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她在黑雾里迷路、掉进臭井里、给她吃放有超大量青芥辣的章鱼烧、喝极高度数的白酒——呃,说酒精更贴切…不过,这不算完,他还准备了更多的节目,让她一一品尝。报仇的机会难得哦,这可不能怪他神侍大人心太狠,谁让这坏天使作恶多端、不修后世呢!

巴蓓洛把玩着手中的白酒杯,脸上堆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肚脐…呃,老爷爷,麻烦您再做一份章鱼烧好吗?这次不要放青芥辣哦!”

“哼!”神侍大人说。同时阴险地想,不放青芥辣容易,这次放超大量的盐,我咸死你!

他慢慢地低下头,掩饰着满腹的得意,在炉灶上煎起章鱼小丸子。

巴蓓洛突然“嘿嘿”一笑。

听到这个笑声,神侍大人心脏突地一跳,猛地抬起头来,刚来得及看到巴蓓洛脸上一对深深的酒窝,便觉得有烈焰扑而,他来不及躲闪,头发胡子眉毛睫毛瞬间被火燎得干干净净,脑袋整个成了一鸭蛋。

沈奕白虽然不明白他们其中有什么过节,但也早已敏锐地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很诡异,因此一直暗暗提防,哪知一眼没看住,巴蓓洛这边就对人家下了“毒手”——把整杯白酒泼在了做章鱼烧的炉子上——眼见那可怜的摊主如被雷劈火烧,头发、胡子、眉毛、睫毛被腾空的烈焰烧焦,脸似黑锅底,从七窍里往外冒烟…小样那叫一惨,而巴蓓洛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站在那儿乐得见牙不见眼!

“小洛,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待老人家!”他生气地说。可怜的老人,即使没被烧坏,也得被吓个半死吧?

“是他先整我的…”巴蓓洛把手中的白酒杯放下,这酒的质量真是不错啊,刚才还担心是假酒,泼到炉灶上烧不起来呢——见老头的眼睛越睁越大,瞪得跟啤酒瓶盖似的,心里暗叫不好,来不及把话说完,撒腿就跑。

薄荷曾经是“第三者”

神侍大人傻傻地站着,他不敢相信,这一次,居然又被那个可恶的丫头给整了!55555…他可是趁神没注意,特意变换容貌溜下人界找芭碧萝麻烦的,这下被她毁了容,让他拿什么脸回天堂去面见众神?

不行!他豁出来了!跟这死丫头拼啦!顺手抄起锅铲,呐喊着猛追上来。

别看神侍大人在人界化身成一个肚子大腿短的小老头,但人家毕竟有神仙的基础,跑起来速度一点也不慢,巴蓓洛虽然年轻,还真是跑不过他,好几次差点被拍在锅底下。

沈奕白看这一老一小追追逃逃,又好气又好笑,当然不能眼看着巴蓓洛被捉,立刻拔腿跟上去。眼看着一柄铁铲就要敲在巴蓓洛头上,他伸手一抓,带着她急往前冲出几步,逃了开去。

巴蓓洛逃脱了被铁铲爆头,本来想好好气气敌人的,可是一扭头,脸蛋差点跟锅底亲密接触变成包公,她当机立断,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天大地大,现在逃命最大。立刻老老实实地跟着沈奕白一路狂奔着逃走了。

两人也不知道跑出多远,身后再也见不到老头几乎无处不在的铁锅铁铲,悬着的心终于掉进肚子里,慢慢地停下脚步。

巴蓓洛坐到地上,呼呼喘气,“那位老爷爷是退休的田径冠军吧?简直太能跑了!”

沈奕白坐到她身边:“小洛,你干嘛用火烧老人家?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

“又不是我先,是他先给我青芥辣和酒喝的!”巴蓓洛申辩。

“人家年纪大了,可能是记性不好,弄错了东西,你就不能宽容些?”

