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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倒没有想那么多,她吃惊的是,“黄婶、还有二婶三婶四婶竟然能接受?”

“黄伯事先都向她们说明了的,二婶、三婶、四婶都给黄婶敬过茶,就像过去的妾一样。”

“难道现在不是新社会了吗?”比起批评黄伯来,文清对甘于当小二小三小四的女子们更是不解,“有手有脚的,怎么能这样没有自尊呢!而且你知道吗?四婶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她只要肯努力,一定会找到不错的工作。”

“年薪十万,二十万?四婶的目标可不止这些,黄伯每年给她的生活费就不下百万。”谢钢平静地说:“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像你一样聪明能干肯奋斗,而且,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我一样喜欢聪明能干的女孩。”

“这个时候你还不忘记表扬自己,”文清哼了一声,但在心里也接受了谢钢的话,他说的是事实。

可文清再见到四婶时也一样不知说什么好了,就连“四婶”的称呼也叫得含含糊糊的。

好在,黄伯家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黄伯和四婶的儿子黄褀,六七岁的年龄,非常调皮好动;还有黄伯的侄女黄艳,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模样与黄伯有些相像,个子不高,皮肤白白的,寡言少语。

谢钢带着文清一一打过招呼后,把一叠材料交给黄伯说:“连锁酒店的方案我已经做好了,打算…”

“今天是周末,不谈这些。”黄伯打断谢钢的话,看了看文清说:“不如我们打麻将吧。”

打麻将?文清怔了一下,便笑着说:“你们玩吧,我不会。”

“不会打麻将?”黄伯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怎么连麻将也不会玩呢!”

“我岳父和岳母也不会玩麻将,文清从小就没接触过这些。”谢钢笑着解释,文清赶紧点头,她甚至没摸过麻将。

“那打过牌吧?”黄伯又问。

“也没打过,只是偶尔在电脑上玩。”空当接龙和纸牌都是摆着玩的,文清写论文累了有时会玩上一局放松。看看黄家巨大的客厅里放着几台麻将机,还有牌桌,明白黄伯一定是很喜欢玩的人,否则不会一见面就要打麻将。

文清不想让自己影响了大家的兴致,就笑着说:“我陪黄褀看电视,你们四个人玩吧。”

“我不玩的。”谢钢说:“我打电话找几个人过来陪黄伯玩吧。”

“不用,今天我特别没让别人过来,就是想多和你们聊聊。”黄伯摆摆手,依旧不甘心地问文清,“现在最流行的斗地主你总会吧?”

“是听科里的人说过,好像有四个一样的是炸弹,是最大的牌。不过我自己没玩过。”

“小四,你拿一副纸牌过来。”黄伯马上有了兴趣,坐在沙发上将牌摆开对文清笑着说:“知道炸弹就好办了,我告诉你,炸弹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是两张王,还有…”

文清被现场培训了几分钟,就与黄伯黄艳一同坐到了牌桌上,然后她发现原来斗地主只需三个人玩,便马上看向一旁的四婶说:“你们三个人玩吧,我还没太学会呢。”

黄伯摆摆手,“让她去厨房看看中午饭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们玩。”四婶在黄伯面前特别的柔顺听话,马上就离开了。

谢钢笑着对她说:“你就陪黄伯玩一会儿吧。”

既然长辈要玩,文清只好赶鸭子上架,打起了牌。牌分到手中,看着黄伯和黄艳非常熟练地摆弄了几下,就理好了牌,文清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两只手不那么灵活,看看一直站在她后面的谢钢,便站了起来,“还是你来,刚刚黄伯讲的规则你一定听懂了吧。”

谢钢那样聪明,学斗地主一定会比自己快。文清笑着将手中的牌递向谢钢,没想到谢钢并不接,而是面色严肃地说:“我不玩。”

文清想起他刚刚就说过不玩,而不是不会玩,态度很坚决,也不勉强他,看看手中的牌重新理了一遍,思考着是不是应该要牌呢。

一直没说话的黄艳突然尖刻地说:“谢大哥曾经为了他原来的女朋友上过赌桌,而且把他的命都押上了。现在看来,文医生在谢大哥的心中比不上原来的女朋友啊!”

