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这个称呼不大好…”他一脸的为难,坚持不肯。

不悦的噘起嘴,我往他胸前揍了一拳,装作可怜没人爱的委屈样,低声低气地埋怨着,“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

“当然不是,只是…”他忙不迭的摇头,犹如拨浪鼓似的,却还是不肯松口唤我一声囡囡。

“只是什么?”

“你人看上去就比较年少,况且还长的瘦瘦小小。如果让我如此称呼你,只会愈发觉得你…”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他的神色,既是尴尬又是为难。

“觉得我什么?”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自在,我半撑起身子,好奇的看向他。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缓缓的落到了胸前,而一对眸子也随之变得深邃幽黑起来。诧异的随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我这才惊觉自己是大咧咧的光着上半身,惊呼一声正欲用手挡住外露的春光,却被他先一步以手攫住了自己胸前的浑圆,缓缓揉捏着,时不时轻轻挑逗着顶端蓓蕾。此时此刻,他的喉结,亦是快速上下翻滚着。

“刹,你…”身体,轻轻颤抖了。我暧昧的低唤出声,声线也开始有了一丝发颤和隐约的沙哑。

气氛,又变得暧昧起来。他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默默无言的用另一手的指腹摩擦着我裸露在外的肩头,惹得我不住的轻颤。待到我因为寒冷而皮肤泛起一点一点的鸡皮疙瘩之时,他忽然把我揽进怀里,再度翻身把我压在了他的身上。缓缓磨蹭着,他用他的体温温暖着我有些冰冷的身子。抬起头,他定定的凝视着我,而我亦是傻笑着痴痴回望着他。良久,燃烧着欲望火焰的的深邃黑眸顿时一沉,深呼吸一口,似乎是努力平复着急切的欲望,苦笑着,他在我耳际低喃说,“我本来就比你大了七岁,再叫你囡囡,你倒是愈发像我的女儿了…”

愣愣的看着他,半晌之后,我终于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我的傻木头哇,你居然还担心年龄的问题?你才大我多少岁啊?笑死我了,哈哈哈…”拜托,要真论起年纪来,你才大我一岁而已。我们俩的年龄放到中国人民共和国,恰恰是响应计划生育的最好模范。

也许是我笑的太过于夸张,刹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神色有些窘迫。

“笨木头…”娇嗔的吻上他的薄唇,我忙不迭的安慰道,“傻瓜啊,你现在可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度非凡高大威猛武功盖世天下无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女人见了发痴男人见了自刎天字第一号中都督是也!我担心的要死,恨不得无时无刻把你捧在手里含在嘴里放在心里,生怕一不小心你就被哪个艳丽妖娆的女子给抢了做压寨夫君去…”

急切的拉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我信誓旦旦亦是一脸坚定的说道,“木头,听不见我的心脏因为你而跳动的如此急促么?”

被我认真的表情逗笑了,他轻轻地把头依靠在我的颈窝处。均匀而浅浅地呼吸着,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才语调轻松而明快的开了口,“囡囡,你今天看上去好小。仿佛,我仿佛见到了康定六年在将军府不小心走错路了的你,还是那么活泼,还是那么少不经事无忧无虑…但是,你却比那时更漂亮了。”

心满意足的笑了,我爱抚着他那厚实的背部,满是欢欣的在他耳垂处轻咬一口,而后才喜悦的回复道,“囝囝,囡囡是因为你,才会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囝囝??”他又是一脸不解了。

嘻嘻地笑了,我眨眨眼睛,故意逗他,“谁叫你不告诉我你和马儿说了什么,那我当然也不告诉你囝囝是什么意思…”

正和他说笑着,肚子突然不识时务的唱出了两声不适时宜的控诉。尴尬的看着刹,我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呃,那个,我好像是饿了…”

轻声笑了,满是爱怜在我脸颊上落下一吻,他体贴的开了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些点心过来。”

不舍的放开我,刹起身下榻,顺手给自己套了一条外裤,赤裸着上半身就出去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的心情是甜蜜而又充实的。慵懒地躺在床上,我伸出手,缓缓摩挲着被单上他留下的皱痕。曾经,因为我和他的萍水相逢,让我和他都以为彼此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这种下意识的认知,让我们错过了好几次可以把握的机会。而后来,我那鲁莽亦是有些任性的激情,更是带给了双方莫大的隔阂和伤害。

