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很难想象会是一个心机深厚的人。他不可能,易南风也不太像,易东风更加不会了,那么到底是谁和雨嵘有关呢?

她心里明白,有了雨嵘,那必然会有李玉华,这若牵扯到杭州,就是个**烦,想不追下去都不行了。

上了船,易东风问她玩的怎么样,她笑着说了岛上的见闻,说这里景色好,可就是小的跟个鸽子笼一样。

易东风笑笑,“这地方平常没人住,也不会很大,只是家父偶尔有闲情雅致会上来住几日,虽然小,住着也舒服。”

傅遥心中一动,难道那人会是易家的大家长吗?没人管,没人敢管,或者也只有易兴天有这样的本事。

对于有关的易家的事,她多少也听赟启提过一点,这易家在京城有上百年的历史,比逊国开国都要早,当年李氏带兵攻进京城的时候,这易家也曾助过一臂之力,还曾暗地里资助逊国军队,提供兵器、粮草等军用物资。

也因为这个功劳,易家在逊国地位超然,再加上三朝皇帝的信任,稳稳做住了第一皇商的交椅。

这样的人家又有什么不甘心,暗地里倒卖兵器,意图危害国家,样样重罪都是要满门抄斩的。若真是易家大家长在背后操纵,她只能说一句先皇识人不清,养虎为患了。

心里颇觉不舒服,以至于易春风跟她说话都没听见。

他低声叫了三声,傅遥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等到第四声,她才缓过神来,“大公子喊我吗?”

易春风瞅她一眼,“真不知这名是不是你的,怎么一点不敏感。”

傅遥虚虚一笑,“刚才走神了,确实没听见。”

船在湖上转了一圈就靠岸了,他们刚下船,就见一个总管模样的人迎上来,笑道:“小的去三位公子院里请,可巧都没在,问了风云才知道是游湖了。”

易春风道:“刘总管有什么事吗?”

“是老爷有事,让小的请三位公子过去。”

易春风往后看看,“走吧,咱们家老爷子可不是喜欢等人的主。”

易东风对傅遥道:“你先回去吧。”

傅遥摇摇头,“我陪着你,在这外面等着也好。”

易东风微微一笑,把手交到她手上,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一起往前走。

易南风瞧两人这模样,不由冷嗤一声,“装什么样,人前秀恩爱,也不知秀给谁看的。”

第三十二章 勾了弟妹

“自然是秀给你我看的。”易春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三弟,那个病怏怏的家伙都娶亲了,你也赶紧寻一个红颜知己,早日生个儿子,也好让父亲放心。”

易南风冷笑,“你还是少在外面勾搭人家媳妇,才更让父亲放心。”

两人看似在争吵,但细细咀嚼,却又觉得像是兄弟之间的斗嘴,自有几分温馨在其中。看来他们兄弟也不是完全不亲,只是似乎有什么隔阂弄得亲不起来了。

易家大得出奇,从这里走到前厅要走不少路,所幸易东风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倒也不觉疲累。他们进了厅,留傅遥一个人在外面,显然易老爷没有打算叫她进去的意思,她站的脚疼了,还没见有人出来,只隐隐约约听到有吵闹之声。

傅遥凑得近了点,竟也听到一点片言片语。

此时厅里,易老爷脸色很是难看,他环视一眼三个儿子,“我该说的都说了,要怎么做是你们自己的事,易家是不允许出逆徒的,别因为一己之私毁了整个家族。”

易春风笑道:“爹,你也是,倒卖兵器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来质问我们?”

易东风手使劲在太阳穴揉了揉,“孩儿头痛异常,请允许孩儿告退。”

易老爷皱皱眉,正要说话,外面响起傅遥的声音,“夫君,喝药的时间到了。”

临进门时,易东风告诉她,如果半个时辰他不出来,就这么叫。

易老爷恍然,“都说了这半天了。东风,你先回去,此事原也与你无关。”

易东风笑了笑,滚着轮椅出去。

傅遥看见他,忙迎了过来,“都说完了吗?”

