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再度有了新的篇章。

这几日流言虽传得沸沸扬扬,但因蒙头遮脸的,信的人并不多。这下连‘那大户人家’是谁府上都爆出来了,却是由不得人不信了。

所谓的大户人家是锦阳侯府,发卖人的主母是锦阳侯夫人田氏,卖的是其幼子阮思义身边的贴身大丫鬟。

阮思义当年宠妾灭妻,成日与几个丫鬟厮混,其正妻不甘受辱悬梁未遂,锦阳侯夫人为平息儿媳妇的怨气,把罪魁祸首的几人全部发卖出京,现今的元贵妃就是其中之一。

众人哗然,连锦阳侯府那个以风流著称的嫡次子阮思义也再度火了一把。

各种版本‘贵妃与侯府少爷不得不说的故事’流传开来,甚至连京城的普通平民都有所耳闻。

元贵妃碍了多少人的路,暗里就有多少人帮她宣扬。大家一边看戏似的帮忙传播,一边看着宫中的动静,兼嘲笑锦阳侯府想富贵想疯了。

这事儿不管如何收场,不管元贵妃会不会倒,锦阳侯府都完了,景帝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锦阳侯府,锦阳侯正在大发雷霆。

一个不注意自己夫人便闹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也难怪锦阳侯会发怒了。发怒还是小的,他现在恨不得把田氏给撕了。

“本侯以为你是个好的,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能办出这样的蠢事!?你是不是想全府上下陪你去死?”

“侯爷……”

整个正院里安静得吓人,丫鬟婆子们都被锦阳侯赶了出去。

田氏倒在地上,面容惨淡,早已没了昔日那种雍容华贵,白皙的脸上有个很大的巴掌印,那印子已经泛紫了,足以表现锦阳侯打得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告诉本侯你是怎么想的,你是猪吗?这种事儿咱们府上能搀进去,旁人装傻都来不及,你居然敢往外面传。”

“我没传……”田氏终于痛哭流涕起来,不光是因夫君的痛骂和这一巴掌,也是心中压抑不住的恐慌。“是城阳伯府,是乔贤妃,他们坑了妾身……”

“别人坑你,你不上杆子往上凑,旁人能坑得到你?那皇宫里能有几个简单的,稍微聪明些的便不会往上凑,唯独你反倒其行。”

“不是,不是……我也是为了家里……”

锦阳侯一嗤,“你直接说为你娘家的好……”

阮思明和阮思义收到消息闯了进来,一见室内情况,顿时一惊。

“父亲——”

阮思义跑过去把田氏扶了起来,田氏倒在儿子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爹,有什么事儿不能用嘴说吗,你打娘作甚!”

锦阳侯横眉冷眼,“你先问问你那娘做了什么再说!”

阮思明心中已经有数了,唯独阮思义日日流连在后院脂粉之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田氏哭得泣不成声,也无法说话,锦阳侯只能把整个事情都说了出来。

听完后,阮思义直接傻了,慌道:“如今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完了,彻底完了!”锦阳侯瘫坐在椅子上,面若死灰。“来了神仙,也救不了我们!”

“侯爷,夫人,不好了……”

又急又慌的阮思义迁怒,“什么叫不好了,还有没有规矩?”

来人跑得上气接不了下气,喘了半响才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府外来了许多官兵,把整个府都围了!”

***

景帝确实有动作了,这次动作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锦阳侯府上下均被被大理寺收押,罪名是构陷朝廷钦封正一品贵妃。

吃惊之余,也有人暗中准备明日就此事进行上表,毕竟光是一个流言,在没查清事情真相前,可够不上拿一个侯府抵上。

当然,景帝是可以独裁做下此决定的,但这便是昏君之举,刚即位便成了昏君,日后必然少不了有人暗中挑事。可别忘了,暗中可是有不少人虎视眈眈想趁乱生事。

谁知第二日在朝堂上,景帝却是下了圣谕,命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共审此案,还贵妃一个清白。

这一举动让众大臣勋贵哗然,这种事要是经过三司会审,那可就是不查到底不算完。

像流言这种事,本就没办法说清,通常会越描越黑。一般人遇上这事,不是置之不理任其消散,便是散出其他的流言蜚语,把这件事盖过去,很少会有人用这种激烈的手段来闹更大。

所有人都没想到景帝会做出如此决定,难道景帝是彻底怒了?还是有把握就是有人构陷?