我知道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像现在这般深切的爱情,我亦没有。此时此刻,我愿意放下所有的顾虑,像一个不曾受过伤害的普通女子那般,全心全意用一颗纯朴的心灵去争取爱情。我深深的明白,惟有真情,是我拥有的全部力量。

静静的等待着,突然从屋外传出了一阵嘈杂纷乱的响动,由远及近的,似乎正快速朝我所在的房间迫近。纳闷的,我一脸困惑的撑着身子,正欲给自己找件外衫披上,而紧闭的屋门,却在此时突然被人粗鲁且毫无耐性地大力推开。

一团黑影,即刻聚了过来。

“林婉之,你是怎么承诺过我的?”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么一句令人瞬时毛骨悚然的话,他瞪着我的目光,阴森的让我觉得寒彻骨。

爱不释手(下)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勃然大怒的萧奕安。记忆之中,他应该是周身散发着从容得意的气质,应该是一脸怡然自乐的神情。即使是我再如何蓄意冒犯他、触怒他,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狂怒暴躁,甚至是有些歇斯底里。他的额上青筋暴起,俊美的脸上写了铭心刻骨的仇恨以及让我有种无法理解的淡淡悲哀。

他的目光在我半裸的身躯上逡巡着,表情亦是忿恨且憎恶的,紧紧握住的手掌在这怒气冲天的情绪之下竟然让我感受到了暴力的威胁。惶恐不安之余,我不敢确定的是,我居然从他的眼底居然看见一抹转瞬即逝的复杂情绪。 这种复杂的情绪,和他的盛怒无关,只是深沉悲哀的让我觉得有些… 错愕。

“林、婉、之…”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我,一张俊美的脸在此时也因为狂怒而变得扭曲狰狞,阴鸷冰冷的笑着,他忽然伸出手紧紧的钳制住我的下颚,迫使我抬头看向他,“你是怎么对我承诺的?一天没有男人,你就一天活的不安生!贱妇!你这个婊子!”

直视着萧奕安,皱紧眉头,我忍着从颚骨传来的莫大的痛楚,艰难的开了口,“承诺?笑话!我那天若是不承诺为你守贞,安大少爷你如何会答应放我出府?”

下颚的力道顿时加强,萧奕安一脸痛心的看着我,声音也因为盛怒而变得颤抖走调,甚至是粗嘎难听,“林婉之,你居然从一开始就成心欺瞒我?!”

一脸痛苦的,我死死地瞪着他,痛的说不出话来。

“我给你自由,你却拿来放纵!林婉之,你居然骗到了我头上?!”愤怒的低吼着,他一脸的痛心疾首,“你知不知道我最恨别人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是你安少惯用的伎俩…而我林婉之,只不过一时兴起向你学学罢了!”忍着剧痛,我一脸冷漠的打断他的话,艰难地亦是毫不示弱回复道,“萧奕安,我早就提醒过你,这辈子,你的头上永远会有一顶锃光瓦亮的绿帽子!”

我的话,让他本是铁青的面色顿时变得更为狰狞骇人。深呼吸一口,他忽然扬起了左手,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他呼上一耳光时,一道银色的剑光突然向他窜来。下意识的,萧奕安即刻往后方躲去,却还是躲避不及时而被剑气划破了外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道剑气再次逼人,安少的左臂膀上立刻出现了一条很长很深的刀口。而我自己,也瞬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男性怀抱。

一件宽大的外袍覆在了我身上,遮住了我裸露在外的身子。刹用身体挡着我,把我护在了他的后侧。手执银剑,刹面色阴沉的瞥了一眼萧奕安,话语却是问向我,“告诉我,他还伤了你哪里?”

鲜血,沿着剑身滑至剑锋,一滴一滴的跌落在地。屋内,这一刻变得寂静无声。

并不在乎自己的伤口正汨汨的往外渗血,冷笑着看着我和刹,萧奕安满是不屑的开口讥讽,“你只不过是程玄佑身边一条刚刚爬上凳子的野狗,也居然胆敢伤我?”

“野狗”这两个字,让我非常恼火的皱起了眉头,亦是让刹眼底的杀意变得更为明显。面无表情的,刹定定的直视萧奕安,说话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进来之前,你该掂量自己是不是有本事走的出去。”

“萧奕安,趁刹没动手之前,你还不快滚?!”我太了解刹了,他方才说话的口吻让我想起了当年在蒲镇遇到刺客突袭他冷漠还击的场景。那一刻,慑人的气魄、明确的敌意、毫不犹豫的出剑方式,现在想起来还令我有些心惊。

“滚??我有本事进来,自然就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去。”低低的笑出声来,萧奕安伸手按压住伤口,鲜血一直在流,可是他脸眉头也不皱一下。他的目光,从刹的脸庞再度移至到了我的身上。阴邪的笑着,他口气不善的催促道,“小婉儿,你可要想好了。究竟是自己随我走出去,还是我吩咐下人把你抬出去,全凭你自己选择!”