“还在说,父亲很生气。”

“老爷和夫君在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易东风笑着。似乎并不想说。

傅遥也不好再问。推着他往回走,心里琢磨着怎么才知道刚才他们说什么,很显然。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事。

易东风一走,易南风也要告辞,易老爷却不许,“你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能去。”

易南风只能止住脚步,易兴天指着他鼻尖不停点着。“也怪我平日里对你疏于管教,弄得你愈发娇纵了,你若再不尊族规,跑出府去。且看为父如何惩罚。”

易南风低头称是,不过显然也没把父亲的话当回事。他这个爹自己做事就糊里糊涂,身为家主。许多大权都在底下人手里,心肠软。耳根也软,脾气还暴躁,真不知道以这性子怎么让易家屹立不倒,而没出大乱子。

易老爷训完他,又点指易春风,“你也是,整日里惹是生非,招惹一群寡/妇媳妇的干什么?你若是肯把一半的心思用在家业上,为父也不需要殚精力竭,夜不能寐了。”

易春风被骂的抬不起头来,他叹口气道:“爹也知道,我不喜欢这玩意,不爱算账,也不爱看账本,那些买卖一想起来就头疼,我看爹还是换个人继承家业吧,二弟、三弟都好,尤其是二弟,他聪明过人,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把这偌大家业交给他就是了。”

易老爷哼一声,“我倒想不立你,可规矩如此,立长不立幼,你回去好好想想,把叫为父操太多心。”

“是。”易春风再叹一声,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当乞丐也不愿做这个继承人。这个位置看着风光无限,事实上却处处暗藏危机。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更不知有多少个心眼等着算计他。

易兴天数落了两人足有一个半时辰,才叫他们散了,等回到梨花院天色已晚了。

父亲刚下了命令,他总要做做样子,今天只能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可他是野惯了的人,在屋里做了一刻便坐不住了。这么好的月色,他自然不想浪费了,便想着找点什么乐子。

他爱好古怪,不喜欢未嫁少女,却喜欢二十上下的已婚夫人,据说这个年纪的女人最有韵味,可府里符合条件,又叫他看得上眼的,似乎只有二弟东风新娶的那个喜娘。难道他真要把这个小媳妇勾到手吗?

摩挲着下巴想着傅遥那娇嫩的小脸,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女音道:“大公子,您在想什么呢?”

易春风一吓,看着缓步走进来的傅遥下巴好险没掉桌上,这大晚上的一个小媳妇跑他屋里来,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吗?

他合了合下巴,起身相迎,“哟,弟妹,你怎么来了?”

傅遥今天穿了一件浅碧色的衣服,让她看起来很是娇嫩,她微微一笑,“大公子一个人不觉寂寞吗?不如让喜娘陪一杯酒。”

她说着拿出几盘精致的小菜放在桌上,这都是杜怀的手艺,色香味俱全,只是看着就觉得口水想要流出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听着父亲的念叨,易春风根本没吃上几口饭,这会儿看着美食美酒还有美人,哪有不心动的道理?

他招呼傅遥坐下,斟上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起来。

傅遥这会儿过来自然是有目的的,她要知道今天易老爷都说了什么,就只有从他这儿问了。在她眼里易春风是最经不起诱/惑,想从他嘴里问点什么也比别人容易点。

两人乘兴喝着,不知灌了多少杯,到了后来易春风舌头都大了,她有意灌他酒,自要他喝的尽兴,才开口道:“大公子,你父亲好像对你寄予厚望。”

易春风咧着嘴笑,“我是继承人,那是自然的。”

“他今日在厅里好像很生气,说了什么?”

