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个呸的,大过年的这小皇帝怎么跑出宫来了?还在大街上吃元宵,也不怕叫人毒死了。

她想装成没看见的,心里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迈开腿悄悄地退进人群,准备掩在万千人丛中,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跑开。可惜天不从人愿,她小心的刚退出一步,那双紧盯着碗的眸子居然抬起来,紧接着很诡异的向这边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一向很好,就这一眼便看见了她,随后手指微微一勾。

这是叫狗的动作,以前她做乞丐时,都是这么叫狗的,虽然最终结果是被狗咬吧,但这个动作做起来绝对比他正宗。

心里暗骂他无良,却也不敢真变狗扑过去咬他,谁叫人家是皇上呢,手里握着生杀大权,她一个小人物岂敢忤逆?

小步颠着跑过去,谄媚地笑着:“爷,您怎么今天有空出来了?”

赟启手指又勾了勾,她又向前迈了几步,直到两人离得很近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对面鼻孔中喷出的白气。

赟启凑到她脸前,仿佛很亲昵的越来越近,突然在她耳边说出一句话,“你带钱了吗?”

傅遥呆了半晌,随后苦笑,合着他这么神秘了半天,竟只是忘带钱袋出门了。怨不得他刚才一脸像吃大便的表情盯着碗,原来是没钱结了元宵账,在那儿着急着呢。

她掏出钱袋,心痛的脸都抽搐了,赟启一把抢过来干脆全往摊子老板怀里一丢,非常慷慨道:“不用找了。”

那卖元宵的老头千恩万谢,恨不得磕两个头表达感激之意,那钱袋里足足有五两银子。

傅遥叹息,要是她凭白得了这银子也高兴地不得了。可惜失去钱的是她,而现在对着欠她钱的人,她不仅不能要债,还得扯着脸赔笑个不停。

赟启看了她几眼,突然道:“你脸上涂粉了?”

傅遥腹诽,大半夜的眼还这么尖?她为了和年轻公子搞暧昧,自然要着力打扮一番,涂粉只是其中一样,若是可能她还想抹胭脂呢。可惜注定这一切要成为泡影,有他这个碍事的祖宗在,她想辞了官做女人,可是越来越难了。

第四章 皇上送灯笼

 她的脸白白嫩嫩的,好像剥了壳的鸡蛋,与平时常不洗脸的肮脏样大有不同,但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来,只觉得今天的她异常好看。

赟启看了她一眼又一眼,看到后来硬生生把个脸皮城墙厚的人都给看臊了。

傅遥摸摸鼻子,低声问:“皇上出宫,怎么不带个侍卫?”

赟启道:“本来带着来着,不过走散了。”

傅遥暗嗤一声,什么走散了,恐怕是他故意甩开他们,好自己寻开心吧。做皇帝没嘛好处,想去哪儿都不方便,除了老婆能比别人娶的多,也就那么回事。

赟启说着话径直走了,傅遥也怕他没护卫保护会出事,忙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问:“皇上怎么今天想出来了?”

他淡淡道:“在宫里觉得气闷。”

“是娘娘们闹的皇上心烦了?”傅遥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句,说完恨不能咬自己舌头。真是太闲了,没事揭人伤疤干什么?

赟启停下脚步,向后横了一眼,她还真是说对了,就是叫宫里那些女人闹的,大过年的都不叫人安生,含沙射影,斗嘴斗心眼,看着皇后和贵妃那两人的脸,只会叫人心里烦的慌。

不过…他可不想叫她蒙对了,冷声道:“还不是叫某个人给气的…。”那某个人自然指的是她了。

傅遥假装没听见,前些天把他得罪狠了,还真怕他寻机报复。

幸好赟启没再说什么,专注的去看那些多彩的灯笼。他们边看着灯,边往回走,在路过牌楼的时候,傅遥又瞧见那只神气活现的凤凰,那一对宝珠般的圆眼很觉稀罕,越看越像赟启。

赟启问道:“你喜欢这灯笼?”

