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甄放眼一瞧,才发现,原来白鹤身上竟然受了这么多的伤…

那股心痛感又出现了,心酸酸的,好像不知被什么拧了一下。明明是一只动物,心痛也属正常,可是这种纠结的痛却远远高于了对动物的同情,难道因为它是白衣的坐骑自己才会这般痛苦么?

转过身,品甄尽量不去看白鹤的伤情,否则她一定不会叫白鹤在移动半步,但若不移动,如此庞大的身躯,她肯定也抬不动。

仅仅是走了10米,却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不难看出,白鹤定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快,白鹤,卧在这里就行。”品甄从马厩里拿来了许多稻草放在了白鹤身下,好叫它躺着舒服些:“你等我,我去给你采药。”

‘唔’的哽咽一声,白鹤费力伸出还算伤情不是很恶化的一只翅膀,拉住品甄的身体。

“呵呵,你不想我走吗?”

白鹤点头。

“好啦,我马上去、马上回来,很快的。”拿开白鹤的翅膀,她刚走两步,马上严肃的回过头:“这次你不许跟着我咯,否则你这辈子都飞不了了。”

呵呵,她算真猜对了白鹤的心思了,那白鹤还真打算追随着她,但即将被拆穿,也加上身体的确不变,它只得无奈的卧回原地,望着品甄渐渐远去的背影…

‘甄儿,抱歉,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在品甄与白衣相处的日子里,他永远都在扮演着关爱她、保护她的大男人形象。

包括这刻,他已落得仙鹤身躯,被黑衣狠狠修理一顿,还望要守护着品甄。

翅膀被撕裂,它依然选择逃脱出移星宫来见见品甄,发现她不再药店,只得顺着她的气味寻找,最终定格在军营附近。

要不是为了见她一面,相信白衣也不会被这群混蛋将士捕杀;要不是为了安抚她受伤的心灵,那黑衣也不会如此严厉的教训他。

现如今,白衣所牺牲的一切一切品甄都不曾知晓,更加不会理解他用着这样的身躯、不能言语的样子看见她,是多么的痛苦。

或许,品甄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只守护在自己身旁的白鹤就是白衣。或许,白衣现今所付出的一切、一切都是徒劳,不过,只要能见她开心,他也别无所求了…

“我回来啦,快吧?”

抬眸,望着眼前这张漂亮的笑脸,这就是他想见到的品甄,不是么?

轻点了点头,白鹤的脸颊绽开一抹淡淡的笑容…

155:

咦??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白鹤好像笑了哟,诡异。揉了揉眼睛,品甄认为自己可能眼花了,赶忙掏出从附近山丘采摘来的草药,用药锅一点点熬制着。

“你在忍耐下哦,草药一会就能熬制好了,”

品甄像是逗弄孩子一样地逗弄着白鹤,相信白衣永远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

他点了点头,既无奈又享受幸福般的趴在她身旁,静静地等待着草药的熬制…

“好了。”小心翼翼的端起热腾腾的药炉,看的白衣那个担心啊,生怕她会烫到似的。

‘呼…呼…’轻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药品,品甄从中取出一小勺,又吹了吹,用唇感觉到没那么烫了,便将一小匙的药水放到白鹤嘴边:“好了,可以喝了,我去治疗你的外伤。”

白鹤点了点头,刚要垂头喝下那一小匙药水,只见几位官爷走到了它的面前,‘滕’的一脚便踹开了汤药,凶巴巴的吼道:“喂,小子,你来这这么久了,还不去看看伤患兵员?竟然有功夫和这只半死不活的白鹤一直调情?”

…囧,自己这叫和白鹤调情啊?最多也是关心吧??而且,他们有火就发泄啊,干嘛撒到白鹤身上?眉头一拧,她几步挡在了白鹤身前:“我告诉你们,别以为你们是官兵就了不起,你们可以自己瞧瞧,里面20多个人受到感染呢,你叫我给他们看病?说的到轻巧,没个帮手,我一个人怎么可能看完这些病人,恩?”伸手一指:“实话告诉你们,我现在就偏要先治好白鹤,叫它帮我采药,否则你们就派十个帮手帮我啊!”

