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喃喃自语着,“我应该去海军吗?”食墨用手抚摸着船舷,是的,大人的眼光没有错,我进入了塞班的无敌海军,从一名小小的士兵做起,一步一步向上走,为了塞班国,为了高仓陛下,也是为了朱利叶斯大人和自己的野心,终于,现在已经成为了海军中的第二实力者,地位仅次于前军第一队长马图林,——这又有什么用呢?那个陛下的亲卫队长,只不过是有着高仓之名却丝毫比不上陛下的人,寸功未立,还被可耻地俘虏,居然对自己发号施令!

眼睛里有着愤怒,比不上自己的人却在自己之上,对食墨而言从来就不接受,就算拥有高仓家族的血统又如何?有这血统的不只他一个!“来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是的,大人,已经和三位亲王联系过,都有这方面的意向,只是因为现在海松军压境,如果内哄,岂不是便宜他们了?所以,都下不了决心!”

这是个难题呀,高仓信或是自己都不愿意看到塞班国的灭亡,所以才选择了投降,但是,海松军不会半途而废的,而高仓震太过自大了,只会带着塞班国和高仓家族走向灭亡,就算是近千年来因为海神的垂青而统治塞班的高仓家族,没有英明的指挥者也是不堪一击吧…

心在蠢蠢欲动,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家族可以永远得到一切,连统治了全世界四千年之久的五神一族也有现在的凋怜,更何况高仓一族呢…

“大人,有一个男子求见,”进来报信的人也是一脸困惑,“他还蒙着脸,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是讲要见大人,一直不肯走!”

有趣!看来,这个沉静了二百年的岛屿从高仓陛下意欲称雄天下时就已经卷入了旋涡之中,现在,只看谁有本事最后存活享受这世界了,“让他进来!”

※ ※ ※ ※ ※

“太子陛下,亚速湾传来消息,已经有三天没有看到卷风王及四位上古王族中的任何一位了!”海林的口气中有着兴奋和疑惑,海松国出了什么事了?

神色一动,正在观看地图的北源经抬起头来,“那四位王族是同时不见踪影的吗?”

绝对不寻常!是出了我们不知道的意外还是故弄玄虚?

“回陛下,我国派在海松皇宫中的间谍报告得很详细,先是地仁失踪,然后是飘蓝,等卷风王一回,林白和妖火连同国王都不见了!但是,皇宫中也没有出现骚动,应该是卷风王有了交待。”不敢看陛下的眼睛,他的眼神并不特别,只是太过正常的眼神出现在太子的身上反而让自己觉得恐惧,这个人,已经完全没有犹豫了吗?他的心只有一个目标了吗?对他而言,究意是好还是坏?

不管怎么样,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便是北源国的大好良机,“向海松国的间谍下令,一定要进一步确认!”北源经的心开始剧烈跳动,来了,来了,决定一切的时候就快来了,“同时,下令给已经去六条的那敏,三天之内必需拿下,不要在那些海松残军身上浪费时间!”真是,已经完全被孤立还能守这么久,不是海松军太行,而是北源军没用!“如果做不到,就不用回来了!”说完这句话,把头一低继续看地图。

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退了出来,海林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那敏确实也拖得太久了,北源皇帝陛下还有十天就可能到达礼天城,一路上大军过处,各地城池望风而降,除了有限地和当地强力贵族私兵打过几场外,几乎没有见到像样的军队,二年前,谁会想到天下第一的天狼国会落到如此田地?经边长达一年的旱灾,没有任何上位者关心的土地和军队已经是苟延残喘了吧?

现在北源国唯一的障碍就是海松了,不,不是海松,而是五神族!卷风王在大陆的领土只余原克伦联邦,而海松军的主力却放在了塞班国,卷风王仗的是什么?不就是五神族?只要没有那四人的帮助,以海松现在的情况简直不堪一击!而且,卷风王得到了塞班就像得到了一盆火,随时都可能引火上身,也许还不需要太子陛下费力气呀…

“海林大人,塞班传来消息——发生政变了,发动者仍是高仓家族另一位亲王高仓代,他发出檄文,讨阀投敌叛国的高仓震和马图林!”