易春风打了个酒嗝,一张脸赤红赤红的,“还不是说倒卖兵器的事,皇上今日派人到府里问话,说是查到松阳的兵器场短少了上千件精钢打造的利器,让给个交待。”

傅遥诧异,赟启要查易家,自然会从兵器场入手,只是他不问罪,却把这消息透露给易家又是何意?或者皇上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想查出倒卖兵器之人,可并不想毁掉易家。易家掌管兵器工场已有百年,一旦倒台牵涉甚广,现在恐还没哪个人能把这一大摊子接管过来吧。

这么一想也多少明白皇上用意,笑道:“然后呢?可找到暗中操纵的人了?”

“父亲对此事不知,我也不知道,多半是…底下人暗中做下的。”易春风断断续续说着,到了后来约是不胜酒力,趴在桌上睡着了。

看着他沉睡的样子,傅遥轻吁口气,今天也算有收获,听他的意思,易家这大家长和此事无关,还有易春风,他也排除了嫌疑。说实话,她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他,这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心机深沉的样子。只是这还得从长计议,有种人天生能作假也说不定。

倒卖兵器这样的大事,未必是底下人做,不过不管是谁做的,易家都要给皇上一个交待。就看到最后会被抛出来的是谁了。

夜也深了,她收拾东西离开梨花院,把所有痕迹都抹杀掉,就好像她从没来过。

次日一早起来,更装的跟没事人似地,就连易春风一大早突然造访,也好像从不认识她。

易春风醉酒后醒过来,脑子里一片混乱,也不知自己做过什么。唯一记得的是傅遥曾经造访过,然后的然后…再也想不起来了。以他的脾性,看见长得漂亮的女人自不肯轻易放过的,那么他和她…真有过什么吗?

心里好纠结,也就因为这样,喝了碗醒酒汤,就匆匆赶来桂香院,目的无非是想要求证一下,他和她到底做过什么。

只是坐了这老半天傅遥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心里更觉纠结,忍不住想,难道真是他冒犯了她,所以才生气了?

易东风看他目光围着傅遥转来转去,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冷声道:“大哥若没事,也该回去了。”

易春风摸摸鼻子,“我难得上你这儿来坐坐,你就是这么对待大哥的吗?”

易东风轻哼一声,“若是大哥坐坐也罢,若是色…”他话没说完,但意思表达的很明显。

易春风暗叹一声,知道他这是以为自己要觊觎他的新妇,虽然确实有那么点想法吧,但何至于防狼似地防着他?

他忽想起一事,道:“父亲说今日傅大人要来府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易东风皱眉,“哪个傅大人?”

“就是那个笨蛋傅遥啊。”

傅遥不禁瞪了一眼他的后脑勺,他才是笨蛋一个呢。

易东风道:“他来做什么?”

“皇上许他视察兵器场,今日是来听回复的,也不知父亲会把谁交出去,只希望不是四叔。”

四叔是易家兵器场的大总管,他名叫伍四芳,在易家已经四十多年,可以说易家能中兴,发展到现在的地位,他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但是现在皇上让交人,不是举足轻重的,恐怕难以让人信服。

他看着易东风,“二弟,虽然你平时不管事,可现在易家有难,你也不能不闻不问吧?”

易东风淡淡扫他一眼,“你既知道我不管事,何必在这里聒噪,我还没喝药,大哥还是请回吧。”说完转身让傅遥陪着进房,再也没多废一句话。

第三十三章 争当主谋

易春风叹口气,他这个弟弟本来对什么事都不关心的,他不肯出面原也在意料之中。

服侍易东风吃了药,傅遥轻声道:“公子要睡会儿吗?”

易东风点点头,“我确实有点累了。”

傅遥扶着他上了床,眼见着他沉沉睡去,才走出门。今日杜平月要来府里,这个热闹她肯定要去凑的,只是该用什么名目凑,才不会让人起疑呢?

心里纠结该怎么办,站在院门口来回徘徊着,就这这时,忽然远远一个人向这边走来,那一身的白衣看着格外惹眼。

还没看清模样,她就猜到那是易南风,在易府除了他们三兄弟很少有穿白的,只是这个时候他怎么会从这儿走过?