“他是故意的——”巴蓓洛不服气的说。是的,那老爷爷是故意整她的,可这只是她的直觉,一点证据都没有,说出来他也不会信的。“——算了,不跟你说了,我们走吧!”

她站了起来,拉拉衣角,向前走去。

沈奕白与她并肩而行,试图说服她:“小洛,我们要尊敬长者,老爷爷这么晚了还在街上摆摊,生活一定很辛苦,不可以捉弄老人的…”

巴蓓洛停住脚步,抱着手臂,歪头看他。

沈奕白回过问:“干嘛?不走了?”

巴蓓洛保持同一个姿势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沈奕白走回到她身边,替她抹去头上的汗珠,嗯,这丫头欺负老人也有报应,刚才被那一顿狂追,差点累吐血吧?说来那位老爷爷身体可真好,都被烧成黑炭头啦,还追了这么远,自己都跑得有点吃不消了…

“我发现吧,你这人挺能装蒜的!”巴蓓洛嘴巴撅起老高说。

沈奕白有些惊奇:“啊?我装蒜?我装什么蒜?”

“你明明心里是想笑,却偏偏要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教训我,那不是装蒜是什么?”

“谁说我心里想笑啦?我才没笑!我哪有笑啦?”沈奕白张大眼睛,摆出一副“优秀某某某员”的嘴脸。不过,说真的,这事儿是挺逗的,老爷爷本来相貌就古怪,头发、胡子什么的又烧没了,简直像是一颗会跑的鸭蛋,还是熏的…

“还不承认,你的眼睛在笑,喂,不许躲,眼睛看着我!”巴蓓洛用两只包着手帕的小手,把他转到一边的脸扳过来,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看看,笑了吧,想笑你就笑吧,别绷着啦,哪,嘴角上弯一些…”她搓面团一样蹂躏着他面上的肌肉。

“不要拉我脸啦,很疼耶!”沈奕白奋力挣扎。

“你笑不笑?不笑我就更用力些,让你瞬间老十岁,用什么面部护理都不顶用!”巴蓓洛把他鼻子、眼睛、嘴巴都挤到一起,一般猪头都是这样子的吧?呵呵!

沈奕白捕捉到她脸上开心的笑容,心里陡然升起一种青涩的甜蜜,这感觉是如此美妙,像晨阳初起时的一只蝴蝶,飘忽间,轻轻地飞进他的心,蝶翼翩跹,漫天旋舞,金色阳光细细碎碎地洒落,于是不经意间,他的心明亮起来、充盈起来。

沈奕白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温暖、愉悦而柔和:“呵呵呵…”他再也不能维持严肃,终于笑了起来,都要爱死那种感觉了。

此时,纠缠他们一晚上的黑雾渐渐地稀薄起来,遥远的天边,露出一线浅白,曙光在慢慢地驱散阴霾,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视线已经可以看远一些了。

沈奕白心情超好,由“疑似鬼打墙”引发的“一夜惊魂”,马上会因为晨阳的出现,而成为过去,两个人算是彻底安全啦!

巴蓓洛呼吸着,突然面上带了疑惑,轻轻地“咦”了一声。

“嗯?”沈奕白扬眉问。

“你闻到空气中有什么味道没?”巴蓓洛问。

沈奕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晨的空气是清新的,但这里的清新,却又带了一点点特殊的清爽,他眉眼间带了笑意:“我猜,我们可能快到目的地了!如果没猜错的话,程伯伯的薄荷园,应该就在这附近!”

