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然谁还能把李庆江的车开出来。”穆因看了眼穆唯脸上那掩不住的失落,立刻收起了玩笑的口气,一本正经地告诫他“幸好昨天夜里熊小乐自己走了,李庆江最在意他媳妇,要知道你把她带到你那儿,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他看着温和,要想整谁,你这样的还真招架不住,这事儿你就当没发生过,更别再和别人提了!”

七年

穆城去了浴室洗澡,找不到原来的衣服的时夏星实在觉得穿着浴袍太过尴尬,只好擅自进了主人的衣帽间。

衬衣带有太过明显的暗示性,西装穿起来不伦不类,所幸还有几套全新的运动装,时夏星选了件灰色的运动上衣套在了身上,她的个子不高,只有一六三,二十几厘米的身高差距让穆城的衣服刚好能遮住她的大腿,恰如一件卫衣。

她的包里有备用的丝袜,以这样的搭配出去倒不会显得不伦不类。时夏星想了想,还是留了张纸条后才出了门。

穆城的公寓在市中心,步行十分钟就有一家沃尔玛,时夏星不欲多逛,只随意地在一楼的卖场里挑了简单的衣服和鞋子换上。正准备回去,她忽的变了主意。

前后不过半个钟头,再回到穆城的公寓,他已然恢复了西装革履,连头发都没有一丝刚刚沐浴过的痕迹,看到时夏星竟穿着件可爱系的粉色草莓点点套头衫,他笑着赞了句:“你这个样子简直像个高中生。”

“我的衣服找不到了,不过随手拿了一件。”

时夏星低头换鞋,穆城极自然地俯身递了双新拖鞋给她,他的家里大概没来过女人,唯有男士的,倒是极其柔软舒适,只是她穿太大。

“这个点多数饭店都还没有营业,想必你也不想空着肚子喝下午茶,不如我让厨子过来做,你想吃什么?”

“不用麻烦别人,我来做。”时夏星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她刚刚再次折回超市,就是为了买这些食材。

穆城有些意外:“你还会做饭?”

时夏星停了一下才说:“是啊,我最喜欢做饭。”

过去他最爱吃她做的饭,也明知道她除了小提琴之外最爱的就是烹饪,将素不相识装的这样彻底,尽管一再对自己说要忘记过去,时夏星的心中仍是划过了一丝失落。

穆城的厨房厨具齐全,只是似乎没怎么使用过,想也知道,他如今的身份,不加班应酬的时候一定极少。

除了他最喜欢的蒜蓉焗生蚝,时夏星只做了葱烧芋头和蜜汁山药,她的动作一向快,可盛出米粥去客厅叫他时才发现,他已经枕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许是有太多的烦扰,他在梦中犹轻皱着眉,时夏星忍不住凑上去细看,同样的眉眼,却透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大概是隔了太久,久到记忆中这个神采飞扬的人的眼尾竟然出现了一丝细纹。

穆城的睡眠最是轻浅,虽然昨晚一夜没睡,时夏星刚一靠近,他仍是立刻就醒了,便没有错过她轻如羽毛般的那声轻叹。

“怎么了?”

“没什么,饭好了。”时夏星收起了脸上最后一丝愁绪。

知道外头的饭不但油腻更是各种味精鸡精齐全,时夏星便将菜做的格外简单清淡,穆城果然十分喜欢,尤为中意那道蜜汁山药,只是没动蒜蓉焗生蚝。

“你不喜欢这个了?”

“我对贝类过敏”穆城怕时夏星不高兴,只好硬着头皮尝了尝炸成了金黄色的蒜蓉,笑着赞美“味道很好,可惜我不能吃生蚝。”

时夏星十分诧异:“你什么时候对贝类过敏了?”

“一直都是,我原本以为女孩的相貌和做家务的能力呈反比,没想到你的厨艺会这么好。”

“别的家务我都不会,烹饪只是爱好而已。”

“你有心事?你在犹豫?”穆城放下了筷子,一脸的认真。

不知道是他的洞察力太敏锐还是她太不会掩饰自己的内心,时夏星愣了愣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见时夏星不说话,穆城解释道:“我知道高岩的事儿,让你觉得不快,我和她其实并没有你认为的那种关系,不过是我需要个女伴,而她需要钱和虚荣而已,我以后不会再找她,除了她,外头关于我和别的女人的流言蜚语,也统统都不是实话。”

“高岩就是你那个高小姐?那你认为我需要从你这儿得到什么,不是说你能让我得到想要的一切吗?”时夏星扬起脸问道。

穆城哈哈一笑:“如果你因为我之前的态度和措辞而生气,我向你道歉,是我想的太多了,希望你不要怀疑我的诚意,考虑一下做我的女朋友。”

