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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自己能做主,我就对你说吧,”刘遥妈妈:“既然你们双方都同意离婚,总要先商量好财产的分割,以免打到法院让别人笑话。这套房子是刘遥名下的婚前财产,与你无关。而你家买的车,也记在你的名下,依旧是你的。过去你们两人都没有参加工作,没有工资,只有很少的生活费,都在各自的卡上,也没有什么可分的。还有当时你家出了三十万装修新房、购买电器等,现在折给你二十万,这是二十万的卡,你拿走吧。”

文清不接,“阿姨,你前面说的我都同意,只是最后一条我有不同的意见。这两年房价上涨了不少,而装修、电器却一直在降价。当时结婚时两家一起出的钱,为什么损失都是我的呢?是不是这样太不公平了。”

“文清,你懂不懂法律?房子是婚前买的,登记在刘遥名下,完全与你无关,若不是刘遥一直坚持,这二十万我也不会给你,你可以把电器和装修材料拿走。”刘遥妈妈蛮不讲理地说。

刘家的亲戚也都帮着她说话,无非是新婚姻法就是如此规定的之类。特别是刘遥的三姨妈,声音特别大,“我们家是最讲理的,该给你的一定给你,但不该给的,我们当然不能给了。现在是法制社会,大家都要服从法律!”

刘遥走过来对文清低声说:“你先答应吧,差的钱我以后会慢慢给你补上的。”

从刚刚刘遥妈妈的话里,文清已经听出了刘遥为她争取过,她一直认为刘遥本质还是不错的,否则她也不会嫁给一个坏人。但是她想堂堂正正地争取自己的权利,因为这钱是爸爸妈妈辛辛苦苦赚到的,又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们最心爱的女儿,她没有权利放弃。

“装修和电器是没法拿走的,我能拿走只有自己的随身物品,不过那三十万我要全拿回来还给家人。”文清并不退让,“新婚姻法也有规定,离婚的过错方要给非过错方一定的补偿,我想我是符合这个条件的。”

“刘遥早就与钱如菲分手了,倒是你有了第三者,现在谁是过错方还不一定呢?”刘遥妈妈并不退让。

文清拿出几张照片,这是谢钢在车上给她的,原本她也想以这一点做为突破口把爸爸妈妈的钱拿回来,但有了直接的证据肯定要省不少口舌,“这些交到法院,肯定会认定刘遥是过错方的。至于我,虽然有了想交往的人,但是在离婚前我们从没有过界。”

刘家的人拿过照片传看了一遍,都不言语了,事情的真相每人心里都清楚,面对文清有理有据的坚持,正常的人都说不出过分的话来,何况真要到了法院,丢脸的是谁还不清楚吗?刘家的亲戚里有几个人脸红了,便有人低声劝刘遥妈妈答应。

刘遥也一力赞成,“妈,我已经工作了,这些钱都由我来还。”

文清知道刘遥妈妈的弱点,她最重视的就是她的儿子,于是她加了一句,“我和刘遥都在附属医院工作,我们离婚财产的分割如果闹到法院就会成为大家闲聊的话题,我想公平地处理这件事,受宜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刘遥妈妈的态度终于软化了,只是她的嘴一惯不饶人,“文清,你只能把你的私人物品带走,别的都不能拿,我就还你三十万。”

“那好。”文清本来也只是这个目的,马上点头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民政局里

最后刘遥妈妈答应了,“这里面是二十万,现在家里没有那么多钱,其余的以后再还你吧。”很明显,她原来只想给文清二十万,也是按这个数目准备的。

刘遥接过卡放进文清手中,“你不用担心,剩下的十万我给你写一张欠条。”

“好。”文清松了一口气接了过来。她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这样冷静地与刘遥和他的妈妈亲友们谈判,最终将父母的钱要了回来。在上楼前,她心里还在一直打鼓呢。文清也知道自己有些清高,不愿意赀铢必较地谈到钱,而今她都做到了。这段婚姻,虽然带给她伤痛,但也促进了她的成熟。

