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颜淡笑嘻嘻道:“你想骗我肚子里的这颗心。”

裴毓盯着她夸张地捂住肚子的手,半晌才轻声问道:“那我骗到了么?”

颜淡展开双臂搂住他的颈子,他个子好高,不得不用力翘起脚尖这才将吻印上他的双唇,然后低声喃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这么个年纪大了些的老男人,我喜欢。”

裴毓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他学着她说话的语调如此说:“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这么个有些还有些嫩的小驸马,我也喜欢。”

“等等谁嫩了?”

“那你说说谁老了?”

“呃、我的王爷,你一点不显老,是我嫩是我嫩呵、呵呵。”

“”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阿雅已经偷偷现身了,嘿嘿嘿嘿,偷笑。

周太女进京

颜淡悠闲的走在街上,一转眼颜裴毓离京已有三日了。

“颜驸马!”

“诶!”

“来看看今儿个新鲜的鲤鱼吧!”

“呵呵,”如今的颜淡已是习惯了这个称呼,她走到鱼贩旁边抱歉地笑笑:“今天不买鱼了,我家王爷不在家。”

“嘿嘿,”那小贩不以为意,他失笑打趣道:“驸马对王爷真是体贴啊,买鱼是不是都要做给咱们王爷吃啊!”

颜淡走上前去,她也不嫌那鱼贩身上腥气冲天,拍着她的肩膀会心道:“要疼爱夫郎么,你懂的!”

“颜驸马!”后面有人喊她。

“诶!”她高声答道。

“王爷不在家咱们去怡红楼逛逛怎么样?”

颜淡嘻嘻一笑,脆声道:“你这是成心看我的笑话么!”

“哈哈!”

“哈哈哈”

周边百姓起哄,一片笑意,颜淡也不以为意,她向来亲和,与她们笑笑闹闹从不摆什么架子,她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架子,裴毓很想念二哥裴夜,他又不想与那秋同去,落人口舌,更不想颜淡为此不高兴,可是颜淡却叫他去接裴夜郡王,她说本就清清白白,哪有口舌之乱?她说正好趁机向那秋表明心意,断了她那份心思!

裴毓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与那秋一同接郡王去了,颜淡留在府中照看生意,可是说是一码事,做又是一码事,她与老百姓嬉笑间,其实愁苦得很,这个那秋很不叫人放心啊。

算计着时辰,这会儿怕是已经接到郡王了,正在往回赶,脚程快的话,马上回京了也说不定。她在人群中漫步游走,也不知怎么,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她。

她刻意忽视掉后面灼人的视线,笔直地走进飘渺楼,这是她的地盘,这回没事了吧,守礼在一边帮新之端糕点,颜淡坐在楼下看着他不由得暗自称好,这个守礼,哪都好,能当小厮,还能当护卫,只是一样不好,他眼里的主子只有裴毓,她颜淡不过是他任务的一项罢了。

新之送走一桌客人,回头看颜淡,她正趴在桌子上,摆弄着碗筷,一脸的孩子气,他不由得叹气,是她给了他一个崭新的人生,原本他与其他红楼男子一样,以为这姑娘对自己另眼相看,定是有些情意在里面,可是颜淡对他很是信任,在她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她的眼中除了怜悯,再无其他,他也曾想过,如果每日跟着她,每日的每日加起来,她会不会收了自己做小爷?大兴律例,女子纳小爷,什么礼节都不用,只一台小轿抬进门,便成礼。其实王府之内,有几个别人送来给颜淡的小公子,在名义上已经是她的小爷了,怕是她还不知道,那摄政王不提不念,颜淡稀里糊涂只守着他一个人。

他就知道,这王爷根本不能容下别人,那一日颜淡不在,他被叫进王府,原本他不想再回王府了,颜淡已经撕了他的卖身契,他是一个自由的人,有很多人都说,飘渺楼的新之,就是颜驸马养在外面的小爷,他听闻了之后,只觉甜蜜,或许或许有一日

可是裴毓叫了他,却坐在书房不见他。与颜淡随便习惯了,他几乎已经忘记了下跪的滋味,可是那一日他在书房门口跪了足足两个时辰,裴毓才肯见他,见了他,见了他新之恨恨地回想,他正在看书,自己给他跪下请安,他也不理,又跪了好一阵儿,裴毓这才漫不经心的问他:“新之觉得颜淡怎么样?”

