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些贼人里就有不少武邑族,或者他们的头领是武邑族,虽然他没说,傅遥却明白了,看来到底是什么情况,真要亲自去看看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一直没留意杜怀,这会儿见他定定看着高台,神色间隐有忧愁。

他的性子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有时候比石榴心还宽,若是平日,早稀罕的直拍手,嚷着要进去看美人了,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问了他几句,他都不答,只微微摇头说他没事。

没事才怪,现在他的脸上就写着“我很不妙”。

杜平月突然道:“这些人出现,肯定有船过来的,咱们在岸边找找,或许能找到刚靠岸的船。”

傅遥笑道:“正是,我想穿穿她们的衣服呢。”这里人多眼杂,并不适合击昏一两个的。

三人从山顶爬下去,沿着河岸果然找到一处地方,那里停着七八只船,还不断的有船划过来。

这里地势正是山背面,与此相连的是一条小河,前面山前的水域河流湍急,凶险万分,这里却水流平缓,只是河道极窄,行不了大船,都是一色的小方舟,只能乘坐三四人,大都是女子。

第四十一章 武邑兰花节

在淮安城许多日,地图也看了无数次,竟没听说过还有这样一条小河。那些武邑族人是从上游而来,多半他们的村子也在上游之地。

问道:“你不是说他们在贵州吗?何时搬到这儿来了?”

“这我哪儿知道。”杜平月白了她一眼,他又不是武邑族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里已停了几十只船,把个并不宽广的河岸堵了个死死的,刚开始人到的还很多,到了后来只有一两只慢慢向这边驶来。

傅遥一眼看中后来的这只船,船上三个姑娘,都是十八九岁的妙龄,她对杜平月使了个眼色,杜平月轻轻跃过去,在船上就把三人点倒了。

傅遥踩着船走过去,伸手去脱她们的衣服,她的动作很快,手脚也极麻利,只是表情太过猥亵,吓得三个姑娘直掉眼泪,想哭又哭不出声来,真真急煞人也。

杜怀看不过去了,“你好好脱行不行?”

“脱衣服还有好好脱的,要不你来脱脱看?”

杜怀轻哼一声偏过头去,他自不屑做这等事的。

傅遥脱下一件扔给杜平月,又扔给杜怀一件,“快,换上吧。”

杜平月拿着衣服,脸上纠结出一副宁死不屈样,“我发过誓,再也不扮女人的。”

傅遥道:“要么穿上与咱们一起进去,要么看我一个人去送死,你二选一吧。”

杜平月自然不能看她送死,只能极不情愿的把衣服穿上,再戴上那麻花的头巾,一层裹着一层,把头发都遮住了。这倒也方便,也省得梳女人发髻了。

杜怀看着他带几分娇媚,几分不情愿的脸,不由笑起来,“美,真美。”

杜平月喝道:“你到底穿不穿?”

“穿,穿。”他都敢穿女装,他有什么不敢的?

傅遥躲到船舱里把衣服换上,再出来时已经成了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武邑族的衣服造型独特,裙子长长的拖到地上,穿着甚是好看。

杜怀看得两眼直发直,他是见过傅遥女装的,可就算穿上大家闺秀的衣服,她也没半点打击闺秀样,反倒不如这异族风情的娇俏可爱。

他啧啧道:“你以后干脆做武邑族的人得了。”

傅遥抬眼去看他们俩,杜平月和杜怀的五官都偏柔,穿女装一点也不显突兀,两人胸前塞的高高的,贴身的裙子把曲线都勾勒出来,还真像两个身材丰满的漂亮姑娘。只是他们个子偏高,身材修长,站出来比普通女子高出许多。

看着四个圆鼓鼓的球,她忍不住“噗呲”笑出声,“行了,咱们走吧,咱们怕是最后一拨,别错过了时辰。”

杜平月极不情愿的抻了抻裙子,裙子太紧,裹得他很是难受,每迈出一步都麻烦,这若打起架来根本施展不开。

两人上了岸,杜怀道:“这三个女人怎么办?”