什么?“亚得利亚怎么反应的?”这个狡猾的人会毫无知觉?

“回大人,海松海军在塞班军的进攻下,就吃了一个败战,亚得利亚现在行踪不明年,有消息讲,已经遇剌身亡了!”

不可能!今年是大吉还是大凶?暴死的人一个接一个?“海松在塞班内陆的军队怎么样了?”联想起刚才的情报,海林更加怀疑是一个圈套,这样的事居然成了真,那北源国的运气未免太好了吧?

“大人,在内陆的海松军三天前就开始从各地撤退,并且在离开的时候搬空了所有的塞班库存!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发现,高仓震现在的声望是一落千丈,而那个新出现的高仓代成了塞班国的救星!”

“为什么海松军的行动我们没有发现?而且,他们怎么可能现在一次性搬空?塞班人都是白痴吗?”海林的身后响起北源经的声音,眼睛直视着报告的人,让他的汗不断地流下,而海林也是一脸发热。

“回——回陛下,因为,海松军是暗中进行的,据属下等猜测,是让自由出入塞班的商人分批带出了大部分,这次撤军带走的应该只是剩下的少数了,不会成为行军的累赘。”

“猜测?也就是讲,还没有证实?”真是白养了这群人,“蒙克利是这么说?”

“是,是,蒙克利大人的书信在此,请陛下过目!”已经全身发抖的报信人终于想到了救命符。

※ ※ ※ ※ ※

就在高仓震准备号召全国军民反抗海松军的统治,将侵入者一举赶出塞班时,另一位旁系亲王高仓代在没有海松军的塞班利亚宣布,高仓震在被俘期间暗中投降海松,允诺将塞班国财富献与卷风王,从而换得支持得以领导塞班国,现阴谋败露,高仓家族不再承认他为同族!随后,高仓族中另几位有王爵的人也群起响应。

本来就对与海松结盟心怀不满的士兵,对海松商人自由进出不满的富商,对卷风王成为塞班名义国王不满的高仓族人及其死党,开始骚动起来,鼓动民众打开国家库房,结果发现已被抢掠一空,而当然的强盗——海松军已经于一日前离开了。

群情激动的民众正打算追向海松军的时候,高仓代亲王再一次宣布,攘外必先安内,凡忠诚于高仓家族的塞班人应同心一意捉拿卖国的叛徒——高仓震!

第一个响应的就是海军后军千人队长食墨!他献上的礼物是塞班海军半数后军的忠诚及对高仓震的黑后台——海松海军的一次胜利…

※ ※ ※ ※ ※

不论是高仓震还是年仅十岁的高仓代听到这个消息都是目瞪口呆,可能吗?海松军居然在塞班后军的一击之下就溃败了?

“一定是亚得利亚出事了,快去查!”本来因为万民唾弃而陷入绝望之中的高仓震急忙下令,如果他有意外了,塞班国还有一线希望,自己还有一线希望,一支没有领导的军队在异国的土地上是呆不住的,而且,还可以让自己…

高仓代在几位王叔的陪同下,接见了掌握着塞班国现存近一半兵力的食墨。

只是一个孩子呀,后军千人队长在心中笑着,他只不过是这几位有野心的长辈暂时的妥协产物吧?高仓家族的人已经沦落至此了吗?那么,自己的梦想也许能够成真…

“队长不愧是塞班海军的代表人物,重振了我塞班国威,真是有功于民,有功于国!”用稚嫩的声音说着老练的话,高仓代的眼睛看着几位叔叔,自己没有背错吧?