文清接着进了屋子收拾东西,原来她在这里的物品这样的少,少得连她都没料到。也是,仅仅毕业两个月的她拥有的东西中最多的是书,大部分都在她的娘家没有带过来,小部分因为做总住院医,又挪到了医院。冬天的厚衣服以前就拿到了公寓,最后她只收拾了几套春秋和夏季的衣服和几样小物品。

最后环顾了一眼屋子,虽然没有积下灰尘,但很明显刘遥现在也没有住在这里,非常新的房子里已经有了一种没有人气的萧条。她拉着箱子,心里竟有些不舍,毕竟她当初怀着无限的憧憬住了进来,在这里也有过幸福的时光。

这栋楼是多层的建筑,里面没有电梯,刘遥走过来要帮她把箱子提下去,文清笑着拦住了,“并不太沉,我自己能行的。”

“现在想起来,我好像从没帮你提过箱子,”刘遥笑着说道:“就让我帮你提一次吧。”

“就算没帮我提过箱子,也肯定拿过别的东西。”文清和他一起走下楼,笑着说:“其实在这段婚姻中,我也有很多错。”

“文清,你别这样说,我听了心里很难过。”

“算了,那就不提过去了。”文清打开了单元门,谢钢正站在车前看向这边,老孙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站在他的身后也向这边看着。谢钢走上前来接过箱子说:“谢谢你帮文清把箱子提下来。”

刘遥没理他,向着文清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转身上了楼。

文清与老孙打过招呼,对谢钢说:“我的车子就在那边的停着,我去开那辆车,我们就走吧。”

谢钢要过了车钥匙,连同箱子递给老孙说:“你今天情绪不好,不能开车,让老孙把车开走吧。”

文清觉得有道理,就了谢钢的车。

“定下离婚的时间了吗?”谢钢马上问。

“定在下周二,我正好没排手术,刘遥那天休息。”

“没想到你这样快就下来,”谢钢的语气已经轻松了,“别的事情还顺利吗?”

文清讲了大致的经过,“我也没想到能这样顺利,便拿了东西下来了。”

“箱子里有重要的东西吗?”

“我看刘遥的妈妈脸色不好,一直在一旁盯着我,好像怕我拿走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似的,于是就连我最喜欢的小饰品也没拿,只有几件衣服,还有几样日常用品。”

“若是没有一定要留的,就捐给华盛集团的农民工吧,正好我们公司正搞这项活动呢。”

“也好,”文清明白谢钢不想让她留着这些东西,相处多了,她发现谢钢有时也很小心眼,而且又有些强势,只是隐藏得好。而且他的出发点从来都是为自己着想,文清并不反感,“这半年我陆续买了不少衣服,也算够穿了,旧衣服捐出去也没什么。”

“我们再去买几件衣服?”谢钢对文清的衣服了如指掌,其实她真没有多少,大部分衣服都是到了季节没有穿的,急着去买的。

“不用,我每周才出医院一次,买那么多衣服也没用。再说你上次一定给我买了好几条真丝的裙子,还有的一次也没穿过呢。”文清对衣服一惯没有足够的关心,便问:“你说,今天的事情我对家里人说不说呢?”

“你本来就是怕他们担心,就不如等到离婚手续全部办完后再告诉他们。”谢钢帮文清出主意,“不过证件一定要随身带好,到时候要用。”

“证件我倒是早就拿来,放在医院好几个月了。”文清自己家里人知道她和刘遥分手后,就把证件带到了医院,准备与刘遥办手续,可是就一直拖到现在。

“周二早晨我去接你。”谢钢问。

“我自己去吧,你也很忙的。”

“我还是陪着你好,”谢钢不容她反对,定了下来,说:“文清,你的那辆车我也帮你换了吧,换一辆蓝色的怎么样?”