做人不能太死星,虽然对官兵那些蛮横之举她很是看不惯,可毕竟这里是人家地盘,必须要说出白鹤的用处,否则那些人肯定还会继续找麻烦的。

“好,臭小子,你最好给我快点,否则!”官兵的眼睛一瞪,狠狠的推了下品甄,便恶狠狠的离去了。

一旁的白鹤见此,瞳孔明显扩张,幸好被品甄发现:“别生气,我没事。”微微一笑,她气鼓鼓的蹲下身:“也不知道白衣是怎么了,竟然允许官兵进城,明明移星宫是安宁的地方,现在也快变成战场了,唉。”

其实,还真怪不得南宫白衣,以前,白衣和醇王在怎么合作都不曾叫他的兵进入自己的城,可黑衣不同,他不止纵容醇王任意妄为,更甚允许醇王驻扎移星宫。

白鹤听到品甄的抱怨,眼眸内流露了几丝无奈,用头蹭了蹭她的手背。

低眸一瞧,她好奇的眨了眨眼:“你想告诉我什么?是想说,叫我别怪白衣吗?”

“哇…”白鹤鸣叫一声,不住的点头,他真的没想到品甄竟然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当然,品甄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在见到这只白鹤后,看到它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会知道它想要说什么。“呵呵,我怎么会怪白衣呢?他想做什么是他的事,而我对白衣的感觉是不会倍受影响的。”

“哇…”又是一声啼鸣,在听完这句话后,他很是高兴。可在想想,他在高兴又有什么用呢?毕竟,她心中的南宫白衣再也回不来了…

“来吧,我继续给你治疗伤口。”绕道仙鹤的后身,她小心翼翼的翻开它一只雄伟的翅膀。

那只翅膀上沾染了血迹,看得出血迹已经凝固了,在摸摸翅膀上的骨头,部分已经折断。

天呐,幸好她是学医的,对那些恐怖场面早已见惯不管,否则换个女人过来,都得难受的吓哭了。

有谁能知道,它受的伤多严重啊?“这么重的伤,是谁弄的?白衣为什么不给你治疗呢?”

正在喝药的白鹤稍稍一愣,缓缓回过头,又摇了摇头。

“哼,肯定是那群死官兵弄的,该死的,他们竟然出手这么狠!!干脆叫他们病死算了,妈的,在现代就是一群贪官污吏挡道,古代也是如此,要是国家能抓一抓腐败官员国怎能不强大?”说着、说着,她完全把对现代的不满全部抱怨了出来,尽管她的话白衣不是全部都懂,但也算明白一二了。

拿出一小瓶药剂,轻洒在白鹤的伤口上,品甄能清晰的听到白鹤倒抽了一口凉气。“很疼?”

的确很疼,但是白鹤仍旧摇头。

‘呼、呼。’“我帮你吹吹,就不疼了。”

也不知道这傻娘们是自娱自乐还是怎地,真拿白鹤当成了小孩子了。殊不知,白鹤今年年岁已上了百,当她的祖宗绰绰有余,但是…

细算算,其实这俩人的岁数,貌似也差不多大吧?(伏笔、伏笔)

156:

时间渐渐转为了正午,品甄运用着现代的医学观念替白鹤治疗了伤口,虽不算是药到病除,但也算暂替白鹤止住了一些伤口的疼痛,剩余的就需要时间慢慢愈合那些可怕的伤口了。

说实话,对于品甄的医术,白衣真的不是很了解,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懂得这个。

“仙鹤…呃…”犹豫一下:“还是不叫你仙鹤了,我叫你小白吧,好不好啊,小白?”

对于这个称呼,白衣不是很喜欢,因为黑衣总是如此叫他。富有灵性的眸子一闪,它迅速站起身,用脚踢了踢地面,以示抗议。

“呃,不喜欢哦?那我叫你白白,好不好呢?白白??”

这个称呼嘛,他还能勉强接受,点了点头,眼睛轻眨了眨。

品甄见此微微一笑:“那好吧,白白,我要去采药了,你等着我。”

‘咚、咚、咚’再一次跺地以示抗议,看的品甄真的有些无奈。

想不到,这挺大一只白鹤,还会撒娇呀?哈哈哈哈。“好吧、好吧,你和我一起去,但是你可不许在背着我了,知道吗?”

‘哇…’一声短鸣,代表应允。就这样,品甄与白鹤一同离开了军营。

“荆芥6、防风10、当归10、生地12、黑芝麻12、生甘草6、蝉蜕10、川木通10、石膏30、知母5、牛蒡子12、苦参6、苍术6,这些药基本我的药铺都有,但是缺少放风和知母,我该去哪里弄呢?”品甄边走边叨咕着。

一旁的白鹤听完,猛地站住脚步。

“怎么了?白白?”