“把她们放进船舱里捆起来,咱们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若点穴两个时辰就解了。”

正好船上有绳子,杜怀乍着手看着三个半裸的姑娘,一时不知该怎么下手,一张脸臊的通红。

傅遥怕他耽误时间,忙跳回去把人捆好,又塞了布巾在她们嘴里。做完这些还觉得不放心,又把船划到一个偏僻处,等他们出来后若找不到船,也好留个后手。

都做完了,三人往寨子里走,此时他们到的果然晚了,里面哄哄闹闹的,似是仪式已经开始了。

守门的几个男子见他们过来,都笑道:“姑娘怎么到晚了?可知这时候找不到好夫婿了。”

杜怀翘着兰花指往他脑门上一点,娇声道:“找不到就找你好了。”

“那我倒是求之不得。”那小子抓着他的手就一阵啃,就势要过来抱他,被杜怀躲开了。

“你个死相,真是讨厌。”他妖娆的扭着腰肢往里走,看得傅遥惊叹不已,暗自偷笑,看他平日里装的正经,原来是个闷骚型。

进了寨子,里面欢声笑语,很是热闹,一大堆人围成一个圈子,听一个老者在说着什么。

那老人家有八十岁上下,却很是精神矍铄,续着一绺山羊胡子,不时说些俏皮话惹得众人大笑。只是他用的似乎是古老的武夷族语言,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他说什么。不过看周围这些年轻人欢笑的样子,多半是什么庆贺之类的话。

老者说完,许多男女都散开了,紧接着响起丝竹之声,青年男女都围成一圈开始载歌载舞,每个少女手中都执着一枝兰花,一边跳舞,一边把兰花随处甩着,甩在谁身上,那人便会笑得格外开心。她们的歌声优美动听,舞姿翩翩动人,在配上武邑族独有的音乐,很是别有一番风姿,只可惜唱了半天,一句也没听懂。

傅遥看了一会儿,低声问:“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杜怀道:“这是武邑族的兰花节,以兰花寓意美好,兰花点在谁身上,便是对谁献上最真挚的祝福,这只是仪式的开始,接下来会有更精彩的,登台抢兰,击鼓传兰,都是武邑族的传统。”

傅遥不解,“什么叫登台抢兰?”

“你瞧见那个高台没有,在高台上要绑一束兰花,那是武邑族最美的姑娘手中的红兰,谁若抢到兰花,那位姑娘就归谁了。”

“那谁是最美的姑娘?”

“这我哪儿知道。”他的声音冰冰,很明显今天的气儿有点不顺。

傅遥却只当没听出来,她实在太好奇了,好容易碰上一个能解惑的,巴不得把所有的都问出来。

“那击鼓传兰呢?”

“这是在仪式最后举行的,是给那些最勇武的武士准备余兴节目,武邑族每年都会选出十个勇士,在这一天会给他们一个福利,每个武士蒙着眼敲花鼓,兰花从姑娘们的手中传过,鼓停了,花落在谁手中,那个姑娘就会与他欢度一晚。”

傅遥“啊”一声,“万一是个丑女怎么办?”

“那就算他倒霉了。”那些人当然没那么傻,自然都是精挑细选的武夷族最漂亮的姑娘们。

这些消息太冲击了,傅遥消化了半天都没消化干净,武邑族人的兴趣还真特别,好好的姑娘,干嘛凭白陪人家睡觉啊?

杜怀告诉她,这是一种风尚,武邑族的姑娘远没汉族女人矜持,她们大都性子狂放大胆,对名节也不看重,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便分开,有时候孩子都生了,却连婚约都没有。在武邑族若不小心瞧见一对男女在一处亲亲我我,千万不要太惊吓,这只是他们的风俗而已。

这是杜怀的原话,傅遥越听越纳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道你认识武邑族的人?”

杜怀沉默了,望着那群跳舞的男女眼神变得悠远,神情中隐隐带着一丝哀伤,也不知想到什么。

他们说话的功夫姑娘们的兰花舞也跳完了,她们嬉笑着分散开来,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等着登台抢兰的开始。

每个姑娘手里都有枝兰花,白色的、粉色的,蓝色的,那么高雅、圣洁、纯净、漂亮、美丽,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的清香,朵朵盛开着,就像这些姑娘的脸庞,巧笑嫣然灿烂着生命的美丽。

只是这美丽的花倒衬得他们三个很突兀,傅遥也想拿枝花,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们那些花是哪儿来的。

正愣神的时候,突然一枝兰花伸到了她的面前,“这位姑娘,可是还没有兰花吗?”

那是一只纯白色的兰花,几片绿叶,像展开的翅膀,一朵白花,如玲珑的微笑。那人的表情也像那枝兰花一样,厚重优美,傅遥心中,暗赞一声,好一个优雅的男人。真没想到这样的偏僻之地,这样的寨子,还有这样不凡的人。

“谢谢。”她伸出手去正要接,可那枝花却越过她,递到了杜怀面前。

杜怀看见来人,有些微讶,随后接过那枝花,淡淡一笑,“多谢了。”

那男子低笑一声,“能不能请姑娘说说话?”