“多谢殿下夸奖,其实,这不过是侥幸,海松军领导好象出了意外,指挥完全乱了套,所以,臣才能为殿下重振朝纲献上一份薄礼。”

喔,原来是这个原因,几位叔亲王交换了眼色,本来还怀疑他与海松军有勾结,只是,真的是这样吗?“队长辛苦了,请先下去休息,明天,还有要事相商。”

他们还不相信自己,食墨当然明白,只是,明天,他们调查完毕后就会相信了吧,当初,自己听到时也是觉得不可能…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食墨就被从床上唤醒参加紧急会议,“队长,高仓震昨晚宣布,他已经派人刺杀海松国宰相成功,以表明他对塞班国的忠诚!您看怎么办?”出席的只有三位叔王和一个老头,至于高仓代——还没有起床吧,小孩子还是多睡才长得快呀…

“以高仓震的反应时间来看,亚得利亚不可能是他派人刺杀的,他只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声望而已,殿下当然明白,由于国库问题,民众们已经不可能原谅他了,他现在只是困兽犹斗而已。”

点了点头,老头说道,“队长说得有理,我们只需向全国人民否定他的话,并进一步查清国家损失,他是逃脱不了卖国的罪名的,再加上现在海松军因宰相新亡自顾不暇,已经不太可能支援他了,现在正是我们进攻的大好时机!”

没想到原宰相科南特居然是深藏不露,食墨当然不会不认得他,高仓陛下在的时候他可是从不多讲一句话的呀,而叔亲王们也是对自己当初收留了这个老头而自鸣得意,要不是他一力断定只要宣布高仓叛国就一定会有军队来投,自己怎么也不会冒这个险,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告诉我们,北源国间谍好像对海松宰相十分注意…

第十六章 生与死的遐想曲——中篇

风在耳边吹过,卷风随着林白和妖火在元素空间急行,三个人的心都是一片冰冷,因为,风之元素空间已经不存在了。

“这是为什么?从创世之初就存在的元素空间居然会消失?”林白颤抖的声音流露出恐惧,“难道这是世界灭亡的先兆吗?但是,为什么会在我们不知不觉当中变成这样?”

“不,不会的,如果支撑世界的五大元素就要耗光,那么,你我不可能不受影响,绝对不会是这个原因!”妖火断然否认,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是飘蓝!”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一切都太可疑了,“我们去地仁的土元素空间看看再说!”为了找飘蓝,他们来到了风之空间,但是,现在,必须去看看土之空间了,

“你怀疑是地仁?”林白也有同样的想法。

“现在可疑的就只有他了,对了,我们可以先到你们俩的空间去看看,以防万一。”

卷风觉得小心为上,去了那儿,说不定就会与地仁冲突,还是多了解点情况才好。

“这个不用,我们的空间没有消失,我可以感觉得到,它和我是一体的,我们是同源所生。”林白看向妖火,是的,我们是五元素神的后代,我们是元素的本质。

真的吗?卷风听到了并不觉得高兴,因为,既然是一体的,风元素空间的消失岂不是表示飘蓝的消失吗?

飞快地来到了地元素空间应该存在的方位,说是应该,这是因为,它实际也已经不存在了——

“到底,到底怎么了?”五神一族灭亡的时候到了吗?

邹静静地躺着,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片无边无境的水色,这就是水之清灵吗?仿佛中记起刚刚觉醒时曾温柔拥抱自己的女人,我来到了什么地方?我的身边躺着的是谁?

轻轻地坐了起来,看向和自己一样飘浮在神秘之地的人,啊,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她的眼睛还紧紧地闭着,她的银发在无风自扬,就像自己的黑发。

“弗雷得丽卡,是你吗?”伸出了手,想要抚摸自己的半身,却发现,两个人的身体都只不过是虚幻的泡影,“我们都已经死了吗?”叹了口气,只是睡了一觉就上了天,这一回比上一回死得更冤枉!只不过,这里不是天堂…

梦幻一样的眼睛开始睁开,清澈的眼神不禁让邹沉醉,嘿嘿,自己长得可真是美呀!

为弗雷得丽卡醒来感到高兴并为她眼神的奇异感到惊讶之余,邹还有空自我陶醉,不是吗?她和我一样,她美就是我美啦!