‘哇----------’短短的鸣叫,白鹤用尖尖的长嘴咬住了她的裙边。

“喂,白白,别扯了,再扯我衣服就破了。”自己的话似乎无法止住白鹤,品甄轻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想带我去哪?”

‘哇--------’点头。

“哦,好,我跟你走,不要扯我衣服咯。”

白鹤又点头,说真的,如果他现在能恢复人形的话,一定扯掉用双手扯掉她的衣服,天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爱。

经过一条小路,又绕过一条小溪,他们大约走了几千米左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放眼望去…“哇塞,这里竟然有那么多草药?”品甄不可思议的赞叹着。

要知道,这里可是白衣采药的地方啊。白鹤的眼睛轻眯了眯,好像很开心,还不等她行动,只见白鹤叼起一株知母就往她背的篓子里扔去。

⊙﹏⊙b“白白,你竟然认识草药?”

当然咯,他怎会不认识草药?如果换做以前,他能立马治疗好那些伤患,也不用品甄辛苦的采集草药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在白鹤的帮助下,他们很快便采集好了需要的多味药材,整个采集药草的过程中,品甄很开心,因为自己说的话白鹤能懂、而白鹤的想要传达的东西,她也明白。

“白白,你可真是一只通灵性的好白鹤,不过你一直陪着我,白衣需要你怎么办?”

怎么会呢?白衣现在需要的是她才对。白鹤摇头,表示没事,继续与品甄有说有笑的回到了营帐内。

很快的,她熬制好了一大炉草药,吩咐那些官兵配给了每位需要治疗的病人,这时天色也晚了。

“官爷,我可以回去吗?”

“不可以!他们的兵没好之前,你不可以回去。”

切,囚禁啊?简直讲道理,给他们治病又不给自己钱,真是的。“那总得分配给我一间帐篷吧?”

官兵一听,伸手指了指几个帐篷:“这里都是能住的,你想住哪,随便选一间即可!”

“…”算了吧,她宁愿住在露天里,也不愿意和一群陌生的男人住。

搬来一堆稻草,铺盖在地上,品甄对白鹤无奈的撇了撇嘴:“我们就在这里救活一下吧。”

白鹤点头,欣然接受,要说起来,这可是他第一次与品甄同床共枕,虽然没有床,也没有枕头,他还是以白鹤的身躯。

“白白,你的身体好柔软哟。”以地为床天为席,品甄卧在白鹤的身体旁静静的望着夜空的繁星。“唉,白白,你知道这么久了,为什么白衣都不来找我么?”

一语道出,白鹤的心有些紧。

“唉,也许是他太忙了吧…”

点头,白鹤猛点着头,好像生怕品甄对白衣有任何意见。

“呵呵。”微微一笑,缓缓看向身旁的白鹤,她用脑袋轻轻蹭着它的身体:“躺在你怀里好舒服呀。”

天呐,就说他现在不是人形吧,可老天也犯不着这么折磨他吧?毕竟,他也是一血气方刚的男儿,身旁躺着心爱女子,还要用这用诱惑的语气说话,这不完全是在折磨他么?

“呼…呼…”

正当白衣热血冲头的时候,便听到品甄的阵阵呼噜声,那难耐的欲望也因此彻底打消。

‘呵呵,甄儿,谢谢你能如此思念我。’

‘你可知,其实我一直都陪伴在你身旁…’

伸展开巨大的翅膀,轻轻盖在品甄的娇小身躯上,白鹤也缓缓闭上了双眸…

从这么看来,或许现今失去一切的白衣才是获得真正幸福的开始吧,因为对他来说,得到的远远要比失去的多得多,没有任何东西能超越品甄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包括…

他自己的生命!

157:见王爷了

“喂、喂,快起、快起别睡了!”天还没亮,几个官兵毫不客气的踢踢嚷嚷的喊品甄起床。

率先被吵醒的白鹤对于几个官兵的态度很是不满,羽翼一挥,遮盖住品甄明显起到了保护的作用。

‘唔…’可她还是渐渐从熟睡中苏醒,望着眼前的几个官兵,她揉了揉睡眼:“怎么了?”

