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玩着咖啡勺:“我们,知道了你说得那个人,她的确存在;经过一个晚上的考虑与商量,我们决定还是把此事告诉给你。”

张静好的手一抖,咖啡洒了不少出来,溅到了她的衣服上,在她米白的衣裙上绽开了一朵朵并不漂亮的花儿;她并不在意那些洒出来的咖啡,只是直直的盯着紫姗,眼睛一眨也不眨。

紫姗也有些紧张,因为谁也不知道张静好听到此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所以也就不能确定这么做倒底是对还是错。

张静好终于合了合眼睛,身子软软的靠在椅背上,招手叫了服务生过来收拾桌面;现在的她是一脸的疲惫,就好像也昨天不是坐车来到蓝水,而是一路步行刚刚到达的样子:累得她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一个字也不想说。

紫姗等到服务生走了后,想了想还是开口:“张姨,我虽然年纪不如您,但也算是个过来人,有几句话想对你说,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不要生气;这样的事情无非就是两种结果…”

“要么离婚,要么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张静好睁开了眼睛,看着紫姗苦笑了几下:“早在我知道江涛母亲存在的时候,就不知道考虑过多少次要离婚,就想过多少回离与不离应该如何把日子经营下去。”

她叹口气:“我不如你,我做不到,我承认我离不开他;虽然我恨极,虽然我伤透了心,可是就是难以割舍。所以,苦是自己找得,真得怨不得谁。”

☆、431章家门

紫姗听得很无奈也很伤感,因为曾经的她就是如此;她和江涛想帮张静好的,但是要如何做却要张静好自己拿主意:幸福有很多种样子,可能甲的幸福在乙的眼中就是痛苦,因此他们不能代张静好做决定。

张静好喝了一口咖啡:“你来这里是江涛的主意?你们认为如此做,我就会原谅他母亲,就能放过你们吗?你们不是小孩子,应该不会这么天真吧?”

紫姗很认真的看着她:“张姨不想让江涛得到幸福,那么按着您的脾气性格,肯定已经有了周详的计划,是吧?那么请张姨说一说吧,您第一步打算怎么做?要在哪里切入,用什么样的方法,有那些人会帮你?”

张静好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然后就是恼怒:“我当然有计划,只是为什么要告诉你?为了让你们准备好来应对吗?”

紫姗微笑:“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计划,只是心中有口气堵得难受所以才会来找江涛的,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破坏江涛和我的婚事,不过是想来问一句江涛是不是拿了他父亲的钱而已。”

张静好忽然盯着紫姗的眼睛:“你两次都用他父亲这三个字来称呼你的未来公公,是不是太不尊重了些?”

紫姗淡淡的微笑:“那张姨也应该注意到,我一直称呼你是张姨,就像江涛一样。关于钱的事情,我能告诉您的就是江涛是拿了,因为我生病住院的时候身边没有亲人,没有钱付治疗及住院一切费用,当时他的积蓄被好朋友占用了,所以他只能向父亲开口。”

张静好移开了目光:“你在我的话中听到了那么一句,再加上钱数的不对,你们就怀疑真得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可是你们怎么找到她得,我也不是没有留心,但是却无法找到她是哪一个。”

紫姗沉默了一会儿:“不是我们找到她得。是她找到的江涛。”

张静好的脸霎间绷紧,开口的时候才略有放松:“她是想要和江涛你们联手?可是她怎么知道…,是江天流!”她的手再次紧紧的握起来:“我想不到…”话没有说完,她住口后站起来身来:“我有事先走了。”

走了两步她停下:“代我谢谢江涛。我知道他不是他母亲那样的人,就算是两不相欠了吧。”说完,她快速的离开,没有再次回过头来看紫姗。

坐在另外一个地方的江涛走了过来,看着窗外缓缓离开的车子:“她,并不是真得来破坏我们的,对吧?我说过。她不是那样的人,就算说得再狠也没有用得。”

紫姗站起来拉他的手一起坐下:“是不是心里松了大大的一口气,和张姨为敌你的心理压力很大吧?她真得不是那样的人,也就是嘴巴狠一些,还真得做不出什么真正伤害我们的事情来。这样的好人,你爸实在是太过份了。”

江涛抿了抿嘴:“依我的意思,就是让张姨离婚,财产什么都归张姨和几个哥哥姐姐所有;我爸不是追求爱情嘛。给他自由让他去追求吧,他没有了钱看他还能不能找到和他有共鸣的爱情。”