文清莫明其妙地看了看黄艳,见她板着一张脸,并不是开玩笑,就转过头看谢钢,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睛里却闪着冷冷的光。文清第一次看到谢钢这个样子,知道他心情一定很不好,便笑着推了推他,“你既然不玩,就不要在这里站着,去跟黄褀一起看电视吧。”

看着他果然去陪黄褀看电视,文清重新把注意力移回牌桌,发现黄伯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黄艳也一直偷偷地打量着自己,文清心里一笑,她也是有过经历的人,对谢钢过去女友的事情能够理解,并不会因为黄艳的几句话而产生什么负面的情绪。于是她重新细看手中的牌,虽然还是想不好应该怎么玩,索性也不再细想,要了地主。

这一局文清很快就被黄伯和黄艳两个打败了。然后又玩了几局,文清差不多一直在输。不过毕竟只有五十四张牌,而且斗地主的规则并不太难,文清也摸索出了一些技巧,又一局发牌后,她手中的牌很不错,仔细算了算,犹豫着是不是要地主。这时,她手里的牌被人从后面拿了过去,她抬头一看,原来谢钢又回到了自己身后,迅速将自己手中的牌重新理了一下递了回来,稳稳地说:“这局要地主。”

刚刚的一幕是怎么一回事,文清并不全明白,但她却不愿意让谢钢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于是依旧推他回去,“我已经差不多学会了,不要你来指导,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看牌也应该是一样的。”

谢钢向她笑了笑,在她的头上抚了抚,不再说话,但却没有离开,依旧站在她的身后。

文清这一局还真就赢了,当然完全是她自己出牌。

黄伯笑了起来,“文清总算是学会了。我们好好玩几把。”

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客厅的四婶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堆各种颜色的筹码,分给他们每人一些。

“文医生,你说我们玩多大的?”黄伯笑眯眯地问。

“什么多大的?”文清没有听懂。

“就是说每个筹码算多少钱合适呢?”黄伯非常和蔼地拿起一个蓝色的筹码向她解释,“这种是最小的,比如算一百元,那么一个筹码就代表一百元,这种黄色的一个等于十个蓝的,然后…”

“我们就用筹码玩吧,不用算钱。”文清这才明白黄伯是要同她赌钱。

“那怎么行,”黄伯笑着说:“你若是怕输,可以定得小一点。谢钢一定没有那么小气,就让他给你付帐好了。”

“你玩吧,输赢都没关系的。”谢钢宠溺地说。

文清却摇摇头,“要是赌钱我就不玩了,我既不想赢钱,也不想输钱。”她的话说得很平淡,可让听到的人都能感到她的坚持。看在长辈的面子上,被拉着打牌她可以应酬,但赌钱还是超出了文清底线,她当然不会答应。

黄伯锐利的眼睛盯了文清一会儿,然后扔下牌哈哈笑着说:“我一直相信在赌场上才能真正认清一个人。看来,文医生我是看不透了!”

谢钢看着文清也笑了起来,“文清就是这样的。”话里带着无限的自豪。

赌桌上能识人,文清并不相信。但她也不想去反驳黄伯,见不必玩牌了,便松了一口气,与黄褀坐到一起说话,然后还应他的邀请到花园里看他堆的雪人。她觉得在黄家,只有与黄褀在一起心情才能能真正放松。

屋子里黄伯坐在沙发上,隔着落地玻璃窗子向外看着与黄褀一起堆新雪人的文清,向谢钢笑了,“这个文医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我认识她快十年了,她一直这样,”谢钢也坐在沙发里看向室外的文清,“而我,也一直被这样的她吸引。”

“这就是缘份吧。”黄伯笑着说:“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整个人就象一把出鞘的刀子。这几年你虽然内敛了很多,不过,还是在你和文医生在一起后,才算是变回正常人。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还是挺欣慰的。”

谢钢沉稳又充满自信地说:“黄伯,我走出了困住我的沼泽,已经脱胎换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拼酒