他斟酌着措词,小心答道:“在新之眼里,小姐就是小姐,是新之的救命恩人。”

裴毓叹了口气,将书放下又问他:“本王见你对她十分上心,不若抬了你入府做她的小爷怎么样?这样你就不用做那些下人做的事了,我会另外派人去飘渺楼帮忙。”

呵、这是要抬他做小爷么!新之不敢抬头,怕是他想除去他吧,他登时表明心意:“新之对小姐无以为报,只想终身为奴为婢伺候着,绝无他想!”

裴毓嗤笑道:“无以为报不正好以身相许么!”

“求王爷开恩,”他知道府内那些男子都在一个院子中,虽然不用做什么伙计,可是有如被圈养的宠物一般,可悲的是,他们永无出头之日,因为宠物的主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恐怕依着颜淡的性子,就算知道了怕也只是惶恐吧。

“新之此身已然残败不堪,求王爷给新之一条活路,只做一个小厮足矣!”

“真的?”裴毓轻声问他,可他听了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新之绝无他念!”

“好吧,”裴毓终于叫他起身站在一边,他终于道出了本意:“既无心,那就恪守本分,若是再有妄念,本王不会再姑息你!”

看吧,他不过是想一个人守着颜淡,不许他也不许别人走进她的世界,他的小姐啊,却似孩童,一派天真。

正暗自叹息,忽然守礼在他身后推了一把,他顿时醒过神来,刚要走,忽然看见一个男子,穿着怪异,他直直地走向颜淡,竟坐在了她的对面!

颜淡百般无聊,裴毓怎么还不回来,她心中滋生了千丝万缕的思念,晚上自己睡也总是不习惯,这半年以来,她第一次尝到了相思之苦。

她只觉眼前一黯,一个男子便坐在了对面。

“客官,是吃茶还是来点糕点?”新之已经走了过来。

那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衣短裤,腰上系着金边腰绸,而且似乎很紧,细腰长腿一目了然,他面目清秀,双眸清亮,坐下也不管新之,只对着看着他呆掉的颜淡笑道:“怎么,觉得我好看么?”

颜淡合上了微张的嘴巴,她喃喃道:“这位大哥,我觉得你有点面熟。”

那男子四处张望了一下,向楼上一指:“过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说着也不看颜淡,径直上楼了。

颜淡她疑窦丛生,这个人,她的心扑腾扑腾的跳了起来,这个人她认识!

连忙跑上楼,颜淡坐在那人的对面,急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对不对!”

“先别管我是谁,”那男子坐在窗边,正色问道:“你叫颜淡对么?”

“对,”颜淡答道:“哦不对,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好多事,哦不对、是以前的事我都忘记了,这个名字是别人告诉我的。”

“啊,”那男子低头沉思片刻指着自己的衣服又问道:“你是看我眼熟,还是看着服饰眼熟?”

颜淡仔细打量他两遍,肯定的点头道:“都眼熟。”

“那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了么?”

“嗯,”颜淡不好意思道:“不是,我的心跳得好快,我觉得我认识你,难道以前咱俩有一腿?”

“呃”那男子皱眉道:“什么叫有一腿!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么粗鄙的话!”

颜淡挠头:“我没学啊,就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好吧,”他抚额无奈道:“颜淡你记得,千万不要去见那大周的太女!”

“为什么?”颜淡愣住:“我和她有仇?”

“嗯,算是吧。”

她心跳加速,难道那心口上面的那剑就是这个仇人派人干/的?正惶惶不安之时,忽然大街上面一片喧哗,她凑过去,俯身查看,只见百姓罗列两旁跪倒在地,一队铁甲兵开道,裴毓骑着高头大马,似乎不经意地正侧脸看着她,旁边那秋,还有一个女子,也是骑马慢慢而行,她不似一般女子挽成发髻,头发只束起一小缕别在额顶,其余尽披于肩,随着行动而缓缓飞扬,颜淡看不清此女长相,那男子一把将她拽回桌边,他严肃地叮嘱道:“那个就是大周的太女韩霄,你千万不要去见她!”

