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姗发现张静好微笑的时候最好看,比起她不笑的时候,或者是大笑的时候——虽然还没有见过她大笑,但是到了她这个年龄再大笑的话,当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微笑的张静好很耐看,越看越有味道的女人。

这是一个很清楚自己长处的女人,非常懂得如何把握住自己的利益,再把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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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章一起苦

紫姗在心中叹了口气,说实话她真得很同情张静好,被另外一个女人夺走了丈夫的心或是钱,换成谁也会生气也会伤心,做一点报复什么的那只能说是大快人心;但是,她可怜的地方在于,她自己还扔掉了太多的东西,而把自己绑了起来,变得面目全非而不自知。

不可否认,张静好是个很聪明的女子,但是遇到感情的变故,聪明的女子也会犯傻做错事情。

紫姗也不认为只要男人有了错,就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事情要具体来看;但结果无非就是两种:你无法忍受丈夫的出轨、不能原谅他的话就离婚话,不是为了成全谁和谁,而是为了解脱自己。

反之你不离婚那就原谅他,不是放过了谁和谁而是放过自己,背着枷锁的生活怎么可能轻松如意?天天记着那些过去的事情,有多少感情都会磨光得,有多少的可爱与聪慧都会磨成恶毒。

紫姗很庆幸,自己没有成为第二个张静好,曾经的她比起张静好更为不如,是女儿的死让她痛醒过来;但是张静好走了另外一条路,依然是不肯放过自己的路。

“没有。”答张静好答得清清楚楚,说得理直气壮,紫姗看着她微微抬起下巴来:“我的家要招呼什么样的客人当然由我来做主。至于那笔钱,”她看一眼江涛:“第一,不是我向你江夫人借得,所以不会拿你的手会短;第二,江涛就算是拿了那笔钱,那也只是借不是要,还有他也不是向你江夫人借得。”

她挑起眉毛来:“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有什么理亏得?就算是理亏又如何,我就是不让你们进我家的门,就是不招待你们这些所谓的长辈,你们又能把我如何呢?”

谭雅惊呼:“你、你就这么和我爸妈说话?有这样的儿媳妇嘛。你根本就是一个不讲理的泼妇。”

紫姗看她一眼:“这是第二次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你给我记住了。泼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绝对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泼妇。”

张静好没有错,恨江涛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张静好并没有对江涛如何,因此紫姗真得不想和她闹得不可收拾;大家各不相干吧,他们回去过他们的日子,而紫姗和江涛就过自己的日子,老死不相往来就算是个好结果。

和解的可能是没有的。紫姗最清楚张静好的心,知道她是不可能原谅任何人的,包括她自己在内呢。

谭雅瞪着紫姗:“我还说错了你嘛,江涛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他妈那么不要脸做出来的事情,妈说上两句有什么不好?江涛就和他妈一样,看上去是无害得,其实一肚子的鬼主意。不声不响就弄走了那么多的钱,真以为我们都是傻的吗?”

“还把爸哄得认为多对不起他,说他在外面受了很多的罪、吃了很多的苦。一份遗嘱…”

“小雅!”张静好忽然回头对谭雅斥了一声,打断了谭雅接下去的话,再转过头来她看着紫姗:“俗话说得好,蛇鼠一窝嘛,江涛找到的意中人自然就应该是你这样的,原来倒是我高看了你。”

紫姗深以为然:“张阿姨说得对,蛇鼠一窝啊——不知道您是怎么看江叔叔的,您和江叔叔这么多年在一起是算蛇呢,还是算鼠?”

江天流皱眉:“胡闹!你一个晚辈出口就伤人,而且不放过一个…”

“你们闭上嘴吧。”紫姗打断他的话:“你们以为我会把你们当成公公婆婆来对待。所以要小心翼翼的讨你们的高兴,是不是?哈,你们如果对江涛很好,我当然会那么做,但问题是江涛并不认为你们是他的家人,所以我也没有认为我会有公公婆婆。”

她这次拉起江涛来:“走了。回家。他们再说什么也不要理会了,你也说过没有他们那些人嘛;喏,那个遗嘱你听到了,就算有人有心要给你点什么,你真得会要吗?”