“你还真是要搞一次大换血呀!”文清开着玩笑说。

“我是觉得你更适合开蓝色的车嘛!”谢钢不动声色地说。

“好吧,都随你。”文清答应了“就换一台价格相仿的轿车吧。”

“我知道,我知道。”谢钢满面笑容地答应,文清一点也不喜欢夸张的东西,她不可能接受一辆拉风的跑车,他正是按这样的标准给她买了车,只是提车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谢钢心情一直非常好,带得文清心里的阴霾也渐渐消散了,与他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到了俪景小区,谢钢帮文清打开车门,还笑着对她说:“叔叔昨天打电话告诉我,他新买了一本棋谱,研究了一周,让我做好准备呢。”

“你现在和我爸爸下棋,有多少是故意输的?有多少是真正输的?”文清一直在问谢钢这个问题,无奈谢钢总是一口咬定,“都是真正输的,叔叔棋术很高明。”

前些时候谢钢谈生意时,遇到一位老板带着儿子来谈生意,这个年青人是中国象棋国家专业五段,曾得过全省冠军。谈生意时说到了中国象棋,谢钢就与专业五段下了几盘,最后竟是平手。他晚上看文清时特别说出来炫耀,没想到立刻让文清抓到了漏洞。他和爸爸下棋总体上胜负相当,这里面的水份应该很大。要知道爸爸虽然喜欢下棋,但也就是业余水平,与专业人士相差甚远。

“你不说实话,我告诉爸爸去!”文清挥着拳头威胁他。

电梯里,谢钢还在顽抗,“千万别,我有时算不了那么多,就输了嘛。”

电梯门一开,爸爸竟在门口,他笑着说:“我刚巧向楼下看,就看见你们的车进来,过来给你们开门。”

“你哪里是刚巧向下看,肯定一直盼着我们早些回来下棋呢!”文清说。

“下棋当然也着急,我已经把棋盘都摆好了,小谢赶紧过来吧。”

谢钢一换好拖鞋,就被爸爸拉到棋盘前厮杀起来,文清看看他们摇遥头,心想如果谢钢真的开动脑筋,爸爸可能一盘也赢不了。

不过,谢钢对自己家里的人都发自内心地好,他喜欢奶奶,因为奶奶把自己带大,又一力维护他;他尊重爸爸,能听进爸爸讲的道理,他还背后对文清说,因为从小就没有父亲,每当父亲教育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像是他的爸爸;他还特别体贴妈妈,总说文清的相貌举止最像妈妈。

文清看着与爸爸一起研究棋谱的谢钢微微笑了,她也盼着赶紧到了周二,她办好离婚手续,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与谢钢更进一步了,而且她也想对谢钢更好一些,她一直心疼谢钢,觉得他走到现在很不容易。

到了周二,文清依旧由谢钢陪着到了民政局,不过她下车前还是说:“你在这里等我,很快就能办完的。”

办理离婚在民政局的二楼,这里文清来过一次,还是在结婚的时候。她今天才发现,原来,结婚与离婚都在这里办手续,只是两个办公室而已,只是当初结婚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而已。

看了看表,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文清就在离婚的办公室门前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从等候的人数来看,离婚的竟比结婚的还要多,看来新闻报导离婚率不断提高在这里看得最明显了。

刘遥也很快就到了,他打了个招呼就默默地坐了下来,文清也没有说话的愿望,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可谈的,周围也是一片沉寂,唯有一对夫妻一直在对骂,同样也没有人劝说他们。

文清有点奇怪的是刘遥的妈妈没有过来,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当初她和刘遥结婚时,她可是陪着来了的。就在文清想到刘遥妈妈的时候,刘遥妈妈竟然真到了,而且她不是一个人来的,有一个年经的女孩子陪着她,而且那个人文清认识,“陈瑾?”

陈瑾明显没有文清那样的吃惊,平静地打了个招呼,“文医生。”

“文清,你还不知道,刘遥一会儿办完离婚,就和陈瑾登记结婚。”刘遥妈妈面带得意之色,“听说你们过去也认识,陈瑾是外语学院的高材生,给省市领导都当过翻译。不过,为了家庭的稳定,她已经决定不做翻译了,改在小学任外语老师,这样既能照顾好刘遥的生活,将来也能多管管孩子。和你比起来,陈瑾更适合刘遥。”

虽然心里不胜疑惑,但文清还是笑着说了一声,“恭喜你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木已成舟

刘遥妈妈并没有就此放过文清,她问道:“你新交的男朋友没陪你过来?”