仔细一想又觉正常,他所住的兰香院离这里虽远,但往前院走,这里却是必经之路。

往常有易东风在身边,她也不惧他,可今日就她一个,还真不想和他碰面。她转回身就要往院里走,刚迈出一步,忽的眼前人影一闪,他已经到了跟前。

易南风的脸冷得好像三九的天气,“怎么?小嫂子瞧见我跑什么?”

傅遥虚虚一笑,“也没什么,只是想回去看看夫君怎么样了。”

“你放心,他死不了,他从一出生就是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还不是照样活了二十多年。”

这话说得完全不带一点人情味儿,很像是巴不得自己兄弟赶紧死了。

傅遥也不知哪儿来的火气,冷声道:“二爷好着呢,他能活得很久,最少比你时间长。”

易南风阴阴一笑。“你们都以为他是最与世无争的,却不知这世间的事根本没有绝对。”

傅遥转回头看他,那渗人的冰冷激得人打了个寒颤。忽想起他曾说过要杀她的话,不由道:“你到底跟我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三番两次找我麻烦?”

易南风一时不解,“你说什么?”

傅遥这才醒悟自己现在是喜娘,忙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三叔太过无礼了。还请自重的好。”

易南风表情狰狞了一下,想发作终于忍住了,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又忽的转过身来,“你不是说要见见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吗?今日正好有个机会,你若愿意,倒可以跟我一起。”

傅遥心中一动。她正愁怎么去见杜平月呢,这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三叔说得可真吗?”她瞬间笑得灿烂。完全不复刚才那生硬冷冽模样。

易南风怔了一下,随即有些好笑,这个女人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不愧是二哥娶进门的人。两人果然有点夫妻相。

本来他也没安什么好心,只是觉得这事有趣,也不知那个傅遥看见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会是什么表情?

他正好可以借这个喜娘羞辱一下他,敢到易府来生事。那要看看脸皮够不够厚了。

傅遥跟着他往前院走,一路上她旁敲侧击的询问他是不是和傅大人有什么过节,易南风却只字不提,只道:“你管好自己的嘴,那里不是你随便能去的地方,还是少说几句的好。”

傅遥忙住口不言了,转而开始想杜平月,想着见了他该怎么办。如果她没猜错,他应该是带来了皇上密旨的,她在这里查探有些时日还一无所获,想必赟启也着急了吧。

他们赶到时,杜平月已经到了,他坐在大厅正和易兴天说话呢。两人有说有笑,倒像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

易春风还没进去,只站在厅外不时向厅中望一眼,看见两人过来,低声道:“暂时先别进去。”

易南风点点头,站在厅外,侧耳听里面说话。厅里两人似还没进入正题,说得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易兴天似乎有意把话题引开,还几次打断杜平月的话头,杜平月却也不急,任凭他扯来扯去。

屋里两人慢火炖汤,屋外的人也急不得。易春风见傅遥也在,不由挑了挑眉角,“我说弟妹,你好像对府里的事很关心啊。”

傅遥笑了笑,“是三叔叫我来的,说是让那个傅大人瞧见我,好吓一跳。”

易春风看看她,又看看厅里那个优雅喝茶的傅大人,不由咂咂嘴。“你别说这乍一看还真会吓一跳,就好像在照镜子一样,你们怎么长得这么像?”

傅遥勾着嘴角,笑得甚是纯真,“人有相似,马有相同,你们兄弟三人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个人和我相像又有什么奇怪的?”

“我们是同胞兄弟,长得像很正常。”

傅遥眨眨眼,“难道我没告诉过大公子,我和傅大人是表兄妹吗?表兄表妹长得很像的,也不是没有。”

易春风大惊,“你说什么?”

傅遥笑得颇有深意,“傅大人是我姑母家的儿子,易家娶我之时,难不成连这个都没打听到吗?”