“怎么了?!”一把将品甄从地上揪了起来,官兵大声吼道:“你怎么救治的伤员?为什么他们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起了风疹如果不全部散发出来,憋在身体里会更加严重的。“我…”

‘哇…’

“走开!畜生!”官兵对品甄的不礼貌惹来一旁白鹤的恼怒,可那官兵一脚就踹在了白鹤的胸口。

这下子,本想解释的品甄不愿意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就说它是动物,你们也用不着如此对待它吧??!”

一把推开抓住自己脖领的官兵,她几步走到白鹤面前:“白白,没事吧?”

白鹤摇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没用,竟在这种时候帮不上忙,反而连自己都无法保护。落寞的垂下头,他那双灵性的眸子逐渐有些灰暗。

“我告诉你,臭小子,如果今天中午那些伤员的病情还没好,你就等死吧。”说罢,几个官兵飞扬跋扈的离去。

“呸,狗仗人势。一群够官兵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早晚有落到我手上的时候!”恩狠狠的咒骂完,品甄小心翼翼的扶起了落寞的白鹤:“白白,别伤心,这一脚之仇我有机会一定替你还回来!”

他不是伤心,也不需要报仇,他只想知道自己到何时才能再度保护她呢?

“哈哈哈哈哈哈。”统领硬仗内,传来一声声大笑,经过一上午的调息,本来奇痒难耐、病入膏肓的统领竟然全然好了。“那个小大夫还真是厉害,军医都束手无策,她竟然有办法治好本管。”

“那属下恭喜统领,又能上前线打仗去了。”

“恩,当今战乱时局,醇王坐拥半壁江山,若此仗胜出,怕是醇王能实现野心,现今,本官有幸与王爷并肩作战实属荣幸,本以为会因病情无法立功,就目前看来…”站起身,统领生龙活虎的转了个圈:“哈哈哈哈哈。来啊,准备列队,回战场。”

“是!”一声令下,军营内的接到命令的官兵纷纷跑出去准备战马去了。就在这时,这统领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小大夫,可还在营帐内?”

“回统领的话,他在。”

“好!好啊!!!那把他一同带上前线,相信王爷要知道我们带了个神医回来一定会龙颜大悦的!”

正在等待消息的品甄还不知自己即将要面对最不想见的人,她一心等待那群伤员快快好起来,好放自己离开。

“小大夫。”

抬眼一看,是一位官爷:“请问官爷有何事要吩咐?”

“多亏了你,我们统领的病已经好了。”

看、看,就说这点小破病不算什么吧?记得在现代有一位癌症患者,都因自己写的癌变分析报告治疗好了。可惜,那个癌变分析报告被其他的坏教授据为己有了。O(╯□╰)o“那就好、那就好,这位官爷,我可以离开了吧?”还不等人家回复,她回过身,微微一笑,兴奋的收拾着东西打算带着白鹤离开。

谁知…“你不能走!”

“为什么?”不可思议的回过头,妈的,自己都不要他们诊断费了,他们竟然还不叫自己走?

“我们统领说,要带你去前线,见王爷!”

“…”见…王爷…?醇王还用他们带着见?自己想见就能见了,用的着他们多那个手嘛?“这位官爷。”表情冷了下来:“我感谢统领的抬爱,但是草民实在无福伺候王爷,所以,草民拒绝统领的要求。”

“拒绝?”不远处,传来了那个五大三粗的声音,品甄望去,是那个外貌酷似钟馗的统领。“呵,你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为国家效力,乃是你应尽的义务!来人啊,将他押下!”

‘哇…’一旁沉默的白鹤再也无法沉默了,他绝对不会叫品甄去见醇王的!!!!偌大的身体挡在品甄的面前。

“白白?”这个时候它出现,无疑会成为万众把心啊。

对于品甄的关心,白鹤摇了摇头,炯神的眸子一闪,怒瞪着眼前的统领。

“哟?一只畜生也想阻拦本官吗??”抬起手,统领轻挥动了下,只见,一个仆人从营帐之中取来了一把弓箭。

白鹤见此,眼眸内的愤怒愈加加深,瞬间张开翅膀…

“白白,你还不能飞阿!!!”

不理会品甄的阻拦,它用力挥动了下翅膀,向着那个统领便冲了过去…

158:

“白白,你还不能飞阿!!!”

不理会品甄的阻拦,它用力挥动了下翅膀,向着那个统领便冲了过去。

还不等那统领拉开弓箭,白鹤已经到达他的面前,飞身用脚掌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