“她哪也不会去,她只会待在我身边。”淡定的开了口,刹的表情却是一脸的坚定。波澜不惊的看着萧奕安,刹的语气突然变的冰冷起来,“萧大人,如果你坚持要带走她,我不会给你活着走出这道房门的机会。”

“你…”恼怒的瞪着刹,萧奕安的拳头再次握紧了。沉默的看向我,安少突然阴邪的笑了,笑的让我颇为不自在,“都督大人,你以为你的女人还很干净?我告诉你,你不在的时候,她也照样在我身下…”

那一刻,刹的一对黑眸变得冷沉起来,毫不犹豫的执起银剑正欲刺向萧奕安,我赶紧出手紧紧的环住了他,忙不迭的哄劝道,“没有没有,他没有碰我,他是故意骗你的!”

“婉之,放手…”侧过脸,刹的语气依然是毫无起伏,可他的脸色,却冰冷的让我有些害怕。

“刹,相信我一次,萧奕安真的没有再碰过我,他不过是在激你!”焦急万分的,我从后方紧紧抱住了刹,打死不肯松手。并同时侧脸望向萧奕安,我大声朝他喊出来,“萧奕安,你要是不打算今晚死在这里,最好现在就滚!”

“小婉儿,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要走一起走。无论如何,眼下你必须跟我回萧府!”邪邪的笑着,萧奕安的伤口还在连续不断的渗出鲜血。只不过,他的脸色却变得愈来愈苍白。死死的盯着我,他依然满是不屑的对刹讥讽道,“我就不信…”

“萧奕安,你方才没有带侍卫闯进来,也不过是怕传到太子耳里落下一个谋逆的罪名。如果你现在还有一丝理智,就应该知道什么是你应该坚持,什么是你应该维护的。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离开都督府半步!但是…”蹙起眉头,迎着刹有些不悦的目光,我恼怒而艰难的回答道,“天亮之前,我自然会回去!”

三更半夜,我是绝对不可以从都督府离开,然后被一群萧府带刀侍卫“领”回萧府。大半夜的,一个身份莫名的女人从都督府离开… 如果此事会被传开,太子会怎么想暂且不管,若是李玄琛起了疑心,我又要费一番脑力与其折腾了。萧奕安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不多多考虑。

“林婉之,我看你是愈来愈不知好歹…”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萧奕安意欲逼近我,却被刹眼疾手快先一步用银剑指中了喉咙要害。不懂声色的后退一步,冷漠的瞥向刹,萧奕安恼羞成怒的警告他,“放肆!别以为我容忍了你一次,你就可以继续对我无所顾忌…”

话还没有说完,萧奕安的脖颈上忽然又多出了一条浅浅的血痕。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萧奕安,刹毫不犹豫地回复道,“萧奕安,你该记住,我不但有杀你的决心,更有杀你的能力。倘若你再敢碰婉之一根汗毛,我会毫不犹豫斩断你所有的手指头。”

紧张的看着这二人,我有些慌了。半是警告半是提醒的,我赶紧插言,“萧奕安,我说了天亮之前会回去,你要是没被你那莫名其妙的愤怒冲昏了头脑、迷失了心智,就应该自己一个人马上离开!”

神色复杂的看了我良久,萧奕安忽然隐去了阴冷的笑容,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悠闲自若。挑挑眉,他轻佻的点头应下,“好罢,为夫知道娘子你玩心重,今天晚上你就好好放纵放纵。回府了,再来我房里好好伺候为夫。”

“你…”刹的神色也登时变的难看起来,如果不是我用尽全力死死搂住他、抱紧他,估计他这会儿已是头脑发热立马废了萧奕安的子孙根了。

咬牙切齿地瞪着我和刹,他握紧的拳头松开了又再握紧… 终于,萧奕安满脸仇恨地瞥了我最后一眼,拂袖而去。

待到萧奕安离开,我才彻底松了口气。

“放开我吧…”低低的,刹开了口,他的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摇摇头,我抱的更紧了,“不放,坚决不放开你。”

叹息一声,他把我抱起,面色似乎有些无奈,“我抱你回床。”

轻轻地把我放回床榻,刹把银剑收入鞘,亦重新躺在了我身边。我笑嘻嘻的扑过去,进他的怀里,把脸枕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一边用手指缠绕着他的发丝玩弄着,一边犹豫地对他低唤道,“木头,我…”

轻轻的,他应答一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噘起嘴,我用手指缓缓摩挲着他的肌肉,试探性的问道,“木头,你生气了?”

