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声一笑,紫儿也乐了,她揶揄的开了口,“乔姑娘,难道嫁给骠骑大将军就没有福气?”

脸蛋蓦然红了,娇笑着,乔楚楚不好意思的支吾着,“没,没有…”

“程大将军,恭喜了…”紫儿看向程玄佑,真诚的祝福道,“我曾听奕轩提及你是如何的骁勇善战、气度非凡。今日一见,你和乔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的脸色,愈发泛白了。

“多谢…”他的声线,因为压抑而变的低哑暗沉。

“程大将军,你可真有福气!迎娶的,是长安城里最漂亮的新娘。”笑着,我也开了口,“你可知你们大婚之日,将有多少青年才俊为之叹息?”

话罢,我意犹未尽的瞥向羞的满脸通红的乔楚楚。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程玄佑欲说还休。

“乔姑娘,你的喜酒,我可是算着日子等哦。”尽情的笑着,我揶揄道。

羞赧的点头,她轻轻地拉过程玄佑的手…二人,相视一笑。

心,蓦然一抖。

扬扬手中的布料,她再问:“玄佑,你觉得四夫人说的如何?”

淡然的笑着,程玄佑说,“只要你喜欢就好。”

此时,一直不说话的昭临,忽然可怜兮兮的拉拉紫儿的手,委屈的提醒道,“娘,临儿饿了。”

“你…叫临儿?”程玄佑诧异的问。

笑着,紫儿解释道,“我夫君期盼了很久,才迎来了他的出世。夫君的意思,也是希望他德盛昭临。”

我没错过,程玄佑眼底一闪而逝的,是深深的失望与苦楚。

“好名字…”乔楚楚摸摸孩子的头,赞叹着,“临儿,你长的真漂亮。”

“娘,临儿饿…”临儿眼巴巴的看着紫儿,喃喃的说着。

“既然孩子饿了,不如一起用膳?”乔楚楚提议。

“不了…”

“不了…”

我和紫儿同时出声。

摇摇头,紫儿解释道,“夫君今日难得有空,还在府里等着我和孩子。”

尴尬的一笑,我说,“奕安…他也让我早些回去。”

乔楚楚诧异的看着我和紫儿,沉默了半晌,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两位夫人,还真是…”

“若是如此,那就不多打扰了…”乔楚楚点头道,随即以商量的口气问着,“玄佑,不如我们送二位夫人一程?”

“不了,二位的布料还没挑好。还是请自便。”莞尔一笑,紫儿婉转的开口拒绝。

“二位夫人,也请随意…”他的声线,还是那么低沉,却压抑着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

淡然的笑着,牵起临儿温热的小手,我转身离开。

“小婶婶,我还要吃姜糖片。”

“行,除了姜糖片,还有山楂糕。”

“弟妹,奕轩也觉得这姜糖片甜而不腻,甚是可口。”

“四哥也喜欢?那我回府,多做一些送过去。”

“夫君他最喜欢的就是甜食…对了,奕安他似乎也是偏好甜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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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问自己,

若是再苦再难,

我还能靠近理想么?

“婉婉,这个男人终于悟出了这样一番刻骨铭心的道理…”

“什么道理?”

“如果,将人生一分为二…”

“前半生,不犹豫。”

“后半生,不后悔。”

若是,曾经不被人所爱;

当下,则更应珍惜爱我的那人。

[惜武陵人远,烟锁重楼:第一百一十章:关于某些情节设定的说明]

综合几个HLLXLL的问题,花花回答如下:

1女主究竟爱谁?