“第二次见面吧,弗雷得丽卡。”邹笑着打招呼,却意外地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厌恶的表情,“干吗,我又不是细菌,要不,你是不高兴我抢你的身体,对不起啦,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平常都是趾高气扬的邹对自己的半身当然弯得下腰,“还有,我也没让别人乱碰你的身体,要知道,我是很小心的。”脸上写着:现在可以完璧归赵!

“不用提那个身体了,我根本就不想要,而且现在也不存在了。”弗雷得丽卡不客气地提醒邹,大家都是死人了!“你不用假惺惺!”

被别人讨厌还情有可原,那是因为他们没眼光,但是,被自己讨厌可真是奇怪!邹心中不解,我没有得罪她呀,不不,我一开始就错了,她是她,我是我,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就算是这样——“你好象不喜欢我?”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虽然没见识,只是个山民,但我也知道,你是个冷酷无情,野心勃勃的人!”语气中有毫不掩饰的锐利和尖刻。

她在说什么?????

※ ※ ※ ※ ※

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做,像自己这样对王权霸位避之唯恐不及的圣人居然会受到如此批评?她是不是——“弗雷德丽卡,你知道我是谁吗?”——她是不是还没睡醒?邹只好用最大可能来猜测。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让我觉得可笑?”弗雷德丽卡的话和语气都让邹冷汗直冒,“如果一个人放弃了可贵的爱情,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到底想要什么,这样的人活在世上还有必要吗?”

邹没有跳起来反驳,因为,在她来讲,眼前的这个女人也许比自己还了解自己,必竟,她曾和自己同用一个身体,曾和自己一起感受了所有的事情——低头沉思着,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对前进的道路,旅途的艰难,结局的不可逆料,思索过无数次的邹,很明白自己的心想要什么——“弗雷德丽卡,你用突然袭击让我吐露心里话,剥掉了我用以遮掩自身弱点的外衣,还我本来面目,是的,我其实只是个冷酷无情,野心勃勃的人罢了,在所有的感情中,只有想象中出于天然的不变的爱才会对我有永久的力量,其它任何所谓感情对我而言都只不过是人生中的美丽的风景,引导我前进的是理智,不是感情,我的野心是没有穷尽的,我想比别人爬得更高,成就更大的愿望是永不满足的!”一口气说完了灵魂深处的欲望,邹没有露出愧疚之意,“然而,你又明白我的愿望究意是什么?”

对手不逊于自身的直接坦白让弗雷德丽卡安静了下来,“老实讲,我只是知道,你的心想要得到的太高太远,我无法理解,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并不是真正地讨厌,而只是面对与自己完全走向不同道路的人本能的不满,是不是,肯定了她就会否定了自己…

“那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伸直双腿站了起来,邹的虚影在一片无限中轻盈飞舞。

“你问吧,无论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仍旧坐的弗雷德丽卡用视线追赶她在自己四周忽隐忽现的背影,她永远都不知疲倦吗?

“我知道,你很爱一个男人,而他却爱上另一个女人,北源经曾问过我,为什么在他要杀死‘我’时候,却向他微笑,如此说来,莫非你的笑,你对生命的毫不留恋,全是因为他?”当初听到这个疑问时,心中对北源经的爱情有一种明悟,他的心如磐石一样坚定,他的志向只比天鹰还飞得高,为什么会在不经意间落入了迷雾?只是因为,看到了对生命最凄美的诠释…“在你来讲,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爱情,或者说,如果不能和喜爱的人共渡,生命就没有意义?”

被这一击打中了旧伤,弗雷德丽卡的脸瞬间凝固,沉默不言,邹没有催促也没有道歉,只是继续她的水之舞,“也许是吧,对我而言,如果没有了他的爱,如果他不能接受我的爱,那么,生不如死!”