保持着沉默,他的面容不知何时又变成了万年寒冰脸,让我猜不出他此刻内心的思绪。

顿时急了,蹭蹭他,我急切的解释道,“傻木头,我和萧奕安真的没什么…”

话一出口,我自己心里也觉得不是个滋味。什么叫“没什么”?我和萧奕安有太多的关联,以及不应该发生的关系。但是,也并不能因为那一层错误的关系就断定我和安少真的有什么…

“婉之…”叹息着,刹的面色变得复杂起来,凝望着我,他几次想开口却始终没有说出半个字。在我恼怒的目光瞪视下,思索着,他终于道出一句话,“我想,他… 他可能对你上心了。”

“啊???!”这句话,我今天晚上听到的最莫名其妙最令人发笑的言论。往他肩头咬了一口,我强忍住笑,忍俊不禁地发出一声感慨,“傻木头,你真是越来越傻了…”

“我是男人,所以我能肯定他对你…”来回轻抚着我的裸背,刹淡淡的瞥我一眼。这一眼,却让我猜到了他眸底暗藏的情绪。

“木头,我…”

“囡囡…”紧紧的拥住我,刹的目光近似于渴求,“我们现在就走罢!就我和你,两个人走的远远的,不需要理会不相关的旁人,也不需要在意一些琐碎之事。如何?”

叹息一声,我吻上了他的薄唇,细细勾勒着他的唇瓣,缓缓低喃道,“不知道你是何相反,但是我觉得,萧奕安和程玄佑这两个人有时给我一种相似的感觉…”

“他俩都是富贵人家长大的孩子,虽然人生经历并不相同,但他们的血液里都流动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占有欲。这种欲望,与忠诚无关,只是近乎于偏执的‘狭隘’。当他们的理智被情感的波动所淹没时,出于对人情事故‘狭隘’的理解,他俩常常会做出一些让人费思量的举动…”离开刹的唇,我的唇舌缓缓向下游移,轻轻舔吻着他那突出的喉结,“这种行为的背后会存在真心么?我以为没有。就好像天子一样,天子可以有情绪,但却不能有情感。而程玄佑与萧奕安恰恰只具备‘心血来潮’的能力。”

“萧奕安,他待人待事很少会付出真心;至于程玄佑…”低低一声笑,抬起头瞥了刹一眼,我再度俯下身子,用舌头嬉闹挑逗着他胸前逐渐硬实的乳头,“我想他的真心,早就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磨了。”

“婉…”低低的,他呻吟出来,语气中似乎有了一种惬意的享受。

“令人可笑的是,他们不具备真心,却往往要求别人对他们保有忠诚…”摇摇头,我无奈的笑了,伸出手在他结实的身躯上爱抚游走着,我忽然戏谑的开了口,“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世间居然还真几个傻木头,呆头呆脑的付出全部…”

“你说,傻木头是不是该罚?”嘻嘻的笑了,我的吻继续在他身上游移。伸出舌头,在他的肚脐处轻轻围绕划圈、吸吮、再轻咬,我心满意足的听到他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喘声。

“你原是程玄佑的近身侍卫,而我现在已是萧奕安的新婚夫人…”无声的笑着,我的吻一个又一个落在了他平坦的腹部,察觉到他火热坚硬的男性抵在自己的双乳之间,不由的,我亦有些颤抖虚软了,舔舔嘴角,我一脸渴望的看着他,而语气却是异常的冷静,“木头,我们‘背叛’了他们,我们要是半路逃了,程玄佑和萧奕安更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逃,并不是办法;更重要的,是如何自保,如何绝地反攻。”

目光紧紧纠缠着我,刹的表情从迷离转变为清醒,“婉之,你该不会是想…”

“我只是想…”手,轻轻地抚上了他肿胀的欲望,缓缓上下套弄着,我一脸柔情的笑了,说出口的话也变得暧昧模糊起来,“我只是想让我们更加幸福地活着,让那些阴谋家们为他们的自大付出代价!”