“这么巧?”巴蓓洛简直不敢相信,一夜乱跑,居然会刚好撞到地头——可是,空气中浓郁的薄荷味道,却明明确确地表示,这附近,有薄荷田的存在。

“我们走!”两人手拉着手,迎着晨曦跑去。

转弯转弯转弯,在新阳初现的刹那,巴蓓洛惊喜地挣脱沈奕白的手,欢呼着奔向不远处一大片薄荷田。

“这里是留兰香薄荷,旁边的那块田是柠檬薄荷,那一株是郁金香薄荷,那边的是巧克力薄荷,还有香槟薄荷…”巴蓓洛站在薄荷田里兴高采烈。

站在一片淡蓝泛紫的小花中的玲珑少女,身披着晨阳的暖色,充满着活力和灵气,映入沈奕白的目中,他竟然有种被窒息的感觉。

“喂,奕白,你小心走过来哦,在你脚边的是金钱薄荷,不要踩到它们哦!”

“知道啦!”沈奕白答应着,小心翼翼地避开植物们,走到巴蓓洛身边。

巴蓓洛正在仔细地欣赏一株蓝紫色的薄荷花,“奕白,你来闻闻看,薄荷花朵的香气和其他花有什么不同。”

沈奕白凑过去嗅了一下,连连点头,“嗯,果然很不一样!”

巴蓓洛抬起脸,期待地看着他:“哪里不一样?”

“我觉得吧——”沈奕白顿了顿,笑着说:“我觉得,这真的是薄荷味道耶!”

“切!”巴蓓洛送他一对卫生眼,还以为碰到知音了呢,原来是假的。

沈奕白笑着看她在薄荷田里转来转去:“小洛,我不太明白,薄荷的味道怪怪的,你究竟喜欢它哪里呢?”

“你听没听过冥界之神普尔多和海精灵薄荷的故事?”

“哦?你说来听听!”

“在希腊传说中,冥界之神普尔多爱上海精灵‘薄荷’,普尔多的太太因为嫉妒薄荷,把海精灵变成薄荷香草.然而薄荷的爱是永远不会消失,就象薄荷永不会消失的清新无比的香气。”

“原来薄荷曾经是第三者啊!在希腊传说中,这种故事有很多呢…”沈奕白突然住口,因为他发现,巴蓓洛的小脸已变成黑色的,仿佛掐一把就能下雨一样——

咦?他有说错什么吗?她怎么会有这第强烈的反应?

自己只不过是说到第三者而已…

很多关于巴蓓洛的细节资料电光石火般地在沈奕白心里掠过,原本零散的东西,仿佛被一条线穿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已经隐隐约约地摸到什么东西了!

暗战要开始啦~

巴蓓洛望着薄荷田,眼睛里没有了最初的喜悦和开心,代之的是一片凛冽寒意。

沈奕白的心突然一阵疼痛,他猜的是真的吗?面前这个女孩的心里,真的埋着那么多的隐痛吗?

“这个传说的另一个版本,是普尔多亲手将海精灵变成一棵树。这棵树带有清新香味,闻着沁人心脾,放到口中清凉透心,据说是因为海精灵变成树的时候已伤透了心,情敌的狠心,情人的懦弱,足以让她失望透顶。所以后人便用海精灵的名字为树命名,警示后人如果爱上不该爱的人,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巴蓓洛静静地说。

沈奕白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说:“我记得,薄荷的花语好像是‘愿与你再次相遇’,这是不是薄荷凭借自己缕缕不绝的清香,在告诉人们,即使遭逢厄运,也不要对爱情失望、也不要否认曾经的爱呢?”

沉默片刻,巴蓓洛脸上绽开一个笑容,然而,眼睛里面却寒意依旧。

她慢慢地说:“也许吧!”

那个美丽的女人,在走入海中的时候,心里应该只有绝望吧?她和那个站在岸边哭泣的小女孩,谁也不会相信,薄荷,也会象征着某种希翼…

虽然除了眼神,面前的人儿甚至连嘴角上弯的角度都没有变过,但是沈奕白却感觉得到,刚才那个明丽如初阳的精灵少女,已被某种他不尽知的忧伤和郁怒包围,一瞬间,他有种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想用自己的温柔驱散她心底的伤痛…

他不喜欢看到那双黑白灵动的眼睛被阴翳笼罩!