江涛摇头:“我要那个做什么,嫌我妈欠江家的不够多是不是?我和江家没有什么关系,他们过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就算谭雅就只吐出两个字来,他和紫姗也能猜到一点儿什么,无非就是江天流给江涛留下了点钱财而已。

钱财对于紫姗和江涛来说,那当然是没有万万不行的,但是足够用就可以:对钱没有太大的奢望;再说他们现在两个人任何一人的收入,都足够他们一家三口的开销,而且还能存下不少来——这还是江涛没有全力的工作。

对江家的钱财,江涛从来没有想过,而紫姗更是不会放在心上:你江家再有钱也是你江家的,关我们什么事情?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就好,一分钱都不用给得。

至于江涛借得钱当然要还得,但要问江涛问个清楚:江涛赚得不少,怎么可能到现在还还没有还清呢?

张静好看着江涛和紫姗离开,直到紫姗和江涛快要走进楼门时,她才开口:“我们来到蓝水市也并不是非要江涛和李小姐招呼,因为和我们同来的,李小姐的大哥会带我们在蓝水转一转熟悉熟悉。”

“在你们结婚之前,我们是不打算回去的;来日方长,我们一路过来也累了——原本是要坐飞机的,可是天气不好飞机居然停飞了。江涛,你爸有多想你知道吗?他硬是等不了,一路上开车过来,可真把我累坏了。”

她说到这里转身:“我们先回酒店去歇着,明后天咱们再慢慢来商量。”说着话她挽起江天流的胳膊来:“走吧,再看你儿子眼里也没有你,只有人家李小姐。唉,都给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去做亲子鉴定的,瞧瞧,哪有半点父子亲情在。”

紫姗和江涛都转过身来,急追两步过来,看着张静好追问:“李荣鹏,你们是不是说李荣鹏和你们一起来得?”消失了那么久的人,居然会和江家的人一起出现,绝对不会是什么巧合。

张静好微笑着让江天流扶着她的一只手,慢慢的坐进车里:“李小姐不打算招呼我们,而我也真得累坏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后天再说吧;好不容易来一次,你爸有几个老朋友要拜会一下,要谈什么的话记得打个电话过来,免得时间不凑巧。”

她就知道那个李荣鹏有古怪,虽然还不知道他和江涛、李紫姗间有什么,但至少看起来不会是江涛他们的朋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看来她要和李荣鹏好好的谈一谈了,嗯,就明天约个时间吧。

紫姗看着张静好的眼睛,然后再看一眼江天流,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李荣鹏不是什么好人,他的事情你们如果要查的话可以查得很清楚吧?我也就不多说了,但是张阿姨不要忘了与虎谋皮这句话。”

“还有,应该放下的就放下,不是为了旁人而是为了自己,不要到最后再让自己后悔;真得,人生不可能有第二次,努力让自己活得开心、活得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希望张静好能听得进去,不要再执念于此。

张静好听了紫姗的话再次下车,微笑走过来对江涛说:“我借你女友过去说两句话,你不会担心我吃掉她吧?李小姐,这边说话怎么样?”

紫姗看看江涛还是过去了,如果能解开张静好的心结,至少江涛的日子能好过得多;再说,她真得不想看着张静好这样为难她自己。

“你倒像是过来人的身份教我做事呢,”张静好没有看紫姗,而是抬头看向天空:“从前,我也认为错不在孩子身上,就算是不喜欢他也不必为难他;我,也的确是做到了。可是,事情并没有过去,我知道他的心里始终有她在,就算她死了。”

张静好的声音里带上了伤感,但更多的却是愤怒:“可是,我怎么和一个死人斗?!看着我丈夫拿她的儿子当个宝一样,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放下,说得真是轻巧,换你养自己情敌儿子十几年试试。”

她终于转身看向紫姗,目光很清澈:“我知道你也是无辜的,而且我对你的遭遇很同情,也有着感同身受的意思,就如同你看我一样;但是,我只能说对不起,因为我无法再容忍下去。”

“在得到江家完整的财政大权后,把江家整个交到我手上了,但是他的心并不在我这里;我知道,他在外面可能又有人了,只是我还没有找到而已。江涛是代他妈受过,你就是一只被殃及的池鱼,不能怪我,因为你选择不离开他。”