紫姗拍拍他的手:“你也听到了,张姨放不下你爸。要如何做还是再等等吧;如果张姨不想放开的话,我们就不能做得太狠,只要让你爸明白过来就好。”

江涛看她一眼:“你为什么会离婚,凤大勇不也是明白了过来?他们这种人是不会改得,骨子里就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指望他们能改正好好过日子,不如指望着母猪能够上树。”他对江天流的所为极为不满,恨得牙根痛心也痛——他的父亲再次背叛婚姻,对他的打击相当的大。

比起旁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野/种还要让他难堪,这是极重的一记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紫姗叹口气:“张姨多大年岁了?有些事情。到了他们这个年纪看法是不同的,顺着她的心意去做才是真得为她好;她知道什么是她要得,这一点她和你有点像。”

江涛没有再说话,沉默的喝起了咖啡来;并不是张静好不破坏他和紫姗结婚的事情,就能让他完全放下心来:他父亲的所为、张静好的受伤,都让他坐立难安。

“我去找我父亲谈一谈。如果他真得不能改,我以后也没有这样的父亲。”他站起来:“我不做点什么心里难受。你先回去吧,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注意不要太累了啊,晚上我去接你的。”

紫姗没有拦他:“我陪你一起去?”

江涛摇摇头:“有些事情只有我和他还说一些,他不想看到你,最起码在那种情况下他不会想见到你的。就像你说得,张姨丢不下他的话,那我能做得就是劝我父亲回心转意,不要再胡闹下去;大哥二哥的儿子都上幼儿园了,他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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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姗在公司里也定不下心来做事,也是因为没有什么大事儿,日常的工作就偏劳了楚香几个人,她只管坐在那里发呆:都一个多小时了,江涛怎么还不打电话来?也不知道他和他父亲谈得怎么样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紫姗还是没有接到江涛的电话,却看到了他的人:“不听你的劝吗?”看到江涛铁青的脸,就知道不会是好消息。

江涛坐下先喝了一气水:“我根本就没有找到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胖子等人听到都劝了几句,便乱哄哄的说去吃饭,让江涛不要想那么多,吃饱饭大不了所有的人都出去帮他找江天流;大家正说得热闹时,紫姗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接听就是谭雅的哭叫声:“李紫姗吗?你快来,妈被打伤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紫姗吓了一跳:“你们在哪里?”她和张静好分开不过三个小时左右,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就会受伤了?听到地址后,她拉起江涛就走:“快点,胖子你们留个人在公司就行,其它的人也跟着来吧——张静好被打伤了,可能要惊动警方,江涛不方便做她的律师,只能是安平”

江涛的脸黑得如同乌云:“谁打得,江天流?!”

“不知道。谭雅哭得那个样子,又说张姨受了伤,我便只问了地址哪顾得上问其它?张姨不让打急救电话,带着药箱没有?算了,到前面药店买点白药什么的,情况不太好的话只能去医院。”

赶到宾馆,紫姗在前台报了江天流和张静好的名字,却没有这两个人入住;便又报上谭雅的名字,依然是查无此人。

江涛厌恶的吐出一个名字来:“范月兰。”此人就是江天顺现在的心尖肉,他所谓的真爱之人。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查到了房间号;同时,紫姗那边拨通了谭雅的电话,也问到了房间号:果然是同一间。

紫姗等人进了电梯:“这不是张姨他们住得宾馆,没有想到那个范月兰居然也跟了来,只是张姨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江涛抿抿唇:“可能是范月兰给张姨打的电话,也可能是张姨跟踪我爸,反正可能性很多——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吧。”敲开门看到张静好鼻青脸肿的,好在没有伤到什么要害,除了样子难看些外,倒也没有什么大毛病。

张静好看到江涛偏过脸去:“也没有什么大事儿…”

“张姨,还有什么叫做大事儿,是不是等他们把你打死了才叫大事儿?”江涛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回头看向谭雅吼:“大嫂,你是干什么吃得,怎么就让张姨吃了这么大的亏?你跟着来做什么,做不了旁得报警也不会?”