“为什么?”她脱口问道。

“因为我想我喜欢你,大概是一见钟情吧,只是到昨晚再次遇到醉酒的你,才肯承认而已。而且从来都没有人单单为我做过饭,这样有家的味道的菜,我还是第一次吃到。”

时光似乎回到了2005年,刚满二十岁的男孩忽然从背后变出了一支白玫瑰,暖暖的日光下、和煦的春风中,那张英俊无比的面容更是璀璨,他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小星星,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才十七岁的她忍住内心的喜悦,装作毫不在意:“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啊。”

时夏星努力地想从穆城的眼中看出什么,可惜却连一丝虚情假意都没有,时隔七年,她再次不假思索地说:“好啊,你是我的男朋友,以后就不能再对别的女孩儿笑了。”

穆城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样容易,先是一怔,随即莫名奇妙地问:“我什么时候对别的女孩笑过?”

如今的他是不怎么爱笑了呢,不像当初,嘴角似乎永远上翘,身边永远都有一大票女孩儿围绕。

饭后穆城亲自开车送时夏星回去,她这才想起了李庆江的车还不知道在何处,便借了他的手机给表姐夫打电话。李庆江却告诉她,皇城的人早就把他的车和钥匙还回了家里。

“你和李庆江?”穆城忽然想到高岩曾似是有意地向他提起过时夏星和李庆江有不寻常的关系。

“他是我表姐夫。”

“你表姐姓熊吧,好像叫熊小乐,他们的婚礼我也去参加了,后来也见过她一次,可惜没遇到你。”穆城的眼角眉梢都是暖意。

“她结婚时我在英国,婚礼没有参加。”

“你是熊小乐的表妹,又姓时,那时拓先是你的?”

“他是我爸爸,不过他还不知道我回来,所以暂时借住在表姐家。”

“住在别人家总是不方便,你可以搬到我那儿的”怕时夏星误会,他又补充道“我那儿很少有人去,更不让别人留宿,所以没有客房,你如果过来我叫人把书房收拾成卧室,你做饭当房租就好。”

时夏星沉思了片刻便说:“好啊,不过我要主卧,你睡书房。”

欺骗

听到时夏星要搬到穆城家,熊小乐当然会一惊一乍。

“你们住在一起,他要是对你耍流氓怎么办啊!舅舅那个脾气,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

“怎么会,我们在巴黎时就一起住了两年半,他不是那样的人。”时夏星将衣服一件件卷起来放入箱子里。

“对哦,可是可是你们都没有什么什么吗?”与其说熊小乐这是在关心表妹,不如说是在八卦。

“没有。”

“骗人,你们住在一起呢!”好奇心没被满足的熊小乐扁起了嘴。

“是真的没有,那时候我还太小,陆执说要等到二十岁,而且我们又要上学又要打工,每天都睡不够的。”

“三垒没有的话,二垒呢?”

时夏星好笑地白了她一眼:“熊小乐,你是不是很闲?”

“我就是关心你嘛,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你都不怨他了吗,当年他那样甩了你,还装不认识你,多过分!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他哄了去。”

“我没有被他哄去,只是想让他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哇!对哦,不能太便宜了他,这种男人最可恶了,时小星你好聪明,我支持你”看多了小言的熊小乐最喜欢女主报复无耻负心男的桥段“可是你想好怎么实现了吗,万一没报复成他自己又陷下去了怎么办?”

时夏星垂下了眼眸,轻抚着左手小指上由四颗钻石拼成蝴蝶形状的彩金尾戒——她举棋不定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做这个动作:“没有,我总觉得他不像是在玩弄我,当然,也许感情会蒙蔽人的双眼,就像当初的我也以为他是真心爱我,永远不会抛弃我。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如果是不想再有任何纠葛,这样做或许说得通,可他既然让我做他的女朋友,又何必这样?编个合理的理由解释四年前的不告而别可比装陌生人容易的多。”

“当初的不告而别说不定真的是因为他得了脑癌之类的绝症,手术之后又失忆了。”熊小乐又开始了猜测狗血剧情。

见时夏星似乎完全不信,她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真的有失忆这种病呢,李庆江就是,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上次他撞到了头,醒过来后把一些关于我们的事都忘掉了,我怎么编他都相信呢!”