沈奕白用力地拥住她单薄的肩,微笑着说:“小洛,我们去看看程伯伯怎么样?”

巴蓓洛迟疑一下,摇摇头,“我们已经看到好多薄荷,好看的东西,不能一次看完哦!其它的,下次再来看吧!”哼哼!在璀璨学府,看方爵比薄荷更重要!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她下次还会和他一起来看薄荷?沈奕白一阵欢喜,轻轻握住她的手。

巴蓓洛心理在挣扎,她很喜欢自己的小手窝在他大手里面的感觉,很温暖、很踏实、很安全…可是,现在已是白天,她不可以再依赖他,她要做天下最坏的女人的,那种被宠爱的感觉,她要不起…

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悄悄地放在背后。沈奕白脚步一顿,回过头来,认认真真的看着她。

巴蓓洛扬扬眉毛,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嗯?”

沈奕白深深地凝视着她,一本正经地说:“上帝说,不要拒绝任何人伸过来的友谊之手!”他拖过她的手,用力地握在掌心。

“上帝太忙了,有的时候,他管不来太多的事情!”巴蓓洛有些心酸地说。“所以,我们还是不要给上帝爷爷添麻烦了!”

他拖着她的手向前行:“你们女生不是说,每个人都有一位守护天使吗?你的天使没有托梦传达上帝的教诲?”他或者没办法分担她的伤痛,却可以想办法转移她的不开心。

巴蓓洛皱起好看的眉:“我的守护天使一定是个坏家伙,因为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他呢!”

“那样——他倒是和你很配哦!”沈奕白笑着说。

巴蓓洛十分敏锐,立刻瞪起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沈奕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我是说,你的守护天使不乖,大概被上帝罚面壁去了!”

“面壁又有什么好笑?”巴蓓洛成心找他的麻烦。

“好吧好吧,就当我…我在嘲笑自己好吧?!”沈奕白不跟她抬杠,只是摆出一脸的无辜,继续笑。

臭小子又装蒜!巴蓓洛心中不忿,可人家摆出了傻乖傻乖的样子,她也找不到理由发脾气,窒了一窒,气呼呼地说:“笑吧笑吧,笑死算完!”

完蛋了,自从碰上沈奕白,自己就变得没有涵养了,动不动就爱生气,有时候是被他气到,有的时候居然是自己和自己生气…哎呀,以前的自己,可是从来只让别人吃亏吃到死、生气气到疯的啊!

莫非…自己苦苦修炼的坏女人大法要被破功了?

她这边在进行强烈的心理活动,沈奕白已理所当然地拉着她的手,向前行去。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凉凉的,可是握在掌心的感觉却是如此的充实,他紧紧地握了一下,真想捏一捏、揉一揉,可是…还是算了吧,这坏丫头凡事都向坏处想,铁定会当他在占她便宜,而不会当他是帮她按摩的,说不定又会咬他哦…

教室前面,老师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解着数学方程式,方爵却一字不曾入耳,只是坐在那里发呆,似乎一夜未眠,他的眼圈有些发黑,英俊的面容略带憔悴。

自从昨天巴蓓洛和沈奕白一起离开学校,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她的人影。他一早到学校就去她的班级看过,然后每节下课都要过去看,可是,据巴蓓洛班上的同学说,她今天根本就没有到学校来。

她不来学校倒也罢了,可怕的是,沈奕白居然也没有来上课!

自己虽然和沈奕白没有深交,可是一直对他印象不错,知道他虽然位列璀璨碧汐四王子之首,可是一向性情高傲,很少和女孩子接近,基本无绯闻…

然而现在,他竟然无缘无故地带走巴蓓洛,而且…两个人多半是从昨天一直待到现在,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泡在一起,他究竟想要干嘛?

