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捂着嘴偷笑起来,“咱们爷这是转了性吗?居然也让一个ji/女近了身了?”

“酒能乱性,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有的。”

“这话倒是。”两人笑着潜入黑暗中,倒没想到这会儿那个他们口中的主子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么欢愉。

第五章 **之后

一个时辰之后,躺在床上的人终于醒过来。头很疼,额头的青筋不停地蹦着,也不知是因为被砸的地方疼,还是因气愤带动的头疼。

长这么大还没有任何人打过他,以前凡是对他冷言冷语欺负过的人,都没得了好下场。而现在这个嫖了自己,给了二十两银子赏钱,还狠狠打了他的头的女人,他该怎么对待呢?

回想发生的一切,令他耿耿于怀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头被打,而是这二十两,这简直对男人是一种屈辱。

伸手一摸,触手冰凉一片,他抓起那屈辱的象征,狠狠甩向窗口,“哐当”一声,窗户上砸了一个洞,外面有人惊叫一声,随后有人骂道:“哪个王八蛋砸我。”

刚骂完,另一人捅了捅他,那意思是屋里扔出来的。

那一人忙改口,“爷,您想要什么您吩咐,奴才有不是,打死也没事。”

他轻哼了一声,这两个兔崽子离了京城,也不把他当回事了吗?

想叫他们滚进来的,至少他现在难受的要命需要救治,可是从内心深处却不想他们进来,或者一颗受伤的心,需要一个人躲起来慢慢舔舐才能痊愈吧。

他从小就这样,不管是身体的伤还是心里的伤都不想让人知道,他曾经历过最残酷的现实,让他变得对什么都不信任。

面对寂静的黑暗,第一次只觉静溢没有恐惧,拜那个女人所赐,他竟然开始思索起人生来了。

也不知躺了多久,天光方亮的时候他才慢慢爬起来,然后叫外面站着的两人滚进来。

吴起和齐云两人慢腾腾挪进来,两人同时感觉爷今天气不顺,都加着十二分小心。

床铺上很杂乱,一看就是过度劳动造成的后果,而他们的主子坐在床铺上,额头上起了老大一个包。

“爷,这怎么了?”

“取些伤药来。”

没有多余的废话,却让两人很有些心惊胆战,暗自嘀咕着,难道昨晚那妞伺/候不好,没泄干净,有下床气了?

两人慌忙准备伤药,打水给主子擦脸,治疗,苏灵幻得知情况,也忙赶了过来,一进屋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主子,是下官的不是,让你受伤,下官难辞其咎,还请主子责罚。”

他淡淡看了他一眼,“苏大人何必这么多礼。”

这人正是赟启,逊国最至高无上的皇帝,而最尊贵的主人竟在一家ji/院里叫人打了,这该是什么状况?苏灵幻也开始头疼起来。

赟启是被苏灵幻拉来苏州的,杭州的案子捅那么大,身为皇帝对苏州颇不放心也在所难免。他对苏灵幻此人一直捉摸不透,江南出了那么多贪官污吏,可偏偏一省的巡抚就干干净净的好似张白纸?

他心里有疑,便干脆任这苏灵幻安排,他被他拉着转苏州著名景点,又去看了凸显他政绩的几处地,最后则被他拉到这玲珑小院来。

苏灵幻说吃顿便饭而已,他本没想到是个暗/娼,这里有一对姐妹花倾心和倾城,长得都很娇俏,苏灵幻还把可心的倾心让给他,明显是要让他享受一场风/流快活的艳遇。

这确实是一场艳遇,只不过到了最后变了点滋味儿而已。

他道:“昨晚是谁侍寝?”

苏灵幻微觉诧异,“昨晚不是倾心姑娘伺/候的吗?”他把倾心让出来给了皇上,他和倾城一起就寝的。

倾心?赟启皱皱眉,还真是倾心,只是他很确定昨晚那个不是倾心。

他让人把倾心叫来,黄妈妈和倾城也得了消息,陪她一起来了。三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一看见倾心的脸,赟启就更加确认那不是她。

昨晚的女人带有三分纯真,三分野性,三分娇羞,还有一分不输给男儿的勇气。这样的人,绝不是眼前这个娇滴滴,媚态万千的女子所能比的。

被他扔出去的两锭银子已经捡回来,现在就握在他手中,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怀的是什么心态,到底是为了他的面子,还是真动了什么心思。这会儿真打算非找到人不可了。

他问倾心,“昨晚你在哪里?”