张静好看着紫姗的眼睛:“我不能看着他过好日子,我也不能容忍他可以得到幸福,因为我的幸福被他妈毁掉了,凭什么她的儿子还可以幸福?!我忍得太久了,我已经决定不再忍下去。”

她说完转过身去:“和你说一声,就是不想落个阴险之名,也因为你的那两句相劝;可惜,我不是你,而他也不是你的那个前夫,内中的纠缠不是你能明白的,我放不下,所以就要拉着所有的人跟我一起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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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章借了又借

张静好说得话中的他不是指一个人,有时候是指江涛,有时候就是指江天流;紫姗能听得明白,但也不能说张静好的话条理非常的清楚:她好像是受到了刺激。

紫姗默默的听完,这次她没有予给反击,只是静静的看着张静好回到江天流的身边,然后才向江涛走去;在听完张静好的话后,她也实在不知道应该和张静好说什么,因为应该说得不应该说得都被张静好说完了。

张静好说得很清楚,她知道不应该针对紫姗,她知道她和江涛妈的事情不关江涛的事情,更不关紫姗的事情,但是她忍不下去了;所以,她道了歉,对紫姗先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表明她不会收手,她也不会心软。

江涛妈欠她得,现在她要在江涛的身上取回来,并且还要捎上紫姗;因为她的目的就是不让江涛幸福——江涛的妈妈毁掉了她的幸福,她现在就要毁掉江涛的幸福。

紫姗不知道的是,张静好忍了多年就是为得江涛找到意中人而发难,还是近来受到什么刺激才会如此做?因为在江涛的口中,张静好虽然待他并不亲热,但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欺辱。

至于张静好的儿女和江涛处不来,那是因为江涛出生的时候,其儿女已经很大很明白他们的父母发生了什么,而江涛的母亲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们怎么可能接纳江涛,对江涛好呢?

换作是江涛、紫姗,他们也不可能接纳那个伤害了他们母亲的人。不打他不骂他可以,但是谁也不能强迫他们待那人好;那人,永远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手足,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伤害了他们母亲及他们的人。

江涛有些担心,可是看一眼张静好,发现她的眼圈有些微的泛红。低下头握住紫姗的手轻轻的问:“没有什么事儿吧?”他担心紫姗不能不问,但也不想再伤害张静好;如果当年不是张静好接受他,允许他住进家中、给他钱让他上学的话,会有今天的江涛吗?

虽然张静好待他和待自己的儿女完全不同,但是他自问过很多次,如果将来的妻子出轨生下儿女,其情夫死掉话。他能不能做到把那个孩子接回家里来养,且不会虐待他只是待他有点冷漠?

他真得做不到,这个不用骗任何人。所以,他对张静好是有着很复杂的感情,其中最大的成份就是感激;从前在他小的时候。感激并不是很多,但是随着他一年一年的成长,越来越了解男女之情后,他对张静好的感激就越来越多。

他实在难以想像张静好是如何天天看着他在身边转来转去的,又如何能忍住一肚子的怨恨才能对他不摆脸子看;只是一点冷漠而已,他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所以,他在问紫姗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就是不想刺激到张静好,更不想伤害到她;就算她这次出现和原来的她很不同。但是从前的恩情可不是两三句冷言冷语就能够抵消的。

人,要知道感恩,而不是只记得仇恨。

紫姗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次没有拉江涛离开,而是看着张静好坐进车中,看着江天流张了张嘴。却在张静好的催促下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低头沉默的上车。

谭雅盯着紫姗:“我等着看,什么样才叫做真正的泼妇,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她看了一眼江涛笑笑,忽然上前一步低声说:“二手货,是不是滋味特别好?”

江涛的脸色猛得一变,一把抓住谭雅,但是紫姗早就抬起手掌来,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同时她瞪了一眼江涛:“你到一边去!”两个人相扶过日子,并不是只有男人保护女人,只有男人吃苦,紫姗现在就要为江涛挡下这些事情。

因为江涛实在不便和江家直接撕破脸,他可以向江天流发作,但是他面对张静好和张静好的儿女时,就只有被打骂的份儿:因为张静好予他有恩,因为他的妈妈对不起人家张静好!