对于这个问题,花花想选择性失明。

从静安寺下来,把珍珠簪当成路费送给马车夫,之之就已经不爱玄了。

之之会跑到海棠房里痛哭…这个桥段的原型,是周芷若。

记得周芷若也是跑到蛛儿的房里,看着浑身是伤昏昏沉睡的蛛儿,哭了很久。

周芷若的流泪,在我看来…与爱情无关。

之之一边哭一边对海棠说对不起,这件事本身,同样与爱情无关。更多的,是之之对自己处事方式的一种否定。

之之曾经被李大娘打的很惨,所以之之更能明白欺凌弱者的人是多么的可憎。

如果当初玄不曾跪下来求她,不曾许诺她一个月的誓言,她也不会猴急的进了萧府,之之也更不会一时激怒做出了当年她最为不耻的事——暴打下人。

不能因为穿越了,就忘了自己是现代人,欺负起弱势群体…这,是之之的本性。

我曾说过,咬人的狗不叫,之之就是一条咬死的卷毛狗。

卷毛狗,平常看上去很温顺,一旦被激怒,是很容易在冲动的情况下做出令人无法预测的事。之之的性格,大抵如此。

一时暴走,她拿了海棠出气…打海棠的那会儿,说不定之之还觉得自己做的对,认为自己是在惩罚安少的犬腿。

而后,听到玄结婚的消息,之之的内心很复杂。

就像一句古诗形容:“妾将拟身嫁与,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对之之而言,你程玄佑可以不爱我,但是绝对不能欺骗我。

如果不曾遇见玄,没有下跪请求,没有一月之约,之之又何必进萧府,遭遇轮奸未遂事件?又迁怒于一个无辜的下人,做出了自己当年最不耻的事情?

现在的之之,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之之。

再开朗,再有坚定信念的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不由得会怀疑,会否定自我…

之之哭着对海棠说:“你还小,你才十四岁,什么都不懂…”

这句话,应该是她对自己生活的总结。

如同她自己所说,回顾着,六年后依然一无所有…镜花水月,一切虚无。之之开始迷茫,与爱情无关了,是对自己的人生迷茫。

之之对玄的感情,不是爱。那是什么?是困惑,是对玄前后变化突然的一种困惑。

也正是因为这种困惑,日后,之之的反击,才有了心理铺垫。

这种反击,不是因爱生恨,不是恶意报复。

是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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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瑾娘比之之更像穿越过去的人

这句话,HLLXLL的雷到了花花。

从心动到心息,再从心息到心定。光靠之之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因此,才需要朋友的帮助。

(之之不是万能女主,不是永远发光发热不需要能量补充的‘太阳’。)

穿越,本身就很雷人。

是个人,穿越过去就比古人聪明,我们这群现代人又是如何进化的?这事儿,更雷。

瑾娘的人生,从初恋破裂,到相公过世,再到自己一个人经营酒楼,她的人生经历,比之之更丰富;意识形态,也比之之更成熟。

她经历了之之不曾经历的打击,她经历了之之不曾面对过的考验,所以,她才能说出一些掏心掏肺的话语。

有个桥段,是写某个女子到‘君且留’大骂瑾娘。我的用意,是想通过这件事,说明古代女子独立生活的艰辛。

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还是个漂亮的寡妇。相对而言,瑾娘遇到的男人们,比之之,比素柔遇到的都多。

酒客们是什么心态,瑾娘也许一眼就瞥出了七八分。

(所以,上部某些个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桥段…嘿嘿,我不多说了。)

瑾娘的人生经历,决定了她世故,成熟后的世故。所以,当她对刹示好而被拒绝时,瑾娘的反应,与素柔相比,截然不同。

之之年轻,冲动,她喜欢瑾娘的坦率,

瑾娘圆滑,稳重,她喜欢之之的不虚伪。

正是这样,性格互补的两个女人,才能成为好朋友…

瑾娘的智慧,在于她这么多年的苦难生活,磨砺而来。

这一点,是之之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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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换一个男主

一句话总结:好男人,是调教出来的,不是换出来的。-_-

PS:一时手痒,忍不住写了以上的废话。那位好心的大人披个马甲上阵帮我复制粘贴,再加个标题,就是长评了?!(PIA飞花花…)

天下流年(1)

“弟妹…”

“嗯?”

不解的,紫儿轻声问道,“你何事紧锁眉头,叹声连连?”

愣愣神,我却反问,“有么?”

“有,弟妹此刻的神情告诉我你有心事。”神色虽然淡然,她的语气,却是肯定。

失声哑笑,我只好点头承认,“我只是,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弟妹看上去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也会有纠结烦闷的时候?”