颜淡还想再看,却只见了一个背影,那行人拥簇着一辆马车,缓缓向着皇宫而去,她目送他们过去,回头疑惑道:“你到底是谁?”

那男子叹息着,却不回答,他喃喃说道:“大周太女韩霄,你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要能想起来,还问你干嘛!”颜淡顿时生出一股闷气。

“大周女皇两年前驾崩了,太女韩霄迟迟没有登基,那韩家在她下面还有两个公主,均已成年,长公主韩霄本人倒没什么,她身为太女难得地温厚,只是她的驸马,却叫大周京城的百姓,无不闻之变色!”

那男子见颜淡仔细听着,脸上并不异色,这才继续说道:“传说这位驸马手握重兵,他深得太女钟爱,可却生性残忍,许多忠良臣子,都遭受齐害,太女无视包庇,惹得民怨,前些日子、嗯、就大概一个多月前吧,他病魔缠身,终于不治而亡了。”

颜淡怔住:“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瞪着她,耐心解释道:“好好的一个人,哪来的那么多报应,分明是被人刺杀,不治身亡!”

“啊!”颜淡捂住心口:“难道、难道是我干的?我是刺客?”

那男子看着她迷茫的样子心情大好,这样的她,或许也没什么不好不是?

“所以,”他总结道:“你说若是那太女殿下见了你,若是认出你,那还了得?”

“不对!不对!”颜淡连连摆手:“逗我玩呢吧,我哪有武功?”

“笨蛋!”他实在忍不住给了她一个爆栗:“连武功都忘记了!”

颜淡伸出双手,左右看了看:“我还是迷糊得很,你直接告诉我我是谁你是谁得了。”

那男子尚未说话,守礼却跑上楼来,他施礼道:“驸马!王爷派人接你进宫了,说是二郡王要见你。”

颜淡与那男子面面相觑:“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估计各位亲都有些迷糊,千万不要犹豫,收藏此章节做一个标签吧,估计下章或者是大下章颜淡身世即将揭晓!

至于这个神秘的男子说的话,是真是假,且由你们自己琢磨去吧!

天注定(后面大修)

周太女韩霄被宫人带去先行休息去了,裴毓正与哥哥裴夜说着话,忆起儿时模样,二人不由得感叹,时光飞逝,年华已过,正为此次相聚而感到欣慰,忽然宫人带着守礼急急的过来见礼,裴毓见他一人回来,顿时皱起了眉头:“驸马呢?”

守礼急道:“驸马昏倒了,守礼怕您着急,这才先回来禀报。”

“昏倒了?”裴毓腾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守礼连忙一五一十的说了,他上楼通传,楼上那个神秘男子好像与驸马相识,驸马叫他先下楼去等她,就在他转身下楼之际,突听驸马一声尖叫:“你干什么!”

他连忙回去查看,只见驸马她已经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而那名神秘的男子却越窗而出。顾不上追赶他,守礼叫了新之他二人将驸马扶回了后院,黄大夫检查了一下,却发现驸马这是被人下了一种迷药,名唤七日醉,此药对身体无害,只是有如醉酒,至少七天,就能转醒。这不黄大夫刚走,守礼连忙进宫向裴毓禀明情况。

七日醉?裴毓放下了刚刚吊起的心,可是又迷惑不解,那个男子是谁,他为何要迷倒颜淡?不想叫她入宫?

“那个男子模样衣着你可有看清?”他沉声问道。

守礼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答道:“那男子年纪仿若二十多岁,长得细眉凤眼,衣饰很奇怪,长衣长裤,不似咱们喜穿袍,那腰带系得很紧,很是显眼,哦对了,他今日穿的长衣是黑色的”

刚说到这,裴夜忽然打断了他:“这种装束倒是在我大周很是常见”

裴毓的心忽然就破了一个洞,他敏感的想到,颜淡与大周之间,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到这顿时心慌起来:“二哥,我先去回去看看!”