自然没打听到,若是早知道她和朝中大臣有这层关系,又怎么会委屈她做妾?士农工商,商人都是排在后面的,虽有钱,地位却卑贱,易家娶妻都是名门世家,至少要有朝廷三品以上的官职。

傅遥很高兴看到他惊诧的表情,从这之后,想必她在府里也能好过一些吧。她本不想把自己的身世说出来的,不过为了以后能出入正常点,还是叫人对她有几分忌惮的好。

此时厅里杜平月和易兴天绕来绕去终于说到了正题,杜平月道:“我原本不想登门的,不过圣上有旨意,总要给个交待的好。”

易兴天连连点头,“傅大人所言甚是,这几日我们也在查倒卖兵器之人,查看了账簿还有出入货的名目,已经锁定目标,还有人证实此人行踪诡异,嫌疑很大。”

杜平月品了口茶,“易老爷说的那人是谁?”

“是兵器工场的大总管伍四芳。”他说着突然高声喝道:“来呀,把伍四芳带进来。”

有人应声而出,片刻之后,两个府里护卫押进一个人来。此人五十上下,一脸络腮胡子,看着五大三粗的。

杜平月淡淡扫了他一眼,“你可是伍四芳?”

那汉子昂然挺胸,“正是。”

“易老爷所说之事你可认吗?”

“是,正是我所为。”他说得正气凛然,好像觉得自己所干的多么光宗耀祖。

这样一个人一看就是个一根筋,实心眼,实在不像是能做出私卖兵器的事的,易兴天找这样一个人,就觉得自己能相信吗?

他想挑挑眉的,可惜面部表情僵硬着,根本动不了,他不由暗骂傅遥,都是因为她,他才戴着这不透气的破玩意,弄得他不舒服还不算,脸上还起了许多红疙瘩。

一想起那个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恨声道:“既然你认了,那就交刑部议处吧。”

管他是谁认罪,只要把事了解了,他能卸下这面具就行。可没想到此言一出,外面一人已经大叫起来,“不可能,四叔怎么会是主谋?”

说话的正是易春风,他不能传唤,大跨步迈了进去,一脸的不悦,“爹,你不要为了交差就随便给四叔定罪,这样对他不公平。”

易兴天怒道:“你说什么?大人在此,还不退下。”

杜平月一眼瞧见在门口躲躲闪闪的傅遥,心里恨的都冒出水来了,这丫头居然还敢在外面偷窥,还嫌这里不够乱吗?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发火,只能当看不见,转头对易春风道:“易公子何出此言啊?”

易春风道:“四叔在易家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他性格耿直众所周知,怎么能怀疑四叔背后捣鬼呢?”

易兴天连连喝止,易春风却不为所动,换成另外一个人他或者会信,但是伍四芳,他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

杜平月看两人争执起来,微笑着饮了一口茶,他此来的目的是为了傅遥,至于到底谁是幕后主使,都与他没半分关系,这易家若起了内乱,不正是皇上所求的吗?

易兴天被易春风吵的烦躁,他是易家大家长,若连这个主都做不了,以后还如何服人?他喝道:“你说不是伍四芳,那是谁?难道是你在暗中指使吗?”

易春风没想到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们父子关系原本就不算融洽,尤其近两年他不务正业,常惹父亲失望,两人之间的关系更不如先前了。但即便是恼怒之中,也不该说这样的话。他还把他当是儿子吗?

他脸一沉,恨声道:“没错,就是我做的,这与四叔无关。”

伍四芳惊声道:“大公子,你何必为了我撒这样的谎?这事和你没关系,公子赶紧退下吧。”

易春风哼一声,“那难道是你做的吗?是不是父亲逼迫你,叫你承认的?”

伍四芳神色一哀,“本就是我做的,何来逼迫之说?”

“你胡说,你的为人我最了解,怎么可能是你所为。”

“就是我的。”

“那还是我做的呢。”

两人一时争执不下,杜平月淡淡一笑,“易老爷,看来今日我来得不巧,出了两个罪犯,这该抓哪一个好呢?”

“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