方爵突然对沈奕白了有深深的恶感。

“噗!”有个什么东西打在方爵的脑袋上。

他疼得“哎哟”一声,伸手一摸,是一个淡蓝色卡纸做的弹丸。

靠!谁打我了?他一手揉脑袋,一手拈着弹丸,向左右看,可是除了声嘶力竭的老师和昏昏欲睡的同学,一点异状都没有。

找了半天,没有发现嫌疑犯,他只得自认倒霉,怔了一会儿,重新开始发呆:巴蓓洛和沈奕白真的在一起吗?他们在一起干什么啦…

“噗!”

又不知从哪儿飞来一颗弹丸,准准地打在他后脑勺上。

方爵“呼”地跳起来:“谁?谁干的?”

班里顿时鸦雀无声,连老师带同学的目光都射过来,然后,每个人都张大嘴巴,露出恐慌、惊惧的表情。

方爵窒息了几秒钟,慢慢地回过头去——

教室后方的窗台上,正坐着一个懒洋洋的女孩子,她一双大眼睛古灵精怪的,颊边露着对大大的酒窝,右手拎着一支小巧的弹弓,左手却握着一把淡蓝色的纸弹。

众目睽睽之下,那女生毫不在乎地踢踢腿,对着方爵扮了个鬼脸。

“巴蓓洛!”

方爵深深地吸气,一瞬间,只觉从昨天以来,令自己食不甘味睡不安寝的所有担忧和心事,都已沉没在那对深深的酒窝里,他顾不得别的,冲上去拎住她的衣领,直接将她提出教室。

“喂,警告你放开我哦!不然后果自负!”巴蓓洛大声嚷。

“喂,你昨天干嘛去啦!”他不理她的大声抗议,气势汹汹地问。无缘无故和不相干的男生跑出去,害他担心的要死!

“要你管啊!”巴蓓洛顶回去。

“我干嘛不管?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坏人的?啊?要是万一出什么事,看你怎么对我…对你自己交待!”

巴蓓洛很不爱听:嗯哼!这世界上除了我还有坏人么?嗯,是了,还有很多坏人的,现在我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关你什么事啊!真罗嗦!”她大力挣开他,伸手抚平自己的领子。哼哼!若不是另有目的,就凭他敢揪自己的领子,都得给他好看!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事你干嘛又来找我麻烦!”方爵本来见到巴蓓洛之后心情一片大好,但此时见她态度极恶劣,又有点火大。

“我高兴呗!”巴蓓洛理所当然地说。

方爵瞪了她半天,“警告你哦,以后没事少来惹我!不然对你不客气!”

他再也不要理她了!讨厌那种见不到她就牵肠挂肚的感觉——要是有回报还好,可惜他白惦记她了,睡也不好吃也不好,结果却碰上这么一个没心没肺没感觉的家伙!

说完,他转身就走。

巴蓓洛侧头看着,等他走远了,又提起手中的弹弓,上弹丸,瞄准,发射——

没几秒钟,方爵又抱着脑袋冲了回来。

他怒冲冲地夺下她手中的弹弓,“你倒底要干嘛!”

“听说过几天你要办十八岁的生日宴?”

“关你什么事啊!真罗嗦!”方爵用她的话回敬她。不过心里却有点高兴,她怎么会知道这个?这是不是证明她很关心他呢?

“我要你请我去做女主人!”巴蓓洛慢条斯理地说。

“才不要!”他大声说。让她做女主人,保证自己的生日宴没有一个客人敢来。

“真的不要?你确定吗?”巴蓓洛学着电视里某女主持人语气和动作,小手在空中一扬,问。

方爵眼尖,发现她掌心有伤,脸色一变,“你手怎么了?”抓住她的手,打开她的手掌,发现上面有已经结痂的血痕,“你昨天究竟干嘛去了!手怎么会受伤?是不是沈奕白伤的你?去医院看过没?还疼不疼啦?会不会结疤…”