“这…”傅遥一时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因为像他,并不喜欢,但对于多彩的造型,精致的手工,又说不上不喜欢。

赟启却以为她是喜欢了,“你若想要买下来就是。”

傅遥翻了个白眼,“爷有钱吗?”反正她是没了。

赟启没回她,走到那卖灯笼的老头面前,“这只多少钱?”

“五两银子,若是能猜对六十个灯谜,就免费奉送。”那老头笑得一脸得意,“老汉我扎灯笼手艺是京城最好的,灯谜出的也是最难的。这凤凰灯笼每年都会扎,都是花钱买去的,还从没有有人能赢来的。”

这话倒激起了赟启的好胜心,他一甩袍袖,“准备文房四宝。”

这时候上哪儿找文房四宝去?傅遥跟那老头借了根毛笔,借了张红纸,递过去。

赟启随手捡起一张灯谜,迅速写下答案,然后是第二张,第三张,六十个灯谜在他不过猜了一炷香的功夫,竟全部猜完了。

傅遥一脸钦佩的望着他,赟启无疑是聪明的,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本事。看他大笔一挥的模样,还真有点浊世公子的才气。尤其是他亲手把灯笼交到她手中,那略点的神气的样子,还真有点令人心动了。

赟启脸上微微漾起一抹笑,“就当是还你今日请客的人情了。”

五两对五两,倒是划算,这位皇帝还真是会算账。

傅遥接过那只凤凰,其实若不是眼神像他,她真的很喜欢这只灯笼的,尤其是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她灯笼。

手里拎着,心情无限的好,瞬间对他也没了怨气,甚至开始觉得这位主子也挺不错的。因为此她完全忘记了这位主子的劣根性,也从没想过他这么做有没有笼络人心之嫌。

因着这点小感动,两人之间的气氛出奇的和谐,就好像真的冰释前嫌,以后能和平以对了。

正走着,突然有一个人从人群中撞过来,从两人中间冲过,赟启躲闪不及,被他撞的一脚踩进一个水洼里。前两日下过一场雨,地上有些积水,他的鞋袜顿时被污水浸湿了。

傅遥正拿着灯笼赏玩没带注意,也因这一撞向前一踉跄,然后好死不死的踩在他另一只脚上。

这下可闯了大祸了,皇上那叫龙足,能随便踩来踩去吗?

赟启疼得呲了呲牙,几乎爆了粗口。

傅遥也低咒了一身,转身去找那人,哪还有那鲁莽小子的人影?

她略带惋惜的看着他的脚,“皇上,怎么样?很疼吗?啊呀,鞋都脏了。”

赟启皱皱眉,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回宫,若让人瞧见了成什么样子?

他看看傅遥,“傅爱卿…”

傅遥被他这称呼叫得有些肝颤,硬着头皮道:“皇上,这里离我的宅子不远,不如去寒舍换双鞋子。”

“如此甚好。”

她就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不由有些发怔,她那府里哪有合适的鞋子给他穿?

她的鞋自然不行,也不知杜平月的合不合适?

带着赟启回到家里,出去看灯的那些人还没回来,只有杜怀一个人在看着家,他一眼看见傅遥手中的灯笼,惊叫一声,“哇,好漂亮的灯笼。”

抢过去欣赏了半天,才突然仿佛才看见傅遥似地,“爷,什么时候回来了?”

傅遥轻哼一声,他的眼神也太不好了。

杜怀一抬头,看见赟启,不由满脸堆笑,“这位公子是谁,长得可真好啊。”

赟启破天荒的居然对他笑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他面赞他好看呢。

他道:“这是何人?”

