送着一路朝大门去了。

听说是司马瑨出手救了他阿姊,白栋虽然不情愿,还是朝他抬手见了个礼:“这次的事多谢殿下了。”

司马瑨低低闷笑,现在还能向他道谢,若是知道他先前对他阿姊做了什么,恐怕又得暴跳如雷了吧。

他朝祁峰使了个眼色,后者耷拉了脑袋,扯上顾呈去追白檀了。

白檀回去的一路上都在记挂着无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自己不在身边一定吓坏了吧?

哪知一脚跨进别院就看到她端着一碗滚热的汤水朝屋里走,见到她讶异道:“咦,师尊才回来啊,我饿得很,去煮了夜食,您要不要也来点?”

“…”白檀默默扶住门框,她怎么会有心这么大的学生,简直浪费感情。

不过她是真饿得慌啊,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那就来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