李庆江恰在此时敲了敲门:“小熊,你收拾好了没,你妈妈已经打电话催了好多次了。”

时夏星没有错过显然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的李庆江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狡黠,聪明如她,当然不会和熊小乐一样傻乎乎地相信这个智商颇高的男人会单单忘记他们之间狼狈的相识,怎么编都相信的那个根本就是她自以为聪明的表姐吧。

只是,她倒是很羡慕她,这样优秀的男人,为了哄她高兴,竟肯装一辈子的傻。她也希望陆执能编个理由骗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变成了另一个人、以另一种身份重新认识她,这样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安呢。

熊小乐和李庆江一道回了熊家吃晚饭,时夏星独自收拾行李,搬家实在太麻烦,回国这几个月她并没有添太多的衣服包包鞋子首饰化妆品,看起来没有多少,整理了一下才发现,竟从刚回来时的一箱变为了满满的三大箱,她只有一个人,一次拿光根本不可能。

时夏星实在不想再麻烦一次,便将不必要的及熊小乐喜欢的东西统统留给了她,筛筛减减之后,只余了两箱,她将拎包背到肩上,一手拖一个箱子走了出去。

平时并不远的路,因为行李过多,显得格外漫长,时夏星走走停停,足足用了近二十分钟才终于走出了小区。

正要拦的士,一辆银色的宾利雅致停在了她的身侧。

“你怎么来了?”时夏星问推门而出的穆城。

“我刚刚开完了会,想过来接你,你不听我的电话,我就直接过来了”穆城见了时夏星身后的那两个足有半人高的硕大的箱子,不由地笑道“你这是在干吗?没想到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力气却这么大。”

“搬家啊,不是说过了今天搬到你那儿的吗”时夏星翻出包里的手机,果然有三条未接来电“我刚刚只顾着拖箱子,没有听到。”

“这么多东西你何必自己动手,怎么不等我过来接你?”在他的示意下,司机将行李搬上了车。

“我等你干什么?”

穆城极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脸上虽然没有笑意,声音却格外柔和:“昨天不才刚答应了我?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你有什么事情当然先要叫我。”

时夏星愣了愣,男朋友,多么遥远的称呼,自从四年前和他分手,这么多年独自一人在国外的生活,让她已经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依赖眼前的这个人,如今的她早已习惯了事事都靠自己解决。

“想什么呢”穆城见她不说话,便松了松领带“开了一天的会,先不回去,一起走走透透气,顺便吃晚饭吧。”

这完全的命令式口气让时夏星不禁有些不快,一口回绝道:“我收拾了一下午的东西,刚刚还流了汗,没有力气,要先回去洗澡换衣服。”

过去穆城身边的女人个个顺从无比,听到他肯主动约自己已是兴奋无比,自然从来都没有人拒绝过他的提议,他花了一秒钟才适应了时夏星的“忤逆”,迁就女人的感觉于他而言倒是有些新鲜:“好吧,那就先回家。”

不过一天而已,穆城的公寓已然变成了古典欧式的格调,不止是家具顶灯全换,香槟色的镂花壁纸代替了原本的茶色墙壁,窗帘及床的四周也都点缀了浅紫色的重重帷幔。

“喜欢吗?”

“嗯,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风格?”

“你们女人不是都喜欢这样繁复雍容的调调。”

“是啊,女人都喜欢这些,即使我走了,下一个住进来也不用再换一次,多省时省力。”

“噢?你吃醋了”穆城俯□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逗你而已,我昨天特意让秘书去问过你的朋友,就是叫梅朵的那个。”

“无聊!”

穆城并不介意,将一张黑金卡放到了她的手中:“除了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你随时可以换掉,包括这房子。”

时夏星轻扬下巴浅浅一笑:“可我偏偏只想把你换掉。”

他只当她在开玩笑,引着她四处观看:“地毯是订做的,后天才能空运过来。”

“卧室的地毯我很喜欢,为什么也要换掉。”

“不是换掉,是要将其它房间也铺上,因为”穆城拥住了时夏星,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因为我喜欢看你光着脚。”

他的嗓音浑厚低醇,让她的心怦然一动,正要说话,穆城忽的捏起了她的下巴,时夏星偏过头,躲开了即将落下的吻。

怕他起疑,她装作浑然不觉地指着餐桌上的玻璃花瓶中插着的白玫瑰嫣然一笑:“这么大捧的花都是送我的吗?”

这暖暖的笑容绚烂的好似盛开在春风中漫山遍野的纯白色山茶花,穆城心中的不快迅速被化解开来:“听说你最喜欢白玫瑰,也是问的梅朵。”

她喜欢什么花,他还需要问别人?时夏星掩住情绪,轻声说:“过去是喜欢,可是现在不了呢,现在我喜欢蓝色曼陀罗,你知道它的花语吗。”

“这些我怎么会知道。”

蓝色曼陀罗的花语是欺骗……

冰蓝

“穆兄这是怎么了,不在状态啊。”赢了三杆的叶博良笑得志得意满。

穆城将球杆递给球童,摘去了手套,自然不肯承认失手:“让你都看不出?”