“这…”倾心偷眼看看苏灵幻,有些不敢说。

昨夜苏灵幻令她服/侍新客,可是她不愿意,就算是风尘女子也有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她喜欢苏大人,是真心爱他,所以才不想和其他男子锦被罗帐同眠一室,也正是这个原因,在看见傅遥时,才会大方的让给她。

她本来以为一切都悄无声息的,赟启对她不熟悉,也不一定会认出她,可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居然打伤了最贵的客人。

见她犹豫,苏灵幻低喝一声,“爷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他开了口,倾心不得不说,“爷说的可是胡蝶姑娘?”

“胡蝶?”赟启微微抿起嘴,这个名字还真带有几分野性的。

“她是什么人?”

黄妈妈插嘴道:“她是院子里前两天才来的女子,十八岁,长得花容月貌的,我见她胚子好,就留下了。”

“她在哪儿?”

“应该在后院吧。”黄妈妈也不太确定,打了人还不走的,肯定是笨蛋。

她带着两个小丫鬟去找,找了半天,院子里哪有傅遥的影子,后院门开着,多半是连夜逃跑了。

苏灵幻见屋里气氛不对,故意道:“主子,可是这女子服/侍的好,让主子动了心吗?”

赟启不语,动不动心还不知道,不过他倒是对这女人多了几分好奇,这般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就只为了图一夕之欢吗?她这一走,倒留下了许多悬念,叫他心里愈发不知该如何对她了。

“臣把此人找出来可好?”

“你看着办吧。”赟启站起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一个皇帝,在花街柳巷过夜总不是好的。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就在一干人为了傅遥愁心不已,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已经悠哉悠哉的离开了苏州城。玩完人家男人,难道还要等着让人抓吗?她自然要跑得远远的。

本来想回杭州的,那里毕竟是她的故乡,可杜平月和傅小玉肯定在杭州,她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避而不见对彼此来说都是最好的。

若是她有勇气,应该向他们吐露实情的,她是女人又怎样?是女人就不能和他们成为朋友了吗?可是偏偏她就缺乏这点勇气,或者将来有一天她想通了,她会勇于面对这些朋友。但是现在,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些日子。

只是…以后该去哪儿好呢?

她有个舅舅在罗州,这些年她虽然一直没和舅舅相认,但对于舅舅的情况也托人打听过,舅舅这些年做着生意,听说生意还做得不错,在罗州也算是大门大户,养她一个吃闲饭的应该没问题吧?或者可以暂时去那里住些日子,顺便给自己找点以后安身立命的盘缠。

不过在去之前,还得确定自己有没有怀孕,否则白牺牲了清白岂不很惨?

沿着官道走了一天,她在一个叫鲁山城的地方停下来,住进一家小客栈里,几乎三天跑一次医馆,让大夫给她诊脉有没有怀孕。把个老大夫烦的直想哭,每次看见她都说:“我说夫人啊,你求子心切我也不知道,但也不能这么心切法?你们夫妻才*房一次,哪就那么容易怀上啊?”

傅遥微微一怔,“你是说一次不行吗?那得多少次才行?”

“这…老朽哪儿知道。”八十岁的老头臊的满脸通红,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说这种事一点也不避讳,他是大夫,又不是送子娘娘。

傅遥不甘心,“你的意思是我没怀上吗?”

“就是没怀上啊。”老大夫狠狠点头,“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傅遥一脸的悔恨,她居然没怀上。可没怀上还能找个人再来一次吗?这样的事一次能成,难道能成第二次吗?再说了,让她上哪儿找同一个人去?

都过十几天了还没半点壬辰迹象,看来她孩子的爹不可能是他了,要不要再找个另外的男人试试呢?

为了这个问题她深深思索了两个晚上,孩子她是想要的,没男人生不出孩子也是一定的,但真的要再找个男人吗?她的脸皮是厚,可也不一定能厚到这种程度。思索再三,最终决定还是听天由命吧。万一有人能看上她呢?