黄伯向华盛投资三年,收益非常可观,但他从不因为高额的回报而加大投入。他自有识人之明,谢钢是个走在钢丝绳上的人,可能会越过悬崖,也可能会落入万丈深渊。但今天他认识到如今的谢钢已经踏上了康庄大道,所以他笑着说:“我手里还有几个亿的闲钱,也放在华盛吧。”

“那就放在新成立的子公司吧,我们可以在连锁酒店方面加大投资。”谢钢想了想说:“还要与陈家、陈老板等几个投资人一同商量,我回去后先做个方案出来。”

“我想把这些股份登记在我大儿子名下,”黄伯看了一眼紧张地看着他的四婶说:“你放心,别的孩子我也不会亏待的。”

四婶悄悄地退了出去。

谢钢对黄伯家的情况很清楚,这么多老婆情人这么多儿子肯定各有心思,这两年势态越来越明显,但黄伯这样精明的人心里自然早就有安排。做为外人他不便置喙,便转过话题说:“我也想把新成立的子公司我的股份登记在文清名下。”

“你想好了?”

“其实我早就想把我的股份分一半改成她的名字,可她不肯签字。”谢钢笑了笑说:“这次我总要想办法让她答应。”

黄艳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走了过来,她站到了谢钢的面前,尖刻地指着他问:“你难道忘了被你害死的女朋友了?”

黄伯沉下脸说:“小艳,刚刚你就过了,谢钢已经给你一次面子了,现在你就别闹了。”

谢钢也收了笑容,“黄艳,我的事情你没有资格管。”

“可是,当时你对我说你一辈子也忘不了女朋友,你会终身不娶的!”黄艳声音颤抖着责问。

“我当时确实那样想,”谢钢说:“可是我见到文清,就知道我可以重新活回来了,我要娶她,而且我也真地娶到了她!但这些都与你没关。”

“小艳,人和人之间是要靠缘份的,”黄伯叹了一口气说:“命中无时莫强求啊!”

“可是你当时为了以前的女朋友,连命都可以不要了,我怎么知道你还有把她放下的时候呢?”黄艳似乎没有听黄伯的话,而是对着谢钢诉说:“要是我知道,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现在你的妻子就是我了,对不对?”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所以以前的我心甘情愿地把命赔给她。”谢钢平静地说:“可是我最爱的人是文清,以后的我完全属于她,即使你一直跟在我身边,结果也不会变。”

“小四,你带小艳去休息一会儿。”黄伯及时拦住了黄艳,又对谢钢说:“你别跟她计较,过了年她就会回钢都。”

文清和黄褀进来吃午饭的时候没有看到黄艳,黄艳看谢钢的目光毫不掩饰,她多少猜到一些原因,便什么也没问。可是黄褀却奇怪地问:“艳姐怎么不来吃饭?”

四婶笑着说:“她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吃吧。”

黄伯家的饭菜中西合璧,一半是典型的东北风味,野鸡汤、炖酸菜、煎血肠,味道特别纯正,另一半是西餐,从澳洲空运来的龙虾、法式鹅肝,烹饪得也很地道,文清吃得不亦乐乎。

上次在晚宴上见了一面,四婶见文清只喝饮料,便以为她在减肥,即使文清说明也没有改变先入为主的想法,现在她看着文清大吃不由惊叹,“你胃口真好!,不怕变胖吗?

“我很能吃的。”文清笑笑,又夹了一筷子酸菜白肉,“平时工作很累,运动量大,也不怕变胖。”

“看来我也得加强锻炼了,过了年找个专职的陪练帮我制定一个新的健身计划。”四婶其实很羡慕文清的清纯健康,自己虽然还年轻漂亮,但还是没有文清的活力,便认真想主意。

“文医生,我们喝点酒?” 黄艳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餐厅,坐到了文清对面的座位上,挑衅般地问文清。

进餐前,四婶为文清倒的是果汁,于是文清一直就没有饮酒,见黄艳上挑的眼尾中带着的不服气,文清莫名地不想让步,“那就喝点吧!”