“去吧,改日再见不迟!”

裴毓带着守礼一路疾行到了飘渺楼,颜淡仍在昏睡。他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脸庞忽然觉得她离自己很远,且不管那个男子是谁,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不想颜淡进宫,裴夜是大周的君后,韩霄是大周的太女,他防的是谁?难道颜淡与他二人中的谁有着什么新仇旧恨?亦或是什么纠葛牵绊?

新之站在一边,裴毓吩咐道:“这几日皇姐登基,我会很忙,如果颜淡醒了,不要叫她出去,就说是我说的!”说着眸光闪过一丝厉色问道:“她就交给你照顾了,你值得我信任么?”

新之跪下叩首道:“新之定然照顾好驸马!”

“嗯,”裴毓起身道:“守礼会留下,你二人顾着些店里,省得她醒了着急,宫中我自会搪塞,登基大典也不叫她去了,明白么?”

新之连连点头,见裴毓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便退了下去。

裴毓脱下靴子,他上床将颜淡搂在怀中,吻着她的额头,想象着如果她是醒着该又怎样的娇/嗔,几日不见,思念就像洪水一般泛滥,原来,他竟不知何时已经动情,虽然对那秋已经言明,她这一路也都小心翼翼的对他,可他归心似箭,却总是不耐烦再听她那些风花雪月的过去,过去过去,都过去了,又何必再提?

在路上,他想着颜淡,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孩子气,想着颜淡,一举一动都带着万般的任性,他甚至回想每日与她说过的话,她的喜怒哀乐皆放在脸上,仔细想,甚至偶尔后悔,这句说得有些重,那句有些过于宠溺等等等等,京城的老百姓都笑他二人是男女颠倒,可是颜淡倒不以为意,他更是喜欢这种日子,她的世界,只有他,真好。

“颜淡,”裴毓叹气:“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回答他的只有她浅浅的呼吸声。

又过两日,宫中传下遗诏,宝庆公主登基。

大兴明历,景琮年十一月十六,诸事大吉。

百官身着朝服,立于东乾门两侧,宝庆公主改国号为永乐,宣读诏书,加盖玉玺,众臣齐拜,口呼万岁,门外众乐齐奏,女皇登殿。

众臣入殿,四方朝贺。

皇宫内歌舞升平,一片喜气。

颜淡做了个梦,她醒来之时,还记着自己喊了一句什么,可是再仔细回想,却又忘得一干二净,屋内漆黑一片,正疑惑着,忽然新之急急地推了门走了过来:“小姐!”

说着进来点了灯光,颜淡揉着脑袋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被人迷倒了,黄大夫说是七日醉,得至少七日才能转醒。”

“七日?”颜淡咂舌:“我睡了七天了?”

“没有,“新之纳闷道:“今日才是第五日,看来那七日醉也没那么厉害的药力”

忽然咕噜一声,颜淡不好意思的揉着肚子笑道:“我饿了,看来呀,这可是饿醒的。”

新之失笑,他强忍住笑意说道:“我刚离开了一会儿,今天这天儿呀,就在刚才突然就阴得厉害,青天白日的就黑不隆冬的,正取了火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你喊了。”

“我喊了?”颜淡愣住,想起自己隐约做了一个梦:“我喊的什么你听清没有?”

新之答道:“好像是个人名,什么雅”

“雅?”颜淡捂住心口,她望向窗外,窗外果然是阴得厉害。

韩霄带着小厮百般无聊的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天气阴沉沉的,原本计划今日就要返回大周的,如此天气只好延后。朝内尚不安妥,她很不放心,父后为什么叫她来,她知道,可她实在没有心情,也没有心力再找一个驸马,如果知道他就此一去不回,或许她不会与他争吵,她知道,妥协的永远会是他,可是他越是如此迁就,她就越是不安心,这下好了,他走了,走得很彻底,尸骨无存。

她宁愿他生她的气,她宁愿他哭着恨她,也不愿意失去他,可是一切却已经来不及。

小厮西浅俏皮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显眼的大红灯笼说道:“殿下,咱们去那个酒楼喝两杯啊?”