就算谭雅只是张静好的儿媳,也不是江涛能打得;但是紫姗可以,不要说她没有结婚,就算是和江涛结了婚,她也不会有任何的顾忌:就要让江家所有的人知道,她李紫姗面对他们的时候没有任何顾忌。

江涛他妈欠江家的,江涛承他们江家的恩情,但是她紫姗不欠任何人的,也不承他江家的恩情:你们敢做初一,我李紫姗就敢做十五。

谭雅显然只是个嘴巴上厉害的,对于她的出身以及江家的环境来说,她不可能有和人大打出手的机会;但是紫姗自离婚开始,面对很多让人极为无语的极品人,打人可以说打得有那么点经验。

此消彼长之下,谭雅就只有被紫姗打得份儿,打得她嗷嗷直叫,打得她流出泪水来;她哪里想到穿着职业套装,看上去也很娇弱的紫姗,居然会打人呢?

紫姗微微提了提裙子,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一步裙实在不适合踢人;她推开哭成泪人只会求饶的谭雅,叉腰指着人:“你再给姑奶奶说一遍刚刚的话,说啊!要不要我拿些东西来给洗洗嘴巴,臭不可闻。”

车里的张静好和江天流都没有动静,就好像那辆车上没有人一样;不管谭雅被打成什么样子,车窗都没有落下来,没有谁出来为谭雅说句话——这是什么情况?紫姗看过车窗,因为看不到车里的情况,她是真得猜不到半点。

江家的人,都好奇怪啊。

谭雅连连摇头:“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这居然是只纸老虎,一捅就破;现在她是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气势,哭得花了妆不说,而且还不敢靠近紫姗,一面求饶一面向后退去。

直到她退到车外上才倚着车往下滑,最后靠在车身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哭了起来,却没有向车里的人求援。

车窗终于摇了下来:“有多大的本事就招惹多大的祸事,没有那个本事你胡闹什么?这就是教训,如果再记不住相信你以后还会有教训;就知道哭,就算你把天哭下来又能如何,没有本事的软骨头,开车!”

骂人的是张静好,她对谭雅没有半点容情,看得紫姗大为吃惊;原本以为跟着张静好和江天流来蓝水市的人,应该会是他们夫妻最疼爱的儿媳,没有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你受气了你活该,要不你就自己去打回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紫姗也不好再说什么或是做什么了,只能看着痛哭的谭雅打开车门坐到司机位上去:再追究谭雅的话,就好像是她在欺负人了。

看着车绝尘而去,紫姗对江涛说:“这江家,好奇怪。”

江涛微微皱了皱眉头:“我上次给爸打电话说我们要结婚的事情时,听说,好像是她和丈夫闹了矛盾,嗯,那个江子珉和秘书好上了,秘书还有了他的孩子——我也没有仔细听,更没有心思去问,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离十了。”

“只是,李荣鹏怎么和他们认识的?”他皱着眉头:“这人,真得很让人讨厌,就看不得旁人过安稳日子吗?我说一直查他的事情,却没有遇到阻力呢,原来他在忙这个。”

紫姗叹口气:“认识他三十年,第一次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不过,长大后和他的来往很少,也不打听他的事情,所以还真得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人。想不到,最会找我们麻烦的人,会是他。”

她说到这里看向江涛:“不要以为提起李荣鹏来,我就忘了问你钱的事情,说吧,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向你爸要钱的,按你的脾气来说,就算是打死也不会用你爸的钱吧?”

“我也不是用他的,我是借。”江涛瞪紫姗一眼,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你面对这些,真得是我不好,我、我…”

紫姗拍他一下:“有什么啊,你不会认为夫妻二人就应该是我享受,你受苦吧?说钱的事情,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休想混得过去。”

江涛举起手来做发誓状:“紫姗,我对天发誓啊,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对于老婆大人的钱我哪里敢不说个清楚明白?”却被紫姗打了他一下——谁是你的老婆,现在还不是!

他笑着揉了揉紫姗的头发:“你生病的那个时候…”

“也没有那么多钱啊,”紫姗看着他,感激的话什么都不用再说,心里知道就行了,她和他可不再是外人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还完?”