一大早傅遥就穿了一件淡紫色长裙上街了,这条长裙甚是漂亮,花了她十两银子在成衣店里买的。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几朵黄菊花,在一片紫色中显得格外注目,裙领由两条银色织锦细带交叉挂颈的样子,精巧动人的锁骨不偏不倚的露了出来。

如丝绸般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用由紫白水晶珠穿起的珠链,轻轻环绕着如墨般的青丝。她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带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带着一股很像狐狸精的骚气在鲁山城内转悠了一圈,都没找到一个看着顺眼的男人,倒是碰上了几个耍流氓,搭讪的。

第六章 女色/狼计划

她一个大姑娘走来走去,被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看见,免不了一阵纠缠。

一个小子伸臂往前一拦,“哟,小娘子,在这儿转悠什么?找男人呢?”

这本来流氓调/戏民女的惯用词,不过放在傅遥身上还真合适,她本就是出来找男人的。

傅遥笑着扫了他们一眼,“你们不合适。”他们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她要生个儿子像他们一样,那还不如上吊死了算了。

几个小流氓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那什么人合适?”

傅遥眼珠一转,她是找不到人的,不过这些都是本地人,让他们帮着找找岂不是事半功倍?

她笑道:“我想找个读书人,长得白白净净的,看着漂亮点的,你们能找到吗?”

“找到怎样?”

“找到了就拿麻袋套好了,送到城西西市的一座宅子里。事成之后,我给你们五十两银子怎么样?”

几人本来都嘻嘻笑着,听她的话都露出惊诧之色,他们本以为是只小白兔,没想到碰上个女色狼。

“你这丫头有点意思啊。”打头的小子不免多瞧了她几眼,“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大姑娘,在大街上找男人的?你就不怕咱们干脆抢了你的银子一走了之?”

傅遥颇不屑的撇撇嘴,“你们敢吗?你们也是在江湖上混的,应该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吧?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单身女子,既然敢孤身上街,没点防身的本事怎么可能?”

她的神态太过坦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挺唬人,这些人看她与寻常女子不一样,也不敢造次。

所幸打头的小子也不是真想抢她,无非是瞧见她一个晃来晃去觉得奇怪,便道:“好,咱们应了这件事,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不能害人性命。”

傅遥笑起来,“好,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长得不好的可不要。”

打头小子一拍大腿,“我就喜欢你这种姑娘,够爽快。”说着又忍不住多瞧她一眼,“你真不考虑考虑我吗?”

傅遥笑了,或许某些人天生就有缘分,看见他,她就很有眼缘,不由想起当年和她在一起的一个小乞丐郝三,他就说过将来有一天她若嫁不出去,他便干脆给她到大街上抢一个相公去,实在不行他娶了她也是行的。

那时只是玩笑话,没想到现在却成真了。眼前这个小子还真有点郝三的豪爽劲儿,最主要的不畏世俗眼光,让她很喜欢。若是别人见了她这样的,还不定说出什么胡话呢。

她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郝三啊。”小子笑笑,露出一口白牙。

傅遥心中一颤,仔细看他还真有些当年的原形,只是当年他不过十二三岁,整天脸上涂的脏兮兮的,现在穿得整齐点了,倒有点认不出来了。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也没认出她,当年的她也与他一样,而十年之后换成这一身也难怪他认不出来了。不过即便认不出,两人却犹如当年一样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郝三对她的‘女色狼’计划甚是支持,还说当年若是自己兄弟突然不见,没准也能为她规划一场别出新格的抢夫计划。

傅遥为此深深叹息,当年若是她没做官,只是个小乞丐的话,早已经嫁人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心理阴影,无法相信男人,更无法与人共处。

郝三笑道:“你要不满意,可以自己去亲眼确认,今天是咱锦州一年一度的风筝节,可是有许多年轻公子参加的。”

傅遥恍然大悟,她说怎么大街上找不到几个看着顺眼的,原来人都跑去放风筝去了。

这打头小子也是个趣人,还真带着她去风筝赛现场挑人去了。人家这么卖力的要帮忙,弄得傅遥想不做都不行了。这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让她很觉他这么帮忙不是为了挣银子,而纯粹看热闹的。

傅遥忍不住道:“你到底干什么的?”