文清笑笑没有吭声。

“啧啧,我不是说过了?男女不可能一样,刘遥离婚了,立刻就能再娶一个好女孩,文清你呢,想二嫁就没有那容易了,只能是嫁个岁数大的,或者有孩子的,再或者…”

“妈妈!”刘遥叫了一声,自从文清坚持与自己离婚,又要回了三十万,妈妈对她就更不满了,也不管当初犯了错误的是谁,常说些很苛刻的话,让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可是刘遥妈妈岂能是轻易被打断的?她提高了声音说:“我说的不过是实话罢了,文清,不信你把你男朋友找来,与刘遥比比看。条件好的,谁愿意娶一个二婚的!我看你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呢!”

“阿姨,结婚最重要的是感情,而不是条件。”谢钢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非常礼貌地回答。然后他笑着对文清说:“今天你的束缚终于就要解脱了,从此以后,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今天我们登记结婚吧。”

刘遥是英俊的,他文质彬彬,举止优雅,谢钢同样是英俊的,他相貌出色,极具男性魅力,他们是两种类型的人,各有千秋。但如此近地站在一处,谢钢身高体健的优势就显现出来,加上他这一席话,马上就在气魄上压住了刘遥。

谢钢自从与文清相遇后,精神状态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来的沉郁慢慢消散了,眼下的他和煦大度地笑着,加上强大的气场,让刘遥妈妈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的儿子确实比不了眼前的这个俊朗的青年,她有心想再问问这个人是不是离过婚,有没有孩子之类的,但却没有勇气再问下去。

可谢钢似乎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笑着又说:“我没结过婚,自然也没有孩子。我喜欢的是文清这个人,根本不会介意她离过婚,我家的老人也非常理解我们。”

文清微微一笑,谢钢还真给她撑面子,为了她不再被刘遥妈妈奚落,竟当众向自己示爱,并表示也要今天结婚。但她自然不能揭穿真相,只微笑不语。

这时,陈瑾突然呕了一下,她赶紧用手捂住嘴,向走廊的另一侧跑过去,刘遥妈妈被谢钢的几句话说得正不自在,马上跟了过去。而这时文清也想到刚刚刘遥妈妈和陈瑾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作为专业的医生,文清马上看出来陈瑾是妊娠早期的反应,根据反应的程度,应该是怀孕四十五天或更长一点时间。她又看了一眼刘遥,他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没有一点着急的迹象。以文清对他的了解,刘遥此举并不是不关心陈瑾,而是习惯使然,他从小就被照顾得无微不至,却从没有照顾过别人。

“你去看看吧,孕吐很麻烦的,又不能吃药。”文清看不过眼了,便对刘遥说,她现在特别同情陈瑾,怀孕了,丈夫也不知道关心,心里不知有多难受。

“啊!”刘遥总算醒悟过来了,他站起来,先看到了谢钢似笑非笑的眼神,想起了在罗家他们的对话。明白谢钢在嘲讽他一面不肯对文清放手,一面又与别人有了孩子。他急忙向文清解释道:“其实,这个孩子是个偶然。”

文清没理解这个偶然的含义,她答道:“阿姨和你都盼着孩子,现在总算心想事成了。孕妇的情绪一般很敏感,你多照顾照顾陈瑾。”

刘遥此时也醒悟过来,谢钢与他的对话文清并不知道,而且陈瑾怀孕的事,他也没必要向文清解释,他和文清已经不是夫妻了。于是,他便打算按文清的提议去看看陈瑾,但此时妈妈和陈瑾已经向这边走回来,便又坐了下来。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他们,文清和刘遥走了进去,因为他们没有孩子、财产等任何纠纷,非常顺利地办完了离婚。

刘遥和陈瑾果然又到了结婚那间办公室外等候,谢钢也拥着文清走了过去。文清看看谢钢,心里想,谢钢一定要演下去,为的是她的面子,她也只好陪着了。等刘遥和陈瑾登记后离开时,她和谢钢就可以离开,倒是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这时她又想到郭雨佳,明明与刘遥相亲的是她,结婚时怎么又是陈瑾了呢?一会儿出去时打个电话问一问吧。

结婚这间办公室里等着的人本来就少,很快就轮到了刘遥和陈瑾。可就在这时,陈瑾又呕了起来,这一次刘遥和他的妈妈一起陪着陈瑾过去了。文清这时想他们是不是应该离开了。可是,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大声催促着, “下一对,下一对进来!”然后,文清被谢钢拥进了屋子。