江涛叹气:“我有个好父亲啊。你也听到了,江家的钱全在张姨手里——原来我还真得不知道;所以我爸借了钱给我,然后他要把钱还回去啊,又不想让张姨知道再生出误会来,所以他又借了一笔钱…”

紫姗翻个白眼:“拆了东墙补西墙?这也能算是个办法嘛,你老爹可不像是个低智商的。”

江涛摇头:“他拿新借来的钱开户去炒股了,平常他和张姨也常做投资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却赔了一半儿;这也算是常有的事儿,怎么可能每天都赚呢,是不是?我爸就又借了钱来,反正他有经验的总能赚回来的。”

☆、429章做仇人都不配

紫姗看着江涛:“然后呢?”她感觉这事儿怎么听怎么不靠谱,不会是个无底洞吧,只不过陷进去的人不只是江天流;因为江天流明显把江涛扯了进去,所以才会有张静好找上门来讨钱。

江涛叹气:“通常人们认为他总会赚回来的时候,就只会一直赔下去;炒股虽然不是赌博,但那也不是你努力就一定有收获的,所以他继续亏了下去。最终形成了一个大窟窿,怎么也填不上了,被一人遇到张静好的时候就顺口说了一句欠的钱不用急之类的。”

紫姗皱皱眉:“都是人精,会是顺口的事情?我猜人家肯定是故意的,我就不相信那些在商界摸爬滚打许多年的人,对借钱这种事情还会不留心就泄了秘。除非,你爸的保密工作没有做,借钱的时候没有对他的朋友们打招呼,不可以对张静好说。”

江涛耸耸肩膀:“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不会只是顺口,也不会那么巧就遇上张静好,说不定特意去等她呢;总之,东窗事发,我爸就把我供了出去同时给我打了电话过来,就是怕张静好再打电话来为难我。”

“张静好还真不是那种人,所以她并没有打过电话;而我又借了一点,把我在我爸拿的钱一次性都还给了他;但是他后来借的那钱也是因为我的关系,而他现在又无钱能还,所以也只好我来还——那么一大笔钱,我当然一时半会儿的还不完了。”

他看和紫姗:“因此我才多接了很多工作,也不想让此事影响到我们;再说。我打算在我们结婚之前把此事了结,才没有对你提起来。”怎么也是因为紫姗生病才引来的麻烦,他不想说只是不想让紫姗心里难过。

紫姗瞪他一眼:“以后就算是这样的事情你也要告诉我,我们两个可是要过一辈子的。如果有事情要一个人来承担的话,又何必结婚呢?”她想想并没有提议用自己的钱,那对江涛来说是个侮辱。他做为男人来说不可能会花用女人的钱。

还有,此事有点太儿戏了,江天流也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借了又借,借钱借个没完最后弄得无法收拾呢?还有,如果他真得为了江涛好,在张静好问他的时候就不会说出江涛来。还把所有的钱都记到了江涛的头上。

弄得好像江涛拿了江天流那么一大笔钱一样,事实上显然不是。

“张静好,好像不知道你爸炒股的事情。”紫姗看向江涛:“会不会还有什么内情?”倒底是江涛的父亲,她说话才小心了许多;就如她对李耀旭一样有着恨,但不能否认同样很渴望李耀旭对她的爱——江涛应该也是如此吧?

江涛的脸色一紧:“还真得不对劲儿;”他看一眼紫姗:“你说话用不着小心翼翼的。他再是我父亲我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之所以会相信他,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骗过我,也没有在我这里拿过一分钱。”

“现在想一想,张静好和谭雅都认定我拿了一大笔钱,话里话外都没有提到半点有关我爸炒股的事情;”他推开门先让紫姗进去又关上门:“能有什么内情呢?怎么江家也比我这个小律师赚得多的多,用不着来哄我的钱。”

紫姗抱了抱宝宝,把包挂起来对楚香点头打了招呼,才回头看向江涛:“那就不知道了。对了,刚刚张静好给我说了一件事情。她怀疑你爸又有了外遇,所以才会来找你的麻烦;我想是受了刺激吧?她不像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就算是怀疑也应该有她的道理。”

江涛的脸色变了变:“她是这样说得?她绝对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我去打个电话。”他没有想到江家的事情如此复杂了。

