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好好好,我记得。”

小五已经打了水回来,因为刚才被顾琏城撞见那一幕,心里还砰砰直跳,也不敢看着他,只低着头。也幸好未央并未再问他什么话,洗了脸,这就和顾两个人一起去请安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顾琏城也回去准备要出行的东西了,沈未央可是十分惬意的,她接连这几日,打好了和顾的关系,又顺利的悄悄的帮助了柳凤至,接来了老五夫妻两个,钱庄的事情钱途无限,对,挣钱挣钱挣钱,日子就这么简单的过下去就好。

她从前院走回来,到厢房时候,听见里面的争吵声。

吴样的声音有点大:“何秀英你能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次吗?能扪心自问我待你怎样吗?你说这样的话可太让我寒心了!”

未央吃惊,推门而入:“这是干什么呢?”

里面两个人正是里间一个外间一个,吴样正在外间,抱着双臂,明显是气得不轻:“能干什么?未央你来说说,我这些年辛辛苦苦的都为了什么啊,你姐姐说我是自讨苦吃,她说我让她活得太累了,你说哪有这样的道理了?人家别人还不都是女人操持着里里外外,女人养家女人争那份子去?嗯?我虽然出身不怎么好,但是好歹也是个清白的小子,到你家里了什么都自己做,把你姐姐伺候得那样周到的你说我这为什么呀!”

这也是两个人实在吵急了,才有这么一出。

何秀英的声音却是冷邦邦的:“要闹你去外面闹,别在我爹爹我妹妹跟前闹,到外面吵多久我都奉陪,只在这府院里不成。”

她这么一说,男人只抿着双唇,更是目中冒火。

未央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脾气,只能赶紧来劝:“好了好了,小样明天就跟我走了,说是去巡查,估计没有个三五个月也回不来,五姐你就先在家里冷静冷静。两个人都好好想想,日子还得好好过,有什么问题就说一说,回来我再给你们解决。”

吴样转身去收拾衣服:“我看你姐姐是巴不得赶紧走,不回来才好呢!”

沈未央瞪了他一眼:“你少说两句,我还不知道我姐姐,她一个书呆子,平日就话少,一吵架更是说不过你,就偏是你较真!”

他果然不说话了,只进去收拾东西。

何秀英从来都是说过就算了的主,见妹妹进了里间,赶紧给她倒了茶去:“真是叫妹妹笑话了,其实没什么事。”

她也没放过姐姐:“没什么事还分房睡?我看就得叫你们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不然都不知道错。”

毕竟是夫妻,吴样也有自己的顾虑:“明天就走的话,还有一件事需要交代下,你五姐这些年一直就我伺候着的,我要走了的话她自己恐怕不成,你给她分个小厮过来。”

何秀英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不用不用。”

的确,这书呆子的自理能力向来是倒着写的,她连出门都能走丢个人,这么走了的确有点不放心,沈未央想了想:“正好我屋里有个小厮,平常也是个老实的,就叫他过来先照顾五姐吧,现去物色的话恐怕也来不及。”

她说的就是小五,吴样也是见过的。

因为那呆少年的确是有点呆呆的,他也很是放心:“好。”

说着也不看自己的妻主,转身又出去了。

他一直这样,什么事情都给她安排好好的,自己从来就风风火火的。

何秀英叹着气,这就拿起了窗边的书。

未央又劝了两句,见她都不往心里去,也就算了。

次日,她们一行人早早离开了燕京。

58|我想日更

顾琏城急于向沈未央邀功,动作也快。

他从沈家回去以后就着重指派了人去安排柳凤至户籍的事情。苏家几乎已经绝户了,当年又是罪臣之家,不好翻案,他折中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叫柳落户于苏家,又不提当年,不由分说给了他一个苏家老爷的身份,直接改头换面称为苏凤至。

他顾忌也颇多,这样一来,等到父亲得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办好了没有转还的余地。柳凤至得了户籍重新落户于燕京,虽然没能做回真正的自己,但好歹也算是名正言顺的苏家人了,虽然不尽完美,但是也不得不承他的人情。

至于未央么,自然是甚为满意。

若说他是个有心计的,可是从小练就的,不过大半天的功夫这就全都办好了。

苏凤至原本就是父亲安插在醉红楼的一枚棋子,现在他有心笼络过来为他所用,顾琏城表面功夫做得很足,把翻案的难处摆了出来,叫人一看就是尽心尽力,直挑不出毛病来。

当然,他万万不能想到的是,表面上苏凤至的确是千恩万谢,实质上对他父子简直是恨之入骨。他就知道,一旦有利益可图,不管是从情义上讲,还是从道义上讲,未央会帮他找个小忙。