“好。”杜怀竟然同意了,对两人道:“我随后就来。”然后真的跟那男人走了。

傅遥瞪大眼睛瞧着,好半天才拽了拽杜平月的袖子,“我不会看错了吧?”

“你的眼很好。”

“那我肯定是幻觉了。”她抹了一把脸,果然在贼窝里,精神太紧张,以至于产生错觉了。杜怀居然跟一个男人走了,这两个男人能是擦出什么火花吗?

杜平月哼了一声,他倒觉得这两人是认识的,从杜怀一看见武邑族人开始,他就处处透着古怪,他隐约觉得杜怀肯定早就认识武邑族人,且跟他们有很深的渊源。

看她一脸羡慕的样子,道:“你想要花,我送你一枝就是了。”

杜平月说着不知去哪儿转了一圈,再回来时,手里已经拿着两枝兰花了,一枝白,一枝粉,那枝白的递给了她。

傅遥大喜,“你从哪儿弄来的?”

“抢来的。”他只是到前面转了转,顺手抢了两个姑娘就是。以他的轻功,就算抢了,她们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还以为被乌拉神给夺走了。

傅遥叹一声,有他这样霸道的朋友,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四十二章 击鼓传情

随着一阵欢呼声,登台抢兰开始了,许多年轻的男子站在高台前蓄势待发,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用一节节竹子搭着一个三丈多高的架子,架子上披满了红绸带,那枝鲜红的兰花,在红色的映衬下似乎显得更加娇艳了。架子下的男人们,你推我,我挤你,还没等往上冲,就差点打起来了。也不知那到底是哪个女人的花,竟然让这帮男人这么疯狂。

“那是谁的花啊?”她问的是杜平月,答话的却是另外一个男子。他似是这寨子里的人,一身武夷族的服饰,也就二十上下,一张脸笑得很开心。

他跟她说着话,眼却不时往杜平月身上瞟,那眼神太过火热,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傅遥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杜平月,那一身紧裹在身上的长裙,把他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胸是胸,臀是臀,看得让身为女人的她都嫉妒了。虽然她知道那里面垫了东西吧,但不管垫了什么吧,他居然比她还有女人味,这就让她难以接受了。

杜平月简直是上天造出来专门毁人自尊的,男人装扮的他潇洒俊帅,迷倒一干少妇少女,女装的他,娇艳妩媚,就像盛开的牡丹花一样,颠倒众生,也难怪那男人都会想勾引一把了。

不知为什么,忽然不想让别人多看他,就好像宝贝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一样,有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

闪身挡在他面前,遮住那飘过来的色眼,笑道:“这位哥哥,你还没告诉我那是谁的花呢。”

男子微讶,“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咱们族里的大美人,哈尼族长的孙女,哈娜小姐手中的红兰。”

“啊,自然,哈娜是我们族里最美的美人,美得无以伦比。”傅遥赞叹着,虽然真不知道他说的人是谁,却少不得要敷衍两句,若是被人拆穿了,小命就完了。

男子一双眼眨呀眨的,“我倒觉得比不上你后面这个姑娘,姑娘,你叫什么?”他越过傅遥,差点把她挤到一边,傅遥好像是一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拼命伸直胳膊,不让他碰到杜平月。

杜平月有些好笑,不过这样的她还让他有一点感动,她这是在意他了吗?

男子够不着,撇撇嘴,“看看而已,这么小气做什么?”又道:“你们是寨子里的人吗?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傅遥反问:“你多久没回寨子了?”

“这倒也是,咱们在这里已经十年了,十年没回家,都不知那里怎么样了。”他的神情有几分忧伤,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舍。

“其实…若不是家乡被人毁了,咱们族人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迁来这里,一年里你们这些姑娘只能过来一次,我也好久没去看我娘了。”

傅遥慢慢理着他说的话,武夷族因为遭遇灾难从贵州迁到这里,然后他们在这座岛有一个根据地,别的地方还有一座寨子,那里住的大都是老弱妇孺们。只是让她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会成立这样一个水匪团伙,打劫官府。是生活所迫,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以她看来,这些武夷族民风淳朴,实在不像是穷凶极恶的。

“对了,我叫辛格,姑娘,你叫什么?你那个姐姐叫什么?她可有情郎吗?我是武夷族的勇士,击鼓传花之时不知能不能邀请你的姐姐一起。”他眨着眼,拼命对着杜平月抛媚眼,那意思不过是想邀他共欢。