轻轻地笑了起来,“弗雷德丽卡呀,你我本质是一样的,我们都只追赶唯一的目标,但是,我们又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我相信生命对我而言,示味着太多的东西,太多的可能,太多的沉醉——你知道吗?在我的世界,在你的世界都有着一个事实,很久很久以前,当人类社会最初形成的时候,女性,站在世界的颠峰,人从一诞生开始,只知道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自己父亲。”

“这一来是因为当时实行的是群婚制,人们不能肯定自己的父亲是谁,而最重的原因是——女人通过畜牧和采集不但可以养活自己还可以养活孩子及族人,所以,就算群婚制因为人口的增加而被对偶群制所代替时,女性的地位仍未彻底动摇,直到第三次社会大分工的开始,父权制度取代母权制度的革命随之也开始了,至此,女性就开始了长达近一万年的只是男人附属品的命运…”低吟着历史的篇章,邹的脸上闪着如此耀眼的生命之光,是的,不论自己是死是活,此心不变,不变…

“并不是对女人的命运不能理解,因为,男人也曾在更远更长的过去里是女人的附属品,而且,这一切有时不是由人本身来决定,但是,这一事实,让我明白一件事——我的世界中,变化的大潮在静静掀起,除了女人天生体力较弱这唯一不可完全改变的遗憾外,其它的一切由于机器的使用而开始慢慢得到改变和克服,但是,女人想要得到不输于男人的地位,现在的关键不在于能力而在于心!”

眼睛看向了弗雷德丽卡,“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有着很大的不同,它的诞生较晚,但是,从你的身上就可以明白,女人要战胜自己是多么困难!”

“你太武断了,你认为对爱情向往只是阻碍吗,你认为女人的温柔甜美只是被逼出来的,而不是天性吗,不对,这是我们从诞生起就具有的,这是不可改变的,而且,男人中也有和我一样的人,你又如何解释?”摇了摇头,她想得太远,太多,那些,以一个女人的手,以一个人的手,是不可能真正触摸到的,更别提改变了。

“正是许多男人对爱情的重视让女人有成功的希望,可以假设这种情况,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根源于人类的软弱,因为,人类由于知识和力量的不足,不仅对外部的世界无法真正理解,而且,对自身的一切,不论是肉体或是思想都是雾里看花,不知道这些是如何产生又会如何消失,我们不认为自身是完整的,我们恐惧,我们迷惑,于是,为了填补这些缺陷,我们相信有一个人或是几个人在一起时,我们就会真正完整,真正的明白一切,或者就算不明白,这样渡过一生把握住自己能够抓紧的东西,生命也就没有白费!”走到了弗雷德丽卡面前,“你不就是这样想的吗?只是,你想要抓紧的只有唯一一个罢了,大多数人不会这么死心眼。”

“那你讲的所谓成功机会是什么?不会是像你一样利用爱你的男人的感情吧?”有点恼怒,她也只不过和自己一样是一个普通女人罢了,凭什么能这样断定?只是,也许…

好象没听出弗雷德丽卡后半句话,邹笑着说:“不是,只是男人对爱情的忠诚让人明白,爱情本来就不应该是人的生活目标,它只是男人女人在依附他人的时代为自己的软弱找的一个美好的借口,在漫长的岁月中它渗入了人们的脑子,渗入了人们的身体,一代代地传了下来,有一个明显的证据,那就是男人认同爱情的人远低于女人,以我的想法,这只是因为经过了一万年的父权统治,那软弱开始被现实的压力所形成的坚强代替,形成了现在男人性格中的强硬,而女人却正是相反!我们的温柔甜美,我们对爱情的渴望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在这一万年中慢慢形成的!”

“你以为为爱情不顾一切是软弱的表现?”这一点绝对不对,虽然自己对死亡并不在意,但是,并不是不害怕呀,死亡,需要自己鼓足了勇气…

“不是,如果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了,就像你,反而与我的道路殊路同归,但是,现实中这样的男人女人都太少,他们只是为了活得安心,活得踏实才不断追寻生命的另一半吧…有几人能和你一样?不是吗?”这样的生活到底是好是坏,邹不能肯定,但是,“我不愿这样,而且我也不愿女人们这样,我要改变这一切!我想让女人重获大地的王权!”是的,我的心里,放的同样是天下,不输于北源经心中的天下!

