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穿起裙子来竟是这么好看。”善姐儿上前去左看右看,艳羡道:“阿姐好瘦啊,腰比我的细这般多,我从前觉得姑母便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了,如今又多了一个阿姐,看来我是永远轮不上了。”

颜玉被夸的浑身不自在,王慧云瞧着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与她说:“你像你生母,一样的好看。”

颜玉握了握她的手,接过锦珠递过来的萤石项链又带回了脖子上。

那光幕里的弹幕刷的飞快——

大玉儿:我玉好美好萝莉啊!

宅斗爽:主播穿女装居然这么嫩!像一个可爱的少女哎!我以为主播是知性高冷御姐挂的!

奸臣爱好者:我爱少女!主播好衬这个颜色啊!有点嫉妒江秉臣了!感觉他是老牛吃嫩草呐!

江迷妹:我江大人也没那么老!也就大了八九岁…不过主播好嫩好瘦好平|胸哦…

大玉儿:我玉年纪还小,还在发育,不要紧会大的!

霸道总裁:已经预感到了江秉臣那个臭不要脸看到主播女装是一种什么状态了,我估计宴会之上江大人的醋能吃一缸。

马甲1号:主播穿的这么好看,江大人会很不安的。

颜玉脸红了红,外面的颜鹤年又敲门道:“好了吗?江大人已经在府外等着了。”

“好了。”颜玉忙应了一声,与王慧云和善姐儿告辞,让她们不必担心,扶着锦珠出了房门。

那颜鹤年站在门外,看颜玉出来有些晃神,她生的三分像生母,七分像她的父亲…

“玉儿长成大姑娘了。”他眼眶竟是红了红,“好看,像你生母一样好看。”

颜玉不禁有些好奇,问道:“我生母究竟是何等模样?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似乎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子。

颜鹤年笑了笑道:“她是个很善良的人,以后你会明白她的。”

颜玉没再问,随着颜鹤年往颜府外去。

在快到府门口,隐约看到府门外等着的江秉臣时,她紧张的抬袖子挡了挡脸,怎么办…她还是没法适应穿女装啊,总觉得这衣服好引人注目,好…别扭,江秉臣看到…一定会笑话她的。

弹幕里还在瞎起哄——主播不要怕!过去迷晕江大人!

迷晕个屁,她已经紧张的快要晕过去了。

那暮色里,江秉臣站在府门外就瞧见颜鹤年带着一个遮遮挡挡的姑娘走过来,她那一身衣服粉粉的,在昏黄的天光下像一团烟霞,发髻上的细珠子坠子随着她一摆一摆的晃动,可爱极了。

她站到面前几步之外,小心翼翼的拿下袖子露出一双眼睛,叫了他一声:“江大人。”

他就在那黄昏之中呆了一下,即便是来的路上他已在心里设想过颜玉穿女装会是什么样子,但如今她真站在眼前还是让他出乎意料,她像个小仙女走到了他面前。

颜玉见他好一会儿没反应,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好看吗?”

江秉臣这才回过神来,脱口便道:“好看,怎会不好看。”他伸手想去拉颜玉的手。

一旁的颜鹤年咳嗽的一声,伸手挡了下对他道:“多谢江大人特意过来,咱们就快些走吧。”

江秉臣慢慢的收回手对颜鹤年笑道:“是了,我直接送颜大人和颜会元去兵部。”

会武宴历来都在兵部举行,此次的武科重要人等已经在兵部了。

“颜大人请上车。”他如今也不好提出单独跟颜玉一辆车,幸好只来了一辆马车,三个人可以共乘一辆。

颜鹤年将颜玉抚上了车,自己才上去,还特意坐在颜玉身侧,将故意凑过来的江秉臣隔开。

那马车驶向兵部,三个人坐在一辆车里别提多尴尬了,尤其是颜玉,她低着头都能感觉到江秉臣毫不收敛的眼神。

颜鹤年几次故意将话题引开,问此次武科中状元的是哪一位。

江秉臣收回目光看他道:“是兵部侍郎楚大人之子,楚北。”又看回颜玉道:“薛老太医的孙子薛谭第二,中了武榜眼。”

颜玉点了点头,那还算好,幸好薛谭没有强行要中状元。

“听说薛少爷一开始表现最佳?”颜鹤年又问:“出了事之后不知为何就状况愈发不好了?”