一时间,所有人都哑了,也有许多人坐不住。

包括城阳伯府和乔贤妃都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猝不及防,他们的计划是这事儿定会让元贵妃囫囵不了,而景帝也会吃个哑巴亏。哪怕他再怎么恼怒,暂时也不会动任何人,要不然就会落人口实。他只会事后清算,到那时元贵妃已经完了,他碍于颜面也不会做得太显,只会随便找个由头把锦阳侯府收拾了。

当然,光凭一个锦阳侯府是不会有如此大能量的,那便会得出是靖国公府在后面作祟的结果,与他们城阳伯府却是半点关系没有。

如今,锦阳侯府被收押,田氏会守口如瓶帮他们瞒下?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更何况三司会审,田氏就算想瞒也是瞒不了。

被收押的锦阳侯府众人,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共同派人一同看守,不准任何人探视。这让暗里想动手脚的人都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日后的第一次会审即将到来。

这日,贵妃召乔贤妃到晨曦宫说话。

小花也没说其他的,只是笑盈盈的与乔贤妃拉着闲话,似乎外面生的那些乱子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相反,乔贤妃倒显得有些坐立不安,面上笑得也有些勉强。

“贤妃妹妹,没睡好?眼下都泛青了,咱们做女人的,是不能和男儿家相比,尤其是年纪大的,一日睡不好,便会老几岁,毕竟是不年轻了。”小花摸着自己水嫩的脸,眉眼儿低垂,感叹着红颜易老。

“娘娘还年轻着呢,自是没有这种困扰的。”

“那倒也是。”小花眼波流转,睇了乔贤妃一眼,“可贤妃妹妹可是不能够如此的,毕竟岁数在此,以后还是注意些。”

“谢娘娘的关心。”乔贤妃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没听出小花讥讽于她,“臣妾宫里还有些事务没有处理,就不陪贵妃娘娘了,臣妾先行一步。”

见乔贤妃仓皇而去,小花撇嘴说道:“丁香你说这贤妃还会几日睡不好?”

丁香笑着道:“至少还得两日,最起码要熬到后日三司会审吧。也可能以后日日睡不好,谁让她不安分呢。”

“也是,谁能想到这事儿是她在背后撺掇呢。不过她也是个聪明人,很懂得拿捏人的弱点。幸好咱们陛下性格从来易于常人,这下可让许多人都大吃了一惊。”

丁香点点头,眉眼突然黯淡下来,“就是累了娘娘的清誉。”

“行了,什么清誉不清誉的。”小花浑不在意的摆摆手,“这事儿早晚都得解决,刚好一劳永逸了,也打消一些人心思。而且……”

剩下的话,小花没有说下去。过了半响,她突然道:“你就要出嫁了,后日便不要出去抛头露面,本宫把这事儿交于春草。”

丁香有些不放心,“春草行吗?奴婢怕她怯场。”

“你可别小瞧了那丫头……”

***

三司会审的日子终于来临。

一大早,大理寺堂上便坐了大理寺卿、刑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并景帝亲派的内侍监总管太监福顺等人。

主审是大理寺卿,坐于主位,刑部尚书并左都御史分坐左右,而福顺则是坐于下首处。

这种审案是极其繁琐的,需要一个个提人上堂询问,一旁有大理寺主簿并录事等数名负责抄录。

因景帝此番大动作,锦阳侯府上下早就吓傻了,更不用说锦阳侯夫人田氏。

最先提的便是她,她也没有遮掩,一五一十把所有事都招了。包括她当初是怎么认出元贵妃的,之后的试探并小心思,怎样歇了心思,怎样又起了心,与城阳伯夫人又是如何合谋的等等,包括城阳伯夫人把她坑了的事也说了出来。