依旧是以前简单的几个问题,谢钢认真地回答了,到文清应该表态的时候,他在下面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文清芒然地看向他。在别人的面前,她不好意思说拒绝的话,不由自主地应了声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很公事公办地指挥他们,“到那边照一张合影再过来。”

文清又被谢钢拥到了拍照的地方,这正是拉着谢钢离开的好时机,她刚欠了欠身子,却见刘遥妈妈正从半开的门向里面探究地看过来,她只好又坐了下来,接着谢钢又握了一下她的手,“看镜头。”

文清抬头向镜头看去,镁光一闪,照片已经照好了,待他们走过去时,已经有工作人员把洗好的照片粘到了结婚证上,然后一枚鲜艳的公章盖在了上面,最后谢钢接过了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向工作人员点头说:“谢谢!”伸手搂着她的肩拥着她走了。

文清从刘遥妈妈、刘遥和陈瑾面前走过时,还在懵懵懂懂之间,到了楼下,她推开谢钢一直扶在她肩上的那只手,“我们怎么真登记了呢?”

“什么真登记假登记?我们自然是真的。”

“可是,可是,”文清愈发地急了起来,“谢钢,我们现在就登记有点太早了,还是应该多熟悉一些时间才好。”

“我们哪里不够熟了?再说登记后再熟悉也一样嘛。”谢钢扶住文清的腰,加了点力气将她带到了车旁,打开车门,扶她上了车,然后他转过车头,坐上了了驾驶员的位子,并不启动车子,而是笑着拉着文清的手说:“刚刚你一直是同意登记结婚的。”

“我,我以为你在刘遥的妈妈面前随便说一下呢。”文清觉得局面有些失控,“我们来之前根本没说好要结婚。”

正是因为如此,谢钢才要用这个办法哄文清同他办了结婚登记。如果按照文清的进程,他一定要等三年五年才能达成目标,可是谢钢早就等不及了,所以这两天他并没有对文清说要登记的事情,今天却出其不意地办好了结婚登记。而且,事情比他预想到了还要顺利。

文清这时也意识到是谢钢故意让她误会,然后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地登记结婚,就看他早已经准备好了他的所有证件,就能说明一切,平常人谁能每天都带着户口本呢?

其实从刚接触起,文清就意识到谢钢的做事手腕不是自己比得了的,自己也多次落入到他的陷阱里,今天又是如此!

看出文清还在纠结,谢钢在她的手上捏了一下,“今天嫁给我和再过一些时间嫁给我有什么区别吗?”

文清确实打算与谢钢在结婚的前提下交往的,所以又被他这句话绕了进去,“你特别会用混乱逻缉关系牵制别人的思路。我还是觉得我们这样快地登记结婚有些草率了,很多事情我们还没有计划好,还有…”

“文清,我非常开心,你不开心吗?”

文清想了想,自己是有些担心,但却还是开心的。虽然以前因为与刘遥没有办理离婚,她在别人面前一直坚持与谢钢只是普通朋友,但是在心里她早把谢钢当成了恋人,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喜欢感受着他对自己的关切,也早已认定他们会结婚。于是她点了点头,“嗯。”

一直紧张地盯着文清的谢钢猛地捧过了文清的脸吻住了她。

因为文清的反对,再加上他们接触时间有限,所处环境不是医院就是文家,谢钢很少吻她,现在自然不同,他细细地吻着,品尝着文清的滋味,还不忘低声倾诉,“你是我的了,再也跑不掉了!”

好吧,早一点也没有什么,再说她也从来没想跑掉嘛,再说如果自己真的反感,根本不可能由着谢钢把自己拉进负责登记的办公室。文清想通了这些,然后又一次被谢钢吻得晕晕乎乎的,但这一次,她也感到了甜美,因为她心里压着的石头已经搬开了,她能够去更大方地接受谢钢的爱,并且回馈他的爱意。

爱情的主角是男女双方,只有双方都参与进去,才能突现出无可形容的幸福,文清的回应让谢钢如此的欣喜,他醒悟到文清原来已经爱上了他,只是今天之前的她不能,而从现在起,她开放了自己。