“喝什么?”

“客随主便!”

“那好,我们也喝烧酒。”黄艳拿过黄伯和谢钢饮的一壶高度白酒,为文清和自己每人倒了一满杯,“干!”

文清看着黄艳豪气干云地一口喝了差不多一两的烧酒,便将自己面前的酒也喝了下去。若论拼酒,文清并不胆怯,她的酒量好是遗传的,听说妈妈年轻时喝起酒来,地质队的男士们都退避三舍。

几杯酒迅速地下去,黄艳的脸红得简直要滴血了,文清的腮边也飞上了红霞,四婶赶紧按住了黄艳拿着壶的手,然后将壶抢了过去,“姑奶奶们,这是五十六度的烧酒,可别再喝了!”

“我们换红酒好不好?”黄艳起身到酒柜里拿出一瓶法国红酒来向文清摇了摇,文清最喜欢红酒了,“当然好!”

谢钢知道文清能喝一点酒,可是从没见她喝这么多,此时也上前阻挡,“一会儿还要回家呢,喝多了怎么办?”

文清却挡下谢钢的手,接过黄艳递过来的玻璃杯,晃了晃,慢慢地品味着,大半杯酒很快就喝了下去,“真是好酒!”然后很淡定地说:“我们毕业会餐时要了很多酒,最后全班所有的人——前提是男生女生都包括在内啊,只有两个没喝倒下,其中一个就是我。所以,对我来说,这点酒算不了什么!”

“钢哥,我和文医生喝酒你别管!”黄艳干脆拿出喝水的姿势喝起了红酒,一仰头将一杯酒倒了进去。

谢钢看文清坚决的样子,知道拉不住她,便在一旁坐了下来,盯着局势的变化。四婶扭头去看黄伯,见他笑眯眯地不吭声,便也不再管了。

一瓶红酒很快就喝完了,看文清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依旧坐得稳稳的,黄艳心里莫名有些慌。

黄艳与文清是完全相反的一类人,早早进入社会,见过世间百态,在她的心中,文清不过是个书呆子而已,在传统思想对于好学生的敬畏之余,她又有些瞧不起的感觉,百无一用是书生嘛。

就比如说喝酒吧,她参加过无数的酒局,一直很为自己的酒量感到自豪,认为对付一个文清肯定没有问题。所以她打算将文清灌醉了,看她出丑,结果到了现在,文清看起来比自己状态还要好一些,她对自己的酒量第一次信心不足,可还是不服输地问:“我们换啤酒怎么样?”

“当然行。”文清心里也有些没底,她确实从没喝醉过,但是也从没这样拼过酒啊?可是今天到黄伯家里,对上了黄艳,她觉得只有拼酒拼赢了才能真正压住对方,所以她不会退的。

啤酒拿来了,两人直接拿着瓶子喝,各喝了几瓶后,黄艳已经站不起来了,文清也觉得头有些晕,可是她一直硬撑着,反客为主地问:“再开一瓶?”

黄艳点头,接过瓶子喝了几口却喝不进了,手一软,瓶子掉在了地上,酒和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家里帮忙的大婶赶紧过来收拾。

黄伯这时说:“小四,把小艳扶出去休息吧。”然后笑着对文清说:“小艳一直就这样,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总得有人教训她一次才好,让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文清听这这话,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我不应该和黄艳拼酒的。”

“文姐,你好厉害啊!”黄褀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她,“你又是博士,又会堆雪人,还能喝酒。”

文清现在真后悔了,她怎么能这样冲动呢?还带坏了小孩子,“其实我平时只喝一点酒,从来不和别人拼酒的。”

黄褀没听进文清的解释,却大声对四婶说:“妈,我决定以后也做博士了!”