他问出一连串的问题,把她的小手拿到口边,轻轻地吹气,关切心疼的表情溢于言表。

巴蓓洛没想到他会这样着急,有些发怔,静静地看他片刻:“不疼了,都结痂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女孩子的手要好好照顾的!”方爵埋怨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伤在她的手上,他觉得自己的掌心却疼得要命。

“方爵,以后我…尽量不欺负你了!”巴蓓洛突然说。

“啊?”方爵抬起头,有些怔然。

“我是说…以后我管你叫哥哥好不?”巴蓓洛说,望着他讶然的表情,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调头转开视线。“那个…要是不答应就算了,当我没说!”

方爵考虑了几秒钟,当她哥哥有什么好处?第一,可以名正言顺地与她接近,而不必担心别人不理解;第二,可以放心大胆地与她接近,而不必时时担心会受她的害;第三,可以理直气壮地与她接近,而不必担心自己的粉丝吃醋…

嗯——总之,就是以后可以经常和巴蓓洛接触啦!

他慨然点点头:“好吧!以后,你可以叫我哥哥!”

“那——”巴蓓洛拖长声音,笑咪咪地问,“——我可不可以做你生日宴会的女主人?”

“这——”方爵有点犹豫,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个好主意…但是,似乎也没理由不要哦!巴蓓洛虽然很坏,但好歹也是璀璨的“名女生”,请她做生日宴全的女主人,很有面子咧!他在心里说服自己。

“好…好吧!”方爵迟疑地同意了。

巴蓓洛颊边的酒窝顿时似两朵小花一样盛开:“放心啦,我会让你度过一个有生以来最难忘的生日的!”她笑得像只小狐狸。

看到这样的笑容,方爵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做了生平最错的一个决定!他急忙问:“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只是…在帮你策划而已,哪有什么坏主意嘛!”巴蓓洛“嘿嘿”笑,装傻的表情一级可爱。

才怪!方爵心里说。不过,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他也不在多问,算了,不管她想要做什么,随她去吧,只要…只要她喜欢就好…

十年磨一“箭”

楼宇的顶层,碧汐侠影隐密的会议室里,四个男生凭窗而立,正是碧汐侠影的四位老大:相貌清俊、智慧无双的魅影沈奕白,冷峻傲岸、功夫高强的暗影慕雪寒,英俊威猛、阳光洒脱的绝影商吹歌,俊美无俦、温煦如水的幽影尹子忱。

通过高倍望远镜,巴蓓洛和方爵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他们的眼睛,虽然听不到那两人在说些什么,可是他们“执手相看笑脸”的动作,却足以让沈奕白“竟无语凝噎”。

望着沈奕白突然之间就拉长的脸,商吹歌、慕雪寒和尹子忱互相使个眼色。

“咳,奕白,昨天你去哪里了?我们怎么都联系都不到你!”商吹歌说。奕白昨天下午说要带巴蓓洛去看薄荷,结果这一去,到今天早晨才回来,而且整个人似乎都不一样了…不一样在哪里,他也说不清楚,但肯定是不一样了。究竟在奕白身上发生什么事了?他实在很好奇哦!

“昨天…我见鬼了!”沈奕白面无表情地说。方爵居然拉小洛的手,小洛不但不冒火,还对他笑,简直太过份了!他抓她就会挨咬,方爵却没事,凭什么呀?他不高兴,相当的不高兴!

“呵呵,是真的见鬼了?还是——心里有鬼?”商吹歌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兴致勃勃地问。

沈奕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商吹歌偏不自觉,哪壶不开提哪壶:“奕白,看来你昨天是无功而返哪!刚才你看到没?方爵和巴蓓洛手拉手的样子很亲密呢!巴蓓洛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哦,看来你是搞不定她了…”

尹子忱旁观者清,眼见沈奕白的脸越来越黑,商吹歌还混然不觉地火上浇油,急忙扯了他一把,“奕白,有需要我们做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