以手扶住他的根部上下缓缓搓动着,另一只手则轻轻揉捏着他的囊球,我低下头,张开嘴伸出舌头,绕着他的硬顶舔舐打转着,再纳入嘴里小心翼翼的吸吮。

“婉…”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低沈的呻吟,连着他的身躯,也因为渴望而无法自已地轻颤起来。满意的看着他陷入激情而愈发迷离的神色,我紧张的心情也顿时有所放松。笑着,我浅浅的啄拭着,小心吞吐着,生怕一不小心用牙齿刮伤了他。抬起头来,痴痴凝望着上方那张英俊的面容,我加快了吞进的速度。

他垂眸瞧着我,黑眸深沉犹若子夜,里面写满了深刻的欲望之色,极力克制着,他却低哑着嗓子开口拒绝道,“婉之,你无须为我…”

眨眨眼,我尽量在纳入嘴里的同时去吸吮他的巨大。舌尖软软的抵着顶端,在他的低喘加重时我忽然松开了嘴,伸舌自那两颗囊球的中央,沿着他的亢奋往上舔去,故意在最上端的时候含住他粗硕的笠头,然后再重新含住全部,快速吞吐。

听到他的喘息声变的愈越来越急促,不顾面颊与嘴的酸痛,忍耐着,我伸手握住露在嘴外的庞大龙身,逐渐加快了套弄的速度。而包含在嘴里的,我则尽可能的去吸吮,用舌头缠绕。

“婉之…”低吼一声,刹忽然伸出手紧紧扣住着我的肩膀,稍稍侧身,他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难耐的喘息着,他分开我的双腿环在他的腰际,坚定亦是缓慢有力的把他的男性分身推进了我的体内。

被充实的感觉是如此强烈而美好,呻吟声不由自主的从喉咙深处溢出,我展开双臂紧紧的缠绕住他的肩膀,任凭体内的欢愉蔓延开来,直至全身。

深深呼吸一口,刹伸出舌头吮住了我的耳珠,小心轻咬着。此刻,他的声音是微微发颤,亦还透露出一股难掩的情欲魅惑,“囡囡… 我们,我们还是离开罢… ”

“木头…”私处被强大的力量所充实,我满足的叹息着,开始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却在下一刻突然收缩小腹,惹得刹的身体愈发地在颤抖。媚惑的笑了,我开始缓缓移动身子,“木头,这个时候无须多言…”

深深叹息着,他圈紧了我的腰,开始了一次又一次深沉的撞击,强烈的快慰又再度从我体内油然升起… 强悍有力的刺入,沈重的摩擦,水声潺潺交合之处激烈的碰撞,我的难耐低泣,他的快意低喘,一切都开始变得放荡不羁。浓郁的情欲味道,在屋内弥散不退。

“刹,刹…”亲密的结合,让彼此之间没有丝毫的空隙。摩挲着他的后背,感受着排山倒海的快慰,我紧紧攀附于他,不住的哭喊,低喃着。

长安今夜,应该随我一起沉沦。

明天爱谁(上)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却忽然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余惊未了的,我下意识睁眼望向床那头——枕边的男子还在沉沉入睡,虽然此时他微微蹙着剑眉,神色却是一片安然。而呼吸,也是这般浅促、均匀。

叹息一声,我在梦里紧绷的心情登时放松下来。而眼眶,却无法自已的湿润了。

“刹…”轻轻的,我抚上他的面庞,手指轻柔缓慢地摩挲着他面容上那一道明显的伤痕,满腹不安的喃喃道,“我好害怕!我刚刚梦见你了,梦见你又要离开我… ”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忧心忡忡,我蓦地住了嘴。

屏住声息,默默凝视着因为疲惫而陷入深眠的他,默默凝视着这张卸下所有心防而在我面前展露的毫无防备得睡颜,我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的从眼角沿着面颊滑落。无声的笑着,我哽咽的说道,“木头,我并不是难过,我只是太高兴了。正是因为太高兴,太舍不得你,我才近乎于疯狂的想要和你马上离开这儿。然而… 然而你的一生,到现在为止都一直是为了别人而奔走辛劳。我并不希望,并不希望你此后的生命还要因为我这个意外的包袱,而背负上另一道沉重的负担…”

“木头,你没有父亲、没有母亲,甚至连个安稳的家都没有… 因为你什么都不曾拥有,我才更想,更想让你以后的人生中能比现在拥有的更多…”吸吸鼻子,我强忍住心底泛上来的悲哀,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平的情绪。深深呼吸一口,再仔仔细细的多看了他几眼,我微笑着收回手,悄悄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裳,我慢慢地给自己穿上,用手一一抚平衣衫上的皱痕。