谭雅一愣然后大叫起来:“我可不就是个废物,人人都骂我废物,我老公在外面生了两个女儿了我才知道,质问他两句人跑了到现在都找不到——我不是废物我是什么?可是江家就是这样的家门,上梁不正…”

紫姗连忙拉住她阻止她再说下去,但是她看向江涛真得不知道要怎么说:江子珉也有外遇?还真就像谭雅说得这是家传之风啊,有其父必有其子。

张静好没有开口,静静的坐在那里盯着窗外,对谭雅的哭叫仿佛没有听到;而江涛和紫姗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因为谭雅的丈夫就是张静好的大儿子,说重说轻在此时都不合适。

“我回来想和你爸好好谈一谈,几十年的夫妻了,现在都老了,还说什么离婚不是笑话?我想着他想要胡闹又能胡闹多久,就由着他又如何,最终那个人得不到好处自然会离开他得,到时候他也就会明白过来。”

张静好的声音很遥远:“没有想到看到他打出租离开了宾馆,一路跟过来居然看到他…,我气不过也想当面谈个清楚,要让那个人知道江家的钱全在我手里,就算她用尽浑身解数也弄不到几个钱的。”

“你们不知道,那是个孩子吧?顶多也就二十,居然看到我不等我开口就拿东西来打我,然后还叫嚷着我打她;而你爸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帮她打我,然后两个人抢了我的包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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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章不要脸皮

紫姗过去拥住张静好:“张姨,咱不说了;我看你到我们家住几天好不好,这两天我总做恶梦,你过来正好陪陪我。”

张静好转过头来看她一眼:“你是个有福气的,有决断有魄力,有勇气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老了,就算不老也没有你的勇气。不去了,不好去打扰你们,我还是回去吧。怎么说,我还是有个家的。”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丈夫这个样子,儿子也没有教好对不起人家的女儿,我这人一辈子太过失败了。”

紫姗握住她的手:“张姨你是个好人,不要这么说;没有你哪有现在的江涛?”

张静好看向江涛:“我没有说谎,我是真得很恼恨你,却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做到以德报怨;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来伤害你,可是我当时真得是那么想得,但是看你们如此我…”摇摇头她叹气:“算了,争了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没有事儿,是小雅慌了,没有经过事儿才会给你们打电话,害你们还要特意跑来一趟;”张静好看向谭雅:“你啊,教过你很多次了,要自立要凡事有自己的主意,不要倚靠任何人,要倚靠的人是自己。”

紫姗知道无法劝解张静好什么,因为她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你说出口的道理她早已经在心里想过多少遍了;聪慧的女人钻起牛角尖来,那才真得无解。

张静好拍了拍紫姗的手:“我也不算白来,认识你还是值得的;知道世上有一个离婚的女人,可以过得如此潇洒最终还能得到一个真正男人的真心相待——简直就像是童话一样,对吧?好好珍惜。”

紫姗看着她还是不忍心:“张姨…”

“你也说过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张静好笑了笑,她的笑容里全是苦涩,却透着份外的宁静:“你知道嘛,我有个最好的手帕交是个有福的女子。长得一般,脑子一般,接人待物也一般;她的老公在外面的有了人,已经十多年了。已经人人都知道但是她依然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紫姗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张静好提起她的朋友来做什么,只能静静的听着她说下去。

“就算有朋友告诉她了,而且她还遇到她老公和那个女子抱着他们的所生的孩子在一起,但是她就是不相信,坚定的认为她老公会爱她一生一世,绝对不会变心;她相信到什么程度。你知道吗?所有对她说实话的朋友,她都和她们断交,认定她们是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

张静好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们都说她傻,看着她幸福的样子都感觉悲凉,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所认为的一切都是假得;但是今天我忽然明白,其实她是真得幸福,反倒是我们这些自认聪明的人,才是再自寻烦恼。”

“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无非就是两种结果。一个是离婚,另外一个就是不离婚;但是因为人不同,所以就算是相同的结果。那日子过得也是苦乐不一;如我的朋友般,她傻因为她看不破,因为看不破就会相信,就这么傻一辈子不会伤心,不会烦恼,又有什么不好?”

“再看看我,人人都说张静好是个聪明人,是个能把人和事看个透彻的人,但是又如何呢?世上最悲惨的无非就是看得破却放不下——我宁愿用我的聪明来换我朋友的痴傻,如果放不下的话。不如从来就看不破。”

紫姗听得心头更酸:“张姨。”除了一声称呼她真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张静好看得太透太透了,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吧?这样一个好女人,她真得不知道江天流为什么不好好的珍惜。

少年夫妻老来伴啊,江天流和张静好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再出轨?如此伤老妻的心。江天流是没有心呢,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个混蛋?