“你——你要怎么做到呢?”几乎无活可说,这并不代表弗雷德丽卡认同了邹,只是,她的野心,她的坚强,她对一切的深信不疑,让弗雷德丽卡希望她能够如愿以偿…“这并不是夺取天下,这是改变人心,而人的心总是有自己的方向,不容她人操纵!而且,就算做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人生如此短暂,如果大家都想把握眼前可以看到的,可以抓到的,这也是无可诟非的。

“我只是想顺着历史本来的次序而已,只是,这是我自己选择,而不是跟随在历史的身后,我爱我的父母,我爱我的朋友,我也爱北源经,永远的亲情之爱由于第一次的死亡而失去,友情由于高仓的死亡而让我了解,而爱情,北源经和我是一样的人,我并没有利用他,我也有身为人类的软弱,只是,他比我更加坚强!”

弗雷德丽卡·邹已经死了,他纵然会伤心,只怕也不会很久吧?“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意志在有生之年尽量克服这软弱,不依靠爱人,不依附亲人,不依赖朋友,只有自己独自前行,如果做到了这一切,如果到死时我还不后悔,还觉得幸福,那么这辛苦得来的坚强将会传给我的后代,渗透在我的子孙的脑中,身体中!”

“这样,和我走向同一道路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不知多少年后,但我相信终有一天,女人将会比男人更早一刻找到完整的自己,这样,人类将会进入一个黄金时代,勇于探索一切的时代!我相信!”如果自己能进出两个世界,那么自己的子孙也会有这个可能,无论如何,我只有前进…

人类历史上最了不起的科学是基因学和物种起源吧,只有明白了这些,才会知道,每一代人都或多或少地留给了后代一些东西,自己想要留的,不,不只是自己,在原来的世界中,在弗雷德丽卡的世界中,在自己之前,在自己之后,必定有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的女人想要把自己的坚强留给后代,直到最后一天…

“也许你终会成功,但你不认为男人中也会有这样想的吗?你以为女人一定会抢先一步吗?”心中些激动,但是,为了她好,还是清醒点。

“男人中肯定有许多人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世界本是个一个相对的平衡,虽然大家都在发展,但在我的世界中,女人与男人比较起来,正是处于上升时期,只要我们克服了自己,至少不会落在他们的后面,而到底谁能抢先一步,就不是我能猜想的了,这个,我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因为,如果硬要把男女对立起来,大家可能都不能生存,从这方面来讲,我们确实是互相依存,不过——”后面的话没有讲出来——必竟人类的延续已经可以不依靠自然的方法,说不定,终有一天,如果我们不再相互需要…

不管未来是怎样,女人会怎样,男人会怎样,但在自己的脑中畅想一番真是让人心醉…我的眼睛只愿看向远方,那遥不可及的远方…

痛快痛快地吐完了心中的话,心中的希望,邹畅快不已,这些话,只在心中盘旋,从不曾吐露,因为,不论是北源经,高仓信,卷风,他们都不会引起共鸣吧?就连眼前自己的半身,都是一副“我给你精神上的支持,但是,我不会跟你走”的表情!

“弗雷德丽卡,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难题,就是,你的身体我不能乱用,但是,我想要自己的后代!”不管了,不管了,我只是要走自己的路,这条路的尽头是怎么样,到了就会知道!——等一下!我已经死了,怎么走自己的路?不要呀,我想复活,有谁来救我呀!

※ ※ ※ ※ ※

渐渐地接近了水之元素空间,卷风的心猛然抽紧,水之元素空间也消失了,她,出事了吗?