抬眼望去,见那灯笼高高挂在酒楼之上,她摇了摇头:“咱们回宫吧,这大兴京城也很没趣。”

“啊?”西浅嘟起嘴:“这么早就回去啊,多没意思啊?”

韩霄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又馋酒了?”

“嗯嗯,”西浅连连点头:“想啊想啊!”

“看来是只有驸马才能管住你这张馋嘴了”韩霄叹气:“好吧,咱们去喝两杯!”

新之给颜淡弄了点吃的,她在后院先是填饱了肚子,然后又觉得无趣,跑去前面帮忙,不多时裴毓听说颜淡醒了,他赶了过来。

夫妻二人呆在雅间中一处腻歪了好一阵,颜淡惦念着那位尚在宫中的太女,她绕着圈圈问裴毓,裴毓心惊不已,难道她想起了什么?

无妨,他安慰自己,过了今夜,哥哥明早就要起早回大周了。

“你认识那位太女?”

“不不不,”颜淡连忙撇清:“我哪里认识她,就是不想见她。”

“为什么不想见她?”

颜淡实在是憋不住话,这才将那个神秘男子的话说与了裴毓听,裴毓心思缜密,心底登时听出了几处漏洞,可这男子无非是不想叫她见那韩霄,仿佛这一切只要她二人相见了,便登时拨开云雾见月光,可是他不敢尝试,只好含糊着应着,只当不以为意,然后错开话题。

他二人正在雅间絮叨着裴毓这几日离京的思念,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乱七八糟地脚步声,然后是几个跑进店里的脚步声,夹杂在几人之中的一个声音,忽然有如雷电,击中了颜淡。

那一刻,她已经听不见裴毓的声音,有如受到蛊惑一般,她站在雅间的门口侧耳倾听。

——“这雨下得可真大!”原来外面下起了大雨啊

——“给我们来两碗热茶。”

——“你们店里还有糕点?那来两份,口味啊?随意吧。”

——“西浅,你哭什么?”

——“好了好了,难得我今日带你出来,权当是替驸马给你过的生辰吧。”

——“还哭!”

——“擦擦你的脸,叫你们驸马知道了不知道又会多心疼了!”

——“呃这糕点不甜,我不喜欢。”

——“什么?这个是你们驸马平日喜欢的甜品?.你们驸马你们驸马叫什么?”

——“颜淡?”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尖叫:“颜淡!”

颜淡推开雅间的门,她的脑中响起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一直在喊她:“颜淡!我喜欢吃甜的!”

楼下那人似已呆住,颜淡在楼上与她四目相望。

“颜淡,你真的没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颜淡一步一步走下楼去,裴毓在她身后拉了一把,却没拉住,只好跟着她下楼。

她说:“你是谁?我认得你。”

韩霄惊喜交加一把将她抱住:“颜淡!”

她的气息她的声音,她的怀抱,颜淡的泪水了无声息地落了下来,裴毓在身后一把将她拽了回来,他看清来人,皱眉道:“霄儿这是做什么,有话慢慢说,在这大堂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韩霄看向裴毓:“她是我的颜淡。”

裴毓撇嘴:“她是大兴的女驸马,是我裴毓的驸马,不是谁的颜淡。”

“颜淡,”韩霄瞪向她:“你是他的驸马?”

颜淡茫然的点点头,她却忽然冲上前来,拽住她的衣领怒吼道:“颜淡!敢做他裴毓的驸马试试!打断你的狗腿!”

西浅拉住了还欲上前的韩霄,喃喃道:“小姐!”

韩霄忽然冷静下来,她自知方才有些失态,此刻对裴毓弯腰施礼道:“王叔莫怪,韩霄见到昔日好友有失冷静了。”

裴毓揽过头痛欲裂捂着脑袋的颜淡,漠然道:“她就是我的驸马颜淡,霄儿莫要在此地胡搅蛮缠了!”

韩霄闻言冷哼道:“王叔说她颜淡是你的驸马,可殊不知这本就不是她的名姓!想必颜淡身上的的玉牌是叫王叔拾了去,那上面有年有月有日,还有颜淡二字,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