张静好站了起来:“谢谢你带来的药,我和小谭回宾馆了;江涛,你的婚礼总要通知你哥哥和你姐姐他们——切肉不离皮是不是?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说一点儿感情没有,那怎么可能。”

她叹口气:“我早些年存了一些钱,和你父亲说好是准备给你的;不是什么好心,只是不想你去争你哥哥姐姐的家产而已,我带了来。不过被你爸拿走了,回头我取回包就让小雅给你们送过去,算是我的贺礼吧。”

“不用谢我,我原本也不是什么好心。”她浅浅的笑了一下:“走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江涛想了想:“我送你们回去吧,打车,不方便。”他知道张静好是很好面子的人,向来很注重自己的仪表,现在这个样子她是不愿意让人看到的;转过身去他看向紫姗:“你去买顶帽子来,再买个大的纱巾。”

紫姗答应着拉了谭雅就走,想让张静好和江涛说会话儿;有些事情对于张静好是心结,对江涛更是心结,说开也就不会是心结了。怎么说存在于两人之间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而江涛没有要害人的心思,张静好更是养大了江涛,他们不应该成为仇人的。

挑了一顶带面纱的帽子,紫姗又请店主帮忙把一面纱巾缝到了帽子上,取代了原本的面纱:原来的面纱太过轻薄,挡不住张静好脸上的青紫。

那个江天流真该死,对相伴几十年的妻子居然下得去如此重手。

回来后张静好和江涛的神色都带些轻松,张静好接过帽子戴上没有说谢谢,只说好看;由江涛送谭雅她们回到宾馆后,江涛紫姗都和谭雅交换了手机号,还把家中的座机号码告诉给了谭雅,让她有事情就打电话通知他们。

江涛离开时有些担心,特意叮嘱了谭雅两句:“照顾好张姨,晚上陪她一起睡吧,不要让她独自一个人,不然她更容易想东想西的;爸那边我去找找,肯定要为张姨讨个公道来得。”

他真得要被气死了,江天流还是个人吗?你在外面有人可以,你不想过了离婚也是条路,但是偷吃做错事情的人是你啊,凭什么你还要打人?!这次他爸不好好的认错,不和那个女人断个干净——他打也要打得他爸认识那个错字。

谭雅答应了,然后不好意思的对江涛说:“对不起啊,是我不好;原本我和你大哥也是因为遗嘱的事情吵了起来,他嫌我太罗嗦了…;其实,爸要给谁多少都是他的自由,我的确是不应该;其实,我是不懂你们江家的人关系,我以为他们一直不把你当家人看呢。”

紫姗看着谭雅,发现这个人也真得让人没有力气和她生气,就是一个惯坏的大小姐:和沈依依还不同;她的爱与恨很直接,错了就能认错,不能算是个坏人。

“我如果知道他们当你是家人,我也就不会看你不顺眼了。”谭雅是真得没有心眼儿,就更不用说什么坏心眼了;只不过她惹人生气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所以江子珉的事情不能只怪一个。

江涛摇摇头:“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大嫂不放在心上就行。”

离开的时候紫姗看了看江涛:“你这个大嫂性格还真得很直接,什么都摆在面上啊。”

江涛歪了歪嘴:“那是我大哥操心的事情——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得,居然在外面还有了孩了?!他是最为痛恨爸过去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呢?”手机响了,他一边说话一边拿出来,看到号码他眉头皱起:“是我爸。”

紫姗看着他:“接吧,反正我们不是正在找他嘛;如果他不认错就报警吧,到看守所里住几天,说不定他马上就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对这种男人就不能心软。

江涛接听电话,刚接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对面就传来了江天顺着急的声音:“江涛,你在哪里啊?”

“我在事务所,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江涛没有对父亲说实话,就是想看看他父亲还有没有最后的一点良心。

江天顺的声音明显轻松了:“那个,你到珠宝行来一趟吧,行不好?带上钱啊,也不多,只有四万多元就行,带卡来最好。”

江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珠宝行?你在那里做什么?你身边说话的人是谁,谭雅?”

“谁谭雅,我范月兰,你江涛不要假装不知道我是谁,我们昨天通过电话的。”范月兰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是那样的得意:“我刚刚教训一顿张静好,敢打我?也不想想谁才是江哥的心头肉。”

江涛没有说话,直到江天顺的声音再传过来:“快点,小涛。”

“我没有钱。”江涛说完就把电话挂上了:“我要去找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真以为这天底下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们是不是?我要告诉他们,他们这么做也是违法的,张姨可以告他们两个。”

紫姗连忙跟上去:“我和你一起去。”她的手机在包里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陌生号码,给江涛看:“是不是你爸?”