之所以说是小忙,就是因为顾琏城在。

这边他解决了户籍的问题,那边沈未央还在调理老五家的矛盾,何秀英知道吴样要出门那么长的时间,其实是既欢喜又失落的。

自从成亲开始,他们夫妻两个人其实并没有分开过。

她对他的依赖可想而知,吴样一直打理着她的一切,她平时就是教书,所有花销都是他出,私塾付给她的银两虽然不多,但每次也都交给他。

山东那一带,女人多半喜玩乐在外,对于这一点上,何秀英也从来干净,应酬的事情是能推就推,不能推的也大多叫吴样给混搅了。

未央一早起来就叫老孙准备马车,之后叫了小五来,带了他到了厢房。

吴样正在与妻子絮叨着:“约莫着也就三五个月,我不在的时候你别乱走,三姐不是说帮你找个差事做么,少跟人出去应酬,那些楼子里的小子还有什么好东西?”

小五正好走进,这就低了头去。

何秀英嗯嗯两声,记着妹妹的话也不多与他分辩:“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吴样到底是操劳惯了,怎么能放心的去:“一路上都是天寒地冻的,等我回来时候天都暖了,你若记挂我,就给我写信,远点送着,我总能收到的。”

她知道,前一天晚上原来两个人是恼着的。后来她都睡下了,半夜时候小样给她送了份手绘的地图来,教她自己辨认,他要走哪条路线,如果写信给他的话,要提前送远一些,才能收到。当时也不知是怎么的了,竟然感伤起来,那些疲惫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淡淡的不舍,两个人也说不上是谁先开始的,这就是几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同房。

未央对姐姐笑道:“想我的时候给我写信也行,我也会想你的——当然了我这是替我姐夫说的哈!”

何秀英笑,坐势要打她:“你个丫头!”

吴样看见小五了,上下瞥了眼:“这就是你说的那小子么?”

未央点头:“对,叫他小五就行了,他干活还可以,挺麻利的。”

吴样抿唇,这就叫了一边去,又仔细叮嘱了几句,等到厢房这边全都安排妥当了,又去辞别爹爹。老孙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顾琏城也乘车赶了来,他带了一队侍卫队,原本应该是三人乘两辆车的,但是他坚持要和未央一起,就几个人一起挤在了一辆车上。

未央知道他一直缺少安全感,也就默许了。

顾琏城下意识地就在外人面前,与她亲近些,两个人挨在一起坐着,他甚至还摆弄着她腰间的血玉带子。平常她穿戴时候都不佩戴腰饰,不过他为了昭显他的主要权,非给她戴了玉。他十指修长,偶尔趁那两人不注意的时候就掐她腰间的软肉。

未央无语,又不好在别人面前打情骂俏,只当是不知道。

蛟河是假装不知,早靠在角落里面打瞌睡去了,只吴样才刚从沈家出来,就惦记不已。

想到那少年羞怯模样,又有点不放心了。

犹豫片刻,就一直拿眼梢瞥着未央:“那个叫小五的小子,你哪里买来的,模样还不错啊!”

听到这句,顾琏城忙搭了一句:“醉红楼的个小倌,怎么?”

未央笑:“对,是在醉红楼领回来的。”

吴样顿时着恼:“我才还和你五姐说,楼子里哪有什么好人,你就给我弄了个楼子里的去伺候她?我刚才瞧着他的模样眉眼间就有些轻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

当然了,其实他说的这些话,也正是顾琏城想的。

只不过,他的教养让他说不出那样的话,这会有人说了,他忙别过脸去,忍不住泄露笑意。

沈未央白了吴样一眼:“你就知道看着,这男女之事,是你不往她身边放那样的人,是你不叫她去风花雪月的地儿就成是事吗?”

吴小样瞪眼:“耳目渲染,岂不是更容易动心?”

她嗤笑一声:“那就是你们这些小心眼的那么想,其实主动权都在女人那里,是那样的没有人勾搭她,她还去勾搭别人,不是那样的,有人勾搭,也勾搭不去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两个男人可都不这么认为,就都看着她。

未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实在忍不住笑:“都看着我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自己姐姐是什么样的我知道,虽然小样的担心是不无道理,但是我让小五过去伺候着,也自然有我的道理,两个都试上一试,岂不是更好?”

吴样闷闷的:“哪里好?我看不出来。”

她斜眼:“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像你担心的那样了,那我劝你趁早死心,如果我姐姐没有外心,你不是也能放心了不是?”

他瞪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其实她做的,何尝不也是他想做的?