就在他们忘记一切亲吻时,刘遥和陈瑾跟着妈妈也走出了民政局,他见过谢钢的车子,因此特别注意了一下,看到了里面的两个人正拥吻在一起,心里狠狠地痛了一下,就像那一幕会刺伤他的眼睛一样,他赶紧转过头说:“我们快点回去吧。”

谢钢和文清丝毫没有察觉外面的路人,他们深情地凝望、亲吻,过了好久,谢钢松开了怀里的文清,拿出了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小盒子,将一枚戒指替文清套到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样式简单的铂金指环上,大颗的钻石熠熠生辉,文清为难了一下,“我平时要做手术,不能戴戒指的。”

“我知道,”谢钢拿着文清的手,这双手白皙纤长,上面的指甲剪得整整齐齐的,但却不似一般女孩子的手那样细腻柔软,而是略显粗糙生硬,这是因为经常做手术要涮手泡手的原因。而且他还领教过这双手的力量,也不是一般女孩所能达到的,但是他就是喜欢。他忍不住将手拿到嘴边按在自己的唇上,“我早想好了办法。”

谢钢很早就发现文清从不戴结婚戒指,后来推断出她可能没有,事实正是这样,刘遥和文清都是医生,不方便戴戒指,所以他们结婚时根本就没有买这种无用的东西。谢钢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应该怎么办,只见他从装戒指的小盒里又拿出一根铂金链子,替文清摘下戒指挂在脖子上,“这样总行了吧。”

“这样戴法挺别致的。”文清点头赞许。

作者有话要说:

父母之爱

已经在民政局登记结婚,领了结婚证,然后又戴上了结婚戒指,文清终于接受了自己已经在离婚的当天开始了第二次婚姻的事实。

比起第一次登记婚姻时单纯的高兴,文清眼下的心情要复杂得多,有喜悦,有担忧,还有一丝的愁绪,复杂得她自己也不能完全说清。她不去细想,于是随手拿过结婚证打开,看到了照片,被上面的自己雷到了,“你不提前告诉我,一点准备也没有,看,这照片照得多难看!”

谢钢低头看着文清放在自己眼前的照片,照片里的文清微张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立刻笑了起来,“还好,挺可爱的。”

文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介意照片这样的小事,她有些气愤地说:“我本来长得不丑,也挺上相的,可照片上看起来比你差得很远,以后我都没法把结婚证拿出来了,都怪你!”

照片上的谢钢面带笑意,俊朗非凡,即使文清一直不太在意自己的外表,可看到他身边有如丑小鸭般的自己,心里的气实在难平。

“没关系,结婚证又不用摆在外面给大家看,”谢钢接过结婚证又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文清,“你要是非常介意这件事,我们可以再去照一张你满意的照片,然后找证件公司仿做一个结婚证,把这个毁掉。”

“结婚证怎么能做假的?那是伪造证件!”文清又被谢钢的思路震惊了。

“也不算伪造,我们是真结婚了!”

“这,这…”文清无语了。

谢钢的心情明显非常好,他又将与照片上神态一模一样的文清拉到怀里吻了许久,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问:“我们现在做什么?”

“做什么?”文清被吻得呼吸有些急促,她带着些迷茫看向谢钢,现在她的智商至少下降了百分之五十,她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庆祝,然后回俪景告诉奶奶和爸爸妈妈。”谢钢启动了车子,“想吃什么?”

文清终于注意到谢钢已经改口称自己的父母为爸爸妈妈了,而且他的语气还非常自然,她的心里暖了一下,向着谢钢微微一笑,带着些生气实则是撒娇的口气说:“我已经被你骗得完全糊涂了,不知想吃什么,所以还是你决定吧。”

这是文清在谢钢面前第一次露出小女儿之态,谢钢的心被电击了一下,他马上将刚刚打着的车子熄了火,重新将文清拉到怀里。

过了一会儿,文清感觉禁锢在自己身上的那双铁臂松了下来,她扭了扭身体,脱开他的怀抱说:“我已经饿了。”

谢钢看了看时间,原来已经过了中午,不能再吻下去了,“我们去吃海鲜。”