江涛看到后气得咬牙:“还真是他。不会想给你要钱吧?你还不是我妻子,就算是也没有那种义务帮公公养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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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章勿须再忍

江涛被父亲气得握起拳头又放开,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有这样一位父亲谁能够受得住?这边妻子被打得鼻青脸肿,他问都不问一声,半点愧疚也没有。

江天流不是男人?江天流根本就不是个人!最让江涛无法接受的就是,他居然还给紫姗打电话,刚刚见过一面而已。

紫姗轻轻的拍了拍江涛的手:“先不要生气,听听再说,也有可能是其它的事情呢?”她示意江涛不要再说话,按下了接听键:“您好,我是李紫姗。”

“紫姗啊,我是江涛的父亲,你江叔叔;”江天顺的声音里透着笑意:“冒然打电话你不会很吃惊吧?”

紫姗淡淡的回道:“不会的。江叔叔有什么事情吗?”

“紫姗,我们就要是一家人了,我就不同你客气了。有点事情要麻烦你,现在我需要五万元救急,你能不能给我送过来?就送到珠宝行这里,回头我找到江涛会让他还给你——我一时把他电话忘了,不得已才打给你的。”

紫姗长长的吸了口气:“我正在照顾张姨,您需要五万元钱的话麻烦你过来取一下好不好?我实在是走不开,张姨现在伤得也不轻,但她就是不肯去医院。”

江天流咳了两声:“你让你朋友送过来也行,我也不方便走开。紫姗,我真得是有急用,就麻烦你了,好不好?”他低声下气的相求,却没有问一句妻子的情况,真得很让紫姗气愤。

“张姨伤得厉害,我非常的不方便,要不我给江涛打电话吧。”紫姗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怒气:“或者我把他的号码给你,你找他也是一样;嗯,张姨这里也需要他过来帮忙。正好让他也过来看看。”

江天顺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我真得有急用…”

紫姗这次不再同他多说,因为对方真得不是个人,把手机直接丢给了江涛;回头想了想她拿过江涛的手机来给安平等人打了电话过去。让他们不要给江涛的父亲送钱过去。

其实不用她来说,安平等人一听江天顺只管要钱不管老妻的死活,打人的心思都有送钱的想法谁也没有;如果对方不是江涛的父亲,肯定会大骂他一通:要不要脸啊,打了老妻还要给小情人买宝石!

买宝石就买宝石吧,他没有钱居然找儿了、找紫姗要钱!就算是安平吧,她见过的渣男多了。但是像江天流这样的也是第一见。

江涛对着电话差点吼起来,如果不是顾忌人来人往他真想大叫:“你还要给紫姗打电话要钱,你有没有脸皮?!张姨的包不是在你那里,钱、卡都在里面,你还用得着给我们打电话要钱吗?”

他提起张静好的包来,只是告诉江天流他知道了对方所做的一切好事,让对方不要再想在他这里得到半点的帮助;也有要让江天流回来的意思,如果他知道悔改回来的话。江涛认为他多少也算是有点人性。

江天流憋了半晌答了一句:“你张姨把银行相关的密码又都换过了,我不知道密码根本用不了那个卡…”他依然还是在要钱,依然还是不在意老妻的死活。

一个人要如何的铁石心肠才能做到这一点?那可是和他一起生活几十年的人啊。就算没有了男女之情也有亲情吧?但是江天流的眼中心中根本没有张静好,就仿佛张静好不存在一样。

江涛对着电话吼了一句:“好,我马上过去。”他真得有种要掐死他爸的冲动:“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而且他怎么会是我爸?”

紫姗没有说话,因为那个答案是他妈的错,如果不是他妈贪图江家的钱财,那江涛就不会有这样的一个父亲;不知道江涛的妈妈在九泉之下看到今天的事情,有没有把肠子悔青?