“表里不一,才是人的天性。”一手牵着临儿,我淡然的笑了,“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闻言,她满是吃惊的看向我。

“嫂子,你有没有听说过‘生如夏花’?”我问道。

“夏天的花和春花不同,夏天的花有浓烈的生命之力。如果说,春花开放是因为风的温慰,那么夏天的花就是由于太阳的光芒而激发了。生如夏花,正是因为夏花具有绚丽繁荣的生命,它们在阳光最饱满的季节绽放,如奔驰、跳跃、飞翔着的生命的精灵,以此来诠释生命的辉煌灿烂。”

感慨着,我继续往下说,“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言谈间,扭转回头,对上的,却是一对充满迷惑的双眸。

顿时,头上一滴汗,默默滑下。

轻轻嗓子,我笑道,“四哥可安好?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他最近比较忙,难得,今天能提早回府。”脸上洋溢着柔和的笑意,她如是回答。

“四哥他…”试探性的,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在兵部都忙些什么?”

“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得这些。再说,奕轩他也很少对我提及。”

“哦…”点点头,我也不便多问。

一路上,和她时不时闲聊几句,很快,我们便走回了萧家府宅。

大老远的,就瞧见管家来福打开府门,神色慌张的迎了上来,“五夫人,您可回来了!五爷正吩咐老奴派人去寻你。”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

“方才宫里来了人…”

“方才宫里来了人,你现在马上随我进宫一趟。”此刻,萧奕安也正好了走了出来,神色漠然的对我说。

“宫里?东宫??”愣了片刻,脑子才反应过来。

“太子妃身体微恙,你的老主顾正急着召你回去。”冷笑一声,萧奕安神色低沉的吩咐道,“轿子已经备好了,随我来吧。”

“哦…”回过头,摸摸昭临,我笑着解释,“临儿,小婶婶现在有些急事,晚上再给你做山楂糕,好不好?”

“嗯…”粉嫩嫩的小孩儿虽是满脸委屈,却还是点点头,喃喃的回答道。

缓缓舒口气,和这可爱的孩子告别,我快步走上前,默默跟随在萧奕安身后。忽然之间,心底竟有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预感。

毕竟,

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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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轿子里,萧奕安铁青着一张脸,一语不发的盯着我,视线之寒冷,盯得我背脊发凉,寒毛倒竖。

迟疑了半天,我还是开了口,反问,“盯着我干吗?我身上又掉不下一块肉。”

嘴角抽搐几下,神情极度不悦的,他依然干瞪着我。

撇撇嘴,我干脆抬头,看向轿底,彻底忽视此时此刻环绕在周身那明显亦是彻骨的敌意。

“你…“片刻之后,他终于开了腔,语气不善的‘嘱咐’着,“见了太子,好生说话。”

嘻嘻一笑,调回视线,我揶揄道,“我要是不好生说话呢?”

双眸微微眯起,他阴冷的笑了,“林小婉,你…”

“好生说话,也要看是说哪方面的话。”晃晃脑袋,我一脸得意,“敢问安大少爷,你想让我对太子说哪些好话?”

顿时怔住,他的神色,变的复杂起来。

“曾经约定过的事,我自然会照办。”嗤笑一声,我轻轻嗓子,漫不经心的往下说,“至于其他的事儿,我不会多半句言!”

一只手,忽然毫无预料的轻轻搭在了我肩头,压低嗓子,萧奕安耳语道,“小婉儿…”

嫣然一笑,我嘲讽道,“大少爷,现在知道求我拉?我说过,这是报应!虽然这次是你三哥,下一次保不准就是你。”

神色一僵,扣在肩头上的大手,也稍稍有力起来。

笑嘻嘻的,我毫无畏惧的迎向他那冰冷的目光。此时此刻,我的脑门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刻了几个大字:黄世仁是不必畏惧的,杨白劳才是最委琐的!

“朝堂之上,没有人愿意帮三哥…”犹豫了良久,他的手劲忽然减轻,神色不甘的,萧奕安开了口,“我,我…”

挑挑眉,我期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那件事,是我的错…”

“所以,我希望你能…”

“古书上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呢…”摇摇头,我一脸可惜的说,“可是知错能改也要恰逢正确的时机,良机已逝,大少爷又何必…”

“林婉之你…”他的神色,颇是恼怒。

“所以我说吧,你活该!” 冷笑着,心中那股怨气不知不觉已消散了许多。神色一正,我抓紧时间,肃然的说道,“安少,你还记得你曾经和我提及过的高阳公主典故么?”

萧奕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