听完后,堂上的三人心里差不多便有数了。

说白了,就是这妇人自以为是抓了人把柄想进行胁迫,谁料那元贵妃是个脾气烈的,根本不搭理她。又牵扯到皇后患恶疾即将被废,暗里各路神仙过招,这个傻的被人利用了。

既然扯出城阳伯府,那么城阳伯府的人也是要被传来问话的。因景帝所下圣旨中,说了‘各府配合,百无禁忌’此言,城阳伯府很快便被刑部派人看守了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并把城阳伯夫人传了来。

城阳伯夫人估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虽是面色苍白,倒也不至于形容失色,很快便招了。

不过在她的形容中,她是与锦阳侯夫人相熟。一日见田氏面带愁容,便多嘴问了两句,后知道这其间的事。同时她与靖国公府的萧二夫人相熟,闲聊时不小心说漏了嘴。之后事情流传出来,她就知要糟,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能日日恐慌夜不能寐。

城阳伯夫人边诉边哭,责怪自己犯了口舌,嘴不把门,把一府的人都牵连了。并求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左都御史明察秋毫,她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只是犯了妇人都有的毛病。并说如要罚,便罚她一人好了,整个事情经过家里其他人都是不知的。

她这一个多嘴、一个不小心,就把所有事都归咎于自己犯了妇人多嘴的毛病上了。堂上坐的三人心中都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估计又牵连上宫里的一位娘娘了。可还有一位当事人未传,只能让人把她带了下去,又派人去了靖国公府。

大半日内连封了两府,虽说只是派人看守了各处大门,不让人进出。可这种状况也是极为罕见的,尤其不光城阳伯府,连靖国公府都牵连进去了。一些关心此事的人更是急得挠耳抓腮,大理寺外的道旁聚集了各府打探消息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ps:⊙﹏⊙汗,码完这章半夜三点了。

评论瞄了一下,实在没精神回了。

见有亲说贤妃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可以当皇后,凭什么这么认为,是不是脑残了。

⊙﹏⊙汗,乔贤妃可是自始至终没说自己想当皇后的,是下人自作多情拍马屁说了一句,可能城阳伯夫人也会有这种想法,但她没这么智低说这么自不量力的话。

说白了,乔贤妃就是膈应小花狠了,想害她下罢了。刚好有个炮筒子自己送上门,她琢磨一下在浑水里搅和两下又不碍事,便动了坏心眼。一个受冷落几年的女人,百般求之不得,心里的恨是可以想象的(换面面瞅着机会,也会报复的⊙﹏⊙b汗)。她和田氏合伙,可不是冲着皇后去的,而是坑人去的。

田氏(把小花得罪惨了,害怕,想搏一把除去拦路虎顺便解决一个心腹大患)→乔贤妃+城阳伯夫人(纯属捣乱坑人去的,当然不刨除城阳伯府自作多情想一下自己女儿成皇后,但乔贤妃能想出这么坑人的招数,估计没这么狂妄自大)→萧家(完全冲着皇后的位置去的,觉得小花是拦路虎,想把她拽下来)

当然,暗里还有许多杂七杂八想浑水摸鱼的人。

这事儿马上就完了,不是拖,而是不光是解决田氏+乔贤妃去的。大概还一章半的样子。

面面去困觉。

☆、第164章 4.10

第167章

靖国公府

靖国公坐在堂中,面色阴沉,四周还坐了萧家主枝一脉的几位当家人。

“这可如何是好,慧娘是个胆小的,必然会说出不该说的话。”萧二老爷坐在一旁,面色也不太好。“这城阳伯家的妇人实在是太不顶用了,怎么就招得如此之快,还有明明是大嫂与她谈的此事,慧娘只是坐在一旁当了一回幌子,怎么就说是与慧娘合谋的?”

听到这话,同样面色难看的萧大老爷浓眉竖了起来,“按你说的意思,就是把你大嫂带走问话,那就是对的了?”