“我们家还没出过博士呢,你小子要真能读个博士回来,也算是光宗耀祖了。”黄伯笑着说了,然后若无其事地指点着桌上的菜,“来,我们继续吃。”

文清虽然觉得头晕沉沉的,但还能坚持,便听话继续吃了起来,她刚刚一直在喝酒,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可是明明很好吃的菜却吃不出味道了,而且胃里都是酒,也吃不进什么。

于是这顿饭很快就结束了。

饭后,谢钢拉着文清的手笑着对黄伯说:“文清喝多了,要回去休息,我们就早些告辞了。”

“我没多。”文清低声反对。

“自己知道喝多的时候就是没喝多,要是不知道自己喝多了就是真喝多了。” 谢钢笑着拍拍她的脑袋说。

谢钢的话听起来好绕啊,文清很想反驳,却又忍住了,在谢钢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准备告辞,毕竟是在黄伯家里,她今天已经很过分了。

“文清啊,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呢。”黄伯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锦盒递给文清,“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拿着玩吧。”

文清看了看谢钢,在他的示意下接了过来,“谢谢黄伯。”

谢钢扶着文清对黄伯说:“过两天我做好新方案后再过来。”

黄伯也不挽留,“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

谢钢并不推让,扶着文清上了车,文清见出来送他们的黄褀已经回去了,便对谢钢说:“我自己能行的,不用你一直扶着。”

谢钢笑着拉了她靠在自己的胸前,“最快也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家里,你靠着我睡一会儿吧。”

是有点困了,文清听谢钢这样一说,感到自己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依言靠着谢钢睡了。

直到谢钢抱着她开门的时候她才醒了过来,“噢,到家了。”

当文清坐在沙发上,喝着谢钢泡的蜂蜜水,终于觉得自己的酒全醒了,她捂住了脸趴到了沙发上,“今天的我很丢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辩解

谢钢将文清翻了过来,拿下她捂着脸的手,看着她的脸笑道:“我家文清好厉害!治得了病,做得了手术,拼酒也一样赢!”

文清把头埋进谢钢的怀里,“黄艳那样刺激我,我实在忍不住了嘛。再说当时我觉得如果我不理她,她会更过份的。”

“你的感觉一点也不错,”谢钢摸着她的头,“黄艳这样的人就是需要狠狠打压她。”

“你支持我?”

“当然。”

对着理所当然的谢钢,文清终于肯把头抬起来了,“你不觉得我丢人吗?”

“不丢人,反倒给我争面子了。”谢钢已经吻了上来,“我顶喜欢你有点醉的样子呢。”

“你好变态。”

谢钢果然狠狠地变态了一次,然后他恋恋不舍地吸吮着文清的唇,现在还能品出很浓的酒味,忍不住笑问:“文清,你的酒量怎么这么好,要是我喝那么多,可能都会醉倒。”

文清慵懒地回答:“你知道吗?人的酒量大小是由于人体内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这两种酶的活性决定的。这两种酶活性高,能很快把酒中的成份分解,就不容易醉,酒量就好。”

谢钢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惊奇地问:“那么你的那个什么酶活性很高吗?”

“应该是吧,因为这两种酶的活性程度主要由遗传因素决定。我妈妈酒量就很好,我就是遗传她。”

“真没想到酒量大小也与医学有关,文医生真博学!”谢钢恍然大悟,“在黄伯家我一直很担心,可是你和黄艳都已经说不让我管了,我也不好再阻止你,原来你是胸有成竹!”

“也够不上胸有成竹,就是不想黄艳在我面前趾高气昂而已。”文清拉着谢钢起来,“我们今晚回俪景吧。”

“好,洗个澡换衣服就走。”

文清又穿上了羽绒服,碰了口袋里的锦盒,是黄伯的礼物。她拿出来打开一看,一只翡翠挂件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就是不懂行的她也看得出这只雕成如意形状的挂件绿得泛出了水光,又非常通透,质地极佳,“这么贵的东西,我收下合适吗?”