“是微臣府里的护卫,有点缺魂,皇上对他的话别太在意。”

赟启抽了抽嘴角,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先下去吧。”傅遥对杜怀摆摆手。她对他那身装扮很是头疼,一个老爷们,一天到晚穿着围裙,还喜欢在厨房泡。论起做饭、洗衣、缝补,府里两个女人石榴和海棠就没一个比得上他的。你要说他阴阳怪气有娘们气,那也不是,他有时候也挺爷们的,看见漂亮女人也会吹口哨,还偶尔去勾搭个大姑娘小媳妇。这样看来,倒真是个矛盾的结合体。

杜怀笑着下去,走了两步突然有停住,“对了,爷,我前些日子收拾书房,从书柜下翻出几封书信来,也不知您还有没有用,都放前厅的桌案了。”

“啊,知道了。”傅遥挥挥手,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第五章 爱恋贵妃娘娘

 她把赟启请到前厅,然后立刻上杜平月房里偷双鞋去。杜平月一向爱干净的,他的鞋和衣服也最多,经常做一身放在那儿,有的连穿都没穿过。他脚的尺寸也和皇上差不多,用他的是正正好。

她找了双新鞋,还拿了一身衣服,都是杜平月年前新做的,花了几十两银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往外跑,这也就是趁他不在偷拿吧,要是让他知道她拿他的东西给别人,一定会很想掐死她的。

傅遥回来时,赟启正在翻看桌案上的书信,她凑过去,“皇上,鞋拿来了,您换上吧。”

赟启“嗯”了一声,把一只左脚抬起来。

这个动作太明显,分明是想叫她穿鞋的。他是主子,傅遥也不敢不听,只好跪在地上,把那只左脚的脏鞋脱下来。

赟启的脚没想象中那么臭,虽然鞋子微湿,不过没嗅到太难闻的气味儿,想必是鞋袜都用熏香熏过。

傅遥换好一只,他又抬起第二只脚,那悠哉适意的模样真让人看着心中不爽。

她心中腹诽,她是他的妃子吗?是他的贴身太监吗?凭什么这么使唤她?平常宁可撞墙也不会做的事,今天居然被他那只凤凰灯笼**的神志不清了,竟连这种女人做的事都做了…

赟启翻了一会儿信,突然开口道:“这张是什么?又是情,又是爱,又是相思的,情书吗?”

他举着一张纸给她看,傅遥却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写的了,说实话上面的字她认的并不全,能读一半就算不错了。

“你看不懂吗?”赟启说着,脸突然阴沉下来,“就算看不懂,不会连是谁写的都忘了吧?云菲是谁你也不记得了?”

云菲?这名还真挺熟的,她认识的人里哪个女人叫云菲呢?

她仔细想,狠狠地想,突然惊叫起来,她还真认识一个叫云菲的,那就是老令公付源奇的嫡亲长女,付云峰的亲姐姐,也就是眼前这位主子后宫里的女人,现任贵妃娘娘是也。

那位贵妃娘娘在未出嫁前,确实曾对自己有过情意,还给自己写过一首情诗,就是那啥,那啥,那啥啥,那啥,那啥,那啥啥。还有一封情信,大概意思应该是思念自己,叫远在外地的她赶紧回来。当时还是杜平月给她念的信,念完之后,对她好一阵嘲笑,说她长得一副小鸡子样,居然也能勾到女人?

她恨杜平月嘴太毒,也不想和个女人谈情说爱,看过之后,连回都没回就扔一边了。

没想到它居然还留在府里,而且还被杜怀给找出来了。更要命的是被那女人夫君给当场看见,这还真是巧到极点的巧合。

她咬着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那女人看上了她,其实她不喜欢吧?

“怎么?傅大人就没点解释吗?”他凉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神中饱含的意味很丰富,看得她心里一阵发虚。

傅遥平时很能说会道的,可是此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结巴着:“这…这…”

赟启低喝一声,“这什么?难道要说这都是误会吗?”

“正是,皇上真是火眼晶晶,这就是误会。谁还没个年少冲动之时…就是误会,误会…”

她笑得很尴尬,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解释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显得很苍白。

赟启眼底沉沉,“还说年少冲动?这是谋逆,傅大人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惠亲王只是挂一副皇后画像已经是罪不可恕了,你居然和朕的贵妃有私情?你觉得这该让朕如何判呢?”