原本他认为江家不会成为麻烦,是因为江家和他的关系一直很冷,属于那种你不来就山。山也绝对不会去就你的那种:他不邀请江家的人绝对不会来;同时,按着张静好的脾气来说,她也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如果要找的话,十几年前就找了,何必等到现在呢?倒是紫姗的话点醒了他,肯定是江家出了什么事情,勾起了张静好的怒火来,才会让她决定新仇旧恨一起算。

江涛并没有怪张静好,说倒底是他的母亲对不起人家,自头到尾张静好都极对得起他母亲及他了;就算人家现在要在他身上出口气,他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来。

就是紫姗母女,他不想连累她们的;如果不是和他在一起,紫姗根本不用面对这些,也不会被张静好记恨了。

紫姗坐到沙发上喝水,和楚香商量:“我们叫外卖吧,今天不做饭了,没有心情;”她窝进沙发里:“刚刚在楼下看到了江涛的家人,生了一点气。”

楚香一脸的惊讶:“我们一直庆幸你苦尽甘来,再也不会有任何烦恼了,还认为不管我和沈杨如何,至少你和江涛没有来自长辈的阻力与烦恼;没有想到我们的命就是苦,老天爷就不能看我们有好日子过。”

紫姗握了握她的手:“你胡说什么呢?好日子在于我们自己怎么过,就算有人不想我们幸福,我们就真得不幸福应了他们的心?越是有人不想我们开心,我们就越要努力让生活天天都充满快乐。”

“不说江家的人了,婚房看得怎么样了——安平和乜静也说要住到一个小区里去,安平要的面积也不小呢,有合适的吗?”她可不认为自己命苦,现在的生活是一天比一天好,她感觉自己是自离婚后才真正的活了过来。

老天爷是有眼睛的。

楚香拿出几张宣传画来:“这几个小区不错,最好的是这两个,只不过价钱太高了些,但是位置好,将来小学、中学什么的都不用愁了;小区里的基础建设也好,格局更是很不错,楼的间距很大,阳光满屋啊。”

紫姗认真的看了看:“这两天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两个小区吧——你瞪什么眼睛,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钱买;你存那么多钱做什么,赚钱就是为了花得,我的楚大姐。”

楚香翻个白眼给她:“不是那个原因,是沈杨非要花钱买房,我不知道他那边的钱合适不合适啊?不想让他太为难,所以我倒是属意这个小区,除了位置远一点个,其它也都很好,附近也有重点学校。”

紫姗把宣传画卷起就敲了楚香的头几下:“有点出息好不好,他要买得房子你们自己去看,难不成你不打算自己买处房子?夫妻难免有个吵嘴生气的时候,或是你累了想要独处时,不也有个去处?”

“说得再长远些,将来大宝也是要有房子的,对吧?你买你的,他买他的,夫妻两人有能力在婚前都买房很好啊;你就算住到他房子里去,只会更理直气壮,大不了姐就走人呗,姐又不是没有落脚的地方。”

一指楚香的鼻子,她大声说:“不要给我提你现在住的房子,那房子小不说而且各方面都不尽人意;不过就放在那里吧,或是出租或是空着都成,过上十年八年的,等到大宝长大成人真得不需要它的话,再卖也不迟;反正,你又不缺钱用不着卖掉它。”

她不能告诉楚香十年后的房价有多么的离谱,但是让楚香把房子留下来吧,到时候要卖或是怎么样都可以;现在,她们不再是刚刚离婚那个时候了,天天为了钱越用越少而发愁。

因为她们吃过很多苦,流过很多汗,所以在有了今天的成功后,紫姗认为要好好的奖赏自己才对:房子能买好得为什么不买呢,她现在没有道理苛待自己,女人就要对自己好一点儿,再好一点儿。

楚香马上点头:“听你的。说实话,我也看上那两个小区,想着住进去心里就美美的;嘿,曾经那对母子说我这一辈子就是个贱命,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更不要想去吃山珍海味,有口饭吃都是他们赏得。”