“大哥,弟弟可不是这个意思。大嫂聪慧过人,又有担当,管家多年,家中这两日也是与她商量过计策的。慧娘这什么都不知晓,唯一知晓的还是坐实了城阳伯家那妇人确实和咱家接洽过,如若照实说了,不是害了家里吗?”

萧大老爷也知道老二说的实话,脸色更是黑得吓人。

“看来这城阳伯家也是不简单的啊,那妇人绝不是胡乱攀扯,而是故意的。”靖国公突然道。

“故意的?”

靖国公面带苦涩,点点头,“拿准了咱们家定会使法推脱与嫁祸,知晓老二媳妇是个软绵的,便故意攀扯了她,打了咱们一个猝不及防,好给自己脱罪。”

一旁的萧大老爷和萧二老爷脸色都惨淡了起来,萧大夫人在一旁啜泣着,“怎么就忘了和弟妹说说这事儿,实在是事情太过突然了……”

“瞧你娶得什么女人,胆小如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你大嫂辛苦教了她那么多年,还是烂泥扶不上墙。”萧大老爷迁怒道。

萧二老爷瞪起铜铃大的眼睛,冲萧大老爷吼:“我告诉你啊,说事儿就说事儿,别说我媳妇儿,我媳妇怎么了?老实有错,妇人胆子不都小吗?照你这么说,你怎么不说说大嫂,闲的没事拉我媳妇儿出去干甚?慧娘可是从来不爱出门的……”

“行了!吵什么吵!有那个功夫,想想怎么把这事儿度过去。”一直没说话萧四爷突然开口了,“父亲,儿子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那景帝突然这么大的动作,绝不是爱宠贵妃……儿子觉得这更像是一个事先布置好的局,等着咱们去钻。”

萧四爷在靖国公府一直充当智囊的角色,所以他说的话,大家都是会认真听的。

靖国公面色沉凝,“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景帝布置的一个圈套?包括元贵妃那件事?”

萧四爷沉吟半刻,摇摇头,“这倒不像,那事应该是真的。咱们也是查过的,当时锦阳侯府确实卖了一批人,只是——”

“只是什么?说话别说半头好吗?”萧二老爷是个急性子,忍不住催促道。

“锦阳侯夫人那里反应不假,英国公那里的情况比其他家要严重多了,会动那种心思很正常。城阳伯那里应该也是真的,元贵妃独宠,乔贤妃想把她拉下马的动机也很正常。唯独不正常的是——”

“唯独不正常的是陛下。”靖国公接道。他也想到了此处。

萧四爷点点头,“对,唯一不正常的就是陛下。自己女人被人拿了把柄威胁,他一点反应都无,仿若一点都不在意。”

“也可能是元贵妃并没有对他说呢?”萧大夫人插言。

她是女人,很了解女人的心态,以往的黑历史都是急欲捂住,而不是拿去告诉男人的。哪个男人能忍受的了这些,更何况还是帝王。

“这个说不通的,大嫂。换你碰到这样的事儿,你会如何?”

她会如何?自是会借用自己的权势捏死那个胆大妄为之人。

“肯定是会扫除后患对吧,可是元贵妃一点动作都无。”

萧大夫人面露迟疑,“她毕竟没有娘家,刚晋贵妃没多久,又在深宫,怎么对付一个在宫外的侯夫人……”话说到尾端,连她也感觉出异样了。

“她的地位在那儿,多的是人想攀附上去,随便找户比锦阳侯府有权势的人家,就足够收拾了,可她却是一点动作都无,甚至从来没召过任何人入宫。”

“那四弟的意思,是元贵妃与陛下一起合谋弄出这些事的?”