“弗雷德丽卡也出意外了吗?”林白已经快绝望了,五去其三,一切只是时间问题了,

“林白,那儿还有一个空间存在!”妖火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那是什么?好象,好象是一个五元素空间!”还不到绝望的时候,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妖火一加速,飞快地冲了进去,

“等等,小心!”卷风还没有叫完,林白也拉着他进入了一片五彩光华之中…

第十七章 生与死的遐想曲——高潮篇

大海在咆哮,巨浪在拍打高耸的山崖,高仓信隔海面对着自己的祖国,却没有说一句话,回应朱利叶斯恭敬问候的只是沉默,沉默…

“陛下呀,您已经见到她了吗?现在,她终于可以真正地安全了,只要您在她的身边。”千人队长跪在尚未完工的王墓之前,身边放着一个精美的木盒,那里面,装着弗雷德丽卡·邹的骨灰。

“我知道,您生前一直很看得起北源经,现在,我可以告诉您,一但他找到方法对付五神族,这天下必定是属于他的!不仅是因为海松的卷风王无心政事,也是因为北源为了得到天下,已经放弃了一切——这样的人,不拿到同等的回报是不会失败的!”用手轻轻抚摸盒面,自己因犹豫不决而请示北源皇太子如何处置殿下的骨灰时,北源经的声音是那么的正常,他只是说了一句:“照我开始的吩咐办。”

于是,朱利叶斯就带着这个女人来到了高仓陛下的面前,他已经准备好了,“陛下,从十八年前,先王临去之时我向您宣誓效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生命只是为您而存在,为了让您去得安心,我不得不活了下来,但是,现在,在她之后,我也将来到您的身边,我塞班国王呀…”站了起来,抓紧了木盒,朱利叶斯的心很平静,长久以来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我的身体将会和她的身体一起深埋在高仓陛下眼前这片尉蓝的海中…

※ ※ ※ ※ ※

在水世界中绞尽脑汁想办法的邹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还会存在于水之清灵当中,为什么没有重新轮回,这一切,都不知道呀,现在,一切只有听天由命了。

眼睛看向了躺在虚空之中没有动静的弗雷德丽卡,“喂,小姐,你怎么现在还有心情睡觉?我们已经死了呀!”

动了一下身体,邹的半身以满足的语气回答:“我本来就是想死,要不是你,我早就成功了,现在,正是得偿所愿,我在用睡觉来庆祝这一伟大的时刻,你不要打扰我!”

被堵有点张口结舌,这个女人!她居然会是我的半身?她的习惯和我积极向上,不断进取的超凡性格相比,真是萤火之于皓月!如果朱利叶斯看了她这副懒像,会不会气爆?

现在开始有点理解自己的“忠仆”了,真是命苦呀!

正在想着的时候,水世界一阵颤动,不仅让邹有点站不稳,而且还让弗雷德丽卡坐了起来,怎么回事?从远处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黑影,那是什么?

※ ※ ※ ※ ※

一进入五元素空间,林白、妖火还有卷风就为眼前的奇异的情景惊呆了,在空间的中央,躺着一个银袍的女人,在她的四周放着四张床,现在,只剩两张是空的了…

“飘蓝!”

“族长!”

“弗雷德丽卡!”三个人同时惊叫,眼睛却被“弗雷德丽卡”上方的光团所吸引住,那是一团本色为水色的光团,只是在它的内部,金色和蓝色的光正在不断地增强,而这两种光增强的源泉正是地仁和飘蓝的身体!

“为什么?族长和飘蓝会把自己的生命气息放出来?他们马上就会死了,只要那光达到了最强!”林白感到了恐惧,“不对,这个女人不是弗雷德丽卡,不是,只是一个和她很像的人而已!”