她刚因类似的事耍了皇上,转眼就摊到自己身上,这是报应不爽吗?要不是这事发生自己家里,她还真以为皇上故意设计这么一出好戏叫她出丑的。

“扑通”跪下,频频叩首,“皇上息怒啊,不是,真的不是这样。”

一边磕头,一边暗骂,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丫了呸的出门撞鬼就算了,还把鬼给领进家里来。

她现在毕竟是男子,丢了脸面也没什么,但贵妃娘娘就不好说了,宫中最忌讳男女私通之事,即便只是情信也足以治人的罪。

她今天…不是害了贵妃吗?

心里别提多别扭了,恨赟启没事翻人东西,也恨杜怀恨,这个死人头,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赶在赟启在的时候把信放出来。真是害死她了。

磕了几个头见赟启没反应,抱着他的腿,痛苦流涕,“皇上明鉴啊,我们真的没私情,真没私情啊。”

赟启凉凉地扬了扬唇,“那就是朕的贵妃单相思了?”

“也不是,这个,这是贵妃…”怎么想解释都解释不通,干脆硬声道:“皇上是圣德明君,难道会因为这成亲之前的一些小事,就降罪于人吗?”

赟启冷笑,“好个圣德明君?朕可不记得你这么称呼过。云菲既然成了朕的妃子,就要守宫规,不管成亲前还是成亲后。傅大人今日之说,还真是给朕一个惊喜啊。”

这是报复,**裸的报复啊,因为之前的事惹了圣怒,这会儿开始算账了。生平第一次,傅遥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本就对这男女之事不太了解,更不知道原来男人吃起醋来这么可怕。

“傅大人好好想想吧,该跟朕一个什么理由,朕明日要看到你上的折子。”

赟启冷哼一声,站起来要走。他一只鞋穿好,另一只鞋却只穿了一半,一迈步,身子歪了一下,差点没跌个狗吃屎。

他匆忙把鞋子提上,有些恼羞,“好个傅遥,你这是在戏弄朕吗?”

傅遥一句话没说,现在她的脑子完全不转弯了,如何平息一个吃醋男人的愤怒,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赟启一甩袍袖走了出去,傅遥忙跪地相送,“恭送皇上。”

门口站着高宝和杜平月,这两人已经回来了,傅小玉也在,在一旁咕噜着眼珠子,一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痴呆样。

大晚上的放皇上一人走也不是个事,又不能把皇上留下,总不行硬逼着他把这这事抹平了才肯放人吧?

第六章 侮辱人家女儿

 留人?她脑中忽然一闪,然后迅速扑过去,扑在地上,一把抱住皇上的腿。

“皇上,饶命啊,皇上,救命啊。”

她对杜平月使了个眼色,叫他赶紧帮忙。

杜平月与她配合多年,一个眼神就明白什么意思。他迈着潇洒的步子走出去,就挡在正要出门的赟启身前,然后直挺挺跪在地上,“皇上容禀,咱家大人虽然有错,但绝不是故意的。”

腿被抱着,前面还有挡驾的,赟启根本走不了,不由连连冷笑,“好个傅遥,这有这等忠实的属下。”

杜平月嘴角噙着一抹笑,“多谢皇上称赞,皇上来了多时,还没备水备饭招待,真是咱们失误了。”

他说着高声叫杜怀,让他赶紧备饭。杜怀做的吃食,那绝对是连神仙都忍不住流口水的。

傅遥从地上爬起来,两人几乎是架着赟启,把他架进厅里。

“皇上,招待不周,您总得喝一杯茶再走吧。”

“这是菊花茶,加了冰糖,去火最好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赟启被他们险些给气乐了,天底下哪有逼着人喝茶的?

杜平月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傅遥把那封信往前推了推,他只扫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

他笑道:“皇上休要生气,人都有同名,或者只是同名之人而已。”

赟启冷笑,“同名也罢,难道也有个同样的弟弟叫云峰吗?”