“恩,许是太累了。”江秉臣又看颜玉问道:“你身子可好些?还有没有不舒服?”

“好多了。”颜玉低着头答道,又忙补道:“多谢江大人挂心。”

“我不挂心你挂心谁?”江秉臣叹息道。

颜玉慌忙抬头看了颜鹤年一眼,果然颜鹤年脸色不好的又咳嗽了一声,只怕是江秉臣再多说一句,他就要翻脸了。

弹幕里——

宅斗爽:江大人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咋能当着人家老爹的面调|戏主播?要调|戏也得私底下嘛。

颜玉脸就更红了,好在江秉臣没有再乱说话,三个人好不容易熬到了兵部。

那兵部门外已是张灯结彩,兵卫戒备了,看来圣上已经来了。

颜玉踩着裙摆下了马车,跟着颜鹤年与江秉臣,低头进了那兵部,里面热热闹闹的声乐之声扑面而来。

颜玉偷偷看了一眼,就看到那兵部大院,从院头到院尾,一排排的酒桌,坐满了人。

有兵部官员,朝中重要官员,还有武科的前十位,院中彩灯下端坐着的是燕明和燕朝安,下面坐着的是如今的内阁少辅江知秋江少辅,也是江秉臣的爹,他带着江流云坐在那里。

她听说内阁首辅刘丙近来在接受调查,所以限制了所有出行,此次也没露面。

这会武宴上没有一个女的,所以颜玉跟着他们一进去,就引来了瞩目,纷纷惊讶她是何人。

颜玉前所未有的紧张,盯着自己的裙摆生怕她踩到摔一跤,丢脸。

她在众人小声议论的声音走到燕明面前,燕明瞧见她也是一愣,随后就笑着道:“来,像诸位介绍今日英勇救驾的大功臣,颜玉颜会元。”他对颜玉招手。

颜玉在一阵惊讶声之中上前行朝堂正礼,“颜玉参见圣上。”

满座皆惊,燕朝安盯着眼前的颜玉愣怔了一下,这样的颜玉他从未见过…这是颜玉,这居然是颜玉…

“颜会元快快平身。”燕明兴致正浓,让她平身道:“朕也要向你介绍今日射中那匹烈马,救了你的两位。”他意在让众人都瞧瞧颜玉,今日的颜玉光彩夺目,令他十分满意。

颜玉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抬起头面向众人,那院子里一双双惊奇的目光都在她身上,里里外外的打量着她,像是看着什么稀罕玩意一般。

有人小声问:“颜会元?颜会元怎么是个女的?她之前不是男人?不是男人还胆敢女扮男装混在男人堆里读书,参加科举?”

“不知当初科举搜身时怎么没搜出来她是个女的?”

“这可当真荒谬,一个女人,居然女扮男装还走到了会元?天大的笑话!”

“她之前不是还住在江尚书的府邸?还传出与江尚书…她是个女的倒是可以理解了,怪不得能女扮男装混到今日,瞧长那副样子,倒是当真出色,想是要比她的文章好看多了。”

……

那些声音从光幕里清晰的传到颜玉耳中,倒是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竟是半点都不紧张了,松开了眉头对众人笑了笑,夜色中凉风习习吹动她的衣裙,树影沙沙抖动。

那一笑明艳动人,像是她身后的清风,绿色都生出香气来。

坐在一旁的江流云盯着她挪不开眼睛,他这才明白江秉臣到底看上了颜玉哪一点…

燕明招手让楚北与薛谭过来,与颜玉介绍道:“这两位是朕钦点的武状元和武榜眼,就是他二人一人一箭射杀了那匹烈马,救下了你,颜会元可要好好感谢他们。”