很多事情都不是生死能够了结的,江涛妈妈当年错的一步,如今依然还在影响着她儿子的生活。紫姗无法说什么。因为错不在江涛可是报应却在他身上,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或者说,对于张静好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公平吧?紫姗不知道,不过她并不想看到小柳的儿子也要像江涛一样承受其母的错,对孩子来说太残酷了些:但。这并不是张静好或是紫姗能控制的,是小柳这样的母亲——她们如果不去破坏旁人的家庭,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江涛,或是将来的小柳的儿子。

江涛把手机给紫姗,长长的吸了口气:“我知道,我妈的错。真负责任的男人又怎么肯在外面胡来?怪不得旁人。”他苦笑了两次后:“我要去看看,不能让他再错下去,就算他不想和张姨在一起,今天的事情他也要向张姨道歉。”

“而且,不是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外面彩旗飘飘还要家中红旗不倒,张姨怎么会对他一直不死心?如果他不能回家和张姨好好过日子,那他就应该给张姨一个交待,不要再让张姨泡在苦水里。”

他跺跺脚:“我一直以为凤大勇混蛋,没有想到我爸更混蛋。”至少凤大勇最后提出了离婚来,如他父亲这样的就是不离婚,但和那些小三小四们纠缠个不清,对妻子的伤害分明比前一种更大,也更为自私。

紫姗牵起他的手来:“我们一起去。我们决定要结婚的时候就说过,以后的路我们要一起走;不要想得太多,你还有我呢。”

江涛低下头:“我也不是没有想过离开你,因为我实在是…”他抚了抚紫姗的脸:“但是我不舍得。”握住紫姗的手,他抿抿嘴唇:“走吧,反正也是绑在一根绳上了,你就是后悔我也不会放人的。”

紫姗依偎着他没有再开口,现在的江涛只是需要有人支持他,劝导倒是不必了;他是个聪明人,像张静好一样很多事情都看得透,关键在于他是不是能放得下了。

开车赶到珠宝行没有用太久的时间,下车进店后江涛和紫姗就看到了江天顺,以及在江天顺身边坐在柜台前面的那个女子。

浓妆艳抹,整个小脸都被化妆品覆盖的严严实实,让人看到她的脸想到只有水与毛巾:不舒服到恨不得给她洗洗脸。

除了她的妆容外,最吸引人的就是她胸前的那串项链,链子很简单,醒目的是那颗钻;在江涛和紫姗的眼中那钻真得很大了——他们都不喜欢奢侈品,对于宝石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渴望,手中所有绝对没有一样能赶上那颗钻石的。

四万多元钱应该就是因为那颗钻石了。

紫姗在女子身上收回目光,重新放到站在女子身边的江天流身上:张静好的确是年纪大了些,但是论气质甩了这个女孩子十条大街都不止——江天流就是这样的眼光?这个女孩子的长相并不怎么样,除了年青之外可以说是乏善可陈,江天流倒底看上了她什么?

紫姗生出新的疑问来,原来她一直以为做第三者之类人都漂亮的,但是现在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当然,不能否认有漂亮的第三者,但是成功破坏掉旁人家庭的第三者当中,大多数人的长相只是中等,和漂亮是完全不沾边的。

那,男人倒底看上了第三者什么呢?

江涛盯了一眼范月兰就看向父亲:“我是来接你的,走吧。”

江天流却拉住江涛不放:“快去付款吧,这么久了,我真得很难堪——他们都要当我是个骗子呢?我江天流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几万元的东西。对了,你带得钱不少吧?这一会儿又选了一枚戒指,只有三万左右,加一起也不到九万呢…”

江涛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挥拳就打在了江天流的眼睛上:“你还好意思问我要钱?张姨被打成那个样子,我问你哪几处伤是你打得,你说?!眼睛是不是你动的手,脸上是不是你动的手,嘴角是不是你动的手?”

他问一句就打一拳,每一拳就落在他问的地方:“把相伴几十年的妻子打成那个样子,你却在这里买珠宝哄一个女子开心,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真得是忍无可忍了,他认为自己也不必再忍;今天他是打定主意要把江天流带回去,非要江天流给张静好一个交待:要么就好好过日子,要么江天流就滚蛋吧。

江天流没有还手也没有生气,被打得蹲下抱住了头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着让江涛打。

范月兰却不干了,她挺身站到江涛面前拦住他,把已经显怀的肚子往前一顶:“他是你爸,是你能打得吗?你这是要为张静好出头了,不要忘了你是个什么东西!”