郝三嬉笑一声,“就是闲着没事干的。”他本来就是想去看风筝赛的,还能挣点钱,又顺路,何乐而不为呢。

傅遥深以为是,他果然有点闲的…

其实她也不知自己这件事做得对不对,就当是闲着没事给自己找点乐趣吧。以前就算有好男人也不敢追,现在无官在身可以放心大胆,又没人管束,根本不用在乎别人说什么。

可即便如此,同样的事她只会做这一次,以后就算还怀不上孩子,也不会再做了。只希望老天爷垂怜让她能一次中标,再希望那个男人能品质优良,生出来的孩子活泼可爱。

否则咒你老天爷的…

鲁山是逊国有名的风筝之地,也是风筝的发源地。距今2000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墨子就在鲁山“斫木为鹞,三年而成,飞一日而败”,说的就是墨子曾费时三年,以木制木鸢,飞升天空的事,而墨子制造的这个木鹞,就是最早的风筝。

鲁山的风筝节从几百年就开始举办,在风筝节这一天,会有来自国内外近两百支代表队上千人参加风筝赛,加上现场自发放飞的群众,上万人的放飞队伍,很是壮观,还有场外数万人的观众,整个浮烟山都沸腾了。

傅遥赶到时看到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才深切感受到自己原来日子过得太单薄了,像这种规模盛大的风筝赛她居然都不知道,二十几年简直是白活了。这种场面,简直用万人空巷都形容不了。

天上飞了许许多多的风筝,龙头蜈蚣风筝、凤凰风筝、章鱼风筝、章鱼、蝙蝠侠、滚地龙,色彩斑斓的风筝在风中上下飞扬,左右盘旋,场面之大,令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知府衙门为老百姓提供了一个十分宽阔的平台和宽松的环境。整个鲁山都沉浸在浓浓的节日气氛中,每个人都面带笑容,快乐都挂在嘴角和眉梢上。

对于老百姓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放飞风筝的机会,也是郊游的好机会,三口之家、亲朋好友、热恋中的青年男女,他们来这里可以放飞风筝、放松心情、锻炼身体、增进感情,万一有合适的,再来个艳/遇什么的,简直就是人生乐事了。在在场的男女老少都面带微笑,满脸幸福之色。

傅遥也是一脸的幸福,因为风筝节的缘故,许多从外地来的青年男人占据了很大数量,而且有不少都是一表人才,让她看上眼的也不在少数。

郝三一直陪着她,时不时指一指,“你瞧这个怎么样?那个怎么样?”

傅遥看了半天,虽然其中不乏出色之人,但长得像苏灵幻一样的还一个没有。苏灵幻那样的她也就将就了,若连他都比不上,那岂不是很委屈?

挑了半天,也没挑出个满意的,后来干脆买了个风筝放上天玩去了。她自从做官之后,每日里都是勾心斗角的,很少有放松心情的时候。可是今日眼看着手里的风筝飞上天,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她笑着跳着,极尽欢愉,把十来年没发泄的苦闷一起发泄出来,对于找男人的事都抛到脑后了。

跑了半天,累得额头见汗,左颊上一条汗水流了下来,直流到颈中,她伸左手衣袖擦了擦,脸上红得象屋檐下挂着的一串串红辣椒。她嘴角的那丝完美弧度,透着一股无所不知和天下无敌的自信,一身紫色的衣裙把她衬托得似神秘似纯洁。

很少有女子能像她这么放肆畅情的欢乐,这充满活力的模样着实吸引了不少男子,不一会儿身边便围了许多年轻公子少爷。

一个时辰之后,还是伍三在万千人中找到了她,他跑的气喘吁吁,“喂,我说大姑娘,咱们的事还办不办?”

“办吧?”其实她也不确定,有些事错了一次再错一次也无妨呢?还是错了一次,绝不能再错一次呢?

“你挑的人呢?”

傅遥闲他烦,顺手一指,“就那个吧。”

“哪个?”