傅遥好险没乐出来,背后惦记杜平月的男人有,但当面有人敢求欢的还是第一次。

杜平月一直没说话,他怕他会忍不住想要杀了这个武夷族男人。

这个男人还在纠缠杜平月,傅遥突然指着前面,“啊,哈娜出来了。”

她本是嘘一下,没想到人群忽然一阵喧闹,果然是哈娜出来了。那应该算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吧,如果她能再瘦点,骨架再小的话,应该符合逊国的审美保准。但实际上她是有点胖的,不仅是胖,已超越了普通胖的标准,看着那一双丰满的胸部,一对丰厚的臀部,傅遥很确定武夷族的审美标准是看胸和屁股的。

哈娜的出现造成了不小的轰动,不少族人都围了过去,对着她跳跃呼叫,一时间到处“哈娜——”“哈娜——”的欢呼声。

那个胖丫头昂着头,一副公主高傲公主样。她每走一步,胸前的两团大肉都会剧烈晃动着,而每一次晃动都能惹来一声惊呼,似乎男人都很享受那一阵阵的波动,眼珠子掉了一地。

傅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胸,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半天都没什么人看她了,果然没塞两个馒头显得小了点。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武夷传统服装的老者站出来,双手平伸,高声呼道:“勇士们,我们武夷族第一美人哈娜,要许配给最英勇的武士,你们展现英勇的时候到了。”

呼完,手一挥,那些蓄势待发的男人们争先恐后的往上爬,蜂拥着在本来就不很粗的竹子上踩踏着,你拽我的腿,我扯你胳膊,展开了全武行。那是真的打架啊,有倒霉的被人一脚踢下去,摔的断胳膊腿的不在少数。刚才那个和杜平月搭话的小子也爬上去了,他的身手不错,竟爬到了最前面,只是运气不佳,被一个粗健的小子给挤了下去,两人斗得不可开交,一时间许多人都被踢下去,整个架子上就剩下他们两个。

傅遥碰碰杜平月,戏谑道:“你要不要帮他一个忙,那小子对你有意思,你可以用美色迷住他,万一能套出点什么话呢。”

他哼一声,“你刚才还跟个母鸡似地护着我,这会儿又把我豁出去了。”

傅遥嬉笑,“此一时彼一时嘛,反正你也不会有什么损伤,最多让他摸几下嘛。”

杜平月剜了她一眼,不过还是捡起一个石子对着架子上的健硕胖子投了过去,那胖子腿被打中,一个翻身从架子上摔下来,他应该摔的不重,张嘴破口大骂:“哪个孙子暗算我?”

傅遥深深叹息,不管是哪一族人,骂起人来的词都是差不多的。

辛格一时没纳过闷来,傻傻的看着摔下去的人,傅遥对着他挥了挥手,挤眉弄眼的指了指杜平月,那意思是说“我姐姐救你”。

辛格大喜,对着杜平月抛了个媚眼过去,随后几步爬到架子顶,摘下那枝火红的兰花。顿时满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有人高呼着“辛格——辛格——”,还有的大叫着“哈娜——哈娜——”,一群人冲过来给辛格披上大红的红绸,把他和哈娜推到一起,随后族长上台来,嘴里说的古老的语言,根本听不懂,大意就是为他们祝福吧。

辛格虽然站在哈娜身边,一双眼睛却溜溜的往杜平月这边看,那模样绝对被迷的不轻。

杜平月心里膈应,扫了一眼傅遥,“这就是你想要你?”

她挤挤眼,“我瞧着挺好的,他长得也不错,将来还会继任族长,怎么看都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杜平月偏过头没理她,虽然他是不认同这件事,但是现在的情况还真得牺牲一下色相了。不是这个辛格,还有别的男人,总要找人问出点什么的。

辛格和哈娜的婚礼在晚上举行,一群祝福的人拥着他们下去准备了。接下来就是让所有武士都很期待的击鼓传花游戏。

游戏还没开始已有不少人欢呼起来,吹着口哨,叫着自己中意姑娘的名字,他们的热情无法抵挡,似乎整个山寨都因为他们的热情而躁动起来。

傅遥忽然道:“杜怀呢?怎么没看见他?”自从他被那个长得很有味道的男人带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咱们应该找找他的。”

杜平月道:“我劝你还是待着别动,若是那个人想杀他,只需要喊一声就行,没必要把人带走这么麻烦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傅遥还是不放心,他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心太软,他原本就不适合做杀手的,若是遇上以前认识的人,怕他应付不来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带走杜怀又是为什么?