“可是现在我买了大房,买了名车,吃得又好穿得又棒;我的命真得不贱,倒是那对母子,我这两天在路边看到他们了,在摆地摊呢。”她说到这里忽然一笑,低下头:“我恨了他们很久,曾想过再看到他们要狠狠的甩两记耳光,为自己也为孩子。”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在看到他们那种落魄的样子,对着每个人露出卑谦的笑来,看到我的时候一脸的自惭,我根本就提不起一点心劲来喝斥他们一句,就更不要说动手了;他们,已经不值得我再记恨,更不值得我扬手了。”

“我发现,他们根本就不配做我的仇人。”楚香说到这里一笑,转头看向紫姗:“真正的解脱了。但是,要谢谢你,没有你的支持与鼓励,我现在就算活着也只是带着对他们母子的恨活着,很不值。”

紫姗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那种人,究其一生只能仰望你了,自然不必浪费我们的半点精力。好了,不要感概了,要谢我很简单,今天晚上外卖你付钱。”

她看向阳台:“我去看看江涛那边,怎么电话打完了还不知道过来呢?”起身走过去推开阳台的门,江涛依然背对着她没有转身。

江涛的背影从来没有如此硬着,硬得就好像长出了棱角来,能把靠近的人都刺得头破血流。

“怎么了?”紫姗走过去轻声的问,也只出这一声,因为她看到江涛的双眼通红,一双大手握住阳台的栏杆,上面的青筋盘绕的如同一条条的青紫小蛇。

☆、430章看得破

江涛没有回头,双手又用力的握了握栏杆:“我给张静好打了电话,她说知道事情不能算到我身上,但是我妈已经不在了,所以她只能说抱歉。”

这些话倒是跟张静好和紫姗所说得话差不多,紫姗轻轻一叹:“她有她的苦处,我们总有办法应对的;再说我看她那个人,也不是能下狠手的人,就算说得再狠到时候可能不会真得拿我们怎么样?”

“解铃还需系铃人,江涛。”她轻轻的抚上江涛的大手:“我的手麻了,你给我揉揉吧。”

江涛转过头来看她,轻轻把她拥进怀里:“我没有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太过生气了,又不想让孩子们看到,所以才会在阳台上站一会儿。有你呢,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商量的,我怎么可能会气坏呢?不会的。”

紫姗轻轻的点头:“你记得还有我、还有宝宝就好;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一个家的,对不对?有什么生气的事情说出来吧,看看我们能不能想出办法来解决;就算眼下我们找不到办法解决,说出来也会舒服点儿。”

江涛叹气:“我给爸打电话,想好好的问问他倒底瞒了我什么,又做了什么让张姨那么生气?说实在的,在这个世界上,他再也不会找到比张姨更好的女人了,因为只有张姨最合适他,也最爱他。”

紫姗抚着他的后背:“没有打通电话就生这么大的气?事情我们还不清楚呢,这可不像你的为人;你总说人要冷静,越要处理事情的时候越要冷静。”

江涛抱着紫姗没有说话,他抱得越来越用力,感受着紫姗给他带来的温暖,可以驱走他心里、他身上的寒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拿出手机来给紫姗:“你自己看吧。”

紫姗有些疑惑:“让我看什么?”

江涛把手机接过去打开,点开收件箱给她看一条短信:“你看看吧,我真想现在就去找我爸。”他狠狠的一拳打在墙上。丝毫不觉得痛又打了一拳。

短信上的话并不复杂,但是提到的关系就复杂了:你好,我知道你是江天流江哥的私生子,我是江哥现在最爱的女人;我知道张静好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要去找你算帐。我想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

紫姗把手机关上,忽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看着江涛脸上的愤怒,真得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平静下来;事实上,她也很生气,只不过因为对方不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她的生气和江涛是不能相比的。

江涛看着紫姗:“不只是发了一个短信过来。她还打过电话来了;问我奇怪不奇怪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和身份,问我奇不奇怪在我见过张静好后不久她就能发短信,和打过电话来?!她笑得那个得意,说我爸刚刚给打了电话,所以她才知道应该在这个时候给我通个信儿。”

紫姗瞪起眼睛来:“她还给你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原来,她认为遇上的小柳已经足够脸皮厚了,没有想到厚脸皮的祖师爷在这里。

江涛点头:“她的意思是,张静好是我的仇人也是她的仇人。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多么伟大,提到孩子还哭了起来,说什么不能让她的孩子像我一样。所以想和我一起联手对付张静好。”

紫姗沉默了好一会儿:“你骂她了?”