颜玉拱手向二人行谢礼道:“今日多谢楚状元和薛榜眼出手相救,他日若有用得到颜玉的地方,二位只管开口,颜玉定当竭力报还。”

楚北笑了笑道:“颜会元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为圣上效力,保护圣上安危的。”

薛谭瞧着她,心事重重的没有开口。

燕明兴致高昂的命公公倒上酒道:“今日你们救驾有功,朕亲自敬你们一杯酒。”

三人诚惶诚恐的行礼称不敢。

燕明让他们平身,一人递给他们一杯酒,举起杯道:“正好借着今日会武宴朕向大家正式的介绍一下颜会元。”

他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将与江秉臣商议好的那套说辞正式的说了一遍,又再次提起新政一事,感叹至深的道:“朕希望日后会有更多像颜玉这般有才能之人,为云泽效力。”他先将酒一饮而尽。

众人便都站起来举杯同饮。

他又斟一杯酒,赐给颜鹤年,夸赞他培养出颜玉这般不输于男儿的姑娘。

颜鹤年忐忑不安的喝下。

燕明便又对颜玉道:“这杯酒你该敬给朕的诸位爱卿,日后你还要请他们多多指教。”

颜玉端着那酒笑了笑道:“圣上恕颜玉斗胆,颜玉这杯酒要先敬给圣上,感谢圣上的栽培之恩,与您旷古烁今的‘新政’给了颜玉这等寻常女子一个机会。”她向燕明行礼敬酒。

燕明十分满意的斟了酒,喝下她这杯酒。

颜玉与寻常无异的一饮而尽。

燕明又让公公给她斟满。

她端起酒杯道:“颜玉这第二杯酒,除了感激我父亲,还要感激一位大人。”她慢慢的走向江秉臣,笑着对他道:“要感谢江大人半个师父的指点之恩,虽然之前瞒着您我是女儿身,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她托了托酒杯。

江秉臣瞧着她,眉头松开,眼神温柔的难以言喻,他拿过自己的酒杯,与她道:“是你天资过人,还望你日后莫要辜负了自己的天资。”他盯着颜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颜玉也将那酒喝完,举杯对他笑了笑。

再次回到燕明面前,公公又与她斟满了酒。

她这才端起酒杯对着神态各异,瞠目结舌的诸位大臣和武科众人道:“最后一杯敬诸位大人和武科的众位,日后颜玉若有机会如诸位一般为云泽效力,还请诸位多多指教包涵。”

她向四座举杯,最后向薛谭举杯笑着先饮为尽。

那酒不怎么好喝,她辣的皱眉笑了笑,低声感叹道:“好辣啊。”

身后的燕明便忍俊不止道:“好,不愧的太上皇与朕一同选中之人,他日殿试颜玉你可要好好表现了。”

颜玉脸颊喝的红扑扑的行礼道:“颜玉定当不负众望。”

那院中一时之间无人再开口说话,新政一事推行几年没有得到成效,他们却是没料到会杀出一个颜玉。

一个女子,以会元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在会武宴上与他们敬酒谈笑…前所未有的荒唐。

弹幕里——

奸臣爱好者:这一幕真是历史性的荒谬和进步啊,我估计这些大臣们心里要将主播指摘的体无完肤了,主播加油,以后的路肯定更加艰难,更多流言蜚语,要加油!

霸道总裁:打赏主播,主播加油。

大玉儿:我玉真是光芒万丈!万众瞩目!

路过:主播,真了不起。

那“当啷当啷”的打赏声不绝于耳。

颜玉有些发晕的让自己立着微笑,就听身侧有人道:“老臣听说,颜会元…曾住在江尚书府邸,从前不知她是女儿身便也无妨,只是如今…颜会元既是女儿身,又是会元,还是诸位女子学堂学子的榜样,应当注意自身的名誉才是,这样传出去只怕是有伤风化吧?”