杜平月仔细一瞧,那信上还真提到了付云峰,在最后一行写道:“云峰也思念与你,盼早归。”后面署名也就罢了,居然还提到付云峰,这样的谎哪好圆下去?

“那肯定是皇上误会了,这与其说是情信,不如说是封家书,思念之情只对于兄妹,无关乎男女。付云峰大人是兄弟之情,娘娘乃是兄妹之情,若硬要牵扯上什么,那只能兄弟姐妹之间感情太深了。”

傅遥暗挑大指,好个杜平月,真是巧舌如那啥。说的太有理了,连她都忍不住信了。

赟启道:“如此说来,那还是朕错怪傅大人了?”

“正是,正是。”傅遥频频点头,顺手把另一杯茶递上去,“皇上也渴了,尝尝这用梅花花瓣泡的梅花茶。这可是用收集来的梅花上雪水烹煮而成。”

赟启也确实渴了,喝了一口果然清甜可口。

傅遥又送上一碟细点,“这是厨房里新做的白糖糕,别处可没有。”

赟启还真没吃过白糖糕,夹了一块轻轻咬了口,又甜又香,上面还撒了一层细细的芝麻,软软糯糯的,当真好吃之极。他连吃了两块,茶也喝了两杯。这么一来,对刚才的事倒没那么计较了。

本来嘛,他对付贵妃也没那么深的感情,付家与傅遥之间的关系多少也了解些,他没那闲的功夫,会为了一个女人费心费神,只是身为男人的一点小心思,总不见喜欢自己女人心中有别人吧?

尤其那个人还是傅遥,更叫他心中不忿。这小子耍了他就算了,还敢勾引他女人?

杜平月说的那番话,他也没全信,什么兄妹之前,朋友之意,哄五岁孩子呢?不过既然人家给个台阶也便下了,现在还有用傅遥的地方,对付家他也有用处,自不会真因为这件事治他们的罪。

喝了一通茶,又听两人巧舌如簧解释了半天,便起驾了。此时府门外早已站满了御林军,一干侍卫找不到皇上,宫里御林军都出动了,找了好久才知道在这府上。

跪送皇上起驾,眼见着銮驾行远,傅遥才松了口气。她站起来对杜平月道:“你说这个皇上是故意来找茬的吗?”

杜平月冷冷一笑,“这得问你啊,大过节的非把人招家里来。”

傅遥哀鸣一声,她也很后悔这件事,你说满大街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碰上了他?

不过最可恨的就是杜怀,好不央的拿什么书信?今天要不是她抱住了皇上,杜平月又反应快,还不定出什么事呢。要是一气之下削了她的官也好,就怕要死不活的整治一顿,那可倒了血霉了。

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刚一进屋,就听见对面房间传来一声狂吼,“傅遥,你又偷我衣服。”

傅遥缩缩脖子,惹恼了这一位,她今天晚上就别想好好睡了。

不过…她哪就“又”了,她也就穿过他三、四、五、六…,也就七、八次衣服吧…

过了年,假也销了,该回衙门的回衙门,该上朝的也要上朝了。

傅遥虽百般不愿,第二日一早起来还得打着哈欠上朝去。这个年是过得最累的,也就刚歇了几天,一身的懒骨头还没歇完,又要操劳了。

一边迷瞪着,一边往前走,刚一进朝房,一个官员冲过来抓住她的袖子,“淫贼,你个淫贼。”

傅遥顿时醒过盹来,心中暗道,难道自己和贵妃娘娘有书信往来的事,这么快就宣扬开了?

她一阵心虚,还以为是哪个御史大人,一抬头见是大理寺卿胡大人,不由一怔,“大人何出此言啊?”

“你还敢问,昨日就是你潜入我胡家,意图奸污本官的爱女。

此言一出,顿时朝房之中议论纷纷,有那道学之士摇头晃脑地叹息,“世风日下,真是世风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