还是刘遥提醒了谢钢,他之后又特别注意了一下,文清原来很喜欢吃海鲜,于是他选了一间海鲜酒店。秋天正是吃螃蟹的好时节,文清对着一盘清蒸海蟹不由得食指大动。她并不用工具,而是拿一只螃蟹的钳子,很快就剥了一壳的肉,看看正在费力对付蟹肉的谢钢,分了一半过去,又指责他,“你这样吃浪费太多。”

“我平时不太耐烦吃这种东西,”谢钢接过文清递过来的蟹肉,一面吃一面说:“看来我要好好练习,将来好给老婆剥蟹肉吃。”

“算了,”文清已经开始剥第二只了,“平时你照顾我,吃螃蟹时就让我照顾你吧。”

“太好了,结了婚果然就不一样。”谢钢美滋滋地吃着蟹肉说,觉得他嫌麻烦不吃的螃蟹原来味道这样鲜美。然后他用心地剥出蟹肉,一一放到了文清的碟子上,“多吃些,这蟹很新鲜。”

两人吃得差不多了,谢钢很自然地对服务员说:“再要一盘清蒸螃蟹,打包带走。”

文清知道他这是给家里人带的,他一直这样细心,他们在外面吃饭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遇到什么好吃的,只要方便就一定会打包带到文家一份,“亏你每次都想着。”

“奶奶、爸爸、妈妈为我培养了这样优秀的老婆,我自然应该感恩戴德。”

“不要总是老婆老婆的叫,多让人笑话啊!”

“我就是要叫老婆,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结婚了。”谢钢笑着拉着文清走出了酒店。

“公司里若是有事,你就去忙吧,我自己回家里也行。”

“没关系,”谢钢将车子开向了俪景,“我毕竟是总经理,在工作的安排上可以灵活一些。不像你在医院,一切都要以病人为中心。”

“谢谢你,谢钢。”谢钢的工作可能比她还要忙,可是他却一直迁就着文清,文清哪里会不知道呢。

“说什么呢!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真的,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文清又品味了一下这句话,觉得就这样登记了也挺好的,“但愿爸爸妈妈不要太吃惊。”

文清和谢钢进了文家,妈妈见他们突然回来了,奇怪地问:“有什么事吗?怎么不早点打个电话过来?”

“妈,我们登记结婚了,特别回来告诉爸爸妈妈。”谢钢笑着说。

文清见妈妈被谢钢的称呼惊了一下,接着又被他的话弄得怔住了,赶紧又解释一遍,“刚才我办完了离婚手续,然后就和谢钢登记结婚了。”

“这么快?”爸爸也吃惊了。

“是的,爸。”谢钢马上解释,“我们的感情已经成熟,早就想到结婚登记了,以前只不过因为刘医生一直在拖延输离婚手续的时间。之所以没有再另选日子,主要是文清平时太忙,今天还是请假出来的。我想就我们与其过些日子再请假去一次,还不如今天就都办好了。”

看到文清喜洋洋的笑脸,又看到女儿挂在脖子上亮闪闪的结婚戒指,爸爸和妈妈心中的那点惊疑也慢慢消散了,奶奶原本就没有任何意见,于是,文清和谢钢坐下来给大家讲了周六和今天的大致经过,又把那张卡和刘遥的欠条拿出来还给了妈妈。

“小清,你去推奶奶到楼下散散步。”爸爸吩咐文清。

文清推着奶奶走了,明白父母是有话想对谢钢说,在出去前回过头来看一眼谢钢,见他向自己肯定地点了点头,便放心了。

客厅里,爸爸对谢钢说:“小谢,我们夫妻两个一直都觉得愧对女儿,她小时候我们长年不在家,也没能多照顾她。她上次结婚时,赶上奶奶生病,我们又刚刚回到省城,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好。她离婚我们都有很大的责任。所以这一次,我们本来希望她再等一等,考虑得更成熟一些。”

“爸爸,您的意思我和小清都懂,但其实你们把文清教育得非常出色。她是个独立自信的优秀女孩,思想虽然单纯,但也完全成熟了。现在我们已经做好了携手一生的准备,虽然我们还不免会犯一些错误,不过有爸爸妈妈的指点,再加上我们共同的努力,一定会克服的,您和妈妈就相信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