感染到了林白的情绪,妖火也不知所措,卷风走到银袍女人的跟前,除了第一眼会让人看错外,这个女人和真正的弗雷德丽卡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相同之处,因为,在她的脸上看到的是庄重和肃穆,而在弗雷德丽卡的脸上有的只是渴望和坚强!“她是静水姬,她就是地仁的妻子,弗雷德丽卡的祖先!”不用再想了,只有这个解释了。

“静水姬?就算是真的,地仁和飘蓝为什么会死?”林白还是迷惑不已,离开飘蓝的身体走向卷风,来到了那团光芒的正下方,

“澎——”青色的木之原意猛然冒出林白的身体,开始溶入水色的光团,林白痛苦地倒了下来。

“林白!”卷风和妖火大惊失色,卷风一把抱住了他,而妖火急忙从地仁的身边窜了过来,“澎——”鲜红的炎之火心也开始出现,使光团的色彩变得无比绚丽…

已经反应不过来的卷风王呆呆地看着瞬间失去意识的两人的身体开始飘浮,缓缓地落到了石床上…

“宰相大人,我海松军已全体安全撤离到海上了。”

“宰相大人,塞班国各地金库最后的库存已经全部装船起运了。”

“宰相大人,高仓代的军队已经开始向高仓震进行挑衅,各地双方支持者的战争一触即发!塞班国内战开始的时间就是眼前了。”

黄袍在风中扬起,流言中已经被北源国间谍剌杀的亚得利亚,面色红润地笑着,“各位将军辛苦了,这一次行动完全成功,都是各位的功劳,卷风王陛下一定会满意的。”

海松军中的三位将军恭敬地向冷血宰相深深地行了一礼:“本是属下份内之事,宰相大人夸奖了,卷风王陛下万岁!”要不是宰相大人神机妙算,他们还以为海松军进入塞班是为了全面占领,但是,看到这几天来塞班人民对高仓震的反抗行动,就知道,这个国家不是那么容易征服的,亚得利亚大人一开始就了解呀,才会定下了这个计划,一方面斧底抽薪,一方面挑起内斗…

“大人,我们现在回国吗?”一位将军问道,来到海上突然停了下来,大人的打算如何呢?

“嗯,现在让那些运输船回去,但是,舰队留下来观察塞班国情况,如果有机会,再入塞班。”脸上的笑容保持不变,

“是。”三人齐声回答,虽然与大人最开始的计划不同,但是,也是有道理的。

看着三人的离去的背影,亚得利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缓缓走入了船舱,那里有人在等着。

肯内利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忧形于色地说道:“大人,卷风王陛下和四位大人失踪之事是瞒不了多久的,北源国肯定已经知道了。陛下到底做什么去了呢?”

点了点头,亚得利亚叹了一口气,突然说道:“卿身为商人,不甘雌伏,欲一鸣而天下惊,曾思结局否?”眼睛中的光是如此的锐利。

没有回避上司试探,肯内利已经明白到考验自己的时候了,“吾等生于乱世,智不同辈,行不同群,所思何者?青史留名而已,大人知遇之恩,陛下相待之诚,臣愿已足矣!”海松国已经到最后了吗?但是,我不后悔,我相信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对我而言是正确的,我不后悔…

听到了自己最看重手下的忠诚表示,亚得利亚为卷风王陛下感到高兴,在心中没有对卷风在关键时刻离宫而不满,他一定是为了五神王族的事,没有了他们就没有了海松,也是为了担心那个女人吧,陛下呀,就算您抛弃了海松,抛弃了亚得利亚,臣也毫无怨言,因为,您最初走上的这条路,本就不是您真心选择的,那只是臣的希望罢了,而且,您如果想以天下来讨得那个女人的欢心也是不可能的呀…亚得利亚只是为您找寻幸福的小卒罢了,请走您自己的路吧…

“传令,回国!”

※ ※ ※ ※ ※

北源天看着自己的骄傲,北源国的自豪,英明的圣德皇太子,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要付出的代价了吗?

“我儿,六条城如何了?”直接进入了皇宫,却没有走向正殿,北源皇帝在众人的惊奇眼光中坐到了偏殿的宝座上。

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北源经眼中有一丝振奋,自己想要的一一来到眼前了,“回陛下,六条城已于二天前拿下,那敏功不可没!再加上您,以及驸马扫平各地,现在,北源国、平流国、天狼国已经成为了陛下领下的一片连接的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