多少次,妻子出去和朋友游园,他都偷偷的跟在后面,生怕她与别个小公子暧昧。

这样的日子让人窒息,如果能一次做个了断,自然是好。

未央见他表情,也知道平常这样试探的事情没少做,少不得又说了他几句。

顾琏城一手在她腰后面,借着身体遮掩,不时揉揉捏捏,他手劲不大不小,偶尔还顺着她的腰线往下,偏是脸上一本正经的。

沈未央接不上自己的话茬了,又不好当别人的面戳穿他。

马车颠簸着,有时候左右一动,两个人就靠在了一起,吴样无聊见蛟河摆弄着一个木制的小机关玩着也凑过去看。顾琏城趁机凑近了些,在未央的耳边咬着耳朵:“晚上,要不要在这马车上…嗯?”

他这是年轻气壮,才食髓知味。

脑袋里面装的都是缠缠绵绵的东西,竟然这样大胆!

才出燕京,就算是想赶夜路的,但沈未央可没想过这一路要这么过,顾琏城显然是在偷偷的挑-逗她无疑。

她背后一手,这就抓住了他的手。

男人顺势与她十指交缠。

她:“…”

雪天路滑,出了燕京一百多里开外,就已经朝霞满天了。

到了一个小镇上面,顾琏城命人下车去寻客栈,本来出京起初就为了能和未央培养培养感情,自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亲近的机会。

其实按照现在这个时间,投宿还有点早。

应该赶下一个宿头,沈未央下车,正看见蛟河走远了去,顾琏城站在街边,不知看什么东西正出神。

她这就走了过去:“按照这个速度,没个大半年都回不去,大公子你确定你是来巡查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吗?”

男人就当没听见她的质疑,指着街边的一个烤馍馍饼模样的摊贩说道:“我刚才就注意到了,你想不想吃?”

吴样也下了车,东张西望的到处打量着。

他看见未央在不远处刚想叫她,就看见她被顾琏城拽走了,也不知街边卖的什么东西,他就像是寻常百姓家的男人一样。远远的看着,二人倒也是十分相配,男的俊,女的美,怎么看怎么璧一对人一样。

且不说这一行人出了燕京,燕京内这苏凤至的户籍一落实,立即惊动了好几方的人来。

先是后宫的顾君后派人来探,后有对门的沈墨玉暗地里命人去醉红楼打探,这些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白天里沈未央走的时候,他是知道的。

不过在顾琏城面前,他怕露出马脚,就没有去送,在醉红楼走了几个来回,将那些来探虚实的人全都打发走了,已经是夜幕降临。平常他回来的时候,都要先看看对门的沈家,就像是下意识的动作一样。

可惜一次都没有刚好遇见未央,这个孩子一走,他顿时有点空落落的,乘车到了门口时候,仍旧回头先瞥了眼沈家大门,然后等人打开自家大门,这才迈步。

苏家这老王爷旧宅,里面都未重修,多半还保留着当年的模样。

苏凤至嘱咐好下人拴好马,独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大冬天的,他那病腿又疼了起来,这就想进屋烫烫脚,缓和缓和。不想人刚推门进去,一柄细长的薄刃这就架上了他的颈子。

男人一身黑色劲装,脸上也蒙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双眸,标志着他那奴隶的血统地位不堪。

这种场面不是没有见过,苏凤至只看了一眼,淡淡开口:“你是谁?到我家里想要干什么?”

薄刃又贴近了些:“说,你和苏映红是什么关系!”

59||我想日更

苏映红的名字一出,苏凤至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目光灼灼,只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薄刃还在他的颈边,男人几乎是咬着牙的:“回答我!你和苏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双目赤红,脸上线条绷得极其紧张。

慢慢的,苏凤至似乎想起了什么,双眼也眯了起来:“难不成…难不成你是那个在外的那个孩子?”

苏家并没有映红,苏凤至原本是苏家幼子,姐姐苏宝珠家有夫君,只别人不知道的是,她出门游历之后,化名映红,一年多的时间在外生了个儿子。只听说那人本是楼里的,琥珀双眸难以娶进门。

却未想到,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他真的还活着。

当初他和未央提及说姐姐还有一个儿子不知所踪,其实多半是为了煽情,他苏家的后人,死的死,灭的灭,原来以为就他这么一个明白人呢,竟然冒出来一个来。

怎能不喜:“是吗?你是那个孩子吗?”

男人见他动作,撤回薄刃:“你呢?你又是谁?”