给自己梳好发髻,再插上发簪,我万分不舍的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之中的刹。不忍心叫醒他,亦是不忍心与他面对面的分别,哪怕是短暂的离别,都让我难以忍受。缓缓步进床榻,我俯下身子,悄悄在他脸上亲吻一口,满是宠爱亦满是柔情的对他低声诉说,“别担心,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悄悄步出厢房,我轻轻地阖拢屋门。

我的男人,是一个成熟稳重心思内敛的少言之人。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他点头,也并不一定代表他赞同。之前的相处经验告诉我,虽然辛苦,他还是会甘之如饴地为了某个人而勉强压抑自己的脾性。我的爱情,李相的恩情,对于刹而言都是一种无法完全割舍的情感。我不知道我的猜想对不对,但我唯一能肯定的是,对于一个太有责任感且又处于夹缝之中的男人而言,无论他做出任何一种选择,内心,必然是隐隐痛苦的。与其这种痛苦在日后的生活时有时无地折磨他所谓的道德底线,不如,来折磨我这个因为太多的失望、因为太缺乏安全感而心灰意冷、变得逐渐自私的小女人…

都督府邸是地处东二街。若是从东二街出来,无论是出城门还是往皇宫而行,皆只有一个相同的拐角口。如果我没有猜错,在这个路口转弯处,应该——

“夫人,请您上轿!”不容拒绝的声音传来,下一刻,一名带刀侍卫已经走至我跟前,面无表情地向我说道。不动声色的瞧瞧他,我再往他身后瞥去,果然,不远处的地儿,还整齐地站列着近百名萧府私人侍卫。

点点头,我顺从地掀开轿帘,正准备步入轿内,却惊愕的发现轿内居然还坐着一个人。

他的伤口,只是用布随意的包扎缠绕了几圈。白色的丝绢上,还留有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神色依然是暗沉阴霾,萧奕安紧紧地盯着我,目光是忿恨而又饱含了恼怒的意味。似乎是一宿未眠,他的双眼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一对眸子,完全没有了往日神采奕奕的神韵,剩下的,是无数疲倦与全部劳累。

愣了愣,即刻回过神来。我进了轿子,缓缓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彼此没有言语的沉默着,待到起轿之时,萧奕安忽然扔过来一个小巧的药瓶,瞧都不曾瞧我一眼,他只是语气冰冷的对我吩咐,“把药服下。”

漠然的接过药瓶,我打开瓶塞,看到了瓶子里装有很多颗粒细小的药丸。拿起瓶子放在鼻子底下嗅闻着,我顿时领悟过来。

冷笑着塞回瓶塞,把药瓶抛还给他,我不急不慢的开口回复道,“这药材里含有红花,我不服。”

“林婉之…”声线是低沉而沙哑,他怒视着我,瞪着我的眼睛,似乎因为躁动忿恨的情绪而快要冒出火光来,“我最后一次耐心的提醒你,你别不知好歹!”

“不是我不知好歹,是你萧奕安变得越来越莫名其妙。我林婉之从来就不曾按照你的吩咐遂了你的心意。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笑着转头看着他,我异常冷静的反问道,“安少,你自己想想清楚,你以为你是站在怎样的一个立场上与我说话?又是站在怎样的一个立场上对我提出要求?”

“你…”顿时怔住,他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在此刻瞬时被我的逼问打断。愣愣的看着我,半晌,萧奕安本是恼怒的神色,却又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你太习惯了,习惯于对别人发号施令,习惯于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在你们眼里,别人总是低贱的,别人总是懵懂不自知的,这正是你们这些高贵之人与生俱来的言谈内容与说话方式。”笑着,我慢慢的把自己的心里话一一道出,“安少你错了,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地位平等的。你不应该一直在我面前强调我是萧府的什么人,你应该在自己心底深处强调我对你而言仅仅只是什么人。”

“有些话,你本就没有资格同我提及;有些话,你更是不应该去相信。” 叹息一声,我转过头冷冷的看向他,面色依然漠然,“令我觉得颇为诧异… 聪明如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在骗你么?”