春日午后的阳光最是宜人,穆城却向来不喜被晒,还未到室内就差人将窗帘放下。

“君山银针?”穆城只将玻璃杯中的橙黄色茶汤放在鼻下闻了闻,一口没尝就放回了桌上。

“知道你只喜欢冻顶乌龙,不过这是昨天才刚到的,偶尔也该换换口味嘛。”

穆城浅尝了一口,果然是好茶,香气清雅,满口甘醇馥郁,可他却向来只钟爱认定的那一款,事事皆是如此。

叶博良接过秘书递上的策划案,略略地翻了翻:“项目我的确很感兴趣,只是价格上,是不是还可以再让一让?”

合作了多年,自然知己知彼,穆城不动声色:“已经到了底线,陈越东那边报的价要多出两成,如果不是你上次介绍蒙政给我认识,帮了我的大忙,怎么会以这个价给你?”

“穆总,您吩咐我买的那条裙子除了鹅黄还有件薄荷色的。”趁着叶博良思索的空档,在一旁恭候多时的助理立刻见缝插针地报告。

穆城看了眼助理手中的画册上的那抹透着淡绿的冰蓝,想起某个身影,嘴角不由地弯了弯:“就这件吧。”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样心不在焉,原来是情窦初开。”叶博良半眯着眼冲他笑。

穆城也笑:“会不会用词,什么就情窦初开。”

“上次和你去香港,我给我媳妇儿挑礼物,你怎么笑话的我来着?才多久啊,穆总就和我一起堕落了?你再让一成,我就教你怎么哄女人怎么样?陈越东那边可只能给你提供失败的教训。”

“我要你教什么,谁像你,为了追个毛丫头费了那么大的劲。”已然美人在怀的穆城扔了根烟过去,他倒是无比顺利,只不过,那样动人的笑容之下似乎暗藏着坚冰,不时的散发出拒人千里的寒气。

叶博良知道这笔交易确是他占了便宜,便不再多说,利落地签了合同:“本来晚上该请你的,可今天是周五,我媳妇做了饭,我答应过她回家吃,咱们又不是外人,改天再补。”

“我也没准备在外面吃,我女朋友也做了饭在家等我。”穆城莫名地有些骄傲。

穆城开门的时候,时夏星正蜷着腿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看美剧,听见门的声响,抬起头冲他懒懒的一笑,又转了回去。

这女人的四周似乎永远弥漫着性.感的味道,只是这性.感,不是来自她的美貌与身段,也无关乎她的慵懒和风情,而是这时时流露着的漫不经心。

穆城当然不甘于被人忽视,举了举手中的盒子:“今天的礼物。”

她这才想起应该起身迎接,几步就跑了过去,接过盒子,只看了一眼就不禁赞道:“这颜色可真漂亮。”

“我亲手挑的,是不是该有点奖励。”

时夏星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印上了一个吻:“谢谢啦!”

穆城不依不饶,反手搂住了她的腰,盈盈一握的纤细柔软,手感极好:“又这样敷衍我?”

“那请问穆总什么是不敷衍,一张黑金卡、一瓶香槟、一条项链、一支唇膏、一枚钻石胸针还有一条裙子就想让我卖.身?”时夏星轻撇着嘴,用食指缓缓地摩挲着他下巴上的胡渣,细数着同住的六天,他每日回来送她的礼物。

她亦娇亦嗔的模样极可爱,撩拨得他心痒难耐,恨不得一口就生吞了她,这面容精致无暇的女人媚的像只狐狸,只是演技太过拙劣,如果她不曲意承欢,只怕还会更动人一些,不过没有关系,穆城轻轻地想,他有的是耐心,可以陪她慢慢地周旋下去,等着她也同样喜欢上自己。

“不卖.身没关系,可至少也得这样。”穆城握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时夏星愣了不过两秒,便本能的回应。

他有些洁癖,即使偶尔染指女伴,也最多只是下半.身的泄.欲,几乎没有过舌.吻,不免略显笨拙,倒是时夏星,技巧和熟练程度都远胜于他。

穆城反倒没了继续的兴致,松开了紧箍着她的胳膊,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酸:“你像是过去常这样,和那个陆什么的?”

时夏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外加一丝嘲讽:“饿了吧,不知道你会回来的这么早,饭还没有做呢,不过材料都准备好了,半个钟头就好,红酒鸡肉蘑菇饭、水果芝心披萨还有培根玉米浓汤,没有你过敏的吧?”

“没有。”她的神情让穆城的心中漾起了一丝不快,吃醋而已,很奇怪吗,就这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