闪神的功夫,击鼓传花已经开始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远远地叫他们,“你们两个还不加入进来?”

两人一看,所有的姑娘都排排站好了,就剩他们两个,两人忙扭着腰走过去,找了个位置插进去。傅遥想站在前面被杜平月拉到身后去了,他的意思很明显,兰花过他的手就行了,他绝对不能叫她被别的男人点了去。这个动作虽霸道,却让她很安心。

一阵鼓声响起,兰花从第一个姑娘一个个往下传,一经停下,就有姑娘被领下去,两个人手牵着手笑着离开。至于去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傅遥站在队伍最后,偷偷瞧着,那十个小伙子都很年轻,虽然不是所有人都算得上英俊,但难为的是年轻,就像年轻的姑娘个个都是美的,年轻的小伙子也不例外。这些姑娘们都是心怡勇士的,被选中的都欢欣无比,有的姑娘唱起了武邑族古老的歌,歌声清脆悦耳,表达着恋慕之情。

第四十三章 两人一起嫖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越来越多的姑娘被挑走了,而在鼓槌交到第十个人手中时,好巧不巧的,那枝兰花停在了杜平月手里。

他呆怔了半响,想往后送可惜后面已经没人了,周围响起了一阵赞叹声,两个姑娘架着他把他送到一个青年面前,“阿朗,他是你的了。”

那个被称作阿朗的小伙子一脸的欣喜,牵着杜平月的手,嘴角都笑歪了。

就像傅遥所说的,杜平月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站在哪里都是最耀眼的,不知有多少人在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被迷住了,这小伙子也其中一个。

杜平月被人抓着手,心里膈应的要死,强咬着牙,他怕他一个忍不住会把那双手扭断了。

“这位姑娘,请跟我一起。”

杜平月冷冷扫他一眼,“你等会儿,我还要和妹妹说句话。”

“好。”他点点头,有些不舍的牵着他的衣襟。好想在他那光滑的小脸上摸一摸,还有那高耸的胸部,圆润的软臀,无论怎么看怎么勾魂。

杜平月狠狠拽回衣襟,走到傅遥面前低声道:“你在这儿别动,我马上回来。”

傅遥看那小子留着哈喇子看他的模样,笑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真难得他能忍住不杀人。

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笑道:“你下手轻点,可别别人弄死了。”

杜平月轻哼一声,这丫头究竟知道不知道他的担心,若不是为了探出消息,他一步都不想离开她身边。

傅遥的表情终于正经起来,“是。我知道,我不会到处乱走,在这儿直等到你回来。”

“这是你妹妹吗?若是不介意,倒可以一起的。”阿朗的头突然伸了过来,被杜平月狠狠按了下去。

他摸摸头顶,不由暗道,这女人好大的力气。

杜平月擦拳擦掌。有他一个还不够。居然色胆包天想要三人共谱鸳盟,真真是痴心妄想,且瞧他待会儿怎么教训人。

他走了。傅遥百无聊赖的在原地站着,原来站在那里的姑娘们大都被带走了,一个、两个,最后只剩她一个没人要的。对于一年没接触到女人的男人们。一年才有这样一次机会,自然要找相好的好好乐一乐。可是怎么就没一个看上她的呢?

正忧虑胸是不是不够大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道:“这位姑娘,可是在等在下吗?”

她抬头一看,见一个男子站在身后。温柔的对她笑着,他身上穿着一身青布衣,脚上踩着一双布鞋。看起来像是邻家表哥,给人一种很深的亲切感。

“是你。”傅遥惊叫起来。就是他把杜怀带走的。

“那个…你带走的姑娘呢,他在哪儿?”本来想叫出杜怀的名字,但又怕他原本不认识杜怀,反自己露出马脚,只能问的隐晦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你说的是那个胸大大的,肩膀宽宽的姑娘吗?”

“是他。”从常理来说,杜怀的胸确实更大,肩膀也够宽。

“就是他让我来找你的,他说要见你。”他笑得温柔又和煦,好像春日里暖暖的阳光,让人心里暖烘烘的。

可不知为何,傅遥却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人说是杜怀让他来找的,可为什么杜怀自己不出现。最重要的是,他究竟是什么人?

她揉着衣襟,假装羞涩,“这位公子,我姐姐说要我在这儿等的,你先去,一会儿等我姐姐来了如何?”