“那个穿白衣服的。”傅遥眼光随便扫了扫,刚才这位穿白衣服的公子就一直在看她,她的风筝掉了,也是他帮着捡的。这人看她时眼珠子都差点瞪掉了,多半是对她有意思的。他长得也还不错,一身的书卷气,五官气质在许多男子中也算出挑。这样也好,郎情妾意,也省得强迫了。

她转过头继续放她的风筝,伍三瞪着看了半天,还真没从她指的地方看见什么白衣男,倒是十几步之外走过来一个公子,他穿的正是一身白衣,很简单的剪裁,纯白色,没有任何缀饰,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背着手走着,一眼看去就觉是个书生。这一身打扮,再配上手中的书倒多了几分书卷气,让人很觉可亲。尤其是那张脸,简直漂亮的无以伦比,别人往他身边一站,硬生生都给比成山鸡了。

他一拍大腿,这可真是极品啊,那小女子眼光就是好,随便一挑就是最好的。

他们游走江湖的,三分靠打拼,七分靠打赌,这会儿看来要想过得好还得靠脸蛋。啧啧,这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第七章 情郎床错

对着几个哥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就跟上去…

风筝赛结束后,原本拥聚的人群都逐渐散了。傅遥也回城西的房子里等着,这个房子是她暂时租的,交了一个月的租金,本想着住完一个月就上路的,但是现在却成了她的新洞房。

寻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等着,她就好像盘丝洞里的女妖,等着猎物上门,或者说好听点是一个最浪漫的淑女,在等着和自己的情人幽会。不管是哪种比喻,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不知这种接触方式,最终到底是谁吃了谁?

她为这个问题纠结了半个时辰,而就在这个时候她要的男人也被送上门了。

那几个街头混混扛着个麻袋进了院子,那里面动来动去的,一看就知道装着个人。

郝三笑着拍了拍麻袋里的屁股,里面发出“呜呜”地声音,他笑道:“这就是你要的,可给你送来了。”

傅遥皱皱眉,“怎么还给绑架了?”

“这小子不大听话,就用了点力。”他嘻嘻笑着,显然他所做的不是用力那么简单。

看他这帮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由他们出面,也难怪人家不肯来呢。本来一场浪漫的邂逅,也不知怎么就变成强迫了。只是老天保佑,最后别变成强/奸才好。

她无奈地挥了挥手,“把人抬进去吧。”

几个混混扛着麻袋进了屋,看看房间的摆设,郝三不由咧嘴,这女人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出钱找男人也就算了,居然把屋里布置成怪样,窗户关的严严实实也就算了,还拉上了黑色窗帘,弄得里面黑漆漆的,跟进了鬼屋似地。

傅遥这样做当然不是为了增加情趣,而是为了不让人看见她的脸,一夜*而已,没必要记得彼此吧。

郝三把人放在床上,慌忙跑出来,到了外面一伸手,“银子呢?”

傅遥把五十两银子给他们,连着那五两定金一共五十五两,多给的她也不想要回来了,只道:“此事不许跟任何人说。”

郝三道:“这个自然,毕竟是绑人的事,咱们也不想叫官府抓了。”他说着笑起来,笑容甚是暧/昧,“只是不知这小子会不会食髓知味,天天跑到街上找这种艳/遇。”

傅遥瞪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郝三嘻嘻笑着跑出去,却不知自己今日此举为自己惹下多大祸。

关上院门,一切都被隔绝在外面,傅遥转身进了屋。

房间里太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她摸索着到了床前,伸手摸到那个布袋,隐隐听到里面有“呜呜”的声音。

解开布袋一点点探着,最先摸到的是一个男人的头,他嘴里塞了样东西,不时发出呜咽之声,她使劲抠出来,是半条厚实的毛巾。

那人嘴里松快了,立时高喝一声,“你是何人?”

他的声音略带些嘶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似是风寒未愈,又因喊叫把嗓子都倒了。

傅遥一听这声音,好险没吓得坐地上,这到底是什么鬼缘分?她居然又碰上了这个人,像这种百年难遇的巧合竟然在她身上发生过两次。老天爷到底跟她开了个怎样的玩笑?

她惊呼,“你怎么在这儿的?”

赟启也很纳闷自己怎么在这里,他赶回京城,路经鲁山,正好赶上一年一度的风筝赛便留下来看看热闹。

他这一路都是微服私访,在鲁山也不例外。看风筝没有错,要说错就错在他不该穿白衣,好巧不巧的叫人误人了。本来他身旁跟着几个侍卫的,可是在看风筝的时候走散了,人太多,他也不知自己转到哪儿,然后转着转着便不知从哪儿冒出几个人来,他们把他打昏装进麻袋里,就抬到这儿了。

他还以为遇上了仇家,没想竟是一个丫头,而听她的声音,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