萧四爷点点头。

“那几家都未作伪,确实各有各的谋算。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元贵妃的仿若无事,景帝的坐视不管,任凭此事发展到至今这种状况。”他倒在椅子里,继续往下说:“流言闹大,圣上雷霆大怒下旨三司会审,审的不是别人……而是这个‘始作俑者’……”话说到这里,他露出一抹极为苦涩的笑。

而且没人逼他们,是他们自己凑上去的。为的不过是自己私欲,也许可能连几家的私欲也都被算计好了。包括锦阳侯家面临突来的大变,必然老实招认,包括城阳伯府为了自保,攀扯上二嫂,而不是足智多谋不差于男人的大嫂。

说到这里,场中的几个男人差不多都明白了。唯独萧大夫人还有些不能释怀,“可那贵妃就听凭人败坏她的清誉吗?”

清誉?清誉是什么?先不说男子成大事必然不拘小节,如若这一切都是景帝布局的,那么他必然是有后手可以保住自己宠妃。

靖国公艰涩道:“那他的目的?”

这个他,不言而喻。

萧四爷叹了一声,道:“这事儿这么审下去,必然是咱们家在后面作祟。靖国公府这下可能会颜面大失,当然,夺爵是还够不上的。他的目的可能是大哥身上的京卫指挥使一职……”

京卫指挥使司负责拱卫京城外城及周边安全防卫的,其中指挥使是为最高统领。如果景帝把京卫指挥使司拿下,就代表了他把整个京城三分之二的兵权都拿到手了。

萧大老爷面露慌乱,靖国公轰然塌坐在椅子里,面色灰败。

堂中静得吓人。

靖国公府虽是权势滔天,但其中最重要的却是萧大老爷担任的京卫指挥使一职。如若京卫指挥使被夺,他们可不光是被断了一臂,其他事情也会受到牵连,还有许多已经开始在进行的计划也会受到阻挠。

回想这一系列所发生的事,靖国公仿若置身冰窟窿,浑身寒彻入骨。

景帝——

这人总是这么的出人意料,看似默不作声,却像似一条潜伏在暗里的毒蛇,冷不防便能出来咬你一口,让你痛彻心扉却有苦无处说。

***

萧二夫人来到大理寺堂上时,早已是哭得泣不成声,语不成句。

眼见如此,又见天色已晚,堂上三位大人望了福顺一眼。

福顺倒也体贴,站起身道:“三位大人也忙了一日,如今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明日再审?”

“如此可行,那就有劳福公公回去和陛下说一声了。”

“这不当事儿,倒是三位大人辛苦了。”福顺抱着浮尘拱了拱手,“看样子这二夫人是个重要的人证,那就麻烦三位大人派人严加看守了。”

“这是自然。”

福顺似乎有些不放心,想了半刻,面露难色道:“三位大人,不瞒各位,陛下这次是下了圣谕的,让咱家定然要用心办事,还贵妃娘娘一个清白。要不这样,咱家今日来身边带了两个小太监,晚上让他们陪着二夫人在大理寺呆上一夜吧。”

“这——”大理寺卿面露难色。

福顺了然的笑了笑,又道:“当然,肯定不会让大人作难的,毕竟大家都要回避。那两个太监就让他们陪着守在门外,也算咱家托大了,就当是个监督吧。”

听福顺这样说,大理寺卿立马缓和神色。

“这个可行。”

“那就有劳大人了。”福顺转身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你们就跟着萧二夫人,去了单独房间后,你们就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和里面搭话。”

“是。”

福顺走后,剩下的三个除了大理寺卿脸上有些笑容外,另外两人都是闷不做声。

“本官还有要事,就不陪二位了。”

第二日,大理寺继续审案。

萧二夫人本就胆子不大,被关了一夜,第二日便老老实实招了。不出意料的,萧大夫人被牵连了进来。有了萧二夫人的供词,萧大夫人几乎是避无可避,只能老实招认。

她似乎已做好了准备,对自己所做的供认不讳,但最后结语却是,她只是派人散播流言,却并不曾构陷贵妃娘娘。

“本夫人承认自己为了私心,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散播流言却是与构陷是两码事,请几位大人明察。”

在场的几个都明白萧大夫人是什么意思,散播只是故意把消息扩散,而构陷则是刻意陷害了。如若定罪,也是不同的,前者定罪可大可小,但罪不至死,后者毋庸置疑就是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