“没有。”江涛恨恨的说:“我从头到尾只说了三句话,一句‘喂’,一句‘你是谁’,一句‘我考虑一下’。我怎么会笨到在电话中指责她?那样想再找到这个人就难了,因为电话号码可以马上就注销的。”

紫姗点点头:“你想好怎么做了?”她以为江涛已经被气坏了,想不到他的脑子还在转,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江涛摇摇头再摇摇头:“我现在昏乱的很,哪里会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依着工作习惯,想着先稳住她比让她有戒心要好得多已。我倒底也只是个普通的人,想不到自己也有气到如此的时候。”

紫姗握住他的手:“也没有什么不好。平常你太过内敛了,有什么事情习惯藏起来,不和人说不和人商量,永远一张笑脸迎人——那不是你;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谁也有不能控制自己脾气的时候,这都是正常的。”

“我给你拿杯红酒来。好不好?”她不需要总是劝江涛,因为这个男人永远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现在的怒气也只是一时,接下来他肯定会让自己冷静下来:事情,总需要解决的,他不会等在这里动也不动。

看到江涛点头同意,紫姗便进了屋倒了一杯红酒,对投过关心目光的楚香摇了摇头:“他们到了的话,你们就先吃;我要和江涛说一会儿话,没有什么大事你们不用担心,等我们回到屋里,自然会对大家说得。我们是一家人,有烦恼不告诉你们告诉谁呢?”

楚香点头看着紫姗离开,很担心的喃喃:“江涛可不是没有担当的人,现在居然这个样子,说没有什么大事怎么可能?”她马上拿起手机来依次给众人打电话,通知他们用最快的速度的赶过来——现在,相信紫姗和江涛是最需要他们的时候。

紫姗也很无奈,想不到江涛的父亲真得又有了外遇,听江涛的意思对方的年龄应该比他们两个要小的多:嘿,这不是做孽吗?

把红酒递过去后,她看着江涛:“想到了什么?”

江涛已经不再那么激动:“我刚刚以江天流的律师为名,打电话去查了他近期大的资金流向,很快就会就结果的。”他一口就把红酒喝了下去:“我希望,那个结果和我料想的不同。”有时候,你明明已经知道了那个结果,却真得很希望是自己错了。

紫姗接过江涛手里的酒杯:“倒底是多少钱?”

“六十多万元。”江涛看向紫姗:“这是我知道的数字,事实上是不是如此要查过才知道;这么大笔的资金,再加上那个第三者出现,有些事情是呼之欲出的。我只是,不想被他骗;钱是另外一回事儿,真得只是无法接受他对我的欺骗。”

紫姗把酒杯放下,在后面环住他的腰;除了拥抱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才能减轻江涛的痛苦,更加不明白江天流是不是本性如此,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对不起张静好。

也怪不得张静好无法再容忍,就算是个泥人儿现在也被怒火烧成石心了,怎么可能不做点伤人又伤己的事情来:她之所以看得透彻并不是她遇事后看得开,而是做错过才知道如何做才是对得。

江涛转过身来抱住了紫姗,在夜风中两个紧紧的相拥谁也没有再开口;不需要说什么,他们都知道对方可以为自己付出所有的,有这样的一份支持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呢?

张静好看着坐在对面的紫姗,真得很好奇这个女子为什么要约自己;她开口了,带着几分紫姗所做之事很好笑的意思:“你认为你能够说服我,还是你认为你能够改变我?你哪里来得信心呢?或者,是你的爱情已经让你变得低智商了,在做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紫姗看着她:“张姨,你还是爱着江涛的父亲,对吧?”

张静好脸上的笑意一敛:“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忙,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和你胡闹。”她真得不喜欢紫姗,却和紫姗是个什么样的人无关,只因为紫姗爱上的那个人是江涛。

紫姗低下头:“张姨,你不是一般的女性,你的出身、你的学识修养,最为主要的是你的人生阅历,绝不是一般女性可以相比的;我想,有很多事情如果你可以静下心来想一想的话,就知道应该如何做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