“林婉之!你…”复杂的面色隐去,所有的疲倦也登时一扫而光,他的神色又转为恼怒与躁动。

心思,蓦然一动。轻咳两声,满脸堆笑的,我故作神秘的对他问道,“萧奕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神态泄露了你心底深处的秘密…”

怔了怔,他顿时闭了嘴,神色莫测的盯着我,只是眼底暗藏的意味,变得愈发晦涩难懂。

“你现在的神态,很像一个被人抢走心爱之物的六岁孩童…”冷笑着,啧啧嘴,我一脸可惜的反问道,“怎么,安大少爷你对我动心了?”

“痴人说梦!”当下,他立刻出声反驳。只是视线,却悄然从我身上移开而看向了别处。低哼一声,他满是不屑的说,“混账话,我看你是烧昏脑子了!”

“既然不曾对我动心,那我就更是奇怪了。以前你没娶明珠时,三天两头就往怡春楼跑,我何曾怒气冲冲的跑到怡春楼去撒泼撒野?再者,即使你往日整天戏弄我,我也没像你昨晚那般喊打喊杀,故意一石激起千层浪,仿佛是要毁天灭地…”大咧咧的盯着他,我满是调侃地叹息道,“正所谓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眼下萧府还算太平,用到我的地方也不多。你难不成是吃饱了饭没啥闲事干,所以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

“你…”皱起眉头,他转过头来恼羞成怒地瞪着我。

笑容隐去,神色随之一正,我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没有动心自然是最好。你该知道,我不是你可以一手掌控的人。”

低低一声笑,笑的有些邪气,亦笑的有些乖张。漫不经心的扫了我全身一眼,他的语气变的有些轻佻,“林婉之,想不到你穿这么一身衣裳,倒也有几分人模人样…”

“你并不美艳动人,当然也并不是十足愚钝… 一个各个方面都不是突出的人,别妄想试图用你的挑衅心理来征服全天下。否则,它是你赖以生存的希望,也同样是你走向毁灭的根源!” 笑着,伸手勾起我的下颚,他语气微凉的警告我,“小婉儿,别天真以为事事都会如你所愿!”

“所有的事情,只要你决心去想,就一定能想到;只要你决心去做,也一定能做到!”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我一脸坚定的开了口,“我林婉之是堂堂正正地嫁进萧府,也同样能堂堂正正地走出萧府!总有一天,我会随着我的男人一起,光明正大的离开这个地方,无忧无虑的活着,幸福快乐的过完下半辈子!”

“是么…”微微眯起双眸,他那毫无温度的微笑,让我有些心悸。

“他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更没有所谓的兄弟姐妹。而我,除他之外亦是无牵无挂…”推开他的手,不示弱的回瞪他,我一字一句的说出口,“我不怕死,我怕的是不能和他死在一起。即使,即使只能多活一天,我林婉之也要尽全部努力,能给他一个安安稳稳的家!”

面色阴鸷的看着我,萧奕安居然没有开口驳斥我。

“虽说安少你有时会冒出鱼死网破的念头,但我还是好心的提醒你一句,我林婉之从来都不是你池中的鱼,你尽管去别处撒网!”莞尔一笑,我提醒他,“萧奕安,你大可对程玄佑坦明刹的身世。但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刹绝对比你有情有意,绝对不会抛下我不管。”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他忽然叹了一口,语气也满是疲倦与劳累,摇摇头,他无声的笑了,慢慢地吐露出一句话,“林婉之,你究竟想怎样?”

“很简单!”一抚掌,我镇定得近乎于固执的坚持道,“大白天,我还是你规规矩矩的正夫人。至于入夜之后,我林婉之爱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更不能管。”

“我看你是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我在这个城市寻寻觅觅了三年,蓦然回首,才发现值得深爱的人就在身边。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因为背叛而发疯了。我曾经相信天长地久,但现实告诉我,唯一能掌握的,便是当下。萧奕安,你不能拒绝我的要求,正如我因为不能抵抗内心深处的绝望,而一时心血来潮做出让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情绪,在此刻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我紧紧的盯着萧奕安,声音尖锐而有些刺耳,说出口的话亦是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恨你们,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富贵之人!恨你们无穷无尽欲望,恨你们近乎于疯狂的贪婪… 我现在,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自己骗自己。你要知道,一个失去了全部所有的绝望女人,宁可选择毁灭,也不会选择与孤寂同眠!”