颜玉侧头就看到了那人,哦,是江知秋江少辅啊。

作者有话要说:江大人:是轮到我说话了吧?

感谢:无恙和君子以程的地雷~

☆、六十七

江知秋江少辅这句话正中众人下怀,颜玉是个男人时京中就传她与江秉臣断袖,风言风语的,如今她竟是女扮男装,简直挡不住大家的浮想联翩。

下面的渐渐有人道:“圣上新政一事至关重要,但颜会元这般作风怕是不但不能带来好的榜样,反而是个笑话,教坏了学堂里正经的大家闺秀。”

那议论纷纷,颜鹤年听不下去了站出来道:“少辅大人,不知玉儿哪里得罪了您?让您说出如此鼓动性的话来污名化她。玉儿当初是以学子身份住在尚书大人府邸几日,那几日也全都带着她的丫鬟嬷嬷,两人从未有过任何越礼的行为,尚书府上下和那丫鬟嬷嬷都可以作证。”

这话显然没有说服力,在强词夺理。

江知秋只是笑着对他道:“就算两人未曾有越礼的行为,但颜大人可见过规规矩矩的闺秀与异姓男人住在一起的?”

颜鹤年气的脸色发青,却哑口无言,是啊,哪有未出阁的姑娘家住在男人家中的?可玉儿又不是寻常的闺秀,怎么能一概而论?

院中的接嘴舌一个比一个带劲的说颜玉此等行为要是再允许参加科举,入朝为官,只怕教坏天下女子,有损朝廷颜面。

颜玉酒喝猛了,站在那头重脚轻的晃了晃,伸手扶住身后的桌子,她才不在意这些脏水,她只是怕给颜鹤年丢脸,颜家的脸面不能丢在她手里。她心中生起十分恶毒的念头,她盯着江知秋的脸,不知道圣上若是得知他曾宠幸的爱妃江秉玉是什么身世,是如何被强送入宫会是什么表情?不知道这江老儿知不知道他‘规规矩矩’的爱女江绮月当初为了救江秉臣,整日整日的跑到他那里,陪着他,照顾他?

江绮月对江秉臣没有别的心思?她才不信,嫡女爱上同父异母的兄长,这可真是规规矩矩。

颜玉禁不住冷笑了一声,那些恶毒的话语就在她喉头,她这个人最不怕撕破脸,反正她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可江绮月和江家不一样,她真想看看江知秋得知此事如何气急败坏为女儿辩解,让燕明消除爱妃对他人动心的过去。可是啊…她不想牵连江秉臣。

她站在那里,风吹动她的衣裙和黑发,因醉意晕红的眼睛琉璃一样好看,又楚楚可怜。

落在江流云眼里,是觉得他父亲实在有失风度,堂堂少辅,亲自去嚼舌根让一个小姑娘下不来台…虽然他也不喜欢颜玉,但除掉她的方式有很多种,何须如此?

燕朝安听不下去的站了起来,还没等他开口,江秉臣就已经动了动脚步,站到了颜玉身侧,公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众人的眼睛就落在江秉臣牵着颜玉的手上。

颜玉也愣了一下,抬头看江秉臣,只见江秉臣瞧着江知秋,似笑非笑的道:“没想到江少辅如此关心我个人的私事,本来不想这么早公布,免得影响玉儿殿试,如今既然江少辅提出来,诸位大臣又如此关心旁人的家务事,我就只好在此讲明了。”他低头对颜玉笑了笑。

颜玉看着他那笑容一脸发懵,什么公布?公布什么?