“黄伯的礼物肯定不会便宜,你留下吧。”谢钢一副很平常的样子。

“那我们将来还什么礼好呢?”文清坐在车上,还在想挂件的事。

“你有的时候聪明得紧,有时候又有点傻。”谢钢见她面露愁色,不由得笑了,“黄伯肯定不会随意把这样贵重的东西送人的,所以你只管收着。”

看文清似乎还没懂,他又说:“黄伯和我之间,并没有我和洪哥间那样深的交情,更主要的是利益关系。他找到我投资,我为他赚到了他满意数目的钱,所以他才会送你玉件,你收下也不必有负担,就这样简单。”

“你说得是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文清觉得黄伯很慈祥,对谢钢又特别宽容喜爱。

“当然也不是,但我和黄伯就是这样开始打交道的。”谢钢一面开车一面说:“我出狱后,过去的一个哥们把我带到黄伯的赌场里做帮手。没多久有几个南方老板来与黄伯赌钱,黄伯一直在输。我在后面看了几天,突然就有了个想法,就对他说,让我替他赌,赢了,分给我十分之一,输了,我的命就输给他了。”

“啊!”文清想到了黄艳的话,“你真把命押上过!”

“是,”谢钢目视前方,继续讲述,“黄伯当然不肯信我,但我告诉他我姓谢,我的太爷爷是以前钢城最有名的赌王时,他同意了。”

“赌王?” 文清觉得她今天接受了太多的震憾,“还真有赌王?”

“解放前,我太爷爷的赌术在东北都是非常有名的,而且他就是靠着赌博置下了家业,还赢得了我太奶奶,她有俄罗斯血统,我有天生的卷发就是遗传她。太爷爷最喜欢我,常说我爷爷和爸爸都不像他,只有我最像他,是他教会我玩纸牌、麻将、牌九等,还常说新社会不让赌博了,要是过去,我也能靠赌钱赢到家业。总之我替黄伯上场了,三天三夜没下牌桌,最后我赢了一千多万元,黄伯果然分了我一百多万。”

“你赢钱是为了送给女朋友家。”文清联想起婆婆和黄艳的话,明白了谢钢当时孤注一掷去赌钱的原因。

谢钢点点头,“我去了她家,她的父母说什么也没收,后来我用这钱给妈妈买了保险,然后就留在赌场里酗酒吸毒打架,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那黄伯没有叫你再帮他赌钱吗?”

“当然,他几次让我和他一起参加赌局,可是我已经决定收手不做了。我太爷爷一直告诉我,赌钱最重要的是知道什么时候收手,运气不能一直跟着一个人,没有只赢不输的道理。而且爸爸临死前曾要我发誓一辈子不许赌钱,我迫不得已违背了一次诺言,决不会再违背了。当然如果为了你,我也会…”

听了谢钢的这一段经历,文清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当年谢钢输了,很难想到他现在的情况,赶紧打断他说:“我可不许你为我去赌钱,你要再发一个誓,永远永远不再上赌桌!”

“我答应你!”谢钢感到了文清的后怕,拍拍她的手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命很不好,可有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很幸运。不好的事情不说了,只说第一次赌钱就大赢特赢,做生意时几次投机成功,还有更重要的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三次遇到了你,我觉得上天对我还是非常眷顾,我应该知足了。”

“你的经历真该写一本书了。”文清感叹地对谢钢说。

“其实我一点也不愿意有传奇的经历,”谢钢将车停好后,找开后备箱,拿出放在里面的一个纸箱,里面装着鱼、虾、肉、油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有单位发的福利,也有朋友送的,准备送到文家,“我愿意像现在这样过日子。”

文清笑着按了电梯,笑着拍拍他的肩给他加油,“那就好好享受现在的每一天吧!”

“我会的。”谢钢笃定地说。

文清妈妈见了谢钢抱着箱子上来,依旧说道:“有好东西不要都送过来,你们自己也留些。”

“妈妈,已经留了。”谢钢和文清赶紧回答。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文清爸爸说:“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文清这一年的总住院医就要结束了,已经是最后几天了。”

“年初的时候,觉得千难万难的,现在回头一看,已经顺利渡过了。”文清笑着说:“我还有有点没做够的感觉呢。”

文清妈妈叮嘱他们,“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办婚礼了,文清不再天天值班后你们再把婚礼的事好好准备准备。”

晚上,他们就留在了文家,谢钢和文清又挤在了那张小床上。

文清躺到了谢钢的怀里说:“有空时把这张床换成大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