心脏,似乎是因为激动不安的情绪而快要蹦到嗓子眼。咬紧下唇,我默默的凝视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你…”无言的看着我,萧奕安的眸底闪过一丝深深的无奈。良久,他苦笑着,神情艰涩的开了口,“好罢。”

明天爱谁(下)

“你…”无言的看着我,萧奕安的眸底闪过了一丝深深地无奈。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是晦涩且令人难懂的,苦笑着摇摇头,他开口道,“好罢。你想如何,便是如何。”

愣了愣,我终于舒心的缓了一口气,为自己的胜利欢欣不已时,脑子却又忽然一个激灵,我不确定的开口问道,“萧奕安,你该不是又有什么事有求于我吧?”

“你若是没些本事为我消灾解难,你以为你还能够安然无恙毫发无伤地坐在这儿?”冷冷的瞥我一眼,萧奕安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暗沉。

被他堵的一愣,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我伸手撸起轿帘,看着越来越清澈明亮的天色以及逐渐变得繁华喧闹的长安街景,淡然的,我哼了一句,“嗯…”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是孤独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自觉或是不自觉的总会与旁人发生纠缠牵绊。看似不经意的小细节、或是偶然发生的插曲却能在关键时刻左右着你的决断,甚至是决定你的命运。不论你是多么极力掩藏自己的能力,努力封锁自己的存在,却还是无可奈何的活在了别人欲望的视野之内。可悲的是,大部分情况下,你对此却是浑然不察。

我… 我并不想成为他人整个阴谋事件的起点。然而阴谋一旦启动,我亦明白自己将无可避免的陷入其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那一刻,我必须狠下心肠让整个阴谋在我手上到达它们宿命的终点。

天,已经大亮了,路上的行人们你来我往,逐渐喧闹的声响彻底打碎了长安城沉寂了一夜的平静。只是街边长凳上还结着一层薄薄的露水,在晨光的照射下闪现出耀眼动人的光泽,仿佛是在告诉我,昨天与刹的相聚,不过是场黄粱美梦…

“停…”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我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身上。因为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我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但是莫名其妙的,他的背影居然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不可言喻的熟悉情怀,仿佛是潜意识的自动从心底深处迸发。把头探出窗外,我对着轿夫连声吩咐道,“停轿,快些停轿!”

“林婉之,大清早的你又发什么疯?”我正欲起身下轿,却被萧奕安伸手按在了原位上。以手臂紧紧地圈住我的肩膀,他恼火的问道,“你为何总是不肯消停…”

“安少,你先放开我。我看见了一个人…”

“乖乖坐着,哪儿也不许去!”

“你…”气急之下,我只好张开嘴在他的手腕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吃痛一声,萧奕安按住我肩膀的力道顿时减弱。用力推开他,我三步并作两步的步出轿外。出了轿子,我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中四处搜寻张望着那名男子的行踪,睁大眼睛细细的瞧了许久,却失望的发现,那名男子早已不知去向。

他像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留给我的,却是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的满腹疑问。

失落的叹息一声,我别开视线,偏过头却意外地对上了萧奕安满是愤怒的俊脸。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我的身侧。他的神情,又变成了昨晚我见识过的躁怒与忿恨。他沉着脸站在我面前,周身散发出来的咄咄逼人气势,让我有些惶恐。下意识的往后退,我挤出一抹笑容对他耐心地解释道,“安少,其实是…”

一声清亮的声音彻底阻断了我所有的话语,所有的思绪也在那一刻停止中断。捂着左脸,我只感觉到脸颊处一片火辣辣的疼。

“林婉之!你无时无刻不在我面前刻意炫耀、刻意标榜你所谓的忠贞爱情,然而你知道不知道,你的目光永远是驻留在他人身上!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左顾右盼三心二意的女人,除了拥有阴险狡诈的目光,除了拥有一张刻薄尖酸的嘴,除了拥有一脸迷惑人的虚伪笑靥,你还剩下什么?!对,我差点儿忘了,除了这些,你还会不惜出卖身子勾引一个又一个不同的男人!”

冷冷的盯着我,他的神情流露着对我的嘲笑与讽刺。说着如此伤人的话语,他依然是不急不慢娓娓道来,只是从他语气里,可以听出暗藏的全部轻佻与悉数蔑视。阴鸷的笑着,他满脸厌恶地脱口而出八个字,“水性杨花,甘愿犯贱!”

手,缓缓地放下。迎着萧奕安眼底流露出来的鄙夷,迎着路上行人的驻足观望以及他们不怀好意的打量,强忍着疼痛,强忍着从心底泛上来的委屈,我轻轻地笑了,笑的却是毫不在乎,“相公,婉之先自己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