苏凤至二话不说从脖颈上面解下来自己的传家玉佩来:“你看,这个东西我兄弟姐妹都有一个,姐姐的说是游历时候丢了,我却知道她给了那个男人,如果你是那孩子,你应该见过。”

男人果然也从颈下取出一物来,与他的大同小异。

苏凤至激动不已:“天不绝我苏家,真是天不绝我苏家啊!”

他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不顾颈边的薄刃只目光灼灼:“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告诉舅舅你都是怎么过来的,以后舅舅护着你,可不叫你吃苦。”

男人也觉恍惚,原来以为自己是这世界上面唯一的苏家人了,没想到还能有亲人在世,可想而知这种惺惺相惜的亲近感从何而来,他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怎么说呢,他有些不知所措,那么久的时日,追逐着的真相,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满脑子只剩下了一句话:沈从流,你真的回苏家了。

这个夜晚哪里都不平静,早早投宿了个客栈,顾琏城非叫她改回女子装扮,未央以为是要歇歇明日赶早呗,结果人说要和她一起去抽灵签。

沈未央十分无语,蛟河给她拿了女子的衣裙,分明就是早就准备好的。

吴样也听说这镇上郊外的灵隐寺中有灵签,一顿撺掇着要去看看。

顾琏城亲自拿着衣裙,目光恳切得不能再恳切了。

她少数服从多数,只得换上了。

平常都是男儿装扮,头发也没什么花样,这次换好了衣裳,蛟河手巧,还给她绾了新式的发样,在发髻的小漩涡里面戴的珠花,旁边发饰都是一套模样的。

这就是早有预谋,不然随身携带那些干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沈未央一向愿意随遇而安,能哄得顾琏城高兴,自己也不吃什么亏,也就全依着他了。

灵隐寺在城郊,当日又是圆月。

晚上用过饭以后,吴样这就来敲她们的房门,哦对,忘记说了,顾琏城定客房的时候,给他和未央定了一间,其用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想干什么。

顾琏城也换了新衫,因为不在燕京,他也不叫别人跟着,只带着蛟河以及吴样,两两走在一处。当然,他始终和未央一起,走在街头的时候,倒真像是恩爱夫妻了。

天黑以后,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怪不得他非要早早投宿,原来是十五,那些求姻缘的少年少女,多半结伴而行。沈未央混迹当中,难得享受这样的轻松时刻。顾琏城伸手握住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

未央偏脸,月色下能看见他目视前方,刚才那个动作似乎是最平常的一个。

她随着他的脚步走,半晌也没移开目光。

顾琏城察觉到她一直在看他,回头:“你看什么?”

她笑:“我看大公子。”

他勾起双唇来:“看我什么?”

她想都未想,直接说道:“看你脸真大。”

这就是变相在说他厚脸皮了,当然,他厚脸皮也分对象,如果这样一句话能叫他窘迫的话,那他也不能干出这些事来。

男人心情完全不受她影响:“谢谢,我脸的确是大,不然能被人称为大公子么。”

他竟然还有心情自嘲!

沈未央无语,只得附和两句:“你被人称为大公子是因为你是燕京第一公子吧?”

顾琏城握紧了她的手:“那你以为呢?你现在得到了燕京第一公子,有没有觉得很庆幸?”

傻瓜在这个时候才和他唱反调,她不傻,随口说道:“那是当然,燕京第一公子,岂能是随便就能得到的?”

说着偷眼看他,见他笑容才暗自腹诽。

这燕京第一公子,还真是随随便便就得到的。

走过长街,两边都是卖红绳的,对瓶的,还有些许情人间的小玩意,也算是玲琅满目了。

未央见过的饰品可是不少,这地方的小玩意入不了她的眼,可旁边的男人却是兴致很高,不时驻足来回的看。

每有相中的,就拿在手里,然后叫她付银子。

其实都不值多少银子的东西,但是他走一路,也买了十几样,她跟着后面就像是散财童子似的,在心里感慨男人也喜欢逛街的现代理论。

也是走走停停,等他们一行四人到灵隐寺门口时候,早前来的那些游玩的,求签的已经往回走了,寺院门口的马车络绎不绝。顾琏城把买来的东西都交给了蛟河拿着,回头对吴样笑笑,似是说给他听又似乎不是:“听说这庙里的签很灵验,一般来过这里的夫妻求得上签,都能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吴样就是个人精,连忙来劝未央:“那未央也去吧,好容易来一次,以后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呢。”

其实她不大想去,虽然这话是吴样说的,但是很明显,这都是顾琏城事先想好的路线。她不喜欢被人算计,不喜欢被人掌控着。可能也是看出她的不耐来,男人从后面推了她后腰一下:“既然都到了门前,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