江秉臣拉着她对燕明和众人道:“其实我与玉儿早在锦州她乡试结束后就订下了婚约,由太上皇老人家作见证,太上皇是我的媒人,回京后,太上皇又与颜老太爷定下了口头婚约,只是那时玉儿还小,又不想辜负圣上与太上皇的栽培,一心参加科举,所以我们就决定等她殿试之后再正式的定亲成婚。如今看来只能提前定亲,才能堵住那些造谣诽谤之人的口舌了。”

颜玉看着他目瞪口呆,又忙了颜鹤年。

颜鹤年半点没有比她好,他堵着一口气,火又不是,高兴又不是,瞠目结舌的盯着江秉臣。

江秉臣却大大方方的与颜玉手指相扣,对燕明道:“正好,今日臣就借着这个好时机,向圣上讨个赏,我与颜玉有太上皇做媒,圣上今日再顺手指个婚,这且不是天造地设,再正好不过的事吗?”

颜玉手指被他紧握着,脑子晕乎乎的,不敢去了颜鹤年。

这一番话让在座的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居然…由太上皇做媒订的亲?怪不得太上皇一直住在颜家…

这太上皇对颜玉是比亲孙子亲孙女还要袒护。

江知秋脸色十分难看,他没料到江秉臣会当众摆出这一道让他下不来台,当即脸一白的道:“即便是定了婚约,未曾过门就住在一起几日,也恐怕有失体统吧?”

“体统?”江秉臣笑了一声看他,“谁定的体统?江少辅?还是少辅夫人?我倒是见识过江家的体统,江少辅年轻时在外宅养着京都歌姬许以江夫人的名头,转头在京中风风光光的迎娶郡主,立誓一世绝不纳妾养小可真是有体统。”

江知秋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下面坐着的都不敢开口,这件事上了些年纪的都知道,当初这事被郡主得知之后可是大闹了江家,江知秋声称不认识那歌姬,是被那歌姬讹诈。

郡主还逼着他去杀了那歌姬以证清白,确实闹的挺没脸的,只是这些年江知秋势力愈发的大,没人敢再旧事重提。

却没想到被江秉臣当场给堵了回去。

“看来江少辅是将欺瞒发妻,养歌姬,被发现后死不承认这些事给忘了,竟然说起了旁人家的体统。”江秉臣毫不留情的道:“我与玉儿婚约在先,清清白白的守礼在后,轮得到旁人来教我们何为体统?轮得到强抢民女的江少辅来指摘?江少辅不觉得可笑吗?”

强抢民女四个字说出口,底下的人都好奇了,只见江知秋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失了仪态,咬牙切齿的涨红了脸怒道:“江秉臣!没有证据你休要胡说八道污蔑老夫!”

“江少辅是要我拿出证据来吗?”江秉臣眉头皱了皱,盯着他目露寒光,他不介意在今夜就与江家撕破脸。

江少辅那满脸涨红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底下人见他如此,不由小声议论道:“什么强抢民女?这是怎么回事?看少辅大人的样子是…真事儿?证据被江秉臣拿住了?”

江流云眼看着江知秋被逼的哑口无言,忙起身扶住他,对江秉臣道:“父亲与尚书大人都喝多了,怎么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今日会武宴,又得见颜会元真面貌,本是喜庆之日,何必说这些扫兴的醉话。”他扶着江知秋示意他坐下不要再说下去。

颜玉略微惊讶了一下,她没想到江秉臣将这件事提出来,若是真追究,那他母亲是歌姬一事便要公诸于众了,他坐到如今这个位置,难免会招来许多是非与闲言碎语。

燕明瞧着两位剑拔弩张也笑着打圆场道:“好你个江秉臣,你倒是瞒的好,与颜会元定亲一事竟连朕都一块瞒了。”又笑着看江秉臣,“你这盘算盘打的好啊,先下手讨好了太上皇,如今又来让朕指婚,这颜会元可是朕寄予厚望的,怎能让你这般白白的娶了去?”他看了一眼燕朝安,燕朝安一直在瞧着颜玉,“朕的皇儿也对颜会元青睐有加,这颜会元的婚事朕如今可不能随意指了。”他拍了拍燕朝安的肩膀。

燕朝安呆了一下,他怎么会知道?而且还这么…提出来?父皇是看好他与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