江涛对她不客气的吼了一声:“滚!”推开她上前拉起江天流来就走,对店员们说:“不用报警了,我们只是家事,现在就离开。”

范月兰再次上前去拦江涛:“你有本事你打我。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得,居然把张静好当成好人,人家就当你是一只狗。”

☆、434章枕头与底线

范月兰的倚仗就是自己是个孕妇,笃定不会有谁敢打她,所以面对江涛的怒火才没有半点惧意;不但不怕她还指着江涛的鼻子骂:“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忘了吗?你妈就是个三儿,可是瞧瞧你在做什么?啊,还打你爸,真是无法无天了,你脑子被门夹了是吧?”

江涛再次推开她,依然拉着江天流往外走;而店员们并没有报警,她们都听出来是怎么回事儿,对范月兰没有什么好感,只要吃亏的不是好人,他们才懒得多事呢。再说警车到了店门前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们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范月兰还要再扑过去,却被紫姗一把拉住了,然后紫姗的手就自她的衣服上移到她的衣领:“你以为江涛不敢打你,是不是?不要忘了我也是个女子,我最痛恨的就是破坏旁人家庭的东西,你再敢跟上来就不要怪我打你。”

推开范月兰紫姗转身跟上江涛出了店门,她对范月兰这个孕妇也是下不去手,不然就凭她骂江涛的话,紫姗也想给她几个大嘴巴。

范月兰却得了便宜卖乖,吃准紫姗和江涛谁也不敢动手,追上对着紫姗就是两掌,然后还狠拽紫姗的头发:“我还恨你们这些惺惺作态的妻子们呢,自以为先到一步男人就一辈子都是你的?没有本事守住不怪自己还要怪旁人抢了你们男人,那是你们活该。”

紫姗没有想到她敢下狠手,连忙挡了她几下;可是不想范月兰就像和紫姗有深仇大深一样,屈起手指用尖尖的指甲对着紫姗的脸就抓了过来,如果不是紫姗偏头躲得快,肯定会被她抓破脸的。

就算是躲开了脸,可是耳朵却被她捉到,差点把她的耳环拉下来,还把她耳朵旁的肌肤伤到了——火辣辣的疼痛;紫姗气就真正的涌了上来,眼前的范月兰并不是不要脸的问题了。简直就是一个毒妇。

她一掌打在范月兰的脸上,接着推了她一把,伸手去揪她的衣领;不过范月兰的身手显然不错,居然躲开了紫姗的手。连连后退两步;她一面退一面抬起一只脚来,当然是想踹紫姗的。

只不过范月兰只顾着打人,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台阶,一脚抬起一脚就踩在台阶的边缘上,身体不稳就摔了下去。

紫姗看着她摔倒心中一惊,如果范月兰摔得流产,那她就有麻烦了;因此她冲过去想要扶范月兰。却只捉住了范月兰胸腹间的衣服。衣服不能承受范月兰的体重,发出几声断裂的声音后,范月兰还是跌倒在台阶上。

但是她的肚子露出来——现在虽然是秋天了,但她穿得明显不多;年青人爱美嘛,因此紫姗情急之下抓住的两层衣服就是她所穿的全部。

马路上的人本来也吓坏了,包括店里的店员们:谁都认为这下子坏了,要出人命了;一个孕妇跌倒,天知道会出多大的事情。每个人的心都提得高高的。下一刻,人们看着范月兰的肚子愣住了,接着就是大家一致的指责与痛骂。

原来范月兰的衣服撕破后。露出来的不是肚皮而是一个洁白柔软的大枕头!什么怀孕根本就是骗人的把戏,除非她和常人不同孕育出了一只枕头。

江天流本来也冲了过来,他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月兰——”然后就呆住了,看着范月兰绑在肚子上的枕头完完全全的呆住了。

江涛走过来看着江天流:“想不到,枕头居然是我的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也不知道枕头分不分男女,爸,这可真是很难得,可喜可贺。”

紫姗愣了愣后就把衣服碎片丢到了范月兰的身上,抚了抚头发站到江涛的身边;范月兰不是真得怀孕。这对他们来说、对张静好来说都是好事儿。

不过他们显然高兴的太早,也放心的太早了;范月兰摔得不轻,痛得她一会儿摸头一会儿扶腰,折腾半晌除了一脸的泪,硬是没有爬起来。至于她是真得没有力气,还是想扮可怜。那就只有范月兰自己知道了。

“还不扶我,看什么看?!”范月兰忽然对着江天流大叫了一声:“你是不管我的死活了,是不是?”江天流马上冲过去,扶起一直呼痛不止的范月兰:“你没有事儿吧?要不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